呸!贱·人(重生)第7部分阅读
呸!贱·人(重生) 作者:rouwenwu
换了一个人。
那位俊美的公子蓦地将手中玉骨扇扔了出去,咣当一声砸在金色弯刀上。铠甲勇士手一抖,弯刀落在地上,同时他再次跪倒在地,连连跪地,看样子是在求饶。
这一连串变故叫孟朱大吃一惊,待周围不见刀刃,她慢慢稳下心神,这才察觉出异样:方才秦珂说的那是西域文!似是碎石落入湖中,惊起波澜万千,她实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西域文字流传之我朝的何其稀少,二公子又借着身子不好的常年留在府中休养,他如何会说西域语言?
秦珂好似早已预料到这情况,冷声一笑,道:“不过是一间屋子,若阁下坚持要,让与你又有何妨。不过秦某提醒阁下一句,身边带着这样一位动不动就拔刀相向的随从,很是招摇。指不定哪位大人看到就请你过去问话,到时惊动了旁人,怕是阁下此行不会愉快了。”
俊美公子脸色不是很好,他盯着秦珂好一阵端详,扬手又要摇扇,这才发现手上的扇子先前已经被自己扔出去了。为避免尴尬,只能顺势理了理鬓发,随后咳了一声道:“秦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这屋子太过简陋了。”说完神色骤暗,盯着跪在地上的铠甲勇士,喝道:“还不快起来!”
看着二人离去,屋主才从后头出来,松了一口气,呵呵直笑:“一看秦公子就不是一般人,这样吧,如果您要这房子,我可以再便宜些卖给您……”
在秦珂和孟朱讨价还价之下,最终以事先商量价格的一半成交。那屋主本就急于脱手,又出了西域人闹场,因此只能先顾上小命,银子上吃亏些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回去的路上,孟朱望着秦珂,神情陌生了许多。她几次张口欲问,最后都问不出口,只能将疑惑都往肚里咽。如此忍耐了半路,眼见着再过不久就能到孟府,她还是忍不住:“今日之事,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秦珂皱眉,状似无奈:“要我说什么?”
孟朱拉住他到了一个弄堂里,窄小的地方仅能容下两人,如此一来,秦珂呼出的气息兜头兜脑地喷在她脸上,叫她脸颊一热,立时进退维谷了起来。她化解尴尬地咳了一声,逞强道:“很多,只要你想说我就愿意听。”
忽然想起秦珂善于装傻、兜圈子,于是她忙补上:“说你为何会与陆沛相识,说你为何会懂西域语言,还有你方才究竟和那人说了什么,他缘何会匆匆离去?”
秦珂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颤抖的睫毛,好似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闭眼道:“说来话长,只怕是还没等我说完,天就已经黑了。你可知道成年男子夜晚时分总是格外冲动,若是我……”
他还没说完,孟朱一下子从他前面逃开,站在三步开外,面色红润:“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府喝药了。这些事,等有机会再慢慢听你说吧。”说完她孟府方向走去。
秦珂跟着她走了几步,看着她进府这才转身。面色却一点点冷了下来。他并没有回秦府,而是原路返回,去了汤山书院。
书院后头是一座山丘,站在山丘顶端能看清小半个京城的模样,那富丽堂皇的皇宫也隐约可见。而此刻秦珂就站在山丘上。
身旁是一块无字碑,此刻碑前放着一簇山花,应是新摘的。秦珂不觉皱眉:我好几日未曾过来,这花必定是有人送上,会是他吗?
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他忽然出声:“既然来了,何故躲躲藏藏?”
树影一阵晃动,先前那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再度出现在秦珂眼前,笑声肆意:“果然是你,表哥!”说着,他张开手臂,冲着秦珂快步走来,作势要抱住他。
秦珂侧身一避,叫那人扑了个空,他扫了那人一眼,皱眉:“塞克斯,你不在西域来这里做什么?”
塞克斯潇洒地耸了一下肩:“自然是来看看让姑姑恋恋不舍的地方是什么模样,还有……听闻汉人女子生的温婉动人。”他未加思索,脱口而出,“如表嫂那样便不错。”
秦珂冷目刺去,态度不甚和善:“若你只是来游山玩水,离京城远些,这地方不是你玩得起的。若你有所图谋,我奉劝你一句,早日收手。如今京城的水是浑了,但也不是你能动得了一分半分的。”
塞克斯在墓碑前面盘腿坐下,丝毫不在意衣衫会沾上泥土,他好似在和躺在地下的人说话,语气里委屈的很:“姑姑,你瞧,表哥太无情了。塞克斯不过是来探望你们,他却要赶我走,真是叫人伤心啊。”
看着塞克斯坐在地上,跟个撒娇的孩子一般,秦珂无奈。
母亲说的一口地道汉语,因而甚少有人知道她是西域人,甚至父亲都不曾发觉。秦珂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学了西域文字和发音,却也从来未敢在人前表露半分,今日出口实在是因为情况紧急,担心孟朱会出事。
而他从未见过塞克斯,却听母亲形容过西域“亲戚”的大致长相,有一位小舅舅端的是俊美异常,这几年听说这位舅舅有一个同样美若天仙的儿子。想来必是眼前这位无疑了。
终归是母亲那方的亲人,即便是初次相见,秦珂还是忍不住提醒一番:“若你真要在京城逗留,记得不要招惹皇字头的人,汉宫诡谲远胜西域。”瞧着塞克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因而秦珂也不再多费唇舌,只附加一句:“你大可放心,日后惹了事,我必定不会出手相助。”
说完转身,下山之时还听到塞克斯在那壁哭嚷着:“姑姑,你看表哥简直是无情无义、心狠手辣、不顾手足之情……”
秦珂脚下未停,嘴角却扬起:还好没说我禽兽不如。
塞克斯是何许人也,旁人不清楚也就罢了,秦珂如何能忘却——族中排行老六,人称六王子是也。即便他不过是西域王诸多儿子中的一个,谁又能确信他不会是未来的西域之王?如此身份泄露,不知京城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秦珂眉峰暗皱。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知道塞克斯名字的来源吗?快猜猜……猜中有奖~~~
塞克斯啊,读一读念一念,说不定就听出什么来了~~~
文中出现了bug,塞克斯应该叫秦珂表哥,而不是堂哥!具体解释见俺在sevensevense评论下面的留言哈~~有被俺误导的,俺郑重道歉~~这货误人子弟,该打~~~~
还有关于塞克斯名字的由来,俺集中在下一章的作者有话说里里解密,嘿嘿,卖个小关子~~~不然有的孩纸看到俺在评论里的回复就知道答案了~~~一堆技术帝,扭腰~
俺这丢三落四的,,还有个堂嫂也改表嫂了~~~~
☆、23、惊现证物
23、惊现证物
随着中秋佳节的临近,秦府和万府的好事总算定下来了。为此万府上下庆贺连连,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与从一品将军结为亲家,于前者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福气。而秦府虽然憋屈却也只得如此,不然那二女争一夫的戏码当真是要丢进秦府颜面了。如今选了万府小姐总比一酒娘好很多吧。
奈何个中又出了意外,柳飘飘上秦府大闹,声称自己有了秦珏骨肉。她还招揽一大帮子人围观,秦府大奶奶亲自出面客气地领着柳飘飘进门,奈何进门没多久柳飘飘就出来,失魂落魄的模样,旁人问之,她只道:我进秦府了……
本该是欢喜的事情,奈何她脸上尽是惊恐神色,逃一般地离了秦府。
小幺妹秦霏羽赶出来的时候,门口早已冷清了。她手中还拿着些药膏,本想送与柳飘飘的。霏羽清楚母亲的手段,柳飘飘先前在外头闹腾的事情已经惹得母亲不痛快了,如今她还敢到秦府门口来闹,母亲如何能轻易放过她?不知她身上有多少细小不可见的痛处了。
霏羽叹了一口气,不是心疼柳飘飘,只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如此之小,日后生下来还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呢。
霏羽甚是不解:如柳飘飘这般究竟是幸运或是不幸。
这消息来如风去如电,孟朱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秦府早已风平浪静。绿腰捧着一只鸳鸯枕进来,笑意盈盈:“小姐,按您说的,留了最后一针。您是现在绣上呢还是过会?”
孟朱伸手,将绣针和枕头接过来,认真合着针线印向下绣,边问道:“绣娘们可有为难你?”
绿腰轻笑:“那帮老妈子哪里还敢造次,前几日大奶奶刚处置了一个偷工减料的,这会子都老实的很,一听到是小姐房里要的东西紧赶着绣出来了。奴婢在一旁盯着,她们更是半分不敢糊弄。您瞧,这针脚细密,绣工好太多了。”
孟朱取了剪子将线剪断,将线头藏进内衬的细线里头,这才道:“她们就是就高踩低的主,如今大娘出来主事了,二娘又没个动静,这才安分守己。等着吧,很快二娘就该忍不住了,到时底下的人还得闹腾。”说完,举起鸳鸯枕瞧了瞧,笑意漫上,“绿腰,你也看看,觉着好吗?”
绿腰哪里顾得上鸳鸯枕,忧虑道:“小姐,若是她们又闹腾可如何是好?”
孟朱嗔怪地睨了她一眼:“那时只怕你我都不在孟府了,他们要斗自个儿斗去。”
是啊,秦府大少爷的亲事定了,二少爷也得随后就办了,想来是不用多久的。毕竟大皇子妃亲自来说的亲事,还与皇后提过。到时小姐嫁去了秦府,孟府上下折腾的事儿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了。可是小姐说“你我”?
绿腰惊诧道:“小姐打算带着绿腰去秦府吗?可是绿腰这长相……”她伸手覆上脸庞,神色不自然。
孟朱扬起枕头,毫不客气地冲绿腰砸过去:“这长相怎么了?你这妮子!若是你美若天仙,小姐我才真不敢带你过去呢。还真怕你勾了我家相公去,到时我哭都没地儿去!”
绿腰扑哧一声笑开了,软趴趴的枕头打在身上本就不疼,偏生的小姐还做出这般吃横醋的模样,委实好笑。笑开了,心里头的郁结似乎也解开不少。绿腰躲远了几步,才大着胆子道:“您放心,二公子只会独宠椒房,决计不会出去拈花惹草的。”
孟朱沉默,心中留着疑问:会吗?
随后,绿腰面上又有些犹豫,几次欲开口又将话头吞了下去。
孟朱看不过她那模样,皱眉道:“可是有什么话说?如今没有外人在,不必顾忌。”
绿腰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起来,这才稍稍安心,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只描着江南山水图的小药瓶。她的手有些抖,将东西交给孟朱的时候,神色紧张,边压低声音道:“小姐前阵子嘱咐我要注意碧桃的动向,我忽然记起从前见过她夜深人静之时悄悄地起床去捣弄香料的事儿。原先未在意,出了上次那事之后就留了心眼,想着兴许从她捣弄的东西当中能发现什么。于是奴婢自作主张偷了一点出来,您瞧瞧,就是这里头的东西。”
孟朱神色骤变,那天的事她如何能忘,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才忍下来。此刻心中不由剧烈起伏,这小药瓶也在她眼前放大。她努力稳住手指,缓缓地掀开瓶塞,将瓶子放在鼻翼下方,深深一嗅……
那熟悉的味道仿佛唤起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此的熟悉。是了,这便是当日她隐约间嗅到的气味!忽的脸颊泛起潮热,身上也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安与马蚤动。她忙将瓶塞盖上,低喝:“绿腰,快去沏壶冷水来。”
以冷水洗脸,又饮了一杯冷水这才彻底消下心头燥热。她盯着绿腰,目色渐冷:“你取来东西的时候,碧桃可有发现?”
绿腰摇头:“应该没有,奴婢担心引起她的注意,因而取的量不多,也很小心。况且今儿个见着她也没发现异样。”她注意到了小姐方才的变化,甚是担忧,“可是小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奴婢昨儿个用小勺取来,今儿手上身上也一直觉得燥热。”
孟朱笑意颇冷:“你继续盯紧了碧桃,她安分守己便罢了,若是有异动,立刻让人将她拿下,不要担心,凡事有我担着!”她收起笑容,小心地将东西交给绿腰,嘱咐道:“找个妥当的地方将这东西藏好,务必不能让人发现,若是发现了,你和我都得出事,懂了吗?”
绿腰神色紧张地接过小药瓶,郑重地点头。
孟朱心中已有计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了。
主仆二人各自忙碌过后,又闲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以纾解紧张的情绪。
用过午膳之后孟朱让人支会了大奶奶这才出门去。去的方向是如今正喜庆的大理寺少卿万大人府上,目的却是送礼。
绿腰不解,那万小姐与小姐并不亲厚,小姐为何费心准备贺礼?
孟朱浅笑,日后她与我便是妯娌,虽不至于靠着她,却也不好早早结下梁子。
不过她还有一言未曾告知绿腰:我还是她与秦珏的红娘,如今好不容易凑成一对,如何能不去围观“庆贺”呢?
万府上下忙碌地为小姐量体裁衣、赶制凤冠霞帔、筹备嫁妆,却不想这时孟府小姐来访。
万慧茹眉峰一皱,不觉头痛:她又来做什么?虽然心头厌恶,但也不能当场逐客,因而她让人请了孟小姐进来。
见孟小姐进屋,裁缝手上的动作停了停,不想万小姐一声轻斥:“晃什么神,若是量岔了,有你好果子吃的!”
绿腰气不过:这万小姐脾气也忒大了些,当着我家小姐的面这么大声呵斥算是个什么事!下马威吗?
孟朱瞪了绿腰一眼,脸上很快恢复笑意,道:“好歹与妹妹相识一场,如今你要出嫁了,孟朱心中欢喜,这不眼巴巴备了份薄利送来。”她示意绿腰将东西送上。
万慧茹嘴角勾起,笑意颇冷:如今来我府上送礼的人多如牛毛,只是想不到你孟大小姐也是这般趋炎附势之徒。
联想起前头她上门求和的事情,慧茹越发觉得孟小姐果然如同传言中一般:软弱无能。原本还担心日后入了秦府,她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慧茹扬手一条,不甚在意地叫丫鬟接过贺礼,然后不顾礼节,随手拆了开来。当看到锦盒中装的一只碧色玉镯时候,她吃了一惊,而玉镯下面还压着一叠宣纸。
只听孟朱笑道:“孟朱闲来无事,也写了一副对联送与妹妹,祝妹妹与大公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万慧茹展开宣纸,上头那熟悉的字体却叫她打心里地开始发寒——这字体怎会与我的如此相像?难道……
忽然想起大公子曾经说见过自己送与他的信,感慨颇深云云。奈何当时大公子将书信弄丢了,慧茹只道是大公子刻意接近的谎话,难道……
她眉峰一皱,呵斥着让裁缝与下人都退了出去。待得屋里头只剩下她与孟朱主仆,这才缓缓起身,神色清冷:“我怎么就没想到竟是你在背后捣鬼,难怪当日你来求我要对联,原来是另有所图……”
孟朱面上出现惊慌之色,忙问道:“妹妹何故如此?这对联有问题吗?怎会如此,二妹说临摹妹妹的字体来送礼最能让妹妹开心。她这几日还找了不少书信样子,不过我觉着都太过露骨,还是对联更妥帖些。”说着她凑过来了看了看,语气紧张,“莫不是这话不应景?”
万慧茹狐疑地盯着她看,暗想:若真是孟大小姐搞的鬼,她如何会傻傻地把证据送上门来?难道暗中搞鬼的另有他人?会是那个精明的孟湘君?莫不是因为当日在宫中,我错把她当成大小姐而惹怒了她?
如此一想,万慧茹便心头烦闷,疏于应付孟大小姐,很快就让人送客。而孟小姐临走前还是一副惊慌的模样,当真是窝囊。万慧茹不禁摇头,越发觉得这里头的事情不简单了。
若真是孟湘君搞的鬼,这女人的心思当真是不容小觑。万慧茹握拳,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我万慧茹也不是无能之辈,你若真有意陷害于我,我必定要你千百倍奉还!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先公布一下上一章的答案吧。
塞克斯啊,six啊,因为他排行老六,所以俺就这么安排了。不过让我吃惊的是,乃们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萨克斯,确实也很像,恩,然后乐器什么的也挺有韵味的。还有sex和sexy,哈哈,是说塞克斯很性感那啥吗?嘿嘿,他美了美了就性感了……哈哈,俺开玩笑的。
俺看到有猜中的人!握爪,这就表示你跟我心意相通了……扑哧,要不再猜猜我今晚吃了啥?哈哈~
然后今天这一章,信息量很大,而且写得我心力交瘁……斗智斗勇啥的真不是人干的!
提示一下,那小药瓶必将发挥大作用~
ps:最近打雷下雨降温什么的,大家注意保暖啊~
☆、24、以牙还牙,如何?
24、以牙还牙,如何?
出了万府,孟朱淡淡一笑,心情大好。她看了绿腰一眼,发现这丫鬟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天也不会塌下来,你在愁什么?”
绿腰叹了一声:“奴婢实在想不透……”她顿了顿,好似在犹豫着什么,又打量了小姐一眼,小心地转了口风,笑道,“奴婢还以为您会将鸳鸯枕送与万小姐,可如今看又不是。奴婢真想不出还有谁要成亲了。”孟朱点头,绿腰这丫头本就聪明,果然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清楚的好。那日被人迷晕,她就聪明地闭紧嘴巴;之后二娘来搜房,她又忠心护住屋子,唯恐被人陷害;再如今她眼瞧着自己在万慧茹面前胡诌也不曾发问。应是猜透里头玄机了,却刻意不戳破吧。
孟朱笑得随和:“原本确实是送与万小姐的,只是今儿个你也听到了,大公子娶了妻又要纳妾,怎么能厚此薄彼呢?再说绣枕,万府哪里会少,送与她只怕是连瞧都不瞧就扔一边去了,倒不如送去杨柳酒肆博个人情。”
孟朱眼眸流转,笑意漫上:孟湘君、柳飘飘、万慧茹,怎么能漏下一个呢?
回府的路上却不平静,轿子被堵在半途好一阵子。孟朱掀开帘子问绿腰怎么回事,只听绿腰面色紧张,压低了声音道:“好似是侍卫押着六王爷回宫呢,这会子外头到处在传着他勾结旧部,意欲……”
孟朱眼睛一瞪,叫她住了嘴。六王爷是圣上亲弟,早几年还领兵打过仗,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几年却不知怎地没了兵权,做起闲散贵人。
六王爷若是回宫,极可能被关押在宗人府。而父亲正是宗人府府丞,此事一出,该有不少人上门来求通融。也说不准有人会兵行险招,先前也出过乱臣贼子绑架府上亲眷,威胁父亲暗中放了罪犯的事情。
想到这里孟朱不得不多放一个心眼。她让轿夫抬着空轿子绕道回府,而自己则与绿腰一道混在人群里,慢慢朝回府的路上行去。
好不容易回了府,却见自家宅邸门口戒备森严,京都衙门的官差也赶来好几拨,一班一班轮流在门口巡逻。府门口更是停了好几顶轿子,瞧那样子有人赶不及来与父亲商量对策。
更叫孟朱吃惊的是,一记马蹄声由远及近,而那马背上之人竟会是他!
孟朱拉着绿腰侧身躲在转角处,注视着那人进府,这才现身。
绿腰吓了一跳,问道:“小姐,瞧那人打扮,怕是皇亲贵胄吧。”
孟朱点头,神色严肃:“三皇子萧云天。”她思索了一阵,忽然笑了起来,道:“一会进府之后,你把三皇子在府上的消息透露出去,最要紧的是二小姐那边。一定要让她知道!”
看着绿腰点头,孟朱欣慰一笑:二妹,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嫁于皇子,自个儿使劲吧。
不过孟朱很好奇:若是二皇子知道曾经与他你侬我侬的孟湘君投向三弟的怀抱会是什么感觉?
话说三皇子来孟府也是为了六王爷的事情。六王爷曾经亲自指导三皇子骑射,称赞他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而三皇子也敬佩六叔的赫赫战绩,皇宫之中人人看轻了他,唯独六叔不同。他还能记得从前遭几位皇子嘲笑的时候,六叔将他举在头顶,霸气喝退了他们。当时云天觉得坐在六叔肩膀上,天空也格外的蔚蓝。冲着这份情谊,他如何能轻易让人往六叔身上泼脏水?
更的是,宫里人人皆知他与六叔交好,若是此时六叔倒下,他萧云天也别妄图有翻身之日了!
当务之急,他要先见六叔一面,问他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此才好再做应对之策。
孟府人进人出,也有不少朝中官员,见到三皇子不免好一阵行礼。更有人出来,愁容满面,说是孟老爷忽感不适,此刻正卧床不起,连说话都困难。
云天暗自冷笑:真是巧,我一来就病!只怕等我前脚出了孟府,孟大人的病也就痊愈了吧。他虽清楚知晓个中端倪,却也无法点破,只能让下人进去通报,说是三皇子来探望孟大人。
下人毕恭毕敬地领着他到主屋花厅,上等铁观音、精致糕点络绎不绝地送上来。而送茶点的下人似受□过一般,问他们什么都只有一句:回三皇子的话,奴才不知道。而进去通报的下人更是消失无踪了,一炷香时间过去,没有任何动静,一个时辰……
饶是耐性再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更何况六叔在宗人府还不知道会受到何等对待。如今是早一刻知道事情老龙去脉便早一刻能想出对策。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皇子站起身来。旁边伺候的下人忙上来询问,可是茶水冷了?可是糕点不合口味?
云天笑笑:“看来孟大人果然病的不轻,本皇子来的不凑巧。”说完径直出门去。
安排在花厅里伺候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气,天知道方才他们压力有多大,若是惹怒了三皇子,他们可担不起这罪名。
有下人机灵地将三皇子离开的消息告知孟老爷。
此刻孟老爷正好端端地在房间里与人饮茶。对面而坐之人却是秦将军。二人乐呵呵的模样,不知谈论着什么。
殊不知,三皇子并没有离开孟府,而是在孟府里头闲逛,不过目的却不是闲逛那么简单。孟府中不少下人不认得他,他也借此隐藏了身份,同时询问了大小姐的住处。
孟朱回屋后等了一会儿,绿腰回来了,她已经将三皇子正在府中的消息散布出去,而碧桃那丫鬟必定会说与二小姐听。不过她却愁上眉梢:“小姐,绿腰方才听下人说三皇子已经离开了,如此……”
孟朱皱眉:“离开?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正说着话,却听屋外有人喊着:“大小姐,有客人来访。是云公子,秦二公子好友。”
云公子?秦珂的好友?孟朱只能想到他会不会是汤山书院里的书生?可即便是如此,他来府上做什么?孟朱疑惑,让绿腰先出去看看,若是无聊戏弄的人就直接打发走,若是有正儿八经事的,让绿腰进来告知一声。
孟朱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外头有动静,绿腰也不知道怎么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她觉察到不对劲,心中有一丝担忧。于是出声试探:“绿腰可在外头?不过是让你在屋外摘些花瓣回来,怎么那么久还没有动静?”
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寂静。难道外头没人了?那绿腰哪里去了?
疑惑藤蔓一般疯长。她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瞧见角落里有一个小玉锤,好似是绿腰找来为自己舒筋捶背用的。也顾不得这东西顶不顶用,她抄起小玉锤往袖子里塞。
心里依旧没什么底气,她小心地掀帘子,目光在外头巡视了一圈没看到任何人。心中大骇,忙出门打算看看人都去了哪里。
却不知前脚刚一出来,就听见绿腰一声含糊不清的呼唤:“小姐小心!”
朝旁边望了一眼,只见一小厮模样的人捂住了绿腰的嘴,阻止她发出声音,而小厮身前站着一位偏偏贵公子,那贵公子好死不死正是三皇子!
孟朱着实无奈:三皇子萧云天……云公子……顿时反应过来,同时也越发无奈,不明白三皇子为何偏生的会找上自己。
只见三皇子不过谦谦一笑:“孟小姐,好久不见。”
这一声“好久不见”还有那一抹谦和笑容都让孟朱心头一跳: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堂堂三皇子无故亲近,只怕所图的事儿不小。
孟朱冲三皇子行礼,笑盈盈道:“三皇子驾到,孟朱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只是不知我的丫鬟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
三皇子声音示意小厮放开绿腰,笑道:“不过是担心孟小姐不肯出来相见,本皇子与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孟小姐莫要介意。”
皇子能说自己开玩笑,孟朱却不能指责他这个玩笑开过头了,只得赔着笑脸,神态越发的谦恭:“三皇子哪里的话,若是知道是您在外头,孟朱又岂会躲在里头?必定梳妆妥当面见皇子。”
三皇子笑声漫溢:“孟小姐如此打扮便已足够妥当了。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或者孟小姐打算请本皇子进屋去坐坐?”
若不是男女有别,孟朱还真打算请他进去,再用小玉锤将他锤昏了。不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也只能想想作罢。
孟朱让绿腰去外头守着,不让人过来,自己则带着三皇子去了屋子后头的一块空地。
哪里知道,三皇子刚至无人处便拉住孟朱手臂,笑问:“听闻孟小姐与秦二公子的好事将近,只是不知孟小姐是否清楚二公子为人?”
那笑容里头有叫人心寒的东西,只消看一眼就浑身泛冷,而最让人心寒的是他话里头的意思。
孟朱目光注视在三皇子的手上,面色凛然:“三皇子还请自重,此处虽然人迹罕至,若是孟朱费力一喊也必定会引来三两人。”
孟朱正是因为不知道三皇子究竟掌握了秦珂什么秘密,这才担忧。这阵子相处下来,她能感觉到笼罩在秦珂身上的迷雾,或许是时候未到,所以他还不愿坦白。孟朱担心,是否也会有人同自己一样发现了这一点,然后企图利用这个控制住秦珂?
孟朱眸色加深,脑中有一个想法蠢蠢欲动——
以牙还牙,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最后一句话就是接下来的剧情,至于女猪是如何做的……且看下回章节……
这一章里要帮felixxfelix澄清下。关于她在评论里说的sex是6的说法,也是有根据的。经felixxfelix妞提醒,俺去查证了一下,确实拉丁语里头sex是6。证据请看下面……俺只放了16的拉丁语,有兴趣的娃子可以去搜索看看。嘿嘿,意思俺发现评论里头冒出不少学霸……向felixxfelix妞看齐~~~~
…………………………………………
罗马数字数值拉丁语
11uno
22duo
33tres
44quattuor
55quque
66sex
…………………………………………
再然后……俺还有一件事要说……本文要v了,时间10月25日,周四。入v当天三更,俺会提早放存稿箱,定时八点~~~
知道写完这个之后有些妹纸会离开,不过没关系,华华开坑特别勤快,咱们回头还可能有机会见到。这里放下专栏,妹纸们记得收一下,华华开了新坑乃们就能早知道了~~~~
……………………
鉴于八点编辑还没上班,于是存稿箱里定时的时间得推后,暂定九点半,可能有提早或者延后,么么,俺现在奋笔疾书中
☆、25、《呸!贱·人(重生)》
25、《呸!贱·人(重生)》
三皇子似不在意地松开了手,笑容依旧:“盛传孟老爷长女软弱,如今看来真真是传闻误人。自然也有传言说秦府二公子自幼身体孱弱,药罐不离身……怕也是谣传吧?”
孟朱眼眸不自觉地微张,目光落在远处那座小亭、清冷:三皇子如今是在怀疑秦珂了吗?若只是以为他装病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可以解释说秦珂经过这么多年治疗,身子慢慢好转了。
想通了这点,孟朱从容一笑:“传言一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是谣言,终有一日不攻自破;若是事实,千锤万凿也无法动摇。三皇子您说是吗?”
萧云天也很有兴趣跟这女人再斗上一斗,奈何今日情况紧急,他也只能收起玩心,肃容道:“当日在宫中,秦二公子飞身过去救孟小姐,身影之迅速连我身边侍卫都为之惊叹。若是没有多年功夫修为,只怕做不到吧?本皇子也不与你说暗话,若是再有个传言称秦府二公子欲图谋不轨,刻意隐藏功力只为谋取其父爵位,你说二公子会如何?旁的不说,孟小姐与二公子的亲事怕还得往后推一推了。”
孟朱指甲抠进掌心,心中气愤难当:堂堂三皇子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当真不怕丢了皇家脸面!秦珂到底哪里碍着你了,让你非要这样对付他?
孟朱压下心头不悦,努力稳住气息:“孟朱还请三皇子明示,不实传言如何制止。”
等了有好一会儿,孟朱低着头看不清三皇子的表情,却听得出他话里的冷意:“那要劳烦孟小姐帮忙做一件事。只是举手之劳,孟小姐若能顺利完成,本皇子也愿助秦二公子一臂之力,尽力为其周全,想来也不是难事。”
孟朱打算平心静气地听他说完,奈何听完之后却丝毫不能平静。
只因三皇子道:“盖有宗人府府丞印鉴的通行令,对孟小姐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
孟朱恨不能将三皇子这话公之于众,好叫人看看平日沉稳镇定的三皇子是如何的狗急跳墙——亏他想得出这般不入流的法子。
父亲不过是个宗人府府丞,上头还有老亲王担任的宗令。若是叫人发现通行令有假,不仅是自己还有孟老爷都难逃干系!他三皇子怕到时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如此兵行险招,他还真是冲动。
孟朱面上越发的冷了,此等以身涉险的事情她自然是不会做,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做呢?
忽的她想起先前得到的那香料,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今日岂不是我等待的时机?湘君不是想做皇子妃吗,如今现成的一个皇子在,将他二人送成堆如何?
虽然大胆,孟朱却越发兴奋了起来:湘君并不知道我手头上有那香料,即便是出了事自然只能怪罪不到我头上,而三皇子纵然有疑惑,到时我人不在现场,他又能抓到什么把柄?
心中越发炽热,孟朱面上越发谨慎,微微皱眉:“三皇子,即便我得到了通行令又如何能给您送去呢?您也知道如今府上戒备森严,不仅外头的人不容易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得随意外出。不如您在府中逗留片刻,而且孟朱知道府中有一处最安全的地方。”
三皇子半信半疑,却见孟朱指着东边的一个院,肃容道:“东厢房里头有一个藏书阁,平日无人过去,只有二妹偶尔会去看书。不过您可以放心,二妹是个谨慎周到之人,况且她自小与我亲厚,若我与她说明情况,她必定会帮忙保守秘密。到时即便是叫人发现您还在府内,也可以说您在藏书阁中看书忘记了时辰。您意下如何?”
三皇子确实急着得到通行令,可他却有疑问:“你如何能保证二小姐不会声张呢?”
孟朱不由地笑了笑:“二妹自小柔顺聪慧,从不过问不该过问之事。若是三皇子不信,此刻便可先去藏书阁看一看,若是您觉着二妹不够稳妥,大可随时出府去。”她盯着三皇子,心中狂跳,声音却越发的诚恳笃定。
因为她知道这是关键时刻,若是三皇子答应了,一场好戏就可以开锣,她也能让湘君尝一尝自己所受过的委屈。
如此才公平不是吗?
可惜手上虚汗连连,她从未做过这般主动害人之事,更何况事情涉及了三皇子,若是一着不慎,只怕……
她转念一想:三皇子今日已动了心思要利用秦珂,只怕日后也必成祸患。趁着如今他羽翼未丰,动他一动,握住他的把柄也好!
人说富贵险中求,孟朱却觉得安稳亦是险中求!
要想日后太平,总得担些风险。
当下心思坚定,不再动摇。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三皇子目光如剑,冷冷道:“好!不过我要你陪我一起过去,你与二小姐解释清楚了,她才会更相信本皇子观摩藏书的诚意,你说是也不是?”他目光紧盯着孟朱,似要将她整个看透了。
孟朱心中冷笑:果然多疑,不过任你思虑万千都想不到,我不是愿不愿意替你拿到通行令,而是要送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在孟朱筹谋此事之际,秦珂也未曾得闲。刚用过午膳就被大皇子派人请去了大皇子府。在那里听一帮子人七嘴八舌地分析情况。听了老半天才抓住议题——应当如何应对六王爷被拘一事。
秦珂明白,大皇子肯在这时候让自己过去共同参议,就是有意将自己收为幕僚,好为之效力。也因此秦珂脚跟还未落定就被人问有何高见。
哪里是高见,不过是要看看他有几斤几两罢了。
秦珂不能不说,也不能全说,个中分寸当真是不好拿捏。
好不容易出了大皇子府,又被一人拉住。
瞧着是一文弱书生的模样,面容瘦削,他举目四望,确认周围无人才道:“在下刘一昭,敢问可是秦国公府二公子?”
待秦珂点头,他神色惊诧:“二公子方才怎会说出要助六王爷脱困?委实叫人难以置信啊!您可知道在圣上面前检举六王爷的是何人?”
秦珂不懂此人意图,因此也只能配合着听他说下去,却不知会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
纵使他重生而来,清楚六王爷此次必定是有惊无险,此刻也不能不心生怀疑,历史是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因——“是秦将军。六王爷与旧部喝花酒之时说了几句咒骂圣上的话,旧部告知了秦将军……正是秦将军在圣上面前进言,圣上震怒,才下旨要拿六王爷问罪。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圣上非但不信反倒会责备那人捏造事实……”
那人一连串的话在秦珂脑中嗡嗡嗡响个不停,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害的六王爷背上谋逆罪名的幕后之人竟然是父亲。可想而知,方才他说出那一番话之时,大皇子党该是如何得暗中嘲笑他的不孝与无知了。
更叫秦珂不安的是,若是父亲掺和了六王爷的事,等事态蔓延开来,秦府只怕会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孟朱进门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机。
日久易生变,看来婚事须得赶早办了,而且秦府怕是长住不得了。
想到这里,秦珂调转脚步,去寻了大皇子。
他一改先前宽容语气,道:“大皇子容禀,方才人多口杂,秦珂不便多言。只是如今不得不提一句。您此刻万万不得出手,不论六王爷是否被陷害,背后必定有阴谋。如今六王爷关押在宗人府,宗令睿王向来不管事,手下府丞中当属孟大人还有点作为,他与家父私交甚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再继续。反倒是笑了笑:“大哥与万小姐婚事定在八月二十一,中秋节后,父亲这几日还总提起让我们兄弟俩同时办礼的事,说是要讨个好彩头,也让孟世伯安心。秦珂想此事大皇子妃与皇后娘娘提过,若是当真要同日办礼,须得娘娘首肯……”
大皇子听着秦珂两段前后不着调的话,却觉得里头寓意颇深,他是在说秦孟两家关系深远,所以在六王爷的事情上,秦孟两府的态度很关键吗?大皇子对于这六叔是着实不喜欢,他自小偏厚三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