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之一赌倾城第68部分阅读
弃妇重生之一赌倾城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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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佛山已经非常炎热,只有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露肩t恤,下身穿着一件肥大的长裤,一条裤腿挽到半截,头发在脑后输了个马尾,却也毛糙糙的乱的不行,一副小身板儿精瘦,黝黑的小脸上上,只有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透出一副焦急神色。
这么大一个孩子也做不出什么事,周晨暗暗用灵力探了一下小姑娘手中拎的蛇皮袋,感到一种很陌生的灵气,带着些火属性,又带着些微的水属性,而更多的是金属性……另外,这种灵气与翡翠、和田玉、甚至宝石给她的感觉都不同。不过,能够探查到灵气,周晨已经确定小姑娘说的石头是个好东西,也就停住了脚步。
“石头?”
那小姑娘在这里蹲了几天了,总也没人打理,后来急了,拉着人看,却被人误会,把她当成了骗钱的小乞丐,忙不迭的走脱了,竟没一个人看一眼她的石头。
“嗯嗯,姐姐您看!”小姑娘见终于有一个感兴趣的,急忙蹲下。小姑娘好像对袋子里的石头很宝贝,并没有把石头从袋子里拿出来,反而慢慢地挽下袋子,露出一块灰黄,又带着几条棕红色条纹的石头来。
这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表面也没有什么出奇,粗糙不堪,石头的缝隙里甚至还粘着一些山上的石泥。
不过周晨已经用灵力探视过了,自然不会在乎石头表面如何,见是一块自己没见过的石头,不禁好奇,干脆蹲下仔细看起来。
周晨看了好一会儿,对这种第一次接触的石头,还真没看出什么不同来,手扶在石头表面,再次发动灵力开始探查。
大面积的金属性,代表里边的石头是很鲜艳的金黄|色,边缘一抹火属性,则代表有红色,至于水属性灵气,周晨见识过和田玉后,知道,越是质地细腻透明的玉石,水属性灵气越高,这里的水属性与翡翠的水属性不同,翡翠的水属性代表的是蓝翡,而其他的玉石,因为极少有明亮的蓝色出现,所含的水属性就代表了质地的优劣。这块石头水属性充沛,若是按照翡翠的种水区分方法,即使达不到玻璃种,也能达到高冰种了。
只是,这块石头体积不大,只有大约两三公斤的样子,皮又厚了些,若不是周晨能够用灵力探查,只怕也会当成一块普通的山石。所以里面所蕴含的东西,才无人发现,使得这个小姑娘守着宝贝,还只能蹲在街角求人看石头。
收回灵力,看看小姑娘,一双大眼睛正期待却紧张地盯着她,干燥的嘴唇也紧紧抿着,显然是怕她也对这块石头没兴趣。
周晨转身从旁边的报摊上买了一瓶水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看一眼水瓶,舔舔嘴唇也摇摇头不接,只紧张地望着她,道:“姐姐,这块石头真的是宝贝,你相信我吧,我爸是村里最好的采石人。这块石头就是我爸采的,放在家里好几年了……”
“别急,你先喝口水,我们慢慢谈。”周晨温声安慰着小姑娘,把水瓶拧开递到小姑娘手中。
小姑娘或许看出周晨有意购买石头,也或许是真的渴狠了,怯怯地接过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方才止住。呐呐地对周晨道谢,并把水瓶又递回给周晨。
周晨接过水瓶把盖子拧上,柔声问:“你这么小,家里怎么让你来卖石头?”
“我不小了,我能帮妈妈带妹妹,还能做饭洗衣服……”小姑娘一听周晨质疑她的能力,立刻急巴巴地辩解起来。只是说了几句,方才意识到周晨只是买她的石头,这些话解释给周晨听也没用,又赶忙住了口,只望着周晨道,“姐姐,相信我,这石头里真的有宝贝。你买了吧!”
听她这么说,周晨也不再问其他的话,也问道:“那么,你想卖多少钱?”
“十万!”小姑娘看来早就想好了价格,脱口报出一个价码。
十万?买翡翠赌石这个价格是不高。但是购买这么一块她根本不认识的石头,周晨还是有些许的惊讶。十万块钱,能买一块不错的极品和田玉籽料了。
看到周晨眼中的惊讶,小姑娘的眸子暗了暗,却仍旧坚持道:“姐姐,这块石头是五年前我爸爸从山上采回来的,就是当时他说值这个价……”
这个小姑娘如此年纪出来卖石头,看这焦急的神情,若不是装的,那就说明是家里有事等钱用。可小姑娘也说了几次自己的爸爸是最好的采石人,这块石头又是五年前采出来的。十万块的石头,放了五年还没卖,那应该是家里不急着用钱才能留下来……
这前后就有些矛盾了。
“那你爸爸怎么不自己来卖石头?再说佛山附近,也没听说哪里出产这种美石啊!”周晨疑惑地问。
这块石头是不错,十万块也不贵,但周晨却不想贸然买下来,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
“我爸爸五年前采下这块石头不久就死在山里了。我妈带我们姐妹俩来广州打工。这块石头是我爸留下来的东西,我偷偷带着,没有告诉我妈。可是,我妹妹现在病了,要好多钱治病,我才……”
这个小女孩现在也不过十来岁,五年前多大?五六岁?五六岁的孩子知道这么多?唔,这块石头不大,五六岁的孩子倒也勉强拿得动。
周晨心里瞬间想了很多,随即又问:“你妹妹得的什么病?”
小姑娘见周晨不说买不买石头,只是问她一些家里的问题,好像很失望,却还是回答道:“医生说是血液病,需要换骨髓。爸爸留下的钱加上妈妈打工的钱,还差很多……”
白血病、再生障碍性贫血都可以用换骨髓的方法治疗。小姑娘说的含糊,却并没有太大的疑点。
周晨略略放了心。随即想起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基金,不就是资助绝症儿童吗,这个案例倒是正好符合条件。
再说,这么个小姑娘,真的购买她的石头,先不说小女孩儿的买卖会不会受到她妈妈的承认,就说十万元现金给这个孩子带着,也太不安全,说不定还会带累这孩子遇到什么危险。
如此想着,周晨就对小姑娘道:“这块石头我买了。但是,你太小了,你带我去见一下你的妈妈,我把钱给她好吗?”
“不,不行!”小姑娘却好像被烫着一般,跳了起来,“我后爸不想给妹妹治病,我妈妈也不知道这块石头。你去了,要是让我后爸知道了,即使你给了钱,也用不到我妹妹身上。”
呃,情况这么复杂?
“可是,我给你钱,你准备怎么带回去?”周晨拿起那块石头摩挲着,一边问,“十万块可不是小数,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
小姑娘显然没想到这些,皱着脸瞪着周晨说不出话来。
周晨暗暗叹口气,对小姑娘道:“这样,石头我买了,我带你去银行,给你开一个单独的银行卡。你只需设置一下密码,就可以了。另外,我在一家基金会工作,这家基金会就是专门帮助重病儿童的,你带我去看看你妹妹,若是你说的情况属实的话,你妹妹今后看病的费用,都能够由基金会负责。你觉得怎样?”
“真的吗?你们真的替我妹妹治病?”小姑娘惊喜地有些不敢相信。
周晨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小姑娘惊喜万分地想要笑,却先红了眼圈儿,对周晨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哑声道:“谢谢姐姐!”
周晨不再说话,摸摸她的头,带着她先去了银行,给她办理了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教她自己改了密码,让她收好了,这才打车向着医院而去。
路上,周晨问起小姑娘家里的情况。或许是卖了石头,周晨又提出替她妹妹治病,小姑娘似乎对周晨彻底的放下了心防,絮絮地跟周晨说起自己的家事来。
小姑娘叫罗细妹,祖籍福州罗源县。那边离着晋安区、罗源县、连江县三地交接的盛产寿山石的‘金三角’不远。有些心思活络的村里人,也去那边的山上采石。
但寿山石本身就不多,被当地村民视为自己的财富,外边的村民去采石都需要偷偷摸摸地。细妹的爸爸就是这偷偷去采石的‘外地人’之一。在五年前,因为争夺一块矿石,与当地的村民发生了争斗,罗细妹的爸爸被推下了山,摔成重伤,那些参与斗争的人一哄而散,等家里听到消息赶去,罗细妹的爸爸已经来不及抢救死了。
罗细妹的爸爸靠着采石积了一点儿家产,当时罗细妹和妹妹年龄都小,又都是女孩儿,罗细妹的奶奶就来争财产,把罗细妹的妈妈和小姐妹俩都赶出了家门。
当时家里其他的东西都被奶奶霸了去,细妹妈偷偷地藏起了一个几万元的存折,罗细妹则把爸爸最后采回来的这块石头藏了起来,并一直带在身边。
罗细妹的妈妈无处可去,就带着俩女儿来到了广州,在一家服装厂里打工。后来嫁给了一个打工者,一家人挤在一间小出租房里。罗细妹的后爸开始还好,虽然对这小姐俩不亲近,却好歹没有打骂。后来罗细妹的妹妹生了病,罗细妹的妈妈不能再打工,那个男人就不耐烦起来,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打骂两个小的,只说打死了,他正好生自己的孩子……
说到后爸的打骂,妈妈偷偷地哭泣,罗细妹红了眼圈儿,却自始至终没有流一滴眼泪。周晨看着紧紧抿着嘴角的小姑娘,暗暗叹口气。这么个倔强要强的姑娘,却偏偏有这样堪怜的身世……
罗细妹抬头看到周晨的目光,红着眼咧咧嘴道:“姐姐别提我担心了。姐姐买了石头,我有了钱,就能给妹妹治病了。若是姐姐说的基金会能够替妹妹治病,我们就更不用担心了……”
周晨看着这么大一个女孩儿,不但要想办法替自己妹妹筹措治疗费,这么困难的情况下,却仍旧开朗和乐观,反过来还知道安慰他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话果然不错啊。
罗细妹的妹妹住的是番禺区人民医院,医院条件很一般。罗细妹的妹妹就住在血液科,刚刚七岁的小女孩儿,柔弱苍白,有一双与罗细妹很相似的大眼睛,乌黑透亮,却安静的有些过分,见到周晨和罗细妹进来,也只是像小猫一样低低的叫了声姐姐,就再也不说话了。
周晨将带来的水果递给罗细妹,就去找值班医生,询问罗小妹的病情后,知道罗小妹是患了急性淋巴性白血病(all)。
这种白血病,发病急,症状严重,疾病进程快,若不治疗,患者一般只能存活半年。治疗方案,一般是先用化疗控制病情,延长缓愈期,然后再进行骨髓移植。能否存活还要取决于骨髓移植是否成功。
还好,罗小妹治疗还算及时,若是尽快能够安排骨髓移植的话,还是很有希望治愈的。
听到医生对罗小妹病情的介绍,周晨也觉得高兴。在医生这里要了罗细妹妈妈的联系方式。若是基金会提供援助,势必还是要和罗小妹的妈妈联系才行。
周晨向医生说明了情况,医生很配合地将病历拿出来给她复印。然后还对周晨说,他们医院只能进行最基础的化疗,若是要做进一步的治疗和骨髓移植,还是尽快转到比较专业的医院更为妥当。
周晨点点头,谢过医生,再次来到病房,却正看到一群人正堵在罗小妹的病房门口,病房中,一个男人的低吼声传来:“死女人,不过是个拖油瓶,得了病就死好了,还天天花这么多钱……”
第一百七十四章 石帝
周晨呼吸一滞,正要过去,就听得那个男人嗷的一声惨叫,随即是啪的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和随后轰隆的物品撞击声。
门口看热闹的病患和家属也终于忍不住发话了:“怎么打孩子?”
“老子教训女儿你也管……”
周晨一听,更加心急。
即使罗细妹被一个大男人打了也受不住,更别提那个本身就患了白血病的罗小妹。
她几步走过去,分开堵在病房门口的人群,随即挤进病房。就见罗细妹倒在病床底下,罗小妹惨白着一张小脸缩在病床上,小身子正在瑟瑟地发抖。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跪在床脚抱着,焦急地呼唤着罗细妹的名字,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一脸怒气地捂着手臂,指缝里渗出了丝丝的腥红。
周晨这里刚刚进了病房,刚刚那个医生和两名护士也闻言赶了过来。
“这是医院病房,要闹事出去闹,别在这里影响病人休息!”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刚才那样细致周到的给周晨介绍罗小妹的病情,周晨就对她很有好感,此时看她一脸威严地过来处理闹剧,心中对这个医生的好感又加了一分。
她本来站在门内,看着医生和护士过来,自动地退开两步,给她们让出地方。
那个男人看着医生和护士进来,不甘地张了张嘴,却终没有敢说出什么。
医生和护士一进门,就直奔罗小妹和罗细妹的身边,这时,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估计是罗细妹的母亲将罗细妹抱起来,周晨才看清,罗细妹的额角撞到了床头上,已经磕破了,流了半脸的血。孩子也软软地靠在母亲的怀里,似乎昏了过去。
两个护士手脚麻利地替罗细妹清理了创口,包扎起来,那名女医生也给罗小妹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这才放下心准备离开。
然后,罗细妹的母亲将大女儿放在罗小妹的病床上,紧跟着医生走了几步,周晨就听着她对那女医生道:“大夫,别生气,他也是被孩子的病急坏了,平时他对两个孩子都很好的……”
那个女医生深深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周晨也是呼吸一滞,抬眼看着那个长相猥琐,却满眼不甘阴狠的男人,心底满心悲凉。
正如罗细妹所说,小妹生病前,这个男人虽然并没对两个孩子多么好,至少在那时接纳了母女三人。罗细妹的母亲之所以今天这种情况还出面维护这个男人,恐怕也是为了当初的那份接纳之情。
女人本就不易,离婚的女人更不易,离了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就更更不易。
只是,周晨怎么都无法理解,这个男人都已经要看着罗小妹去死,还动手打了罗细妹,她们的母亲,居然还出面维护这个男人?
一刹那,她竟然有些想要放弃。这夫妇两个,真的让她生了退却之心。但转眼看到两个躺在床上孱弱无助的孩子,周晨却狠不下心不管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她没有立刻进去找罗细妹的母亲谈孩子治病的事,默默地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踏出医院,夕阳飞红,车流如梭。周晨看着熙攘往来的人群车辆,一时竟有些茫然。
她建立的资金,能够让许多得了绝症无钱治疗的孩子得到及时的救治,但是,她能出钱医好他们的病,但是人的思想呢?那些患过病的孩子,及时经过骨髓移植能够治愈,今后的生活还会和正常孩子一样吗?
如此想来,她不由想起博城的一个病例。
那是一个小伙子,查出患白血病的时候,刚刚参加工作一年。正好,小伙子工作的单位领导是小伙子的大伯,这个小伙子被送到北京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而且,他与妹妹的骨髓配型也成功,移植骨髓的手术也非常成功。这个小伙子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二百万。然后终于彻底置于了,回家休养了一年后,又回到单位上班。
二百万的治疗费都是单位提前预付的,小伙子的父母却为了陪孩子住院放弃了工作,又将家里唯一的房子卖掉,才在北京守了两年。
等小伙子再上班,他的伯父已经退休离职了。单位不再对他另眼相看,他被放在最闲适也是最没前途的保安科上班。然后,小伙子看着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结婚生子,却没有谁家的姑娘愿意跟他恋爱。
两年后,这个得了白血病,家人舍弃一切救回一条命的小伙子,换了精神分裂症,疯了。
白血病,说白了是一种免疫性疾病。谁也无法说明它与遗传无关。即使骨髓移植成功,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复发。
毕竟骨髓移植的历史也不过三十多年,这还是异体骨髓移植。同体骨髓移植不过二十年,这项技术被大量地用在治疗白血病等危重病症上,成功后,患者能够存活五年以上,就算是根治了。究竟这些人的寿命有多长,谁能知道呢?
另外,异体骨髓的配型也非常难,直系亲属包括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之间,配型的成功率也不过百分之二十。更别说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了。
周晨默默地走在广州的街头。夕阳沉入林立的楼宇后,田边最后一抹绯色也渐渐淡去,周晨却似乎毫无所觉。
她想着帮帮那些身患绝症却无钱治疗的孩子们,但是之后呢?
她能给出的只是金钱的资助,其他的呢?
张宇跟在周晨身后,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沿着大街毫无目的的逛游,起先也不敢吱声,跟了好久,眼看着夜色渐深,周晨还往回转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蹭上前,道:“周,周总,明天,你还要去公盘,还要去顾老爷子家见人……”
周晨愣了愣,脑中顿时释然。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选择的。即使传说中的上帝、佛祖,不也不管这尘世的汲汲营营吗?
红尘百态,既然是百态,那么有些人,有些事,就不是别人能够插手的。罗小妹和其他绝症的孩子,她的基金能够施以援手,救下这条命就够了。若是做的再好一点儿,进一步跟进心理治疗也没问题。至于她们的家人,别说她一个外人无法干涉,就是她自己不也无法选择?
周晨转眼看看周遭的楼宇车流,恍然、释然,自失地一笑。招来计程车,返回平洲。然后把罗小妹的资料反馈给基金,工作人员自会负责接下来的救助工作。
只是,周晨此时,还不知道,她与罗细妹的缘分,远远没有结束。
进了空间,不知为何,先前的一段迷茫挣扎,让她有些疲惫,比工作了一天还累。
她没去碧湖,而是在木楼后的温泉中泡了个澡,及至疲惫全消,这才爬出温泉,挥手,身上和头发就变得干干爽爽的,取来一身浴袍穿上,周晨这才走出门来,坐到大石头上,开始研究那块从罗细妹手中买来的石头。
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好一会儿,周晨才驱动牛毛风刃,将石头表面的皮壳一点点打磨掉。随着石屑簌簌而落,石头表面的粗糙外壳渐渐褪去,露出了里面的晶莹剔透来。
果然,如周晨探查的一样,这块晶莹的石头大面积都是金黄|色,油润光泽,颇有些像翡翠中的鸡油黄,甚至比鸡油黄更艳丽一些,就如咸蛋黄一般油润鲜艳。整块石头呈长圆形,一端稍大,一端尖斜,有一抹血红,如朱笔挥砂,又如喷溅的一蓬血,金黄和血红相衬,秾丽的耀人眼目。
周晨越看越爱,心里想起罗细妹提及的寿山石,周晨立刻走出空间,上网搜索起来。
福州寿山石、浙江昌化鸡血石、新疆和田玉、浙江青田石、辽宁岫岩玉、内蒙古巴林石,并成为中国六大名石。2002年10月,寿山石再次亮相京城参加第四届国石评选,并正式被中国宝玉石协会命名为“中国国石”。
寿山石因产于一个叫寿山的小村子而得名。
田黄石(field-yellowstone),简称“田黄”,因产于福州市寿山乡“寿山溪”两旁之水稻田底下、呈黄|色而得名,为寿山石中最优良的品种之一。它有广义的和狭义的之分:广义的田黄石指“田坑石”,狭义的田黄石指田坑石中之发黄|色者。在物理性质、工艺美术特征等方面,田黄石与寿山石基本相同或相近,但因其珍稀和昂贵,故早已成为独立的印章石品种。
身为“印石三宝”之一的田黄石,呈黄、白、红、黑等色,其中以黄|色为最常见。具有珍珠光泽、玻璃光泽、油脂光泽,微透明至半透明,少数透明。硬度2。5,密度2。65-2。90克/厘米3。质地致密、细腻、温润、光洁。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肌里隐药可见萝卜纹状细纹,颜色外浓而向内逐渐变淡,表面时而裹有黄|色或灰黑色石皮,间有红色格纹。为田黄石所独有的外观特征,素有“无纹不成田”、“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之称。诚然,从石质来说,仍以纯净为贵。
田黄石,是寿山石中的珍品。由于它有“福”(福建)、“寿”(寿山)、“田”(财富)、“黄”(皇帝专用色)之寓意,具备细、洁、润、腻、温、凝印石之六德,故称之为“帝石”,并成为清朝祭天专用的国石。史载,清时福建巡抚用一整块上等田黄雕刻了“三链章”,乾隆皇帝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咸丰帝临终时,赐予慈禧一方田黄御玺;末代皇朝解体,溥仪不要所有珍宝,只将那枚“三链章”缝在棉衣里。至于民间相传,田黄石是女祸补天时遗留在人间的宝石,又说是凤凰鸟蛋所变,还传田黄石可驱灾避邪,藏田黄者能益寿延年等。
田黄宝石,在缤纷多姿的印林中,从古到今,一直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被誉为“石中之王”。它的经济价值通常较黄金要高许多,故素有“易金十倍”之说。近二十年来,田黄的身价不知翻了多少倍。特别是近几年,由中国宝玉石协会和国家有关部门主办的“国石”评选中,以田黄石为代表的寿山石,几次荣登中国国石榜首,更使田黄的价格直线上升。
1980年,福州石雕总厂在广州举办的工艺美术展销会上,一方重121克的田黄自然形章,售价仅1.39万元人民币,而2003年上海敬华春季拍卖会上,一方清中期田黄兽钮方章,重360克,竞拍出了264万元人民币的天价;同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会推出的“康熙御用田黄玉石印章”(一套十二方),以2134万港元成交,再创了田黄印的历史新高。田黄宝石的价格之所以如此昂贵,价值连城,除了其石质具有世人所称的“温、润、腻、凝、细、洁”之外,还因为它的产量极少,全世界仅我国福州寿山村一条小溪两旁的水田中才有,它的稀有性不言而喻。
周晨依着网络资料上的田黄石特点,一一比照手中的石头,真的在细腻的石质中,发现了清洗细腻的萝卜纹。又加之罗细妹对于自身身世的评述,周晨更加确定,自己意外之中得了块极品田黄。
细观手中的这块田黄,石质细腻晶莹,好似冰糯种翡翠一般,透澈明润,恰如资料中提到的‘田黄冻’。这种石头古代即为极品,从来都是皇家专用之物。
这样一块田黄,差不多有五六百克的样子,按照上面介绍的价格,刨去帝印的古董价值,这块田黄至少也值二百万以上,而她,不过花了十万元。
念及此,她不由又想起烈日下罗细妹黝黑急切的目光,还有病床上那个苍白到近乎透明的小女孩儿。
不行,不能再想了。
周晨摇摇头,把这个念头抛到一旁。又细细地在网上搜索起关于田黄的资料来。
越看,周晨越对这种‘石中之王’‘石帝’感兴趣。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国宝,不禁出产在中国,又浸润了中国千百年的文名精粹。
明天要去参加公盘开幕,然后去顾老先生家见几位木雕大师,然后,她就有时间了。她可以趁这个空挡去一趟福州,亲眼看一下这种灵石出产的那座山,那片水土。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周晨念念着上床,梦中,她似乎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竹林叠翠之地,小溪流淌,溪底,偶尔闪现出一抹明艳的黄……
平洲公盘,仍旧热闹而喧嚣。
四月的天,佛山平洲已经是骄阳似火。成千上万的人,满脸兴奋地拥进公盘,在一排排、一堆堆石头间徘徊。
周晨没有参加开幕,等她慢悠悠地吃完早点,直接去了顾老爷子家。
到了顾老爷子家,绿荫下已经坐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周晨进去,先问了顾老爷子好,顾老爷子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广做的大师陈德望。这个是周晨。”
周晨笑着向陈大师问好。寒暄毕,三人入座,周晨自然地接过顾老爷子斟茶倒水的动作,给两位老人斟了茶。顾老爷子又笑道:“这个丫头原来也和我一样做翡翠,前段时间去缅甸,结交了那边的木料供货商,就有意在国内做做木料生意……呵呵,老陈啊,你们一个是我的多年至交,一个是我的忘年小友,别的话我就不说了,你们谈。”
说完,含笑叫上小星去哄孙子了。
周晨看着顾老进了屋,这才转身坐下,对陈德望微笑道:“久仰陈老的大名,今日才能得见,实在是大酬所愿。”
说完,看陈德望只是含笑点头,并不答话,周晨也笑得淡定:“原本我只是做珠宝的,这次能够结识木料商也属偶然。没有条件的时候,看着中国流传多年的精美器物,越来越凋零,也只能发一下感叹。如今有了木料,我就想,能不能再把我们传统家具的精湛手艺再传承下去,发扬光大呢?”
说到这里,周晨自失地一笑,“我完全是个行外人。在北京已经开了一家古家具铺子,我的珠宝店也开辟了专柜销售木雕花件、把玩件和摆件。但总是觉得做的还不够,也不甘让这些好材料在仓库里积灰……”
正说着,阿婆从屋子里端着一盘子水果走了出来,周晨微微一笑,阿婆竟然将她送给顾老的茶盘当成了水果篮给端了出来。
“金星紫檀?”陈德望矜持刹那间破碎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真假玻璃种
张宇挑的认真,这块看看,那块瞅瞅,好半天也没挑出来。周晨在一边闲来无聊,转身看到旁边一个摊子上的石料大都是全赌毛料,慢悠悠地踱了过去,也不动用灵力,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头旁扒拉着看起来。
“这位小姐,你真有眼光,我这批毛料可是刚刚从瑞丽过来的老坑料子,您挑一块吧,一定能够大涨!”卖家有些呱噪,周晨也不理会他,仍旧低着头仔细看着。
贴皮,染色,呃,连绿玻璃都用上了,还真是玻璃种!
周晨一块块看着,这些毛料竟然有十之五六都是做过假的东西。她挑挑眉,放出灵力,一下子就将整个小摊上的三四十块赌石毛料都覆盖起来了。
咦,还真有玻璃种?!
周晨不由自主地就顺着灵力探查到的方向愣了片刻,那卖家看来比较闲,立刻跟着问道:“小姐,您看好哪块了?今天公盘第一天,我给您打个九折!”
原本卖一万的提成两万,再打个九折,卖家还多赚八千!
切了三刀,三面惨白,看来是实在没办法作假了,那块玻璃种就那样扔在小摊的边缘。周晨嘴角抽了抽,迅速地收回目光,终于抬头看了眼那个卖主,就见卖主大热天儿戴着一顶遮阳帽,身上倒是穿的凉爽,t恤短裤,脚下夹着一双人字拖。
周晨并不顺着他的话说,搬起手底下的一块贴了皮的赌石毛料问道:“这块多少钱?”
卖家眯眯眼笑道:“这块蟒带松花都好,我卖三万的,说好了九折,您给两万七就行!”
还真是九折!这块破石头,若不是加了伪装,一百块钱也没人要。
周晨暗暗腹诽着,淡然道:“这块石料的皮子好像很厚啊……”
那卖家愣了愣,干笑两声,道:“皮子厚薄您都能看出来,小姐眼光实在不错。”
“两千,你卖我就拿来练练手,不卖就算了。”周晨再次淡淡地说着,把这块赌石毛料放在地上,作势欲走。
那卖家苦着脸道:“小姐,您这杀价也杀的太狠了。我三万块的毛料,您才给两千?这么好的松花蟒带……”
“得,你不用说了,我就是觉得你这石头皮子做得好,卖回去练手的,你不卖就算了!”周晨这次是真的转身了。
那卖家见她真的要走,急忙道:“小姐,五千!五千卖给您!”
周晨扭回头:“两千!”
卖家脸色黑了黑,终于咬咬牙,挥手道:“好,两千就两千,就当和您交个朋友!”
交朋友?她自己都能点石成玉,交你这个卖假毛料的干啥?
周晨什么话都没说,掏出钱夹,作势付款的时候,瞥了一眼那块惨白的废料,道:“那块挺特别,多少钱?”
“那块,您给五百拿走!”卖家听周晨打听那块砖头料,心中一喜,这块卖了两千,就赚了一千九,那块砖头料,本来就是他拿来压摊子的,再卖个五百,也算是小赚一笔了。
谁知道,刚才还杀价颇狠的女子连迟疑都没迟疑,拿出两千五百块现金递给卖家,伸手将那块砖头料拿在了手里。
到了这时,那个卖家也看出来周晨要买的其实是这块,刚刚那块不过是烟雾弹罢了。
心中一惊之下,随即鄙夷地撇撇嘴。
那不过是块砖头料,即使翡翠王来了,还能把砖头料生生变成玻璃种?
翡翠王?那卖家突然想起一件事,仔细看看眼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身宽松版的真丝长款衬衫,下身一件半裤,脚下的鞋子也是半跟的凉鞋,虽说不怎么正式,却也不是一副学生妹的打扮,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位主儿,据说也是这个年龄,可最爱牛仔t恤马尾辫,看上去就像个学生妹。这个不过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子,过来玩两把罢了。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周晨因为要去顾老先生家见客人,这才穿了一身稍显正式的衣服,要不然还真打算穿着t恤牛仔过来的。
周晨抱着那块‘砖头料’转回头去,张宇也恰好挑了一块切了一刀的翡翠毛料,正向她招手。周晨笑笑:“我也买了两块,你来帮我拿着。”
张宇笑呵呵地跑过来,把那块‘砖头料’和另一块作假的毛料抱起来,一起回到他挑选毛料赌石的地方。
周晨凑过去,去看张宇挑选的赌石毛料。这边的摊位前围着三四个人在挑毛料,卖家比较忙,也并不介绍,就等着有看好的顾客问价他才开口。
“你挑的是哪一块?”周晨这么说着,目光和灵力一起放了出去,这个摊位上全赌毛料较少,大都是切了一刀或者擦开窗的半赌毛料。
还真有几块表现不错的。玻璃种、冰种或许没有,但周晨一眼看过去,就看到几块表现不错的,灵力探查,有一块甚至达到了芙蓉种,里边的翡翠还不小。最重要的是,那一块没有开窗是一块全赌毛料,虽然表现不是太差,但也可称得上是平庸无奇,故而价格也贵不了。
而张宇挑的两块,都是开了窗的半赌毛料,一块露出一片绿雾,里边倒是一块金丝种,不大,若是毛料的价格太高,就不划算了。另一块露出的也是一片绿,却是干青种。
周晨暗笑,张宇看来是和绿色执上了。
收回灵力,笑着回头问张宇:“多少钱?”
张宇把周晨的两块毛料放在一个手中,指着那块绿雾的道:“这块八万,另一块五万!”
周晨笑笑:“还行!”
金丝种的不大,掏不出镯子,却能做三四个花件,卖个二十万不成问题。干青种这块,虽然翡翠不好,但胜在个头够大,能掏一副镯子,镯心还能做三个挂件儿,也能卖十几万,两块都算是小涨吧。
张宇一听周晨首肯,咧着嘴笑了笑,才猛地想起自己没带现金,急忙问那卖家:“老板,你们能不能刷卡?”
周晨也正好把那块芙蓉种毛料扒拉过来,问了一声:“这一块多少钱?”
在公盘上,本来女性就少,年轻女性就更少。那老板正热的焦躁,猛地听到一个甜美的女生询价,目光立刻被吸引过来,看着那块毛料随口道:“五万!”
周晨点点头,抬起头来,先对张宇道:“不用刷卡了,我先替你付上,等回去你再给我好了。”
她这句话话说完,张宇还没回答呢,那卖主却直直地盯着周晨大叫了一声:“翡翠女王!”
这一声不亚于平地惊雷,立时吸引了目光无数。
周围的买家纷纷聚拢过来,那些卖家要看摊子,不方便离开,目光却也聚集过来。
那个刚刚一块砖头料卖了五百块的卖主正乐滋滋美着呢,猛地听到有人喊了声‘翡翠女王’,不知怎的,他立刻就是一个激灵,跳起来看过去,脸色登时白了。刚刚五百块钱买自己砖头料的女子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竟真的是那个主儿?!
既然翡翠女王,不可能看不出自己的毛料造了假。那么,能够让她花两千块钱买下一块毫无价值的造假料子,又状似无意地花了五百块买那块砖头料,那块砖头料中究竟含着什么翡翠……
那个卖家已经不敢想了,大热的天儿,高达三十五度的骄阳下,竟然脸色苍白的没了血色。
那个卖主如何,周晨没心思理会,如今被人认出身份,她心里懊恼,脸上却无法表现,微笑着填了一张支票递给那个卖家,将自己挑的芙蓉种和张宇挑的两块一起买下来。叫上张宇就要离开,却听那位卖家道:“周小姐,抱歉,是我冒失了。”
“无妨!”周晨虽然不喜被人认出,却也无法责怪这个卖主。
见周晨笑得亲切,那卖主登时缓过一口气来,腆着脸笑道:“周小姐,那个,您看,咱旁边就有解石机,您要不要在这里把赌石解开来?”
去年,翡翠女王在平洲公盘可是刮了一场玻璃种风暴的,整整五块玻璃种,还几乎快快都是极品。
‘璀璨星空’,‘极品紫眼睛’……哪块不是让人记忆犹新?哪块不是价值连城?
今天,既然翡翠女王再次出手,那必然又是大手笔。这个卖家也很精明,若是让周晨在这里解石,别说解出块极品玻璃种来,就是普通玻璃种,他这个摊子上的赌石,也能顺风卖贵一倍,还得哭着抢着买……
周晨看着张宇抱着三块大石头,自己也托着两块赌石,确实很不方便,天色还早,陈老爷子去广州也没有这么快赶回来,索性无事,解块石头玩玩也不错。
于是笑笑点头道:“好吧!就在这里解开吧!”
那卖主听到这句话,简直如闻纶音,抢上一步,将周晨手里的两块石头接过来,来到他旁边的赌石摊子上。
那边本来还有个人正在解石呢,听到翡翠女王要解石,也顾不上自己的了,立刻把切了一半的毛料赌石挪开,一脸兴奋地站在最靠近解石机的地方,静等翡翠女王解石。
看看呼啦啦一下子围上来上百号人,周晨也有些无奈。这么热的天……
正想着呢,不知哪个有眼力的,跑过来在解石机旁按了一把阳伞。阳光一遮,自然凉爽了不少。
周晨对那人说了声谢谢,走到解石机后,握住解石机刀柄,按了下去。
她切的第一块就是那块贴了皮壳的假毛料,知道不会有翡翠,她也懒得从别处下刀了,直接从赌石中间一刀切下去,毛料不大,不到二十分钟,毛料被一切两半。
“垮了?”那个卖家和刚刚在这里解石的人当了助手,本来还期待着周晨解出块极品呢,可是没想到,第一刀居然切出个完垮来,登时愣了。
周晨却并没有多加理会,把两半块赌石往一边一扒拉,手上暗暗用上了一点儿灵力,立刻,真假两层皮壳就分离开来。
“啊,居然是造假的毛料?”
“这是哪个摊子上的造假毛料啊?”
一看这种情况,周围的人登时怒了。目光纷纷看向那个拉拢着周晨解石的卖家。
那卖家苦着脸,连连辩解道:“不是我,我的摊子上绝对没有假货!”
这时,刚刚看到周晨前后买毛料的人也出声证明:“这块确实不是他的,是对面那个摊子上的。”
立刻就有人往那边看,只见几块毛料凌乱地摆在那里,卖家却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周晨并不打算理会这些,她之所以将假毛料揭露出来,不过是想给购买毛料的人提个醒。
她随即将后来购买的芙蓉种赌石放在了解石机上。这一块芙蓉种不小,也很规则,周晨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整块芙蓉种翡翠掏了出来。
从第一刀露出苹果绿的芙蓉种,周围的人就大声地喝彩。
涨了,见绿了,嚷成一片!
到最后,整块芙蓉种都取出来,周围的人又:大涨啊!大涨啊!
喧嚷声震天,周晨却暗暗冷汗。不过是一块芙蓉种罢了,至于这么给她面子嘛?
接着是那块砖头料,三面惨白,众人看了都觉得渗得慌,谁也不觉得这块料子里面还能有什么东西,却又觉得周晨盛名之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