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君纲第26部分阅读
妻为君纲 作者:rouwenwu
亲收回赐婚请求,即可得谦让恭行的美誉。然后,你这边一退,所谓孤掌难鸣,我自有办法回绝掉另一边。”
“要……退么?”苏政雅踌躇着。“一……万一……”
“你不相信我么?”温婉下脸来。“我若是想要选二皇子不选你接让我爹爹回了皇上便行。用得着来与你说这些么?”
苏政雅一听。登心花怒放。他听出来了!温婉地言下之意。是想选他!不选二皇子那个恶心地人!但是在这你争我夺地当口上做出这个选择地话。只怕是驳了皇帝地面子。对温家会有不利所以才让他以退为进。有她这份心意即可。他也该为她考虑周全。当即连忙点点头。说道:“我回家便与娘亲”
见他同意。温婉松了口气。这一边算是搞定一半了。“你那一天问我地问题。我仔细想过了。我们地十年之约既然还在。那双方便需恪守规则。约定期间。我不会与你之外地任何人成亲。万事以学业为重。约定期满你地心意始终未改。即使到时候为情势所不容。我也必想尽办法使得我们可以功德圆满。”
苏政雅激动地直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直摇头:“我地心意不会变地。当然永远都不会变。”试试在百度搜索“书 包 网”
温婉故意说道:“还永远。你记性那么差。说不定过两年。就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哪里会那样?”苏政雅连忙分辩说道。“那还不是姓柴的出的馊主意……”
见他一副着急的样子婉抿嘴笑着说道:“好啦,那就这样说定了,回家不要忘记给你娘亲说了。”
苏政雅点点头,温婉又忍不住说道:“你也不要只惦着自己的事情,你爹爹和娘亲终日政务繁忙,你也不小了,要学着为他们分忧解难。”
苏政雅“嗯嗯”着,连连点头,随即想到什么,又说道:“我也想帮娘亲排忧解难只是娘亲从来不让我过问朝中之事,我想帮也帮不上忙。”
温婉迟疑了下,说道:“那可能是觉得你还”嘴上虽这样说里却觉得甚是奇怪。她家中,她与柳氏都是一介女流向东尚且隔三岔五地过来与她们谈论朝中之事。苏政雅是家中独子,大长公主怎么会不让他知道政事呢?莫非她没有让苏政雅从政的打算?这样又不对呀让苏政雅从政,那她如果辛苦争来江山来要交付给何人?难道是先自己当女皇,然后直接传与孙辈?
那也未免太违乎常理了
上课之余,温婉找公孙继详细了解了科考以及举荐的相关细节。经举荐参加倒也不是难事,只需科考前三日,带上三位文心阁大学士的亲笔荐信到文庙报道即可。关键问题在于每名大学士每回最多只能出一封举荐信,也即是说合三人之力才能成功举荐一名。文心阁如今总共二十四名大学士,也便是最多只有八个举荐名额。往年,这个举荐名额在官家子弟之间抢得非常厉害。眼下已经十分迫近大考之期,不知道名额还有没有空置出来的。
温婉回家也与温向东说了自己的考虑和打算。她与二皇子交集甚少,此番二皇子当庭请婚,而且强行蹭过来与他们同桌读书,但从这几天的相处看来,他对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自认还是感受得出来的。所以他之所以跳出来与苏政雅相争,估摸着是有人不想看到她与苏政雅成亲,才授意他这样做,他自己其实并无兴趣。所以说服大长公主收回赐婚请求,只要大长公主那边一退步,目的已然达到,那边也必不会多加坚持。自己再以一心考取功名,报效家国为理由辞婚,说不定真的能得以两全齐美。
温向东回头与温明瑞一合计,也觉得此法可行。虽然温家已经基本上算是站在皇帝这边,却也不想多开罪于大长公主。毕竟在百姓之中,大长公主与左相广有贤名,或许比当今天子还要得民心一点。所以万事难料,留条后路也不是坏事。
接下几日,温向东带着温婉拜访了几位相熟的大学士,结果都被告知已经举荐其他人了。见温婉如此一心想参加科考,公孙继也帮着引见了几位大学士。文庙报到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温婉却只求到了一封举荐信。虽然还有十位大学士未曾拜访到,但是由于最近文心阁和尚书院都在修撰史籍,工作繁忙,每天能否约到一名大学士见面都已是难题,而且根本就无法得知到底哪些大人已经出了举荐信,哪些还没有。温婉非常烦闷,沮丧地都快觉得已经没有希望了,却又束手无策。
报道前三天,公孙继与温婉说道:“今日下学之后,别忙着走,我引荐你见一位大人。
若是连他也束手无策的话,那你便死了这条心,安心等三年后吧。”
温婉连忙点点头:“多谢先生!”事到如今,即使是一线希望也是好的。下学之后,温婉让温克恭先行回家,并托他转告柳氏说公孙先生带她去见一位大人,要晚些才回家。
公孙继不喜欢坐车,喜欢走路,温婉便跟着他穿街过巷,来到一个环境清幽的茶楼。公孙继俨然是这里的熟客,进门与掌柜的说了声,便带着温婉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在楼道尽处的房间门外轻轻扣响了门,立即便有一个小僮开了门。温婉方自觉这小僮的模样有些眼熟,便见得立在窗前的青衣男子缓缓回过身来。见到那人的面容之时,温婉的脚步不由一滞,生生地停在了门口。
公孙先生觉出了两人乍然间的异样,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东,你们认识?”
温婉回答说道:“先生,他是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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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科考】
姐夫?”公孙继微微诧异,转念一想,大家族里小姨姐夫具体是做什么的,也不算太稀奇。{p“既是姻亲,那就再好不过了。”当即招呼温婉过来,三人围桌坐了。
公孙继见温婉一直沉默不语,以为两人之间生份,便帮她说道:“这丫头没有参加过乡试,又想要参加此番科考,所以需要三位大学士的亲笔荐信。我带她拜访了几位大人,但只求到一封荐信。报道之日转眼即到,已经没有时间再一一走访。我想着东你交游广阔,与文心阁诸位也多有往来,或许有办法在三日之内,补齐另外两封荐信。”
世子的目光在温婉脸上微微停留了片刻,回头与公孙继说道:“虽然报道之期马上就到,但是既然已经求得一封,那说明至少还有一个名额,我姑且试试吧。”
“那有劳东了。”公孙继道谢后,便与世子闲话说起来最近收到的一幅先贤画作。
温婉仍然无法坦然面对世子,如坐针毡,终还是忍不住起身告辞,说天色已晚,再不回家,唯恐父母忧心。
两人难得见一面,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匆匆作别。世子心中纵然不舍,但想着温婉一个女儿家太晚行路也不好,便遣了随行的人送温婉回家。温婉推辞说自家的护卫就在楼下等着,世子也只能作罢。
温婉回到家中,柳氏问起日的会面情况,温婉迟了半晌,终还是实言相告:“公孙先生帮我引见的大人,正巧是西王世子姐夫所以非常顺利。”
柳氏恍然:“正是,我们之前倒是将世子忘了。你姐姐就曾说过,世子经常会邀请些尚书院和文心阁的大人们到家中谈诗论文,必定相熟。这下好了,有了世子的相助,婉儿一定能顺利参加会试。”
温婉淡淡笑笑点点头:“那我去了。”
柳氏轻抚她的肩,柔声说道:“去吧别看太晚。”
温婉坐到书房。对着书却看不进一字。此番又要劳烦世子帮忙。自己却连一句话都不与他说不是太过份了一点。即使是初次见面地姐夫与小姨子。也不该如此冷淡。避得太厉害了。会不会反而惹人生?思来想去。心中一直颇不平静。
柳氏着补身养气地汤羹进来。现温婉对着书呆。便柔声说道:“累了就先去睡吧。明天再看也迟。”
温婉回过神忙说道:“娘亲。我不累。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对了。娘亲。乔姐姐那边怎么样了?是谁杀地楚夫人查清了么?”
柳氏在温婉身旁坐下。说道:“我今日在你伯母那边听了些来。说乔家姑娘被放出来了。而且案子已经移交到刑部了。”
“咦?”温婉奇了奇。“怎么移到刑部了道真凶不是宫里地人?”
“这就不得而知了。”柳氏说完,便催着温婉喝汤,然后去睡觉。
苏政雅自从确认了温婉的心意之后,一直欢乐无比。原本对二皇子防得厉害,如今也不屑于瞧上他一眼。回家更是无比卖力地游说大长公主自己如今碌碌无为,就不妄自求婚了。而且温家之前一直是不同意他们的婚事的以此番即便是赢了,也多半是迫于皇帝那边的压力之不武。所以让大长公主先不要请婚了,等他建立了一定的功绩之后自己到温家去求亲。
大长公主言道:“两虎相争,你若是一退,自然便是那一边赢了。”
“不会的!”苏政雅自豪地说道。“温婉说了,除了我,她不会嫁其他人。”
“哦?”大长公主置疑了一声,问道。“是她叫你收回请婚的?”
“呃……”苏政雅迟着,回想温婉似乎也并没有说过让他不要告诉娘亲是她的主意,便说道。“对,她说只要我们一退,她就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大长公主问道。
我没问,但是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你这傻小子!”大长公主无奈地笑道。“那好罢,我明日便进宫去与皇弟”
温婉的计划进行得相当顺利,虽然在求举荐信上遇着了一些麻烦,但在文庙报道的前一天晚上,西王世子连夜派人送来了最后两封举荐信。第二天,温婉便顺利地报了道,领了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
苏政雅这几天也神神秘秘的,经常一忽儿便不见了人影,过了一会,又兴冲冲地出现了。问他怎么回事,他便鼓励温婉好好参加科考,等考完之后,他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温婉猜想他说的大惊喜,无非又会是送什么价值连城的礼物,便说:“你若是再随便乱砸钱,我可是不收的。”
苏政雅却只是笑盈盈的,一副高深的模样。
两人亲亲热热,温克恭早已司空见惯,淡定地管自己。二皇子一开始是开始冷眼观,后来托着下巴,居然津津有味地看起来了,像是看戏一般,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苏政雅心里暗骂了声“变态”,与温婉说了声“我们到书楼去”,便拉着她走开了。
会试报道后次日,温明瑞以温婉志在考取功名为理由辞婚,温明瑞坚称温婉志比男人,宁愿错失良缘,也要报效朝廷,效忠皇上。一腔拳拳赤子之心,皇帝也不好拒绝,打击小姑娘志气,而且礼部登记的会试名单里确实也有温婉的名字,便只能夸了声“巾帼不让须眉”,婚事暂且搁置不论。
会试当日,晨卯时三刻开科,先是考各类史籍和经书上的内容,不限时,交卷后便可自行离场。回会场时间亦可自控,入座后,监考官便会将密封的作文题目到参考生员手中。当日酉时三刻,会试全面结束,所有考生必须离开会场。
相对而言,在时间的分配上,自主性还很大的。若是对作文很有自信,那中间便可以多休息一会。若没有把握,不休息亦没有人会来管你,只是空腹的感觉可不好。
温婉在死记硬背上,有自己的一套的办法,对作文却是有些拿捏不准。
所以史的卷子温婉交得还是比较早的,离了场,便到考场旁的茶馆里点了壶茶,就着柳氏为她准备的糕点吃。准备快速吃好,便回去写作文了。
她一直谨记着当高考前语文老师的叮嘱无法文才斐然不要紧,卷面干净,字迹漂亮写得中规中矩,也能拿到高分。于是,她便打定主意,呆会字字斟酌,当成是参加书法比赛来对待。
正想着,茶馆外忽然闹哄哄了起来,似乎是考场那边起了什么争执。旁边那桌在谈论经史考题的两名书生也停了谈话,起身往外看。温婉顾自己填饱肚子,起身回考场。刚走出茶馆,便有人欣喜地唤了声“在那里”,紧接着便“轰”地一声,有两个脸生得很的少年冲到了她的面前,急声说道:“小嫂子,出事了,快跟我们来!”
温婉一下子傻了,自己还没成亲呢,怎么就被叫作“嫂子”了?当下警觉地打量着眼前两个人,心想莫非现代的骗术,古代也有?“你们认错人了。”说罢启步绕道便走。
其中高高壮壮的少年一下子窜到温婉面前,急声说道:“没认错!我,何弼学啊,以前跟政哥一起抢你肉饼吃,还把你弄到坑里去的那个!”
温婉想起来了,苏政雅的小胖子跟班!随即心中一动:“你刚才说出事了?”
“是啊,政哥出事了,小嫂子快跟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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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比武】
见何弼学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似乎真的有大事发生了,温婉当即随他们上了马车,一边往回赶,一边问起具体情况。
却原来苏政雅这几天神神秘秘的,竟是偷偷去报了武状元考试。前些天的经常突然失踪,就是跑去兵部参加骑射之类项目的考试,今天开始是取成绩优异者进来比武,腿脚枪棍上见真功夫,胜者为魁。
苏政雅的第一场打得非常顺利,不费多少功夫便大获全胜。第二场的时候,却不幸碰到一个卑鄙小人,见打不过,不仅撒石灰,还用暗器。虽然那人被考官直接判出局,但苏政雅腿上中镖负伤,接下来两场形势堪虞。两个小跟班都劝他算了,下回再来比过,但是他却坚持要打完。还让大夫将伤口包扎得紧一点,这样可以不疼一点,但是大夫却说已经伤及筋骨,他若是不好好休养,强自继续比武的话,这条腿可能就要废了。
“苏政雅这家伙……”
温婉心中百感交集,原来他之前说的等她考完科举送她的大礼,就是他考上武状元的消息。他以为他这样勉强自己,到时候瘸着腿来告诉她这个所谓的“喜讯”,她会高兴得起来么?而且之前左相大人已经明确表示不让他去了,她也劝过他不要想着考取武状元了,好好地经营书局就行,他之前也是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又偷偷地跑去了?莫非是因为她要考取功名,所以他觉得他也理该有相应的功名在身,才能与她相衬?
“我们都不想政哥残废,但是不管我们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张恪建议来找小嫂子。政哥最信服小嫂子的话,只要小嫂子威胁他几句,保准他马上乖乖地跑下来。”
驱车来到兵部,两个小跟班带着从后门抄近路赶往校场。他们两个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身边护着她,以免被旁边在做热身运动的刀刀枪枪所误伤。
“政哥在那!”何弼学忽然大叫一声,温婉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处比武场上,苏政雅正持剑与一持枪之人对战。张恪一看,便叹气说道:“唉,政哥的运气也太差了,怎么又抽到他最不擅长的剑了?”
持剑与长枪对战,在武器上先输了三分,苏政雅必须要以轻巧灵便的身法避开长枪的攻击侵近身过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剑的攻击范围之内,他方有取胜之机。但是他腿上已然受伤,身法又如何灵便地起来。温婉就看着他在起跃翻走之间,扎着布带的右腿隐隐发颤,却仍然一刻不停地在避开枪雨的同时,伺机出击。
“政哥,你看谁来了?!”何弼学冲过去,用力地挥舞着双手大声喊,却立马被守在场下的兵部侍卫架开。苏政雅在一回头间,望见了站在场下的温婉,顿时一怔,那枪却直直地朝他的喉咙再来。
“小心啊!”温婉急得大喊一声,苏政雅连忙跃身退了开去,一落地,右腿又颤抖了一下,虽然强自站定,但鲜血已在白色的医用布带晕染开去。
“你下来。”温婉想过用很多事情威胁他,比如再也不理他,再也不跟他说话,或者马上让温向东答应皇帝的赐婚等等等等,但当真正开口,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苏政雅一迟疑,对方的红缨枪又不期而至,苏政雅连忙用剑隔开,侧身躲过。鲜血已经开始沿着裤管往下流,在石砌的比武台上留上一点一点梅花般的印记。温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鼻子一酸,眼中也湿润了起来,提高声音最后问了声:“你下不下来?”
苏政雅却还是没有下来的意思,温婉再也无法看下去,闭起眼睛,咬咬牙暗自说道“随他去了”,转身就走。刚走出几步,却听得何弼学惊呼了一声“政哥”,温婉心里一慌,连忙回过头去,却见苏政雅从比武台上一跃而下。不知是用力地猛,而且一直咬牙坚持着,这会儿终于松懈下来,一下子便屈膝跪倒在地。温婉连忙奔过去,叫过何弼学背起他,当即赶往军医处。
由于大量出血,用了几倍份量的止血药才将血止住。军医大夫一边包扎一边感叹着说:“不愧是年轻人身体好,换成年纪大点的人,估计早昏死过去了。”苏政雅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点苍白,却还在不甘心地小声嘀嘀咕咕着:“马上就要赢了的……”
温婉冷声说:“那你是在怪我了?”【消逝的小草】
苏政雅缩了缩脖子没敢应声。何弼学笑着说道:“果然还是小嫂子一厉害,一句话,政哥就乖乖下来了。”苏政雅立马“呸”了声,起身便要去揍他:“死胖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哪里凉快站哪里去吧你!”
包扎好伤口,张恪去外面叫了辆马车送苏政雅回侯府。苏政雅和温婉上车之后,那两个小跟班便很识趣的告辞了。苏政雅堆着脸,一副“半途下场,我很不愉快”的表情,想让温婉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不想温婉却近门坐着,一路沉默不语。苏政雅终于忍不住说道:“我都听你的话下来了,怎么还不理我?”
温婉哼了一声:“为了这种事情拼命的人,不值得我理。”
苏政雅解释说:“没有拼命,这点伤一点都不要紧。打仗的时候,将士们缺胳膊少腿,也照样上场杀敌。”
“他们那是保家卫国,你这是为了什么?你这个样子,就算让你打赢了,也没有一个人会为你感到高兴!”
“不能卫国,至少能够保家么。想想,你考了文状元,我再拿武状元,多好,谁都不能说我们不般配了?”苏政雅满怀踌躇地憧憬着,忽然想到会试之事,问道。“对了,今天不是科考么,你这么早就考完了?”
温婉迟疑了会,点点头说道:“嗯。”
苏政雅说道:“原来考文状元这么快哪,那三年后,我两个一起报好了,拿个文武双状元,是不是很厉害?”
温婉闷声说道:“你还是想办法先把这条腿保住吧!”
“放心啦!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跌断腿,哪一次不是很快好了。我的腿,废不了!”
温婉忍不住“嘁”了他一声:“你以为你是小狗啊?”
苏政雅不明白了:“这又跟小狗有什么关系?”
“农村有句话说,‘狗腿不瘸’,就狗的腿是打不断的,那你说你是不是小狗?”
苏政雅郁闷了,但他刚刚确实又说过类似的话,只能弱弱地分辨说:“我跟小狗还是有不一样的……”
温婉送苏政雅回侯府之后,天色便已经不早了。温婉站在大街上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放弃赶回科考会场。在街旁找了个茶棚坐下,看着满街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群,发了好长一阵子的呆,方才缓缓地转回家门。
柳氏问起考得如何,温婉只说是有点紧张,并没有说自己少考了一科。科考的阅卷是以论文为先,取文章优异者,再对照其史籍经书那科的成绩进行各榜排名。而且在往年,临时有人怯场,或急病,少了一两份也是常事,所以估摸着也应该不会有人发觉她少交。
当晚温向东说起此番科举的文题“论先古之成败,数今朝之得失”,论古之成败倒好说,史籍论著上都有,数今朝之得失便难办了。阅卷的有数十位官员,一不小心说到什么事情中了他们的痛脚,说不定立刻便名落孙山了。温向东问起温婉写了什么,她也只含糊了过去。【芝麻我对你好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良机】
一个月后,会试放榜,温婉理所当然地榜上无名。苏政雅见温婉看榜回来后就沉默不语,以为她对此次考试期待颇高,没想到名落孙山,让她受到打击了,便劝慰说:“那些批卷的老头子卷子看多了,难免老眼昏花看差了。三年后,我们再一起去考,把文的,武的,都报了,怎么样?”
温婉听后笑道:“武状元我可不行。”
“那还不简单?”苏政雅兴高采烈地说着自己的设想。“我先上场,把他们全部都打倒,然后让你来打我,我故意输给你,你不就是状元啦?”温婉跟着抿嘴笑笑,旁边便插进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怪声怪气地说道:“呦嗬,还真是个好办法!”
温婉循声回过头,便见二皇子拍着手走进亭子来,含笑的目光在她和苏政雅的脸上转过,慢条斯理地加上了一句:“无才之人的,锦囊妙计啊!”
苏政雅的脸色一沉,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回身拉温婉坐下,拿了书出来两人一起看,不去理睬他。二皇子不以为意,反而大剌剌地转身倚到亭口的石柱上,笑眯眯地说:“会试三榜,共取了七十八名。有些人连三榜之末都居不上,还不知天高地厚地谈什么报效家国,徒徒地惹人生笑罢了。”二皇子这明显便是在嘲讽温婉无才无德,还敢以考取功名报效家国拒婚。
二皇子之前说的“无才之人的锦囊妙计”,苏政雅原本以为他,想着温婉今天心情不好,自己还是不要再惹事让她烦闷,便想不去理睬那厮便是。不想听着听着,竟然是嘲笑温婉的。苏政雅自然听不下去了,“啪”地一下拍案而起,便要与二皇子理论个高下。温婉连忙拉住他,说道:“先生不在,我们去书楼吧。”
苏政雅知道温婉不想理二皇子,便点点头,回身朝二皇子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牵着温婉级而下。擦身而过之际,二皇子还不忘似笑非笑地提醒说:“我常听闻,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好好看书,别辱了神童之名。”
二皇子的话,远远地响在身后,苏政雅见温婉不说话,以为温婉的心情要雪上加霜了,连忙劝慰说道:“你别听他的,那家伙心理变态。他啊,出生不久,生母便殃了,过继到皇后娘娘那里。不是长子,又没有亲人在朝中为官,所以也没个人帮他打算前程,所以他心理就特别不平衡,特别阴暗,咱们不理他。”
温婉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对了,公孙先生现在也被召去修撰史书了,那他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是啊。”苏政雅忿忿地说。“他早就好滚蛋了。”
温婉回到家中,不可避免地也被家人问起了科举落榜之事。温婉解释说是可能是太看重这次考试了,过于紧张,没有临场发挥好。老夫人又趁机发表了几句“读书无用”论,幸好有温明瑞从旁劝勉,这件事也便算就这样过去了。只是没过几日,皇帝在一起宴请温明瑞与温朝阳之时,又随口提起了赐婚之事,使得温婉烦忧不已。
这一日,温婉在书楼温书,苏政雅去了楼上找书看,小桃过来说院士大人派人来唤她过去。温婉不敢怠慢,让小桃留下告知苏政雅,自己则连忙赶了过去。赶到之后,发现等在厢房里的,却是西王世子。他一袭浅墨色的长衫,面容微有些发白,人也似乎比以前清减了一些。温婉一时停在门口,不知道是进是退,等他开口说了声:“你来了。”之后,温婉才缓缓地唤了声:“姐夫。”
西王世子苦笑一声,说道:“有必要这样时刻提醒我么?”温婉心里也不太好受,轻轻说了声“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转身便往外走去。
“清扬!”世子急声唤了声,见温婉缓下脚步,缓下声音说道。“你没有参加会试的论文科考,是么?”
温婉心里顿了顿,解释说道:“我有考的,只是没考好。”
“不,你没有。”世子的口气难得的强硬起来。“我认得你的笔迹,会试的论文卷子,我每一份都有看过,确确实实没有你的——你缺考了。”
“那可能卷子被他们弄丢了……”温婉还在试图着含糊了事。
“清扬,你……”世子又是急忿,又是无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侍者看不下去,说道:“世子费尽心思,才集齐科考的荐信,还望小姐不要搪塞世子才好。”
“我……没有。”
“小姐有所不知,当时集最后一封荐信之时,蒋学士正在外地,世子怕耽误考期,亲自连夜冒雨赶了几百里路,才寻到蒋大人,求得举荐信。世子还因此感染了风寒,高烧了三日……”
经这么一说,温婉才反应过来世子今日的不对劲之处。他向来是温雅谦恭之人,没可能会汲汲于功名之事。却原来于她来说,这两封荐信来得容易,于他来说,却是历尽艰辛,还因此染病。不想自己却不仅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还推搪哄骗于他,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对不起。”温婉羞愧地道了歉,然后以实情相告道。“是苏政雅参考的武状元那边出了意外,我过去唤他回来,才会耽搁了时间。”
“为何要唤他回来?”世子不解地问道。
“武状元考试,虽然会立军令状,不论生死。但台之前,都有考官严格搜身,不会出现暗藏暗器之类。苏政雅却在比武之时,遭遇暗器与石灰,其中必定有异。若不及时唤他回来,我怕他会有性命之忧。”
世子闻言轻颔首,显然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忧虑地将眉头蹙了起来:“居然有这种事情,那兵部尚书大人可曾知情?”
温婉说道:“按理应该有所上报,但既然不见深究,对方必定来历不凡,深究只怕会加速祸患。明白他的意图,我们回避就是。”
世子沉吟了一番,也不再纠结此事,随即又说道:“我今天找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想来你也应该知道,最近尚书院与在全力修撰经书之事。”
温婉点点头:“我们先生也被征调过去了。”
世子解释说道:“只因陛下继位将满十年,祭庙时要表文功武勋。武勋上有温家驻守边关克敌制胜,已然充盈,只是文功上略有不足。所以才着令尚书院修撰史书,以表功绩。”
温婉这才知道尚书院为什么突然修撰史籍,还加班加点的,征调了许多人手过去,原来是要为皇帝陛下赶文功。
“由于时间紧急,虽然从国学院和京学府征调了众多人员过去,但人手还是不足。所以,我想举荐清扬过去,协助修撰工作。”【消逝的小草】
“举荐我?”温婉大吃一惊,这么重要的工作,能让她参与进去吗?
世子肯定地点头:“由于人手紧缺,尚书院已经请旨调用今科进士。清扬虽然缺考了一科,但经史那科成绩极为优异,我也完全有理由向尚书令大人举荐。只是不知清扬是什么想法?”
“我……”温婉想到若是参加了史书的修撰工作,正好可以避开赐婚的风头。等修书结束之后,马上就是祭庙大典,皇帝也无心管及其他。而且修书之事,由尚书院直接负责,而她不正是以将来进入尚书院谋得一官半职为目标么,那现在不就正是有一个意外的好机会摆在面前么?“我当然是愿意的,只是总麻烦姐夫了,我……”
世子淡淡笑笑:“于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言谢,只是这一回,可不要再随便错失了良机。”
温婉心中微微一顿,还是缓缓地点点头。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凶犯】
世子在国学界颇有名望,加上他皇室宗亲的身份,他的举荐还是非常有力的。三天后,温婉便受诏到尚书院协助修书工作。温婉被分在了一位姓何的都事手下,负责部分古籍的修整工作。具体就是将一些年代久远,书页开始发霉破漏的经书重新誊写,装订成新书,继续收藏,以免造成古籍的失传于世。由于修整工作,不仅要重新抄写经书,更重要的是必须将缺损的字补齐,所以参与修书之人必须要学识渊博。不然补错一字,说不定便要谬以千年了。
温婉虽然因为缺考一门,名孙落山,不在进士之列。但由于她的经史那一科考得极好,没有一题错答漏答,正好附和此次修书工作者的需求,所以尚书令才会二话不说,欣然应允,而且直接分派了活计。
与温婉在一个屋子里修书的除了主负责的何都事之外,还有两名尚书院书令使,和一名新科进士。那名进士姓谢,名敬君,出身书香门第,此次名列新科二甲第十八名。年纪比温婉大些,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脸上总是挂着大大的笑容,十分活泼明朗的性子,跑里跑外地搭手,非常勤快。
温婉学着修了几页书,送到何都事那里审阅。何都事见温婉的字迹端庄秀丽,补的字也并不差池,便满意地点头,放心让温婉自己修去了。只叫她一天工作完后,将这一天里修好的书页按次序叠好,一起交给他即可。
午后,院里统一派发了点心下来,何都事下令稍歇,大家出屋到院子里吃东西。谢敬君拿了糕点,便挪身到温婉身旁,热情地说道:“会试的考场上,我曾见过你!”
“是吗?”温婉微微笑笑。
“是啊!”谢敬君点着头说道。“因为参加会试的,像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实在太少了,所以特别显眼!”
温婉笑着问:“你这是在夸奖我么?”
“当然是了!”谢敬君用力地点着头,接着又说起修书工作的事情,以及他对未来的设想。考中新科的,除前三名直接授予官职之外,其他进士是要先进入尚书院学习或者称为‘打杂’两到三年,静候派职。与他谈话,感觉上是个挺爽直的人,温婉也挺喜欢听他说话,觉得跟苏政雅有些像,都是无忧无虑,不知道时世艰辛的大男孩。
两人在说话期间,一旁的两位书令使大人也在闲话。与年轻人不同,他们谈论的话题大多是朝政以及同僚。温婉一开始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后来听到他们说起了几个月前的后宫鸠杀事件,便专心致志地听了起来。那件事情由于涉及了乔纷,温婉一直很关注,但是自从听说乔纷被释放回家后,她也便不再关注这件事情了。如今偶尔听得旧事重提,倒也想听听这件案子到底是如何解决。
“听说刑部的判决下来了,已经呈报皇上和皇后娘娘。只待御笔亲批,便要秋后处斩了。”
“唉!”另一人长叹一声。“世事真是无常,去年宋先生借调到书阁整理乐籍之时,与我还同事过三个月。不想这半载未到,竟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我倒也认得他,为人冷冷清清的,看着实在不像是会如此狠毒之人。”
“所以说,平日里那些吵吵嚷嚷之辈,倒也不足为惧,可怕的是那些闷声不吭的。正所谓会叫的狗,不咬人哪!”
温婉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上前问道:“两位大人,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谈论的那位宋先生,是什么人呀?”
令使抬眼见是温婉,便摆手说道:“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问这些穷凶极恶之事作甚,快快用完点心,修书去罢。”
温婉连忙解释说道:“两位大人不要误会,不是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只是当初发生鸩杀事件之时,我正在宫中。而且很不幸的,我的一位闺中好友也被牵连其中。如今此案告结,我也想了解个究竟,到底是什么人下此毒手,累得乔姐姐遭受了多日牢狱之灾,以免他日还心中惦记。”
那两名书令使听得温婉说她曾在宫中,又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然能到尚书院参与修书,来历必定不凡,当即如实相告:“既然如此,是我等多虑了,那便不再相瞒了。这下毒凶犯,姓宋,曾在乐府任职,不过在案发之前,已然辞官……”
姓宋?曾在乐府任职?温婉大惊失色:“那人之名可是叫作宋清羡?”
“正是他。”【消逝的小草】
另一人补充说道:“他为官几年,多不称意,决计辞官回乡。楚夫人与他相恋多年,他便想使楚夫人与他共同还乡。不想,楚夫人贪恋宫中荣华富贵,不愿离京。他一怒之下,方才下毒鸩杀……”
“宋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温婉急急分辩了一句,随即见两位书令使神色有异,赶紧致了歉,独自回到屋里平复混乱的心情。
她一直以为宋清羡出京了,没想到他竟然身陷囹圄。按方才书令使的说法,宋清羡必是蒙冤。下毒鸩杀,一般是密谋许久。情急之下杀人,一般会更直接一点,比如用刀杀死。她思来想去,宋清羡之所以入狱,唯恐是因为乔纷受困天牢,无法脱身,他是帮乔纷顶罪而去的。若真是这样,宋清羡也真是太不明智了。如若是乔纷蒙冤,她有父亲在朝贵为尚书,又有皇帝有意保她,这案件或许还有水落石出之日。他如此一来,将罪认了,只怕是就此要成为千古冤案了,连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温婉心中焦虑非常,一抬头便见谢敬君坐在旁侧好奇地看着她。谢敬君问道:“你与那人熟识?”温婉点点头:“我在京的时候,他教我们音律课。宋先生外表清冷,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他不会杀人的。而且他与楚夫人乃是多年好友,却并非恋人……”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人冤枉的?”
“我现在怕的就是他不是为人所冤……唉,我也说不清楚了。”
温婉焦虑不已,谢敬君连忙劝慰道:“你也先别忙一个人在这里烦乱了,还是找个时间去刑部探视一番,将详情问清楚再想办法吧。”
温婉点点头,本想在回家途中直接过去刑部探视,但是尚书院如今在加班加点,等这边的工作结束,刑部早已闭门谢客。温婉略作迟疑,当即唤车夫掉转马上,赶往乔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探监】
温婉来到乔家,乔纷亲热地引她上绣阁,寒喧了几句,便嗔怨道:“今天怎么记起来看我,以前就只有我去你家,你从来都不来的。”言外之意,她遭受牢狱之灾,出来后这么久也不见得温婉登门抚慰,有失姐妹之情。
温婉歉然笑笑,说道:“一直忙,前些日子忙着准备参加科考,如今又忙着修书,实在腾不出时间。”
乔纷抿嘴笑着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认真的。”
温婉跟着乔纷上得楼来,第一次瞧见了真真正正的古代千金小姐的绣阁。自己一直与母亲居住,虽然有自己的卧室,但布置得尽量简陋,还被隔出去大半做小书房,姐闺阁估计没有人会信。乔纷的闺阁便地道多了,偌大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