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妻逢对手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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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逢对手 作者:rouwenwu

    。”

    顺恩讶然,但他陪伴昭王多年,熟稔他的做事风格,怜悯的回望了眼存心殿,便应声称是去办事了。而宋靖睿则一打折扇,眉开眼笑的瞧着殿前的葱郁树木,步态逍遥的去了。

    池畔边栽种的芙蓉树,花开如锦,随风轻摇。池中浮着一只采莲小舟,静静的停在池水中央。小舟内只有他们两人,中间摆着一矮桌,上摆酒具水果,靖睿坐在矮桌另一边,亲自给佑晴斟酒。澄澈的酒液倾入晶莹剔透的玉杯中,发出清亮的声响,却听的佑晴心慌,刚才宋靖睿朝她发了通脾气,按照他以前的秉性,怎么也要晾晒她十天半个月不露面,怎么今天转了性,前脚刚走,后脚就让人来叫她赴舟赏花。

    靖睿一边斟酒一边挑眼看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本王为何会赏脸给你,叫你来饮酒?”说完,兀自一叹:“其实你着实有点骄傲的本钱,你虽然不是王府内唯一的女人,却是唯一能和本王正正经经说上几句话的女人。你身为王妃,自然与别人不同。”

    佑晴听他这么说,暗想其实他有的时候除了脾气暴躁点,若是静心交谈,还是可以沟通的,便略带愧疚的道:“……臣妾今日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靖睿一摆手:“哎,钟世彦闹都闹过了,你也该知道你这辈子做定本王的妃子了,什么冲撞责罚的,以后日子还长,你总这样外道的本王相处,该多累呀。来,先陪本王喝几杯。”

    佑晴受宠若惊,赶紧将琼浆玉液饮下,这次的酒比上次喝的多了股淡淡的香味,她舔了下嘴角,不等她深想,宋靖睿又斟了一杯给她,笑道:“现在只有咱们两人,更不必像平时一样拘束了。其实,你还是昨晚的样子的好,想笑就笑,想闹就闹,你该看得出,本王的性子也不是拘谨的,在咱们自己的王府内,不要担心坏了规矩和礼数,本王不追究,谁又敢说个不字?”他伸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撩到她耳后,温柔的说道:“……所以,咱们不讲那么多规矩了,你别张口闭口就是‘殿下’了,试试叫我的名字……”

    虽然他的长相不是佑晴喜欢的类型,但不得不承认这厮生的好看,佑晴听他温声细语的说这番柔情的话,竟心头一热,瞬间心脏急跳,耳根微微发烫,脸颊亦有了灼人的温度,她唇瓣轻努,唤了声:“……靖睿……”

    这一声甜到了宋靖睿心坎里,见她此时面带绮色,便知给她下到酒里的药物起了作用。他在佑晴那被戳中要害,脸上挂不住,一直心存报复。她不是话里话外,指责他不够主动么,那他就给她好东西尝尝,看她如何耐不住,来勾引他的。

    佑晴口干舌燥不说,心也慌,慢慢的,觉得连呼出的气是烫的,整个人好似被人吊了起来,不上不下的感觉几乎能将人逼疯。

    靖睿明知故问:“你怎么了?”她紧咬唇瓣,尽量忍着,道:“没什么。”他一挑眉,遂即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脸怎样这样红?”佑晴痛苦的一阖眼,忙摇头躲避开。靖睿也不急,他当初选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这个。这里远离宫殿,只留他们两人,她动情后,没有其他的事物可供分神或者疏解,而他,这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坐在她面前,她只能勾引他。

    如他所料,蓝佑晴低头咬着一截指尖,熬了一会,便将明眸睁开,媚眼如丝的看向他:“……靖睿……”。宋靖睿本来定力就不行,她又唤的魅惑勾人,险些将他魂魄偷走半数,他便火急火燎的凑上去:“嗯,我在这儿。”

    “咱们回去吧……不能在这儿……”她不管不顾的推倒矮桌,爬向他,伏在他胸口,痛苦的求道:“我觉得自己怪怪的……”靖睿经她这么靠近,身体竟僵住了,但脸上挂着坏笑:“哪里怪?”佑晴咬着唇,忍的辛苦:“说不出来,就是想叫你疼疼我……行吗?”

    靖睿玉面涨红,竟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点头却不含糊:“当然行。”佑晴拿眼瞟那船篙:“那你去撑船,咱们靠岸回寝殿吧。”靖睿亟不可待,马上道了声好,就去弄那船篙,一门心思盼起靠岸后的春宵一度来。

    佑晴用目光测量离岸边的距离和水深,待差不多了,她便站起来,脚蹬船舷,扑通一声跃进池中,顷刻间清凉的池水湮没到她胸口,把她那股欲火彻底扑灭了。

    靖睿愕然:“佑晴——”

    她回眸瞪他,骂道:“你竟给我下媋药,亏你想的出来,你有病吗?!”说完,趟着池水,向岸边艰难的靠近。媋药的主要原料是海狗肾,吃了后发热催|情,以增闺房之乐,但要控制一个人的理智,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效果。

    靖睿听她骂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伎俩,她早就洞悉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时不敢再吱声,眼看着蓝佑晴摸到岸边,朝他又喊了一句:“神经病!”

    岸边的宫婢赶紧扶着王妃上岸,她头也不回的,气呼呼的朝存心殿走,准备洗一场冷水澡,把药劲彻底扼杀。

    而留在小舟上的靖睿,则凝眉,自喃道:“神经病,那是什么病?”

    自那日闹僵,两人彼此记恨,又相隔数日未见。蓝佑晴想不通为什么那厮要给她落药,她明明也没抗拒他,最后她只能把他这种行为归结为他心理扭曲了事。

    转眼到了七月初七。这一日,她接到穷极无聊的宋靖睿再开马球比赛,邀她观战的消息。她本是不想去的,可一见顺恩那副愁眉苦脸,简直要掉泪的为难模样,她不想他难做,便应承着去了。准备坐一会,就中途退场。

    好在她坐的地方离球场中心有断距离,她看不清宋靖睿的表情,只看到他动作娴熟,策马追击那红色的马球。待坐了一会,她竟连看到宋靖睿的动作都觉得闹心,着实受不了,对顺恩道:“本妃要回去休息了。”

    顺恩忙道:“娘娘,殿下能看到这里,您不能离开啊……”

    管那变态看不看得到呢。她百依百顺了,根本没忤逆他,他都要给她下药,既然遵守规矩,没有好处,她何必遵从。她打定主意要走,根本不管顾顺恩的阻拦:“你已经将本妃请来了,王爷不会责怪你的。”

    而这时,在场上的宋靖睿见蓝佑晴又离席要走,摆明是不给他面子,心中气恼,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过去,竟没注意迎面冲来的其他骑手。

    只耳畔听到周遭人惊呼:“殿下——当心——”

    迎面遭受一股重击,他只觉得天翻地覆,落下马来,摸不清在地上滚摔了多少圈,他才恢复意识,看清周围的情况。他想站起来,但稍一动,就有如扒皮抽筋般的疼从腿部传来,他怔住,想伸手去摸,却发现一只胳膊也疼的钻心入髓。

    他的右腿和左臂,应该是折了。

    16、一周目(16)

    佑晴当时正要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蚤乱,有惊呼有嚷声,而一旁的顺恩更是在回头的瞬间,就叫了声:“殿下——”甩了手中的浮尘,便往球场中央跑去。佑晴心中一紧,忙也提着裙子一步步下了台阶,一时顾不得那么多了,也奔去看他。

    见娘娘来了,那些陪宋靖睿打球的护卫,自觉地纷纷让开,她得空挤到跟前,见靖睿的头盔已被除下,一张惨白的俊颜毫无血色,额头上滚着豆大的汗珠。这时,护卫们抬来肩舆,将受伤的昭王的移到上面,往银安殿送。宋靖睿疼的险些昏死过去,又见蓝佑晴杵在一边,木头人一样的不说一句关怀的话,一肚子的气本就没地撒,此时全发泄在她头上,瞪着她恨道:“都是因为你,扫把星!”

    待肩舆走后。‘扫把星’便开踌躇着要不要去继续跟着去探望。人家都嫌弃她招祸了,她还是不去了吧,免得她再给他带来不幸。

    不过,她心中有个预感,就是要是不去他床榻前献殷勤,只会招来更大的责难。她轻叹一声,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王府里上千号奴仆都是为了伺候宋靖睿存在的,他此次遭了大灾,进进出出的人全部脸挂愁云,如丧考妣。

    靖睿虽骂了王妃是丧门星,但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进了寝殿被安置的躺下,就开始寻找她身影,心里恨道,若是她敢不来,这次非得要她好看。待在绰绰的人影中看到了蓝佑晴的身影,心里才算踏实点。

    敷好药草打了夹板后,大夫们和其他人便退到配殿候着,让王爷好好休息。宋靖睿喝了汤药后,自觉不那么疼了,这一身伤痛缓解了大半,又经一番折腾,也疲倦了,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夜里又因为疼痛醒转,睁眼却看到蓝佑晴伏在他床榻边。

    靖睿心想她终算有点良心,但手上却不含糊,正好挨着她的右手能动,便去拨弄她的发髻,凶道:“你怎么在这儿?”佑晴睡梦中被他唤醒,揉着眼睛,低声道:“我在这陪护啊……”靖睿道:“里里里外外哪个人不比你强,用你在这碍手碍脚?”

    “……”佑晴另起一个话题,道:“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再把大夫叫来看看?”

    靖睿心里气恼,他还能觉得怎么样,当然是疼了。可脸上却轻描淡写的笑道:“这点小伤算什么,每年打马球摔死摔伤的不计其数,去年还有人被马球把眼珠都打爆了的。胳膊腿断了,早晚能长好,怕什么。”

    佑晴轻叹:“就是这期间苦了你,不能动,有的闷了。”

    “……”这句话正中宋靖睿要害,他死都不怕,就怕太无聊。他才伤了几个时辰,就烦躁不堪。他道:“蓝佑晴,你是诚心说这句话气我的罢!”又想起都是因为她擅自离席,引的他分神才伤成这样的,便用还能动的左手指着殿外道:“看你就烦,痛快出去!”

    佑晴无奈的舒了口气,起身慢悠悠的出去了。靖睿没想到她还真走了,可又舍不下脸来把她叫回来,不禁气的用右拳捶床。他自小到大就爱玩爱闹,没少受伤,但都没有危及筋骨,伤的这么重还是第一次。唯一能跟他说句话的人,刚才还被他给赶走了。

    正郁闷着,就见蓝佑晴端着一盆水复又走了进来,靖睿拿眼瞟她,轻哼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佑晴把盆放下,俯身透手巾,轻声慢语的道:“你脸上和手上还脏着,刚才婢女们没来得及给你擦,你就睡过去了。”拧好手巾,叠的方方正正的递到他面前:“现在你醒了,正好给你擦擦干净。”

    “献殷勤?免了!”他一别头,不让手巾沾他的额头。佑晴手悬在半空,颇为尴尬,她道:“就当我献殷勤,受用了吧。”宋靖睿听了这话,才一斜眼,哼道:“好吧。”

    佑晴对他的表现不知说什么好,索性沉默不语,给他擦了脸,透净手巾又去给他擦手,发现他手掌有层薄茧,知是平时舞枪弄棒磨的,心说经过这次养伤,等好了,手心重新恢复光嫩,定能养的像双女人的手。想到这里,她不觉得抬头看宋靖睿的脸,又想他不光是手,脸长的也好看,只是他为什么这么怕女人呢?难道以前被女人给……

    靖睿察觉她异样的眼光,皱眉道:“你看什么看?虽然我不愿意,但是要你伺候也是应该的!”佑晴马上山躲开目光,继续给他擦右手:“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受伤了,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靖睿见她还没意识到她就是罪魁祸首,便单手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提到眼前,恨恨的说:“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坐着,我怎么会因为你乱动分神,摔下了马。”

    原来是因为她。

    靖睿气道:“就该把你胳膊腿也打折了,陪我一并躺着!”

    见他咬牙切齿,模样骇人。佑晴从心底发慌,为了保命,她决定插科打诨渡过眼下的难关再说,便微微咬唇,楚楚可怜的娇嗔道:“我知错了,可你将我打坏了,我就不能伺候你了。不如等你好了,再罚我,好不好?”

    宋靖睿本就不太坚强的意志力,顷刻瓦解。她这般娇滴滴的模样,看的他浑身燥热,可无奈动弹不得,干着急却不能下手。不禁懊悔当初为什么没和她直接欢好,要受眼前这份活罪。他痛苦之下,哼哼唧唧的道:“行了,行了,我不计较了,别再说了。”

    佑晴又问他饿不饿,宋靖睿顺口说不饿。佑晴不太相信他的话,还是叫人传了膳食来。大夫吩咐过,骨折的前几天最好吃点清淡的,等骨头结合好了,要愈合调养的时候,再吃鱼肉等营养丰富的食物。所以靖睿只简单的吃了几口,就筷子一扔,道:“疼的没胃口。”

    此时夜已深了,他这个样子,佑晴也没打算回去,便除了鞋子,到床里侧坐着,陪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可靖睿有的看,没的‘吃’,心情不畅快,她说一句,他就偏抬杠的回一句,故此交谈起来十分惹佑晴憋闷。

    在又一次面对宋靖睿的抬杠后,她无语凝咽,可无语沉默的时间久了,竟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靖睿等她回话,不想等了一会,听到她匀称的呼吸,知她是睡了,可他疼的睡不着,又不能动弹,抓心挠肝的几乎想死。

    见她蜷缩着身子在睡,心想这夜里有贼风,别让她着凉了,便想伸手去给她拽拽被子。但他这个半残废,几经努力仍没够到那薄被。

    靖睿想叫人来,又怕把她吵醒。正纠结的时候,就见蓝佑晴自己很自然的伸手将被子一拉,盖到了她自己身上。

    “……”既然她自己能盖,他努力这么久简直是纯属犯贱。宋靖睿气恼的叫她:“蓝佑晴!”

    她以为他有事,立即睁眼‘蹭’的坐起来:“怎么了?”不等他开口,她就道:“是不是冷了?”将身上的被子分一半给他,并温笑:“这样行吗?”

    靖睿心中一动,没了火气。他忽然记起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他本来都吩咐了人在院子里建乞巧楼给她今晚用,现在他这副样子,她自然是不能对月乞巧了。不过,补救措施还是有的。

    “嗯……你睡吧,我叫顺恩进来有点事吩咐,你别听。”说完,大声唤了顺恩进来,将他招呼到床边,低声吩咐了他一番。佑晴在一旁闭眼,竖耳朵偷听,心道他都这德行了,还要做什么?!但对方的声音太小,她什么都没听到。

    唉,就算知道他要做什么,她也没办法,随便罢。

    这么想着,她迷迷蒙蒙的又睡了过去,可不敢睡实,以防宋靖睿冷了热了的,照顾不周,让他这个病患不痛快,继而牵连到自己,让自己也不痛快。

    天刚亮,她就醒转过来,慢慢的坐起。见宋靖睿闭目安睡,想他是天亮时,疼痛才减弱的睡去了,怕打扰他,不敢出声,安静的待着。忽然,她发现自己枕边多了一个手掌大的小锦盒,金漆描边,做工极是精巧。她昨夜还不曾看到这个东西,不禁的好奇的拿过来细看,试着开一下,没想竟给打开了。

    与此同时,一只指甲大的蜘蛛便顺着盖子爬了出来,迅速的沿着她的手指向她胳膊上爬,吓的佑晴赶紧一甩手,把它甩到了床榻上。

    她不怕蟑螂毛毛虫,唯独怕蜘蛛,它那几条腿一动弹,她就浑身发麻。她此时呼吸急促,看着那还在爬动的蜘蛛,一阵阵起鸡皮疙瘩,二话不说,举起那小锦盒便狠狠的拍了过去。

    床板震动,把宋靖睿给弄醒了,一睁眼就见蓝佑晴蛾眉倒竖,愠怒的看他。

    “你故意吓唬我?”佑晴把盒底黏着的蜘蛛尸体亮给他看,怒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恶作剧,太,太无聊了啊你。”

    靖睿迟疑片刻后,用还能动的右手指着她,不可思议道:“你和我之间,究竟是谁有病?!昨天是乞巧节,我见你为了照顾我,没有对月乞巧,连个喜蜘蛛都没抓,为了补偿你,特意让顺恩给你寻了个蜘蛛,装盒子里结网给你乞巧,你倒好,一下子给拍死了!”

    她在穿越前,七月初七一律被过成了情人节,她根本不知道还关乎蜘蛛的事儿。

    他生气的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锦盒,这个动作本是撒气,不想那锦盒竟不偏不倚的掉在了他骨折的左臂上,登时疼的他眼前一黑,他忍着疼,对佑晴恨道:“你就当一辈子拙妇罢!”

    17、一周目(17)

    佑晴听他说完,不禁哑然,忙去拾掇那个小锦盒,一边解释一边道歉:“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忘记七夕乞巧这回事了。另外,我最害怕蜘蛛了,以前在京城的家,也不曾在七月初七弄蜘蛛结网……没想到你是为了我……”

    “算了,我就不该替你想这么多!”靖睿暗暗发誓,他绝不会再发善心替她着想,有这次教训,已经够了。

    她见他脸颊带红,知他是真的动怒了,愈加不好意思,便去用指甲把那蜘蛛被拍扁的尸体揭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回盒中,将盖子扣好。靖睿瞧见,伸手一巴掌打开:“死都死了,你给它收尸有什么用?”不想动作幅度都点大,抻的骨折那边的胳膊疼,他不免把这个帐也算在了佑晴头上,朝她恨道:“每次和你见面都没好事,你痛快回存心殿去,我没好之前,不许过来。”

    她循着他的话,回忆了一下,他说的还真有一定道理,他们就没一见面是顺心的。佑晴怯生生的试探道:“那我走了……”说着身子往床边挪了挪,眼睛则盯着宋靖睿的眸子,寻找蛛丝马迹。

    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再难收回,靖睿打肿脸充胖子,一仰头哼道:“你耳朵又不聋,我刚才说什么没听到吗?!”语气之恶劣,听的佑晴暗下生气,可他这么个不能动弹的病号,她看他可怜,心说不和他计较了,便爬到床边穿了鞋,下床福礼道:“臣妾告退。”当真走了。

    宋靖睿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巴,终究是没出声拦她,等她的身影消失了,他才恨恨的捶腿气道:“叫你听话的时候不听,不叫你听的时候偏偏又听了!”

    蓝佑晴这一去再没回来。他坠马十二个时辰不到,他就无聊的恨不得一头撞死。恰好现在又在三年国丧期间,不许歌舞弹唱,于是他连个打发时间听听曲子看看歌舞都不能。他便难得要顺恩取了本书给他看,刚翻第一页就头昏脑胀,第二页便昏昏欲睡,第三页眼冒金星,挨到第四页就把书卷一扔,对顺恩道:“你就不能找点有意思书来吗?这干巴巴的破玩意是给人看的吗?你干脆找本佛经给本王看,将本王闷死得了!”

    顺恩忙将地上的书拾起来,道:“这就是坊间最近传抄的比较广的话本了……”见王爷横眼瞪自己,忙闭了嘴巴,退缩到一旁去了。靖睿想想,又道:“你去叫张护卫找些人玩蹴鞠,就说本王要亲自观战。”

    “是。”

    顺恩得令下去了。很快他就重新踏回殿内,一脸的愁色,低声道:“殿下……外面下雨了……您看……”靖睿恨极,单手扶额道:“本王看,老天爷是诚心和本王过不去。”

    靖睿躺在床上养伤,没有一丝一毫的乐趣,他把蓝佑晴赶走了,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其实要想聊天的话,顺恩也能跟他说上几句,但顺恩毕竟是个下人,两人认识十几年了,平时又都在一起,谈起天来毫无新鲜的内容。

    无聊之下,又惦记起蓝佑晴了,熬到相别的第三日,宋靖睿便准备挖空心思找个借口把她叫来解闷。借口用时,方恨少,他抓耳挠腮的想了一天,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到了傍晚时,他竟听顺恩来报,说娘娘来了。

    宋靖睿欣喜,嘴上却淡淡的道:“问问她要做什么,没事的话就叫她回去。”

    顺恩沉默须臾,低声为难的:“殿下……这样好吗?”

    “……”靖睿眯起眼睛,想了想:“直接就叫她进来吧。”

    “是。”

    顺恩欢喜的的将蓝佑晴迎进来后,便退了出去。宋靖睿斜眼打量她,气哼哼的质问:“你来做什么?”见她手中端着一个拿布扇着的圆盘,登时紧张,道:“这是什么东西?”

    “棋……”她为了弄这个东西,自那天回去就一直叫人加班加点的做工。

    靖睿嘴上不屑的道:“哦,你以为我烦闷,所以拿了副棋给我解闷?省省吧,我早玩腻了!”心中却喜,便一挑眼,朝她招手:“过来,给我看看,是什么棋,双陆棋还是围棋?”等佑晴走近了,他叹着气装出十分没兴趣的样子,把扇布给掀了,却怔住:“这是什么棋?”

    那棋盘和双陆棋或围棋的不同,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呈现六个角,棋盘上的格子也颇多。

    “……跳棋。”佑晴挑挑眉,笑道:“是我来的路上,看别人玩过,想来是民间新兴的玩法。”

    靖睿对新鲜的东西历来有兴趣,若是其他人进献的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但对方是蓝佑晴,便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问道:“好玩吗?”

    “好玩,目不识丁的人都能玩,非常容易上手,学会了一辈子都不会忘。”

    话语出现了歧义,靖睿道:“我的意思是有趣吗?不是问它难不难学。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了。”既然蓝佑晴拿新的棋牌给他解闷,他便决定原谅她这一回,赏脸留下她。

    佑晴唤人搬来矮桌放在床榻上,她则坐在床沿边,耐心的讲解跳棋的玩法,待讲完了,抬眸问他:“懂了吗?”靖睿一横眼:“这么简单,还用问?”说着,拿了一颗棋子走了一步,道:“玩法这么糙,估计没什么意思。”

    她不出声,注意力放在棋盘上,默默算计着步数。宋靖睿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后来渐渐发现,他的每一次都在给蓝佑晴迅速攻占他的地盘牵线搭桥,让她不剩几步就全军转移完毕了。

    “……”他不想第一次玩跳棋就输给她,可他的棋子却不争气,越是想叫它们步子快点,它们越是局促不前,眼看蓝佑晴全员攻占了他的领地,而他的棋子们多数还在外面徘徊。靖睿便耍赖的将打着三角巾夹板的左臂往桌上一放,挤翻了一排棋子。

    佑晴忙弯腰去拾地上五颜六色的棋子,等她捧起那些掉落的往桌上一撂,她就说道:“时候不早了,臣妾该回去了。”靖睿翻了她一眼:“怎么,觉得我使诈,不想和我玩了?”

    佑晴毫不含糊的点头:“是的。既然想不输,就叫顺恩陪您玩罢。”说完就要走,靖睿哪能放她走,就伸手去拽她:“慢着,谁许你走了!”可蓝佑晴步子快了一步,他伸手没有拽到她的衣服,却用力过去,身子一斜,便向床下栽去。幸好佑晴转身的瞬间用余光瞥他一眼,及时发现了状况,马上转身把他扶住。

    未等两人开口说话,忽见一道亮光闪过,很快殿外由远及近,传来隆隆的雷声。

    他坐正身子,推开她,冷笑道“想被雷劈死,你就走吧。”心里却欢喜的想,老天爷终于向着他一回。

    这时就听外面狂风大作,继而哗啦啦的倾盆大雨落下,暴风骤雨席卷天地。佑晴只得留下,像那晚一样,退去鞋子,上床坐着陪着他继续下棋。又玩了两局,宋靖睿彻底熟悉了跳棋的玩法,便玩的游刃有余了,接连赢了几回。此时佑晴已累了,加上总输,就提议早些休息,宋靖睿心里小有期待,含糊的应了。

    可外面风劲雨骤,间或有一道道紫光闪过,一个个炸雷响彻天际,吵的两人根本睡不着。佑晴知他也没睡,便翻身面向他,低声认错:“……靖睿,那天真对不起……我确实不记得乞巧节的事了。”说完待了一会,就听宋靖睿冷哼回敬她:“谁允许你叫我靖睿的?泛舟那天这么说,不过是逗你,你还当真了。”

    佑晴没办法,轻出一口气:“……殿下。”这一次,过了一会,就听宋靖睿又轻描淡写的道:“唉,你要是想和我套近乎,叫我靖睿也可以。”

    “……”蓝佑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非得这么别扭吗?!帐内唯有他们两人,他这会又是个半残,加上佑晴这一晚上每次张口都被他堵着说,早就一肚子火了,听着殿外阵阵雷声,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她蹭的坐起来,恼然道:“你非得这样吗?口是心非有意思吗?你想要什么,你就说,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想要,硬要别人猜啊猜的,多累啊?!嗯?你想叫我留下,你就说!你想叫我侍寝,也请说!”

    靖睿没料她忽然奋起了,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

    佑晴恨不能掐住他脖子猛摇猛晃,她捧起他的脸,道:“你要是不这么别别扭扭,直接要了我,哪能遭现在这份罪?你身体不是没什么毛病吗,你究竟在折腾个什么啊?瞧,这回好了,四肢断了俩,你就慢慢熬罢,”

    靖睿被她一通指责,也在气头上,按住她的后脑,迫她逼近自己。想起郕王给他看过的那个秘戏,便似笑非笑的对佑晴道:“……既然你这么急,不如你坐上来,今夜成了好事。”

    “……”她怎么把女上位这茬给忘了,他不能动,可她能动。

    18、一周目(18)

    “怎么不说话?”靖睿隐隐感觉到她想退缩,他自然不许,钳住她的手不放:“你坐上来,今夜成了好事。反正你今晚上留下来,就是要侍寝。”

    这时帐外又一道道炸雷响过,轰隆声不绝于耳,她艰涩的道:“雷雨天行房的话,会引来邪气,孕育不详之子,你不想世子娘胎里就不幸吧。”为了证明她这个观点不是心口胡说,又补充道:“我离开京城前,我娘告诉我的,虽是民间避讳,但皇族内肯定也有这个讲究,你没听过吗?”

    她说这些,分明是有意回避,她示弱的态度让宋靖睿来了精神,他冷笑:“我从没听过这些可笑的避讳。”借着外面的闪电光亮,欣赏她眉宇间略带的愁色:“你害怕了?”

    佑晴丝毫感觉不到正常□前的温馨暧昧气氛,反倒觉得他们两人在这雨夜的帐中的较量,好像仇人在斗争。她听了他的话,决定借坡下驴,蒙混过关,便咬着指尖,装作羞答答的道:“嗯,是害怕……我做不来……你就别逼我了。”

    宋靖睿又发现了她一个毛病,就是强硬的时候,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能像男人一样和他较劲,若是她不想做什么,便摇身一变,用女人的身份正大光明的示弱,好像再强迫她,就是欺负个弱女子一样。

    好事还都叫你蓝佑晴占去了!

    靖睿哼道:“今晚上非得逼你就范不可!”便去撕扯她的衣裳,可他只有一只手能动,攻击力较之平日差的太多了,蓝佑晴只双手护胸,向后一闪身就躲开了,气的靖睿指着她凶道:“你给我过来!”

    佑晴一边抿衣服一边想,她好端端个健康人,还能叫你个半残给办了?她一嘟嘴,假惺惺的说道:“臣妾是为了殿下您好,你现在身体还弱着,纵欲的话,对养伤不利呀。”这番话说的一点感情没掺,一听就是故作姿态气他的,靖睿针锋相对的答道:“我死了也不用你殉葬,你怕什么,我若是死了,你就能以太妃的身份颐养天年,享清福了。”

    佑晴见他态度坚决,知他是打算闹到底,她可能躲不过这一劫了。于是低头做思忖状,小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然后朝他爬过去,笑道:“那咱们就试试吧,看我能不能做太妃。”靖睿听她咒自己死,正欲开口训她,忽然唇上一温,将他的话封了回去。

    若论经验,她自信自己多过他,和他相吻的时候,慢慢跨坐在他身上,隔着衣料轻轻和他相磨,待听他呼吸比刚才急促了,才将唇和他分开,眼眸迷离的轻声问他:“下面该怎么办?”靖睿被她折磨的浑身燥热,早就蓄势待发了:“出嫁前,春宫画你总看过两幅吧,你说该怎么办?”佑晴装傻:“太紧张了,不曾仔细看。还需要殿下指点才是。”可嘴上这么说,手却从他腰间向下徐徐探入,摸到那发烫的物什,然后佯装羞涩的一手捂脸道:“真是的,太羞人了,臣妾做不来。”那只手却继续撩拨他。

    靖睿搞不清她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只觉得熊熊烈火要将他烧成灰烬了,哑声恨道:“蓝佑晴,你等着,一会有你好看的!”说着,单手扯开她的衣襟,待她衣衫大开,他便伸手揉搓她的浑圆饱满。佑晴有意挑逗,估计配合他的揉弄,发出销魂蚀骨的娇吟,只听的宋靖睿血脉喷张,情急之下,放开她的软雪,去扯她裙下的小裤。

    “……我自己来……”她假意羞赧的道,拿开他的手。自己微微撑起身,慢慢脱下内穿的小裤,然后握住他的玉麈对准那处,缓缓坐下。靖睿期待的看着她,恨不得早点进入她。

    “啊!滑掉了。”佑晴‘失望’的道,此时还不忘安抚对方:“再试一次吧……”可惜第二次尝试仍旧未果,她便娇滴滴的埋怨他道:“谁叫殿下你太大了呢。”靖睿早就感觉到她那处沁出的湿润桃津,可就是无法进入一探里面的胜景,他心中叫苦不迭:“再试试,若是再不行,就算了。”佑晴听他被她折磨的打了退堂鼓,暗下发笑,嘴上却苦兮兮的道:“好吧……”其实也不完全是她作假,处子之身,那处又生的狭小,微微裹住他的前端,已撑的很疼了,她正欲再度告诉他不行,叫他今夜打消了这个念头,却不想他突然受不住地挺起腰,在她来不及防备时,狠狠的撞了进去。

    佑晴登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险些昏过去。被紧紧吸住包裹的感觉叫他浑然忘我,哪还能顾得上考虑她的感触,扶住她的腰肢,上下挺进。既然他不管她,她自然也不把他的感受考虑在内,双手按住他的肩胛,佑晴撑起身子,从他身上逃离了开去。

    靖睿才得了一点趣,她竟临阵落跑,简直太过分了:“你——”

    她伸手揩拭了下腿根,接着外面闪电的光亮,见有血迹,就往床边爬,想要下床叫人端水来洗。靖睿一把扯过她的胳膊,一用劲,就将她按倒在他身边,继而用尽全身的力气,撑起来翻身压上她,右手去掀她的裙子。

    佑晴惊愕他的意志力,也担心他的身体:“能行吗?你不疼吗?要想继续也行,你快躺回去。”

    靖睿虽疼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但却不服输,冷笑道:“我是谁,这点伤算什么?如果还是刚才那样,我抓不牢你,叫你再跑了怎么办?”

    她不信,皱眉道:“……其实很疼吧?”

    “才不疼!”靖睿双膝跪在床榻上,微微侧身要重心放在没伤到的左腿边,可一阵阵钻心的疼叫他紧咬牙关,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偏蓝佑晴问个不停:“骗人,肯定特别疼,你快别胡闹了。”他一扬下巴,道:“你疼我也疼,算是公平,所以你痛快配合点。”

    他这句话十分奏效,佑晴考虑到他的确更疼,心态平衡了许多,自己撩起裙子打开腿迎合他。有了刚才的进展,这会再进入倒没那么难了,徐徐而动几下,他初尝女人的滋味,几乎要立刻发出来,可心中不想叫她看轻,便强忍着耐心和她磨。

    女人的第一次哪有什么乐趣可言,她一心盼着他为了两个人好早些结束,不想他偏偏不遂她心愿,极尽纠缠之事。佑晴忍着疼,佯装情动,吟哦娇啼希望这声音能够助情,让他早些发了。不想靖睿听的心痒,忽对她起了怜惜疼爱的心思,竟想单手去揽她的颈子,将她贴近自己,好好亲吻疼爱。

    察觉他这个动向,佑晴吓的忙推他:“你先只顾一头罢。”靖睿气她不识自己的好心,哼道:“当爷真稀罕你?!”说完,按住她的腰,身下用力推送,终于脑内发热,一片空白,身子一松,发了出来。失神片刻,他便栽倒在佑晴身边去了,可他还没往刚才没做成的事,喘着气,揽过她的脖子去吻她的唇。

    他在佑晴脖子上抹了一手的汗,便笑道:“你摸摸我的。和你比,谁出的汗多?”佑晴在他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湿淋淋的都是热汗,想来多数都是疼出来的,不禁佩服他的意志力:“当然是你的。”靖睿嘿嘿一笑,把她又往自己怀里揽了揽,道:“你只觉得疼,没别的感觉?”

    佑晴不想探讨这个问题,而且比起这个,她更好奇一点:“靖睿……你在我以前有过其他女人吗?”

    宋靖睿一听,登时炸了:“你问这个做什么?”佑晴道:“好奇呗,咱们洞房那晚,你好像很怕我接近你,可是刚才你又有那么大意志力要圆房,前后反差有点大。”

    “谁说我害怕女人了?我是提防,你懂吗?”

    “提防?为什么?”

    “唉,既然你问了,就跟你说,反正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靖睿不耐烦的道:“知道宫里有引导皇子成|人的女官吧,就是皇子到了一定年纪,就有懂这些的女官来侍寝。我比较倒霉,险些叫其中一个给杀了。”

    “啊?”好像是这样,为了避免皇子随便开荤,在男女之事上跑偏,专门有引导皇子成|人的女官。

    “那女官长的……”靖睿看着佑晴的脸,轻轻叹气:“和你的感觉挺像的,丰腴美艳……还十分主动。”提起往事,他一脸嫌恶:“她事先将刀片含在嘴里,趁我不备,想要割破我的喉咙。幸好我及时发现,夺下了刀片,只是我当时有点害怕,下手重了点,反倒把她的喉咙割断了。当时喷溅出来的血淋了我满脸,身上、床上到处是血,别提了。”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大声叫人了,结果顺恩进来还脚下一滑摔倒在血泊里,幸好他是个太监,否者这辈子都要有阴影。”

    “查出是谁指使的了吗?那个女官为什么要刺杀你?”

    “犯人被我给灭口了,查了一年,毫无头绪,后来母后宰了几个负责皇子成|人的太监了账。当然了,也有人秘密传闻,说是那女官伺候我不周,被我一怒之下给杀了。简直是胡说八道,换成他们早吓的一辈子不能人事了!”

    19、一周目(19)

    佑晴听他谈及其中缘由,在脑海里想象了下那一片血海的情景,不禁背后发凉,感慨道:“是啊,太吓人了……”一个对□充满悸动和憧憬的少年,结果第一次就出师不利,险些惨死在女人手里,关键的是,听他的口气,那个女官一开始好像还十分主动,极尽挑逗能事,难怪他有那么别扭的心理。

    靖睿今夜秉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思,强忍着疼与自己的王妃共赴巫山行了云雨事,虽因为他的莽撞不知顾及,疼的自己差点去了鬼门关,但心中却不会后悔,谁叫他就是这样一意孤行,笃定的事,不顾后果也要做成的性子。

    他听蓝佑晴在感慨他的遭遇,便哼道:“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只是后来看谁,难免都觉得像刺客。”佑晴曾在刑侦电视剧中讲过血液喷溅的事,正好身边有个亲身经历者,不禁好奇的追问:“脖子上的血真能喷那么远吗?”说着还打开双臂跟他比划:“这么远还是这么远?”

    宋靖睿在黑暗中向她送去奇怪的眼神,她一开始的羞涩怎么看都像是装的,他虽然是第一次真正的接触女人,但他相信一般未经人事的女子断不会大胆到她这个程度。比如现在,她好像除了有点疼,不太舒服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压根就没什么变化。

    “……”靖睿微微蹙眉,用右边的手肘撑起身子,强坐起来,便伸手去摸她裙底两腿间的地方,蓝佑晴还等着他回答血液喷溅的问题,不想他忽然来这套,便以为他还想再来,便道:“小心伤到腿,留下病根变成瘸子。”

    他朝帐外喊了一嗓子:“来人,掌灯!”

    佑晴虽不懂他要做什么,但既然他唤了人来,她就借点光,便也喊了一声:“再打些干净的温水来。”

    “做什么?”

    佑晴略带痛苦的低声说:“做清理啊,现在这样特别难受。”然后便伏在床上等着人来端水。靖睿侧眼看她:“蓝佑晴,你……”总之他觉得很别扭,她就不能有点应有的羞涩么,她这么淡定,叫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很快宫婢就端了灯烛和清水来,宋靖睿忙借着光亮,去看指尖的黏液,见有些血丝,心中道,她的确是处子不假,可行为怎么一点都不像?正想着,就见蓝佑晴镇定自若的透湿巾帕,看样子是要自己做清理,丝毫不见任何慌乱。

    “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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