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再嫁第32部分阅读
弃妇再嫁 作者:rouwenwu
多么和谐美满的一家。
那么,宋宁默呢,二王妃呢,他们是什么?
叶子衿只觉有一阵寒意,宛若丝线,一缕缕从心头绕出来,将她整个人包围。
不过,细细揣摩晋王的意思,似乎尚不知这其中的真相……
“这是大哥送给我的信。”宋宁默从袖中掏出信来,慢条斯理的走到了大王妃面前,递上了信,而后看了叶子衿一眼,“我们走。”叶子衿并不多看一眼,径直转过身,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一直到出了王府,二人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可叶子衿分明感到,他情绪很低落。
“你恨大哥吗?”在马车上,叶子衿低声问。
“不恨。”宋宁默面色很是坦然,“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过了片刻,才听见他幽幽的叹息声:“更觉得自己很可悲……”
叶子衿沉默了下去。
宋宁默,哪怕是不得晋王的喜欢,可他骨子里,仍有那种身为贵族子弟的骄傲和自豪啊。这种血统,是任何东西也无法改变的。一方面,他知道宋思平乃是下人之子,心里自然而然有膈应。一方面,又冷眼看着晋王对这名义上的兄长百般疼爱,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叶子衿每深想一次,心中就痛一次,更是无法想象,宋宁默这么多年,是怎样熬过来的。只知道,现在无论自己说什么,对于他来说,都是苍白无力的。可是,说与不说,无论有无用处,无论他是否听得进去,那都是不同了。
“宁默……”叶子衿轻唤他的名字,“我并不觉得你可悲。”宋宁默身子一僵,苦笑道:“子衿,你不必多说,我自己如何,我心知肚明。”“可在我心中,你不止是我的夫,更是英雄。”叶子衿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句:“宁默,你在我心中,就是英雄。”
宋宁默垂下眼,一直望向她的眼底深处,彼此对视了许久,才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她的头,“我不想做英雄,我只想这一世,安安生生的过日子,闲暇时四海云游,无趣时能有人陪我对弈,如是而已。”
“那么现在你已经梦想成真了。”叶子衿依偎在他怀中,柔声细语:“我会陪着你云游四海,陪你对弈,不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这不是她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了。可每一次,落在耳中,都不能不令他从容。
习惯热闹可能只需要片刻,可要适应孤独,需要漫长的时间。
宋宁默,现在十分确信,自己已经无法一个人,他不想再回到从前那样冷冷清清的日子,也就意味着,他无法舍下这个女人了。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释然了。是啊,她说的没错,自己毕生所愿,现在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这样想一想,又有什么可悲的?
叶子衿见他不言,又继续说道:“这世上芸芸众人,不知多少人碌碌而为,了此一生。你出生在王府,固然少了许多平常人家的天伦之乐。可这何尝不是上苍的另一种恩赐,如今你能够站在夕暮身边,指点江山,意兴风发。你毕生所学,能够眼看着它派上用场,甚至有朝一日,可能左右这天下的命运,若说你心中没有半点得意,那是不可能的吧?”
初时一本正经,到最后又带了几分笑意。
宋宁默莞尔微笑,揉搓着她柔软的面颊肌肤,“可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叶子衿没想到他这么快便露出了笑容,装模作样的苦着一张脸,嗔道:“我的脸本来就不好看,再被你拉扯几下,就变成老太太了。”
才十四岁的年纪,说出这等话……
宋宁默忍俊不禁,在她耳边低低的吐气:“你是老太太,那我就是老公公……”伸出湿润的舌,舔了舔她小巧的耳垂。叶子衿身子轻轻一颤,慌忙就要推开他,“你别闹。”这话哪有半分威慑力,落在宋宁默耳中,自然掀不起半点涟漪。
倾身而下,眼看着便要吻落,叶子衿面上霎时滚烫滚烫,忙低下头。而宋宁默的吻,便落在了她光洁的下巴上,来不及阻拦,一双大手,已探入了她的衣襟。“别……”叶子衿艰难的挣扎,“我现在还在孝期……”
若是为旁人守孝,宋宁默可能不会如何,可偏偏是国公爷……
“我们小心些,就是了……”宋宁默濡湿的吻,密密的落在她的脖颈上,一路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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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果(二)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因果(二)
叶子衿慌忙按住他作怪的手,拉下脸,“你别胡来……”
有了上次的教训,宋宁默也不敢造次,但初尝了那风月滋味,哪里压得下心中的情愫和躁动。双手仍在她微微敞开的衣襟内,不欲缩回手。叶子衿也有些不在常态,重重的呼吸了几次,胸口随之上下起伏。
他的手,也随之起起伏伏。这种情况下,他的手,存在感格外的强烈。
叶子衿红着脸,试图拉开他的手,奈何这人一身的蛮力,她那一双细胳膊小手,丝毫撼动不了他分毫。宋宁默打定了主意不肯妥协,只低低喘息了几声,便将头埋在了她颈项处,一阵乱啃。一只手隔着肚兜揉搓她的肌肤,另一只手却探了进去,大拇指按住她顶端红蕊,轻轻摩挲。
叶子衿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他滚烫的呼吸吹拂得她浑身发软,几乎无法自持。隔着薄薄的衣衫,哪能感受不到她的变化。宋宁默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三下两下便扯开了她的衣裳。
“宁默……”叶子衿无力的唤他,“这是在马车里……”“有我呢”眼见着她已经软化了下来,宋宁默心里漾开了一阵阵春潮。想要就此抵入她身子里,却又想看到她此刻动情的模样,忍得好不辛苦。
揉捏了半晌,到底是忍不得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耳鬓滑落,撩开她的襦裙,让她坐在自己的硬挺之上,“子衿……”叶子衿羞得不敢抬头,奈何那物事却是一点点变大,在她身下跳跃一般。
“我忍不得了。”宋宁默说着,就去解她的襦裙。叶子衿半推半就的,见他已是剑拔弩张,不得不发,也就由着他了。
说时迟那时快。
“二少爷二少爷”车外传来一声突兀的呼喊声。
宋宁默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咬了咬牙,将心头的悸动强自压了下去,伸臂将她揽入怀中,唯恐她被人看见半点肌肤,仔细审视了一番。而后将马车窗帘撩开一角,怒气直冲:“谁?”那脸色,恨不能将那呼喊之人千刀万剐才好。叶子衿气息仍有些不稳,忙扣拢了被他撩开的衣襟,又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只是双靥上的滚烫,一时之间,仍旧难以平复。
只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就响在马车外:“二少爷,大王妃请您再回去一趟。”宋宁默嘴角抽了抽,满脸的不悦,没有做声。叶子衿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袖,朝着他使了个眼色。
宋宁默深深吸了几口气,似乎在拼命压抑怒气,没好气的说道:“我这就去”外间那人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在前头骑着马,一路驰骋。叶子衿侧耳细听,闻得马蹄声渐行渐远,才回过神来。
微微一抬眼,就见面前的宋宁默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眼里的炽热似乎能将人燃烧成灰烬。叶子衿几乎要迷失在这样的目光里,忙垂下头去,哪知宋宁默也不说一声,就开始解她的襦裙。
“要去见大王妃呢”叶子衿彻底着了慌,一把按住他的手,“回去怎样都行……”已经近乎哀求了。事实上叶子衿方才也动了情思,可眼看着要到王府了,这时候要是闹出什么风月之事来,她这一辈子怕是都不能抬头做人了。
“回去当然是怎么都行。”宋宁默的声音充满了抑郁,有些喑哑,“可我现在忍不得了。”“可是——”“没有可是。”宋宁默不说二话便堵住了她的唇,一手扣住她的双手防止她乱动,一手就去解她的襦裙。
只是一只手,到底不便,拉扯了半天也不见起色,又生怕扯破了令她失了体面,额头出了一层细汗。叶子衿半边身子被他死死压在马车壁上,动弹不得,唯有双腿尚可动作,只是哪里下得了手。
徒劳挣扎了几下,却将宋宁默原本就熊熊燃烧的yu火更挑了上去,再也管不得其他,从她襦裙下探进手去,一把扯下了里裤和亵裤。叶子衿大惊失色,“宁默”宋宁默已倾下身子,在她身下摩擦了两下,滑过湿润处时,二人身子均是一颤。
“离王府还有大半个时辰的距离。”宋宁默轻咬着她的下唇,眉梢微挑,“我知道其中的轻重。”说完,便将她身子往上推了推,轻轻啃咬她胸口的莹润,直到她身子轻轻的颤动,才抬起头来,细细凝视着她的脸,“子衿,我要进了。”
也不待叶子衿答话,便慢慢滑了进去。被紧窒的丝滑包围的瞬间,他眼前一黑,这世上,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她,只有她……
叶子衿强忍着才没有发出低吟,生怕被车外的人听见,几乎咬破嘴唇。宋宁默眉眼微弯,将她抱在自己怀中,进出了几下,便见她双靥潮红,自是有一番风情,更是难以按捺,身下动作猛烈了起来。
叶子衿只觉自己是那海上的一叶扁舟,随着他的动作飘飘忽忽,双手死命抓着他的胳膊,若不是隔着衣衫,指甲必然会陷入肉里。车内狭窄的空间,却与炕上的宽敞不同,带给人的感觉,似乎格外刺激。
宋宁默将她的腿分得更开了一些,动作越来越快,最后一下抽出,几乎将她整个魂魄带出体外,在叶子衿几乎要出声恳求时,重重一挺,体内便绽开了一簇簇烟花。叶子衿软软的趴伏在他胸口,低低喘息。
宋宁默伸手去撩起她耳边的碎发,吻了吻她汗湿的面庞,暧昧低语:“时辰太短,难以尽兴,我们晚上再继续?”叶子衿白了她一眼,却没有反驳。宋宁默心中丝丝的甜,被晋王所带来的羞辱和痛苦早已烟消云散,眼里心间,惟放得下眼前的女人。
过了片刻,他才从她身子里退了出去,在她额头上又亲了亲,才随手捞起身边一件袍子替她擦拭了双腿。叶子衿面红耳赤的,眼睫微颤,不敢抬眼看他。宋宁默好笑不已,“我们是夫妻,不必怕羞。”
叶子衿面上更是浮起了两片红云,期期艾艾的说道:“把车帘撩开吹吹风……”宋宁默低声浅笑,当真依了她,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撩着车帘不松手。叶子衿懒懒的靠在他臂弯,随着马车的行驶摇晃着身子,昏昏欲睡。
只是想到要面见大王妃,强自睁着大眼睛。宋宁默见着,眼中掠过一丝痛惜,有心让她歇息歇息,但转瞬之间马车便放缓了速度,想来必是到了晋王府门口。只得抚了抚她的面颊,柔声道:“王府到了。”
霎时间,叶子衿睡意全消,跪在马车中,细细察看自己的衣衫,不住问:“可还好?”“甚好。”宋宁默牵了她的手,“不必担心。”叶子衿仍有些不放心,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低声嗔道:“都怪你……”
“呵——”宋宁默眼里满是暖暖的笑意,“我不会叫你在人前失了体面的。”在叶子衿正要还口之时,又加了一句:“你不体面的样子,永远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见。”初时还是一句体贴之语,到了最后,就不成样子了……
叶子衿暗暗叹了一口气,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有暖风拂过,将她心头的不安,略略吹散了一些。进了王府,一面走一面与宋宁默窃窃私语:“怎么突然叫我们折转回来?”宋宁默直视着前方,淡淡说道:“或许有些话,要当着我的面来说。”
什么话,一定要当着宋宁默的话说?
叶子衿心中似有所觉,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在她和宋宁默离去的时间里,大王妃必然已经想好了一些事情。现在,是到了交待的时候了。两个人静静不语的回到了正房,和刚才所见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碎在地上的茶盅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二人依然立在第一次站过的地方,默默无言。和刚刚相比,宋宁默显得格外的淡然,双手闲散的垂在身侧,面上更是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心思。夫唱妇随,叶子衿自然也是淡淡的望着脚下,不动声色。
“他们已经来了,你是不是可以说说到底是什么缘故了?”晋王沉声问。
大王妃的目光,从宋宁默,叶子衿二人身上扫过,又在余氏身上停留了许久,最后才落在了晋王身上。不过片刻间就挪开了目光,直直盯着那墙角的冬青树,悠悠开口:“我有些陈年往事,到了如今这地步,不得不开口了。”
叶子衿心中一颤,飞快的看了眼宋宁默,他神色和方才相比,并未见什么变化,想来是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思平离家出走的缘故,是因为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大王妃缓缓说道:“他并未我亲生儿子。”
叶子衿垂下了头,已经不想再瞥见晋王的脸色。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真相,竟是由大王妃亲口说出的。
满室寂然。
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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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王爷,当初说好做假夫妻的,咋不放手了呢?不想戴绿帽子的话,赶紧给休书
话说我那室友今天看了一天,还没把昨天的书看完,我承认我不厚道了,因为我刚刚又拍着她的后背说加油了……
第一百四十章 因果(三)
第一百四十章 因果(三)
“你在胡说什么?”晋王脸色煞白,双目圆瞪,双手握成了拳,“思平怎么不是你的孩儿?”
“思平是我陪房的儿子。”大王妃语气里有淡淡的悲哀,却并不显得如何激动,似乎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一般。“我当年十月怀胎生下的,是个女儿。”震惊,恼怒,错愕,种种情绪,毫无掩藏的出现在了晋王脸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晋王嗖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来,额角有青筋暴起。大王妃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宋宁默,“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
真要说到委屈,又岂是这几句轻飘飘的话可以说得分明的。
宋宁默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没有作声。
“我记得那一年的夏天,是燕京最炎热的一年,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心中既欢喜,又忐忑……”大王妃视线从门前的叶子衿和宋宁默二人穿了过去,落在遥远的地方,望不见尽头。她平淡的语气口气显然令晋王着了恼,话头很快被打断:“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追忆往昔”
这么多年,伉俪情深的面具,终于被打破。原来所谓的深情款款,真的不过是九死一生冷笑话。当一个男人,真正深爱一个女人时,哪怕是在盛怒之下,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口气,同她说话。
大王妃却是置若罔闻,宛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时候妹妹进了门,正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时候,却不曾想,我竟然生下了一个女儿。”她眼角沁出了一滴泪,苍凉的声音悠长而遥远,“那孩子在我怀里还不会哭,就被送走了。我抱着思平,那孩子也出生不久,小小的人儿,只知道睡觉……”
晋王面色铁青,强自按捺着听她絮絮说完这一番话,冷声问:“你为何要这么做?”大王妃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晋王身上,却不见半点暖意,“你们男人啊,不过是那蝴蝶,哪边的花开得好,便往哪边飞。我也不怨你,当年的妹妹的确是容貌出众,正是一朵鲜花开到了最好的时候,难怪你那样喜欢,夜夜流连。”
自己的私事在小辈面前就这样被挑破,晋王有些羞恼,试图打断她的话,却被大王妃一句话堵了回去:“我的位置岌岌可危,这才铤而走险,换走了女儿。”大王妃望着晋王,冷冷的笑:“这些年,你负了我,我也负了你,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屋子。
叶子衿一惊,慌忙抬起头来,循声望去,只见大王妃左脸上红了一片。
许久许久,都没有人说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大王妃扬声大笑,笑到最后,泪流满面,“年少时,我以为你便是我的良人,错付了芳心,到头来,儿子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我的,我不过是估计孤家寡人罢了。”她直直看向晋王,眼中满是冷冽,“我这一世,注定孤独,而你这一世,也必然凄凉”
“数十载,多少繁华,梦一场……”大王妃喃喃自语,朝门外走去。
背后一道寒光闪过。
“当心”叶子衿失声惊呼,眼睁睁看着那长剑直直刺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宋宁默一掌拍了上去,将那长剑震得嗡嗡作响,而后顺手捞着大王妃朝旁边一闪,在万分惊险中,躲过了那一剑。这一切变故也不过是一眨眼之间发生,以至于叶子衿此刻心头仍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捂着胸口好一阵,直到胸口的跳动平息下来,才难以置信的望向晋王。一夜夫妻百夜恩,更何况,大王妃与他这么多年的夫妻,他怎么能,怎么能下的了手?
宋宁默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目光冷厉,“难不成王爷还打算杀了王妃不成?”想来也是动了肝火,否则不至于在晋王面前直呼其名号。晋王面上是乌云滚滚,但想到什么,终究是忍耐了下去,只死死盯着大王妃:“你犯下大错,不可饶恕,死有余辜”
大王妃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或许和离,或许休弃,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你就恨不得我死?”大王妃眼中泛起了泪光,哪怕早已心灰意冷,可心底,对眼前的男子,到底是存了一丝柔情。他如此做,可谓伤透了她的心。晋王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白白替你家下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这话传出去,只怕会沦为全天下的笑柄。”
扑通一声,身后传来撞地之声。接下来便是丫鬟焦灼不已的声音:“大奶晕倒了”方才叶子衿的视线一直落在晋王和大王妃身上,居然忽视了一旁的余氏。这时才想起,一眼望去,只能见到她直挺挺躺在地上,显得无比凄凉。
晋王却是看也没有看一眼,只将眼盯在大王妃身上,眼看着宋宁默立在一旁,虽说不动声色,可方才那一掌,让他也明白了些许事。
那便是,面前的人,武功或许在他之上,若是今日宋宁默硬要阻拦,他也讨不了好。更何况,宋思平这一走,宋宁默可就成了晋王府的独苗苗,无论如何也要好生笼络一番。他日百年以后,能送终的人,也只有宋宁默一人了。
这样想着,他索性就挥了挥手,“你出去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叶子衿看着晕厥在地的余氏,心中不是个滋味。晋王和大王妃之间的风云诡谲,只怕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眼下宋思平不在,大王妃又落到了如斯境地,晋王眼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也不知她日后该如何在王府中自处。
“去请大夫来。”宋宁默随手指了指一个丫鬟,吩咐道。
晋王胸口起伏了几下,带着几分探究性的意味,看向他:“我竟不知,我的小儿子,何时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到现在,便成了他口中的小儿子……
“不过是皮毛罢了。”宋宁默眉眼也没有动一下,颀长的身子,在这空荡荡的大堂内,落下了长长的阴影,“告辞。”说完这句,便转过身去。叶子衿担忧的看了余氏一眼,只见她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着,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看样子,似乎是不大好。
“对不起。”立在身后的大王妃,低声说道:“这么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宋宁默脚下顿了顿,却并不转身,只轻飘飘唤道:“子衿,走了”叶子衿忙应了一声,跟上他的脚步,一路上,分花拂柳。
大王妃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渐行渐远,淡淡的笑,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我总算能够解脱了。”“你还有脸说”晋王怒吼了一声:“今日若不是看在宁默份上,我定然叫你知道好歹”说着,拂袖而去。
大王妃上前几步,托着余氏软软的身子,满目沧桑,“只是可惜,连累了你……”余氏眼角,滑落了一滴泪。丫鬟们掐人中的掐人中,端茶的端茶,乱成一团。过了好一会,余氏才悠悠醒来,一眼便瞧见大王妃,嘴角微嗡,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大王妃心中一酸,婆媳二人,相拥而泣。
叶子衿并肩立在宋宁默身边,一面走,一面偏过头,细细看他的脸色。宋宁默眼角余光见着,叹息了一声,从袖中握住了她的手,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什么?”“看你是否不开心了。”叶子衿说得很是直白,“看来你是真的不高兴了。”
宋宁默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下来,牵起她的手,一一吻过她的手指,“原本心中是不大痛快的,可有你在身边,倒也不如何伤心。”“真的?”叶子衿抿着嘴微微的笑,“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有着一颗博大的心胸。”
宋宁默一怔,“怎么?”叶子衿也是一愣,“你方才不是救了大王妃?”宋宁默垂下头去,好半天才叹息道:“我不是想救她,只是听见你的惊呼,我才下意识的想,血溅三尺的场景,无论如何不能让你瞧见。”
苦笑着摇头,“我知道你心性开朗,可那样的场景,亲眼目睹以后,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自拔。”人通常对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体会格外之深。叶子衿若有所悟,也顾不得这王府里人来人往的,依偎进他怀中,“有你在,我也不怕。”
宋宁默心中一暖,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回去吧。”这地方,让人一刻也不想多呆。“好。”叶子衿脆生生的应了。
上了马车以后,宋宁默背望着马车外,久久无言,半晌才幽幽叹息:“惟愿我的人,能赶在前头找到大哥。”叶子衿心头猛地一颤,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晋王,会对大哥下杀手?”宋宁默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很是幽远。
一切尽在不言中,到底如何,已经不必多说了。
叶子衿只觉自己身后,起了一阵阵的寒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云(一)
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云(一)
虎毒不食子,即便不是亲生儿子,可这么多年的感情,哪能一笔抹杀。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二十多年的时光,或许宋思平早已将晋王当初了亲生父亲一样的敬重。更何况,从始至终,他就一直被蒙在鼓里,谈不上虚情假意一说。在偶然得知自己身世后,才会离家出走。
而晋王下此重手,实在令人心寒不已。
“大哥会到哪里去?”叶子衿低声问。
“这么多年,我和大哥甚少说话。”宋宁默苦涩的笑了笑,“去往何处,实在无法揣摩。”“若是走的匆忙,应当没有多少银子。”叶子衿思忖着说道:“说不准大哥会去寻他的生身给父母也说不准。”
“寻不到了。”宋宁默摇了摇头,“大王妃的陪房,已在十多年前过世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眼见着叶子衿眉头越皱越紧,宋宁默强忍住了轻轻抚平的冲动,轻声说道:“听门房的人讲,大哥出府的时候,并未骑马,也没有带行李。看样子应该是一时冲动,真要想出城,必然要去借马,或是借马车,总有蛛丝马迹的。”
“但愿能快些找到他。”叶子衿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
平心而论,她和宋思平,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因为当年长辈的错误,背负这样的结局。怜悯也好,同情也罢,叶子衿都希望宋宁默能赶在晋王面前找到宋思平,给他一线生机。
更何况,宋思平还有妻子女儿需要照顾……
“别操心这些事了。”宋宁默顺了顺她耳边的发,“天色已晚,饿了吧?”叶子衿暗暗点头,只觉今日一整天,发生的事情,起起伏伏,叫人看花了眼。紫苏几个忙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来。
叶子衿看了一眼,油腻腻的,提不起半点食欲,也不过夹了几筷子,就放下了碗筷。宋宁默冷眼见着,也不说二话,转头吩咐丫鬟:“叫厨房做几样清淡的小菜端过来。”叶子衿心中一暖。
“不管怎样,好歹多吃些。”宋宁默隔着炕桌,轻抚她的头,“吃饱了,才有力气。”叶子衿一时之间,并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不过等晚饭毕,她进了净房洗漱妥当之后,算是彻彻底底领会了这句话的意思。
是夜,烛火明灭,红罗帐中,光撩人,无限旖旎。
宋宁默随手揉了自己的亵衣替她擦身子,粗粗的喘着气:“累不累?”哪能不累?
叶子衿不明白,明明这人心情沮丧,自己好心宽慰了几句,怎么就宽慰到了炕上……
到了炕上不说,也不知这人哪来的精力,整夜整夜的与她纠缠,偏偏人家还理直气壮了:“我心情不爽利,总得做点什么事情,不然心里空落落的。”在风月之事上,叶子衿一向是占下风的一位。
或许这事就应了那句话,狭路相逢,无赖者胜。
叶子衿自问没有宋宁默那样的厚脸皮,每次必然面红耳赤的,必然处于被他调笑的下风地位。当然,叶子衿不是没有想过翻身做主,可即便是她雄赳赳的企图占据上风,对于宋宁默而言,也不过是换了个位置。
更何况,当她趴伏在他身上时,她脸上每一处的细节,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她总是红着脸,不敢直视宋宁默炽热的目光,可宋宁默却偏偏要逗逗她,仿佛这样就能得到无限的乐趣似的。
一直到鸡鸣时分,宋宁默才放开了她,慵懒的揽着她汗涔涔的身子,在她耳边吹气:“待会就不用早起了,这府上也没有旁人。”叶子衿虽然害臊,可仍无法抵御睡眠的诱惑。她实在是太累了……
在同宋宁默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话以后,合上眼,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间,只觉有阳光照射入帐子,才满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将帐子撩开一角,可见撩开了一条缝的窗屉子,有一缕缕清风拂过,让人混沌的头脑瞬间便清醒了三分。
这时,叶子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整齐的亵衣,低头细看,唯有锁骨处多了几道吻痕,在昭示着昨晚的一夜荒唐。被子也换上了一层新的被面,鲜亮的夏日荷花图,赏心悦目。再细细一看,床单也被换成了碧水图。
这一切必然是宋宁默趁着她熟睡时默默做下的,也难为他,叶子衿这样容易被惊醒的人,居然没有半点感觉。也或许,是叶子衿实在太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睡得太沉,这才没有察觉的……
想到此处,又是一阵脸红心跳。自己穿戴好了衣裳,走动几步,下身微微有些灼热感,也不敢逞能,径直在铜镜前坐下了。守在门外的紫苏几个听见动静,齐齐走了进来。刷刷的几道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叶子衿一愣,下意识的问。
“没什么。”紫苏只是抿着嘴笑,双肩微颤。
叶子衿越发的诧异起来,打量了她一眼,奇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就是——”紫苑话刚刚出口,就被木莲扯了扯袖子,及时住了口。叶子衿心知这其中必有古怪,眯着眼,说道:“好呀,你们现在竟敢瞒着我了”
“奴婢不敢”紫苑急急忙忙辩解:“只是见着今儿个天才将将亮,少爷就抱着被单去了洗衣房,有些奇怪罢了。”“啥?”叶子衿愣了愣,有些不解。按理来说,这该是丫鬟们的差事……
但转念想想,宋宁默一向习惯自己动手,也不觉如何了,不动声色的说道:“今日还替我梳牡丹髻好了。”紫苏忙收了笑,自梳妆台前拾起了梳子。长长的青丝,似瀑布一般垂了下来,让人挪不开眼。
没多久,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彼时叶子衿发髻已经梳好,只差最后一部,便见宋宁默施施然走了进来,见她正梳妆,冲着丫鬟们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丫鬟们齐齐行礼,退了下去。
宋宁默目光在她头上徘徊了片刻,眉头微蹙,“年纪轻轻的,怎么梳这样老成的发髻?”叶子衿这时才知他不喜自己这头式,讪讪然笑道:“我也就是见着稳重……”话音刚落,宋宁默的手,便抚上了她的青丝,“虽说你梳什么头都好看,可双垂髻更清新淡雅些……”
叶子衿不由愕然。
她没有想到,宋宁默这样的人,对女子的发髻竟然会如此熟悉。更何况,还是以这样一本正经的神色说出这样一番话。似是看出她的诧异,宋宁默解释道:“上次你说不会梳头,我寻了一部书看了看,上头有不少女子的发式,我随意翻了几页,学了几手,不如今儿让你瞧瞧?”
话说到这份上,叶子衿没有拒绝的理由,尤其是在发丝散落满肩之时。于是她温顺的点头:“好吧。”宋宁默满手握着她长长的青丝,却不急于动手,只是倾下身子,偏过头,自后头,吻上她的唇角,摩挲了几下,才松开。
叶子衿脸一红,只得拿些别话来说,也就问道:“我听说你自己抱着被单去洗衣房了?”“嗯。”宋宁默淡淡应了一声,自铜镜中看着她嫣红的唇,微红的双靥,眼眸黯了下去,“也不好叫旁人看见。”
想到昨晚的一晌贪欢,叶子衿面上烫了烫,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想,这男人还真是……细心。“我已经派人下了江南,没几日就当有消息了。”宋宁默将她头发分成了两股,左右分别挽了一缕,“大哥是马车,又没有个目的地,走不了多远。”
叶子衿唏嘘了一声,父子相残,不得不说,是人世间的惨剧。这样想着,也就叹息了一声。宋宁默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下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就不喜欢你皱着脸……”叶子衿不由咂舌,却也将眉头舒展了开来。
宋宁默见机,眼里盈满了浅浅的暖意,不一会自盒子中找出一串珠钗,替她插在了发髻上,双手轻轻搁在她肩头,“你看如何?”叶子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看起来的确是往常显得年轻了一些,不过她本来年纪也不大,这样一来,看起来就如同那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少女……
“很好。”叶子衿看了又看,嘴角噙了一抹笑,“我们宁默可真是多才多艺”宋宁默眉梢微挑,凑近一步,暧昧的呼吸萦绕在二人周围,“我还有不少才艺,要不我们试试?”“不用了”叶子衿慌忙摆摆手,落荒而逃。
坐在炕上,慢条斯理的用过不知算是早膳还是午膳的膳食,便靠在一旁,眯着眼,懒洋洋的晒太阳。宋宁默紧紧靠着她坐下,轻抚她细滑的面庞,凝视了许久许久,才说道:“过几日,怕是又有一阵好忙了。”
“怎么回事?”叶子衿嗖的坐直了身子,正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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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云(二)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云(二)
宋宁默双眼微眯,似是在沉思。
叶子衿倒也不急,只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并不多加催促。
“都下去吧。”宋宁默斟了一盏茶,吹拂了几口,茶烟袅袅升起。
紫苏几个屈膝行了礼,忙退了下去,一直待到木门咯吱一声被合上,宋宁默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目光落在对面的叶子衿身上,一瞬间变得格外悠远。叶子衿似有所觉,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朝堂上,出什么事情了?”
“不错。”宋宁默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赞许之意,转瞬间面色一冷,“今年或许是多事之秋。”十有八九,是皇帝重病一事了。叶子衿心中有了底数,也就问:“是不是皇上这几日不大好?”“皇上,已经……”宋宁默望了望天,“今儿一大早的事情。”
“那我们是不是该进宫?”见他说得含蓄,叶子衿在话语上也不挑破,只含糊的问知否该进宫悼唁。“等几日吧。”宋宁默眼中隐隐有寒意浮现,浅浅抿了一口茶,手里把玩着还剩半盏残茶的茶盏,“这事一时不会宣布的。”
皇上驾崩,是何等大事,既然有心隐瞒,那必然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宋宁默站了起来,撩开窗屉,望了望外头的景色,轻轻道:“这春天可真暖和。”叶子衿细细扫了他一眼,顺着他目光朝外望,只见满目的光,院子里万紫千红,一派撩人春色。“是啊,都说是暖春时节嘛。”叶子衿应了一声。
“听说二皇子病了。”宋宁默轻叩窗棂,声音飘忽。
“病了?”叶子衿垂下眼睑,嘲讽的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是吧。”宋宁默纯唇边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愿夕暮有一双慧眼。”叶子衿心中微跳,总感觉,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暗波汹涌。
“夕暮若无慧眼,又如何会有今日的地位?”叶子衿一语双关。
“这地位本来就该是他得的。”宋宁默微微一笑,绕过榻沿,上前几步,携了她的手,“我们出去走走。”成日里憋在屋子里,也着实闷得慌。也就跟着他,出了屋子,一路上弯弯绕绕,不知绕过多少重回廊。
宋宁默一面走,一面四处观望,到最后,当着叶子衿的面,吹了个口哨。叶子衿尚未反应过来,就觉身前多了一道黑影,定睛一看,却是从未见过的一名男子,一袭黑衣,眉目俊秀,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
“这里怎么没有暗哨?”宋宁默眼波流转,语气里却透着森森寒意。
“这里直通太子府……”那男子垂着头,神色冷然。
“立刻安插暗哨”宋宁默神色更冷,“我不需要托词。”那男子立刻应了,正欲飞身而走,就被宋宁默唤住:“来让你见见府上的女主人。”那男子自出现时便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不过依照宋宁默滴水不漏的性子,这必然是经由他许可的。也就不甚多想了,不过乍一眼发现是个年轻女子,还是有些吃惊。
听了宋宁默的话,心内明白了八九分,微微一屈膝:“艾叶拜见夫人。”“以后你见了她,如同见了我一样。”宋宁默也不让叶子衿回礼,只冷冷抛出了这样一句话。“属下知道。”艾叶应了,一字一句的说道:“属下定当赴汤蹈火,护夫人周全。”
叶子衿原本不觉得什么,像宋宁默这样的人,小心谨慎些,多安排几个暗哨,也不是什么煞风景的事情。可艾叶这么一说,她陡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变得格外危险。待艾叶嗖的一声消失后,立刻偏过头问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