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墨浓香第28部分阅读
浅墨浓香 作者:rouwenwu
的指尖轻轻勾动掌中细致的触觉。“蒙麒麟神庇佑,夫人沉睡多年,方能化险为夷。”
浅墨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台下心思各异的众人,冷不防的撞进一片浓稠的冷色中,那是一双饱含了指控、愤恨、威胁的眼,如一块磁铁吸着人跌入其中。嘴角的弧度拉扯的越发厉害,直到两朵圆圆的梨涡盛开在白皙如雪的脸颊上。凌阒然,如你多么骄傲的人,那么哀怨的神情出现在清冷的月色瞳翦中,倒是让人暗自心惊。自己从来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却也不会妄自菲薄,那场以爱为名义的赌局,这个男人输的一败涂地。爱情就是一个天秤,谁先把自己的砝码加了上去,就意味着失了先机,在爱情的国度,谁先爱上就意味着谁先沉沦,至此无路可退,除非不爱,挥剑斩情丝,否则天涯海角心已经失去了自由。
“恭喜城主,此乃双喜临门。老夫谨遵我国陛下之意,祝城主夫人福寿延年。”略微消瘦的中年文士,一身厚重的绒球皮革,满是异域风情。
“浅墨谢过西宇陛下厚爱。”清脆悦耳的嗓音,如风吹银铃般。浅黑含笑的望着弯下腰身的男子,不急不慢的缓缓而道。西宇,这个与北鹰齐名的国家,崇尚武力。偏偏派来的使臣,温文如水,若产罕尔穆谟·拉提达伊是狼,那么这个男人就是收起了利爪的猫。西宇帝倒不愚笨,倒是把文能治国、武可安邦的道理透析的深刻。
男子垂下眼,眸色精亮而睿智。有些许的明白她的独特,这个女人很矛盾,明明是细弱纤瘦的身子,却从容优雅的如高高在上的王者,明明是双十不到的容颜,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像是沉淀了千年岁月的轮回。
浅墨缓缓的退开数步,拖着长长的纯白色纱裙,如玉的手中捧着银白色的酒尊。“一愿御凛千岁、二愿浅墨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浅墨认真的仰视着轩辕御凛,白皙的面颊上沉静如水,却是异常的执着。此生心中最柔软的一角留给了莫离,那么此生最真挚的誓言我亦毫无保留。轩辕御凛,三年来你因为懂我而助我,那么今日我因为一个懂我的男人而许下一生的承诺,除非你先放手,否则此生上穷碧落下黄泉必不相负。尊中透明的泛着光亮的酒,散着浓烈的香气,手起尊扬,酒入粉唇。
此番众人心中已有了计较,即使心中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昭告天下,不论以前她的身份是什么?至此刻起,她都只是轩辕御凛的妻子,至死方休。此举无异于是在尊贵无比的东旭帝颜面上狠狠的掴了一掌,众人止不住一惊,为了女子丝毫不计后果的举动。怔怔的凝视着翻过的酒尊,悬空而立,杯沿一滴液体缓缓的划过。豪迈不羁,那是比大漠男儿还要豪爽的举动,不需要粗壮的酒坛,不需要翻天而下的酒劲,这个女人就那么一饮而尽,却丝毫不见粗鄙。浅淡的容颜随着流光溢彩的棕色眸子而风华无限,优雅从容,光华内蕴,这个不美的女人也可以美的惊心动魄。这个口中无尊卑的女子,却是那样的笃定沉稳,在她眼中没有以夫为天的三从四德,更没有男尊女卑的谦卑,她就如一朵盛开的菊冰肌玉骨,傲然于世。御凛,轩辕城主的字,第一次被世人知晓,竟是出自眼前这个淡漠如水却又风情万千的女人。
“夫人。”幽幽的叹息自轩辕御凛口中溢出,第一次喜不自禁却面色越发僵硬。这个女人终于肯放下满身的戒备,似云如雾,眼前白衣翩翩的女子就是那样的飘渺,她的心太小,小到只容得下那几个身影,铜墙铁壁形容的不是千军万马的防御而是她的心房。回味着掌中柔软的触觉,瞟过桌上兽纹的酒尊,轩辕御凛长袖但扫,风起尊移,杯中却是水痕不起。仰天而饮,一气呵成。男子冷硬的脸上如同常色,眼中已是风起云涌。
浅墨不以为意的挽起水袖,对于沉重的抽泣声无动于衷。放肆又如何?负了天下又如何?轩辕御凛这个神祗般的男人,却可以包容自己到如斯地步。
“好。”罕尔穆谟·拉提达伊脱口而道,眼前相互凝视的男女,一黑一白协调的如同一幅画,仿佛天地之间独留他们两人的专注。神圣的阿依腾格妮娜,怕是只有这样天地唯我独尊的男子才能匹配的吧。有些不屑的撇过阴鹜的如地狱修罗的凌阒然,三年前这个女子因自己而陷入一场无休止的羞辱,而今即使是东旭十万大军压境,自己也必定会护她周全。
响彻天际的回声荡得呆立的众人蓦然回神,面色尴尬的堆起笑容贺喜:“我等恭贺轩辕城主。”
瞳孔紧缩,凌阒然稳下血液里翻腾的杀欲。好,很好。浅墨,你居然敢如此,让本皇颜面何存?修长的指节咯咯作响,掌中铜制的酒尊瞬间化为细小的粉末,无声无息。
警觉到凌阒然的盛怒,轩辕御凛嘴角轻抿,面色冷凝。高大的黑色身影下意识的把浅墨挡在身后,大掌一挥,长桌上一道银白的光芒一晃而过。扬声而道:“东旭帝,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还未等众人反应,凌阒然反手一握,掌中赫然是一个精致的酒尊,与那个消失于无形的兽纹酒杯分毫不差。掩下眸中的危险,咬牙牵扯着唇道:“轩辕城主客气,倒是本皇失礼了。”轩辕御凛,本皇算是棋差一遭,没想到为了今日之举居然布置了三年之久。
望着凌阒然怨恨翘定的神色,浅墨嘲弄的勾起唇瓣。这个男人自负如斯定是以为别人都如同他一般为了一己私欲可以步步为营,静心设局。这个男人和慕昊锦一样,是只喜欢挂着虚伪表情的虎,笑不能乐其乐,悲不能伤其伤。“兰氏一族曾蒙东旭帝照指,浅墨不甚感激,以茶代酒。”浅墨执起茶盏不动声乐的站在凌阒然桌前,优雅得体,俨然一副城主夫人的端庄。凌阒然你不愿让天下知道我的身份,我偏偏要亲自揭晓,三年前你的决定就已经在我们本就薄弱的牵连上划开了致使的一刀。
凌阒然怔怔的望着突然而运载的女子,她似乎毫无顾忌。鼻尖是淡淡的馨香,脑中却越发的清醒,警觉暗生。这个女人不合时宜的站在自己桌前,只为了一句道谢?凌阒然挑起眉角,静待她的举动。很好,这个女人丝毫不顾声誉的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自己亲手将她送到轩辕御凛手上的。
谁也不知道,也不曾想,森严的轩辕城主为何会剑光凌厉,杀气横空。银色的光芒划破了天际淡红的余光,笔直的朝静立的白衣女子刺去,不遗余力。
一时之间众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上,口中的惊呼化为惊恐圆睁的神情,让人感到血淋淋的恐惧,不寒而栗。想动弹却发现浑身虚弱乏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直指女子的背部。
“小心——”凌阒然的恐惧脱口而出,一瞬间只觉得三年前听到这个女人逝去的绝望再次回到脑海。想阻止却发现身体虚弱至极,一霎那凌着然心中翻滚着无尽的欲望,若是这么挡了出去,那么自己费尽心机得到了皇权也将付之东流。一念之间,凌阒然选择了沉默,让这个所谓自己最深爱的女人独自去面对生死瞬间。
剑锋如芒,“嘶”一声划开身体,一朵殷红的血花盛开在剑尖上。血滴顺着剑尖划过,溅在冰凉的地面。
浅墨怔怔的望着眼前宽阔的胸膛,温暖而结实。“轩辕御凛,你若死了我不会原谅你。”本能的话自粉唇中溢出,浅墨重复着,对着身下面色僵硬的男子。眉眼如刀刃狠狠的对着刺客远去的方向,心中的火苗一下燃的旺盛。
“还不送城主回屋。”浅墨冷静的指挥着呆立在阁楼外的侍卫,一瞬间恢复了她的淡漠。淡淡的扫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众人,疏远而有礼的说道:“各位真是抱歉,大喜之日居然遭遇如此之事。”
“夫人不必如此,我等暂且告退。”西沙的使臣依旧温和有礼,对于自己的体力空乏,软弱无力却是面不改色。
浅墨随意的颔首,眼角精光凛凛的对着面色怔然的凌阒然,唇边的小漩涡深陷,带着无声的嘲弄。凌阒然,这就是你的爱,让自己所爱之人孤零零的迎接死亡。不知道是我太孤陋寡闻还是,你根本就不懂得爱?
被下人搀扶着离去的凌阒然,眼角不住的颤抖,对于浅墨意味深长的一笑,心口咯噔一跳。
浅墨环视着一片狼藉的白玉平台,惊慌之余众人莫不是手忙脚乱,红色的地毯上静静的凌乱的躺着几只银色的酒尊,美而凄迷。脑海中反复着轩辕御凛昙花一现的笑痕,和声声入心口的呢喃:“你只需要冷眼旁观,我会一生一世护着你。”这个男人,明知道自己的用意,偏偏还毫不犹豫的冲上来白白承受这一剑。轩辕御凛,一生如若有你相伴,只羡鸳鸯不羡仙。
阎都篇 芙蓉帐暖
静静的望着坐在圆柱雕莲花椅上的男子,浅墨强长的眉轻轻的蹙起。裸露的宽阔的后背上一道殷红赫然映入眼帘,翻开的皮肉带止住的血迹,是剑尖拔出的伤口。大夫正小心翼翼的包扎着,白色的布条一层层的绕过男子黝黑的肌肤。
“下去吧。”冷静沉稳稳的吩咐着收拾妥当的大夫,轩辕御凛随意的端起桌上的茶盅,悠闲镇定的丝毫不似刚刚遭受了剑伤之人。
背对着轩辕御凛的浅墨一怔,即使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男子周身散发出的巨大气流。轻柔的把黑色锦锻长袍披在男子结实的后背,谨慎的怕触到了重重白布之下的伤口。“我没事。”风轻云淡的嗓音,低低的响起,带着幽幽浮动的香气萦绕在轩辕御凛耳边。“夫人的软筋散果真是霸道。”压抑的嗓音,沉得听不出情绪。
浅墨有限拿捏不准的站在轩辕御凛的身后,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笼罩在他四周的低气压却如突来的风暴将自己卷入其中。不是不知道轩辕御凛在生气,这个男人越是稳如泰山,越是深不可测,只是不知道他生气的理由。“你在生气。”直言不讳的点出,浅墨不是个回避的人,既然有矛盾,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许是浅墨不以为意的平静点燃了轩辕御凛内心潜伏的导火线,深邃的黑眸中射出噬人的寒光,侧头盯着浅墨一字一句似从雅缝里挤出来的冷厉。“夫人果真是女中豪杰,居然拿命犯险!”
不知是被男子突如其来的怒火惊到,还是对着一双满是冰封的眸子震住,浅墨偏着头傻傻的望着变脸的轩辕御凛,心口陡然一滞,然后是不受控制的上下窜动,如揣着一只兔子。
这个从来都是冷面冷心的男人居然会发如此大的脾气,莫不是……
对着面前一张笑的眼角弯弯的小脸,轩辕御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任你怒气滔天看到这张清冷的小脸露出难得的笑意也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刻意拉着脸,轩辕御凛严厉的问道:“很好笑?”
观察着黑眸中浮现的丝丝柔化,浅墨难得羞赧的收起唇边的弧度,可惜两个小小圆圆的梨涡若隐若现的暴露了她此时的好心情。“御凛,不用担心。”指尘下意识的抚上男子隆起的剑眉,细细的摩挲着粗实的眉峰。
本能的排斥外人的碰触让轩辕御凛想要避开浅墨的碰触,却在一瞬间定住,只因为他看到了那双棕色的瞳孔划过一丝心疼。颤抖着大掌覆上纤细无骨的小手,即使她曾承诺过一生不离不弃,但是心中却不能安稳,明知道她不会是个为了报恩或是其他原因委屈自己的女人,却仍下意识的计较,这个女人若能得她倾心,那么刀山火海也不枉此生。那样一道异样的神采如春风入怀,拂开轩辕御凛心底最深的火山。
“知我如你,我决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低低轻述,浅墨认真的凝视着男子闪动着光芒的双眼,细长的手指划开轩辕御凛刀削般坚毅的脸颊,绕开他的脖颈,顺着宽阔的背脊下滑,隔着长袍在包扎了白布的伤处来回的轻触。“我会担心。”语气沉闷的垂下眼帘,浅墨莫名的有些胆战心惊,当剑尖刺进这个护住自己的身躯时,那种天旋地转的窒息让自己呆若木鸡,开启的唇颤抖着只能重复心底的声音“轩辕御凛,你若死了我绝不原谅你”。浅墨有些羞恼的咬着唇,自己从不是个容易失控的人,偏偏今日在众多面前乱了分寸。若是细看不难辨出,出剑之人是避开了要害的。
背上若有似无的碰触让轩辕御凛轻颤,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心口怜惜顿起。“我不会让你有丝毫的损伤。”坚定如一的回答,理所当然的不容人质疑。浅墨,你可知道正因为你坚强的没有一般女子的软弱,才更加的让人心疼。这些年自己看着她一点点的壮大她的王国,看她运筹帷幄,看她手段狠厉,看她风轻云淡。痴笑嗔怨从来不是她的表情,她唯一的柔情都给了那个出落绝美的少女,只剩下如水的淡漠。
“对不起。”浅墨第一次道歉,只困为这个冷面男人那一霎那毫不犹豫的守护。缓缓的坐在男子的大腿上,光洁的脸轻轻放在轩辕御凛的肩头,浅墨安静的依靠在结实的胸口。
如遭雷击,轩辕御凛僵硬的如石头,对于身上女子突如其来的大胆有些不知所措的怔然。“浅儿。”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大掌死死的弯曲拳起,唯恐一个不慎引火自焚。
轩辕御凛眼神含笑的斜看着自己肩窝上的头颅,隐忍着腹下升起的火热。“夫人难道不知道玩火自焚的道理?”带着点调侃的低喃直直灌入浅墨的耳中。
不用看也知道耳根子泛起的点点红潮,浅墨难得不好意思的粉唇微抿。软筋散里掺入了洋金花,一旦强制用功,就会出现催|情的副作用,千钧一发之际轩辕御凛将自己护在身后必然不可避免。
“想要看到夫人害羞的模样倒是不容易啊!”轩辕御凛挑起浅墨垂下的尖细下巴,严峻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邪肆,鹰隼般的眸子越发的幽暗,专注的盯着掌中的猎物。
意味深长的调笑让浅墨嗔怨的白了眼嘴角弯弯的男子,眸色炫若星辰,棕色的诱惑淡淡的散开。
乱花渐欲迷人眼,眼前的女子就是那多昙花一现在风情万千,轩辕御凛只觉得一股炎热自心口窜动,沉睡的欲望被唤醒,全身滚烫的吓人。
耳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急促。浅墨不是没有经验的少女,只是她仅有的经验是莫离给予的,那个干净的不染尘世的男子带给她的永远是缱绻缠绵。凌阕然对于她来说,只有强取豪夺,被那样的男人压在身下除了压恶,浅墨找不到让自己去坦然接受的理由。所以对于轩辕御凛,浅墨有些无措,他不是莫离,她也不曾把他当做莫离。沉默之间,削薄的唇已经按耐不住覆了上来,先是缓慢而细致的摩擦着粉色的唇辩,继而不满足的开始啃吮。
“浅儿。”轩辕御凛松开被亲吻的红肿的唇辩,面色柔和的望着气虚喘喘的女子,轻轻的呢喃。她自八年前所见时就是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岁月似乎偏袒的厉害,除了面色绯红些,发髻盘起,这个女子依旧如十五六岁待嫁闰中的少女般。轻轻一拔,插在浅墨乌黑发丝上的白玉蝶形双花簪被轩辕御凛握在掌中,青丝如瀑布般一泻而下,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侧,细细的打量着女子秀气的小脸,虽然仍旧是那么不起眼的五官,却是肤如凝脂,光泽温润。细长眼浅浅的勾起,坦然面对水眸,混合了端庄与妖娆的魅惑。
被陡然抱起的浅墨本能的环上轩辕御凛的脖子,眉角挑起。“看来夫君的伤势不如浅墨所想的严重。”
似是听出了浅墨的调笑,轩辕御凛兀自大笑,笑声低沉而连绵:“看来这点皮肉之伤倒是能得到夫人不少的关注。”言下之意,倒是有些委屈的诉说浅墨的不是,似乎除了此次断没有这么关心他的时候,反将了浅墨一军。
顺着轩辕御凛的起身,披着的长袍滑落在地面,露出了结实的缠着白布的胸口。有些无奈的瞥了眼头顶那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脸,这个男人果真是深藏不露,少了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棺材脸倒是有做j商的本质。小手缓缓的爬上轩辕御凛的胸膛,或轻或重的划着圈,扬起的小脸却满是无辜。
胸口上刺扰的痒让轩辕御凛一怔,继而只怕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个女人还有如此多变的一面。“看来,我倒是低估了夫人。”
“彼此,夫君也不逞多让。”浅墨下意识的回道,还来不及庆幸自己的反应灵敏,就被放在了床榻之上。仰视着居高临下的男子,指尖轻触,裸露的上半身却是炙烫。吓了一跳,洋金花的药性果真是霸道,轩辕御凛如此意志力坚强的人都抵御不了,殊不知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望着丝软床榻上有些紧张的女子,有些粗粝的指腹摩挲着浅墨的脸颊,“浅儿,你确定?”
低低嗓音饱含了无限的怜惜,勾得浅墨心中酸涩一片,这个男人到了此时此刻却依旧以她为念。缓缓的坐起身褪去身上的白色绸裙,只着青色肚兜的纤细身子勾住轩辕御凛,白皙与黝黑赫然相对,异常协调的柔性与刚性的结合。
轩辕御凛温柔的揭开她脖间细巧的缎带,小巧而饱满的胸脯被大掌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引得细小的娇喘声自浅墨变得艳丽的唇辩溢出。
“夫人既然点了火,就负责到底吧。”高大结实的身子覆在白皙之上,征罚似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在浅墨纤细有致的身躯上游走,点起欲望的火焰……
高高低低,喘喘吁吁,在狂潮来临的时候谁又听到了那低沉如古钟声般的誓言:“浅儿,以后断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芙蓉帐内春宵短,君王从此不早朝。
谁又知道迷乱的红颜还是君王?
阎都篇剑下恩怨
浅墨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不时传来呜呜哭喊的声音,却疲乏的睁不开眼,三年来初尝情欲的身体酸疼不堪,只觉得沉重得似被压住般动弹不了。
专注的凝视着怀中熟睡的女子,浓墨的双眸是化不开的神情,若是旁人看去了只怕是心惊胆战,何曾几时冷厉威严的轩辕城主有过这样的神色,钢铁化为绕指柔。门外高扬的哭声
打断了轩辕御凛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弹指之间面色冷凝,如面具般覆上了刚毅的脸。手中却依旧轻柔用锦被盖上女子裸露在外的肌肤,似怕惊扰了她的美梦般小心。
穿上长裤,捡起大理石地面上的黑色长袍随意披上,轩辕御凛径直走了出去。挥手间,床帏幔幔,白纱交织,如翻飞的雪花片片细碎,掩住了凝脂如玉,满室春光。
“哭够了?”
冷冷的不含感情的嗓音让小小的人儿一惊,颤颤的哭声嘎然而止。苍玄仰起又带泪痕的小脸,晶莹的液体顺势划过无暇的脸颊。轩辕御凛,娘亲的夫婿,轩辕城的主人,这个男人
冰冷的模样比搜神鬼录里的阎王还要令人恐惧。“小乖,要娘亲。”长长地鼻音显示了小家伙泫然欲泣的委屈。
轩辕御凛有一霎那的恍惚,小乖,这个浅儿日夜思念的孩子。这个孩子觉不如他表现的那么胆怯和羞涩,不过那又如何?只要他对浅儿无害,自己便不予理会。重要的是浅儿疼他,想要弥补,那么就算是宠他上天又有何妨?“你娘刚歇下,酉时过来陪她用膳吧。”语毕再不看苍玄一眼,吩咐静守在门侧的侍女:“备好热水,夫人醒了伺候沐浴。”
“轩辕叔叔。”稚嫩的嗓音停下了远去的步伐,眼前男子威武高大的背影比东旭皇宫的城墙还要坚硬,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轩辕御凛背对着小小的人儿,面色冰冷,丝毫没有因为软软的童声而柔和。
苍玄咬了咬洁白的贝齿,纤细的小手使劲的绞缠着蓝色的绸缎小袄。“我想和娘亲在一起。”声音细小却坚定。
黑色的长袍随风翻飞,墨色发丝被玄色发带箍在脑后,高大的身躯直不曾停留的消失在苍穹阁。
苍玄呆呆的站立,小小的身躯孱弱地似要被风吹散,苍白的小脸上渐渐地染上了粉色,唇边盛开出一朵绝美的花,耳边回荡着男子低沉暗哑的嗓音:“如你所愿。”
“凌少爷,夫人请您进屋。”侍女清脆恭敬地唤着眼前纹丝不动的水晶娃娃。
哒哒哒,木偶般的小人儿清醒过来,迈着欢快的步伐,扑进了主屋。“娘亲。”如考拉遇到了尤加利树般爬上软榻。
屋里,女子悠闲地倚在梨木花雕的贵妃榻上,白袍随意的裹着纤细的身躯,眸光含笑的追随者奔跑的小身躯。“小乖,慢点。”低低柔柔的嗓音如一弯浅浅流动的的水,温和柔情。
“玄儿好怕。”小家伙卯足了劲趴在浅墨身上,小脸毫不客气的埋在母亲馨香的颈窝,呼吸者令自己安定的气息。“居然有人如此大胆敢行刺娘亲,被玄儿抓到一定拨他的皮,抽他的筋。”苍玄愤恨的念道,死死地咬住牙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棕色的瞳孔带着慌乱怯怯的望着浅墨。
白净的侧脸淡定而安然,似乎对于苍玄的话不以为意。修长匀称的手指缓缓地划过苍玄的小脸,想要拂去那些不该属于他的恐惧。“玄儿,无论如何你都是娘亲的小乖。”这个聪慧的孩子必定懂得,她不如宝宝从小被保护的滴水不漏,纯净的如一张白纸,不染世事;偏偏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情更让自己心疼,后悔自己把他留在那个如履薄冰的地方。那些狠戾的语气中无一不透露着对自己的保护,这样的孩子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厌恶或伤害他。表里不一,性格乖张那又如何?她的小乖只要能把自己保护好,不受一点伤害,即使是伤害了全天下,自己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乖要记住,别人与你无害就不可伤人,反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家伙没有说话,细小的胳膊紧紧地环住浅墨的脖子,久久的,若有似无的气息淡淡的喷洒在浅墨白皙的脖颈上。
直到润湿的感觉在脖颈处蔓延,浅墨才把小小的脑袋扶起,哑然失笑的瞅着固执的耷拉着的小头颅。
如拔河一般,苍玄有些羞涩的不肯抬头。自小自己就知道怎么扮猪吃老虎,偏偏今日在最喜爱的母亲漏了馅儿。“娘亲,玄儿害怕,怕娘亲知道玄儿一点都不乖。”
“傻玄儿,你在娘亲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贴心的小乖。”这个孩子乖巧的让人心酸,把自己的性情全部掩藏在那张可爱的表皮下,只因为担心自己失望,浅墨轻拍瘦小的背脊,粉色的唇一启一合,低低浅浅,如同一首吟唱的诗。
“夫人,请沐浴更衣。”侍女有些迟疑的打断了母子相处其乐融融的温馨。
浅墨瞥了眼满脸不快的小家伙,安抚道:“小乖,你在塌上等娘亲一会,好吗?”身上充斥着情欲过后的气息,腿间的酸涩无一不提醒着自己需要好好的浸泡一下。
苍玄收起小脸上的不情不愿,小手拽着浅墨的衣裙。“恩,玄儿会乖乖的等娘亲的。”
浅墨爱怜的摸了摸苍玄柔软的发顶,转头对着拿着崭新衣裙的侍女说道:“去膳房给少爷拿点零嘴送来。”语罢朝左侧的内室走去。
苍玄无聊的躺在柔软的塌上,宝蓝色厚底小靴子叠加着垂在塌沿,圆圆的眼四处张望。这里就是传说中藏龙卧虎的苍穹阁?小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的观察着精致却不奢华的房屋,衾姨曾经说过,娘亲嫁给的这个男人是世间最冷漠最深不可测的人,除了传言,四国之内见过他的人为数不过。轩辕城,这个五百年前统领四国的王者,即使时光翩然而逝,对于四国来说仍旧是个不可忽视的威胁,谁也不知道他的富可敌国从何而来,更不清楚他的固若金汤是否属实,尽管如此四国却没有人敢打它的主意。这样的男人却对娘亲是极好的,苍玄肯定的点了点小头颅,尽管他依旧面色冷厉的让自己胆怯,他却在不经意间对娘亲妥协。
“原来是个小傻蛋。”低低的嘲弄声幽然响起。
苍玄惊讶的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一身黑衣的男子慵懒的倚在屏风边,俊美的脸上是恶意的嘲弄。苍玄暗自心惊,这个男人出现的无声无息,在藏龙卧虎的苍穹阁中居然如此旁若无人,眸色陡转。棕色的眸子中闪动着冷厉,对于不是熟悉的人,小人儿一向懒得隐藏性情。“你是谁?”警觉的问道。
许是注意到了那双相似的眼眸,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面色稍稍缓和。“小不点原来还不太傻啊。”唇瓣恶意的勾起,依旧是步步紧逼的讥讽。指尖轻轻一弹,苍玄小小的身子动弹不得的僵直在榻上。
“你到底是谁?”苍玄冷冷的质问,稚嫩的嗓音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小脸上不露声色,对于男子的挑衅丝毫不动怒。眼前这个男子如轩辕御凛一样身着黑裳,只是轩辕御凛是不怒自威的严肃,而这个男人美得似画的脸在黑衣的衬托下越发的邪肆,好像地狱勾魂的玉面修罗。
男子好似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唇瓣勾出完美的弧度,一张脸俊美异常。这个小家伙虽然是那个该死的凌阒然的种,偏偏一板一眼像极了浅墨,尤其是那双冷厉似刀刃的眼,淡定而凌厉,若不是小脸上没有褪去完全的稚气,又有谁能抗拒囊双琉璃般的眸子。白净修长的手指在苍玄的小脸上移动,带着复杂的神情,厌恶那张像极了凌阒然的小脸,偏偏会对
那双棕色的眸子心软。“若是我在用一点劲,你说会是什么结局?”带着凌迟般的折磨缓缓地对着呆呆的小人儿呢喃。
“放开。”小小的人木然的望着冰凉指尖一点点抚上自己的脸颊,却无从躲避。那一瞬间他知道那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他全身散发出强烈的戾气似要把自己吸进去一般。
一阵淡淡的香气自两人的身后飘来带着湿润的气息。
“啸靭,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欺负小孩子的嗜好。”轻轻润润的嗓音如滚动的玉珠,带着软软的笑意。浅墨幽幽而来,微湿的发松散的垂下,散发着幽兰的清香。
男子转过身,玻璃似的瞳孔深深地映出女子此时的清丽,如雨后清新的菊,淡雅脱俗。大掌闲闲的划过苍玄的胸口,一改方才漫不经心的嘲弄,笑得真心。“难得见到一双和浅墨相似的眸子,忍不住逗弄一下小家伙。”
苍玄一得到自由,如脱缰的小马,蹬蹬蹬蹿下贵妃塌,扑到浅墨怀中。“娘亲,他是坏蛋,欺负小怪。”拥住母亲的大腿,却不回头去看那个让他心有余悸的恶魔。
无奈望着被吓得不清的小家伙,浅墨只得不住的安抚。毕竟是只有四岁的小孩子,即使被磨练的处惊不变,面对生死时依旧会充满恐惧。嗔怪地白了啸靭一眼,明白似他的冷血必定是忍不住想要折磨这个带着凌阒然血脉的小家伙,但是自己更清楚,啸靭最终小不了手,因为那是自己所珍视的孩子。
“呵呵。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真是没出息的小东西。”阴阳怪气的腔调毫无疑问的出自啸靭完美的菱瓣。有些不屑地望着眼前这个颤抖不停的小瘦猴子,一张俊脸有些不好意思的错开浅墨似笑非笑地眸子。
苍玄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眼前好看却恶劣的男子,小脸绷得紧紧地,染上了一层红晕。“玄儿才不哭呢。”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小人儿虎目圆睁,眨着晶莹水色的眸子如同水晶,光彩夺目。
“啸靭。”极浅极浅,如蜻蜓点水般。“看来燕楼最近生意不好,让你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风姿卓越的男子一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焉趴趴的避开浅墨的注视。“暗十一,他——”有些难以启齿,男子白皙的面容上笑容有些僵硬。
“啸靭,我明白了。”淡淡的打断男子的话,浅墨无奈的叹息。啸靭,我怎会不明白若不是你的吩咐,暗十一怎么敢一剑直直的刺进轩辕御凛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你始终不能释怀,此番得到上好的机会可以让轩辕御凛伤些筋骨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大好的机会。
语音未落,男子修长俊朗的身型消失在偌大的屋室中。不知是难堪还是愤恨,玻璃色的双眸中一片灰暗。
含情眉目柔春风,肃杀冷秋染清愁。经年红尘相忘难,淡叹哀怨君意怜。
阎都篇指尖江山
慢慢长廊,无声寂寞。
浅墨牵着小小的苍玄走在冰凉彻骨的红玉瓦瓷的台阶上,柔软的绸缎裙边拂过,只留下稀疏沙沙的余音。凌阒然,当断不断,其义自乱,不妨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小墨儿。”墨如夜色的双眸含着不容错辩的涟漪,那种自心口散发的强烈的情感铺天盖地而来。
浅墨愣愣的看着男子好看的唇一张一合,耳朵里慢慢的融入骨髓的低吟。不是听不出那些如丝绒般轻柔的低哑,但是——“凌阒然,不过是场棋局,人走茶凉,又何必纠缠不休。”
幽深的瞳孔紧缩,呈现暴戾的阴暗。凌阒然恨不得把眼前的女子纤细的骨架狠狠地嵌入体内,好一个人走茶凉?浅墨你果真是淡薄凉性,偏偏本皇不会让你如此称心如意。缓下指尖杀人的紧绷,凌阒然蓦然露出一丝笑意,可惜有些狰狞。“就算是人走茶凉,也总有些事是忘不掉的。”
“东旭帝,此言让浅墨有些惶恐。”心平气和地迎向凌阒然翘起的嘴角,语气间听不出丝毫的诚惶诚恐。
胸中一股闷气无处可撒,却感到长袍被拽住。细小娇憨的童音响起:“爹爹,爹爹。”低头看向小小仰望的脑袋,眼中顿时乌云散去,晴空万里。长臂一揽,怜惜的把小家伙抱在怀中,这个他疼了四年,宠了四年的宝贝,也是他和浅墨之间唯一的牵连。“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跟我回东旭?”
妥协的声音萦绕在浅墨耳畔,却引来了她清脆如铜铃的笑声。
凌阒然双目圆睁,有些不敢置信的恼怒,抱着苍玄的手不自觉的收拢。自己都放下身段去迁就她,这个女人居然还如此的不屑一顾。“本皇不认为自己讲什么什么能让你如此开怀?”警告的语气直灌耳鼓。
浓烈的气息包裹着浅墨,那是野兽被激怒前的征兆。偏偏就有人不以为意的视而不见,淡然道:“东旭帝在与浅墨开玩笑?既嫁从夫,轩辕城主与妾身虽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有着东旭最至高无上的圣旨。”似乎还嫌火候不够旺,不紧不慢地接到。“凌阒然,人本无高贵贫贱,所以即使是你自认为妥协了,也不代表我就一定要接受。”
第一次听到眼前女子如此礼数周到的自称,却让凌阒然感不到丝毫的谦卑。只觉得寒从脚升,眼前眉目冷漠的女子压根就不屑去掩饰她眼中的嘲弄,那样浅浅窄窄的光芒让琉璃般的眸子越发的明亮璀璨。她不会抱怨,却字字句句都往他心口扎针,提醒自己四年前的错误。自己当年唯一的食物就错看了轩辕御凛娶她的决心,胸中对于轩辕御凛的愤恨再次倾涌而上。
“爹爹,玄儿怕怕。”白嫩的小手覆了男子皱褶如冰川的眉峰,苍玄大大的眼中凝聚着点点水汽,纯净的凝视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狂暴。
柔下虎目,凌阒然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小白兔似的小人儿,仰头的一瞬间,却以面如冰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浅墨,是你逼我的,若我凌阒然得不到的,那么宁可毁之。
审视着冷凝肃杀的男子,浅墨知道就在刚刚的一霎那,这个男人的确是动了杀念,那么强烈的冷铺天盖地而来,冻结了所有的感官,一片恍惚。“你不会。”幽幽舒了一口气,兵戎相见绝非她所愿。
压下欲要脱口的质问和不屑,哼,他凌阒然戎马半生,最不怕的就是战乱,偏偏这个女人一口咬定自己不会轻易出兵。
“东旭帝绝不会拿到手的江山赌一个女人。”肯定坚决的不带一点迟疑,浅墨有些失笑的看着怔住的凌阒然。这个男人虽然自傲却不自大,冲动过后他不会不明白,轩辕城之所以固若金汤在于他北环天谴而东西临海。“优秀的将军绝不打无把握的仗,所以战绩彪悍的永安王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随意的瞟过窗外阴沉下来的天,灰蒙蒙的看不真切。“更甚者,二十多载的隐忍才换来的江山如画,又怎么忍心让它毁于一旦?凌阒然不会,东旭帝更不会。”凌阒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半壁江山,登上九重宝塔的东旭帝就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整个社稷。
哑口无言,生平第一次凌阒然尝到了有口难言,眼前的女子面不改色,却是字字珠玑。虽无惊天动地的气势,绵长的声音如镇魂曲般控人心魄。虽然知道有生之年自己绝不会有兵临轩辕城下的机会,但是她太小看自己的决心了,对于这样一个软刺,触而鲜血直流拔亦痛彻心扉,那么势必除之。“哦?”似笑非笑地嘲弄覆在了凌阒然的面上。“你就这么肯定本皇没有胜算?”彷如漫不经心的反问,漆黑如墨的双眸泛着薄凉的荒诞。高傲的自尊决不允许凌阒然不战而败,尤其是在这个女人面前。
“浅墨不才,今日就以沙盘定天下之势。”斜睨男子眸中的精光,浅墨依旧徐徐而道:“若浅墨侥幸赢了,还望东旭帝以苍生为念莫太执着。”
凌阒然有些嗤之以鼻的轻哼道:“若是本王赢了呢?”有些轻蔑又带着点跃跃欲试,带兵打仗可不是纸上谈兵那么轻松,所以凌阒然尽管猜到了浅墨通晓兵法依旧轻视;但是若是一场局可以赢了这个淡如水色却高贵入神的女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垂下眼中的精光,粉色的唇挽出好看的笑靥,清清淡淡。“任凭处置。”接收到凌阒然眼中一霎那射出的冷酷,浅墨不急不缓的补充道。“东旭帝也不是小气之人,既然是个凭本事,那么筹码似乎也应该相同的重要?浅墨可是把自己的命都搭在上面了。”
“你想要什么?”凌阒然倒也爽快,不与浅墨绕圈子,直奔主题。只是那双幽深的狭长的眸子不停的折射出野兽般的凶狠和残忍,似乎露出尖锐地牙阴森森的盯着毫无反击之力的猎物般肆意。浅墨,本皇的疼楚此番要连本带利的一起讨回。
对于凌阒然合作的态度,浅墨满意地点点头,指尖毫不迟疑的指向被凌阒然抱在怀中的小家伙。那个眼中睁得大大的,一脸无辜的小苍玄。“我要他。”
“不行。”毫不犹豫的声音严厉的打断了浅墨的思绪。凌阒然趁着脸,似乎浅墨抢走了他的宝贝般恨厉。原来,她竟然是在打这个主意,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把对玄儿的感情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千般设计万般盘算都是为了把这个小家伙从自己身边带离。“你凭什么以为本皇会把自己的皇儿拿来赌?”
“因为值得。”轻柔似拂柳,摇曳出浅浅的弧度。怔怔的凝视着耷拉着头的小家伙。“小乖有心悸,若想他长命百岁最好由我亲自照顾。”纤细的身子突然转向窗棂,拿到淡青色的背影彷如融入了灰蒙的色调里,一时间只让人觉得如画般和谐,那些内涵的光彩一时间穿射出来,勾起天地间浓烈的忧伤和深秋的寒意。
不大不小的嗓音划开了凌阒然心底更深层的伤口,那道隐忍而愧疚的情。血气翻腾,口腔内卷起的腥腻让凌阒然的脸色越发的深沉,晦如夜色。“轩辕夫人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细长的眼认真的回视着男子复杂难辨的神色,一闪而过的犹豫让浅墨稳下心来。凌阒然终究是不忍心,苍玄的心脉不齐是对作为父亲的他最沉重的打击,即使是倾尽天下也找不到可医治之法。“若再加上玄宇商行在东旭的所有商铺呢?”
凌阒然收起一瞬间的震惊,“苍宇阁,聚宝盆,囊天下之奇,绝古今之息。”即使是妇孺稚子都知晓的玄宇商行,万没有料到真个女人如此清风云淡的拿它来赌。插入鬓角的剑眉微扬,带着浅墨熟悉的嘲弄。“世人皆道,轩辕城主疼妻如命,果真是散尽千金博夫人一笑。”僵硬的声调,字字如同从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