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平凡的清穿日子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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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凡的清穿日子 作者:rouwenwu

    有些什么人。妾室通房之类的是一定要知道的,还有为人品性、家风作派,都要一一打听清楚。我只给你三天时间。第四天我就该给人答复了。记住了?”吴新达应了,那拉氏看到佟氏来了。忙让他退了下去。请佟氏坐下。

    佟氏好奇问方才是要打听哪家的事,那拉氏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老爷在兵部里交好地一位老大人。受托来作媒,想要求芳丫头为妻,可那个人不是京里的,我们不知道底细,只好先虚应着,等打听清楚了再作决定。”

    佟氏有些吃惊:“近几个月怎么总有人来向大侄女提亲?咱们可是还在丧中啊,何况大侄女当年的事也闹得……”那拉氏又叹了一声:“可不是吗?上次是那人官职差些,人又太没刚性,这一回看着还行,只是又不知道根底。”

    佟氏忙问:“是哪户人家?如果是京外的人,只怕不知情也是有的。”那拉氏摇摇头道:“虽然人是外地来的,却也在京中住了些日子了。姓王名旭,是兵部新晋的一位主事,品级不高,但人很年轻,只有二十三岁,听说是从底下一步步升上来的,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父亲生前曾官至游击将军,家世倒也不算太差。虽然他没有明说是否知道芳丫头的事,可听那老大人地口风,应当是知道的。”

    佟氏一听,也不说话了。如果是知情的,还肯来提亲,应当是真有诚意,怕就怕那个王旭有别地盘算。

    这时沈氏来了,妯娌三人互相致礼后,再度落座。沈氏问起请她们来是为了什么事,佟氏把方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沈氏冷笑道:“大嫂子可别轻易相信了,这个姓王地多半是图大哥地势,才想来结亲的。如果咱们家能帮到他还好,万一他攀上了别地门路,或是前途有些妨碍,只怕会一脚把大侄女踢开,连理由都是现成的,只说他原不知道大侄女的事就行了。这种人却也不是没见过。”

    那拉氏沉默着,这便是她不肯轻易答应的原因了。虽然芳宁不是她生的,但好歹看着她长大,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一辈子没个好结果。

    她低着头沉思,冷不防听到佟氏一阵轻轻的咳嗽,抬起头来,只见佟氏说道:“其实大嫂子的决断,我和四弟妹都是信服的,也知道大嫂子绝不会委屈了大侄女。只是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婚姻大事,就不必问我们这些做婶婶的了。”

    那拉氏顿了顿,笑了:“可是我的错了,把话岔得这么远。请你们来,其实是有另一件事。”她坐直了些,脸色有些严肃。佟氏与沈氏对望一眼,都正襟危坐。

    “其实这是二房那边传来的消息。”那拉氏道,“先前侍候过老太太的翠英,昨夜里没了。”

    佟氏吃了一惊:“虽然一直听说她是病着的,但只是疯病而已,怎么会突然死了?”

    沈氏不说话,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嘲讽。

    那拉氏叹息一声道:“具体详情我是不清楚,侍候翠英的小丫头,如今就在底下人的茶房里休息,她是从城外走了几十里地来报信的。老二夫妻俩实在是太恨心了,竟然叫人用块破席子把人一卷,天一亮就运出城去丢在荒地里。那小丫头无处求助,只好徒手挖了个坑,把翠英草草埋了,再到咱们府里报信,求我们把人好好安葬了。”

    佟氏用帕子稍稍掩了嘴角:“这丫头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但翠珍那边怎么也不传个信回来?她们好歹还一起侍候过老太太呢。”

    “如今老太太不在了,二房是二弟妹掌家,翠珍只能陪小心罢了,哪里敢真的触怒她?更何况,她与翠英原本就有不和。”那拉氏喝了口茶,道:“如今请你们来,就是想商量一下,翠英的后事怎么办?如果我们替她办了丧事,只怕二房会多心。再来,就是那个小丫头,她当初是跟着二房出去了的,可她这一回去,只怕性命不保,我实在是不忍心。”

    佟氏与沈氏都沉默了,半晌,沈氏先开了口:“后事是不能大办的,只怕连正式的法事都不能有。既是在城外的荒地,索性就地烧了,把那骨灰收好,送到水月庵去超渡一番吧。如果要埋,庵后就有坟地。”

    那拉氏不说话,佟氏也开口道:“翠英本就是老太太的丫头,光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就不能让她死后连个牌位都没有。这也算是孝道了。那小丫头的事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没法可想。虽说是二房内院里的事,可如果涉及国法家规,身为兄长和一家之主,大哥都有权说话的。二哥一家虽分了家,却还是咱们府里的旁支不是?”

    那拉氏稍稍舒了舒眉眼:“三弟妹说得是,那丫头身上都是伤,只怕平日受过不少打骂,再打可就要出人命了。虽说主子打奴才是常有的,但毕竟传出去名声不好,何况那小丫头原也曾在老太太院里做过粗活。我们老爷做大哥的,总不能看着兄弟犯错不是?”

    她略想了想,便已定了主意,叫了管家娘子进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派了人分别跟小丫头出城寻翠英的遗骸和送信给二房。

    她在料理这些事的时候,佟氏只是微微笑着看,而沈氏则面无表情,低着头看手里的帕子。

    等管家娘子退了下去,佟氏才说出明天要回房山别院的话。那拉氏留她,她便道:“如今我们有了个庄子,不像从前无事可做,正是春播的时候,我们爷不放心,想要回去盯着。大嫂子也知道,他平日最是看重这些的。因此只好辜负大嫂子的好意了。”那拉氏无法,只好应了。沈氏对着佟氏淡淡一笑。

    (其实……有的客串角色,我没有在这里明说,只能请大家自己发现了……)

    一二五、春闲

    春暖花开,花园染上了青绿的颜色,山边水边的柳树嫩绿嫩绿的,显得格外可爱。林子里的桃树李树都开花了,红的白的一大片,远远望去,如彩色云霞一般。

    淑宁站在观澜亭里,望着那片林子,再一次深深感到自己起的“枕霞阁”之名名副其实。

    回过头来看蔡先生,他正在看自己前一天下课后回去写的几幅字。不一会儿,蔡先生轻轻点点头,道:“写得还不错,但有几个字写得不太好。”他指着其中几个笔画繁复的字说:“写得有些紧了。我知道这些字难写一些,但你太心急了,应该从从容容地把一笔一画都写清楚。写字好比做人行事,着急是没用的,面对难处,更应该从容以对。”

    淑宁点头受教,然后当着他的面又把那几个字写了十来遍,直到蔡先生点头表示满意了,才放下了笔。

    蔡先生到了房山别院后,渐渐觉得日子好过,衣食无忧不说,每日只需下午上两个时辰的课,其余时间都由自己支配。这里青山绿水,又是大好春光,蔡先生便在闲暇时出外走走,无意中发现花园后山的另一面山腰处,有一个小寺院,连两个小沙弥在内通共不到十个人,那主持却是个名不经传的得道高僧,偶尔与之下下棋、谈谈天、听听经文,蔡先生得益甚多,渐渐地也去了些贪恋俗名的心思,整个人平和多了,仿佛又回复到初入伯爵府任教时的蔡芝林,连带地书画琴艺的境界都有所提升。

    蔡先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后,便知从前是钻了牛角尖。许多事也看开了,加上淑宁虽然天资比不上他原本一直看重地婉宁,却也不是朽木。人也勤勉,待自己十分尊重。便安心留下来过这悠闲的日子。张保、端宁与苏先生等人也渐渐觉得他是个可以结交的人,闲暇时常请他去喝茶谈天。

    闲话少提。话说今日上课地内容本不是书法,而是画艺。蔡先生要教淑宁画鱼。他先是在纸上画了四条不同形态的鱼,然后又一笔一笔地慢慢画了一遍,一边画还一边讲解笔法。这才让淑宁照着画。他道:“这只是基本形态罢了,先学这些,明日再学四种,等你把基础学会了,再谈其他。要画好鱼地灵动之姿,光是临慕是不够的,要去看活鱼,这里四周都是水,水里有鱼。你休息时便去看那鱼的动作,必会有所收益。”

    淑宁应了,便开始照着那四条鱼的样子画。蔡先生在一旁不时地指点一二。不知过了多久,却突然闻得“噔噔噔”的脚步声。淑宁抬起头来一看。却是贤宁从凌波台那边冲过来了。他一看到姐姐朝自己瞪眼,连忙道:“我已经写好五十个大字了。姐姐不信问杨先生!”

    淑宁望过凌波台,果然那位新请来教导贤宁与小宝地杨先生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小宝则是不服气地撇撇嘴,继续埋头写他的那份。

    淑宁知道杨先生曾与两个弟弟约好,每写完五十个整齐的大字,就放他们去玩两刻钟,这也是为了督促两个顽皮鬼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而采取的无奈法子。首发.不过就目前看来,收效不错,起码两只皮猴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了。

    贤宁见姐姐点头,忙欢呼一声,向前跑两步,又回头不好意思地向蔡先生行了个礼,这才飞奔而去。他穿过临渊阁往树林方向走,丫环雨歌半路跟了上去,又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走到林子边的石头上坐着,以备万一。

    贤宁最近迷上了树林子里的小鸟,早有心要叫人帮他抓上十只八只来玩,但父母兄长听了姐姐的话,都不肯答应,只许他在林子里玩,但一定要有人跟着,而且不能爬树。不过除此之外就没别地限制了,所以贤宁很开心地在在每次两刻钟的休息时间内跑到树林里追小鸟、抓蛐蛐、挖虫子,越发滚成了个泥猴。佟氏本来很有意见,但淑宁却觉得,小孩子应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适当“放养”,既锻炼了身体,又能快快乐乐地享受童年。

    淑宁又低头画了几条鱼,又听到了脚步声。这次是轮到小宝了,他傻笑着向姐姐与蔡先生行了礼,也跑到树林子里去了,然后淑宁就听到两个男孩子在那里大呼小叫。她好笑地望向凌波台,只见那杨先生点起一支计时地香,拎起一本《孟子》,摇头晃脑地背书去了。

    这位杨先生,名唤杨墨,字静存,本是附近镇上的秀才,出身寒门,一向是靠教几个小学生糊口地。自从官府出面起了蒙学,他就失业了,为了准备今秋科考,经人介绍来这里教两个孩子汉文。同样是一天两个时辰,其余时间自行支配,虽然报酬不算高,但他本人最看重地,是可以自由进出主人家的书房,而且还有一位同样为科举努力却又比他更博学地苏先生可以请教。他早已有了打算,在未能考上进士前,都会赖在这里不走了。

    匆匆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位老师几乎是同时下的课。淑宁稍稍舒展了有些僵的右手手指,听蔡先生布置了功课,才恭恭敬敬地送他离开。

    她开始收拾案上的文房四宝,听到两个弟弟在自己面前跑过,便叫住了他们:“明儿课间休息时,不要再这样跑动,最起码,在先生们面前,要好好走路。还有,你们走得这样快,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么?”

    这也是淑宁给两个弟弟定的规矩。丫头小厮们只负责侍候先生们,而他们姐弟三人必须自己收拾使用过的笔墨纸砚。淑宁怕两个小鬼养成了无法自理的坏毛病,便以身作则教导他们。贤宁与小宝你瞧我、我瞧你,一个望天,一个看地,淑宁见状就知道他们一定没收拾:“我说的话都不记得了?还不快回去收拾!”小宝不好意思地往回挪动着脚步。但贤宁却嬉笑着求道:“好姐姐,你就放我这一回吧,反正有丫环在。”

    淑宁不肯松口:“亏你还说长大了要当大将军。难道大将军上战场还要带丫环去么?别笑掉了人的大牙。快去!”贤宁扁扁嘴:“我快饿死了,等收拾完东西。我就没力气跑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时辰前才吃过点心,我看见雨歌给你送过去的。”她挑挑眉,“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奶娃,连这一点小事都要别人帮忙?”

    贤宁稍稍红了脸。小宝一把拉住他往回跑了。淑宁自己收拾好东西,走到凌波台边上看:很好,虽然东西摆放得不是很整齐,但好歹该洗地洗,该晾的晾,也算是收拾过了。

    等到两个孩子再来到她面前时,她大发慈悲地说:“今儿就算了,明天要收拾得整齐些,瞧那一叠歪歪扭扭的书。快回去吧。前头快要开饭了。”

    贤宁与小宝一声欢呼,忙忙跑了,淑宁才微笑着。一边欣赏着夕阳下地春光美景,一边慢慢地往回走。我是吃过晚饭的分割线

    张保与佟氏在正房坐下。端宁与他们略说几句话。便往练武场去了。淑宁望着哥哥地背景,有些担心地道:“刚吃完饭就去练武。恐怕对身体不好吧?”张保道:“没事,他又不是去舞刀弄枪,只不过是绕着场院走几圈,我已经交待过他饭后要过了半个时辰才许练武。”淑宁算了算,觉得这个时间已勉强算可以了,也就不再说话。

    张保清清嗓子,道:“今儿有一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如今地里庄稼都已经种上了,山坡上的树苗也都种好了,只是西边坡底那块空地,村里的老农看过,说是种不了东西的,是块废地,你们觉得该怎么办才好?”

    佟氏不解道:“怎么会是废地呢?不是说买的时候,那余家已经翻过地,打算种东西地么?”

    张保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做出这样子来诓我罢了,想我多出点钱,其实村里有不少人都知道,那里种什么都不会有产出。那余家真真可恶!偏白敏良还故意帮着他们瞒我!”

    佟氏轻拍他的手背,柔声道:“别生气了,余家也是被逼急了,才不得已为之。想来他们家把地卖给我们,已是贱价出售,若是按原价,只怕还要涨一倍呢,即便多那十来亩地,我们也是占了便宜的。你何必这样斤斤计较?”

    张保稍稍消了气:“我也不是计较那几个钱,只是觉得他们故意骗人实在可恶,那白先生也是,实话告诉我就是,难道我还会跟他们计较那几十两银子?”想了想,他不由失笑:“算了,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也不去跟他们计较。只是这块地我原本是打算拿来种菜的,如今拿来做什么好?”

    佟氏暂时也想不到法子,张保倒是有主意,要在那里建些屋子租给外面的人,只是要先和官上说好。但佟氏不同意,因为那里离他们家的花园不远,如果有人住在那里,就怕花园的围墙夜里有些不安全。

    淑宁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眼熟,苦苦思索了半天,倒想起曾看过的某个小说情节,便道:“干脆在地里挖出一个池塘来,咱们在里头种荷花养莲藕吧?莲藕莲子荷叶之类的,也值些钱。”

    佟氏眉头一皱,正要驳回,张保却拉住她,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今年时间有些晚了,就算种了也得明年才有收成。”淑宁笑咪咪地说:“山上种地果树也还要好几年才能结果呢,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佟氏见丈夫女儿真个讨论起来了,便也低头思考着可行性,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对正说得热闹的父女俩说:“不行,挖塘种藕,花费不小,每年还要雇专人去照料,我们家里可没有会种藕地,园子里的荷花也不过是种着好看罢了。如果真要凭这池塘赚钱,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补上亏空呢。”

    淑宁忙道:“那块地不小了,挖了塘,每年种地藕少说也能有个几百斤,夏秋两季卖到京里去,赚得不少了,我们还可以在塘里放养些鱼虾什么地,还有王八,甚至还可以在边上弄块浅些的湿地,种荸荠。”

    佟氏抿嘴笑了,张保道:“你别说,咱闺女还真有些想法。这主意不错,夏天没什么蔬菜吃,只能吃瓜,谁不腻呢?吃点莲藕换换口味,还可以下火呢。老实说,以那块地地大小,几百斤的出产只怕是低估的,不过咱们家没种过这东西,也不必想得太过好了。先这么着,我过两日就让长福找人来挖塘,莲种鱼苗之类的,叫长贵去找。我记得曾在良乡一带看见过荷塘,想必是不难找到的。”

    他喝了口茶,又道:“不过嘛,养鱼是没问题,咱自家园子里也有,只是虾和王八还有荸荠之类的就不用了。如果这荷花种成了,就算出产不多,咱就当是弄了一片荷塘,给这一副添个景致也好。”

    淑宁张张口,闭上了嘴。老爸,你不知道虾和王八才是难得的东西吗?

    佟氏点点头,道:“说起来,有一件事,要先告诉你们,王二不擅管家,我今儿已问过他的意思,以后仍旧是由他跟着爷们出门,长贵顶了他的位子,以后这别院里的事,就交给长贵管了。”

    张保顿了顿,若有所思:“也好,王二实在是做不来这个总管的事,省得他总弄得一团糟。只是长贵虽比他强些,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不是长久之道。”

    “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咱们且慢慢找吧。”

    张保点了点头,又问起了淑宁今天的功课,以及弟弟们的学业来。

    (刚才写过头了……本来今明两天都有客串书友出场的,可是明天台风登陆,可能有雷雨,我不知道能否更新,如果过了十点还不见,那就是更不了了……)

    一二六、来客

    淑宁吃过早饭,陪母亲料理了一会儿家务,见离午饭时间还早,便回到自己院子里温习功课。不一会儿,冬青来报说:“余家小姐来了,说是来送姑娘昨日要的藤花。”

    淑宁想起昨天的确是说过想买余家的藤花,便让人请那余小姐进来。

    这位余桐余小姐,就是淑宁家新买的田地原主家的女儿。本也是富家千金,只可惜有一位不成器的兄长,整天在外头为非作歹,为祸乡里。她家父母溺爱儿子,不愿多加管教,结果儿子变本加厉,和一帮酒肉朋友到妓院花天酒地时,竟然因为争风吃醋而闹出了人命,被官府投入大牢。本来去年秋天就要问斩,父母为了救他,耗尽家产,也只是拖得一年罢了,但如今家财已尽,原本收买了的官员又被撤换,他父母走投无路之下,几乎要把女儿卖给人家作妾,幸而某位亲友有些见识,劝他们道:“儿子只怕是不中用了,留下这个女儿,以后还有些指望。”这才罢了。

    只是可怜这位余小姐,本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如今家中奴仆也几乎散尽,她只好踩着一双小脚,亲自来给淑宁送花。

    淑宁见余小姐进了院子,便福了一礼:“余小姐太客气了,随便叫个人来送就是,怎敢劳你亲自送来?快请进屋坐坐。”

    那余桐有些局促地笑笑,小声道:“家里仆人都有事做,我反正也是闲着。小姐看看这花,可使得?”

    淑宁接过那花,见它颜色鲜艳可爱。还沾着水珠,便知道是新采的,笑道:“花真漂亮。多谢你了。”然后便叫素馨把花拿到后面去。

    余桐跟她进了南厢,小心地坐下。微微低着头。淑宁略打量了她一番,只见她穿一身蓝色布衣衫裙,头上只戴着一支光溜溜的银簪,鬓边插了朵石竹,耳上带的是一对细细的银耳圈。一身打扮,只是比寻常村姑干净整齐些,哪有一点富贵人家地样子。

    淑宁拿过准备好的荷包,递给她道:“小小心意,算是多谢你送花来,请别嫌弃。”余桐有些奇怪地接过荷包,一掂上手,才知里面是沉甸甸的铜钱,脸上飞红。知道这是报酬,对方是好意给自己留点脸面,忽又发觉那荷包手工精细。用料考究,在外头少说也值五六两银子。她吃惊地望向淑宁。

    淑宁只是微微笑着:“我买这花。是想试做藤萝饼地,若是吃着好。只怕还要再劳烦余小姐呢”余桐红着脸笑笑:“不敢。”顿了顿又添了句:“多谢。”

    两人略说了几句话,余桐便告辞了,随着个婆子往外走去。冬青从屋角走出来,陪着淑宁送客,脸上有些黯然。淑宁见状,正要问她,却发现素馨偷偷倚着院门望外看,便道:“素馨,你在看什么?这样鬼鬼祟祟的?”

    素馨走过来神秘兮兮地道:“姑娘可瞧见了,那余小姐地小脚是放了的。”淑宁回想方才的情形,余桐坐下时,裙底露出的鞋子,果然不是三寸金莲,虽然比别人的小,却也有四五寸长了,于是便道:“这也不出奇,她既要走远路,当然要放了小脚才走得顺当。”

    素馨道:“我听说她与咱们斜对门地卢小姐,都是附近有名的小脚千金,两家的丫环去年还曾经为谁家小姐的脚更秀气而掐过架。想不到余小姐如今放了脚,不知那卢家会有什么话说?”

    淑宁略皱了眉:“若那卢紫语这种时候还落井下石,品性就不好说了,光长了小脚有什么用?”她抬眼望望素馨,道:“你到哪里打听得这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千万要记得分寸,可别让外人笑话。”素馨有些得意地道:“姑娘放心吧,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绝不会丢了你的脸。”

    但淑宁还是正色提醒她道:“就算你爱打听事儿,也得小心别把咱们家的事说出去,该做的事也要先做好。再来,就是打听到什么事,只管和咱们院里地人说,到了外头,一个字也别告诉人。我不是在吓你,我小时候身边侍候的小桃姐姐,就是因为爱和外人一起说闲话,惹了我额娘生气,才把她嫁出去的。”虽然小桃嫁得挺好,但那也是因为刚好有好人家来提亲,轮到素馨,可未必有这样好运道。

    素馨吐了吐舌头,乖乖说明白了,然后拉过冬青地手,问:“你做什么摆出这副样子?难道是想起你以前的主人家?”冬青心情有些沉重:“那家地小姐,也是从小儿娇生惯养地,首饰上镶的宝石颜色略差些,就不肯戴上头,可我走地时候,她也是打扮得这样素,可见人生无常。”

    淑宁微笑道:“人平安就好,你不是说他们全家都回家乡去了么?有几十亩祭田在,日子也是过得的,你就别替他们担心了。快快收起这个样子,让二嫫瞧见可就不好了。”

    冬青笑笑,不好意思地拉着素馨回屋去了。

    午饭过后,张保出门去看挖塘的情形,佟氏便拉着小刘氏与淑宁说些闲话。她得知上午余小姐来过,便道:“余家姑娘我是见过的,虽然脸皮薄些,说话倒还干脆,人也有些见识,她家父母还真亏待了这个女

    小刘氏笑道:“我瞧着倒觉得她斯文,还爱脸红,说话也是小小声的。”

    佟氏笑了:“这已算是好的了,她一个人走二里多的路往咱们家来,也算是有胆识了。前些天斜对门卢家夫人带了女儿来拜访,你没瞧见他家姑娘的样子,那叫一个扭捏,到对门串个门子,还要拿个团扇遮脸。我本以为是什么绝世美人,结果一看,还不如大房的月荷。咱家二丫头那般好模样。也没见她出门拿个扇子挡啊。”

    小刘氏与淑宁都笑了,前者道:“我早听说汉人大户人家规矩大,却没想到会到这个地步。什么时候她们再来。姐姐叫我一声如何?”佟氏笑道:“好啊,你到时可别漏馅我是几天后的分割线

    傍晚时分。天正下着雨。淑宁正在自己房里带着丫环们收拾行李,预备后天回京去。老伯爵的周年祭日快到了,府里又传了信来,说是姑妈福丽一家近日也快到京城了,到时候又要多见一门亲戚。今春悠闲的好日子。怕是就此过去了。

    淑宁把近日要看地几本书放进书笼,看看外头的雨道:“今日开饭怎的这样迟?天都黑了。”冬青走过来道:“我这就去厨房问问,南厢里还有一碟藤萝饼,姑娘先吃些垫垫肚子吧?”素馨拉住冬青,道:“你去拿饼,我去问吧,我比你熟。”然后便打了伞出门。

    过了一刻钟,雨势越发大了。淑宁觉得饿,便就着茶水吃了一个饼。才看到素馨回来。她匆匆收了伞,上前道:“厨房说回头就送饭到咱们院里来,说是太太吩咐地。不知是怎么回事。”

    淑宁有些吃惊,他们一家人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吃晚饭。各自在房里吃的情况是很少见地。不过她看到外头越下越大的雨,猜想佟氏可能是不想家里人被雨淋到。便也就不再疑惑了。

    不久,她们主仆的饭菜就送过来了,倒也丰盛,奇怪的是送东西来的是佟氏屋里地小丫头汤圆儿。她道:“太太如今正有事,因此派奴婢来传个话,今晚姑娘不必过正院去,姑娘手底下的姐姐们,也别出院门。”

    淑宁心下疑虑,素馨便拉过汤圆儿,拿些小玩意哄她,问正院里有什么事。汤圆儿吱唔了半天,才耐不住素馨的哄,透露道:“我也不知道详情,听嬷嬷说是来了贵客,今晚要在芷兰院留宿,别的就不知道了。太太早已传话下去,全家人都不许随意走动呢。”芷兰院就是空出的那处院子,本是待客用的。

    素馨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便塞了个绣花荷包给她,打发她走了,回头看淑宁怎么说。淑宁却想不出来的会是什么人,见素馨与冬青甚至在门口站着的扣儿都望着自己,笑了:“理他那么多做什么?早饿了,快快关了门来吃饭。”

    众丫头开开心心地关门的关门,搬炕桌地搬炕桌,把淑宁那份饭菜摆好了,才另摆了一张小桌在地下,三人坐在小凳上,陪着炕上的淑宁吃饭。淑宁知道这是家中规矩,也不叫她们上来吃,免得她们为难,过后让人知道还要挨骂。

    吃完饭,淑宁带着素馨与冬青两个边说话边做起针线,谈起今晚这位神秘的客人,都猜不出是什么来历。

    素馨胆子大些,便试着以送回餐具地名义打算出去探探,才出院门三四步,就被二嫫截住了:“东西先洗干净了放在你们后院,明天自会有人去收,现在就关院门吧,晚上不许再出来了。你少撺唆姑娘去做些打探的事,再叫我抓住了,仔细你地皮!”素馨只好苦着脸回来了。

    淑宁觉得很不好意思,二嫫道:“姑娘别心急,有什么事明天太太自会告诉你。现在先叫人关门吧。”淑宁红着脸点头,便叫扣儿去关门。

    几个女孩子继续在南厢做着针线,都有些心绪不稳。素馨不信邪,便悄悄从后院里平时总是闩起来地小门出去,经过夹道敲旁边端宁院子的门,那边地茶香只说少爷晚饭前到正院去了,至今还没回来,上头还交待她们所有人不许出院门。素馨正待问得详细些,却听见那上夜的婆子咳嗽一声,吓得她忙躲回自家院里。

    淑宁听了素馨的话,心中疑虑更甚,让端宁出去见客,却要瞒着自己,是什么缘故?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晚上也睡不安宁,只好到书房去练了一会儿字,心情安定下来了,才回房睡下。

    第二天,早饭仍是汤圆儿送过来,直到过了辰时,佟氏才派人来召女儿过去。

    一进正房,佟氏便微笑着向她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昨儿晚上让你吓了一跳吧?你别怪额娘,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罢了。”

    淑宁忙表示不要紧,又问昨晚来的是谁。佟氏左右打量着没人,才对她道:“是四阿哥。他昨天往云居寺去,回程路上遇到大雨,幸好同行的人里,有人知道你哥哥家住在附近,便领路过来借宿。额娘想着要避嫌,所以让家里人都留在各自院子里,不许随意走动。今儿额娘告诉了你,你可别说出去。”

    淑宁忙应了,心里却有些犯嘀咕:真的是这么巧么?昨天午后便开始下小雨,她和两个弟弟的课都是在前头二院的东厢里上的。一般人遇到那种情形,都是直接在寺庙借宿的吧?或者那四阿哥早点出发回程也行啊。不过想到他可能是故意借此机会来见母亲,她也就不再腹诽了。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提醒的:“额娘,四阿哥这一回来,是偶而为之,还是以后可能再有?”佟氏有些犹豫:“这个……额娘也说不准,他提过皇上曾说他性子急躁,要他多看看佛家经典,修身养性。说不定……他以后还会到附近的寺庙里去参拜吧?这一带佛寺可多呢。”

    淑宁便道:“若是这样,他在咱们家里留宿,就有不妥了。虽说阿玛额娘下力隐瞒,但芷兰院两边院子都有住人,家下人等更是常来常往的,即便是失礼些,让他们走夹道进来,前头守门的人总会知道。斜对门的卢家,还有门前小树林后头的李家,也难免有些知觉。一回两回是不怕的,时间一长,哪里还瞒得住?真要闹出来,怎么避得了嫌?”

    佟氏有些不安:“我何尝不知道,但他这样来了,难道我还把人赶出去不成?别说他的身份,光是看在他先头额娘的份上,我就做不出这种事。”

    淑宁笑了:“谁让额娘赶人了?我只是说他在芷兰院过夜不妥罢了。我有个主意,如今天气暖和了,花园里的枕霞阁,略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人,那里楼上楼下有四五间房,想来足够住了。你给他送信,让他再要来借宿,便从后山的园门进。那里老伍头是信得过的,而且眼睛不好,未必认得出来人长得什么样,但另一个守园人,要换个可靠的去。”

    她见佟氏迟疑,便继续道:“后山的林子道,是直接通到大路边的,路面也算是平整好走,上回去踏青,额娘不就走过么?况且整座山除了那座小寺院,再没别的人家。等他来了,守园人往前边一通报,额娘派人守住园门,家里人还有谁能过去?即便是别人知道了,也能避了嫌。”

    佟氏细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便笑了:“这法子虽然摆脱了嫌疑,只是在花园里住着,又未免冷清了些。”淑宁笑道:“花园里这般好景致,若是换了我,只怕还觉得清静呢,若是额娘要和人说话,临渊阁地方可大。我瞧着,倒觉得比在芷兰院要宽敞多了,又不用担心别人听见。”

    佟氏但笑不语,只和女儿再说些家务事,又问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便放女儿回去。不过她对女儿的话倒还是上心的,等张保回来,跟他商量过后,便叫了二嫫来细细叮嘱一番,二嫫便去着手置办要用的床铺卧俱窗帘等物了。

    翌日清晨,一家人穿戴好,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往京城去了。

    (风真大,幸好没下雨,幸好昨晚上先熬了大半章出来,所以今天顺利更新了情节预告:某些书友期待已久的絮絮表姐要出场了!!!)

    一二七、美容

    淑宁初见姑妈他他拉氏福丽时,吓了一大跳。这简直就是老太太重生嘛!除了头发是黑的,面色白一些,眉毛八字一些,外加下巴左边多一颗绿豆大小的黑痣之外,她和老太太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淑宁心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想必在座其他人也会有同感吧?除了婉宁。

    不过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位姑妈没有老太太那么难缠,说话待人还算慈眉善目。不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包括她老妈佟氏在内的三位太太,似乎对此感到很惊讶。

    他他拉氏很是慈爱地抱了抱嫣宁和雪瑞德瑞,对外甥媳妇们也很和颜悦色,即使德瑞把鼻涕粘在她的衣服上,她也只是略皱了皱眉,没发火。那拉氏见状,有些失礼地把茶碗盖磕到了茶碗边沿,弄出一声相当突兀的声响。李氏小心翼翼地抱回儿子,代他道歉,他他拉氏不在意地摇了摇手。佟氏和沈氏见状都不约而同地呛着了。

    淑宁此前没见过他他拉氏,所以不知道她本来的样子。当年她不但长得像母亲,连性子也是一模一样,甚至过之而无不及。丈夫那日德因为怕了她,别说纳小妾了,连平时与同僚出门喝酒,也不敢接近花街柳巷一步。大概是因为女儿生病的缘故,他他拉氏开始反省自身,也渐渐地吃起斋念起佛来,竟比原先慈爱许多。当然,不该让步的她还是不会让步的。

    至于闻名多年的絮絮表姐,个子身量都与婉宁差不多,甚至还要苗条一些,只是不知怎的。总爱拿着把团扇盖住半边脸,他他拉氏慈爱地“训斥”她在长辈们面前不该这样失礼,她才勉勉强强放下扇子行了礼。又用手中地绢帕遮住鼻子。

    淑宁此前从佟氏那里隐约听说这位表姐前年似乎生了什么病,脸上留了疤痕。所以还不至于把她和母亲取笑过的那位卢家小姐等同起来。不过她方才匆匆看了几眼,也没发现这姑娘脸上有什么疤啊?待她们表姐妹几个坐到屋子另一边说话,淑宁才有了近距离接触絮絮的机会。絮絮本来一直拿帕子捂住鼻子,可经婉宁大力劝说后,方才拿开了手。把那张秀丽地小脸露了出来。其实说是疤痕,不过是鼻头和鼻翼有几块小小的印子罢了,比肤色略深一些,不注意看地话,就当作是雀斑了。只是絮絮似乎十分在意这些斑点,非常不愿意让人看见。

    婉宁安慰她说:“这些斑点也不是很显眼,只要用粉盖一盖就看不见了,要不我做些美白化妆水出来,包管你擦上几个月就都消了。”

    淑宁有些怀疑。不过絮絮却十分激动:“真的吗?能消掉吗?你不会是哄我的吧?”“哄你干什么?你看我脸上可有一点暇疵?就是我常年注重保养才得来的成果。”

    那边那拉氏听到了,略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得他他拉氏道:“婉丫头从小就有许多新奇主意,说不定真有办法。如果你真能除掉你表妹脸上的疤。姑姑一定重重谢你。”

    婉宁听了有些得意。被母亲严厉地眼光一瞪,立马收敛了。柔声道:“谢就不用了,若婉宁能为表妹做些事,那是婉宁的荣幸。”然后看到母亲缓和了的脸色,才悄悄松了口气。

    淑宁有些不解,什么时候起婉宁变得这么乖巧了?这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他拉氏有些急切地问:“婉丫头快给姑姑说说,你那什么……美白……”

    “美白化妆水。我想想,春天……玫瑰露就很好,而且喝玫瑰花茶也是可以美白去斑的。”

    “玫瑰露?那不是吃的么?我还以为你说的是擦脸的东西。”

    “是擦脸的,或者应该叫玫瑰花水。”婉宁顿了顿,道,“其实是制作方法不一样,等我做出来姑姑就知道了。”

    他他拉氏点点头,又对那拉氏道:“我听说二嫂出本钱开了家胭脂铺子,有不少美容方子很有效,京里地年轻姑娘家,若是长了斑啊疮啊,用了那里的东西就好了,不如我带絮絮过去试试如何?”

    婉宁几乎蹦了起来,虽然还是在母亲极其严厉的目光下坐了回去,但脸上地忿忿之色十分明显,惹得不明所以的絮絮多瞧了她几眼。

    那拉氏微笑着对他他拉氏说:“这样也好,二丫头小孩子弄地东西,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姑太太给外甥女治脸,还是找可靠些地方子比较稳妥,缬彩坊的东西是经许多人用过地,即便效果差些,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姑太太只管送个信给二弟妹,让她送些好东西过来吧。”

    他他拉氏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却冷不防听得婉宁在那里“小声”嘀咕:“谁知道他们怎么想,说不定会故意在东西里做手脚呢。那拉氏厉声喝道:“婉宁!谁许你这样诋毁尊长的?!”婉宁其实刚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听到母亲的喝斥,更是害怕得低下了头。淑宁坐在她旁边,分明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他拉氏听了婉宁的话,本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对二哥分家的行为也是十分不理解的,还曾写过信去责怪他,若他真的心怀不满,说不定真会故意做手脚。虽说暗害外甥女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但二嫂那个小气刻薄的人,如果送来些不合用的东西,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又耽误了女

    这么一想,她就有些踌躇了。

    佟氏劝她道:“二哥二嫂再有不是,也不会做出伤害晚辈的事来,姑太太不必担心。”他他拉氏却驳道:“合着不是你的女儿,你当然不担心。”佟氏听了,心中不悦。不开口了。他他拉氏醒悟到自己说话造次,但她虽脾气好了些,傲气却还在。自然拉不下脸来陪不是。

    淑宁见众人冷了场,心思一转。便笑着走过来对姑妈说:“姑妈不过是担心二伯母送来的东西不适合表姐罢了,其实姑妈大可以叫个眼生的丫环直接去缬彩坊买,叫店里地人推荐最好的,他们打开门做生意,明买明卖。总不能故?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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