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田锦第4部分阅读
千代田锦 作者:rouwenwu
怎么挂我电话啊?”
骆恒好像感冒了,吸了吸鼻子说:“你打过来很贵的,我给你打过去啊!”
听到他生病的声音,刚刚还有点不满的情绪立刻被压下去,“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骆恒说:“有点,我昨天吃过药了,别担心。”
我告诉骆恒,说我们宿舍可以上网了,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视频通话了。骆恒听了也挺高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让他知道自己身为他的女友竟没有男友的qq号了。但我委婉地向他传达这一信息时,骆恒很是诧异地笑着说:“傻丫头,我那qq早不用了,在这边都用sn。”
我很迷茫,sn是什么啊?我之前都很少接触网络,sn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又不好意思让他发现我的无知,在我的坚持下,骆恒将他的sn和qq号都告诉了我。我们学校每个周末都不断网,于是我们约好每周六的晚上,守在电脑跟前来个视频通话。
挂了电话,我问尤小婷:“你知道sn是什么么?”
尤小婷很是夸张地像看一个外星人似的看着我,惊奇道:“微软的一个即时消息软件啊!”
我一愣,还是不太明白。尤小婷又说道:“就跟咱们的qq差不多!”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小样儿!我考考你的……”
尤小婷笑着塞给我一拳,“小样儿,装的还挺镇定!”
我“哼”了她一声,便转身回到电脑跟前下载那传说中的sn去了,大学里的住宿生肯定深有体会这校园网有一通病,那就是网速慢的吓死人。尤其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伙没什么课的都窝宿舍里上网,这一特性就体现地更加明显了。但也不好抱怨什么,毕竟一个月只交二十块钱的网费,咱也不能再指望别的啥了。
眼看着下载sn的横条一直卡住不动,我索性就关闭了全部的网页和正在运行的软件,一个人在床上躺着,让它慢慢下载。就在我闭目养神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爸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好久没有跟我爸联系了,先前我妈说他最近公司有事,我也不敢打扰他,现在接到他的电话,我挺开心的,我说:“爸,你怎么现在才找我啊?”
我爸听见我的声音,笑着说:“爸爸前段时间公司里有事儿,抹不开身,这不一有空就给你打过来了么?”
自从高考后,我爸和我妈的关系得到了暂时的缓和后,我对我爸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我想起我妈上次提到我爸公司资金周转的问题,想了一会儿委婉地问着:“那公司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么?”
我爸愣了一下,很快又回过神来,笑道:“恩,差不多了,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呢?在北京还待的惯么?”
我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这有什么待不惯的?你闺女适应能力好着呢!”
我爸好像在吸烟,我听见他吐了口烟,说:“跟同学相处的还好吧?”
受骆恒的影响,我也对吸烟这事反感了起来。听见我爸在抽烟,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少抽点烟!回头别又得挨我妈的批!”
我爸苦笑了下,低声道:“以后谁也批不了我了……”
滕达的电脑里正在大声放着动漫片地主题曲,我没听的清我爸那句话,“您说什么?”
我爸笑了笑,“没什么,对了明艺,国庆节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爸给你汇笔钱,你自己报个旅行团去玩吧!”
我摇摇头,说:“我没什么想去的地方,我想回家。”
我爸听到我说想回家,挺紧张的,“家里有什么好玩的啊……你不是一直想去青岛玩么?趁着放假,赶紧去看看!”
我爸那口气很强势,我很奇怪,以半开玩笑地口气说道:“我就这么不招您待见啊?我这都离家一个多月了,您不说想我就罢了,还不让我回家!是不是想不要我了啊?”
我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我爸倒不好意思起来,干笑道:“呵呵!哪能呢……那你想回来,就回来吧!”
“真够勉强的!”
“行了!你一个人在学校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过些日子入秋了,有早晚凉的,自己注意着点……”
我爸这是准备挂电话了,我连忙打断他:“爸!爸!我还有事没问您呢?”
我酝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跟我妈现在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您……跟那个女人还联系么?您这时候可千万别糊涂啊!”
我爸听到这话明显不悦,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委屈:“我糊涂什么了我?我跟那人根本就没怎么样,最多就算逢场作戏,被你妈知道了,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离婚……得,我跟你个小孩儿说的什么劲啊?你好好学习吧!爸爸回头再打给你!”说完也不等听我说声再见便挂了电话。
骆恒在一个礼拜后终于收到了那张漂洋过海寄过去的照片,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地如我想象中那般高兴,我在sn上问他:“认得出哪一个是我么?”
骆恒想了一会儿,说:“都被晒得差不多,第二排左起第三个,是你么?”
我很沮丧,发了一个哭泣的表情,说:“不是。”正准备让他重新说,他却飞快地打了一排字,“明艺,同学叫我,先出去一下,回来说。”
他很快就下线了,快到我都来不及说再见。骆恒下线之后,我便开始无聊起来,刚接触sn这个高端的玩意儿,既陌生又很新鲜,骆恒的sn头像是一棵四叶草的图片,我轻轻一点,屏幕上便弹出了一个网页,那是骆恒sn的个人空间。
我好奇地扫了一眼,这家伙真懒,空间里除了上传的几张现在居住的公寓相片,几乎都是空白。不过留言板上倒是还有点内容,我好奇地点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行字。
“漂洋过海,我们仍相遇。”
这行字的留言者,名字是cr。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就霸王我吧!使劲啊~没事,俺不桑心,俺最多找面墙撞他个千把次!躲在被窝里嚎哭他个千把小时!指甲挠墙挠他个千把道儿竖线!!!!你们忍心么?肯定不忍心~不忍心的话该怎么办呢?
没错!!你们太聪明了!!!那就是不霸王!!!咩哈哈~~~~~
ps,作者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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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映入眼帘的这两个字母,让我突然有些失控。电脑本“啪”的一声,被我重重地合上。怔怔地坐在电脑跟前,心里的不安与莫名的自卑开始慢慢流淌。想来那时真的是太年轻,因着这条留言,那一晚我竟失眠了。
我是一个天生的悲观主义者,遇事从来都往最坏的情况去想,所以常常被自己凭空产生的一些痛苦给折磨的失魂落魄。
骆恒那晚回来之后,发现我招呼都给跟他打一下就下线了,在第二天早上我正在上管理学课的时候,给我打来电话。我憋了一整夜的难受在听见他的声音之后,更加紧绷地处在一个要释放却还必须强忍着的状态中。
骆恒说:“明艺,你昨天下线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给你打电话,你还一直关机。”
我抬头看了看讲台前面的老师,冷漠地说道:“我现在在上课,晚上再说吧!”
骆恒立刻觉察到我的不对劲,紧张道:“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的样子啊?”
我握着电话,怎么他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么!隔着一个太平洋,连争吵都显得那么多余跟无力。我摇摇头,捂着嘴说道:“没有,我在上课,先挂了……”坐在身旁的滕达见我情绪有些低落,轻轻捅了捅我的胳膊。
“你等等!”骆恒急了,在电话里重重说道:“你别拿上课跟我当幌子,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上课是吧?那你出来跟我接电话!快点!”
我也急了,“你能别这么幼稚么?我说了我在上课,不会出去接你电话的!”说完我狠狠挂断了他的电话,因为在上课,害怕骆恒再打过来,我急忙拽下手机的电池一股脑全塞包里去。
刚一抬头,就发现前面的几排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我,我连忙红着脸低下头去,真是丢死人了。
滕达皱眉瞪我,说:“叫你声音小点儿你不听……”
管理学的老师也注意到了这边,冲着我的方向说道:“那就请这位同学来回答一下刚才那个问题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因为刚才接骆恒的电话,根本就不知道他刚才提的什么问题,幸好陈爽把她的书迅速地放到我面前,我照着她用记号笔涂鸦的地方读了一遍,老师这才让我坐下,不过还是问了我的学号和姓名。
下课的时候,我就在想这次完了,老师记下了我的学号,以后肯定会对我“重点照顾”的,再加上又跟骆恒闹感情危机,一时间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寝室,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也不敢去开电脑,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登录sn跟骆恒说话。
一个人拿着水壶跑到窗台前,给骆恒送我的那盆千代田锦浇了些水,刚和我一起来北京的那些天,它好像有些水土不服似的,蔫蔫的没有精神,我帮它又换了新的泥土,才稍微有些好转。
尤小婷从宿舍外走进来,看到我,凑过来笑着说:“又在拨弄你这假芦荟呢!”
我苦笑了一下,纠正她:“是千代田锦。”
尤小婷“切”了一声,无所谓道:“还不是都让你丫用来睹物思人的么?”本来就情绪低落的我,听到她这么一说,更是有些难堪。
她拍了拍我的肩,冲我眨眨眼睛道:“好啦好啦!不挤兑你了!不过我说你别再捣腾你这千代田锦了!今天我过生日,晚上请咱宿舍的集体去酒吧high一下,赶紧去换衣服吧!”
我很惊讶地看着她,很是抱歉地说:“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准备礼物……”
尤小婷笑起来,摇头道:“嗨!准备啥礼物啊?只要到时候喝酒的时候你丫痛快点儿就成!”说完她就欢快地撒丫子跑了出去。
我望着她修长的背影大声说道:“我真不会喝酒!”
尤小婷头也不回地嚷起来:“谁信呐?”
……
算起来,我生平第一次去酒吧就是尤小婷生日的那天吧。
我到现在都清楚得记得,那天当我们六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来到后海的一家名叫洛克的主题酒吧时,才发现原来尤小婷不仅只请了我们宿舍的人,还有她的几个朋友在。
尤小婷从她的那些个朋友里亲昵地拉过一个男生,害羞地给我们介绍着:“这是我的男朋友,陈年。”
我们立马一齐暧昧地发出起哄声,滕达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陈年身后的一个男生身上,色迷迷地冲她使了个眼色说:“别光顾着介绍自己的男朋友啊!这不还有别的人呢嘛!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尤小婷立刻领会过来,热情地指着她身后的那帮哥们介绍起来。这些人都是打小和尤小婷住一个院子里的哥们,看得出来他们关系铁的很。滕达也立刻伸出邪恶的小手逐个地开始揩油。我鄙视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一瓶冰红茶倒在酒杯里,正要往嘴里灌,却被尤小婷伸手一拦,“你干嘛哪!这水是用来兑酒的!谁让你喝了!”
周围的摇滚乐震耳欲聋,我扯着嗓子不满道:“我渴的厉害,你丫怎么这么抠门啊?”
陈爽也凑过来:“明艺,今天尤小婷过生日,咱不喝茶,只喝酒。”
我刚想向滕达求助,一转头却发现这厮已经倒了一杯洋酒跟陈年的几个朋友火热起来,心里又想起骆恒的不忠,心一横:“喝就喝!”
陈爽立刻对我投来几分赞许的目光,尤小婷咧开嘴笑起来,“这样才对嘛!”一边说一边给我倒了杯洋酒递我手里,我浅浅抿了一小口,就被呛的不行,惹得她们都笑起来。
尤小婷拉着陈年跟我们灌了几杯,两人就立刻躲到一边的圆桌上腻歪去了,几杯下肚,我头有点晕,捧着个脑袋坐在桌子前趴着休息。
老二一向是个文静的乖乖女,我估计她跟我一样也是头一回来酒吧这种地方,眼看着她们几个已经玩的疯起来,她怯怯地从对面那个桌跑过来,凑到在我耳边大声地问道:“明艺,咱们今晚要玩到几点啊?十一点寝室就关门了呢……”
我看了一眼已经喝晕了的滕达,说:“照这架势,估计今晚是回不去了。别怕,有我保护你呢!”
老二担忧地看了我几眼,张了张口,说:“你也少喝点啊!”
我笑着冲她摆了摆手,这时滕达冲过来一把拉住我跟老二,口齿不清道:“你俩在这嘀咕什么呐?high起来high起来啊!”
老二一看这姐们已经喝高了,吓得立马躲到一边去,滕达冲着老二跑开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片刻又立马把目标瞄准了我身上,口齿不清地说着:“瞧你这小脸拉的,不就跟你那小芦荟吵架了么?多大点儿事儿,来来,喝一杯烦恼去无踪!”自从她们知道了这盆千代田锦是骆恒送给我的第一件定情信物后,之后她们就直接用“小芦荟”来代替骆恒的名字。
打小就滴酒不沾的我,刚才被尤小婷跟陈年他们怂恿的那杯酒的酒劲我还没缓过来呢,眼看着她的酒杯就要喂到我的嘴里,我立马说:“别别!我一会儿还准备为尤小婷庆生献上一首歌的,你别给我灌歇菜了一会儿丢人!”
滕达听到我这么一说,终于挪开了我嘴边上的酒杯,估计丫这会儿已经喝蒙了,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脸上的表情有多狰狞,她夸张道:“明艺,藏的够深的啊!还挺有情调的啊……”
我哼了她一声,“挤兑人呢是不?”
滕达一个劲儿的摇着头,笑着说:“哪能呢?你等着啊!”
我伸手托起越发沉重的脑袋,正要喝口红茶缓缓神,却突然听见音响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音,“各位帅哥们!美女们!大家晚上好!”
酒吧里原本各自狂欢的人群立刻欢呼起来,滕达摆摆手,颇有领导风度的示意大家安静,“今天是我们宿舍老三尤小婷的生日,我们宿舍的老六王明艺特意为她准备了一首歌!”说到这里,滕达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睛在台下找寻着我的身影,我立刻低下头去却还是被她看见了。
“老六,歌名叫啥来着!”
我在底下被吓得手一滑,下巴差点磕到玻璃圆桌上去,尤小婷这小两口眼看这架势也拉着她的那帮朋友围过来起哄推我上台,我推脱不开,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滕达把话筒递给我,冲我挤了挤眼睛,匆匆下了台。我接过话筒的时候,酒就醒了,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我对身后弹电子琴的那哥们说道,“帅哥,齐秦的《外面的世界》。”
我听见李诺她们尖叫着我的名字,电子琴的伴奏乐一起,酒吧内一下子安静了许多,我握着话筒,因为紧张,我听见我那不停颤抖的声音轻轻唱着。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拥有我,我拥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离开我,去远方翱翔
……
那晚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只是依稀想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牛仔裤口袋里多了一张皱皱的卡片,翻出来一看竟是洛克酒吧一个经理的名片。
我觉得很诧异,怎么回忆都没有弄明白这名片是哪来的。尤小婷走过来,笑着说:“你醒啦?”
我点点头,问她:“这谁给我的名片啊?”
尤小婷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名片,“嗨!洛克那经理给你的,昨天你唱完个下来之后,群众对你的歌喉一片叫好,估计那经理想让你过去做驻唱吧!”
我揉着眼睛低低哦了一声,想起骆恒,连忙问道:“昨晚有人给我打电话没?”
滕达从宿舍外面拎着一包零食走进来,“你什么脑子啊?你手机昨天上课的时候不是让你给拽下电池关机了嘛!”
“啊?”我连忙从包里翻出手机,昨天是礼拜六,是我跟骆恒约好视频通话的日子,哆哆嗦嗦地装上电池按了开机键。手机上的屏保图片还没有完全显示出来,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我接起来,骆恒焦急的,沙哑的男低音立刻传入我的耳朵里,听的我心都碎了一地。
“明艺,你跑去哪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谁要霸王我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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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昨天舍友过生日,晚上请我们出去……吃饭的。”我不敢跟骆恒说昨晚去的是酒吧,从小就在人民教师老骆的教导下,酒吧之类的场所在他的眼里就跟不法分子的老窝差不多。
骆恒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这一说辞,“那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都打不通啊?你知道我联系不到你很担心么?”
我被骆恒的话给说心软了,可是心里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扁扁嘴说:“联系我做什么啊?昨天电话里你不是凶的很么?你不是很不耐烦么?”
骆恒叹了口气,柔声说:“我哪有?倒是你,为什么之前在网上一声不吭的就下了,昨晚我在电脑跟前等了你半天,课都没心思去上,你手机还打不通!”
我看出来了,他是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我真纳闷了,就他这脑子是怎么给保送到美国去念书的。我吸了吸鼻子,不再打算跟他绕弯子,“那怪谁啊?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骆恒很奇怪,反问我:“我做什么了?”
我有点耐不住了,我说:“骆恒,你sn的留言板,最近的一条留言,你自己去看!看完了你再来问我你做什么了!”
骆恒疑惑道:“什么啊……你等等,我现在开电脑就看。”
我没理他,沉默地等他开电脑,这会儿我一点都不心疼他的话费,我握着手机坐在电脑跟前,等他开口。
过了五分钟,骆恒终于出声了,自言自语般地说道:“这什么时候留的啊?我都不知道……”
我冷冷哼了一声,说:“什么时候留的并不重要,关键是留言的这个人你肯定清楚。”
骆恒那会儿也真够实诚的,什么都招了,听的我胃都气疼了,他说:“是程冉留的嘛!我知道,但是我跟她之间又没什么的,只不过刚来这边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她想要帮我找个好一点的公寓,我拒绝了啊……还有一次她们学校的中国留学生聚餐,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我实在也不好再推脱,但是那天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啊!”
听着骆恒着急地跟我解释,我突然没那么生气了,心里知道其实他还是在意我的。我说:“那为什么那天我问你在美国有没有遇见程冉的时候,你怎么骗我说没有呢?”
骆恒立刻说道:“我怕你乱想啊!”他轻轻叹了口气,“结果你还是乱想了。”
“……”郁闷了,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我却不好意思地缄默起来。
骆恒问:“还生气不?”
我没说话,他意识到我差不多原谅他了,这才跟我嬉皮笑脸地耍起赖皮来。我竟也傻乎乎地被他绕的上套儿了,他也问了我国庆节的打算,我告诉他回家,他对我这个没有创意的答案很不赞同,“为什么不利用这个假期好好出去玩一下?”
我就说了一句,骆恒就沉默了,“我想跟你一起去青岛你陪我去么?”我知道我这么问他也挺难过的,可是我恨,我恨我们之间隔着的那太平洋,我跨不过去,我见不到他,我更担心有一天因为这该死的距离,他会连我的模样都忘记。这种感受,我想异地恋的朋友最清楚了。
眼见着两个人都陷入悲伤的情绪,我打破僵局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我一会儿还有课,回头上网说吧。”
“嗯,好。”
“再见。”
“再见……”
这是一次很诡异的通话。自从这次通话之后,我时常感到我跟骆恒之间横着一道隐形的鸿沟,而我跟他都想努力去跃过它,却很无奈地发现其实我们都没这个本事。
在北京的日子渐渐步入正轨,过着与她们一起上课,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平淡生活。与骆恒的感情,没见增温,可是我常常会很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此。
我们依旧保持每周三通电话,周六的晚上准时守在电脑跟前,视频的时候,有时候两个人也不聊天,不过我总是盯着屏幕不知疲倦地看他的脸。骆恒发现了,就会冲摄像头挥挥手,“看什么呢?那么入神?”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在看他,省得他自信心膨胀地找不着北。骆恒在那里也渐渐忙碌起来,一直觉得他的大学生活会比我丰富的多。虽然他从不主动跟我聊起这些,但是从他sn的个人空间相册里,还是可以得到很多他的近况,比如他参加了校篮球队,参加联赛拿了冠军,他捧着奖杯站在一群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中间,笑的无比灿烂。
又比如他的公寓里多了一只名叫chuck的哈士奇犬,他每天早晨做早餐的时候都会替它也做一份。每一张照片下都会有很多留言,众多留言里有他高中的哥们,大学里的同学,惟独没再出现过cr的名字。我立刻否定掉脑海中浮出的猜想,摇摇头苦笑起来。
我从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缓慢过,直到国庆节的到来,我突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回c城,那个有着我跟骆恒共同记忆的城市,在这种时刻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温暖了。
国庆回c城的事情,我只跟我爸报了备,并没有跟我妈说。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到家的时候,我妈揉着惺忪的睡眼给我开门时,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直到我把行李拖进了家里,她才清醒过来,醒了就一下子把我抱住,“真的是你啊!你个死丫头,怎么回家也不提前告诉我啊?学你爸似的搞什么突然袭击啊?”
火车上十几个小时的硬座,我早已耗尽了体力,象征性地抱了抱她的芊芊细腰,蔫蔫道:“我告诉我爸了,怎么他没跟你说啊?”
我妈怔了一下,淡淡道:“噢,可能说了我没记住。”
我又困又饿,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冲我妈招手道:“家里还有吃的么?从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我肚子里一粒米都没进呢!”
我妈心疼地看了我一眼,又连忙跑到冰箱跟前,说:“冰箱里还有鸡汤,我先给你做碗鸡汤面,中午的时候再出去买菜给你做顿好的!”
我摆摆手,眼皮子直打架,“不用那么麻烦,你不是一会儿还要去上班的么?”
我妈笑了一下,“妈跟以前不同了,现在妈自己当老板,想什么时候去上班就什么时候去,没人扣我工资了!”
“……”
跟我妈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搭着,我竟躺在沙发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一多点,我妈好像出门去了,这个点没回来给我做饭,估计是真不回来了。茶几上还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鸡汤面,放进微波炉里又加热了几分钟,匆匆地解决了温饱后,发现时间还早,不想一下午都闷在家里,便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漫无目的地步行在这个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里,第一次发现故乡就是故乡,北京城再如何繁华,都抵不上这里给我带来的归属感。穿过路边的街心公园,向左步行十分钟,就是骆恒的家。
我无意识地走到老骆家楼下,窗台依旧放着那盆老人家最爱的兰花,秋意渐生,我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又想起这里的很过故事,也想他。
因为时差,因为距离,我不能在任何一个想念的时刻给他打个电话,担心他在睡觉,害怕打扰了他,我总是为他想的太多,不敢有所要求。很多情绪一忍再忍,积成内伤,刻在我的心里。时间一久,我已经学会难过的时候,自己担着,不知这个本领该是喜还是悲?
从骆恒家走出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刚下课回来的老骆,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仍是那套我熟悉的黑色西服,别看这套西服很多年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依旧那么风采奕奕,也难怪生出骆恒那样的俊俏模样。
老骆看见我很是意外,跟我寒暄了几句拉着我的手就要请我上楼吃饭,见我一再推脱这才松开了我的手,可能是看见了我回来,想起了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儿子,他说:“你妈妈看见你回来一定很高兴吧?”
我笑了笑,无奈地说:“就那样,说好中午回来给我做饭的,到点的时候人又没了。”
老骆哈哈笑起来,“哪能啊!你妈现在可不比以前了,现在你妈是个女强人了,你师母老在我面前夸你妈妈呢!”
我笑了笑,没再做声。老骆看着我,迟疑了一会儿,说:“这次回来去你爸那边住了没?”
我很奇怪,“啊?我们都住一起的啊……”
老骆突然一愣,“哦哦……”也许是因为人民教师的工作,他并没有“关心”我和骆恒的关系,只说等骆恒寒假回来的时候,邀我去他们家吃饭。我笑了笑,没有拒绝。
挥手跟老骆告别后,又去了一下母校门口的一家书店,随手挑了几本有关管理学的书,准备结账回家。却被迎面进来的一个人给撞个满怀,手里的书本散落一地。
那人连忙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他一边说一边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递给我。
“没事。”
“请等等……”他突然叫住我,笑着说:“你不认识我么?”
我奇怪地看着他,对这张脸好像是有些印象,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善意地提醒我,“尤小婷的生日。”
“哦……你是陈年的朋友吧?”
他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大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梁笑,很高兴在这里遇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们,当你们看到这一章的时候
你们的大大她已经提前一个人独自踏上了清明回家的长途大巴车上
这个时间点我应该正在武汉通往江苏的一个驿站里吃着难吃的盒饭
睡在一个充满怪味的卧铺车上,彻夜失眠睡不着!!
也许只有手机里刷新到你们的留言,她才得以入睡吧……
咳咳~是我啦~我会用手机跟你们联系的!不要太想我!不准想我想得睡不着!!
清明在家,我会好好更文的!你们放心吧!!
我走了~
爱你们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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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补齐
我冲他讷讷地点点头,一向不善于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我,自我介绍都显得如初生硬:“我叫王明艺。”
他笑了笑,丝毫不在意我的生涩表现,点头道:“我知道。”他弯起眼睛看着我,“你是c城人?”
我点点头,“嗯。”抬了抬手臂上的手表,已是下午六点多,心想着女强人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耸肩道:“我……该回家了。”
梁笑笑了一下,“我送你吧。”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家离这挺近的,谢谢你啊。”
见我态度坚决,梁笑不再坚持,只是带着些遗憾浅笑道:“好吧。”
挥了手说再见,回到家我妈已经在厨房里张罗出好几道我最爱的菜了,见我进门,她立刻走出来查问我的行踪,“一下午没见你人影,跑哪去了这是?也不跟我说一声,尽让人操心!”
我脱去了身上的外套,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喝起来,擦擦嘴说:“出去转了一下,你找我不会打我手机啊?”
我妈白了我一眼,大声吼过来:“你手机放在家里,我上哪打给你啊?”
我转身一看,我的手机果然淡定无比地躺在沙发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说:“出门给忘带了……”
我妈一边往餐桌上摆菜,一边数落我:“你说你还能记得什么啊?就你这脑子,我就纳闷了怎么会是我生出来的呢?”
我扁扁嘴,不理她。她握着筷子用力敲了敲餐桌,大声叫我:“还不赶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我懒懒地站起身,“爸不是还没回来么?不等他一起吃么?”
我妈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苦涩,含糊道:“他有饭局,不用我们等。”
我“哦”了一声,捧起碗开始扫荡起来,我妈这十几年的厨艺可真不是盖的,尤其是在我吃过f大的食堂大碗饭之后,就越发想念我妈的手艺。见我吃的是如此投入,我妈很高兴。
我没再过问她跟我爸的进展,一是因为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而是因为在我还没来得及发现他们的问题时,却被自己的事情给绊住了。
从火车站下车回到家里的这整整的一天时间里,骆恒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其实这也不算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电话在我反复拨了十几遍后,语音仍旧提示无人接听。我不服气地在想,他知道我今天会到家的,没有理由一个消息都没有啊!
我告诫自己不要庸人自扰,躺在我那熟悉的小床上一再地催眠自己,也许他今天有一整天的课要上,也许他跟我一样手机忘在了公寓里,也许他的手机放在一旁正在充电,所以没有看到我的来电……
诸多的“也许”汇集在一起,便是无休止的失眠与不安。夜里几次浑浑噩噩地醒来都发现我的手心里因为一直紧紧地攥着手机,而满手的汗水。终于等到天亮时分,手机突然的震动。
我一下子被惊醒地坐了起来,骆恒还没开口,我就听见自己紧张的声音在说道:“骆恒,你终于打过来了……”
骆恒那边沉默了一下,觉察到我的异样后,他立刻担心地问我:“明艺,你怎么了?”
听见他熟悉的声音,我那悬了一整夜的心终于踏实下来,一夜没睡好,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沙哑,“没什么,就是昨天我一直找不到你,心里很不踏实……”
“对不起……昨天同学叫我出去有事,我手机忘记带了。”骆恒内疚地低声说道。
我点点头,果然是那些“也许”中的一个,我皱起眉柔声地说:“别讲对不起,挺不好的感觉。”
骆恒“嗯”了一声,还是觉得很歉疚,问我:“你是不是昨天等了我一夜的电话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我所熟悉的心疼味道,令我着迷。我贪心地想让这种被心疼可以延续地更久一些,所以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实讲:“手机握在手心里都出汗了。”
骆恒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诚恳地对我说道:“明艺,我保证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听得出来他的内疚与决心,我“噗”了一下轻轻笑起来,说:“如果你觉得内疚的话,寒假的时候就早点回来陪我吧!”
骆恒说:“好,眀艺,好。”
岔路上,有天黑。我们试图用承诺,用约定来安抚彼此不安的心,为我们青涩脆弱的感情增添厚重。回想起来,那年的国庆也是我们自大学分开之后的最为安心的日子。
也是从那晚的事情过后,骆恒就真的没再“失踪”过,国庆在家的那几日,骆恒再也没离开过我所能够的搜索范围,因为想和他多说会儿话,我推掉了所有的同学小聚,整日守在电脑面前,我的手机始终保持着二十四小时的开机状态,他上完课回来也会在第一时间在sn上跟我联络。
那时我想,如果我们一直都能这样想着彼此,那么即使是分开再久,我都愿意等着他回来。
女强人有时工作归来,看见我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一个劲儿地傻笑,总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不屑地看着我,丢下一句:“你们这些小屁娃懂什么叫爱情么?”就转身走了出去。我看着她转身出去的背影,心里就暗暗地在想:你现在就嘲笑我吧!你就不看好我们吧!迟早有一天,我跟骆恒会用行动来反击你当初对我们的鄙视。
国庆的七天长假,在我跟骆恒感情的迅速升温中眨眼就结束了。在火车站和我妈告别的时候,几天前刚从这里拖着行李走出站口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
我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行李箱,有些抱歉地说道:“本来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的,可是这两天公司里事情太多,妈妈走不开……唉!”
我捏了捏她细软的手,安慰她说:“没事儿,坐火车才有上大学的感觉嘛!”
我妈弯起嘴角笑起来,夸了句:“我姑娘长成大人了呢!”
要进站检票的时候,我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妈一眼,她一下子便猜透了我的心思,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说:“行了,大人的事情你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走进拥挤的人群中,上了火车。
刚在火车上找到座位坐下,被放在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便震了一下,我以为是骆恒,连忙欣喜地掏出来看,却发现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很是简短的几个字。
“回来了么?”
我握着手机有些纳闷,这时手里又感觉震动了一下,我打开一看。
“我是梁笑。”
我顿了一下,回复:还没有。
梁笑很快又发来一条,路上照顾好自己。
我扁扁嘴,将手机塞回口袋里,不再回复。火车抵达北京,是第二天的清晨,拖着行李箱回到宿舍的时候,大家也都假期归来。互相分发了各自从家乡带来的特产后,又嘻嘻哈哈地开始了八卦这趟回家的新闻。
只是一个礼拜的时间,桌面上便被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在水池边打了一条湿抹布正要去清理,却被尤小婷神秘地叫住,她凑过来坏笑地看着我:“听说这次回家有艳遇啊?”
我奇怪地瞪了她一眼,笑骂道:“神经。”
她一个侧身横在我面前,“跑什么啊?瞧你心虚的,有就有嘛!”
我好脾气地求饶,“大姐,要八卦你去找滕达,我这真没有。”
尤小婷的一根纤纤手指抵着下巴,扑闪着大眼睛疑惑道:“难道梁笑在书店碰见的那个人不是你么?”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笑着给了她一下,说:“你说那个人啊……别扯了!那也不能算艳遇吧!顶多是偶遇。”
尤小婷别有意味地笑着地附和道:“是的是的,偶遇偶遇……”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再跟她掰斥,拿着水壶去给千代田锦浇水去。这个小家伙一个礼拜没喝水了,放假前我特意将它挨着水池边放着,心想着周围潮湿的空气但愿不会让它觉得那么干,没有想到还是又几片叶微微皱缩起来,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童,惹人心疼。
“它会不会枯死啊?”我在sn上担心地问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