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完结)第49部分阅读
妻锦(完结) 作者:rouwenwu
心思,你是不是听到外人什么闲言了?”头却是难以抑制地低了下去。
陈浩宁脸色未变,就只道:“每次让月儿在伺候我沐浴的时候用上油。弄芸,你该是明白的,这不是长久之计。我的心,一直不在你身上,你不愿承认,却也必须面对。”口气波澜不惊,似是说着一句很普通的话。
陈浩宁残忍的话让薛弄芸听得心头一火,可自己的计划被看穿了,这点确实是自己理亏。但是,浩宁他,如何就知道了真相?
他竟然知道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抱着一丝侥幸,薛弄芸抬头,小心翼翼就道:“浩宁,你是说,你早就知道我做的一切?”
陈浩宁果断的点头。
便是知道了还这般冷静的态度,让薛弄芸心底更是没底,口气带颤地道:“那这些时日,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柔情地对我?”
陈浩宁别有意味地望着妻子,勾唇道:“你既然那么想做一场恩爱的戏,我为何就不能陪你演上一回?”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逼婚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逼婚
唐子默慵懒地仰在珠玑阁三楼的软榻上,暗纹织锦的绣竹袍角垂在榻前,随着唐子默的辗转而不停摆动。朝南的整排窗户大开,呼呼的冷风自外送进,他却浑然不觉得。唐子默望着正前方青绿色的梁画,心中却总是烦闷不安。
哒哒哒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唐子默烦躁地转过头,正见着是弯腰偷偷看过来的甘明。
蓦地坐起,唐子默问道:“甘明,什么事?”
甘明本只是在楼梯口探了个头,想看看自家主子此时是否有空,却不想这么快就被唤住了。弯着腰走出来,“给二爷请安。”抬眸觑了一眼,又禀报道:“二爷,秦大少爷来了。”
秦枫?
唐子默先是抿了抿嘴,轻轻呐问道:“他来做什么?”
甘明以为是在问自己,忙回道:“奴才不知,秦少爷早前在大堂那见过了夫人,说是有事找您。”
唐子默突然咧嘴一笑,是为了那个事吧?转头,“现在在哪?”
从前只要是过来找自己的人,自然都直接领过来。可现下却是甘明先来通传,唐子默不禁在心中诧然。
甘明掂量着,就回道:“夫人说您近来事忙,不知此时还在不在府上。秦少爷听了,却还坚持要见您,夫人这才不得不让人过来传话。”抬头望了眼主子,甘明又道:“爷若是不想见秦少爷,奴才就去回了他,称是您出府去了?”
唐子默眉头微微皱紧,转而伸手制止,“不必,去请他过来。”
甘明先是一愣,转而才应声退下。
耳边听得“铛铛”的铃铛声,清脆响亮,唐子默望向外面,此时的天空灰蒙蒙的,怕又是要下雨了吧?
母亲说出那番话,是担心自己见着秦枫不好处置吗?
也是,大嫂才刚过门没几日,现在二府是姻亲。当初她和秦枫的事情众人也有耳闻,母亲心里极是顾忌着自己的感受,还得维护着二府的关系。
母亲有母亲的思量顾忌,但是自己又何必要躲着他?
一个秦枫而已,如果这都解决不了、不敢面对,还谈什么去娶她?
唐子默脑海中飞速转动着,许是想的太过入神,觉得才过来一会,秦枫就到了身旁。
带路的甘明望了望对峙中的二人,很识趣地就退下了三楼。
秦枫讽刺唐子默一眼,在大袄下的拳头握紧,歪唇不屑道:“你竟然用这种法子?”
唐子默坦然相望,淡淡回道:“事出突然,早前我也并不知情。”
“哼”
秦枫上前两步,瞪着唐子默的双眸含着怒火,反问道:“你不知情、不知情?这话说出去,谁信?”
唐子默别开眼,往窗前走去,“我想我并没有同你解释的必要。秦枫,都到这一步了,你觉得你再过来质问我,还有意思吗?”
秦枫跟过去,同倚在窗栏边的唐子默并排,紧问道:“那你使出这种手段,又有意思吗?”
唐子默心中一滞,面上却不动声色,垂眸道:“我说了,并不是我请求的赐婚。”
“可是正合你意啊~”
面上正咬牙的秦枫,唐子默璀璨一笑,“对,这亲事于我来说,自然是好事一桩。秦枫,我便是告诉你,我此刻心中雀跃高兴,那又如何?”
秦枫的拳头越握越紧,直直地望了面前的人好一会才慢慢松开,轻道:“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她,谈什么要两厢情愿,说什么不会逼迫她。唐子默,你上一回说我不配爱她,那你就有资格?”
见对方变了色,秦枫更是道:“你就知道这赐婚的圣旨一下来,她就会高兴?你就那么有把握,她心里是念着你,想要嫁给你?唐子默,我比你早认识锦儿,我比你更了解她,你这就是逼婚的行为?”
逼婚……这几日,唐子默也一直在心里想着这两个字。
这、算吗?
自从赐婚圣旨下的那天同母亲的一番交谈之后,他的内心就一直矛盾着。他欣喜、害怕、担心,以至于每天都静静地呆在这珠玑阁里。可饶是这样,他还是没有理出头绪。
诚如母亲所说,从前的自己何曾有过这般踌躇的时候?
遇见她的那一刻起,唐子默一直觉得自己是有信心的。待圣旨下了,他觉得自己应该去趟薛府,应该站在她的面前,表明自己的真心,自己许她的幸福,问她一句是否愿意。
能够娶她,对自己来说是幸,但对于她,唐子默不知道答案。
本来觉得二人还有很多时间,自己可以慢慢让她爱上自己,向她展现自己的真情。可现在,一道圣旨,打乱了自己的全部计划。他真的没有想到亲事会来的这么快,以至于手足无措。
唐子默抬起头,望着丝毫不掩饰愤怒的秦枫,其实他能够憋着这么多天,已经很难得了。
“怎么了?连你自己都感到卑鄙了是不是?”
秦枫讥笑,“是、你是有一个了不起的姐姐。不过短短数月,就让你如愿以偿的得到了锦儿。可是,你这样自私,就有问过锦儿的想法?”
“我会问她”唐子默目光倏然一沉,郑重其事的说道。
秦枫满脸不信,“问?怎么问?”
“圣旨都下了,你还能退婚不成?就算是退婚了,影响的可是锦儿的名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被退婚,又怎么面对悠悠之口?唐子默啊唐子默,我不得不赞赏你的手段,让皇上下旨,这门亲事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听着秦枫的话,唐子默心中无由地窜起一团怒火,自己当真有他说的那般不堪吗?
“你才认识锦儿多久,几个月?这么短的时日,怎么就喜欢上了她?唐子默,你是当真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是薛家的女儿?”
秦枫的声音突然加重,唐子默听得再也沉默不了,目露寒光地看过去,“我喜不喜欢她,同她是薛家的女儿有什么关系?秦枫,别以为当初你们家图了薛府好处想要结为亲家,就只道别人和你都是一样的想法”
唐子默平时同秦枫的关系不错,就是知道秦家当初是想要薛府请求薛皇后出面,为现今的蓉嫔求情才动了和薛府结亲的念头,但是这种赤/裸讽刺的话也从来没有说出过口。
毕竟,四府间的关系很是微妙。
就是如今,大哥娶秦家二姑娘,谁能说这其中是没有夹杂一分利益的目的呢?
“你……”
秦枫突然哑口无言,这是他抹不了的事实。
“秦枫,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同你没有丝毫关系。我想我没有必要给你解释,你也没有那个立场插手。”
唐子默一直很镇静,他虽然心中忐忑,惦记着如锦那边,但怎么能在秦枫面前表现出来?
秦枫“嗤”了一声,张了张口,却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早在听到这门亲事的时候,他愤怒、生气,不愿去面对。自己才说了要重新开展追求,让如锦再次爱上自己,但就闻得她要嫁给别人的消息。
这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圣上御笔亲提,秦枫知道是怎么都不可能改变得了的。他虽然在心中咒骂了唐子默千万遍,但又有什么法子?纵使他不想承认这门亲事的存在,纵使他想跑到如锦面前,拉着她的手说上一句“我们什么都不管,就二人远走天涯”,但自己又真的能走得掉?
这几日唐子默过得欢乐,可对自己来说真是煎熬。母亲说,秦府是二妹的夫家,大姐在宫中又要依仗着梨妃,自己不能去得罪。但是他实在气不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那明明原本是该属于自己的人啊,怎么能够嫁给别人?
秦枫见不得唐子默得逞的模样,冷声又道:“你不爱她,却要霸占她,这才是真的自私”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光秃秃的大树上,听着铃声在雨中的声响,唐子默突然想,如果今后能同她一起笑看雨落、聆听风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对耳边秦枫的话置若罔闻,唐子默只道:“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既为吾妻,我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在今后感到后悔?秦枫,并不是相识的时间短便不算是真爱。饶是你认识她很久,口口声声说了解她,可事实却不尽如此。”
秦枫沉默不语。
“承诺不是放在嘴边说着,让她一时甜蜜。我既有心,何需那些口头上的誓言?”
唐子默说着转过头,对上秦枫又道:“你是个明白人,与你结交,我也一向很欣赏你的才识。只是,有的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看清自己的心。你总觉得什么应该是你的,却没有想过,那是不是真的你想要的。”
顿了顿,又道:“我和你的身份、立场,你该清楚。若闹下去,结果定然不尽人意。”
唐子默直白地说完,转过身就往二楼走去。
秦枫先是转过身,望着那慢慢消失在楼梯处的唐子默,终是没有唤出口。其实,自己知道,同唐子默说什么都是徒劳,他阻止不了事态的发展。
耳边的雨声雨越越大,雨水因为风而偏离溅进屋子,滴落到他的脸上,凉凉的,心里却有一瞬的快意。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做我嫂子好不好
第一百九十七章 做我嫂子好不好
“姑娘,天寒,小心伤了身子。”
白芍走到趴在朝南窗栏边的如锦身旁,好心地提醒后,伸手便想要将窗子关上。
如锦眉眼动都没动一下,止住她就道:“别关。”
白芍伸在空中的手顿住,转过头为难的望了眼自家主子。还不待开口再劝的时候,却又听得如锦似带感慨的声音传来,“昨夜里的雨可真大。”
“可不是,昨夜里风雨交加,闪电雷鸣。好在不过是一夜风雨,今儿个早上就停了。奴婢昨夜还真担心姑娘会被惊醒,那闪电可真大,将咱们府上东边的一株大树都劈倒了。”
白芍说着,目光就望向外面廊下扫着雨水中树枝的小丫鬟。
如锦站直身子,转过头就道:“虽是一时止了雨,但瞧着离放晴的日子还远着呢。”
白芍跟着如锦走过去,凑巧见到白英掀了帘子进来禀报:“姑娘,陈四姑娘来了。”
如锦望向白英,迟疑了好一会才淡淡道:“现在人在哪,怎么不请进来?”
白英笑了笑,“就在外面,奴婢这就请了她进来。”
如锦点头。
旁边白芍闻声,忍不住就小声嘀咕,“姑娘,陈姑娘怎么突然就登门了?”
如锦看她一眼,并未回答。
对于陈府的教养,如锦是早就明了的。一般来说,是不允许姑娘家随意出府走动,陈雨婷虽是二房的姑娘,但也受陆氏束缚。现在她突然过来找自己,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下沉,如锦只吩咐道:“去沏杯热茶来。”
白芍才刚欠身退下,陈雨婷就跟着白芍走了进来,一见着如锦,连身上的斗篷都不待除去,就拉了如锦的手喊道:“锦姐姐。”
如锦只觉得拉着自己的手很是冰凉,再细细一瞧,陈雨婷只着了件薄薄的棉袄,心下一惊,忙道:“陈妹妹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
陈雨婷心急,也不顾平日里的那些规矩,随意退了斗篷交给一旁的白英,就道:“锦姐姐可是方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如锦面色疑惑,让旁边的白英取了个暖手炉过来递与陈雨婷,又将刚进来上完茶的白芍遣退。
陈雨婷见两个婢子都退下了,脸上的焦虑丝毫不掩饰,本抱在手中的暖炉搁在桌上,只对如锦问道:“锦姐姐,你是不是要嫁去定国公府?”
如锦更是觉得她行为奇怪,想了想才点头。
“锦姐姐,你、你怎么能嫁去唐府?”陈雨婷语无伦次,心中似是十分着急,“我哥哥喜欢你的。”
如锦心头一震,她哥哥?
脑海中头一个出现的还是陈浩宁,但转念一想,却明白她说的是陈浩宇。
他吗?
“锦姐姐,我哥哥他不会说话,但是打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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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准姑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准姑爷
如锦倏然望向陈雨婷,用眼神询问,你家大哥不是去伯千山上了吗?
似是感受到了如锦的疑惑,陈雨婷也是不解,站起来只好轻声道:“许是回来了。完了,定是大伯母知道了我在你府上,让大哥来逮我的。”说着脑袋一缩,似是有所畏惧。
如锦望着她这模样,直摇了摇头,跟着她一同站起道:“你原道是怕你大哥的。”
陈雨婷真是有所顾忌,并不如往常一般驳了对方的话,歪着脑袋只是道:“大哥怎么会这那么早回来?哎,大伯母就是知道了我在武国公府,也该让大嫂过来嘛,真是的。”一边抱怨一边往外。
如锦抿嘴轻笑,望着门口的青布厚帘,脑海中却忘不掉上一回他对自己怀疑的目光。他既是知道的这么快,想来薛弄芸身边也并不都是忠心之人。
不知怎的,想到这一点,如锦心中竟然多了份快意。
迟了一会,如锦才出去,走到外面见着屋檐下侯着的白芍,不解地问:“大姑爷来了,怎的就直接带到了锦园?”
白芍低着头,“听说是急于找陈姑娘来的,大姑爷提出要替大姑奶奶来探望五姑娘,夫人不好阻拦。”
呵,还是他自己想过来的?
如锦抬头,细听自锦园大堂里传出来的说话声,犹豫一二,也抬脚往那里走去。刚至门口,就见原一本正经规矩地站在陈浩宁身前的陈雨婷似是见了救星一般,忙冲自己喊道:“锦姐姐。”
随之而来的是一双复杂满含打量的眼眸。
如锦跨过门槛,走到二人面前,先是对陈雨婷点了点头,这才望向方站起身来的陈浩宁,口气平静地唤道:“大姐夫。”
陈浩宁望着眼前的女子,也淡淡回了声“五妹妹”,声音沉重而带着一股压抑。
如锦自是听了出来,抬头却正对上他极为认真的眼神,此时似是比上一回还多了些什么。如锦蓦地心中一虚,别开眼就没话找话:“大姐夫是来找陈姑娘的吗?”
“舍妹莽撞,这样跑过来,打扰了五妹妹的清净。”
旁边的陈雨婷听到这样生疏客气的话,忍不住插嘴道:“大哥,我和锦姐姐很熟的。”
话语刚落,就被陈浩宁一个严肃的表情瞪得不敢说话。
印象中,他从来不是这样不苟言笑的。如锦蓦然晃了晃头,还想着过去做什么?虽然心中这般告知自己,但在陈浩宁面前,她总是会有一股紧张。
这是自己控制不住的。
天气本就寒冷,但如锦却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冒着冷汗,“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心中默念着,如锦好不容易掩了情绪才道:“大姐夫这话说得见外,陈妹妹过来,我欢迎还来不及。”语气亲近,还望了眼陈雨婷。
陈浩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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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香料
第一百九十九章 香料
唐子默进了锦园,只是在大堂那里见了如锦,极为有礼的说了几句,无非都是关心如锦之类的言辞。饮了半盏茶,最后递了个小盒给才离开。
如锦拿着描金花卉小盒回到屋子,在白芍白英希冀好奇的目光中打开,只见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块用白色络子系着的玉佩。
通体透明,是相视环绕在一起的两条锦鲤,其最大的特色,便是双鱼共含着一颗珠子。自珠子往下是一串米粒大小的珍珠,颗颗圆润晶莹,一直等到两条鲤鱼尾处才改由一个如意结收尾,下面垂了银线制成的流苏。阳光下,玉佩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旁边白芍见着忍不住赞道:“姑娘,这玉佩可真漂亮。”
“真的好漂亮,那上面的鱼鳞都如此清晰。”白英也附和着,双眼紧盯着如锦手中的玉佩。
透过外面照进来的阳光,玉佩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任是谁见了都要叫好。如锦浅笑,眼前的玉佩制作新颖,必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的。将玉佩放下,想起方才唐子默递过来时轻描淡写的说辞:“前几日偶得一物,默瞧着甚好,想着就送来给姑娘把玩。”
想着二人既为未婚夫妻,对方送礼也不好推辞。本未有想到会是这等贵重之物,现下打开,却没想到他口中的把玩之物却是如此精致的玉佩。如锦嘴角嫣笑,想起了前几日母亲口中所说的信物一事。
目光瞟见本安置玉佩的盒底,见着还有一张纸条,如锦伸手取出打开,纸上只有四字:相濡以沫。
心中蓦然一甜,他既能如此用心,料想不是轻浮随意之人。对唐子默的印象越发的好,如锦复又拿起桌上的玉佩,左右观赏着,是怎么瞧怎么觉得好看。
便是这时,廖氏身边的大丫鬟冬芝走到了门外,搓了搓手探头对内就道:“五姑娘可是在?”
如锦听出来人声音,一边暗示白芍出去,一边应道:“是冬芝姐姐啊,快进来。”
冬芝笑嘻嘻地走进,笑着瞟了眼桌上的东西才眉开眼笑道:“夫人想着准姑爷为何一定要来见见姑娘,原道是从信物来了。”
如锦面色一红,冬芝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同她关系也是极好。她为人随和,同自己处得久了,偶尔也会开开玩笑。可此时,这等玩笑,到底是心中羞涩,如锦抬头嗔道:“就你嘴贫。”
望着如锦低头,冬芝“呵呵”一笑,自绣了玉兰花的紧袖花袄中取出一物,抬头道:“今日可真是个好日子,一个两个都盼着给姑娘您来送玉佩。”
如锦抬头,正见着冬芝将一块紫红玉佩摊在自己眼前。目光触及处,一瞬地愣神,如锦不解道:“咦,这玉佩怎的又回来了?”
冬芝搁置在桌上,瞧着如锦才说道:“回姑娘,早前夫人让人将玉佩送至平易王府,但大姑爷说这不是他的东西,也不会是陈四姑娘的。想是咱们府上谁将玉佩落了下来,又或者是姑娘您的东西?”
如锦听到这儿,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是我的东西?若是我的,怎会不识得?”
冬芝见她态度有些激动,心中漫上一丝好奇,口中却依旧道:“这玉佩听说是在姑娘您院子外捡到的,既不是大姑爷同陈家姑娘丢的,那可不是您的吗?”
见着如锦还想再说,冬芝继续道:“陈府将玉佩退了回来,夫人想着会不会是早前来府上祝贺的众位姑娘赠与您的。若是无故丢失了,传出去总让人不快,于是让奴婢给姑娘送来就让您先收着。”
上一回搬进利吉大道,京中很多闺阁小姐都送了礼来。便是现在,隔壁的次间里都摊了许多礼物。但如锦心中了然,这就是陈浩宁的玉佩。
只是此时他不愿承认,偏还让人将玉佩送了回来,这就更加表明了他上回是故意遗留下来的。如锦心中无由窜起一股怒气,他这是想试探些什么?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难道想生出什么事端不成?可转念一想,如锦就又摇了摇头。他许是心中自己都没有答案,又不敢直接问话,所以就只能一个劲地旁敲侧击。
心中冷笑,他既然要将玉佩丢置到自己这儿来,那好,自己就先替他收着,还好好的收着
冬芝本见着五姑娘一脸不悦,但转而想着想着眉间就舒展了开来。凑前望了眼桌上的另外块玉佩,打趣地道:“姑娘想是有了准姑爷的这块锦鲤玉佩,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玉佩了。”说着抬起帕子掩嘴轻笑。
如锦闻言双耳一热,目光很自然地落在桌上纸条上“相濡以沫”四个字上,耳边听得嗤笑声,抬头就佯装怒着嗔道:“瞧你话说得这么没规没距,回头定告了母亲去。”
冬芝知晓五姑娘是在开玩笑,却配合地直行礼道:“我的好姑娘,奴婢错了,再也不说笑你了。”
屋子里传出一片笑声。
半晌,冬芝才道:“姑娘,这玉佩奴婢可就放下了。夫人那还有差事,奴婢先行离去。”
如锦站起来点了点头,让白英将她送出了锦园。
等冬芝离开了,白芍才瞅着那紫红玉佩道:“姑娘,奴婢瞧着,这玉佩也不是咱屋子里的东西。”
早前的那些贺礼,如锦虽然没有一一过目,但白芍却是清点了记过册的。此时她这般说,如锦抬头就发觉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色,淡淡应道:“我瞧着也不像。”
“那姑娘,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的好。”
白芍是个死守礼旧的人,想着那玉佩也不知干不干净,怕污了这屋子的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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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章 待嫁
第二百章 待嫁
如锦向旁边的白芍递了个眼色,后者就上前取了半吊子钱给紫袄丫头,“大冷的天,让你特地跑过来一趟。”
后者却是推了推,欠身开口道:“姑娘想是不认识奴婢,奴婢唤作阿曼。”
如锦一愣,但见对方眸中带着晶亮,不解地就唤道:“阿曼?”
阿曼点点头,话中带着感激又道:“奴婢还有个大哥,唤作小生。早前就听过姑娘的大恩,此时不过是送盒香料,哪能再拿姑娘您的赏钱?”
如锦豁然开朗,小生……“你原道是齐妈闺女。”
早前自己不过是顺手帮着瞒了小生同麦芽的事,没想到他回去竟是告知了一家子的人。现下阿曼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他家有恩,但实际又有什么呢?
小生麦芽二人情深,却无奈麦芽只能跟着四姐姐去安穆侯府,如锦早前得知这事,却也未曾想着如何。随着后来搬出了文国公府,如锦早将此事淡忘在了心上,却没想到今日见着了阿曼,嘴上还念着自己的大恩,如锦心头倒是一怂。
旁边白芍疑惑地看着阿曼,后又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自家主子,心中充满疑惑,姑娘的大恩?
如锦仅是抿了抿嘴,道:“之前的事都是过去了的,你如今替大嫂办事,这是你该得的。”说着复又看向白芍。
阿曼推辞不过,只好将赏钱手下,福身感激道:“谢过五姑娘。”
“对了,近来大伯母身子怎么样?”如锦随意问道。
阿曼双脸漫上一层忧色,“大夫人自早前入冬时受了寒,到现在还没好透,听奴婢娘说,夜晚的时候总也咳嗽个不停。”
“大伯母总是太操劳了。”
如锦心知钱氏不放心刚过门的大嫂,府中各大琐事,无论巨细,都要亲力亲为。大嫂虽为文国公府的少夫人,却没有个什么权利,不过是个闲散的少奶奶。
这也是如锦很欣赏沈愉的,她待人很是和气,从不争权夺利。但这一点也是如锦所好奇的,毕竟她好似什么都上不了心一般。唯一知道她所兴趣的,便是调香。听说大嫂的生母出身于郝洲极有名的调香世家,故而潜移默化的,沈愉对香料也很是入迷。
“五姑娘,大姑奶奶来了。”外面传来董妈妈含着笑意的声音。
旁边白芍应声出去掀帘子,如锦就对眼前的安曼道:“既是没其他事,你就先回去吧。”
“哎,奴婢告退。”
阿曼笑嘻嘻地应下,抬头又瞄了如锦一眼。心道五姑娘为人果真是好,便是自己一个跑腿的婢子,都能这般客气。
薛弄芸自外走进,董妈妈上来说了几句话才离去。
待二人坐定,如锦望着有些失意的薛弄芸,状似关怀道:“大姐这是怎么了?想来是刚过年关,姐姐操劳受累了。”
薛弄芸强打着精神,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回道:“妹妹可真是打趣我了,我哪是操劳,不过是瞎忙乎罢了。”
“怎么会?听说平易王府大小事情都是姐姐在做主,平日里便是连抽身的工夫都没有。”
如锦含笑着,继续道:“不过姐姐也要顾着身子,别让自己累着了。”
薛弄芸听了之前的话,心中冷冽,但等听到后面如锦的关心话,又是骤然一暖。现下还有多少人关系自己受不受累?拉了如锦的手,薛弄芸颇为感慨道:“五妹妹,你这是还不明白为人媳妇的苦处啊。”
如锦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反道:“怎么,难道姐夫待你不好?”说着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忙又摇头,“怎么会呢,大姐夫和姐姐您伉俪情深,成亲之前更是两情相悦。”
如锦满脸的不可置信,薛弄芸瞧着,心中却有一种吃了黄连的感觉。
外人都道是金玉良缘,自己和丈夫的婚事是天作之合,赞声不断。这也怪当初自己爱炫耀,逢人就表现得夫妻二人关系如何恩爱。不得不说,浩宁在外人一面,还是极为配合自己的。
可私下里,他却对自己冷漠之至。尤其是出现了上一回的事情,如今便是连一个屋檐下都不肯同自己呆在一起。这些个日子以来,薛弄芸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有的时候深夜她就常常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下这个地步?自小娇贵惯了,薛弄芸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夫君冷落的一日
摇了摇头,松开如锦的手只淡淡道:“等到今后你成了亲,也就能明白了。”
说心里话,薛弄芸对五妹妹和唐家少爷的亲事并不怎么看好。早前唐公临死之际都怨着自家祖父,现下五妹妹嫁过去,唐府众人能给好脸色瞧才怪。
许是觉得找到了一个平衡,薛弄芸就问道:“亲事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如锦佯装娇羞,低头轻道:“都是母亲在布置,想是差不多了。”
薛弄芸见五妹妹,眉眼带羞,脸颊绯红,双手揪着帕子放在身前,俨然是一副待嫁新娘的模样。她不由想起当初自己嫁给浩宁之前,丝毫没有旁人的紧张惶恐,而是满心欢喜甜蜜。可现在,不过一年光景都不到,他却再寻不着往日的一日柔情。
谈起柔情,薛弄芸心中又是丝丝冷意。前阵子的柔情,他居然能以演戏、配合等词敷衍自己。他什么都知道,却如一个不知情的人一般望着自己百般讨好、千般小心。薛弄芸虽是感觉自己的一片真情被践踏,甚至隐隐的感到了屈辱,但对丈夫却怎么都放不下。
就是几天前,他竟然还明目张胆地跑去那个女人坟前祭奠
是的,如锦上一世嫁给陈浩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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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迎娶
第二百零一章 迎娶
化雪之际,总是特别的寒意逼人,饶是这冬阳出来了好几日,屋檐上的雪还没有化完,薄薄的似是染了一层银霜。
如锦出嫁的日子便是这般时节,较之去年,气温是低了些,但整个武国公府红绸围绕,空前热闹。大红喜字贴在那庄严肃穆的大门上,“武国公府”四个描金大字的门匾旁挂着两个红灯笼,一旁的小厮手持长杆,挂着一系列的炮竹。
锦园内,仆妇丫鬟忙碌地进进出出,如锦坐在梳妆台前,由唐家请的全福夫人梳头,听得她嘴中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雕着满地缠枝花纹的木梳子穿梭在发间,全福夫人很极有经验,力道适中,梳得如锦极为舒服。可虽是这样,心思却总是集中不起来。不知为何,脑海中总是跳出前世在陈家郊外别庄里出嫁前的情景。
那个时候自己是带着满心欢喜,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也是带着身边那么多人的祝福,可谁想凤冠霞帔还未脱落,就那样不明不白的就丢了命?
镜中的新娘子梳了新妇的发髻,在后尾部别了一圈红色宫花,左髻处带了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本如玉般的脸蛋上了胭脂,有丫鬟小心翼翼的拿着眉笔为其画眉,也有丫头蹲在地上,为如锦仔细上着精致的红色蔻丹。
铜镜中的自己,明明是已经看了一年的面容,可此时却突然生出一种陌生感。如锦望着望着,竟然觉得连前世自己的容貌都模糊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怎么都不记得早前的新娘妆了?
旁人见着如锦的笑容,打趣声响起,“瞧,新娘子笑了,想是等新姑爷的花轿呢~”
“新姑爷是燕京出了名的美男子,新娘子自是着急。”
如锦听了,双颊如虹,只好将头低得更低。但却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本为如锦带细簪的丫鬟手一抖,尖尖的簪头戳偏,惹得如锦忍不住“啊”了一声。
四下的人极为紧张,争前恐后的都围上去,那犯了错的丫鬟忙跪在地上,惶恐地请罪道:“婢子该死、婢子该死。”
“什么该死该死的,大好的日子不准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下去”
沈愉的喝声传来,那丫鬟忙叩了头就退出了屋子。沈愉让众人散开,紧张地上前摸了摸如锦的头部,关怀道:“五妹妹,可是伤着没有?”
本是轻轻碰了碰,如锦是吃痛条件发射“啊”了一声,此时见屋内人忙做一团,便是旁边的全福夫人都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如锦有些不好意思,对着沈愉就轻轻回道:“大嫂,无碍的。”
“当真没事?”
沈愉的轻柔的声音传来,似是安抚住了众人本提着的一颗心。
如锦再次点头,沈愉却还是不放心,左右仔细瞧了瞧,都很不得将全福夫人刚梳好的发髻散了全面检查才好。如锦自镜中望着她那着急的神色,忍不住就侧身拉过她的手道:“嫂嫂,不必紧张,只是轻微磕着了。”
沈愉拍了拍如锦的手,“那丫头真是毛手毛脚,大好的日子竟然犯这种错。五妹妹,是嫂嫂挑人不善,可是对不住你了。”
今日在屋子里伺候的丫头都是沈愉亲自挑了的,一早办喜事的时候,钱氏就让沈愉这个长嫂来武国公府。二哥尚未娶妻,沈愉便是如锦唯一的嫂子,大清早如锦刚起来她就过来了,此时张罗到现在,如锦对她充满了感激。
沈愉身形偏瘦,容貌并不出众,一张圆圆的脸极为和善,平日对谁都是轻言轻语。如方才的喝声,还是如锦见她以来头一次听着的高声。早前母亲曾说过大嫂这人,对大伯母太过言听计从,缺乏主见,有些小家子气。
这样的评价,如锦倒是不甚在意。按着她看来,沈愉这个嫂嫂虽不管事,但待身边的人极为亲近,便是连一向待人刁钻的四姐姐,见着她的时候都讨厌不起来。
如锦抬眼正望了她一眼,见着她眸中的愧疚,尴尬道:“嫂嫂莫要客气才是。”
沈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张罗着众人继续为如锦上妆。新娘子的妆容极其复杂,沈愉处事认真,便是觉得有一点不好,就让人重新再置。见着她那般郑重的态度,如锦本来紧张的心蓦然就安定了下来。
等过了一会,薛弄芸、薛弄熙和尚在闺中的薛弄玉都来到了喜房。薛弄芸还是如早前那样,饶是精心装扮了,但那不佳的气色却不是胭脂等可以掩饰住的。反观四姐姐薛弄熙,倒是一脸精神,只是此刻歪着嘴,从她高挑的眼角就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并不好。三姐姐着了粉色带蝙蝠络子的短袄,站在屏风处,安静地不出一声。
薛弄熙见这亲事的气派,忍不住就别嘴,在心中嘀咕:“不过也是嫁个贵府二少爷,这么大的阵势给谁看?”
想起当初自己出嫁时的仓促,母亲都是盼着早日将自己嫁过去,根本没那么多讲究。现在望着长嫂那么周到的指挥,薛弄熙总觉得刺眼,轻轻哼了一声就将脑袋转向屋外。
薛弄芸本来和她并排站着,自是听到了这声,望向梳妆台前,见众人好似没有发现,心下才一松。按着对弄熙性子的了解,弄芸自然明白她在不满些什么。只是毕竟是分了府,虽还是自家姐妹,却总是多了几分客气。
再且,薛弄芸对薛如锦并不讨厌,想起她对自己的热情,更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进来三个人,一个对屋内的事情视而不见,只将目光转向外面,一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下,目不斜视,却也是充了个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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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成亲
第二百零二章 成亲
武国公府的前院,众人围绕间,唐子默在大堂里给薛仁康同廖氏行了礼后,入席向女方亲眷敬了酒。等到外面的人通传时辰差不多的时候,才往内院的锦园去迎新娘。
去锦园的路,唐子默并不陌生,但此时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手心里竟然有了些许汗珠。可一想着等会就能将自己心仪许久的女子迎回家,脚下的步子便越发的快。
锦园里并不如前堂酒席那般热闹,如锦一直坐在梳妆镜前,身旁站着的是宫中的两位嬷嬷,故而既是想同白芍白英二人说话都不方便。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如锦的手攥紧膝盖处的红色裙摆,望着上方绣着飞凤的纹路,内心还是抵不住紧张。
就这样要离开薛家了吗?
定国公府又会是如何的场景?等待自己的未来又是怎样?
这些问题,是如锦昨夜躺在床上就想着的。最近几日的下午,母亲都把自己唤去,说了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她道在夫家为媳妇,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为人儿媳、为子,都要懂的分寸进退。
很多道理,是上一世她所没有听过的。想来这便是一般女儿家出阁前母亲的叮嘱,如锦牢记在心。望着廖氏,内心更是依恋。就昨日傍晚,母亲说着说着还流下了眼泪,她声声不舍,摸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的喊着“锦儿、锦儿。”
她是一位好母亲。
廖氏对自己说规矩的同时,也点明了唐府的复杂。言辞间,如锦听得出来,其实母亲并不怎么乐见自己嫁去定国公府。
她担心唐家人丁复杂,还顾忌二府关系,总放心不下自己。且,她对唐子默也并不是完全放心,让她将自小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女儿嫁出去,相较不舍,更多的是担心。
母亲道,在唐家,自己只管尽了本分,若有人要踩在自己头上,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退让。
如锦伸出手放在自己左颊,望着铜镜中的自己,脑海中还响起廖氏的声音:“锦儿,从今后,你不再是姑娘,母亲不在你身边,什么事都得你自己拿主意。为人媳妇一开始总难以避免受些委屈,虽然母亲让你勿要生事,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受别人欺负。”
是啊,自己不能再如上一世那样忍气吞声,否则就是被人算计丢了命,都不会有人会为自己寻一个公道诚如母亲所说,自己有父有母有兄长,做什么要委曲求全?
复想起唐子默,自己今后的夫,如锦还是难免有些忐忑。等过不了一会,拜了天地,今后二人就是荣辱与共的夫妻。
如锦想这想那,没过多会,丫鬟们就又涌了进来。
一切礼仪过后,伴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