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弃妃女法医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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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妃女法医 作者:rouwenwu

    斗嘴,看着玉轻尘脸上那全然不同的笑容,眼眸中的光彩,心中微微一动,或者,这个慕晚晴,可以成为他跟策儿和好的契机也说不定?

    “好啦,”玉轻尘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道,“不要担心我!有时间记得进宫去看我,这次绝对不再让你等三个时辰了。”

    云安然插话道:“那我们呢?”

    玉轻尘横了他一眼,笑道:“一样,都欢迎!”

    说着,笑着向众人点头致意,转过身,翩然离去,步伐之间,洒落磊落,宛如天边的浮云。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云安然有些不确定地道:“你们说,轻尘这次会不会故态重萌?被皇上他们刺激得再度大开杀戒啊?”不等众人答话,又自顾狠狠地道,“不过,这次他再敢犯这种倔脾气,我绝对要冲进皇宫,逮住他狠狠揍一顿!”

    玉轻尘任性,最担惊受怕的,心思百般动荡的当属莫言歌,毫不犹豫地道:“我帮你揍他!”

    “嗯,支持,顶!”慕晚晴握起了拳头。

    三人对视,忽然又都笑了出来,莫言歌微微笑着,看着两人,轻松道:“不过,我觉得,这次他不会给我揍他的机会的!这个人,从来不吃眼前亏的!”

    云安然和慕晚晴相对而笑。

    接下来,玉轻尘的态度,让楚天阙彻底明白了漠视的含意。

    那个秀逸绝尘的少年,褪下虚与委蛇的伪装,变回曾经的安静沉默,神色淡漠,眼眸平静,再也不曾见过外客。楚天阙身为帝王,自然能够进出昌平宫,但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玉轻尘都只径自做自己的事,看书,下棋,绘画,甚至只是默默的沉思,仿佛这位景华帝王根本不存在。

    而最令楚天阙心伤的是,这种漠视,不是房间伪装出来的。

    而是,玉轻尘的眼里心里,真的没有他这个帝王,这个父亲,完全不在意他。

    只有当慕晚晴等三人来见他时,玉轻尘才会笑起来,眼眸中光彩闪烁,昌平宫中,甚至能听到他的笑声,那种欢乐开怀,是楚天阙做梦都想拥有,能够与玉轻尘那样温馨默契地相处。

    百般思量后,这天,楚天阙将莫言歌召入了御书房。

    “言歌,有件事,朕想请你帮忙。”楚天阙坐在桌后,手指不住地轻敲着桌面,沉思许久,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能不能,让慕姑娘劝劝策儿,让他能够接受朕?”

    这个要求,莫言歌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意外,当下缓缓摇了摇了头。

    “很难吗?”被他这样直截了当地拒绝,楚天阙未免有些难堪,加上失望,蓦然有些恼怒起来,“策儿很听慕姑娘的话,如果她肯劝说策儿,策儿一定会认真思量的。当然,此事如若事成,朕自然会厚赏你们,绝不会令你们白忙!”

    经过这许多事情后,对于楚天阙这种帝王心术,莫言歌也有些厌倦了。

    “皇上,不是赏赐的问题。”莫言歌叹息,耐心地道,“轻尘之所以重视晚晴,就是因为,晚晴也同样珍视与他的感情,尊重他。如果因为轻尘重视她,晚晴就肆意要求,步步紧逼,一切以她的意愿来要不轻尘,那与玉太傅何异?这样的逼迫,最后只会引来轻尘更大的反弹,于事无补!”

    “而且,晚晴答应过轻尘,她永远不会逼他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所以,皇上,这件事,晚晴不会去做的!”

    提到玉连容,楚天阙顿时沉默了。这位他敬重的老师,为了他,连二十四年的养育之情都舍弃了,如今跟策儿的关系破碎得完全无法弥补,正是最鲜明的前车之辙。想到之前策儿那疯狂得,甚至用自己的性命去报复,楚天阙就忍不住不寒而栗,再也无法要求什么。

    “皇上,晚晴这次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轻尘挽救回来,这个时候,不能再去刺激他了!”

    从对晚晴的感情上,莫言歌能清楚地感觉到,对于在乎的人,轻尘可以退让妥协到什么地步,但即使是这样的珍视,最后还是被玉太傅逼迫得疯狂报复,可想而知,轻尘所受的伤害到底有多深。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轻尘自愿退出,甘居兄长之名,这让莫言歌对他充满了歉疚,因此也同样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

    这个,楚天阙何尝不知?但是……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楚天阙喃喃道,痛苦不已。

    在文成殿,骤然得知策儿的存在,他心中充满了欢喜和感恩,可是,轻尘的冷漠和拒绝相认,令他瞬间坠入地狱;凭借着慕晚晴,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一声‘父皇’,终于能够与策儿和睦相处,温享天伦,但很快却又知道,那只是他报复的手段,而策儿,他亲口说,他永远不会原谅他!

    短短的时间内,几经起伏跌宕,即使以楚天阙的久经世事,也难以承受。

    “皇上,请恕臣斗胆,臣以为,这种感情上的事情,不可能凭借外力影响得到,唯一的办法,只是用真心去换真心而已!”莫言歌郑重地道,带着些许劝告,甚至警告,“真心,只有用真心,才能换得到。轻尘是个非常敏锐而聪明的人,他分辨得出真心的!所以,皇上,请您正视事实,不要再试图走任何捷径!”

    对于楚天阙和轻尘之间的关系,他也曾经仔细思量,也曾经跟慕晚晴讨论过。

    这些话,都是慕晚晴托他转告楚天阙的。

    本来,因为种种事端,慕晚晴对楚天阙并无好感,没必要告诉他这些,但是,玉轻尘现在在皇宫,楚天阙又那样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认可,慕晚晴实在害怕,在过度的渴望和迫切下,楚天阙会做出极端的事情,再次刺激玉轻尘,所以,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说出这些话来。

    “真心?对策儿,朕何尝没有真心?”楚天阙苦恼而痛楚,“只是,策儿他……根本就在漠视,甚至无视!”

    莫言歌也很无奈:“这种事情,只能交给时间来磨合了!”

    “时间……”楚天阙喃喃道,“朕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啊!”

    三十年的帝王生涯,他已经快走到了心头,与策儿的相认相仇,种种波折起伏,更加让苍老的他心力交瘁。楚天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的虚弱——他,撑不了多久了!帝王交付,以及跟策儿的相认,这是他如今最大的两块心病,他多希望,在他驾崩前,能听到策儿真心实意地喊他一声“父皇”!

    太傅啊,太傅,其实你做错了!

    早在许久许久之前,你就应该告知朕策儿的存在,至少,在闻氏倒台之后,你就应该告诉朕的,即使那时候,策儿同样痛恨朕,但若有十年的时间来缓冲,未必就没可能求得策儿的原谅。

    而如今,没有时间了,真的没有时间了!

    楚天阙痛楚地闭上眼睛。

    转眼之间,半月期限已到,朝堂之上,许多人都等着看楚筝的难堪,却也有许多人对这位被刁难得无以复加的太子报以同情,但无论如何,根本没人认为,楚筝能够成功断破此案,并寻找出饷银的下落。

    然而这位太子却偏偏出人意料,震惊朝廷。

    按照慕晚晴所说,楚筝和莫言歌集中手上所有的力量,果然在湖泊底部找到了被劫的饷银,放水泄湖,成功将四百万饷银重新押送京城,并在附近山林,找到了被杀害的押送士兵的尸体,并且顺藤摸瓜,抓获劫持饷银的歹徒,漂亮地破获了温州饷银案。只可惜,那些歹徒却什么都没招认,便服毒自尽。

    但无论如何,这种近乎不可能的奇迹,令原本就声望崇高的楚筝更上层楼。

    私底下,不少人窃窃猜测,或许,这位一直不受宠的太子殿下,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苍天庇佑,所以,连这样艰难得近乎不可能的疑案也能迅速破获,真正是天佑神助。

    虽然众说纷纭,但民心和官心,都在不自觉地偏向楚筝。

    楚筝并不贪功,清楚明白地告诉众人,他之所以能断破此案,全仗慕晚晴之助。一时间,原本就颇负盛名的慕晚晴,更加声名鹊起,尤其是大理寺和刑部官员,纷纷登门拜访,拿各种疑难案件请教于她。当楚筝登门道谢时,看着大理寺和刑部官员在忠勇王府大集合,都忍不住倒抽口冷气。

    这天,楚筝处理完手上的杂事后,犹豫许久,还是向昌平宫递了名帖。

    出乎意料之外的,玉轻尘居然很快就请他进去。

    数日不见,昌平宫早已换了面貌,除去先前的朱金紫银,纷繁富丽的装饰雕纹,取而代之的是清冷雅致的风格,帷幕装饰以蓝白为主色调,疏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书卷,以及琴棋等风雅之物,唯一的玉器,就是连接内间和外间的珍珠帘幕,颗颗圆润,光泽莹然,偶尔摇荡着,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极为好听。

    玉轻尘五袭蓝衣,悠若晴空,坐在桌子边,听见楚筝进来的声音,抬起头来,淡淡一笑,眉目如画。

    “睿亲王!”

    面对着玉轻尘,这个令他嫉妒,却又钦服,内疚却又艳羡的少年,这个原本跟自己有着相同血脉,却因为上一辈的恩怨,彼此仇对的兄长,楚筝一时间竟不知该露出怎样的表情,该说怎样的话。

    玉轻尘却显得自然得多,微微一笑:“ 我不是楚策,也不是什么睿亲王,叫我轻尘就好!”

    “轻尘,”楚筝依言道,沉默了许久,道,“我没想到你会见我。”

    “哦?”

    “之前,你对众人友善之时,都不曾见过我,何况如今你这般淡漠。我听说,连玉太傅也常常吃闭门羹,更何况是我?”楚筝叹息,“其实,我只一时心血来潮,根本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所以,你真的让我进来了,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玉轻尘微微一笑:“你错了,之前我不见你,只是因为,我并不讨厌你!”

    “啊?”楚筝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看着他,“可是,我母后和我外公对敏妃下毒……如今你身体这般虚弱,也跟我母后和外公脱不了关系……你不怨恨吗?”

    “那只是上一代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玉轻尘云淡风轻的道,“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晚晴应该是刚刚离开吧?”看着玉轻尘那温和得甚至有些温柔的眼眸,以及对他这种异样的亲切态度,楚筝不禁猜测道,“所以,你才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玉轻尘有些讶然,点点头,笑道:“楚筝,你的确很聪明。”

    “彼此彼此。”

    四目相对之间,忽然多了些聪明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楚筝沉默了会儿,才有些感伤地道:“我不得不聪明些,因为,除了这个脑子,我再也没有任何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我也曾经习武,曾经武艺高超,比之任何人都毫不逊色,但是,在我十五岁那年,我身中奇毒,经脉尽断,是我外公和我娘耗尽内力,连续三昼夜为我驱毒,为我续命,我活过来了,却失去了所有的武功,再也不能习武,而我娘和外公,却因为太耗心神内力,油枯灯尽,相继亡故。”

    玉轻尘微微一怔:“这件事,我倒是不知道。”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天翻地覆,直到今天。”楚筝右手握着手腕,凄然闭目,许久才道,“我跟你说这件事,不是想请求怜悯。”

    玉轻尘点点头:“我明白。”

    “我是想要告诉你,我的这条命,是我娘跟我外公用他们的命换回来的,所以,我愿意承担起他们所有的罪责!如果你对他们有什么怨恨,可以尽管冲着我来!”楚筝淡淡地道,眸子里却是全然的坚定。

    玉轻尘看着他,神色微敛,缓缓地道:“楚筝,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境很不妙?”

    “我知道,从你出现开始,我就知道,我这条命,已经丢掉了一半!”

    “这个时候,得罪我,激怒我,跟我对立,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玉轻尘眸眼微冷,看着他,静静地道,“你要知道,只要我说,我想要帝位,就有可能得到,而你,立刻就会坠入地狱,难以翻身!”

    “我清楚,”楚筝默然道,“但我不会因此抛弃我娘跟我外公。从十五年前开始,我就做好准备,承担他们所有的罪孽,就算死,也绝不退缩!”

    玉轻尘冷冷地看着他,许久,忽然一笑,冰雪焕消:“我说了,这件事与你无关。再说,”他顿了顿,眼眸半垂,“老实说,我并不觉得你外公做错了。听说你外公非常疼爱你母亲,视若珍宝,自然无法容下我娘。这很正常,如果一定要人为此负责,也应该是花心的男人,而不是你外公!”

    “啊?”

    楚筝一怔,完全没想到,对于这件事,玉轻尘竟是这样的态度。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人,不容任何人丝毫的欺凌,譬如龙之逆鳞,触之即死!”我很能理解你外公,换了是我,莫言歌娶了晚晴之后,再有别的女人,为了那个女人,让晚晴受冷落,甚至连正妻之位都要失去,我也会动手,杀了那个女人的!”玉轻尘淡淡地道,平静得像在说着最琐碎,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是,那是你娘——”

    “就是因为我娘,将我牵扯进了这件事,所以,我才会说,这件事与你无关。若我只是局外人,说不定我会高声赞赏,杀得好!无论任何人,娶了妻子,就要对她负责,娶回来,却将她晾在一旁,另寻新欢,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可原谅和!”

    楚筝默然,许久才道:“我也很想这样说,但是,我从来不敢这样说!”

    “因为,你承担起了当年的罪责,认为自己是凶手,认为凶手没有这样说的资格!”玉轻尘微微一笑,“所以我不讨厌你,因为你勇于担当,并不逃避责任。”

    蓦然,楚筝轻松起来,开玩笑道:“但我还要说,你刚才的比喻很不恰当。”

    “的确,”玉轻尘点头,“莫言歌要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在杀了那个女人之前,我应该先杀了他才对!”

    楚筝莞尔一笑,秀雅夺人:“我是说,言歌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玉轻尘也是一笑:“我也觉得他不会,他这个人表面忠厚,腹内狡诈,才不会给我这么光明正大干掉他的理由!”

    楚筝笑,完全没想到,这个淡漠的少年,也有如此好相处的一面。不过……看着他眼底残留的温柔,楚筝轻叹,他之所以肯这样友善地待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晚晴吧?因为晚晴和言歌,不想让他们为难,所以,连对待仇人之子的他,也可以如此宽容。

    轻尘,他真的是个痴情人!

    可惜,他遇见晚晴,太晚了……

    又闲聊了几句,楚筝起身告辞,玉轻尘微笑相送,并嘱咐他有空常来,末了,见楚筝的白色身影已经快到走出房门,犹豫了下,玉轻尘还是问道:“楚筝,当年给你下毒之人……是谁?”

    楚筝身形僵了僵,慢慢转身,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种剧毒,是经年累月,累积在我经脉中,一夕爆发,所以才会如此厉害。”楚筝慢慢地道,一字一字咀嚼着,又沉默了许久,才道:“十年来,我没有查过当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是谁下的毒,也不敢知道。”

    玉轻尘默然,叹了口气,歉然道:“抱歉!”

    楚筝微微一笑,道:“告辞!”说着,躬身掀帘出去。

    看着那微微摇晃的蓝色门帘,玉轻尘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能够经年累月对楚筝下毒,却不被任何人察觉……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楚筝,其实,也是个很可怜很可怜的人!闻氏权重,楚天阙不能直接对付他们,只能虚与委蛇,可是,年幼的楚筝,却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直到十五年后,闻氏父女亡故,一夕之间,天旋地转。

    楚天阙用十五年的时间,为他编织了一个“慈父”的美梦。

    而楚筝,即使在梦醒之后,却还用了十年的时间,沉浸在这个梦境中,难以自拔,竭尽一切努力,想要挽回曾经。

    就像当初的他对玉连容的感情一样,明明知道没有结果,明明知道,这是一条绝望的路,但是,只为着那一线希望,却还是执着地走下去,直到撞得头破血流。如今,他终于遇到了一个值得他爱,值得他付出的人。而楚筝,却还在这条满是荆棘的路上,艰难地走着。

    或许,这才是他,不讨厌楚筝的真正原因。

    说到底,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早逝的母亲,在他心中并无太重的分量,因为没有相处过,所以感情并不是很深。也许在从前,被玉连容逼迫,不能恨楚天阙,不能爱玉连容,在那种痛苦和绝望中,他曾经无数次地幻想过敏妃,幻想着她会怎样地爱他,待他好,包容他。

    但是,寿宴惊变那天起,他舍弃了所有的幻想和希望,面对着严酷的现实,也放弃了对敏妃的幻想。

    尤其现在,他拥有一个值得他爱,值得他守护,真心待他,不会逼迫他的人,不必再凭借着幻想中的人物才慰藉自己,所以,对敏妃的感情就更淡了。

    玉轻尘想着,又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同情楚筝,但也只是同情,他并不打算为了楚筝,去劝说,甚至讨好楚天阙。过去二十四年,他已经勉强自己做了太多不喜欢的事情,从今往后,他想要自由地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也不要勉强自己了。

    除非……是为了她!

    从昌平宫出来,走在宽阔的内城街道上,楚筝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对于玉轻尘,他是怀抱着内疚的,真心认为自己亏欠了他,能够跟玉轻尘如此和睦地相处,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时间,有块沉沉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在缓缓地卸下。

    温州饷银案顺利告破,玉轻尘愿意原谅他,还有……

    楚筝想着,温然微笑,仰望着蔚蓝晴空,第一次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回到太子府,正巧有人送一名女子到他府上,看着那名莲花般娇柔清丽的女子,楚筝微微一笑,眉眼流转,让那女子梳妆过后,便带着她来到了忠勇王府。宽阔的大厅内,莫言歌、慕晚晴、云安然和秦怀扬都在,正在笑着说话,见楚筝进来,都纷纷起身行礼。

    楚筝瞥了众人一眼,微笑道:“都在啊,那正好。”

    “正好什么?”慕晚晴利落地接话,正好瞥见他身后低眉垂首的娇弱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我说太子殿下,平日里都是见你带舒砚和墨羽,今天怎么带了个女孩?老实交代,你们什么关系?”

    楚筝悠悠笑道:“跟我没关系,我是送给言歌的!”

    莫言歌叹了口气,道:“楚筝,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是真的!”楚筝笑眯眯地道,“言歌,这名女子我真是送给你的,绝无虚假!”

    云安然和秦怀扬见有好戏看,立刻自动自发地围了过来,两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众人,尤其看着神情已经渐渐变得非常不美丽的慕晚晴,暗自发笑。

    莫言歌眉头紧锁,无奈地道:“楚筝,你到底在搞什么?”

    “你可以当作是,见到忠勇亲王对慕晚晴情深意重,或许喜好美色,于是,危如累卵的太子为了拉拢这位军国重臣,故而使出美人计,送美女入府。”楚筝笑得眉眼弯弯,装作没看见某人挥起的拳头,继续道,“至于你要怎么安顿这位姑娘,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只要晚晴没意见,你想纳个姬妾什么的,我也不反对啊!”

    慕晚晴当即举手道:“我有意见!”

    楚筝置若罔闻,径自对那女子道:“还不过来见过忠勇王爷,以后你就是他的人了。”

    那女子一袭绿衣,身姿婀娜,依旧垂着头,袅袅拜下,嗓音如冰击玉撞清脆而圆润,煞是好听:“奴婢见过忠勇亲王,见过忠勇王妃!”

    莫言歌真有些怒了,正要呵斥,却听得秦怀扬一声惊呼:“你——”

    听到秦怀扬的声音,那女子微微一震,抬起头来,肤色白皙,双眸澄若秋水,明亮灵动,容貌秀丽婉约,衬着碧若湖水的绿衣,更显得身姿羸弱,楚楚动人,却是曾与众人有过一面之缘的水莲花。此刻,她嘴角吟着一丝笑意,双眸之中,却雨雾萦绕,望着众人,神情颇为激动。

    “水姑娘!”慕晚晴惊讶道,急忙伸手去扶,“快起来。”

    秦怀扬更是目瞪口呆,震动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期期艾艾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水姑娘,你……你不是要嫁与秦王楚笙为妾吗?怎么……怎么这会儿……”

    水莲花明眸含泪,盈盈道:“这都要谢谢太子殿下。”

    莫言歌皱眉:“楚筝,你到底在搞什么?”

    “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听说,从上次秦妃寿宴之后,某人手下的参军有些魂不守舍,阴阳怪气,常常莫名其妙拿手底下的士兵撒气。正好,我经过某座戏楼的旁边,听到里面有嘤嘤哭声,进去一问,才知道里面的当家花旦,钟情某参军,却被楚笙横刀抢夺。戏楼呢,又不了得罪楚笙,只能应允。”楚筝两手一摊,笑道,“看着这位水姑娘明眸皓齿的,正好能用来拉拢忠勇亲王,所以,我就仗势欺人了一回呗!”

    听到“钟情某参军”,水莲花白皙的脸顿时涨红,晕彩如霞。

    秦怀扬急忙道:“太子殿下别乱说,我哪有魂不守舍,阴阳怪气的?是谁去跟太子殿下告的状?回去看我怎么修理那群没大没小的家伙!”

    “我又没点你的名,你干嘛急着承认?”楚筝笑吟吟地道,“再说了,这是我送给言歌的女子,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秦怀扬也算伶牙俐齿的,这会儿却被憋得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看见两只熟透了的红番茄,慕晚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莫言歌再迟钝也明白缘由了,横了秦怀扬一眼,道:“你不是说跟水姑娘是君子之交,并无私情吗?既然有这心,怎么不跟我说?”

    “我——”秦怀扬再度结舌。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楚筝无奈地揉揉太阳|岤,摇摇头,道,“晚晴,你对此任何感想?”

    慕晚晴叹了口气,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也只能带出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说着,同情地拍拍水莲花的肩膀,道,“水姑娘,你以后要多多担待了。”

    水莲花被她取笑得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云安然在旁边只管看戏。

    “以后别学那些弯弯道道的,有事就说,别再心底憋着,让我去猜,下次再干这种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莫言歌狠狠地瞪了秦怀扬一眼,忽然神色一敛,盯着楚筝道,“这么说,之前你跟楚笙争执,就是为了水莲花?我说楚筝啊,以前没见你这么爱管闲事啊,尤其是这种闲事。怎么突然转性了?”

    楚筝耸耸肩,笑道:“大概我最近,心比较软吧!”

    “别装了,跟那名红衣女子有关吧?”莫言歌毫不客气地撕下他的伪装,问道,“什么时候给我引见她?”

    楚筝却也没有遮掩,笑笑道:“等时候到了,自然会带她见你们。”

    “什么时候?”

    “至少,要等到他驾崩……”说到这里,楚筝眸色黯了黯,沉默了许久,才道,“父皇现在被轻尘刺激得不轻,本来就喜怒不定,温州饷银案,我又给了他一击,这会儿满心火找不着人撒,我得处处小心谨慎。现在把她暴露出来,那不是诚心竖给父皇当靶子吗?”

    莫言歌点点头,道:“也对。”

    他们在这边说话,那边慕晚晴拉着水莲花,不住地取笑,逗得水莲花娇羞不已,秦怀扬在旁边不住地抗议,云安然则含笑看戏,谁也没注意到莫言歌和楚筝的谈话,大厅内一波又一波的欢声笑语,响彻天际。

    就在这时,下人突然来报,说有圣旨到。

    厅内众人都是一怔,却也没放在心上,莫言歌是忠勇亲王,五军都督,黑松军统领,接到圣旨已经是家常便饭,便一起迎了出去。只见宣旨太监带着一群侍卫,声势浩大地朝大厅走来,莫言歌和楚筝对视一眼,已经隐约察觉到些许异样,普通的圣旨,哪里需要带这么多侍卫?

    这样的气势汹汹,不像宣旨,倒像是问罪的。

    “诏曰:忠勇王妃慕晚晴,涉嫌毒害睿亲王楚策,着大内侍卫捉拿,暂押大内天牢,听候处置,钦此!”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慕晚晴,毒害玉轻尘?

    这太荒谬了吧?

    还未惊讶完,那太监又面无表情地道:“太子殿下也在此,那就更好了,也免得咱家再多跑一趟太子府。”说着,从旁边侍卫手捧的铺黄|色丝绸的托盘上又拿起一道圣旨,展开宣道:“诏曰:太子楚筝,涉嫌毒害睿亲王楚策罪无可恕,故废去太子之位,羁押大内天牢,听候处置,钦此!”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圣旨,只是名字换了楚筝。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宣旨太监已经挥手,喝道:“拿下!”

    身后的大内侍卫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出来,立时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慕晚晴和楚筝双臂扭往身后,正要押送大内天牢,却觉眼前一黑,抬眼望去,只见莫言歌面色铁青地站在面前,冷冷道:“放手!”

    那恢弘冷凝的气势,令侍卫不自觉地松了松手,却依然反制着慕晚晴。

    看着晚晴吃痛,秀眉微蹙的模样,莫言歌更加暴怒,当下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云安然一把拉住。

    云安然与这宣旨太监也算熟识,当下道:“黄公公,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晚晴妹妹也好,太子也好,他们都不可能毒害轻尘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圣旨?是不是有人陷害晚晴妹妹和太子?”

    黄公公叹了口气,道:“云公子,咱家也只是奉旨办事,并不清楚内情,您跟忠勇亲王要是有什么异议,请去找皇上禀述。只不过,皇宫如今乱成一团,皇上正守在昌平宫,可能没有工夫见你们。”顿了顿,又道,“不过,云公子和忠勇亲王暂且不必担心,慕姑娘和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咱们也不也轻忽,不会多加为难!”

    莫言歌正要说话,却被云安然拦住,笑道:“那就有劳黄公公了,日后安然定当答谢!”

    黄公公连忙道:“不敢不敢!”说着,朝众侍卫递了个眼色,命他们略略松了松手,向两人一点头,押送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慕晚晴和楚筝,就朝外走去。

    莫言歌脸色铁青,向前一步,挡在众侍卫面前,冷冷道:“放开晚晴!”

    黄公公脸色微变,道:“忠勇亲王,你要抗旨吗?”

    “这圣旨未免太荒谬了!”莫言歌的声音中夹杂了压抑不住的怒气,吼道,“晚晴会毒害轻尘?她要有心杀轻尘,何必毒害,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去死!她用得着下毒吗?”

    黄公公无奈道:“这事,咱家也不清楚!”

    “这样荒谬的圣旨,我无法接受!”莫言歌双手握拳,青筋暴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冷气息,威势压人,冷冷道,“现在放了晚晴!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云安然已经一把拉住他,沉声道:“言歌,冷静点!”

    “是啊,王爷,就算你把这些侍卫都撂倒了,也没用,皇上还是能再派人过来。”秦怀扬也道,神色同样焦虑不已,沉思道,|“当务之急,应该先弄清楚宫里出了什么变故,再向皇上陈情,为王妃和太子殿下洗清冤屈,这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或者,我们应该先见睿亲王?”

    “没有用,”云安然冷静地道,“轻尘一定出事了,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让皇上下这样的圣旨!”

    “这一定是有人从中捣鬼,陷害王妃!”秦怀扬皱眉道,“太子殿下也就罢了,毕竟还算有动机,可是,没道理连王妃一起抓起来啊?王妃跟睿亲王刚刚认了兄妹,又素来感情和睦,说她毒害睿亲王,这真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事情了!”

    听到“陷害”两字,云安然当即脸色大变。

    就在莫言歌暴怒之极,一触即发之时,终于有人开口,压下了他的怒气。

    “言歌,不要担心,现在,我跟太子只是涉嫌毒害而已,还未定罪,你不要这么鲁莽!”慕晚晴开口,虽然心中有着千般担忧,万种猜测,神情竟是出奇的平静,甚至还微微一笑,道,“怀扬说得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出事情的真相,到时候跟太子自然会没事,至于大内天牢,你不必担心,我没有那么柔弱,不会有事的。”

    楚筝也点点头,向众人道:“放心,不是我!”

    晚晴的清白一目了然,他却是表面有嫌疑的,因此要出言澄清一下,好令众人安心。

    “以前呢,都是我带着你们断案,现在轮到你们追查真相救我了。”慕晚晴嫣然一笑,“之前我可一点都没藏私,现在正好可以检查下,看你们学到我几成本事!好了,这次就拜托你们了,英勇的骑士们,美丽的公主在大内天牢,等着你们来拯救我,加油啊!”

    莫言歌又是好笑,又是担忧,无奈道:“晚晴!”

    慕晚晴凝视着他,温柔地笑着,道:“不要担心,我相信你们!”

    “晚晴妹妹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来的!”云安然神色痛楚,眸光变换不定,慢慢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睁开,眸色沉黯,转头对黄公公道,“天牢之中,就有劳黄公公多照料了,晚晴妹妹和太子殿下身子娇弱,只怕经不起磨难,还请手下留情!”

    黄公公道“云安然公子,咱家知道。”

    云安然点点头,拉着莫言歌退让两步,让开了路,让黄公公等人离去。

    慕晚晴不住地回头,看着莫言歌,眸带安抚。凝视着慕晚晴渐渐远去的身影,莫言歌心中痛如刀绞,疼痛入骨,登时又化作滔天的怒焰,几可焚天,狠狠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假山上,“轰”的一声,一人多高的假山,顿时化为齑粉,随着冬日的寒风,飘散在院落之中。

    “要让我找到幕后主使之人,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秦怀扬看了云安然一眼,却没说话。

    毒害玉轻尘,陷害楚筝……这两个名字加在一起,立刻就会令人脑海中浮现另一个名字:楚笙!只是,陷害太子也就罢了,为什么要牵扯到王妃呢?

    这些,云安然何尝不知,痛楚地闭上眼,别过脸去。

    楚笙,慕晚晴,他最珍视的两个人,他一直努力地避免他们起直接冲突,现在,却还是避免不了吗?楚笙啊楚笙,皇位争夺,诡谲莫测,你用什么手段,不过是成王败寇,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要牵涉到晚晴?

    楚笙……

    胭脂醉依然含苞凝芳,静静伫立,独自芬芳。

    但此刻的昌平宫,却已经陷入了一片难以想象的警戒和混乱,原本的守卫和太监宫女已经全部被拿下,取而代之的,是盔甲鲜明的大内禁军,将整个昌平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无诏不许任何人进出,各种品级服色的御医被召入院内,神情都十分凝重。

    以莫言歌和云安然的身份地位,竟然也无法进入。

    通报的太监歉意地道:“忠勇亲王,云公子,真对不住,睿亲王现在情形危急,皇上守在床边,心急如焚,根本不见任何人。小的禀告之后,皇上压根就听不见,看皇上的气色,小的实在不敢再通报了。”

    两人费尽办法,都无法打听到里面的消息。

    最后,还是一名隶属黑松军的皇帝近卫,见两人情急的模样,偷偷过来禀告,两人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已在一个时辰前,玉轻尘照往日习惯,午后小憩。然而半个时辰后,楚天驾临昌平宫,服侍的太监急忙去叫他,却发现怎么都叫不醒,楚天阙原本以为是玉轻尘不想见他,在闹脾气,谁知道一见之下,却发现玉轻尘面色苍白,泛着些许青黑,浑身冰冷,气息微弱,竟是昏迷了过去。

    楚天阙大急,急忙召御医前来,才发现玉轻尘是中了剧毒。

    莫言歌皱眉:“轻尘中的什么毒?”

    守卫摇摇头,道:“御医并未能诊断出来,但睿亲王的情形,千真万确是中了毒,皇上十分震怒,立刻下旨,将昌平宫的所有人等全部拿下,严加审讯,这才得知,在睿亲王昏迷前,就只有王妃慕姑娘跟太子殿下前来拜访过睿亲王,所以,一怒之下就……”

    云安然问道:“那毒是怎么下的?查出线索了吗?”

    “没有,到现在为止,御医换了一拨又一拨,却都无法断定,睿亲王到底中的什么毒,自然也不清楚是怎么中的毒。皇上越发震怒,大发脾气,差点斩了十几名御医。现在,只能封锁着昌平宫,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属下只知道这些,皇上是不许任何人传递消息的,属下是见王爷急得厉害,又听说王妃牵涉到这件事,这才偷偷过来,这会儿得赶紧回去,要被皇上知道了,属下恐怕也保不住脑袋。”

    莫言歌点点头,道:“多谢!”

    等到那近卫离开,云安然眉宇紧锁,愁云笼罩:“看样子,轻尘的情况不妙!”

    “轻尘中毒,皇上怀疑楚筝无可厚非,”莫言歌咬着牙,握着拳头,“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疑心到晚晴身上?晚晴跟轻尘的关系,皇上未必全然不知,就算天底下的人都会去害轻尘,晚晴也不会这样做的!”

    云安然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拍拍他的肩,道:“皇上应该是气昏了头了,不然,怎么也不会去怀疑晚晴妹妹的。”

    “我现在担心,大内天牢那种地方——”

    “你是急昏头了吧?”云安然叹息道;“言歌,大内天牢里也有黑松军的人,晚晴是你的王妃,天下没有不知道的,他们绝不会让她在里面吃亏的!你先放心吧!我现在反而比较担心轻尘,他身体原本就弱,这番又被人下了毒……我们要忙查出下毒之人,晚晴妹妹,太子,轻尘,三人的性命都系在这人身上呢!”

    莫言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首先,我们要知道轻尘的详细情况,但是,皇上不许任何人进入昌平宫,所有被诊断的御医全部扣留宫中,不许与外界接触,这点最为棘手。”云安然皱眉,心中同样焦虑不堪,“其次,最好能接触昌平宫被押起来的宫女太监,一般来说,毒害皇子,如此重大之事,都会交给大理寺秘密审讯,人应该会羁押在大内天牢,这方面,言歌你的人脉比我强,就要靠你了。”

    莫言歌点点头,道:“放心吧,交给我!”

    “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轻尘的情况,如果我们能得到详细情况,对轻尘中的什么毒,如何中毒,下毒之人如何入手,都会很有帮助,可惜,皇上现在根本不见我们,又不能硬闯!”云安然不住地叹气。

    莫言歌竭力让自己的心神凝注在这件事上,忽然心中一动,道:“我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帮我们。”

    云安然急忙追问道:“谁?”

    “玉太傅!”莫言歌沉思道,“他是皇上的老师,皇上对他非常任凭,或者他能进去昌平宫。还有就是,他抚养轻尘二十四年,以轻尘的体弱多病,想必有熟识的大夫为其调养身体,那么,若论对轻尘病情的熟识,恐怕无人能出其右,这对诊断轻尘究竟所在何毒,或许能有所帮助。”

    “不错,以此为由,让那句大夫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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