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第23部分阅读
妻定神闲 作者:rouwenwu
听。”杜无回见顾重楼摸着琴半晌没动作,在那跟琴情深对视,不由得恶心了一把,赶紧说话让顾重楼弹琴。
顾重楼瞪杜无回一眼,眼不得上去把杜无回扔出去,见过有人蹭吃、蹭喝的,没见过还有人蹭琴听的:“行了,《九天》是长曲,你怎么也得容我酝酿一下情绪,净场的调子都演没响,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不急,我一点儿也不急,只是你再不快点,这六欲红尘都该走向灭亡了。”杜无回闲闲地磕了几颗瓜子,还顺手抓了一把递给顾至臻。
顾重楼闭上双眼,懒得理杜无回这叽叽喳喳的麻雀,再睁开双眼时,右手微抬手指如惊风一般扫过琴弦,缓缓的一声净场音,如鹤唳一般在园子里久久回荡。
杜无回这会儿也顾不上瓜子了,痴痴地听着在园子里回荡的弦音,和着鸟鸣叶落一起揉和成动人的乐音。
《九天》如名。一共分为九段。前六段。一段比一段高亢嘹亮。后三段却渐渐声弱。一段弱于一段。一段如一重天。到了第六段就是第六重天。便豁然开朗。归于一片宽广宁静。
现在园子中正在回段着第一段地乐音。正如顾至臻所期待地那样气势磅礴。不再带着以前听过地那种悲伤。只有无尽地恢弘。随着琴音。天空似乎触手可及了。
顾至臻和杜无回一道听得如痴如醉。顾重楼亦抚得如痴如醉。叶惊玄也远远地被琴声吸引了来。弦音似乎在她地面前展开了一幅画卷。是宽广无垠地天空与旷野。还有深广地海洋与山岳。竟然是那样地宽广迷人。
这时候。她才能体会到。为什么有一句话说。音乐同时凝聚着文字与绘画地美。有着无与伦比地魅力。
叶惊玄站在墙外。没有进去。园子里三个男人。顾至臻白衣如雪。飘飘若仙。顾重楼一身玄色长袍。在寒风与黄叶之间。竟然绝美出尘。而杜无回只是懒散地坐在椅子上。那身形似乎已经与弦音融为一体。
这三个人或听或弹。画面如此之融洽。叶惊玄觉得在墙外听已经很美了。听天外之音。见天外之人……呃。说起来。她才算是天外之人。
场中的三人,早已经察觉了叶惊玄的脚步,顾至臻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点,眼角地余光掠过叶惊玄,站在阳光里的叶惊玄,身上流转着七彩的光芒,顾至臻脸上绽放开淡淡的笑,心里忽然说不出的安宁与轻松。
“惊玄,我以这样地方式离开你,是不是最好的选择呢,你不会再犹豫,我也不会无法抉择,我们都会各安其所,以后……你会幸福的,我保证。”顾至臻嘴唇微动,说着这句无声地话。
杜无回听到叶惊玄的脚步声侧脸稍微扫了一眼,然后又忍兴看了眼顾至臻,见顾至臻笑得一脸安然,摇摇头就继续听他的曲子了。
顾重楼心中却难以平静下来,手下的调子便愈高亢了起来,一弦逼过一弦,乐声紧凑而有韵律,却正合了《九天》那份感觉,手下便愈地快了起来,运指如飞间,一曲《九天》在他手下,从来没有如此激昂过。
“惊玄,如果可以,把你的来生许给我吧,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认了,如果今生已经不允许再期待了,也请允许我偶尔奢望来生,否则这么长的时光里,拿什么支撑下去。”顾至臻的心离《九天》越来越远,却离院门外沉醉于《九天》之中的叶惊玄越来越近。
却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叶惊玄睁开眼望着顾至臻,两人的目光瞬间撞在一起,叶惊玄远远地却看清了那双迷雾过后,展现在她眼前地眸子,原来亦是如水一般清亮。
叶惊玄扶着墙,忽然泪珠奔涌而出,原来这个人只肯在这样没有退路的时候,才肯让她看清,他地眼里也有着浓厚的情,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顾至臻啊,现在不嫌太迟了吗,当她说服自己要放弃地时候,他偶尔投来的一个眼神,就彻底打倒了她,让她再也没有办法站在岸上告诫自己不能跳下去。她告诫了千万遍,却不及顾至臻远远地一看,她……早已经沉陷下去,就算一切只是谎言,却依然放纵自己沉沦,不知道是悲哀还是蠢笨。
《九天》第六重过去了,第七重豁然缓了下来,却更加贴近叶惊玄地心,一弦低于一弦,仿若游丝飞絮一般,更像是一声一声的叹息,让人觉得分外空旷。或许不在此刻听,她也会认为盛大恢弘,一如暴风雨后那种初见彩虹的空宁与安闲。
叶惊玄低下头,看着脚旁被风招过来的落叶,只因为她说过一句“叶落空亭长不扫”很美,只因为她喜欢踩在
,吱吱呀呀的声音,所以东山小院的落叶从此再也:如今再细细看来,竟然是那样一种孤寂的美,美得轻易就让人想到了死亡。
第八重更加细微,这时连风声与落叶声重新与乐声纠缠在一起,九曲流水琴用独特的音色杂揉着这一切,却让人分外惊心。
叶惊玄忽然现,顾至臻脸上的神色一僵,复又绽开更温暖的笑容,她的心里莫名地开始不安,眼前的一切安宁美好得让人不忍心打破,她却开始恐惧。叶惊玄忽然用力摇头,想要继续全心投入九曲流水琴的弦音之中,却再也不能集中精力。
一队不知名的鸟儿从天空飞过,带着低低地悲鸣,叶惊玄抬头看了一眼,忽然想起她老妈说过的一句话“鸦雀叫,灾祸到”。
顾重楼的琴声恰在此时到了最后一小段,几近收尾,声如细细的流水一般,似乎在胸口流淌着,一抹如呼息一般幽微的弦音响起,在风中回荡着无尽的韵味,整支曲子就这么停在了最无声无息之处。
顾至臻带头鼓掌,杜无回其实也很想鼓掌,可他没顾至臻这么大胆,要鼓掌了就真成卖艺的了,只见顾至臻一边鼓掌一边开口道:“七哥,你抚琴,我们从来不敢鼓掌,可现在我想放肆一次,七哥的琴值得天得最热烈地掌声。”
顾重楼抬眼望着顾至臻,忽而一笑,用琴套把琴装好再让人来收好放入盒中,这才看着顾至臻说道:“九弟,我这头一回现,掌声响起来,能让人有成就感。”
顾重楼坐到杜无回身边,头也不抬地冲外面喊了一声:“叶姑娘,一起来坐吧,外头园子里风吹着可冷得很。”
叶惊玄被顾重楼这么一喊,立马就从独自沉溺中醒过神来,连忙走了过去,笑着一一见了礼:“我见你们抚琴听曲不亦乐乎,这气氛好极了,也好来打破了。”
“叶姑娘也是琴中知音,说这话就谦虚了。
”顾重楼说完话又想起了顾至臻的嘱托,脸色微微一变,略有些尴尬。
叶惊玄刚想客套两句,却现侧脸一望时,顾至臻的脸色白到了极点,再无一丝血色与光泽,眼眸里的光也一点点弱下去,连忙扯了一把顾至臻的袖子,慌乱喊道:“子夜,子夜……”
杜无回连忙扑了过来,手飞快地按在脉门上,顿时眼睛大睁,从怀中掏出针匣下手飞快,针一根根落在顾至臻身上:“老顾,赶紧渡气,我要下三十六根回魂针,叶姑娘请去把药酒热好,要烧直滚烫,快些让人送到这里来。”
叶惊玄连忙应了,赶紧叫来袁允之,袁易之这时候也来了,在旁边看着心急火燎的却插不上手,叶惊玄也和袁易之一样,在一旁心急如焚,却使不上力。
顾重楼渡气,杜无回银针走,顾至臻的脑门上豆大地汗珠滚落,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药酒是杜无回之前就配好的,烧了就被立刻送到了园子里,杜无回起了针让顾重楼停下,两人合力把顾至臻放进了药酒桶中。一块布把桶和人一同盖住,这不是要把人泡在酒里,而是要用酒气薰蒸,使药效加速挥。
顾重楼看着满脸汗的杜无回,许久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你有几成把握?”
杜无回同样也是一头地汗,三十六针回魂非常耗费心力,若不是到了紧要关头,他不会用也压根用不上。但此时,他却没有了把握,只能是摇头苦笑着回道:“一成都没有,这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回魂针一下,若救不回便只能……”
准备后事,杜无回没有说,但顾重楼听出味儿来了,看着药香伴着酒香在空气中渐渐弥漫开,在场所有人的心里都沉了下去。
叶惊玄站在一旁早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的这一切太快了,快得她压根就来不及多想,顾至臻就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去了。
酒香漫开来,雾气薰酸了叶惊玄的眼睛,她却怎么也不肯让眼里的泪落下来,她不相信这个志比天高,傲气逼人的男子就会这么屈从于病魔,就这从这世间消失。
半个时辰后,杜无回又和顾重楼把顾至臻从药酒中弄了出来,此时顾至臻一身上下通红,叶惊玄想要扑过去,却被杜无回拦住了:“叶姑娘,你先在外面候着,待会儿收拾好了,我再来叫你,允之、易之帮忙看着叶姑娘。”
袁允之和袁易之同时点头,叶惊玄看着拦在面前地二人,心急如麻,不知道为什么不让她进去。其实杜无回只是要给顾至臻换衣服,并且施针,顾至臻身上的衣服全湿了,现在经不起一点寒凉。
幸好这回施针很快,杜无回下针如神,飞快地落又飞快地启出,然后看了顾重楼一眼:“好了,我所能做地仅是如此,接下来就只能看九王爷的造化了。”
“你没有把握。”
“我没有,我是药师不是神医。”
顾重楼这会儿很下拧下杜无回地头,冲他吼一句:“你不是神医,天下全是些笨蛋。”却终于没说出口,只是转身打开门,让袁允之和袁易之把在外头已经面无表情的叶惊玄让进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七章 我欲长眠卿留步
了全勤……拼了……
最近天凉,注意防寒保暖
—以下——
叶惊玄走入室内,寒冷的风随着门的开启,将室内的纱帐吹得四处翻飞,顾至臻刚才已经在杜无回的施针下醒来,他正半躺在床榻之上,眼瞧着叶惊玄一步一步进近。
叶惊玄每走一步都不知道怎么怎么过来的,杜无回的眼神告诉她,顾至臻依旧还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并且情形很不容乐观。
“你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叶惊玄就这么站在床前,眼神幽幽地看着顾至臻,心里究竟是些什么滋味,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顾至臻依旧看着她笑,神情没有任何不妥,似乎只是刚刚睡醒了一般,一点不见虚弱:“坐着吧,惊玄。”
叶惊玄依言坐在床榻前的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忽然反应过来了,眼前这个正笑着的人,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却仍撑着神色飞扬一般:“我该说什么呢?这时候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子夜,我只知道,如果你就这么走了,我看不起你,或许你高坐在京城里,指点江山意气风发,我反而能够坦然。”
“因为那时候我欠你,活着至少还能还,你害怕要惦念上一辈子。”顾至臻似开玩笑似的回着话,眼神里却留露出深深的歉意。
叶惊玄这边摇着头,心却不住下沉,望着顾至臻的眼神已经渐渐有了些模糊,声音也就带了些哽咽。就算明知已经负尽满腔情义,她却仍旧不能割舍,她很傻很天真,这是叶惊玄对自己的评价。
“才不是。你如果死了。我……我就忘了你。再也不记起。就当你从来没出现过。”这话听着却不像是埋怨。更像是倾吐着不舍。
顾至臻听了这话。自然是忍不住地笑。眼瞧着面前低头轻声细语地女子。却不经意被那张明灿地脸灼疼了心:“记住你说地。我若一病不起了。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相信会有另一个人和你一起。过你一直以来向往地日子。”
顾至臻苦笑一声。原来把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远比他想象地要困难上千万遍。虽然早已经做出了选择。可真是到了这个时候。心里想得和预期地却大相径庭。
“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说。没有你地日子。我一点也不向往。但是如今。没有你我却要依旧过得好。或者比以前过得更好。活得好好得来告诉你。舍下我是一个天大地错误。让你后悔一辈子直到死……”叶惊玄曾经以为说这样地话时。她可以说得义愤填膺。却没想到如今话出了口。却是无尽地心酸。
顾至臻猛然咳嗽了几声。脸上地笑却丝毫没变。只是多少带了几分勉强:“现在这样很好。虽然不能安心。却至少能放心。”
看着顾至臻捂着嘴咳嗽。叶惊玄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椅子上起来。坐到床榻边上。轻拍着顾至臻地胸口。拍了许久却不见平息。叶惊玄便再也忍不住泪。任由泪水倾泄而下。泪眼朦胧之间。顾至臻伸来了手。叶惊玄便顺着他地手。终于又扑进了那个她熟悉地怀抱里。
依旧是淡远的木质香气,只是随着咳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连着心跳也跟着加速。叶惊玄埋在顾至臻怀里,不肯抬头看着他,她的眼泪从前不肯让顾至臻看见,如今更是不愿意示弱。
顾至臻看着怀里抽泣着的叶惊玄,方才叶惊玄扑过来的时候,他还真有那么一瞬间怔愣了,心里激动不已,但很快收拢手紧紧抱着扑进怀中的小小女子:“惊玄,你哭了就是舍不得,你要舍给我看,这样我才会后悔当初舍弃了你。
”
叶惊玄擦干脸上的泪,抬起头来,分明眼眶通红,却犹自说道:“我没有哭,更没有不舍,一点也没有。”
“是,你一点也没有不舍,因此我会后悔上一辈子,因为我曾经舍下了这么一个,就算心里在流血,脸上也不肯流泪地倔姑娘。”顾至臻稍稍平利下咳嗽,半抽着气说出这些话。
叶惊玄很想说,我想留你,只是她再不舍,她再想留住顾至臻,却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当去留和生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强留不下的……
“子夜,你不能说去就去,好好活着才能后悔,才能让我看到你如何后悔。”叶惊玄说完却没有听到顾至臻地回应,于是抬起头看着顾至臻,他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刚才被酒气薰蒸出来地温热,如今也在一点点消退。
顾至臻察觉到了叶惊玄的眼神,却只能无力地看着她一笑,手用力抬起来才顺利地从叶
丝中穿过,轻声说道:“负尽此生,便还在此生,惊…从来没有欠人的习惯,只是,似乎……注定要欠你,再也……无法还……清了。”
叶惊玄睁在眼睛看着顾至臻,泪再也挂不住,顾至臻却抽出手来,轻轻擦去她颊边的泪珠:“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你笑的时候,就像三月春光里盛放地花朵,娇灿而温暖。”
叶惊玄很想给顾至臻一个他所喜欢的笑,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只能任由自己把脸深深埋在顾至臻怀中:“你要走,我不许……”
顾至臻忽然用力气起身,把叶惊玄狠狠搂在了怀里,似乎恨不得这一刻就已经是天长地久,过了会儿轻轻飘了一句话到叶惊玄耳朵里:“我欲长眠……卿留步……”
顾至臻这句话说得很轻,叶惊玄没能听得太清楚,便抬起头来想要问顾至臻说了什么,却发现顾至臻已经闭上了双眼,嘴边带着温柔地笑,叶惊玄轻轻推了一把,连声叫道:“子夜,子夜……”
顾至臻却没有了叶惊玄预期的反应,她颤抖着手伸到顾至臻口鼻之间,忽然浑身一震,浑不相信地看着顾至臻,慌乱地摇头……顾至臻已经没有了呼吸……
“顾至臻,你怎么能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你还没有道歉,还没有还清你欠我地一切,更没有完成你对我的承诺,你怎么能轻易离开……”边着说话,泪如泉水一般流淌而下,打湿了衣襟,更打湿了她地心。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生死能让人这么遥远,她穿越过时间与空间,都来到了顾至臻身边,但只是一个呼吸间,她和顾至臻就从此天人永隔,遥不可及了。
“子夜,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宁愿你到那个冰冷的地方去,宁愿你我相隔天涯,心生怨恨,也不愿意你就这样屈死在病榻之上。”叶惊玄扑在顾至臻渐渐变凉的胸怀里,那里却再没有了温热的气息,更没有了心跳。
他的手再不能伸出来拥着她,他再不能看着她笑得那样温暖,再没有了他的声音与温度,叶惊玄忽然抬起头收了声音,泪在脸上奔涌着,却忽然强挤出笑容,因为顾至臻说,他喜欢她笑的样子,那么她就不哭,绝对不哭……
杜无回和顾重楼本就在门外不远处,这会儿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两人相视一眼连忙推了门进屋,屋里只看见叶惊玄扑在顾至臻胸口,整个屋子里散发着悲伤的气氛,但他们却发现叶惊玄脸上有着清晰可辩的笑容,而且还有越笑越灿烂的趋势。
杜无回只看了一眼,执手按在顾至臻的脉门之上,不一会儿便冲顾重楼摇摇头,顾重楼退了两步,他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明明刚才他还和杜无回在院子里说着顾至臻的身体,却只在眨眼间,顾至臻就再没了气息。
“叶姑娘,我要施针了,你先坐那头去可好?”杜无回在床边轻声问道,虽然叶惊玄在笑,却笑得他心惊肉跳,总觉得这比哭得昏天黑地更让人难受。
叶惊玄只望了杜无回一眼,并没有如同杜无回想象的那样扑着不肯起来,不肯承认顾至臻已经去了事实,而是依言站了起了,把位置让给了杜无回。
一轮针施下来,顾至臻却没有再醒来,杜无回看着顾重楼叹息一声道:“九王爷……已经去了。”
所幸却得并不痛苦,至少脸上带着笑,杜无回本想如此安慰,却发现这句话很多余,于是又咽了回来。
听到杜无回的话,叶惊玄微闭上双眼,把泪往回眨,睁开眼却又是一脸的笑,笑着笑着泪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却愈发明灿娇美。
“惊玄,想哭就哭吧,你这样九弟只会更不安心。”顾重楼实在不忍看这样的笑,那哪里还是笑,分明比哭还要扎人。
叶惊玄使劲摇头,眼泪随之落下,却仍然笑着:“我不哭,我答应了他,以后要活得好好的,比以前要更好……”
顾重楼心里何尝不痛,如果可以他倒也真想大哭上一场,只是他不能哭:“无回,代我修书京城,上禀父皇九弟他……去了。”
杜无回心说这是文书的事,但一看这二位的神色,摸了摸后脑勺就闪人了。杜无回走到院子里才发现原本灿烂的晴空,忽然阴了下来,天便愈加阴冷了几分,让人从骨子里冷到了心尖儿上。
杜无回忽然转身看了看那间屋子,脸上却挂着难以名状的诡笑……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八章 又见彪悍娘
发
的奏章很快有了回复,皇帝下的旨意很明确,按顾思,就安葬在徽城。其实按皇帝的意思,一并把赐婚的圣旨下了便是,但因为顾虑到叶惊玄的感受,再想想姚思敏又把那念头给压了下去,于是就只出了封葬的旨意。
这圣旨一出,叶霜城和姚思敏自然知道了叶惊玄的下落,不由得心惊于叶惊玄近在咫尺,他们却没有收到消息的事实。
姚家的信息网络不能说大,却遍及全朝上下,叶惊玄在徽城的消息一传来,连姚老爷子都忍不住怀疑,难道真是徽城的眼线没能发现,但现在他们却也顾不得这些了,紧赶慢赶往徽城去。
叶霜城和姚思敏半路上就遇上了姚崇安,两队一汇合,姚崇安忍不住跟叶霜城和姚思敏嘀咕两句:“去了徽城,别怪惊玄,这孩子遇上这么件事,心里正需要安慰。这孩子从小没见过什么大风雨,这一遭怕是真要伤了心了。”
“爹,我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总跟压着块大石头似的,要不是齐芳年,这小俩儿能这样,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姚思敏眼睛通红地靠在叶霜城身旁,咬牙恨恨地说道。
叶霜城拉姚思敏一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爹,我们省得,惊玄这孩子打小便是我们的掌中珠,心头肉,哪里能责怪。每每想到惊玄在这一年来的遭遇,我心里就担心,这孩子从来没离我们这么远过,眼下正是需要家人的时候,我们也不能往她心上泼凉水。”
“思敏啊,你也改改你这火筒子的性子,得亏你当初自个先跑了,要不然迟早得让一大家子跟着你牵连进去。”姚崇安以前看不过叶霜城,现在倒觉得叶霜城帮了他大忙了,要真把姚思敏放在中宫皇后的坐儿上,这姚家说不得早翻了天了。
姚思敏不乐意了:“爹,当初你可不是这么个态度,当初可是我非要跑,你非把我往宫里弄不可。幸好我和皇上互相看不过眼,要不然现在牵连了也不能怪我。”
姚崇安冷哼一声,瞪着姚思敏只能摇头:“你以为,你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要不是有你支持照应着,惊玄能只身跑出京城去?你就一傻孩子,皇上也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你跟皇上开赌之前,你就输了。”
“爹,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九王爷从来就不是他所属意的,若赢了,照惊玄那性子,绝计不会让九王爷坐上那位子,若输了,咱们姚家可向来护短,怎么也不可能支持他了。太子之事必是定数,姚家就彻底中立了,姚家不插手他才能爱立谁立谁,真不知道哪位王爷这么好命,让皇上布下这样地大局。”姚思敏撇着嘴说道。
姚崇安眼神一沉。他一直当姚思敏不清楚。却没想到姚思敏清楚到了骨子里。甚至比他还想得透彻些:“思敏。既然自己跳出了这圈子里。就掺和进来。否则你很难再脱身。
”
姚思敏闻言从叶霜城身边坐直了身子。看着姚崇安笑得分外优雅规矩:“爹。不是我想掺和进来。而是他们瞄上惊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打小看得比儿子还重。他们要是动了惊玄。我便和他们不死不休。就算是他也一样。”
叶霜城笑着摇摇头:“思敏。这么些年了。我如今才发现。你是一点儿也没变。反而更气盛了。”
姚崇安也是一笑:“霜城啊。也亏是你。才能这么些年一直容着她。这姻缘真是前世结下地。半点也不了。”
容着……姚思敏听了不由得冷笑:“爹。是我在容着。夫是我选。是苦是乐我皆自受。既然是自己做地选择。那就只能情愿忍甘心受。”
叶霜城本来伸出去想要拍姚思敏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之中,叹息一声又收了回来,忍不住又看了眼姚崇安,那神情分外尴尬。姚崇安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说话的声音的温度调低了几分:“既然这样,那你还闹什么别扭,都甘心情愿了。”
“爹……”姚思敏很不满地叫了一声。
姚崇安却笑了:“好了,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在这儿跟一小姑娘似的,几十年了你都没想透吗?”
叶霜城真是愈发尴尬,讪讪地开口道:“思敏,我……”
“你别说话,我还没想好原不原谅你。”
叶霜城立马咽声,一句话不说,看着姚思敏一脸地抱歉。
马车一路行驶在这种大体和睦,局部不和谐的气氛之中到了徽城。
此时徽城处处飞白,一城肃穆,姚
了一眼回头说道:“这阵仗倒让我想起了当年雁城时候,从京城到雁城千里披白,举朝上下一片悲恸之声啊。”
“爹,这哪里能比得。”姚思敏往外头也看了两眼,心底倒是对顾重楼治理蕃地的手段有了一番认知。
说话就到了永徽王府,叶霜城早就让人去下了帖子,姚崇安当年乃天子之师,于私也是宗室长辈,顾重楼自然得在府外迎着。
顾重楼刚凑上来要见礼,就被姚崇安给扶住了:“老七啊,咱们也不讲究那些个虚礼了,赶紧领着我们去看惊玄那丫头吧。”
“老太爷,惊玄在后头园子里,我这就领你们去。”说着便让了让,和叶霜城和姚思敏一道跟在姚崇安旁边。
穿过园子,满园都是白色,在冬风里让人觉得瑟瑟发抖,姚思敏看到叶惊玄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印象里在,原本一直笑得跟花儿一样的女儿,如今也还在笑,只是笑得让人心疼。
姚思敏轻轻走到叶惊玄身边,准备好的很多话,一句也没能说出来,只将叶惊玄抱在了怀里,许久后才说了一句:“傻孩子,想哭就哭吧,娘在这儿,永远都在这儿。”
叶惊玄终于找到了她地支柱,这些天,她一滴泪也没再让自己落下来,除非吃饭否则都抿着笑脸,虽然他们都说她笑得比哭还更悲伤,可是她就是笑了:“娘,我不哭,我不哭……”
嘴里说着不哭,却还是埋在姚思敏怀里哭得悲恸,一声一声闷闷的哭泣,顾至臻地棺椁还停在不远处的小佛堂里,她不敢纵声哭泣,她怕顾至臻还能听得见。
叶霜城远远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娇惯了十几年,如今经了风雨,显得那样弱不惊风:“七王爷,小女这些日子叨扰你了。”
“定国公说哪里话,叶姑娘与我也算是沾亲,照应她又怎么能算是叨扰。”顾重楼看着扑在姚思敏怀里的叶惊玄,心头莫名地一阵抽痛,叶惊玄这涕泪交加的狼狈样子,却让他觉得分外若人疼惜。
叶霜城看着顾重楼暗暗赞叹一声,心说过不久就该是自家女婿了,人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如今看女婿也越看越入眼,这顾重楼他怎么看都比顾至臻顺眼,可能是有比对了,就觉得顾重楼很好。
姚崇安这会儿也在打量顾重楼,皇帝的意思早就知会过他们了,顾重楼这个仅存地未婚王爷……姚崇安忽然惊觉了什么似的,看着顾重楼心里一阵惑,莫不是皇帝……姚崇安又摇头,应该不会,就是皇帝真这么打算,这顾重楼说不定还真看不上。
“娘,他怎么能这样,骗了我、负了我,还一声不吭就丢下我,娘……”叶惊玄在姚思敏怀里终于肯开口说话了,这些天来她一直是一言不发。
顾重楼也终于安心了,不见叶惊玄开口说话,他心里一直打鼓动。这两母女似乎还有得说,了重楼便让人摆好了茶点,请姚崇安和叶霜城去前厅坐。
姚崇安看了一眼姚思敏示意她好好劝着叶惊玄,姚思敏点了头,他们才安心地转身离开。
到前厅坐下后,姚崇安便问道:“老七啊,想来皇上地意思你也清楚,赐婚的旨意明年开春便会下来。惊玄这孩子不容易,还望你好好待她。”
顾重楼点头表示他知道,只是对于姚崇安这一席话,他听了却心里乱得很,以叶惊玄目前地状况来看,只怕有些东西他想给,她也不会要。
“七王爷,小女经此一事,怕心中多少有芥蒂,还望七王爷多多包涵。”叶霜城心里忽然觉得,叶惊玄和姚思敏经历多么相似,一样与人曾许,一样另嫁他人,人生真是一个大大的轮回,一切又重新上演了……
“我应过九弟,要照顾叶姑娘,自当倾力而为,绝不有负所托。”顾重楼这么说着,眼光一闪,不得不承认,他并非全为顾至臻地托付,而是因为叶惊玄那份执与痴打动了他。
姚崇安看了眼叶霜城,忽而一笑:“有老七这句话,我们也就安心了。
”
顾重楼那神色,姚崇安一看便了然了,这又是一双小儿女啊,姚崇安叹息一声心想,不论皇帝到底设的什么局,若是顾重楼和叶惊玄终能长相守,过得平淡幸福,皇帝爱立谁便立谁吧,他老了,只想看着这些孩子都过得好好的就足够了……()
发首发
第八十九章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
十章为一卷,也就素说,还有一章就要换卷了……
来吧,让小七七赶紧和小叶子成亲吧……
……以下……
顾至臻下葬的那日,原本阴冷的天竟然出奇的温暖,太阳竟也难得地露出了脸。
顾至臻年少无后,无人披麻戴孝,送葬的队伍依旧很长,诸王也派来了使参加葬礼,进进出出的皆是一身白衣,叶惊玄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霜叶赶紧在她身边扶了一把,她回头冲霜叶一笑,却看见霜叶的脸上竟也带着浓浓的悲伤:“霜叶,你为什么难过呢?”
霜叶抬头看了眼前方正在行进的队伍后,才看着叶惊玄道:“小姐,九爷是个好人,待人亲近不说,对奴婢等也是处处优待,奴婢怎么能不念着九爷的好。”
怎么能不念着九爷的好……叶惊玄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悲凉,一个丫头尚且记着顾至臻的好,她心里又怎么会全是负心与欺骗:“他不会希望你们记住,只希望你们都忘了,各自活得好。”
霜叶惊愣地看着叶惊玄,叶惊玄一直是不一言,几乎都让人以后她再也会说话,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还能劝慰别人:“小姐,你比奴婢明白,想来九爷也盼着小姐能安好,小姐万不可太过悲伤,九爷既然去了,小姐便让九爷安心去吧。”
“他还会不安心么,我也不哭也闹,他会安心的。”叶惊玄一步步随着送葬的队伍走,望了前面的棺椁一眼,每走一步,她都觉得是在送顾至臻离开这个世界。
霜叶摇头一声重重地叹息:“小姐,你这不哭不闹才让人不安心,你这哪叫不哭不闹,就像王爷说的是哀莫大于心死,虽然奴婢不懂得什么意思,却知道小姐不哭闹,才是真正地伤了心了。”
叶惊玄闻言凑过一张笑脸去给霜叶看:“你看。我不伤心。我在笑呢。”
霜叶盯着叶惊玄地笑。泪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小姐。奴婢求您。别笑了。高心了才笑。若伤心了就哭。别放在心里。”
叶惊玄却不理霜叶。依旧半低着头。笑得极为灿烂。心底虽是悲凉。但她不愿意在此时此地哭泣:“霜叶。他不愿意我哭。所以我就笑。”
霜叶怔怔地看着叶惊玄。这幽幽如叹息般地一句话。带着多少说不出口地情。只是他们却从此天上人间了。霜叶再没有话说。只能扶着叶惊玄一步步向前走。
顾至臻地墓地选在东山小院不远处。一块能远远看到海地坡地上。四周地痕迹可以看出来。墓地修葺地时间不长。在司仪地一声停棺中。棺椁被安放在一处空地上。司仪念了几句关于谥封追思之类地话。而后收起绫绢朝天大喊一声:“请棺入土。”
叶惊玄看着棺椁一点点放下去。突然很想扑过去。不许他们把顾至臻放在这冰冷地黄土里。她却没有这么做。只是紧握着双手。指甲掐进手掌心里几乎滴出血来。
姚思敏在不远处看着叶惊玄这悲恸的样子,忍不住陪着难过,叶霜城在一旁拉了一把,姚思敏便回头瞪了一眼,连忙迈步到叶惊玄身边去,叶霜城便也跟在后面,姚崇安远远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了笑,又迅速整肃了神色。
姚思敏拉着叶惊玄的双手,用了几分力气才掰开:“别掐着了,瞧瞧再掐就出血了,那人可是不会再心疼难过了,这会儿心疼你的是娘。”
叶惊玄抽回双手应了一声:“娘,我没事。”
“这也叫没事,我说你怎么跟我一点也不像,我向来是痛快就笑,难过就哭……”姚思敏忽然止了声儿,叶霜城听了她这话正瞧过来笑得很扎眼。
叶惊玄看了这两人一眼,心说你们自己的事都搞不定,还想着来安抚她:“娘,我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姚思敏把叶惊玄抱在怀里,惊觉怀里的女儿瘦了许多:“我不放心,瞧你这样子,谁能放心得下。惊玄,等过些日子娘带你永远平城,慢慢的你就会现,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流逝掉。
”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往棺椁上填土,叶惊玄远远看着,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脚,却被姚思敏死死拽住:“不要过去,去了只会更伤心。”
叶惊玄依旧挣扎着想要过去,冲着姚思敏一脸哀求地道:“娘,你让我过去看看他吧,以后再看就只是一方冰冷地墓碑,你让我去看一眼,我就看一眼。”
姚思敏看了叶霜城一眼,叶霜城也连忙过来拉着不让叶惊玄过去:“惊玄,听你娘的,不要去了,再去也只是徒增伤悲,了无益处。”
“爹,你们让我过去吧……”再说出话来,就哽咽了,她自然是伤心的,只是她连自己都想骗,却始终骗不过。
有姚思敏和叶霜城两人拽着,叶惊玄这点小小的力气就可以被忽略了,叶惊玄只听得一声:“立碑……”便再也收不住自己地悲伤,扑在姚思敏怀里哭了两声便昏了过去。
叶霜城一看慌了手脚,姚思敏却分外冷静:“还看着做什么,杜无回在那头呐,赶紧去叫过来。”
叶霜城这才想起杜无回方才就在他身边站着,急忙去叫杜无回,杜无回一听说叶惊玄昏了,倒不是特别担心:“定国公且宽心,与其让叶姑娘这么伤心下去,昏了反倒好,这些日子睡得不踏实,此时正好松松心神,休息一番。”
杜无回给叶惊玄切了脉,从怀里掏出他的必备武器银针,在叶惊玄身上扎了几针,叶惊玄地呼吸便匀称了许多:“定国夫人,这一觉得睡到明天去,醒了还要让叶姑娘好好吃点东西,切莫太过悲伤了。”
姚思敏说了声谢,杜无回笑笑转身又回到了刚才站的地方,姚思敏抱着叶惊玄浑身酸软得很,叶霜城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姚思敏身后,姚思敏侧脸看着也不说话,只是安心地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叶霜城身上,嘴角露出点笑容。
葬礼完了,顾重楼陪着姚崇安过来,看到叶惊玄闭着眼睛在姚思敏怀里不由得问了声:“定国夫人,叶姑娘这是……”
“刚才昏了过去,杜药师已经施过针了,这些天她也累着了,这会儿能歇上一会儿也是好的。”姚思敏很满意顾重楼那着急的神色,心里对皇帝说了声谢,终于还是给她女儿覓了个好夫婿。
姚思敏手酸软了,于是冲顾重楼喊了一声:“七王爷,你把惊玄抱马车上去吧,我可是扶不动了。”
顾重楼瞪大眼睛,在姚思敏的眼光里脸竟然红了,姚思敏一看可是玩上瘾了:“霜城,我累了,我们回去歇着吧。”
叶霜城一听这话高兴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看了一眼抱着叶惊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地顾重楼,对于姚思敏的想法很认同,于是扶着姚思敏就这么飘然而去了。
姚崇安也是一笑,拍拍顾重楼地肩:“老七啊,以后我这宝贝外孙女,你就好好照应了。”
顾重楼傻眼了,看着那三人从自己眼前离开,杜无回还不忘冲自己挤眉弄眼,连平时最懂得进退的徐焕川和张怀广都一脸挤兑地笑着转身就走。原本还人挤人的地方,不一会儿就只剩下他和昏迷着地叶惊玄。
顾重楼这会儿却不由得看了眼身后刚立好的墓碑,心里分外不是滋味儿,叶惊玄心里有芥蒂,他心里何尝没有个过不去的坎,这本是顾至臻的心上人,两人相互心许,他这会儿真不知道拿什么心态去对叶惊玄。
“惊玄啊,既然我答应了九弟,就必然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容不得任何人伤害你半点儿。只是……如何才算对得起九弟的托付呢?”顾重楼望天长叹一声,一把横抱起叶惊玄,向东山小院去。
在他怀里闭着双眼的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