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妻逢对手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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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逢对手 作者:rouwenwu

    靖睿对她大声道:“你过来!”佑晴只好先放下手边的巾帕,重新走近他:“嗯?”他便按住她胸口,将她重新按在床上,然后对那宫婢道:“把这几层幔帐都卷起来,把殿内的烛台都点亮。”

    佑晴疑惑:“你要做什么?”

    靖睿也不想隐瞒,想直接问她,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咱俩刚那什么完,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她一怔,心说道坏了,忘记装羞涩了,她便眉梢一动,把责任推给了宋靖睿:“洞房花烛夜,我是十分紧张的。可是一件事,不可能永远保持紧张状态啊,这都大半年了,此景此景,我在脑海里都演练无数次了……”

    原来是他的延缓行动,造成了王妃的淡定态度么?靖睿不甘心:“那比之你设想的,你觉得如何?”

    “只觉得松了一口气。”佑晴道:“跨过这道坎,就不用担心你因为这个折腾了。”

    她这样说,好像他就是个没事找事,伤人伤己的无聊家伙。靖睿被戳中痛处,一提气哼道:“折腾?咱们可得好好折腾折腾!”说着,就要跻身进她两膝间。

    佑晴没说话,只是伸手在他额头上重新摸了一下,柔声问道:“这些汗是刚才的没干,还是重新疼出来的?”靖睿冷哼:“用你管?!”她轻叹:“腿上你身上,我管也不管不着,可是为了这档子事,落下个瘸腿的病根,得不偿失,连蹴鞠都没得玩。”

    靖睿一直在硬撑,有刚一次已疼的他头晕目眩,这会是骑虎难下,才不得不撑,现在听她这么说,便决定借坡下驴,免了自己的痛苦,他哼道:“也是,蹴鞠比你好玩!”坐到一旁,疼的暗暗倒气。

    这时殿内的连枝灯被宫婢连排点燃,添加了香料的灯烛发出淡淡的幽香,萦绕殿内。佑晴替他不值,明显付出和得到的不成比例,她蹭过去,引袖给他擦汗,道:“瞧你,看的我都替你疼。”

    她疼,不伤筋骨,他疼,却伤筋动骨。他刚才处在上位,可并没感到占有她的胜利感,心中不服,握住她的手腕,道:“你倒是往那一躺,腿一张就没事了,要不是你中途逃跑,我哪能吃这么多苦?”

    佑晴见他一本正经的因为这件事指责她,不禁抿唇轻笑,于是宋靖睿更加羞恼了:“你笑什么?”她一嘟嘴:“行,是我对不住你,那我补偿你吧。”他佯装不懂,撇嘴道:“怎么补偿?”佑晴低头轻抚自己的眉心,抬眸朝他笑道:“你觉得呢?”说着,将被他扯开的衣裳缓缓褪下,露出香肩雪背,藕臂酥胸。她长相妩媚,体态丰腴,此时又有意勾引他,便绽放无限春光,说不尽旖旎风情。

    刚才两人虽已成事,但她衣衫未尽,加之帐内昏暗,他只隐约瞧了个大概轮廓,纵然摸到了她的饱满软雪,却未曾过眼瘾。这时她这般大胆褪尽衣裳,映着殿内的橙红烛光,更添勾人的魅力,看得宋靖睿眼睛都直了。

    她轻抚他的脸颊,在他耳畔便暧昧的道:“你以前不是一直怀疑我在勾引你么,你没怀疑过,现在就是了。”

    靖睿听的浑身酥麻,只恨自己现在这样不能动弹,若是手脚健康那会,定把这等尤物压在身下,极尽索取不可。

    她放的开,他自然也不能拘谨了:“我就说你存了这样的念头吧,果然没说错。”

    “那殿下您受臣妾的引诱吗?”

    靖睿明明撑不住了,非要端着架子不放,哼笑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伸手拦住她纤细腰肢,满怀期待的看她。佑晴微微咬唇,双眸迷离:“那臣妾尽力而为。”他俩刚才已有过尝试,加上她有心为之,所以这一次的跨坐没有上次那么难。她随着进入,发出轻声呻吟,听的靖睿心中欲火更胜,按住她腰,奋力顶弄。可这时他就听蓝佑晴娇滴滴的求饶:“不行……你别这样……我来……否则的话,我太疼了受不了。”靖睿当她是真的疼,便听了她的话,不再主动,而是交给她掌握节奏。不想佑晴故意折磨他,不上不下的吊着他,待最后他虽泄在她体内,他已因情欲高涨,湿透了中衣。

    佑晴在他唇上吻了下,喘着气笑道:“殿下,您今晚上出了许多汗,得多喝些水来补了。”

    靖睿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她咬着指尖,歪着头看他:“……弄不好在未来的一段日子,殿下若是想要臣妾,都要这样过……什么时候您完全好了,咱们才能换别的姿势。”靖睿一横肩膀,道:“咱们?等我好了,你觉得我还能守着你,早腻味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现在就腻了,你快将衣裳穿上罢,真没什么好看的。”

    佑晴盯着他,忽然拿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上,娇滴滴的撒娇道:“是么……”

    靖睿一凛。这时就见蓝佑晴一手摸到他腿间,笑道:“可你的表现,可不像是腻了的样子。”

    “……”靖睿低头抿唇,须臾,猛地的去扑她:“蓝佑晴,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了!非得折磨的你连床都下不了。”

    佑晴咯咯笑道:“你现在不就下不了床了么,正好陪你躺着。”不过说归说,见他来扑她,忙劝道:“别——”没等说完,就被他压住。不过靖睿居高临下的看她,忽而眼睛笑成一道弯,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现在不跟你计较,等我好了,叫你连床都下不了。”他慢慢躺到她身边,卷着她的鬓发把玩,道:“……你挺有趣的……其实胆子大点不是坏事。”

    “殿下,您喜欢就好。”

    “切!也没那么喜欢!”

    —

    两人这么闹腾,正常人都受不了,更别说宋靖睿这个病号了,第二天叫大夫来看了下,得知没有大碍,就白日蒙头大睡补充体力了。蓝佑晴也不轻松,闹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结果隔日也是浑身发酸,两腿发软,便侧卧在他身边,一同休养。

    靖睿睁眼的时候,见外面天色昏黄,一片黯淡,知是睡到了黄昏。他从睡过这么晚,不禁叹气,这一白天都浪费了。

    不过白天睡得好,晚上才有精神么……

    正想着,见王妃还在一边睡的熟,起了坏心,顺着她领口伸手进去准备揉搓她。

    而这时就见顺恩一脸惧色的小步溜了进来,他忙将手放下,略带愠色的道:“什么事?没看到娘娘还睡着呢么。”

    “殿下,大事不好了……”顺恩脸色煞白的说道。

    佑晴就听耳畔有人在低语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她听的不大清楚,她揉着眼睛坐起来,见宋靖睿紧锁眉头,便道:“靖睿,怎么了?”

    靖睿看向她,冷声道:“郕王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起兵谋反了,而响应他的……”他挑挑眉[墨斋小说]:“是那个一只耳。”

    “一只耳?”佑晴惊道:“钟世彦?”

    20、一周目(20)

    自从得知郕王和钟世彦谋反的消息,佑晴连续几天,都没看到宋靖睿休息过。他让人将他抬去承运殿,不停的召见封地内的官吏,商讨应付的对策。

    佑晴深知这样关乎国内政权更迭的战争,她能做的就是不给能下决策的人添乱,于是保持安静,退守一边。不过她也断断续续的听到点消息,比如他们是在十日前同时起兵的,从默契的配合看,一眼便知是一伙的。

    还有一点,就是两人手中的兵,因常年和外族对抗,战斗力极强,一路上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攻城拔寨速度极快,不日就要到达昭王封地。

    佑晴判断,这俩人采用的应该是闪电战。趁朝廷还没反应过来,先不论大小的攻下数座城池,打造一番声势再说。她想,手头的兵丁数量和质量不能和郕王匹敌的昭王,貌似只有卷铺盖逃跑一条路可走了。

    她没猜错,宋靖睿对她说,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十五出城回南京。在临行前一夜,他心情颇好的邀她赏月饮酒。

    “美酒佳人。”他轻松的笑着,全然没有明日就要落难而逃的颓废摸样。

    就她知道的历史上,皇帝逃离都城,躲避战乱的有好几位,等待勤王的军队把叛军打出了皇城,再回去继续做皇帝。大概宋靖睿也是这个心态,反正一个藩王,逃回京城,等到战乱平定再回来继续作威作福吧。

    不过,顺恩似乎并没怎么安排明日的行程,属下们也未见忙碌,难道他要轻装上阵,也对,逃命么,带那么多仆从只会拖累奔命的速度。

    佑晴配合他的轻松态度,亦笑道:“的确是美酒,但臣妾真的是殿下眼中的佳人吗?”

    靖睿闻言,微微摇头嗤笑,佑晴不知他在笑什么,便自嘲的叹道:“看来臣妾说对了,臣妾并非是殿下满意的佳人。”

    他眼眸清亮,平静如水,又似外面的月光般静谧:“满不满意,反正已没得选了,凑合着吧。”

    “不是啊,其实你已经选择过了,在钟世彦想把我们姐妹换回来的时候,你说了‘不’。”

    靖睿一怔,捏着酒杯轻晃,看着里面的酒水,愣愣出神,忽而一笑:“其实……唉,算是吧,你比你妹妹好多了。”

    佑晴见只有他杯中有酒,挑挑眉,手臂伸到他面前把酒壶拿过来,想要为自己斟酒,可这时,宋靖睿却抬手挡住壶嘴,不让她倒酒。她微蹙茫然的问:“怎么了?”不让她喝酒?其实他受伤了,才是该禁酒禁欲的人。

    靖睿有些恍惚,看了眼她的面孔,又移开目光:“一会再喝不迟。我想和你说会话,不想那么早就醉了。”

    “咱们不能喝醉,要不然宿醉,明早起来头疼欲裂,赶路的话太辛苦了。”不过佑晴还是如他所说,将酒盏放下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笑眯眯的问:“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嗯……”靖睿道:“郕王犯上作乱,这么大个事,咱们还愁没话说吗?”佑晴轻叹:“我又不了解郕王,你该了解啊,你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吧。”靖睿觉得可笑,纠正她的话:“谁跟他一起长大了?我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封王就藩了。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一点都不了解,父皇真是的,居然要我跟这么个乱臣贼子做邻居。”

    郕王封地就在昭王上方,正确的说,若是郕王想挥师南下,必须经过一道昭王封地。于是在郕王叛乱后,宋靖睿作为第一道屏障,首当其中。

    “先帝是想让郕王守护边界,成为保护你的屏障,只是没想到他成了内贼。”

    “他不是没想到,他是不愿意想。”靖睿啧嘴感慨:“父子两个看人的眼光都有问题,多可笑,一个指望郕王守护边疆,一个指望钟世彦防备郕王,没想到,两人居然是一伙的。”说着,他不禁气恼,一捶桌:“现在他们合兵夹击我这里,若是成功了,北部大部分就落到他们手中了。他们就算不挥兵南下攻打南京,也可以建立个国中国小朝廷了。”

    他分析的局势,让她压抑,不禁深吸一口气:“可是他们的胃口远不止这点吧。”

    “他们?”靖睿勾唇冷笑:“郕王不知道,但是钟世彦,可能除了想要跟郕王捞一笔外,原因可能还有……你!”他心中不是滋味,等着看她的反应。

    “唉——”

    等到的却是她疲惫的长叹,靖睿不禁发问:“你叹什么气,觉得你没有倾国倾城,做祸国妖姬的资格?”

    “是啊,我觉得压力特别大。如果咱们回到南京,皇上知道钟世彦谋反的原因,或许有咱们的份。皇上会不会迁怒咱们?”佑晴拖着腮帮,仍旧感慨:“他是不是想把我弄回去,还弄不清楚,但他记恨你让狗吃了他的耳朵是一定的。”她呲牙咧嘴:“哎呀,这么看,目前的情况还真不好呢,咱俩落到他手里是一个都跑不了。”

    靖睿期待她表明一女不从二夫的决心,想听她说她打从心眼里厌弃钟世彦,宁死不会从他。

    可是她竟一个字都没提。

    靖睿语气很冲:“那万一没跑掉,落到他手里了呢?!他要你做他的女人,你怎么办?”

    “我不是处子了,我觉得他挺重这点的,肯定看不上我了。”

    “如果他不嫌弃你呢?”

    佑晴一撇嘴:“可我嫌弃他。不忠不孝,他爹挂着抚远将军印在西南和蛮夷打仗,打的焦头烂额,他居然敢谋反作乱,摆明了不顾他老爹和家族几百口的性命,还有我们蓝家,皇帝看来,我们蓝家把一个女儿嫁给了他,必然脱不了干系了。完了,不知道会不会诛九族。”

    “怎么可能,诛九族的话,我都要算进去。”宋靖睿唏嘘不已:“唉……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回到南京后,你或许会跟我分开,单独关在某处。”

    佑晴惊愕:“真的吗?”

    他一侧身,身子靠向她,笑眯眯的问道:“舍不得跟我分开?”

    “……”

    靖睿见她不答,啧了一声:“切,说实话很难吗?口是心非!”

    “跟你学的。”佑晴觉得气氛有点压抑,故作轻松的笑道:“没关系,关押就关押,早晚有天下太平的一天。”

    “天下太平之日,就是秋后算账之日。再说了,万一这一杖打个十年八年的,等你出来,我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靖睿轻抚着银质酒壶外面的纹络,心中渐涌酸楚。

    是啊,若是她真被囚禁关押,妃位肯定是保不住了,宋靖睿定要另娶其他女人,就算不另立王妃,他在宫里那么无聊,也要寻几个女人暖床生孩子:“……啊……也对,你总不可能等我。”

    “废话,怎么可能等你。”

    虽然是实话,但是听着还真伤人啊,她抱着肩膀,缩了缩身体:“夏末了,夜风凉了许多,让我喝口酒暖暖身吧。”说着伸手去勾那酒壶,不想宋靖睿快她一步,掖了那酒壶入怀,道:“要是冷的话,我允许你靠到我身边来取暖。”

    “……”她盯着他,眼眸一转:“算了,其实不是很冷。”

    “叫你过来就过来!”靖睿眉毛竖起来,朝她凶道。佑晴没办法,只得爬到他身边,依偎着他的肩膀坐下。两人肩并肩,头挨头,若是这般场景出现在早几日,定是十分温馨的,可惜此刻两人各怀心事,彼此相依,却没心思想旁的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靖睿开口轻声问:“还冷吗?”

    “不冷了。”她看着他,有些哀凉的问:“如果皇上要把我关起来,你会替我求情吗?”靖睿想了想,道:“会,哪怕知道于事无补。”

    她心中酸楚,嘴唇蠕动几次,却没说出什么来。

    他道:“不知道皇上得没得到郕王叛乱的消息,咱们离郕王最近,也才知道消息没几天,京城离此处上千里,就算六百里加急,现在恐怕奏疏刚摆到皇帝案头吧,他还要召集大臣商议……”

    佑晴以为他分析这么多,是为了给自己弃城逃走做开解,便怕了拍他胸口,劝道:“别内疚了,昭王府才有护卫一万上下,跟郕王的十万大军还有钟世彦手里的八万守军死磕,不是说笑呢么。”

    其他的藩王都可以隔岸观火,最后投降获得胜利的那方。但他不行,他是嫡皇子,是皇上的亲弟弟,郕王要夺得天下,他和皇帝一样必须得消失。

    而出逃回到南京,其实已经不可能了,说明日离开藩都,是骗蓝佑晴的。

    靖睿看了眼身旁的蓝佑晴,然后拎起酒壶,灌了一口酒水咽下,他引袖擦了下嘴角的酒渍,言语中满是凄凉:“你说的没错,咱们没有任何胜算……根本抵挡不住他们攻城,郕王从北来,钟世彦从东来,夹击这座藩都,凭现有的兵力,或许一日都守不住。”他说完,又猛含了一口酒,单手托住佑晴的下颚,吻上她,将那一口酒都送进了她嘴里。

    那酒一入喉,她便觉得不对劲,一路刺痛,几乎要将她的胃部灼穿般的疼。这时她才发现宋靖睿眼中含着点点泪光,她惊愕:“你给我喝的什么?”

    “……佑晴……”他含眼泪哽咽着,因为强忍着不叫眼泪滚落,而双目猩红:“我们根本走不掉,来不及了。藩都通向南京的路,早就让钟世彦派人封死了,明日,或许更早,就要兵临城下……我见了三司的官吏,他们有人主张投降,有人要……殉国。”

    如果他被活捉,会让皇帝颜面无光,自己的亲弟弟都做了俘虏苟活,其他人为什么还要抵抗郕王的进攻?

    绝不做俘虏,不能叫郕王生擒他,涨敌军的士气。

    殉国!

    佑晴明白了,她猛地推开宋靖睿,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把喝进去的毒酒呕出来,可那毒酒分明已经开始生效,烧灼她的胃部。嘴巴里和鼻腔突然涌出一股腥甜味,她反手一抹,满眼赤红。

    这时她见宋靖睿也嘴角渗出丝丝血迹,她惊惧之余,想要用尽最后的力气下床去找清水,可是却被宋靖睿拦腰抱住,压在床上。

    他紧紧的抱住她,在她耳畔反反复复的说:“……佑晴……马上就不疼了,马上就不疼了……”

    她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耳边他的声音渐渐飘远,一切归于死寂。

    21、二周目(1)

    “娘娘,娘娘……”

    耳畔的声音又清晰起来,随着听觉的恢复,她的意识也渐渐的清醒了。

    “娘娘,高公公刚才派人来请您,说殿下请您去观赏马球比赛。”

    佑晴微微睁开眼睛,视线内是觅春笑盈盈的脸,正在静候她的回答。佑晴因惊愕而微张嘴巴,掐了自己一把来确定真实性,幸运的是,很疼。

    “马球?”佑晴迅速的撑坐起来:“殿下的伤好了?郕王的兵呢?”难道是昏迷的太久,城破之后,郕王已有闲心和被擒获的昭王共同打马球安抚民心了?

    觅春料定娘娘是睡糊涂了,可哪敢直说,便道:“今天是乞巧节,奴婢听高公公的意思,殿下可能让娘娘看完马球比赛后,与您一并过节呢。至于郕王的兵……奴婢并没听说郕王殿下来藩都了。”

    乞巧节,七月初七?!佑晴瞪大眼睛,一副活似见鬼的模样,吓的觅春怯生生的退居一旁,想问却又不敢多言。

    居然时光回溯了?没有叛乱,没有毒酒,宋靖睿还没变成残废。佑晴抱着腿,揉着太阳|岤让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这一切。她明明记得被宋靖睿下了毒酒,与他携手黄泉路来着,没想到一睁眼,竟然回来到了七天前的乞巧节。

    不过来不及吃惊了,时间没错的话,郕王现在已经起兵了,只是通讯不畅,宋靖睿还不知道而已。

    接来下,宋靖睿会摔下马断胳膊断腿,他和她雷雨之夜共赴巫山,最后……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他毒死。

    宋靖睿!你这个王八蛋!她恨的咬牙切齿,但理智又告诉她要冷静。于是蓝佑晴在几度吸气吐气后,平复了心境,梳洗打扮完毕去球场见那挨千刀的宋靖睿。

    一切和记忆中的一样,连球场边乐坊演奏的助兴曲子都分毫不差。蓝佑晴终于确定自己回来了,可很显然,回来的只有她自己,因为宋靖睿完全没有丝毫的危机感,正骑着马,执了球杖优哉游哉的进场。

    一见到他的模样,蓝佑晴便恨的直拧手里的帕子。这什么人啊?居然毫无征兆的带她一起去死?!就不应该管他,让他摔下马变成残废,自己则偷拿点银子溜出城,让他自己去死。他不是愿意死么,让他自己去死好了!别牵扯上别人。

    恭候在一旁的顺恩见王妃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神中满是仇恨的盯着王爷看,不仅低声劝道:“娘娘,您稍安勿躁,殿下今日是真心请您来观赏马球的……”

    “顺恩!你派个人请殿下过来,就说本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上次王爷给王妃下媋药,因为闹僵的事,顺恩是知道的,所以此时见她主动要和王爷说话,以为关系有改善,立即应下,转身派了个人去通禀王爷。

    很快,蓝佑晴就见宋靖睿骑着高头大马,一脸不情不愿的向她靠近。靖睿翻身下马,一脚踩在高台的台阶上,双手杵着球杖,仰着下巴哼道:“什么事?”

    上一次见面,他给她下了药,为此他还得了她一顿骂并且僵着有差不多一个月没说话,今日邀请她来看马球,本以为她不能来,谁知她不仅来了,还主动和他说话。靖睿内心虽喜,但深知决不能露出欢喜的样子,否则定被她看轻了。

    佑晴起身,开门见山的道:“殿下,今日的马球比赛停了吧,臣妾求您了。”靖睿当她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哼道:“凭什么?”

    就凭你他娘的要摔断胳膊腿!佑晴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扯着他的衣袖晃着,求他:“只要不是今天就行,臣妾做了一个梦,梦到殿下今日打马球伤了腿脚。”靖睿道:“无稽之谈,你的梦怎么能作数。你要本王不打马球,那本王靠什么消磨时间?”

    “……”佑晴豁出去了,一抿唇,低声道:“殿下可以和臣妾一起打发时间……”

    靖睿一怔,皱眉道:“什么意思?”

    佑晴硬着头皮,道:“上次是臣妾的错,不该生殿下的气,这一次不管殿下对臣妾做什么事,臣妾都答应您……最好现在您就带臣妾离开回寝殿……”

    宋靖睿这才明白她的暗指,不仅心脏快跳了几下,双颊一红。虽然确有现在就和她一起回寝殿想法,但若是那样做,就显得他太轻浮了,好像多奢求与她圆房一样。他便俯身在蓝佑晴耳边哼笑道:“不知羞。”

    “……”佑晴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甩他一耳光。这时就听宋靖睿又道:“等本王打完这场,若是累了就和你回去休息。”

    “非要打一场吗?!”佑晴拉住他的衣袖,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靖睿觉得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实在是可笑,便略带嘲讽的在她耳边道:“本王看你是做春梦了吧。”这一句话气的蓝佑晴七窍生烟,便厌恶的抬眸道:“殿下请便罢,当臣妾没说。”说完,扭身坐了回去,闭着眼睛不再看靖睿。

    靖睿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重新上马回到球场,命令开球比赛。蓝佑晴刚才那番话扰乱了他内心的平静,他其实也不是很期待她能宽衣解带,只是如果能和他欢爱当然好。想到这,他不仅向她那里望了眼,见她端坐如常,目光注视着他,他心中一动,不知作何反应。

    此时就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殿下——危险——”待回过神来,就见迎面撞来一匹失控的黑马,他只觉得被撞翻下马,一阵昏天暗地的摔打后,他右臂传来钻心的疼痛。

    本在台上端坐的佑晴,再次看到他落马,一瞬间陷入了绝望,难道一切是命中注定的,她明明没动弹,怎么还让宋靖睿分散了注意力导致落马了呢?!她欲哭无泪,提着裙子跑了过去,挤开人群,到了靖睿面前,看着完全一样的场景,她感到虚脱无力。

    靖睿以左手捂着右臂,朝她凶道:“都是你说的丧气话!”

    佑晴无语望天,心道他又变成了残废,看来离自己变成尸体不远了。

    这时就见两个护卫过来,将地上的宋靖睿搀扶起来,向着抬来的肩舆走去。佑晴一怔,惊讶的走过去,弯腰拍打着宋靖睿的双膝:“能走?你能走?腿没断?”

    靖睿忍着一口气,心道她这样的举动,可能是关心自己:“是啊,没断!只有右胳膊断了。”

    以前是右腿和左臂断了,现在只是右臂,不一样了,受伤程度减轻了。

    她欣喜:“太好了——”

    “……”他胳膊断了,她居然说太好了。靖睿想起她送给自己的话,便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你有病吗?神经病!”

    —

    靖睿右臂打了夹板,用三角巾吊在胸前。自他受伤,请大夫堪伤医治,一上午时间便过去了,他见天色不早,便吩咐下去,准备车辇去行宫。

    哦,原来他没有伤到不能动的话,七夕节会带她去行宫过。她暗中高兴,因那行宫在近郊,十分利于逃跑。

    行宫位于藩都近郊,做为藩王休憩玩乐之处,它是以林木,奇石取胜的,可谓是“清流翠筱,树石幽奇”。因宋靖睿伤的不重,能够照样陪佑晴过节,于是蓝佑晴便得对月穿针引线,展示自己的灵巧。

    而用一根线穿过九个针孔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她原本就做不来,更别说此时心中装着生死攸关的大事了。她只穿了三个针孔就失败了,把针线一放,继续郁闷去了。宋靖睿喜于看到她出糗,让顺恩呈上一个锦盒,他亲自递到她怀里:“你还有个机会,去抓喜蛛放在盒子里,若是它明早上结网了,证明你的笨还有药可救。”

    她早就坐立不安,哪有心思再去抓什么蜘蛛。在看她看来,每延迟一刻钟,就离死亡近了一步,她忍了很久了,再忍不住了,她咽了下口水,对殿内的宫婢们道:“你们先都出去。”待就剩她和宋靖睿两个人后,她便站起来急道:“靖睿,钟世彦和郕王反了。”

    靖睿一拍桌瞪眼道:“谁叫许你直呼本王名讳了?”然后一怔:“什么?”

    “我妹妹上个月派人告诉我的,说钟世彦计划在七月初四响应郕王起兵,如果她说的没错,那么现在他们已经反了。我一直没告诉你,但是我越想越觉得是真的。”

    靖睿冷笑:“你妹妹疯了吗?这种鬼话也能编!再说了,就算钟世彦真的要谋反,她也不会告诉你,她巴不得你死。”

    佑晴并不想假借佑昕的名义,可除了她外,她实在编不出消息的来源,总不能说是做梦梦到的:“她是想我死,可她未必想你也死啊,我妹妹她对殿下还怀有一片脉脉情意……”

    靖睿把眉头锁成‘川’字:“真的?”

    “真的,她在信中叫您快些弃城逃跑,因为钟世彦有八万大军而郕王有十万,咱们有多少?一万?简直是以卵击石。”

    “八万……十万……”靖睿低声自喃:“拥兵的数量没错,难道你真的接到了信儿?”

    “是的!”佑晴情急道:“我早就该说的,但是我……总之都是我和你置气的错,可我说的话,千真万确,你得信我。咱们现在在行宫,就此出逃吧。”

    “不行。”

    “为什么?”

    “如果我弃城逃回南京,其他藩王都学我这样,纷纷弃城怎么办?”

    佑晴呼吸困难:“你想以就能抓个山贼的兵力去和钟世彦与郕王对抗?”

    “现在说不准。钟世彦自小跟随他父亲出入军营,据说行事风格与他父亲如出一辙,而他父亲抚远将军,攻城之前鸣鼓三次,第一次城门打开,第二次官员捧着官印,出城跪地迎接,第三次大军进城。若是不从,攻城之后必屠杀抵抗官吏将士和家属,而支持过守军的百姓也一个不留。钟世彦如果学了他父亲那一套,城破之日,只要对抗过他的人都难逃一劫。”

    “所以啊……咱们逃走吧。”佑晴苦苦哀求:“你也知道,你不过他们的。这只是你们宋家的内乱,赔上那么多人命值得吗?”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得留下。”靖睿铿锵有力的说道:“能战则战,不能战则以死殉国。”

    以死殉国……

    “你死了,那我呢?”她问。

    “你是昭王妃,你说呢?!”他向南正色道:“自然也要殉国殉夫。”

    自她醒来就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句话面前再度崩溃。一直压抑的怒火顷刻喷涌:“殉国殉夫……”绕到他身后,手抄那个小锦盒,猛地朝他后脑拍去,喊道:“谁要死啊?!”

    宋靖睿怎料她居然敢拿盒子拍他,唔了一声,便昏了过去。

    佑晴气道:“你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就死啊死啊的!要死的话,你他娘的自己去!少拖累别人!上一次是我没防备,被你毒死了,这一次你休想!”

    她俯身推了下宋靖睿,发现他真的被自己打晕了。

    “早就想拍你一顿了!”她插腰望天,长出一口气,道:“呼——爽快。”

    22、二周目(2)

    宋靖睿是被疼醒的,疼痛来自右臂和后脑两个地方,而且很明显后脑比右臂还要疼上许多。他嘶嘶抽着冷气,想伸手去摸摸后脑,却发现一移动,惯用的右臂根本抬不起来。

    他想起来了,昨天坠马摔断了。他便换了一只手去摸疼痛的地方,触碰到一个硬痂,还有似乎没完全凝固的液体,不用说,肯定是鲜血无疑了。

    对了,他是被蓝佑晴给偷袭了。要知道将一个人打晕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掌握不好力度的话,轻了,打不晕,重了,击碎头骨直接致死。凭借蓝佑晴的力气,她应该是一点力道都没保留,冒着或许会打死他的风险,下的狠手。

    “有你的,你是不想活了……”宋靖睿还处在似醒非醒的状态,揉了揉眉心,他微微睁开眼睛,却一下子怔住了,他不是在床榻上,而是身处一架马车的车厢内。他顿时精神了,噌的坐直了身子来,惊讶的环顾四周,见不大的车厢内,在另一侧还坐着一个人,身穿朱子深衣,正抱着肩膀打瞌睡,从帽子里露出的碎发散在鬓角处。

    靖睿低头见自己也是一身学子打扮,忙扯起车帘,见窗外景色匆匆而过,才知道刚才晃晃悠悠的感觉,不仅是因为受伤了,还因为他身处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

    “蓝佑晴!”他大吼一声,气恼直接上手推她:“这是怎么回事?”

    佑晴为了将宋靖睿搬出藩一夜没睡,刚在马车上歇了会,就被他给吵醒了,不禁恶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怎么醒的这么快?”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靖睿跨到车门前,撩开车帘,见那驾车的车夫背影极是熟悉,竟是顺恩:“好家伙,你们两个居然一齐背叛我?高顺恩,你给我停车!”

    顺恩听到王爷的声音,惊喜的回头道:“您醒了?”赶紧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他转身来到车厢内,朝宋靖睿道:“殿下,咱们已出了藩都了。如果马不停蹄,照现在的速度,能在钟世彦的军队到来前,顺利逃走。”

    靖睿惊讶的看了看顺恩,又看看一脸漠然的王妃,道:“蓝佑晴,你居然把我的贴身太监都给策反了?有你的!”

    顺恩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但是奴才就算死,也要护送您离开。娘娘的话,奴才应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啊。”

    “所以你就听她的话,把我带出行宫,装上马车了?”靖睿气的想去踹高顺恩,却被蓝佑晴拦住,她道:“如果没有顺恩帮忙,我可搬不动你,也没法把你带出来。”是高顺恩假传昭王命令,让行宫跟随来的侍卫们和宫婢们先行撤离回王府,只留下几个亲信的,再吩咐他们做旁的差事,挨个支开,才趁机把宋靖睿从行宫后门给带走了。

    三人的小团体,如果两个小跟班达成一致,也能架空大领导。

    宋靖睿发现他简直没法和蓝佑晴交流了,他怒道:“我就是问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当然是救您。”顺恩道。

    “滚一边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靖睿骂走顺恩,怒视蓝佑晴,期待她的回答。

    “当然是救你。”佑晴理直气壮的道:“难道你想等着城破自尽吗?啊,对了,你的确想。可我不想,所以我就把你打晕,包了点金银细软,乔装打扮溜出了藩都,准备再好好活个几年到几十年不等。至于顺恩,就像他说的,他想救你,我劝了他一个时辰,他就同意我的提议了。”

    靖睿心烦意乱,刚觉得车厢内狭窄逼仄,跃下马车,看向藩都的方向,不停的深呼吸。他何尝不知道,如果蓝佑晴说的话是真的,都城根本就守不住,可是他这么没个交代就跑了,算怎么回事。

    他左右为难:“不能就这么走……”

    佑晴早就料到他会说这句话,一股脑的道:“不能这么走?那就走不了了!好,你现在回去跟那群当官的扯皮,在抵抗和投降的决策间徘徊,等到兵临城下,有两条路,第一,抵抗,城破后,你自尽,其他抵抗过的护卫和家属尽数被屠戮。第二,不抵抗,你自尽,让人打开城门迎钟世彦进城。反正你横竖都是死!你现在回去就是送死。”

    “可……”

    “可什么啊可?!皇上想你死吗?太后她老人想你死吗?”佑晴急躁的大声道:“你能做到最好的就是出逃,王爷不在城内,守城的将士才能毫无顾虑的投降活命。如果是国仇家恨,外族入侵,不抵抗就有亡国灭种的危险,自然要誓死抵抗。可这是你们姓宋的之间乱斗,却搭上无数人的性命,值得吗?你也说过,只要投降,他们就秋毫不犯。”

    她大概能理解宋靖睿带她一起喝毒酒自尽的想法了,在不能出逃的情况下,王爷和王妃自尽,守城的官员就成开城门投降活命了。可现在不一样,他们都逃出来了,再回去送死?简直有病。

    宋靖睿上下打量她,冷冷的评价她:“贪生怕死。”

    “贪生怕死很丢人吗?没错,我就是贪生怕死。差点忘记了,你不怕。”她觉得累及了,恰好此时夕阳西下,用最后的余热烘烤大地,道道金光晒的佑晴发晕,她便扯下头上的方巾,一边扇风,一边气哄哄的丢下一句:“我何苦救你?!我自己偷偷溜走就好了!”说完,坐到路边,心烦意乱的扯着杂草撒气。

    过了一会,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不用看就知道是宋靖睿。靖睿把左手搭在她肩膀上:“我发现从昨天开始,你就特别焦躁,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若是被毒死过一次,肯定也淡定不起来了。佑晴抓着杂草,闷声道:“我不仅梦到你坠马了,还梦到兵临城下,我们避无可避,不想受辱,一起喝毒酒自尽了。看到你果真坠马,我怕第二个梦也成真……真的,我怕极了。”

    靖睿想了想,问道:“你把我偷运出藩都后,还做什么了?”

    “派人给南京送信。”佑晴下巴垫到膝盖上,低声道:“顺恩也派人告诉王府和都指挥使司的人了,有人愿意跑就跑了,不愿意跑就投降或者自尽,随他们选择了。”

    他不在王府,他能想象王府中的财物肯定被宫婢和侍卫们抢掠一空。不过,总比便宜钟世彦要好。靖睿心中五味杂陈,事情来的太快,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蓝佑晴就替他做出了决断。

    “……天色不早了,咱们先进县城找个地方住下再说。”靖睿拍了拍佑晴肩膀,唤她起来。佑晴见他朝马车走去,在他身后,问道:“你决定走了?”

    “王府的人都被你们遣散了,我不走,回去找讨口子的一起守城吗?”靖睿哼道。

    “……”

    —

    在城门关闭前,马车紧赶慢赶终于进了洛台县,三人只得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下。小客栈不大,掌柜的把宋靖睿等三人当做是赶考秋试后回乡的举子。在他眼里,那宋靖睿自然是秀才公子,旁边两个不男不女的陪侍自然是书童。有的富家公子出门在外,会找清俊小厮同行,不仅伺候饮食起居还负责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临时给主人去去火。想必这位俊朗的公子带着的两个跟班小厮就是做这个用的。

    掌柜的问道:“这位爷,您们三位怎么住?”三人大被同眠还是各住各的?

    宋靖睿一怔,心道什么叫怎么住?这时蓝佑晴反应过来,道:“上房两间,能挨着最好。”

    那掌柜的收了钱,给了靖睿等人钥匙,让小二引着三人上楼。靖睿一边走一边看蓝佑晴,心想你还挺识趣,要是定了三间独住就有你好看的。

    等上了二楼,小二指着挨着的两间,笑道:“这就是客官们的卧房了,一会给您们三位拎热水,小的先走了。”说完,转身下楼了。

    佑晴推了其中一间房门,正要关门就见宋靖睿也跟了进来,她道:“你不是和顺恩住吗?”靖睿这才明白她开两间房,是要她单独住一间,他和顺恩住一间。

    “……谁说的。你真以为处处得听你的了,你今晚上留下伺候我。”

    佑晴一挑眉,无奈的道:“行,行。”她越来越后悔没把他抛下送死了。

    进屋后,她把包袱扔到桌上,坐下揉肩揉腿。宋靖睿则单手去解那包袱,见里面有金锭银锭数个都包在换洗的衣裳里,还有一张地图,和一份路引。他怔了下,哼笑道:“你们准备的还挺周全。”听不到佑晴说话,他举目看她,就见她双手伸进衣衫里,皱着眉鼓弄了一阵,扯出一条白布来,呲牙道:“可勒死我了。”

    靖睿凝眉:“你受伤了?为什么缠着绷带?”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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