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妃女法医第6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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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妃女法医 作者:rouwenwu

    个时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离开驿站超过两百里,所以,我在看温州当晚异动时,将重点锁定在温州驿站方圆两百里范围内的事件。”

    秦怀扬点头,击掌道:“不错,小山林失火是在离驿站五十里远的地方,所以有可疑。”

    “是啊,方圆两百里之内的时间,有些繁杂,一时之间,也未必能定论,小山林失火和那具焦尸跟饷银失窃案有关。但是,”慕晚晴嫣然一笑,“偏偏就这么巧,我却过黑松军的营地,无意中见过他吗使用的大刀,还留有印象,加上验尸经验,所以能看出那具焦尸的死因。”

    “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用黑松军专用的兵器,杀害一个普通人呢?想必是他撞破了他们的什么事情,才会被杀人灭口。而当时,温州城的黑松军,出了暂时派去的驻兵,就只剩押送人员了。这样一来,就可以轻易确定,这两起事件,一定跟饷银失窃有关。把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结论就出来了。”

    秦怀扬大加赞赏:“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合该这些人落在王妃手里!”

    莫言歌则有些得意地转头,斜乜着楚筝,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记得,某人曾说过,我讲内眷带入黑松军营地,这是违反规制的行为,是公私不分来着!太子殿下,请问,你现在作何感想啊?”

    “我承认,我说错了!”楚筝认输,却依然笑容满面,道,“现在,我恨不得能给晚晴权限,让她能自由进出景华王朝的任意地方,这样,将来一旦有疑难案件,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这样,忠勇亲王满意了吗?”

    莫言歌爽然一笑,点了点头。

    楚筝又转过头,看着慕晚晴,赞叹道:“晚晴,真的非常精彩,你真是一个断案的奇才!”

    “你们别高兴得太早,我说了,虽然我能推断出前后的事情经过,但对太子殿下你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想到这里,慕晚晴又忍不住黯然,“如果说,饷银是在进入温州之前失窃的话,那么,想要找出饷银的下落,要搜查的范围就要扩大好几百倍,太子殿下,你有足够的时间和人手吗?”

    秦怀扬一怔,原本激扬的心情顿时没落下来:“这倒也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追查出饷银的下落!”

    楚筝却摇摇头,胸有成竹地道:“这倒未必!”

    158章 宴无好宴(上)

    慕晚晴一怔:“怎么,你有办法锁定搜查范围吗?”

    “晚晴你对景华王朝的制度不太了解,才会有此疑问。”莫言歌笑着解释道,“押送军饷,是何等重大的事情?绝不容许丝毫疏忽,所以,押送军队每到一地,州府的驻军统领都要检查军饷,所以,如果饷银是在进入温州之前被劫,还不至于要将整条线路排查。”

    楚筝点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次押送路线,是通过甘州进入温州,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了。”

    慕晚晴继续疑惑。

    莫言歌微微一笑,道:“甘州是临州四府之一,是楚筝的势力范围,驻军是黑松军,若是饷银有何异样,绝对不会隐瞒不报给楚筝的。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把范围缩小到,甘州城到温州城这一路来。不过,”他转过头,有些担心地道,“楚筝,既是如此,时间恐怕还是有些紧急。”

    “没有关系的,其实,这次,父皇要我接下这个差事,主要目的还是打压我的声势,倒没想真的借此将我除掉。毕竟,半个月断破温州饷银案,众臣都知道,这是刻意为难我。如果楚笙,父皇或者会这样做,但是,现在,他是要为楚策铺路,那么,就绝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把柄。所以,只要我在这段时间,能够查出线索,有了方向,问题就不会很大。”楚筝笑着道,神情已经从容镇静得多了。

    楚策?

    慕晚晴愣了一会儿一,才反应过来,这是玉轻尘的新名字。

    不知道,公子现在还好吗?无论如何,她总觉得,公子最近的情形有些反常,等温州饷银案告一段落,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跟玉轻尘好好谈一谈才行!

    “那我赶紧去传信,让甘州的驻军配合温州进行搜查?”秦怀扬向莫言歌请示。

    莫言歌点点头。

    “难道昨天,楚笙会那样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说就算有半年的时间,我把温州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饷银的下落。”楚筝笑道,凤眸微扬,“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个幌子!”

    “等等,”慕晚晴心中一动,先叫住秦怀扬,这才道,“太子殿下,楚笙真的这样说过吗?”

    楚筝点点头,见她重视,便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慕晚晴蹙眉,凝神思索着什么,忽然抬头,道:“有没有甘州城到温州城的地形图?”

    “有!”莫言歌当即答道,他是景华王朝的五军都督,统领黑松军,地形图这种军事必备之物齐全得很,而且,远比平常地图来得详尽完备,“我的书房,有整个景华王朝的地图,也有甘州和温州的局部地图,我这就去取!”

    “不用,王爷你坐着,我去取就好!”秦怀扬说着,早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未几,秦怀扬便将三幅地图全部取来,景华王朝的地图约莫有两人高,甘州和温州的地图也各有一人来高,用古代的方式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注释。慕晚晴扫了眼景华王朝地图,便不再看,将甘州和温州的地图拼在一起:“谁能告诉我,押送军饷的路线?”

    莫言歌立刻上前,在地图上比划出押送路线。

    慕晚晴专注地看着,尤其注意路线附近的地形,有不懂的地方,就向莫言歌询问,又沉吟许久,道:“停了太子的话,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者可以将范围再缩小一下。但是,我没太大信心!”

    楚筝却微笑着说:“晚晴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可以直接把温州排除?”

    “不错!楚笙既然说,即使将温州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饷银的下落,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饷银根本就不在温州。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将重点放在甘州城到温州境界这一带!”莫言歌也是聪明人,一点就明,当即笑道,“如果楚笙知道,他这一时意气之言,反而为我们指明了线索,一定后悔莫及!”

    楚筝微笑道:“这才像是他的个性。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以他的才智,怎么就能布置出饷银案这样缜密周详的陷阱?”

    慕晚晴蹙眉,疑惑地道:“这陷阱很缜密周详吗?”

    一时间,三人都被这句话的强大气场给震得无语了。

    不错,在他们看来,百思不得其解,疑惑万千的温州饷银神机妙算,在慕晚晴这里,却只是拿着别人搜集的资料看了一遍,就推理出案情经过,在她看来,这样容易就被看破的计划,一点也谈不上缜密周详。

    可是……想想自身,三人同时叹气,一时间自尊心极度受伤。

    “呃,你们怎么了?”慕晚晴看着突然意气消沉的三人,更是茫然不解。

    还是楚筝最先振作起来,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他沉吟了下,还是忍不住道,“晚晴,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有没有兴趣到刑部或者大理寺任职?”

    莫言歌和秦怀扬都是一惊,他们都明白,楚筝所谓的有机会,指的就是,如果他能继位的话,换而言之,这就是是楚筝在正式对慕晚晴做出的允诺,可见,这起温州饷银案晨,慕晚晴所展露的断案才华,有多么令楚筝激赏赞叹,这才完全破例地,想任命慕晚晴为刑案官员。

    “我?”慕晚晴有些惊讶地指着自己,“女子可以做官吗?”

    楚筝认真地想了半天,道:“反正,我想不起来,景华律法,有哪条是禁止女子为官的!”

    “既然你敢请我,我为什么不敢做?”慕晚晴倒没犹豫太久,爽朗一笑,道,“不过,先声明啊,我只管断案,官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连这都能替你摆平!”

    楚筝笑着看了眼莫言歌,道:“就算我想有人也不会同意吧?”

    “哎呀,被你这么一打岔,我差点连正事都忘记了!”慕晚晴看着莫言歌,只管笑,忽然间想起先前的事情,猛地醒了过来,嗔视三人一眼,这才道,“刚才,我是想说,楚笙既然能那么自信对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可想而知,他藏匿饷银的地点,一定非常隐秘,才能让他如此自信。这样想的话,恐怕不是常规的隐匿方式!”

    “哦?”楚筝也是一怔,随即道,“你有什么思路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饷银被劫的地方,恐怕就是这里了!”慕晚晴说着,羊脂玉般的纤细手指指向地图和某处。那是甘州到温州边界的中间路段,根据地图的标注,虽是官道,两边却是山林,山脉连绵,丛林覆盖,连绵数百里,藏匿和伏击都是极好的地点。

    众人看着她所指的地方,都连连点头:“这里确实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地形是一方面,因为便于隐藏行踪,以及替换饷银的木材之类的东西,但理重要的,是这里!”慕晚晴纤指微偏,点了点官道旁边的标注为湖泊的地方,凝神道,“我记得,温州已经比较偏南边,即使冬季,湖泊海河也不会结冰,甘州比温州更南方,应该也是如此。楚笙的目的,显然是借饷银一案发难,一举将言歌、公子、太子三人都牵涉入内,饷银如果永远都找不到,那么对他反而更有利。你们想想,如果他将所有的饷银,就近丢入这些湖泊,沉入湖底……”她目视三人,问道:“你们谁能找得到?”

    三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一招的确够狠!平白无故的,谁会去搜查湖底呢?而且,”秦怀扬皱眉,叹道,“现在,我们就算这样怀疑,这样的寒冬,想要到湖底探查,已经千难万难,想将饷银彻底捞起,几乎是妄想!难怪,难怪楚笙能那么笃定,原来,他的底牌的确很够狠够绝,的确够让人伤神的!”

    楚筝却目露坚毅之色,淡淡道:“虽然困难,却也并非无计可施!”

    说着,与莫言歌交换了个眼色,两人齐齐点头。

    “现在的重点,是要立刻派人搜查这湖泊,验证晚晴的推理,同时确定饷银的下落。”莫言歌缓缓道,“如果确定了的话,无奈之下,恐怕我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开渠泄湖,放干湖水,然后再打捞饷银了。”

    楚筝点点头:“”虽然有些困难,但也只能如此了!|说着,立刻起身,道,“虽然我相信晚晴的推断,但还是要尽快验证,毕竟,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这就传书,命他们将重点放在这里,同时兼顾其他地方。”说着,又转过头,向慕晚晴点点头,无限感激地道,“晚晴,你这次真的帮了我大忙,谢谢你!”

    “不用谢我,”慕晚晴嫣然一笑,举起手中的卷册,歪着头,俏皮地道,“你应该好好谢谢整理这些卷宗的人,若不是他的缜密周详,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定论啊!”

    太子楚筝接手温州饷银案,限期半月追查出饷银的下落,这中间的猫腻,无人不懂,甚至有人断言,这次饷银案很可能重新洗牌朝堂居室,因此,满朝文武官员莫不对此事的结果翘首以待。

    然而楚筝这边未有征兆,另一个消息却又将众人的注意力完全转移。

    睿亲王在昌平宫设宴,宴请众官!

    睿亲王是谁?如果现在要评选京城最风云人物,睿亲王楚策是当之无愧的榜首,去年七月出任为官,只是小小的傅阳县令; 不到半年,便因为救驾有功,平步青云,升任温州刺史,荣升之快,已是空前绝后; 今年新年伊始,却突然被指并非玉府血脉,因此愤而与玉府决裂,又遇到温州饷银案,多少人猜测这位官场新贵要就此零落,谁知道,他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敏妃之子,皇长子楚策,封睿亲王。

    敏妃是何许人也?

    但凡在朝堂超过三十年的人,莫不清楚地知道,这位姑娘当时是何等的承蒙圣恩,若非悦亲王楚箬夭折,太子之位,都轮不到楚筝来坐。如今,楚策身为敏妃之子,皇室长子,又如此皇恩宠眷,许多人都暗地猜测,稳坐太子之位二十余年的楚筝,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

    这样的人物,稍微有些心思脑筋的人,哪还能不趋之若鹜,逢迎讨好?

    无奈这位睿亲王生性淡漠,身为温州刺史时,就从不应酬交际,拒绝所有来宾,成为睿亲王后,依旧如此,让他们想要营营都不得其门。

    而现在,睿亲王却亲自设宴,要宴请百官,接到请柬的,无论目的为何,都绝无不去之理。

    更有人私下猜测,这次设宴,说不定就是睿亲王决心争夺太子之位,拉拢群臣,以对抗太子楚筝的序幕,从今往后,这朝堂风云,怕是要越来越变幻莫测,令人难以猜度了。

    那张精美华贵的洒金请柬,自然也送到了忠勇王府。

    手执请柬,莫言歌仔细地看着,微微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慕晚晴道:“真是奇怪,好好地,轻尘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宴请百官?难道他真的想要跟楚筝对抗么?”

    “我觉得公子不像那样的人!”慕晚晴倒不担心,她从没觉得,玉轻尘有做皇帝的心思,“哎,请柬上有我的名字吗?”

    莫言歌摇摇头。

    慕晚晴失望地叹了口气::“言歌,你觉不觉得,公子真的很反常?从那日在文成殿,他认下皇上后,这些天来,他居然一次也没有跟我们这些朋友联络。就连朝堂上见面,也从不看你一眼,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的确有些奇怪,”莫言歌若有所思,“我问了送请柬的人,他请了我,却没有请安然!”

    两人说着同样的话,却根本是两个话题。

    慕晚晴倒也没计较,想了想,道:“会不是是因为安然没有官职呢?”

    “不会的。”莫言歌摇摇头,断然道,“安然虽无官职,却是皇上的近宠,地位之高,绝不亚于任何高官权臣,每次宴请官员的宴会,从来都没有遗漏过他!再说,我们四人,终究是朋友,于公于私,轻尘都没有道理不请安然。我觉得,这其中,恐怕另有玄机!”

    “会有什么玄机?”

    “说不出来。但是,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莫言歌蹙眉,深思着,默默道,“只怕是,宴无好宴呢!”

    闻言,慕晚晴想也不想,一个横肘就顶了过去,顺便送上一个爆栗,白了他一眼,道:“我的阿牛哥哥,你这会儿装什么深沉呢?什么宴无好宴?设宴的人,是公子!难道他还会害你不成?”

    莫言歌没有反驳,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拥入怀中,脸上却渐渐浮现出凝重的神情。

    跟晚晴的不同,身为五军都督,忠勇亲王,纵横沙场,浮沉宦海,莫言歌已经见过太多人心的变迁,情意的湮灭,尤其,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更是屡见不鲜。这些日子下来,他也能隐约感觉到,现在的睿亲王楚策,跟从前的轻尘,大有不同,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份情谊,是否也随之变质了呢?

    轻尘,希望你……不要变!

    宴席设在了二月初十,冬季的严寒犹在,然而桃李的枝头,却已经孕育出小小的蓓蕾,娇嫩的花苞在寒风中微微摇曳,娇弱柔嫩,似乎风一吹就会随风飘零,格外地惹人怜爱。

    这次的昌平宫,比上次除夕宴时更加富丽堂皇,各种奇花异卉摆满了庭院,花团锦簇。

    莫言歌随意站着,偶尔与过来跟他打招呼的人聊两句,随意四顾,却又发现了一件事:这次设宴,几乎所有的贵族高官都到场了,只是没有请楚筝、楚笙兄弟,也没有云安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居然也没有受邀——理亲王楚天德!

    似乎,之前跟玉轻尘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只有莫言歌受邀。

    莫言歌想着,越发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心中顿时转过百般念头,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猛地转头,却见一女子身着朱红宫装,云鬓花容,正痴痴地看着他,见被发现,却反常地没有靠过来,而是似乎很黯然神伤地低下头,然后,转身默默离开,情形与往日大异。

    楚青阳!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言歌心底暗暗警戒,原先那种不详的预感,随着楚青阳的乍现乍隐,越发的浓重起来。

    恐怕……真的是宴无好宴啊!

    159章 宴无好宴(下)

    正想着,宫门外一声尖细的通报声,身着龙袍的楚天阙携着玉轻尘的手,就这样缓步入内,满脸笑意,看向玉轻尘的眸光,是毫不掩饰的慈爱,而玉轻尘也笑着迎上他的目光,再偶尔转开,看着到场的贵客,不知是不是错觉,莫言歌觉得,玉轻尘的目光似乎从未往他这边投来过。

    众人纷纷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楚天阙含笑让众人起身,率先进入昌平宫正殿,坐在了主位,玉轻尘稍下于他坐下,然后众臣依次入座。

    见宾客落定,宴席的主人玉轻尘顿时站起身来,先向楚天阙一揖,这才转身,面向众人,笑着,朗声道:“今日我楚策设宴,承蒙众位惠顾,感激不尽。我如今虽身居王爵,但毕竟是后生晚辈,对诸多事情都还稚嫩,往后,还要请各位多多教导,多给予方便,我在此,先谢过了。”

    说着,举起酒杯,向众人团团一揖,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还酒。

    杯酒入喉,玉轻尘的脸上顿时浮起淡淡的潮红,映着那身朱紫华服,看起来似乎格外的意气风发。他环视众人,正要再说话,殿外却忽然传来一声柔美感伤的女子声音:“请等一等!”

    闻声,莫言歌顿时皱起了眉头。

    话语声中,一道纤细的朱红身影步入殿内,正是楚青阳。这次,她却没有装扮得过于华丽,一身的名贵簪环首饰,只在头上别了根白玉簪,衬着略微清瘦了些的花容,竟有些素雅高贵的感觉。她慢慢走近,翦水瞳眸不自主地转向莫言歌,随即垂下,低声道:“抱歉,楚策哥哥,打扰你的宴席,我只想占用一点时间,可以吗?”

    楚天阙浓眉紧蹙,喝道:“青阳,你的禁足令还没消,还不快回你的寝宫去?”

    楚青阳对莫言歌的迷恋,天下皆知,为此几次三番生事。这场宴席,是楚策第一次宴请众臣,楚天阙绝对不希望,楚青阳再为了莫言歌,搅乱宴席,因此,不等她开口,便出声喝止。

    楚青阳贝齿咬唇,轻声道:“父皇放心,女儿不是来搅席的,女儿只是……”说着,黯然垂首,神色凄然,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莫言歌,凄然欲绝,“女儿只是,知道先前所为太过无视放肆,所以,想趁这个机会,跟忠勇亲王致歉,还请父皇准许!”

    楚天阙微微一怔,随即沉默,心下恻然。

    楚青阳的一片痴情,身为父亲,他又怎能不知?见她如今似乎有悔意,决意改过,忍不住心意浮动,转头去看玉轻尘,柔声道:“策儿,这宴席是你所设,你意下如何?”

    玉轻尘微微一笑,道:“如果忠勇亲王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介意。”

    莫言歌心中疑惑,目光凝定,注视着玉轻尘,丝毫也猜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后者却只是淡淡地笑着,神情温和,目光更鸶不曾往他这边转过,心中的疑惑之意顿时更重。还来不及多想,轻细的脚步声已经慢慢朝他走来,环佩叮咚,无奈地转头,楚青阳柔美的脸已经浮现眼前。

    楚青阳到了跟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便停下,福一福身,道:“忠勇亲王!”

    莫言歌有些不耐地转过头,冷冷道:“青阳公主到底有何贵干?”

    听得他话语中的冷淡,楚青阳眼眸更加凄然,几乎滴下泪来,心中却更是愤恨,该死的安以晴,该死的慕晚晴,若非这两只狐狸精,她跟莫哥哥的关系何止如此恶劣?然而,话到嘴边,却是轻柔的道歉:“青阳之前诸多任性,给忠勇亲王和……忠勇王妃添了许多困扰,青阳在此深表歉意。”

    莫言歌转头,有些异样地打量着她,却因为对方低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也无法定论此言是否出自真心。

    楚青阳微微向前,玉手请提酒壶,斟了一杯酒,举起,眸光凄恻,哀声道:“以此杯酒,聊表歉意,此杯饮后,与君的前尘瓜葛,皆尽由此而断!”说着,声音已经微微哽咽,猛地仰脖,将一杯酒全然饮下。

    莫言歌静静地看着她,不置一词。

    “从今往后,青阳……再也不会纠缠忠勇亲王,若违此誓,有若此杯!”说着,楚青阳用力将手中的白玉杯掷往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再凄然地看了眼莫言歌,忽然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骤然转身,掩袖而泣,带着微微的哭泣声,猛地跑出了殿外。

    这一番情形,看在众臣眼中,却不免多了几番叹息。

    人原本就习惯于同情弱者,尤其是在这种男女情事上,即使原本对楚青阳不以为然的人,看到她此番举止,也忍不住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莫言歌还弄不清原委,但心中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重,总觉得不对劲儿。

    见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楚天阙也有些生气,倒是玉轻尘丝毫不介意,再度举杯,几句话就将方才冷凝下来的气氛扭转,再度热烈起来。几番推杯过盏后,舞姬袅娜列队而入,翩跹起舞,而玉轻尘更是起身,挨桌挨席地敬酒,他本就聪明伶俐,熟知朝堂典故,随便几句恭维,却正切入要点,立时引起对方的好感。

    莫言歌看着如此谈笑风生、长袖善舞的玉轻尘,神色反而愈发凝重起来。终于,玉轻尘来到了莫言歌的席前。

    这次,他终于不再闪避,直视着莫言歌,清秀俊逸的脸上笑意宛然,双手举杯,恭声道:“忠勇亲王,你我的情意,不必再多言,这一杯,我敬你!”说着,举杯便饮。

    莫言歌却按住了他的酒杯,轻声道:“轻尘,你不能这样喝酒!”

    “不,你错了,我可以。”玉轻尘微微一笑,推开他的手,重新举杯向前,沉声道:“再说,跟谁的酒,我都可以不喝,但是,跟忠勇亲王的这杯酒,我非喝不可!”

    莫言歌神色微微严厉,轻声喝道:“轻尘。”

    “忠勇亲王,你应该要叫我睿亲王,或者,叫我楚策也可以,我已经不是轻尘了。”玉轻尘看着他,漆黑的眼眸幽深暗邃,看不出心中所想。

    莫言歌缓缓摇摇头,置若罔闻:“轻尘,你到底想做什么?”

    “好吧,如果你真这么喜欢叫我轻尘,那就叫好了,谁叫我们是朋友呢?”玉轻尘忽然一笑,轻松自若地道,“为什么神色这么凝重?是在为楚筝担心吗?”

    “是!”莫言歌坦诚,接着道,“但也在为你担心!”

    玉轻尘身体僵了僵,却依旧保持着笑容,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晚晴也很担心你!”莫言歌继续道,“还有安然。轻尘,为什么不肯见我们?”

    听到晚晴的名字,玉轻尘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却转瞬即逝,依旧笑得温和委婉,挑剔不出丝毫的毛病:“你也知道,我很忙,我跟父皇刚刚重逢,有许多事情要叙,我只是抽不开身而已。好了,我也不能在你这停太久!无论如何,这杯酒,我一定要敬你!”说着,仰头一饮而尽,“你自便。”

    言毕,便匆匆赶赴下一席,优雅高贵的身影,即似乎有着些许逃避的味道。

    这满席敬酒下来,众人再看向玉轻尘的眸光立时不同,在敬畏和讨好之间,似乎又多了几分亲近。楚天阙带着欣赏赞叹的眼光,看着这个钟爱的儿子,心中满是自豪和欣慰,策儿……真不愧是他跟青梅的孩子,聪慧,睿智,多才,这样的人,他完全可以放心地把景华交付给他!

    许多年来,楚筝跟楚笙之争,一直是他的心头之患,这番终于尘埃落定,放下心事,一时心中大慰。

    莫言歌不住地回想着方才玉轻尘的言行模样,总觉得隐隐不对,想了想,忽然下定决心。玉轻尘在躲着他们,这个宴席是难得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机会,跟玉轻尘好好谈一谈!想到这里,忽然手持酒杯,巍然出席,向前几步,来到玉轻尘的席前,朗声道:“方才承蒙睿亲王慧眼,这番,轮到我来敬睿亲王,不知道,睿亲王肯不肯赏脸?”

    玉轻尘默默地看着他,脸上还带着完美无瑕的笑意,举起酒杯:“多谢!”

    “轻尘,我要跟你私下谈谈!”接着敬酒的机会,莫言歌再靠前两步,急声道,“宴席之后,如何?”

    玉轻尘置若罔闻,只是笑着看着他。

    “轻尘!”

    玉轻尘似乎有些无奈,笑了笑,忽然也轻声而快速地道:“想要跟我谈?好,如果你能喝酒赢了我,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你的身体……”莫言歌犹豫着。

    玉轻尘则低声道:“放心,我心中有数!”

    “好!”莫言歌本就是果决之人,被他这一激,顿时豪兴大发,朗声一笑,提高声音,道“方才见睿亲王各席劝酒,却毫无醉意,一时心痒,不知道睿亲王有没有兴致,与我斗一斗酒量?”

    玉轻尘微笑着,举杯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刚才,睿亲王各席敬酒,已经喝了不少,这样,就算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莫言歌说着,忽然示意侍从取酒坛子过来,拍开满满一坛,仰头饮尽,这才一擦嘴边的酒痕,,这才道,“这样一来,才算扯平!睿亲王,我们就此开始,请在座各位作个公证,如何?”

    玉轻尘微笑着点点头:‘好。’

    然后,莫言歌开始发现,除了那深得看不见底的心计和智谋,玉轻尘的酒量也同样可怕,不,甚至更可怕!

    两人先是论杯,然后换碗,最后干脆拼起了酒坛子,一坛一坛的好酒如清水般灌入,耳边环绕不绝的叫好声,也从一开始的恭维,变为真正的惊叹惊呼,再然后,他听到玉轻尘说:“忠勇亲王,你醉了!”

    莫言歌摇摇头:“我没醉!”

    话虽如此,身体却在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玉轻尘叹了口气,吩咐道:“来人哪,忠勇亲王醉了,先扶他到偏殿歇息歇息吧!”

    忠勇王府,香园。

    虽是寒冬,香园却并不零落,各种奇异的香草挂着累累的果实,异香扑鼻,熏染得整个院落都馥郁芬芳,令人神清气爽。慕晚晴坐在窗前书桌上,依旧认真地在整理她的验尸技巧,以及经历过的诸多案件,准备将来汇编成册,颁行天下 ,彻底推动下景华王朝的法医水平。

    正写得入神,絮儿的声音忽然传来:“王妃,有宫里的人来,说要找王妃您!”

    宫里的人?

    慕晚晴微怔,言歌今日入宫赴宴,难道说是他派人来给她传信儿?还是说……公子?猜测着,随着絮儿匆匆来到正厅,一名太监毕恭毕敬地道:“您就是忠勇王妃,慕姑娘吧?”

    慕晚晴点点头:“我就是。”

    “小的是昌平宫的人,今日的宴席上,忠勇亲王喝醉了,暂时歇在昌平宫偏殿。睿亲王特意派小的来,请王妃入宫,好照顾忠勇亲王,以免有什么不周。”太监陪着笑脸,恭恭敬敬地道,“王妃这就请随小的入宫吧!”

    听到是玉轻尘派来的,慕晚晴毫无怀疑,点点头,道:“有劳了!”

    昌平宫,正殿。

    眼看着文文弱弱的睿亲王居然把素以健饮为名的忠勇亲王摞倒,在场众臣都是一怔,随即爆发出哄天的叫好声,不住地称赞玉轻尘好酒量。

    玉轻尘笑着道:“今日宴请诸位,不过为尽兴二字,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在场诸位,可都不要为我省酒钱,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说着,莞尔一笑,道,“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谁要不喝,那就是看不起我楚策,日后,我可要找他单独斗斗酒,不灌醉了决不罢休!”

    众人哄然,面露颓色。

    连忠勇亲王都被撂倒,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睿亲王?看来,今天非得可着劲儿把自己灌醉了不行!

    昌平宫,偏殿某厢房中。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浓郁得勾人魂魄,稍有入鼻,便觉情迷意乱,难以自制,楚青阳身着亵衣躺在订,满脸绯红,早已经被房内的,和原先服下的媚药烧得浑身燥热,心中一片燥热迷乱,视线早已模糊,迷边蒙蒙地看不清楚,只留下隐隐约约的轮廓,和满眼缭乱的颜色。

    时候也该差不多了吧?

    怎么还没人引莫哥哥进来?

    楚青阳迷迷糊糊地想着,为了让戏看起来更逼真,她提前服下了媚药,好让一切看起来是她身不由己的样子,再加上先前在宴席上的一番做作,这样,将来被人发现时,就更不会往她设计的方向上去想了。

    只是,为什么莫哥哥还没进来?她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正想着,忽然隐约听到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似乎有些跌跌撞撞地进来,朝着床帏的方向走来。

    来了吗?

    楚青阳心中一阵狂喜,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但见来人身着红黑劲装,正是莫言歌今日赴宴所穿的服饰,只是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模样。楚青阳努力地睁大双眼,努力地看过去,眼前的人身影千轩百晃,最后终于清晰起来,星眉剑目,英姿挺拔,正是莫言歌无疑!

    果然是喝醉了酒,莫言歌跌跌撞撞地来到床边,“砰”的一声,躺倒在了床上,竟未发觉床上有人。

    楚青阳原本就极为难受,这时见心上人来到,更是难以按耐,翻身就扑到了莫言歌身上,急切地攀住他的脖颈,情迷意乱地就吻了下去。挣了挣 ,似乎想要挣脱,却因为酒后无力,难以挣开。倒是楚青阳越发急乱,双手攀附着他,不停地摩挲着,只恨不得将自己揉进他体内。

    也许是房内的迷香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醉酒,也许是其他原因,莫言歌忽然不再抗拒,接受了她的激|情,忽然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纠缠间,扯断了挂钩,粉蓝色的床帏飘飘然落了下来,将满床的旖旎春光尽数遮掩。

    160章 抗旨拒婚

    昌平宫,正殿。

    辉煌灿烂的大典内,舞姬舞姿蹁跹,却早没有人再看,众臣胡乱地凑对,相互拼酒,转眼间就倒下了一大片,气氛却因此更见热烈融洽。就连楚天阙了也抛下了天子的威严,与人斗起酒来,,一片君臣融融的景象。

    然而,在满殿的热烈气氛中,最开始提议斗酒的玉轻尘,却只是静静地坐着。

    开宴以来,他已经不知喝了多少烈酒,却仍然清醒如故,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醉意,挥挥手,示意舞姬退出。满殿群魔乱舞,再没人注意到他。再然后,玉轻尘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终于慢慢消失,眼角眉梢开始凝结出霜华,冷冷地看着殿中诸人轻飘飘,脚不沾地地胡闹呼喝,招酒引盏。

    他就那样冷静地看着,秀美的容颜平静如冰,没有丝毫和温度和涟漪。

    那些繁华热门,那些喧嚣笑嚷,似乎都离他很远很远,就好像,在看一出戏文,无论多么热闹欢乐,却都只是别人的,是置身于另一个时空的,跟他,毫不相干。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是瞬间,玉轻尘眼眸中的冰霜便迅速掩去,换上了先前温和高贵的笑。

    喧哗声越来越大,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哭声。终于,殿内的人也有所觉,还能够站在这里,就说明他们醉得还没有失去理智,。楚天阙有些步履踉跄,强自忍着,高声喝道:“何人在外喧哗?”

    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声:“回皇上,是青阳公主的侍女。”

    青阳?楚天阙皱眉:“为何事?”

    隔了一会儿,侍卫的声音才传进来,略带着些惊慌措乱:“皇上,她们哭着说,青阳公主被贼人掳走了!”

    此言一出,满殿的君臣都是一惊,酒杯顿时醒了大半,楚天阙急声道:“快传她们进来!”等那些哭哭啼啼的侍女进来,楚天阙顾不上其它,急忙问道:“你们说青阳公主被人掳走了,是什么意思?”

    其中一个侍女上前,泣声禀告道:“回皇上,之前,公主哭着跑出了昌平宫,一直跑回寝宫的院落里,仍痛哭不止,奴婢们只能在旁劝慰。谁知道,就在这时,忽然有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挥挥手便迷昏了公主,将她掳走了。奴婢们急忙喊叫侍卫,追了出来,一直追到到了昌平宫附近,突然失了那刺客的踪影。奴婢心忧公主,想要搜索,但是,侍卫们说,睿亲王正在宴请宾客,不许奴婢们行事。还请皇上降旨!”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强掳公主,真是胆大包天!”心忧女儿,楚天阙将手中的酒杯掷在地上,高声喝道,“来人哪,给朕搜,一旦抓捕刺客,格杀勿论!”

    随着那昌平宫的太监,慕晚晴一路来到昌平宫偏殿,虽是寒冬,却是繁华似锦,春意盎然。那太监在偏殿院门前就已停下,躬身道:‘忠勇亲王正在殿内厢房休息,王妃请进吧,今日睿亲王爷宴请宾客,昌平宫人手正紧,小的要先去忙了。’

    慕晚晴点点头,笑道:‘多谢了。’

    那太监急忙回礼,转身匆匆离开,出了院门,往正殿方向走去,正好遇到楚天阙等人,急忙躬身站在了一边,却在与楚青阳的侍女交错时,几不可见地轻轻点了点头,那侍女心领神会,脸上仍是一副悲戚忧虑的模样,嘴角却已经悄悄地弯了起来。

    不知道莫言歌醉酒情况如何,慕晚晴急忙进去,这才发现,偏殿内厢房众多,刚才那太监走得匆忙,竟忘了告诉她,莫言歌在哪间房内。而且,听着情况,似乎许多厢房都正有人,也不好进去,正在着急无奈之时,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便进入了偏殿。

    当头一人身着龙袍,头戴帝冠,面容威严,正是楚天阙。

    身旁却是朱紫华服的玉轻尘,神色温和中微带焦虑,身后是一堆看起来有些踉跄的朝臣,再往后,却是几十名的皇宫侍卫,个个神情严肃,心神不属,浑身都带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看见慕晚晴在此,楚天阙有些惊讶,看了她一眼,问道:“慕晚晴,你为何会在此地?”

    看这群人的气色,慕晚晴心中忽然浮起浓浓的不安,看样子,应该出了大事,难道说,她又被人骗了?陷入了某人的嗀中?一时间有些心乱,略带着些疑问的眸光投向了玉轻尘。

    玉轻法没有看她,只躬身道:“回父皇,是儿臣请忠勇王妃来的,因为,忠勇亲王突然起了斗酒之念,因而醉酒,昌平宫的下人都是刚派来的,儿臣担心他们服侍不周,因此,派人去请忠勇王妃过来,好就近照顾莫言歌。”

    慕晚晴微微松了一口气,是公子派来的人就好,这样,至少不会是什么陷阱圈套。

    楚天阙点点头,没再说说话,只是一挥手,道:“搜”

    几十名宫廷侍卫手握腰间的大刀,迅疾如风地闯入各房之中,余下十余名却呈环形挡在众人身前,拔刀出鞘,四下防备。慕晚晴见状,心中越发忐忑,悄悄往玉轻尘那边靠了靠,张望着四周,低声问道:“公子,出什么事了?”

    然而,玉轻尘却并未答话。

    慕晚晴微怔,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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