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妃女法医第5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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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妃女法医 作者:rouwenwu

    也因此,他越来越依赖,越来越贪恋着她,松不开手。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绯徊在悬崖边上的人,眼前是万丈悬崖,只要一步踏过去,就万劫不复;身后是他贪恋而依赖的慕晚晴,是唯一能够拯救他,拉住他,不让他跌下去的人。他只能死死的抓着她,死死地赖着她,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说到底,在玉轻尘的内心深处,他,其实,并不想踏出那一步。

    可是,越是如此,越是依恋慕晚晴,越是重视她,玉轻尘的心里,就越是害怕,害怕稍不留神,慕晚晴就会松开他,将他推下去,他承受不起。所以,他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节,一旦她流露出丝毫其他的意思,他宁愿自己先放开手,自己先跳下去。

    他所有的救赎,都在慕晚晴身上。

    他不想伤害她,但是,他又害怕她会伤害他。

    好在,慕晚晴虽然不清楚他内心的挣扎,却仍以惯然的单纯和活泼熏染着他,没有丝毫逾矩,令他不安惶恐的言行举止。她还是对他微笑,关怀,休贴,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笑话,还有她们那个时代的趣事,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一样一样地教他玩,笑着,闹着,将他的不安惶恐和愤怒带离,只剩下纯然安静的欢喜。

    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表明,她还是从前的慕晚晴,没有丝毫的改变。

    终于,在她的抚慰下,玉轻尘脑海中那些张牙舞爪的念头终于些微地收敛起来,他终于能够对慕晚睛稍稍放心,不用担心她会伤害他,遗弃他,脸上偶尔也会浮现之前那种安静而由衷的笑意,眼眸中的棱角和冰雪渐渐融化。

    慕晚睛微微松了口气;却不敢放松。

    她清楚,现在的公子,只是因为周围平静宁和的氛围,稍微的缓和了些,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经受外界的刺激,一旦再有伤痛,恐怕会比之前反弹得更加厉害,更加惨烈,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无法控制了。

    “公子,你看,好玩吧?”

    慕晚晴欢声笑道,说着,手摆弄着一本卷册的边缘,书卷每一页的右下角画着一只线条简洁的驴子,前面吊着一个胡萝卜,每页之间,有着细微的距离变化,随着她快速的翻阅,将图案连起来,看起来就像是那只笨头笨脑的驴子开始奔跑,拼命地想要咬到前面的胡萝卜,却怎么都咬不到,只能拼命地跑啊跑啊……

    玉轻尘专注而好奇地看着那些动起来的图案,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止驴子吃萝卜,还有大灰狼追小免子,小孩子走路,还有这个,”慕晚晴兴高采烈地说着,拿过另一本册子,同样翻弄起来,这次却是一个光着头,只有三根头发的小孩,随着页面的翻阅,神情不住地变换,笑,哭,怒,愁,哀,乐……

    “神奇吧?好玩吧?”慕晚睛扬眉笑道,满脸“我很厉害吧,快来夸奖我吧!”的神情。

    玉轻尘莞尔一笑;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很神奇,很好玩,还有,慕晚睛小姐,你真的很厉害,天下第一厉害!”说着,神色微微一敛,叹了口气,眸色温柔,神情专注,柔声道:“这些都是你连夜赶着画出来的吧?”

    慕晚睛睁大眼:“公子你怎么知道?”

    “看看你自己的眼睛,这些天,黑眼圈就没下过,还说呢?”玉轻尘凝视着她,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微笑道,“好了,我已经好多了,今天呢,我准你一天假,回屋好好休息吧!”

    慕晚晴歪着脑袋,转着眼珠子,道:“我睡觉的时候,公子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

    “这可就多了,比如,那根面条上吊啊,买块豆腐撞死啊之类的。”慕晚晴开着玩笑,注视着他的神情变化,见他似乎并无所觉,微微一宽,摇着头道,“公子不可以这样做哦,不然,我会哭的,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哦!”说着说着,带着夸张的哭腔,举起握拳,放在眼睛边,装作擦眼泪的样子。

    玉轻尘瞧着她,又是一笑。

    慕晚晴也是嫣然一笑,起身出门,到了门口,又探过头来,朝着玉轻尘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道:“公子,要听话哦,不然的话,我以后变成鬼天天追着你,咩!”说着,莞尔一笑,将房门关上。

    玉轻尘摇头一笑。

    然而,随着她的离开,房间渐渐安静下来,原本弥漫在玉轻尘嘴角的笑意也宛如云烟,慢慢弥散。不过,现在的他,已经能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想玉府的变故,也不要去想那些报复和掠夺,转身整理着被慕晚晴弄得乱七八糟的桌子,又忍不住拿过那些册子,自己翻弄着玩1看着那些搞笑变换的图案,不经意间也会露出淡淡的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然后,“嘎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玉轻尘顿时笑意满面,回头嗔道:“怎么这块就起来一一”话才道一半,看请了来人模样,顿时一愣,随即,笑意凝结,眼眸渐渐的漆黑冰冷起来,冷冷地看着来人,眉宇微扬,冷声道,“是你?”

    来人一身金缕华裳,装饰华贵,貌美如花,却是楚青阳。

    “对不起,我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对于皇室之人,玉轻尘从无好感,尤其楚青阳曾经三番两次地陷害慕晚睛,手段狠毒,更是令他厌恶。而且,现在他正处于激怒状态,因此没有丝毫的客气,直接开口赶人。

    没想到会被这样冷待,楚青阳一愣,强自压抑着怒气,道:“不想听听我的来意吗?”

    “不想,因为我讨厌跟没脑子的人说话,害怕会降低我的智商!”

    “你一一”楚青阳大怒,但想到自己的来意,还是强自按捺,深吸一口气,道,“你应该听一听的,因为,会跟慕晚晴有关。怎么?还是不想听吗?”

    玉轻尘冷冷地看着她,眸寒如冰:“你想说什么?”

    果然!楚青阳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优雅地走到玉轻尘面前,仪态万千地坐下,定眼看着他,道:“玉轻尘,你喜欢慕晚晴,不是吗?”

    听到“玉”,这个姓,玉轻尘眼眸中已经有风暴聚敛,眸子一片漆黑森然。

    楚青阳却丝毫不觉,犹自道:“你应该知道我,也应该能猜得出我的用意。不错,我要得到莫言歌,只要我得到了莫言歌,你也就能够得到慕晚睛,不是吗?!”

    玉轻尘缓缓道:“所以呢?”

    “我们可以合作,不是吗?我已经有了主意,只是,需要你的帮助。如若事成,你不但能得到慕晚睛,也是本公主欠你的一个人情,以父皇对我的宠爱,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情能让你从我这里得到多大的好处,不是吗?我听说,你刚刚被玉府赶了出来,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玉府又算得了什么?我可以让你完全地凌驾在玉府之上,让他们任你处置!”

    楚天阙,玉府。

    这两个,都是玉轻尘现在的死|岤,楚青阳却两个齐中,还用这样趾高气昂,施舍恩赐的语调说出来,玉轻尘心中的愤怒和惊痛瞬间到了顶点,眼眸是全然的幽暗漆黑,看不出一丝丝的光。他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忽然勾唇一笑,幽幽道:“楚青阳,你这样做,没有跟楚笙沟通过吗?”

    楚青阳一怔:“什么?”

    “你不知道,你的九哥楚笙现在正跟我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吗?”玉轻尘眸色幽邃,宛如漆黑的海洋,“还说,你们已经商量好了,你先利用我,得到莫言歌,然后你的楚笙哥哥再动手,杀了我?看你的模样,我好像猜对了,是不是?”他忽然起身,凑过身去,眼眸幽幽,冷笑道,“楚青阳,看来,你不但没脑子,而且,还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脑子!就你这样的人,也敢来算计我?也配来算计我?你真的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看着那漆黑的眸子,楚青阳下意识地往后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和畏惧。

    这个男人,这个文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飞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怎么会有这样迫人的威压?明明只是一个才为官不到半年的病弱公子,怎么就能有这样慑人的气势?

    “你……”

    玉轻尘薄唇微启,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你一一”

    “没听清吗?我再说一遍,滚!”玉轻尘冷冷地道,轻蔑而阴寒,“你应该庆幸,晚睛就在隔壁休息,我不想吵醒她,不然的话,我完全不介意在这里杀了你!我告诉你,就算我要动手,也不会找你这样的猪!不,我不该侮辱猪,因为猪都比你聪明些!要我跟你合作,除非我跟你一样没脑子!”

    说着,又是一声冷喝:“滚!”

    楚青阳心中畏惧,不自觉地后退着,一直退到房门边,感觉离得足够远,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又盛气凌人起来,瞪着玉轻尘,道:“你也知道,你得罪了楚笙哥哥?我告诉你,楚笙哥哥是从不忍气吞声的,得罪了他,你必死无疑,现在,是我还需要你,所以,给你一各生路,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跟楚笙哥哥求情,不然,你就死定了。”

    “滚!”玉轻尘狠狠地道,双目如电,冷冷地看着她,“还有,我警告你,不要再动晚晴的脑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此!”

    看着他突然激怒的模样,楚青阳吓了一大跳,突然觉得这样的距离也不是很安全,连忙退出房门,犹自不死心,道:“玉轻尘,你现在可以拒绝我,不过,我想,过一会儿,你可能就会改变心意。到时候如果你想跟我合作,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慕晚晴都好,我还会给你机会,你自己好好考量吧!”

    玉轻尘的回答,是一个飞砸而来的青花瓷瓶,“哐当”一声,跌在地上,挥个粉碎。

    碎片飞溅,几乎划破楚青阳的脸。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越发觉得恐惧,急忙转身离开。

    玉轻尘死死地咬着牙,死死地抓着椅背,苍白纤弱的手上青筋暴起,脑海中,是一片纯然的愤怒。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敢来威胁他,什么样的人都敢来算计他啊!真的是……真的好想杀人,好想好想杀人!

    一念未了,便听得“啊”的一声女子惊叫,带着隐约的痛楚。

    是晚晴!玉轻尘心念电转,下意识地转身,跑了过去。慕晚晴还穿着中衣,只随便地披着件外衣,似乎出来得匆忙,连鞋都没顾上穿,只着雪袜,进门时没留意,一脚踩在碎瓷片上,鲜血淋漓,染得雪白的抹子一片鲜红,正捂着脚喊疼,见玉轻尘过来,连忙问道:“公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玉轻尘随口道,慌乱地道,“你的脚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流了好多血!”

    慕晚晴忍着疼;勉强一笑,道:“没事没事,就是皮肉伤,上点药就好了。”

    “真的吗?那赶紧上药啊!”玉轻尘急匆匆地道,慌忙就要跑出去,被慕晚晴一手拉住,苦笑道,“公子,我已经踩了碎片了,你还不注意点?”说着,朝着外满扬声喊道,“小二,送些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上来!”听着远远的一声应,这才笑道,“好了,没事的,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了!”

    玉轻尘哪能放心,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坐在床边,不住地念道:“怎么还没送来?怎么还没送来?”

    慕晚晴又是好笑又是感动,道:“哪有这么快?好好的酒楼,怎么会有金疮药和纱布?当然要现去买了。公子,你不要再走来走去了,看得我头晕啊!”说着,抬起了脚,隐约能看到有几片尖锐的碎片刺透了雪袜,直扎进肉里,咬咬牙,忍着疼,一片一片地拨了出来。

    旁边传来一声声的倒抽冷气声。

    慕晚晴无奈地抬头,看着被那鲜血淋漓的模样吓得浑身都在抖的玉轻尘,只觉得好笑,一时间连疼都忘了,笑道:“公子,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真没多严重,也就是有些疼,但也能忍,你这个样子,本来一倍的疼,都要多变好几倍了。”

    玉轻尘连忙捂住嘴,道:“那我不吭声了。”

    慕晚晴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有些像公鸭嗓的高喊:“温州刺史玉轻尘是否居住于此?有圣旨在此,速速出来接旨!”

    慕晚晴心中猛地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突然有圣旨过来?”

    终于来了吗?也对,刚才楚青阳不是说了吗?过会儿他大概就会改变主意了!玉轻尘心底冷冷一笑,微微抬头,原本满是焦虑担心的眸子瞬间又是一片漆黑,随即又垂下,置若罔闻,经自道:“不用理会,先处理你的伤要紧。”正说着,小二已经送了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进来,外带一盆温水,玉轻尘接过,放在地上。

    慕晚晴有些犹疑地脱去抹子,清洗着伤口附近的血污,忍不住道:“公子?”

    “不用管。”玉轻尘淡淡地道。

    因为心中担忧,慕晚晴迅速地洗干净血污,撇上金疮药,用纱布包好。这会儿工夫,外面已经接连喊了三四声的接旨,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不悦,到后面,已经有怒气渗杂,慕晚晴再也忍耐不住,推了他一把,嗔道:“公子,你快去接旨,在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玉轻尘静静地凝视着她,忽然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好。”

    说着,整了整衣冠,又最后凝视了眼慕晚晴,温柔一笑,道:“晚晴,保重!”这才踏步出门。房外,传旨的太监早等得不耐烦,看见玉轻尘一丝好气色也没,冷冷一声,展开圣旨,高声宣道:“诏曰:查温州刺史玉轻尘,无故滞留京城,拒不赴任,乃至温州生变,身杞渎职之罪,罪无可赦,特此宣旨,召罪臣玉轻尘入宫见驾,钦此!”

    说着,皮笑肉不笑地道:“玉大人,接旨吧!”

    玉轻尘毫无惊色,镇静地起身,接过圣旨,那太监又道:“那现在,咱们就进宫见驾吧!”

    玉轻尘微微一笑,道:“好。”

    话音未落,旁边已经传来一声惊呼,慕晚睛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急声道:“公子,我跟你一起进宫!”

    旁边太监冷冷道:“皇上的圣旨里,可只有宣玉大人一人入宫,你们这些下人,就是没视矩,以为皇宫是你们家的后花园啊?想进就进!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显然,这位根本不认识前阵子刚被赐婚的慕晚睛,听她喊玉轻尘“公子”,以为只是个丫鬟,因此,分外不留情。

    听他羞辱慕晚晴,玉轻尘猛地抬起头,眸色如夜,冷冷地盯着他。

    触到那样冰冷阴森的目光,太监猛地一怔,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色厉内茬地道:“看什么看?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你知不知道温州出了什么事?四百万的军饷,在押送至温州城中时,全部被截,离奇失踪。这样的滔天大罪,你是个脑袋也不够死的!还不快随咱家入宫,若迟了,又是一条大不敬的罪名!”

    听到饷银被劫,慕晚晴猛地一惊,担忧道:“公子!”

    玉轻尘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别任性,你受了伤,回去好好歇着。我……先走了。”说着,便转过身,再不看慕晚晴一眼,随着那宣旨太监,渐行渐远,月白色的披风飘摇飞扬,宛如飞絮,飘零辗转,零落无依,又宛如狂风中的幽蓝火焰,寒冷如冰,摇曳跳跃,却并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152章 身世揭秘(1)

    眼看着玉轻尘潇洒离去,慕晚晴脚受着伤,追之不及。再说,就算追上了,也进不去皇宫,情急之下,决定先去找莫言歌,让小儿帮她叫了辆马丰,匆匆赶到忠勇王府,一下马车,便一瘸一拐急匆匆地就想冲进去,谁知道居然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还是安以晴的时候,慕晚晴倒也差不多都认识王府的人,但是,眼前这几位看起来却眼生得很,恐怕是她离府后,莫言歌整顿王府,重新招进来的,因此,并不认得慕晚晴,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陌生女子就这么往府里闯,想也不想就拦了下来。

    慕晚晴心急如焚,强自忍着道:“我有急事要找言歌,劳你通报!”

    “放肆,居然敢直呼我们王爷名讳,你找死是不是?”其中一位守卫厉声喝道,“再说,我们家王爷从不见女客,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如果说,是对我们家王爷有意的话,对不住了,皇上已然赐婚一一”

    如果是平时,遇上这么回事,慕晚晴说不定还有心情逗弄这守卫玩,但现在心悬玉轻尘,哪有时间听他磨牙,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急声道,“我是慕晚睛,就是皇上赐婚的那个慕晚睛。我现在有急事要找言歌,你快点进去给我通报!”

    守卫一愣,随即讥笑道:“哟,脑子转得挺快的,真会顺杆爬,我刚说到赐婚,你就自称是我们王妃了?那我要说到皇上,你是不是又得变身青阳公主?还是直接九天仙女下凡啊?”

    慕晚晴再也按捺不住,吼道:“我让你通报你就通报!”

    “笑话,你让我通报你就通报,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以为长得有三分姿色,就处处该给你方便,女孩子要自重哎,说不赢你就硬往里闯,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啊?”守卫慌忙上前,拦截着横冲直撞的慕晚晴,她虽会些拳脚功夫,但在王府守卫面前,却还是不够瞧,怎么都没办法冲进去。

    “……”

    慕晚晴狠狠一跺脚,却忘了脚上有伤,触动了伤口,一阵剧痛,加上又气又急,一时间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哭也没用,不能让你进去就是不能让你进去,这是规矩……。”那边的话痨守卫还在喋喋不休。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正巧从府中走出,看见慕晚晴,也是一怔,随即,俊秀的脸上浮起喜悦的笑意,上前,柔声道:“这不是晚睛吗?终于能抽开身了?怎么不进去,反而在门口站着?难不成害羞吗?”

    慕晚晴如见救星,瞪了守卫一眼,恨恨道:“王府门槛高,进不去!”

    “进不去?”楚筝扬眉,看看她,再看看旁边处于呆愣状态的守卫;若有所悟,叹了口气,上前拍拍那守卫的肩,道,“我真的很同情你,但我还是要说,你死定了!知道她是谁吗?”

    守卫战战兢兢,汗如雨下地道:“谁?”

    “你们未来的王妃,慕晚晴慕姑娘!”

    “慕,慕姑娘……”守卫木然地道,话音未落,已经一翻白眼,义无反顾地晕了过去。

    慕晚晴没工夫搭理他,拐着脚,冲进府里。见她气色不对,原本要离开的楚筝又改变了主意,匆匆跟了上去。莫言歌,泰怀扬都在正厅,似乎正在商议什么,瞥眼看见慕晚晴出现,又惊又喜,都迎了上来,等到看请她的神情,再加上那一瘸一拐的模样,莫言皱起了眉头:“晚晴,怎么了?你还好吧?”

    看见莫言歌,慕晚晴再也忍不住,积压许久的情绪一下子都爆发出来,猛地扑入莫言歌的怀中,泪如雨下。

    “晚晴,到底怎么了?晚晴!”见她这般,莫言歌越发心焦,揽着她的腰,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边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不要担心,不管什么事,都还有我呢!”

    慕晚晴哽咽着道:“不是我,是公子!”

    “玉轻尘?”莫言歌眉宇紧蹙,心中微微一突,问道,“他怎么了?”

    “刚才来个道圣旨,说是温州发生了变故,他却滞留京城,是失职之罪,要他即刻入宫问罪!”知道正事要紧,慕晚晴擦擦眼泪,勉强控制住情绪,说道,“我本来想跟他一起去,可是,那个宣旨太监不让,公手也只说让我好好养伤,不带我去!我想跟上去,可是一想,到了皇宫也进不去,所以来找你想办法。”

    听到温州发生了变故,在场众人交换了个眼色,各有所想。

    秦怀扬皱眉道:“温州发生了变故?王爷,咱们没收到消息呀!”

    “算算时间,我们的人应该刚到温州没多久,就算要传消息,现在应该也还没到京城。”莫言歌阴沉着脸道,想了想,又问慕晚晴,“圣旨上有说,温州发生什么变故吗?”

    “没有,但是,那个宣旨太监露了口风,说是四百万的饷银在温州城被截,离奇失踪了。”

    “四百万饷银?!”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面面相觑。被楚筝提醒过后,他们也都猜测楚笙会在温州做手脚,却怎么都没想过,他的脑筋居然动到了军饷上去。

    “不错,饷银!”莫言歌懊恼地拍拍脑袋,道,“我们怎么都把这茬给忘了?每年新春过后,南方诸府的税收就会有一部分直接充为军饷,押送京城,途中的确是要经过温州。我们只提防楚笙会动温州的主意,怎么就忘了,还有这批军饷呢?”

    楚筝皱着眉头,沉思不语。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公子接圣旨时的模样,总觉得他不对劲儿。“慕晚睛焦虑地道,“我也给你们传过消息,你们也知道,公子现在的情绪本身就不是很好,如果……我不放心啊!言歌,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宫,去见皇上吗?”

    莫言歌当机立断,抓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不,言歌,你把你能够进出皇宫的令符交给晚晴,让她进宫去见父皇。父皇没有把玉轻尘交给刑部和大理寺,而是召入皇宫,应该并不想真正追究他,而是有心让他将功赎罪,晚睛本是玉轻尘的助手,你就没必要再去了。”楚筝却拦住他,摇摇头,“你还有别的事情。要知道,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在追查饷银下落上,早开始准备,就多一分把握,你是黑松军的统领,除了你,再没人能调动黑松军,你别因小失大呀!”

    “这……”莫言歌犹豫,他承认楚筝说得有理,但又不放心晚睛。

    慕晚晴看透了他的心思,凝视着他,道:“太子说得有理,你给我令符,我进宫就好了。“

    莫言歌终于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令符,交给慕晚晴。多日不曾相见,原本有些满腹的话想说,但事态紧急,这匆匆一瞥,转瞬又要分开。莫言歌本是洒脱豪放之人,但这数日间担惊受怕,忧思重重,如今乍聚还散,那份离愁就更扰人愁肠,第一次有些明白那些诗词中所说的情怀。

    相见争如不见,更频添,眉间,一段新愁。

    慕晚晴接过令符,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却又突然折了回来,投入莫言歌怀中,抱住了他,轻声道:“不要担心,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多保重!”说罢,不敢等他回应,便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莫言歌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一时间有些痴了。

    “言歌,来日方长。”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模样,楚筝叹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叹道,忽然间神色一肃,凝声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言歌,你不觉得,楚笙这次并不冲玉轻尘来的,归根究底,而是冲你跟我来的吗?玉轻尘,不过是附带而已。“

    莫言歌猛地回头,惊疑不定的看着他。

    楚筝缓缓道:“你忘了吗?这次押送饷银的,可是黑松军的人!刚才我听到晚睛说到‘离奇失踪’四个字,如果真如我所想,恐怕晚晴说得有些模糊,所以有些词不达意,事实上,饷银不是被截了,而是凭空不见,应该没有截杀现场才对,说不定,连押送饷银的人,都没有下落。你想想,若真是这种情形,最容易被怀疑的,是谁?”

    莫言歌和泰怀扬都是脸色大充。

    “你们也想到了吗?在那种情况下,惯常的思维,显然就是四个字,监守自盗!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前不久,临州四府的驻军曾经向朝廷请旨,要求增加军饷,父皇犹豫许久,但因为楚笙从中作梗,父皇最终驳回。临州四府的驻军都是黑松军,温州刺史玉轻尘又素来跟你交好,把这些事情都连起来的话……”

    楚筝没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含意却极为明显。

    “现在,我完全想明白了。若这件进行顺利的话;你,我,玉轻尘都会被牵入此事,凶多吉少。所以,楚笙才要揭破玉府之事,为的就是让玉轻尘失去玉连容的庇佑,毕竟玉连容与父皇几十年的情意。只可惜,楚笙没想到,玉府之事,对玉轻尘打击如此之大,竟然根本没去温州赴任。现在,虽然玉轻尘失职,但毕竟情有可原,看父皇的意思,显然怜才,想要让他戴罪立功,反倒是你我,稍有不慎,恐怕会万劫不覆!”楚筝缓缓地道,神情凝重,“所以,现在玉轻尘那边,反而暂时是安全的,倒是你我,要尽早做好准备,以应对各种变故。”

    莫言歌缓缓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这样算计精密,步步为营的陷阱,以楚笙的智谋,不太能布置得出来。所以,之前我一直没想到这上面。”楚筝皱眉,眸眼闪烁,“看来,这次的事情,幕后有高手指点呢!”

    莫言歌断然道:“不会是云安然!”

    “以云安然的心计,能布置得出来这样的计谋,但是,他究竟是云氏子孙,又跟你和玉轻尘交好,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他。”楚筝摇摇头,百思不解,“看样子,楚笙似乎新收了一个智囊,而且相当聪明。“说着,却又是一笑,眸眼中锋芒毕露,“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老实说,我还真有点兴奋,想跟他好好斗一斗呢!”

    秦怀扬摇摇头,这位太子殿下,别人都怕对手太强,他倒好,对手越硬,他反而越兴奋起来。

    “王爷,太子,既然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尽快行动吧!”

    楚筝微笑:“那是自然!”

    三人合作已久,默契非常人所能及,只理出了大概,便知如何分头行事。秦怀扬最忧心,抢先离开,前去布置。楚筝却又留了会儿,见莫言歌思维行动都还正常,没因为慕晚晴犯迷糊,这才放心,转身正要离开,却被人拉住,他转头,看见的是莫言歌有些凝重的脸。

    楚筝微笑:“怎么了?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

    “有伴事,我觉得,我还是先给备案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莫言歌再三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些悲哀地看着楚筝,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不想说的,但出了这样的事情,牵连到玉轻尘,我想大概瞒不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玉轻尘……他大概就是你的兄长,也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位敏妃所生的皇长子!”

    “……”

    楚筝依然微笑着,还保持着先前的神情,仿佛莫言歌所说的,根本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清。

    但渐渐的,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整个人都静了下去,像是在慢慢消失一样,安静得几乎不存在。

    许久,他才开口,缓缓摇摇头,慢慢道:“不可能!”

    “为什么?“莫言歌皱眉。

    “言歌你不清楚皇室的惯例,嫔妃有孕生子,是何等的事情,从确诊有孕,到生下皇子,事无巨靡,都有人盯着,父皇虽然宠爱敏妃,但她毕竟是民间女子,在京城毫无根基,她绝对不可能有办法,从宫外找到一具死婴,带进宫来,再换掉她所生的皇长子!”楚筝慢慢道,“再说,无论是父皇,还是我外公,或者我母后,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知道详情,但是,楚筝,你好好想想,想想玉轻尘的长相,想想他那双眼睛,你不觉得,那是一双跟皇上,跟你一样的眼睛吗?玉轻尘今年也是二十四岁,当然,他的生辰,跟皇长子不是同一天,但是,也是在冬季,如果说,这是玉太傅为了遮瞒此事,而刻意改动,不是很正常吗?你再想想,玉太博对他超乎寻常的疼爱和教导,还有酬玉轻尘的病,说是胎内弱,生来如此,如果说,这是因为,敏妃在怀他时中了毒,不是很合理吗?这一切,难道单纯能用巧合来解释吗?”

    楚筝呆愣愣地听着,精神恍惚地瘫坐在椅子上。

    这些,只是巧合吗?

    如果一件两件,或者还能用巧合来解释,可是,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或者就是真相了。

    他忽然想起,那次,在醉仙楼,为了少女连续失踪案,也为了接触玉轻尘,他为戚游离引见玉轻尘,当时,他曾经看见玉轻尘袖中似有一支玉笛,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现在被莫言歌一提点,他也比然想起,那支玉笛……那支玉笛,似乎父皇也有同样的一根,常常拿出来抚摸,长吁短叹……

    这么说,玉轻尘真是敏妃之子?皇室长子?

    他的兄长?

    那么……

    楚筝以手撑头,刚才,面对别人为他布下的精密陷阱,他依然可以谈笑风生,但现在,他却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前所未的的颓废。许久,他才慢慢抬起来,看着莫言歌,笑容中全是苦涩:“言歌,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感觉吗?”

    莫言歌担心地道:“楚筝!”

    “就好像是一盘残棋,我摆好阵势,呕心沥血,弹精竭虑,好不容易打开了局面,看到了一丝曙光,然后,突然有人跑来告诉我,这局棋你开始摆错了,事实,在你下这盘棋之前,你就已经输了,之后,那么多的纵横掉阖,那么多的挣扎苦痛,其实,根本就没有用!”楚筝低低笑道,凄楚哀切,“十年,从外公和母后相继离世开始,我咬着牙,攥着拳,咽着所有的血和汗,拼了整整十年,再苦再难的情形,我都跟自己说,要坚持,要活下来……言歌,都是空的,只是一场梦,而现在,梦要醒了!”

    “与其如此,倒不如,十年前,我随着我母后去了的好。”

    “真的,言歌,”楚筝凄然笑道,“如果十年前,父皇发动政变,铲除闻氏时,我不要挣扎,不要辛苦,不要坚持,就那么认命,给父皇把柄,让他能够办了我,或者更好些,在母后病重时,我就跟了她一起去,言歌,若能如此,我反而是幸运。因为不必在绝望中抱着那一丝丝的希望,历经千辛万苦,眼看就要赢了时候,被当头一棒,打入十八层地狱。“

    莫言歌晃了晃他的肩,喝道:“楚筝,你振作点!事情没有到那个地步!”

    “那么,言歌,你觉得,如果我现在去跟父皇说,我愿意放弃太子之位,放弃一切,去做了平民百姓,言歌,你猜,父皇能不能饶了我?”楚筝咬着牙,睁着眼睛,却仍有泪珠一滴滴跌落,“言歌,你还不明白吗?我能够活到现在,不是因为我楚筝都多厉害,而只是因为,我的对手,太不堪一击!”

    “如果,楚笙不是这样刚愎自用,处处生事,哪怕只是个平庸之辈,我也早就已经死了。”

    “何况现在是玉轻尘,是一个聪明绝顶,并不在我之下,甚至尤有胜之的人?”楚筝眼中的泪仍在慢慢滴着,神色凄楚地摇摇头,抖落更多的泪滴,苦涩地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轻轻地道,“言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现在的处境,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敏妃孩子的出现,对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言歌,这次,我真的,死定了!”

    “不,楚筝!”莫言歌走到他跟前,直直地看着他,直到他睁开眼睛,肯对上他的目光,这才坚决地道,“不会的,楚筝,我不会,让你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绝对不会的!”

    “不明不白?”楚筝淡淡一笑,“当然不会不明不白,当然会有足够充分的理由,比如,这次的温州变故,我可以跟你打十个赌,就算玉轻尘不是敏妃的孩子,这件事,到最后,也会栽到我的头上来。现在,有了玉轻尘,正好可以成为废我,杀我的借口,轻松容易。因为,根本不需要知道真相,只要一个杀我的理由,只要给出这样一个理由,就足够了!“

    “不会的,我不会允许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

    “言歌,不要再天真了,好不好?”楚筝无奈地笑道,“你还没看明白事情的走向吗?父皇召玉轻尘去,就是为了让他追查此事,好将功赎罪,以他对我的痛恨,本就会把事情往我身上引,所以,他也会动手脚的,也一定布置了许多证据,区别只在于,没有玉轻尘,他还不敢杀我,只是给我找些麻烦,而有了玉轻尘,他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楚筝,你振作起来,好不好?”莫言歌吼道,“你不要这么一幅绝望的样子,好不了?你可以应对的,是不是?我会全力协助你的,你可不可以打起精神?”

    “你会全力帮我?”楚筝看着他,苦涩扬眉,“即使,跟晚晴作对吗?”

    莫言歌一怔:“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才想明白,其实,晚睛错了,虽然圣旨没有宣她,但如果她如果真的跟了去,父皇会见她的,因为父皇需要借助她断案的名声,找出所谓的‘真相’。”楚筝静静道,神色哀戚,“她是聪明,但是,在权谋算计方面,她斗不过父皇,她所找到的证据,一定会是指向我,没有任何疑义。而且,为了救玉轻尘,她一定会答应追察这个案子。到时候,言歌,你还要站在我这边,跟晚晴对立吗?”

    这次,莫言歌真的彻底愣住了。

    153章 身世揭秘(2)

    九重宫阙,黄瓦朱墙,即使是寒冬,也依然辉煌灿烂,花木扶疏,丝毫不见零落。

    像是因为先前受了冷落,一路上,宣旨太监冷嘲热讽,滔滔不绝。玉轻尘却半句也没听进耳,径自沉静如水,深邃漆黑的眸子,掩饰着内心的激荡,只有在踏入文成殿前.那下意识地回头一望,遥遥望向外城方向时,才略微染上些许温柔留恋,随即掩去,缓步入殿。

    其实这样,也很好!

    “臣温州刺史方轻尘,叩见皇上!”

    看着下面那一袭月白,宛如幽幽晴空,楚天阙心中莫名地浮起一线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温和,随即咳嗽一声,沉下声音,不含丝毫感情地道:“玉轻尘你可知罪?“

    “臣知,因为臣无故滞留京城,致使四百万饷银在温州被劫,罪在不赦。”

    那话语,平静如湖,没有丝毫潋漪。

    楚天阙微觉奇怪,觉得这个淡漠的少年,似乎冷静得有些过了头,却未曾多想,摆出皇帝的威严,“啪”的一声响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上,震怒道:“你可知道这四百万的军饷,乃是景华全那军队一季的用度,如今被劫,后果有多严重?饷银在温州被截,你这个温州刺史,却滞留京城,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轻尘在心底冷冷一笑.对这种把戏厌恶到了极点。

    他为什么滞留京城?玉府寿宴惊变,楚天阙岂会不知?明明就没打算治罪,却偏偏要摆出一副追究的模样,先施之以威,再惠之以恩,玩弄着所谓“恩威并济”的手段,以为别人先经雷霆,再沐恩露,就会感激不尽从此死心踏地,为国为君,至死方休,这种手段果然是玉连容教出来的学生。

    一样的虚伪透顶!

    “臣无话可说,甘愿伏死,请皇上诛臣于九门之外!”

    “既然你情有可——”认定玉轻尘会为自己解释,楚天阙早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了说辞,下意识就说了出来,才说道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神色剧变,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阶下伏身跪拜的蓝衣少年,难以置信地道“你刚才……说什么?”

    玉轻尘抬起头来,抬眼迎上他震惊的眸光,冷静镇定:“臣说,臣愿领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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