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势汹汹 完结第26部分阅读
妻势汹汹 完结 作者:rouwenwu
端不好拒绝,只得一口口喝下。
饶是乔雨轩细心,喝上三五勺,便会送一勺净水与她漱口,这碗药便也没有那么困难了,不知不觉间,云端已经喝下大半碗。
隔着黑纱看他专注盛药的样子,思及今日种种。
云端对他绣花枕头、纨绔子弟的看法也不由地动摇。
咽下他再次送来的药,她轻声开口,“谢谢!”
淡淡两个字,却是透着轻轻地寞落。
勺尖轻撞到碗底发出一声清脆声响,乔雨轩犹豫着将碗中最后一勺盛过来,送到她唇边,“与我,你不必客气!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是乔家的大少奶奶!”
他定睛看她,目光中满是怜爱之情。
云端不由地怦然心动,心中却隐有酸涩,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妻子云端,该有多好!
“雅雯小姐,您里面请!”脚步轻响,银柳挑起帘子,将雅雯让进来,一边就对乔雨轩道,“大少爷,院门头阿秋寻您,说是钱庄那边有点事,二老爷让您过去一下!”
乔雨轩放下药碗,隐有犹豫。
雅雯笑着走过来,“表哥,你只管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和银柳呢!”
“如此,便辛苦表妹了!”乔雨轩侧过脸来,在云端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转身出门去了。
银柳就走过来帮云端拭了嘴角,“果然还是少爷有办法,这一大碗药,不废力气便让您吃下去了!”
云端脸上隐有羞涩之意,当着雅雯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扫呼着银柳去帮雅雯倒茶。
主仆二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雅雯目光中闪过了嫉妒之色。
那把古琴大有来头(1)
银柳端着空药碗出去,雅雯便走到她身边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嫂子可好些了!”
“吃过药,好多了!”云端向她笑笑,“我这边有银柳便好,雅雯妹妹要是有事,只管忙自个的去!”
“我哪有什么事,若是嫂子不累,便陪您聊会儿天吧!”雅雯边说边环视着屋子,目光注视到挂在床头墙上的那幅画,眼底隐约闪过亮色,“没想到这画表嫂还留着?!”
云端随口答道,“雅雯妹妹妙手天工,只看到这画,便如同见到雨轩本人,这样的精妙之作我怎么舍得丢掉!”
雅雯惊讶地转过脸来看向她遮眼的黑纱,“表嫂的眼睛,还可以隐约看到吗?!”
云端意识到失了口,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的心可以看到!”
雅雯也感觉自己言语堂突了些,忙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表嫂的伤心事!”
云端看她没有生疑,这才放下心来,扬扬唇角,“没事,我也已经习惯了!”
银柳端了茶进来,放在雅雯身侧。
雅雯向她道了谢,一时间也寻不到合适的话题。
云端也怕说错了话引起她怀疑,谨慎着没有开口,屋子里的气氛便显得有些冷清起来。
雅雯放下茶碗,“不如,我给表嫂弹个清心的曲子,安安神!”
“好啊!”云端忙着答应。
雅雯便笑着看向了银柳,“我的琴在老太君那里,银柳,那便烦你把表哥的琴取来吧!”
银柳却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表小姐,少爷的琴坏了?”
“这怎么可能,表哥一向将那架琴视若珍宝,怎么会弄坏呢?!”雅雯满脸惊愕,“究竟是怎么回事?!”
银柳看一眼云端,却不知道如何回答为好。
那天的事情,说出来总是不太光彩。
“其实也没什么,是我不小心弄断了一根琴弦!”云端随口编了个谎话,一边就向雅雯问道,“表妹也是懂琴之人,可知道这琴弦何处可以修的!”
那把古琴大有来头(2)
“这倒是难了!”雅雯轻叹一声,脸上满是惋惜之色。
“据说这琴乃是城东青灵山慈安寺创寺主持所做,琴身取自一株寺中被雷击死的百年梧桐,琴弦则是用寺后野生的柞蚕丝,其音清亮悠扬,几代传承,一直被视为慈安寺的镇寺之宝。
后来,现任主持偶然在山上听到有人操琴,琴音引得百鸟齐鸣,十分惊讶,寻过去一看却是一位年幼少年,主持十分惊讶,与这少年结为忘年知已,后来更将寺中宝琴相赠……”
“大少爷便是那少年?”银柳插嘴问道。
雅雯轻轻点头,“琴赠知音,此事也有近十年了,想来那主持早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琴怕是千金难复了!”
云端听了,也是脸色黯然,“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这琴也许就不会坏了!”
雅雯看她脸色,忙劝道,“表嫂不必自责,这古琴得失历来讲究缘份二字,琴弦既然断了,便说明这琴与表哥缘分已尽,也不可强求的!”
“是啊,是啊,小姐,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您不是!”银柳轻轻晃晃云端胳膊,“不能听雅雯小姐弹琴,银柳就给您讲个笑话吧!”
说罢,她自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滑稽的模样只把雅雯也逗得忍俊不禁。
云端脑子里想的却是那架古琴,怎么也笑不出来。
如此珍贵的琴毁了,乔雨轩他一定也会觉得可惜吧!
“小姐,您怎么了?”看云端一脸低沉,银柳讲得也没有兴致。
雅雯看她意兴阑珊的模样,只当她是倦了,便起身离开了椅子,“表嫂一定是身子倦了,雅雯便先告辞了!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遗银柳去寻我来,不用客气!”
“多谢雅雯妹子!”云端巴不得送雅雯离开,省得她每说一句话,都要仔细斟酌,忙就向银柳挥挥手掌,“银柳,你把雅雯小姐送出去吧!”
相公偶尔也贴心
身上疲倦,云端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没有想到的是,今儿这听雨轩却是格外地热闹。
雅雯走了没多久,赵宁便带着芙蓉过来探看,就连柳如眉也和薛含青过来坐了坐。
云端明知道她们不是真心真意,没准还是来故意看她生病的笑话,却也只能笑脸相对,这觉却是没了着落。
好不容易捱到正午,众神退散,听雨轩里才终于安静下来。
云端忙着就招呼银柳帮她好好看着,谁也不要再让进来,她要好好睡上一觉才行。
脑袋挨到枕头,云端立刻就进入了梦乡,直昏昏沉沉睡到天色近晚,才被咕噜乱叫的肚子给折腾醒了。
刚巧银柳提了一个黑漆食盒进来,看到她醒了,忙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过来扶她坐直了身子,“您这一觉可是睡好了?!”
“睡了这一觉,舒服多了!”云端舒展了一下身体,“我隐约感觉似乎是有人来过,你可看见了?”
“是大少爷!中午来了一次,那会儿您刚睡着,在屋里坐了一会便走了,后晌的时候过来听我说你烧退了,还没睡醒,怕打扰您休息,便没有进来!”银柳走过去打开食盒,“这莲子粥还热着呢,要不要给您盛一碗!”
云端这正饿着呢,一听说有粥喝,顿时来了精神,“好啊!”
银柳用小碗盛了粥过来,送到她手中,云端吃了一勺在口中,只觉这粥清淡中有微微的甜味,吃着十分爽快,“银柳,辛苦你了,又要照看我,还要帮我熬粥吃!”
“我哪有空给您熬粥啊,怕有人吵着您,中午我只在院子里对付着吃了些点心!这粥,是大少爷吩咐厨房里熬的,小秋哥给送过来的!”银柳从食盒里取出其他的饭菜来,“大少爷真是细心人,还知道让小秋帮我把饭送过来呢!将来银柳要是能寻到这样的好相公,一定要给菩萨多烧几柱香!”
“倒不嫌害臊!”云端笑着揶揄她一句,慢慢地盛着碗里的热粥,心也一点点地温暖起来。
传说的“捉j在双”?!
夜里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地春雨。
待云端自然清醒,已经是日上三竿。
不知是郎中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因为银柳照顾有加,醒来之后,云端只觉身上十分舒爽,感冒的证状减轻了不少。
起床吃罢早饭,走到门口看着外面雨后明媚的春光,吸一口那清新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云端心情大好,目光划过对面紧闭的书房门,她心中隐约有些失落。
昨夜睡前这书房的灯就一直暗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回来。
这乔家钱庄的生意真的那么忙吗?!
银柳顺着她的目光看一眼对方的书房,“您别看了,少爷一早给老太君请安就没有回来,想来是又到钱庄去了!”
云端被她看破心事,脸上微烫,只是嘴硬着不肯承认,“谁说我看他呢!我是看天气。走,银柳,咱们到花园里溜溜去!”
银柳将薄披风披在她肩头,“你这身子不是碍事?”
云端也懒得和她计较,自己就大步走下了台阶,银柳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
花园里青草如茵。
叶片上、花瓣间,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烁,整个花园一片春意盎然。
老远就听到有琴声淡淡传来,声音婉转撩人。
云端顺着那琴声看去,只见那湖边水榭里,两个人影,一坐一站。
隔着疏花叶影,看不太真切,只勉强可辩出是一对男女。
云端也来了兴趣,“这是谁,倒是好兴致,咱们也过去看看!”
缓缓走近水榭,银柳眼尖地识出那弹琴的人,忙向她说道,“原来是雅雯小姐,站在他旁边的倒不知是何人!”
云端定睛看了看,只觉那身影甚是眼熟,隐隐约约似是乔雨轩,心便是一沉,“算了,咱们还是到回去吧!”
“如此浪漫春光,就这样留给别人,岂不是可惜!”
懒洋洋的男声响起,一枝娇艳桃花也随之伸到了云端面前。
只听这声音和轻佻的作派,云端即使是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雅雯抚琴凤求凰
闪过那桃花,云端迈步便要折回。
乔嘉禾并不拦她,只是微微眯起桃花眼,轻甩着手中的花枝,“怎么,嫉妒了?”
虽然明知道他是故意相激,云端仍是控制不住地停下步子,“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不需要你管!”
“哈!”乔嘉禾轻笑着凑过来,贴近她的脸,低声道,“我看,你蒙着这眼睛,就是为了自欺欺人吧!你这脸上,明明就写‘嫉妒’两个字!”
银柳轻拉云端胳膊,“你这身子刚好些,本不该来园子里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乔嘉禾绕过她身子,“对,回去吧,乖乖守在你的听雨轩,眼不见为净!”
云端本是要强的性子,听他这么一说,哪里还肯走,转过身来,便随着向前走去,“银柳,咱们也去听听雅雯小姐弹得这是什么曲子!”
“小姐……”银柳看她脸色,欲言又止。
乔嘉禾晃着一枝桃花走在前头,脸上却是一脸地玩味。
三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距离走近了水榭。
雅雯眼角余光注意到三人渐行渐近,吸了口气,清亮地开了口,“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
原来,她弹的正是有名的凤求凰。
乔嘉禾眼底闪过不屑之色,却是扬起双手,击掌叫好,“妙极,妙极,好一曲凤求凰,但不知,雅雯求得却是哪位如意郎君!”
雅雯展开手掌,按住琴弦,琴音戛然而止。
“小舅舅说哪里话,雅雯不过是随性弹来,请表哥帮着听听我这把琴如何!”
“原来是鉴琴!”乔嘉禾迈上台阶,弯身细看着那琴身,“这个我最是在行了,平日我可没给花楼那些丫头们调音呢!”
雅雯听他将她与花楼那些人相比,脸色便是一沉,只是碍于乔嘉禾的辈份,不便发作。
乔雨轩这会儿也转过身来,注意到阶下的云端,不由地挑起了眉尖,“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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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雨轩,你这是什么话,你来的,雅雯来的,云端便来不得!”乔嘉禾懒洋洋地直起身子,“雅雯,这把琴花了不少银子吧!”
雅雯轻轻撇嘴,却是不屑他的世欲,“知音无价,如果是好琴,花再多的银子也是值的!”
“可惜了,你这把琴却是花了冤枉钱!”乔嘉禾探指点那琴尾,“琴非百年不纹,常人一般以是否有断纹来鉴别是否古琴,却不知道,这断纹也可做假!”
“小舅舅的意思是,雅雯这把是仿造的古琴!”雅雯哪信他会识琴,便故意扬声向乔雨轩问道,“表哥,你却说说,这琴是真是假!”
乔雨轩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了口,“这琴上断纹细致,看上去极似真品,不过刚才听表妹弹琴,按音弹奏时隐有‘刹音’,现在倒有待斟酌,还要细看了刻款才知真假!”
雅雯忙将那琴捧起来,便要递到他的手中。
乔嘉禾却是一把将那琴夺到手里,只描了一眼琴腹,便重新放到了桌上,“你这把琴可是在西京购得?”
雅雯惊得一怔,轻轻点了点头,“小舅舅识得这琴?”
“当然识得!”乔嘉禾得意地扬起唇角,“这把琴正是我仿造名琴大圣遗音所制。说来也是可叹,我当初造这琴本是为了讨好西京的头版烟红姑娘,她当时也当是真品,只感动的痛哭流涕,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转手他人,果然,这女人的心思真如那海底针般让人捉摸不透啊!”
雅雯听了这话,只觉得脸上无光,猛地站起身来,便将那琴丢到湖心,“原来却是缘自青楼,不管真假,这琴我也不会留了!”
啪!
黑色古琴落在湖水中,击起无数涟漪。
乔雨轩和云端、银柳三人同时惊呆,只乔嘉禾摇头晃脑怪声感叹,“果然,这女人变脸却比翻书还要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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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原来很阴险!
雅雯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言词。
她平日娇生惯养,走到哪里不是前拥后赞,何曾被人如此讥笑过,只委屈地眼睛里雾气濛濛,转身抓住了乔雨轩的袖子,“表哥,你替我评评理,小舅舅怎能这般说的!”
乔雨轩看她满眼泪光,忙轻拍她肩头安慰,“不要伤心了,三叔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目光落在乔雨轩搭在雅雯肩头的手掌,云端只觉如芒在背,怎么也不肯再呆下去,“银柳,园子里寒,咱们回听雨轩去吧!”
银柳斜一眼乔雨轩,冷哼一声,扶着她急步去了。
“琴鉴完了,我就先回去了,钱庄那边还有好多事呢!”乔雨轩轻轻推开雅雯,也急步出了水榭。
“表哥!”雅雯伸出手来,想要拉他,乔雨轩却已经急掠出水榭去了,雅雯抓了个空儿,忿忿地指下袖子,便要离开。
“怎么,这么快便演够了吗?!”乔嘉禾甩着花枝,冷笑着向乔雨轩离开的方向扫了一眼,“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雨轩婚前都不肯接受你,现在有了云端,你以为自己还有位置吗?!”
“小舅舅此话甚是奇怪!”雅雯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淡然神态,“雅雯只是丢一把琴,却怎么扯到表哥身上!”
“宋雅雯,不要以为人人都是瞎子,全当你是贤良淑女!”乔嘉禾冷脸将那桃枝丢入水中,“我只提醒你一句,不要向云端使出对付媚儿那样的心思,否则,休怪我无情!”
雅雯身子一震,脸上却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媚儿与我情同姐妹,她坠湖而死,我哭得眼都肿成了桃子,小舅舅缘何说出我对付她的话来?!我倒觉得,小舅舅对我这表嫂似乎是关心的太过了些吧!兔子不吃窝边草,难不成小舅舅连表哥的女人也不放过!”
乔嘉禾懒洋洋地直起身子,迈下了台阶。
“我乔嘉禾做事分明,如果真的喜欢,却不会理会她是谁的女人,是瞎是瘸,都会去正大光明地去争取,却不会象某些人,总喜欢在背后搞些阴谋诡计!”
雅雯看着他缓缓离开,只把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一向温柔带笑的眸子里,闪烁出的却是冰冷的恨意,“乔嘉禾,总有一天,你会栽在我的手里!”
从来无爱不生嫉
一路扶着云端回来,银柳只一个劲地替她抱不平,“大少爷也真是的,我还以为了大早上急急去了钱庄,没想到却是帮雅雯小姐鉴什么古琴!”
云端只是不言语,眼前却不时晃过乔雨轩面水而立,专注听琴的背影。
银柳注意到云端的表情,“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只是有些累了!”
云端淡淡摇头,却似乎是想甩掉那心底淡淡的酸意。
……
“怎么,嫉妒了?!”
……
乔嘉禾的声音猛响在耳边。
不!
不可能!
没有爱,又何来嫉妒,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便喜欢上乔雨轩呢?!
她只是累了,累了!
回到听雨轩,银柳自去整理庭院,云端百无聊赖地抓了【奇】本书在手里看着,却是半点也沉【书】不下心来,正准备叫了银柳来【网】询问那云翔的事情,刚刚起身,院子里却响起了银柳故意抬高的声音。
“表小姐,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看看小姐她可是睡了?”
云端知道她是故意提醒,忙着就将手中的书塞到枕下,扬起声音答道,“可是雅雯妹子来了,快请进来!”
雅雯只吩咐银柳继续做她的事,不用管她,便自顾自地款款行进屋来。
进屋来,却是并不坐下,只是一双眼睛不停在屋子里巡视着,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云端虽然隔着黑纱看得真切,却是不便言明,轻声问道,“雅雯表妹,可是有事?”
“哦!”雅雯停下巡视的动作,“雅雯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特地过来与嫂子商议的!”
云端挑起眉毛,“但不知妹子所说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雅雯缓缓行到云端身侧,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昨天嫂子不是提起修琴的事,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可能能修得了这琴!”
听说乔雨轩的琴能够修好,云端顿时兴奋起来。
“是吗,是谁?好妹妹快告诉我,我这就去寻他!”
一边是难,一边是难上难!
雅雯娇柔唇角闪过一丝阴寒冷笑,“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小舅舅乔嘉禾!”
“他?!”
听说是她,云端原本兴奋的心情立刻就凉了不少。
“是啊,嫂子刚才想来也听到了,小舅舅既然可以仿造名琴,这区区一根琴弦,又怎么可能难得倒他?”雅雯注意到云端脸上的犹豫之色,站起身来,故意说道,“那架古琴表哥视若珍宝,如果能够修复,他一定会很高兴地吧!”
云端何尝不这么想,只是要她开口去求这乔嘉禾,却实在是为难了些!
“就没有别的法子?”
“哪有什么别的法子?!”雅雯轻叹一声,“除非嫂子能寻到慈安寺后今春的野生柞蚕茧,再到寺中碰碰运气,看看当年赠琴与表哥主持可还安在!”
云端听了,更加垂头丧气起来。
不说别的,光这野生蚕茧都是可遇不可求之事,若要再加上一位主持,比求这乔嘉禾却不知道要难上千百倍。
想到这里,云端的心也不由地动摇了。
“雅雯妹子,三叔他当真能修得了这古琴吗?!”
雅雯看她动了心思,立刻就走过来信誓旦旦地说道,“怎么不能!今天也是雅雯鲁莽,言语冲撞了他,要不然,我也不用过来让嫂子去受这个委屈!”
“那……”云端吸了口气,“回头我去向他问问看!”
雅雯轻蔑地扬起唇角,“小舅舅的为人表嫂还不知道,要我说,您最好现在就去,去晚了,只怕他不知道又到哪里花天酒地去!”
“也好!”云端扶着床柱站直身子,“我这就唤银柳过来,扶我过去!”
她这一起身,却把藏在枕下的书带了出来。
啪得一声,那书脆声落了地。
云端忙蹲正身子,假装摸索着把那书抓到手里,“银柳这丫头,让她帮我念书解闷,却把这书随手乱扔!”
“即如此,雅雯便不陪嫂子了,省得小舅舅看到我反而为难嫂嫂!”扫一眼云端手中的书,雅雯急步出了听雨轩的院门。
没有什么客人比你更尊贵!
“小姐,您真的要去?!”
扶着云端行到乔嘉禾住着的凤禾轩门前,银柳仍在不停地打着退堂鼓。
“乔嘉禾又不是吃人的恶魔,有什么好怕的!要是你怕,现在就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行了!”
伸出手来,云端作势要去夺银柳怀中抱着的断弦古琴。
“行了,我去敲门还不行!”银柳无奈地撇了撇嘴,走上前去扣响了凤禾轩的门环。
时候不大,里面已经传来细碎脚步声,接着那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模样,梳小双环髻的青秀丫环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是银柳和云端,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大少奶奶?!”
银柳向院门内瞟了两眼,“绿绮!三老爷可在院子里!”
“在呢!”那被称为绿绮的小丫头轻轻点了点头。
银柳便道,“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大少奶奶有事求见!”
“这……”绿绮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三老爷这里有客,恐怕……不太方便!”
银柳还要再说什么,云端却抬起手掌制止了她,从绿绮的表情里,她已经隐约猜到乔嘉禾院子里的客人必然是女人无遗。
“既然三叔有客人,咱们就回去吧!”
她正转身要走,院子里突然就响起了乔嘉禾的声音,“好个绿绮丫头,让你温个酒,怎么这么久还不见人影?”
“来啦!”绿绮答应一声,“大少奶奶,报歉!”
不等她闭紧房门,乔嘉禾已经大步行到门后来,看到外面的云端,眼底闪过淡淡的笑意,“既然来了,怎么不进门便走?!”
云端停下步子,“三叔院子里有客,云端只恐您不方便!”
乔嘉禾自然听出她这话中有刺,却是不气不恼,兀自扬唇笑得灿烂,“在我这,没有什么客人比你更尊贵!绿绮,还不把大少奶奶请进来!”
他的客人是女的
与听雨轩不同,整个凤禾轩内无亭无榭,连树都没有一根,站在院门,一眼便可看清整个院子。
院内除了与那湖连成一片,只用孔墙相隔的水面之色,其余的部分全部都是绿菌菌的草地。
水面上鸭子嬉戏,草地上雀儿低鸣,树藤编桥,卵石铺路,大石为几,木桩为椅……极尽天然之本色。
一块素锦随意地铺在草地上,云端他们进来的时候,锦上斜倚着的女子好奇地转过了脸来,看到脸上遮着黑纱的云端,女子妩媚的丹凤眼里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款款起身。
“这位应该就是乔家的大少奶奶了吧!”女子声音轻轻软软,仿佛全丝的锦缎,有种丝滑的质感,“红灵有礼了!
云端隔着黑纱看她,只见对方细眉高挑,眼窝微陷,虽不是十足的精致,却有一种别样的野性和媚态在里面。
丝薄透明的红色软绫罩衣下,蔓妙的曲线尽展无遗,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诱惑的味道。
只一眼,云端便辩出她与那些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不同,暗地里好奇她的身份,一边就客气地说道,“突兀造访打扰二位了!”
红灵轻扬唇角,“少奶奶好客气!这里是你乔家的地盘,红灵本是外客,哪里担得上打扰二字!”
乔嘉禾似乎是不满她的语气,轻轻挑了挑眉毛,“若是不想让我赶你,立刻给我闭嘴!”
红灵嘟了嘟唇,脸上闪过愤慨之色,却终于是没有敢再出声。
这边绿绮托了茶和烫好的酒过来,乔嘉禾顺手就从石面上拈了酒杯,“少奶奶身子不好,把酒放下,茶送到屋里去吧!”
绿绮答应了要走,云端忙出手让她停下,“不用了,在这里晒晒太阳也好,反正我不过是三五句话,说完便走!”
“哦?!”乔嘉禾狡黠地扬起唇角,一对桃花眼亮亮地看着她,“你倒说说,是什么话?!”
云端不敢与他对视,虽然隔着黑纱,她仍有被他看穿的感觉,“我来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把这琴修好?!”
冷冰冰的暧昧
“没想到,你也好琴!”
乔嘉禾轻声感叹着从银柳手中接过古琴来放在石桌上,顺手就扯去了上面覆着的锦盖。
看清那架古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寞落,“这是,雨轩的琴?!”
“六弦俱断!这种断弦我还是头次见到!”红灵欺近云端,“大少奶奶,这弦是怎么断的?”
云端明显感觉到她身上的敌意,退后一步,脸色微微地一沉,“我只是来修琴,若能修我便留下,若是不能我另寻他人,这弦是因何而断,却不用红灵姑娘担心!”
“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就要不要妄想了!”红灵轻蔑地挑了挑眉,退回到锦毯上,从石桌上捏了酒杯在手中把玩着,“此弦乃是野生柞蚕蚕丝所做,现在已经过了季节,想要修琴,明年春天寻到柞蚕再说吧!”
心中失望,云端的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既然如此,银柳,把琴收了!我们回去!”
银柳依言上来收琴,乔嘉禾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云端的去路。
“你真的想要修好这琴?”
问这话的时候,他放荡不羁的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深沉之色。
红灵抢先一步开了口,“嘉禾,你这纯粹是多余一问,人家抱了琴来寻你,为得不就是修琴吗!”
“我没有问你!”乔嘉禾冷冷地斜她一眼,目光迅速折回了云端脸上,“回答我!”
这家伙一定又想借机占她的便宜吧!
云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不能修琴,就把路让开!”
“谁说不能修!”乔嘉禾很快又恢复了平日吊而郎当的神色,一把揽住云端的腰,他缓缓地将唇凑近她的耳朵,“只要你能寻到柞蚕茧,我就能帮你修琴!”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有云端一人可闻。
那姿势暧昧如情人私语,他的语气却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表嫂、小舅舅,你们这是做什么?!”
故做惊讶的声音,却是雅雯。
云端猛地推开乔嘉禾,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乔雨轩猛转身,大步走下凤禾轩的台阶。
真是天大的笑话!
“表哥!”雅雯脸上闪过得意之色,迅速转身向乔雨轩追了过去。
“小姐,少爷一定是误会了,我扶你过去追她!”银柳忙着就收了琴过来,扶住了云端的胳膊。
云端有心追过去,终是没有迈步,却是静静转向乔嘉禾,“刚才所言,当真?”
乔嘉禾微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片刻才回过神来,“我说到做到!”
“银柳,把琴留下,我们走!”没有再说半个字,云端几乎是拉着银柳出了凤禾轩的院门。
红灵媚笑着向乔嘉禾身上贴过来,“嘉禾,你也太过分了吧,明明看到人家相公进来,还要去抱人家的腰,倒是安得什么心?!”
乔嘉禾一把推开她,探手从绿绮手上抓过酒壶来,随意地歪倒地草地上就对着嘴巴灌了一口,一边就向绿绮扬了扬手,“送红灵姑娘出去!”
“不用赶,我自己会走!”红灵脸上露出讥讽之色,“我只是没有想到,整日醉连花丛的乔家三爷也会动真心,而且还是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媳妇儿,这事要是传出去,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迈步要走,乔嘉禾却是突然探手抓了她的脚腕,将她扯倒在地,一边就丢掉手中的酒壶向她压了过来。
满是酒气的唇便吻向了她雪白的颈子,唇齿过处,留下一片淡淡的齿痕。
绿绮哪里还敢看,忙红着脸去把院门关了。
红灵初时还反抗着,很快就环住了他的颈子。
凤禾轩内,顿时满是娇喘。
眼看着那艳红罩衣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牡丹抹胸也已经遮不住春光,乔嘉禾却是突然从红灵身上翻到一侧,“你走吧!”
红灵怔了怔,却是翻身压住他,一边就将红唇向他的唇倚了过去,“我偏不信,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瞎子!”
啪!
乔嘉禾的巴掌重重地落在她的俏颊,“你连说她的资格都没有!”
轻轻地摸摸颊上的掌印,红灵拢了衣裙站起身,银齿只把下唇都咬得快要淌出血来。
“乔嘉禾,你总有后悔的一日,到时你便来求我,我也不会让你亲近半分!”
她说的冰冷,却是掩饰不住冰冷下的委屈和忧伤。
相公此时很危险
“表哥!”雅雯气喘吁吁地拉住乔雨轩的胳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知道表嫂只是去小舅舅那里求他为你修琴而已!那一抱……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想安静一会儿,雅雯,不要再跟着我!”甩开雅雯的胳膊,乔雨轩急步行进了书房。
“表哥……你千万不要生嫂嫂的气啊,表嫂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扬起声音向书房内劝慰一句,雅雯轻笑着走出了听雨轩的大门。
她前脚离开,云端和银柳紧接着就从后门走了进来。
看一眼紧闭的书房,银柳向云端扬了扬下巴。
其实不用她提醒,云端也注意到了。
叹了口气,她并没有向书房去,而是行向了自己的卧房。
火!
乔雨轩觉得快要被这火烧得爆炸了!
他的胸口闷闷的疼,像是被谁用力地击了一拳。
这种感觉,之前从未有过。
虽然他一遍遍地在心中叫着,要冷静,要冷静,却总也冷静不下来。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猛地拉开了书房的门。
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已经大鹏一样掠过院子,截在云端面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扯入了卧房内,顺手将门闩死了。
银柳只急得快要哭出来,拍着门哀求道,“大少爷,不是您想的那样,小姐她只是为了帮你修琴,才去求三老爷的!”
乔雨轩并不理会她,抓着云端的衣领将她逼在床板上,他的声音急促地有些干哑,“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求他!”
此时的乔雨轩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温婉,仿佛一只饥饿的猎豹,每一块肌肉都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云端止不住一阵紧张,她不能确定他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把琴修好!”她干咽了一口,“听雅雯说,那把琴对你……很重要,所以我……”
她的“我”字只来得及发出半个声音,便被一对滚烫的唇堵住了。
气势汹汹的吻
这一吻,一来便是气势汹汹。
用力的吸吮,用舌尖翘开她的牙齿,疯狂地攻击和掠夺,乔雨轩贪婪地享受云端她的甜蜜……
仿佛,一只饥渴的猎豹终于得到了可口的食物一般,恨不得要将她一口吞下,连骨头也不剩。
云端几乎不能呼吸,头脑中一片混沌。
身体最深处有一种本能却隐约被唤醒,不知不觉间,她的手已经攀上了他的颈,身子也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似乎是想要与他更贴近。
他的指尖滑入她的衣衫内,仿佛热火一般灼烫了她的肌肤。
几乎要被湮灭的理智一下子觉醒。
“不!”云端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掌,“现在……还不是时候!”
乔雨轩缩回手掌,气喘吁吁地松开了她的唇,“对不起,我忘了,你身子还没全好!”
云端没有解释,虽然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只是还没有想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乔雨轩不是生气吗,为什么突然又要吻她,还如此疯狂地渴求?
她自己又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回吻他,还攀住他的颈子做出一副投怀送抱的模样?
这些,她都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身子,乔雨轩努力刻制着自己想要扑过去的冲动。
将她身子扶正坐好,他轻握住她的手掌,“不要再去找他!那把琴远没有你重要!”
云端心中闪过惊雷。
“其实我……”
“不用解释!”他轻点一指在她的唇瓣,“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
院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雨轩,快把文打开!”
老太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小心地帮云端将松散的衣襟整理好,乔雨轩这才走过去,将卧房的门打开了。
门一开,银柳立刻就冲到床边扶住了云端,“小姐,您没事吧!”
云端淡淡摇头,隔着黑纱看着门外老太君、雅雯、赵宁等一众人等,心中一阵疑惑,“银柳,他们怎么来了?”
少爷怎么还咬人!
“银柳刚才看到少爷把你关在房中,怕出事,所以才把太君请过来的,雅雯小姐和二夫人她们刚好在老太君房里,所以就一并过来了!”银柳一脸忠心耿耿的模样,“小姐,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云端抬脸看她忠心耿耿的脸,却是哭笑不得。
乔雨轩理了理被云端扯松的衣带,“太君,我看银柳是误会了,我和云端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就说吗,人家小两口床头打架床尾合,哪里会有什么事!”赵宁笑着拉住老太君胳膊,“我们这些外人只会给人家添乱,太君,咱们还是回去吧!”
“是啦,我这老太婆现在可是只会讨人嫌了!”老太君笑着摇摇头,“走,咱们接着回去打牌去!”
几个人簇拥着老太君走出听雨轩,雅雯只故意拖在身后,眉目间隐约有淡淡失望之色。
乔雨轩将众人送出门去,这才折身回来,看云端垂脸不语,银柳对他一脸戒备的模样,脚抬到一半又退了回来。
“钱庄还有事,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端,转身大步从正门走出了听雨轩。
银柳急着跟出来,把大门和后门全部闭紧了,这才重新走到房里来,仔细看向云端的脸,“您的嘴唇怎么都肿了,是不是少爷打的!平日看他斯斯文文,没想到竟然会打人!快告诉银柳,少爷他还打您哪了?!”
“他……”云端抬起指尖轻抚着被他吻肿的唇瓣,欲言又止。
“您倒是快说啊,我都快急死了!”银柳不知所以,只是上下打量她,注意到云端颈上的红色齿迹,只是一脸地心疼,“少爷怎么还咬人!”
话一出口,她又意识到不对。
目光滑过云端烧得火红的面颊,突然明白过来,只是拧着手中的丝帕轻笑不止,“你们,你们……原来却是银柳坏了少爷的好事,怪不得少爷那般瞪我呢!”
不知不觉已沦陷
这一夜,云端辗转不能成眠,睁眼闭眼全是乔雨轩的音容笑貌。
他抱着湿漉漉的她细声安慰,他小心地帮她用酒擦身,他细细地为她吹着药汁,他疯狂地吻她想要与她融为一处……
他说,“那把琴远没有你重要!”
……
云端第一次意识到,他的轮廓在她的心中是那样的清楚明显。
原来,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早已经一点点地走入了她的心中。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她和他,又是几世修来的缘份呢?!
院门轻响,握紧手中遮眼的黑纱,云端突然下定决心,要将一切向他合盘托出。
“银柳,可是少爷回来了吗!”
银柳端着铜盆走进来,“钱庄那边明天有一批镖银要压运到外地,今晚上少爷恐怕要忙到很晚,刚才少爷让小秋哥过来支会一声,叫我们早早地闭了门户,不用等他了!我取了热水来,您把脚烫烫吧!”
“好!”答应着坐回床上,云端有些淡淡失望。
“小姐!”银柳帮她去掉鞋袜,“我只有一件事不懂,在凤禾轩时,三老爷究竟在你耳边说了什么呢!”
“他说,只要寻到野生柞蚕茧,就能帮少爷把琴修好!”
“野生柞蚕茧?这东西可是不好寻!”
想到那琴,云端突然又高兴起来,“不好寻,咱们也要去寻一寻!明天,咱们就上青灵山去寻这柞蚕茧!”
如果她能帮他把琴修好,他一定会原谅她之前的欺瞒吧!
银柳只把眉毛皱成一团,“那青灵山山高崖陡,便是寻到了柞树,也不一定能就找到蚕茧!我只怕您这身子吃不消!我看,还是把这事告诉少爷,让他和我们一起去找吧!”
“不行!”云端耳边划过乔雨轩的提醒,“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将此事告诉少爷!”
银柳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再多说什么,答应一声,端着那水盆出去了。
未成年小香贩
不过是清晨。
青灵山通往慈安寺的山路上已经汇聚了不少香客。
这也难怪,慈安寺是远近闻名的许愿最灵,尤其是日出之前,所以,有不少香客是早早就来到这慈安寺里专程来拜佛许愿的。
“小……公子,我总觉得此事有些不妥!”
虽然已经是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银柳仍是显得有些拘谨。
“有什么不妥的!小秋不是说了这几天钱庄里忙得不得了,少爷他不到晚上是不可能回去的!”云端不耐烦地打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