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浅墨浓香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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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墨浓香 作者:rouwenwu

    间挤出来。

    浅墨算是恍然大悟,轩辕御凛看来你只能背负这个败家的名声了,无甚同情的想到。“如论胜败,东旭国内不再有玄宇商行。”浅墨微微的勾起唇角,笑盈盈的望向小脸绯红的苍玄。

    水晶人儿似乎再狠狠的消化着眼前的一幕,势在必行的娘亲,举棋不定的爹爹。耳边响起衾姨温柔的声音“玄儿,你娘很爱你,很爱,那么冷清的女人却会因你而垂泪。”迎向浅墨棕色的海波,苍玄觉得第一次自己一点也不抱怨上苍的不公平,心脉不齐又如何,只要能够与娘亲在一起。“娘亲。”软软的嗓音带着糯米的甜腻。

    许是稚气的呼唤摇醒了凌阒然的深思,此时的他静的让人害怕,那个清冷似谪仙的男子彷如初见,银白的发丝映衬的一张容颜越发的透明,眉目如画。

    “东旭帝不必如此警觉,我所图的不过是护他平安。”一顿乱棍之后,再给一颗糖吃,浅墨知道凌阒然不是傻子,但是面对如此稳挣不赔的买卖就不信他不动心,既解了上位者的一个隐患,又让一个心疼儿子的父亲心中骤然松懈下来。怎么看都是双赢的局面,他不会不接受,只是到底能不能攻下轩辕城,那就只能手下见真招了。

    兀自,清冷的内室燃气淡淡的暖意,那样不然纤尘的笑容出现在凌阒然的面上,让浅墨大吃一惊。那一刻,那样的笑在浅墨的心湖激起层层水花,干净的如初生的婴儿不带任何的杂质,似空谷清泉,汩汩而下。邪肆、狂妄、残忍,清冷压根不适合这样的笑,第一次浅墨猜不准这个男人再想什么。“本皇说过倾尽天下也会护他周全。”声音低迷而带着坚定,那样的凌阒然不是浅墨所熟悉的为了江山不计一切代价的男人。很多年后想起这个奇异的笑,浅墨都会疑惑,也许那么一刻她听到了绽放在暗夜的花开声,那么短暂而脆弱。

    “那么,轩辕夫人有请。”望着下人搬上来的沙盘,凌阒然目不斜视。俨然一副率领千军万马的将军,肃杀而冷冽。

    纤白无骨的指尖轻轻一扬,浅墨对着镇定的小人儿道:“玄儿,你信娘亲么?”

    同样是琉璃一般的瞳孔闪着深信不疑的坚决,苍玄有些不知所措的望了眼爹爹严峻的侧脸和娘亲含笑却犀利的眸子。那是幼兽的惊慌,这样一个黑沉沉的天将带来怎样的未来?

    “小乖,去浅水居等娘亲好么?”

    依旧是轻柔无比的问句,听在苍玄耳中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命令,不由自主的随着侍女一步三回头的朝屋外走去,小小的拳头蜷在一起,似乎在驱赶着内心的恐惧。这样的娘亲苍玄是陌生却熟悉的,只因为衾姨常说你娘是天下最决绝的女人,狠戾的手段绝对不输给你的父皇。,这一局娘亲必须胜,否则以娘的性情,那样的深宫只会折了她骄傲的羽翼。

    随着沉重的镂空花梨木门的吱嘎声,两个同样骄傲坚定地人决绝相对,那一刻,只有黄沙后土的空旷,只有统领千军的将军,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沙盘已是疆场,这一役熟胜熟败?

    也许谁也不知道,错身的一霎那,花开无声,落无声。随着淡漠的声响,一切归于尘土。“东旭帝,请。”

    这一夜,乌云笼罩的天,下起了倾盆大雨,窗内人影幢幢,共剪火烛;窗外雨打芭蕉寂寞无声,风动檐角荒凉无根。

    轩辕城府中,玄机暗藏,东旭十万精兵隔海而望,虎视眈眈。

    那一场对决彷如昙花一现,在无人知晓,更甚者是胜败的结局。只是随着东旭的撤军,四国惊诧,莫名所以。

    阎都篇至宝蟾蜍

    苍穹阁,书房。

    长久的静默,两个若无其事品茶的男子,一个美得温文如玉,流光华彩,一个面色冷峻,霸气天成。

    “城主,夫人到了。”侍卫清晰而短促的嗓音让两人眸中闪过一道暗光,意味不明。

    浅墨清风拂柳的跨进了门槛,毫不意外的对上了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幽暗的似吸人的深渊。暗自叹气,多年过去这个妖孽依旧是妖娆在枝头的碧血桃花,自己真真闹不懂,如此绝色为何兰儿会爱上只能算中人之姿的战无痕,也许她的爱情就是如此,一厢情愿的坠入,然后至死不渝。错开慕昊锦那张蛊惑的脸,粉唇轻启朝着冷颜不语的轩辕御凛。“不知夫君唤浅墨来所为何事?”

    慕昊锦垂目望着水汽氤氲的碧绿茶水,淡淡的荡开,犹如现在的心境,压制着翻涌的情绪,努力做到平静无波,修整的圆润的指尖下意识的狠狠扣住杯沿。“轩辕夫人,本侯有一事相求。”似从喉咙里挤出的尴尬和难堪,骄傲如他,此刻却要去求一个女人。

    浅墨回过头望着面色僵硬却依旧挂着稳稳面具的男子,佯装诧异的说道:“慕侯爷真是折煞浅墨了,区区一个妇道人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语罢,仪态大方的福了福身。仰头注视着身后高大严肃的男子,叹道:“夫君,浅墨惶恐。”语气似乎渗着爱莫能助的愧疚,更多是淡漠。

    对于轩辕御凛的不置一词,慕昊锦只得咬牙颔下,眼前这两个装模作样的面孔让他那张含笑的绝美容颜僵硬如石。锦瑟和鸣的情景对于慕昊锦来说不啻于雪上加霜,复杂的眼紧锁那张端庄有礼的面容上自己不熟悉的笑痕,是的,她回头仰视轩辕御凛的那一霎那那种没有掩饰的温柔,如盛开的莲,骤然开满心湖。

    轩辕御凛依旧稳如泰山,只是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面前这个蓦然变脸的女子,那样的纤柔委屈,倒是让人大开眼界。“夫人,何不先听听慕侯爷的请求再作打算也不迟?”不紧不慢地啜着茶说道。既然浅儿想要演戏,自己又怎么能破坏了她的好兴致呢。

    “轩辕城主所言极是,有劳轩辕夫人了。”慕昊锦欲怒不能怒,即使碰了软钉子自己也只能忍气吞声,此时轩辕御凛给了个台阶自己只得顺着去。明知道是别人手中的戏耍的猴子也只得虚伪的赔笑,只因为有求于人,还是一个自己算计过的女人。

    冰之花只绽放在短暂的冬雪之日,开不过花期的凋零。慕昊锦和轩辕御凛在沉寂的室内呆呆的望着女子肆意的笑颜,笑得开怀、淋漓却不失优雅。一张淡色的容颜浸染上了浅浅的粉,琉璃闪烁的眸子席卷着铺天盖地的寒意,梅立寒香彻骨,莲开天雪幽摄魂。

    浅墨不去理会他们的反应,目光似烈焰在焚烧,冷冷的起合圆润的唇瓣。“那么慕侯爷就请直言吧。”慕昊锦知道求人的苦楚了吧,当年的你在算计白兰的时候只怕万是料不到会有今日的逆转吧,风水轮流转,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乍暖还寒,倘若手持利剑,那么慕昊锦绝对会毫不犹豫把眼前这个毁他尊严的女人,千刀万剐。那么惊鸿一现后只余留了无尽的嘲弄和讥讽,发白的骨节清晰透明,纵横的青筋条条毕现。妙目微眯,完美适度的唇瓣含着微薄的水迹轻轻上扬。“轩辕夫人,玉珏想请夫人医治一个人。”

    “医人?”随意的拢拢发丝,浅墨淡笑反问,无辜且无情。“慕侯爷莫不是病急乱投医,请恕浅墨无能为力。”玉珏,玩味着慕侯爷的字号,浅墨扯了扯嘴角。慕寒水,你此生也算是值了,能让这样一个骄傲的男人折腰。可惜啊,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敬我一尺还他一丈,损我一毫毁他一世。

    慕昊锦苦笑连连,却又无可奈何。水儿,你可知道自己惹了怎样的麻烦,但是就算折了自己的高傲也得让你无恙,那是哥哥的誓言啊。“轩辕夫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未完的话在迎向女子看笑话般的眼神嘎然而止,似在嘲弄自己的虚伪。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那么白兰那张逝去的苦痛又该谁来挽回?“好。”轻悠悠的话似风吹出凌瓣,浅墨不以为意的看着不敢置信的慕昊锦,勾起唇角。怎么?不相信自己如此轻易地就答应,放心,该偿还的终究逃不掉,有云端跌入深渊的滋味想必你们还不曾尝试吧。

    “慕侯府欠夫人一个人情。”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慕昊锦也不再绕圈子,收起心中的诧异。这个女人是冷里带刺让自己无法揣度她的意图,若说她恨意未消,她却毫不在意的答应医治水儿;若是她前尘已忘,却字字如鲠。

    浅墨低低的笑开,轻轻浅浅,风过无痕。“慕侯爷如此客气倒是让浅墨过意不去,不过此番浅墨倒真是有一桩难事,还望慕侯爷能助浅墨一臂之力。”慕昊锦既然你承诺的如此爽快,就不要怪我趁火打劫。

    “轩辕夫人请明示。”微微蹙起眉角,慕昊锦有些进了圈套的感觉,似乎自己反倒是为别人做嫁衣了。

    浅墨转身握住轩辕御凛的大掌,缓缓地摩挲掌心交错的纹理,垂下眼帘。“夫君,浅墨觉得千年蟾蜍放养在清水阁的池塘里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对于女子惊世骇俗的举动轩辕御凛仿若无物,任由她把玩,柔软的指尖无聊的摩挲,掌心一股轻痒撩拨之感。“浅儿。”低沉的嗓音似轻斥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宠溺。“你这个要求不是为难慕侯爷吗?这千年蟾蜍可是——”

    “既然夫人喜爱,玉珏理当双手奉上。”慕昊锦眸色一黯,打断眼前一唱一和的两人。“只是这千年蟾蜍本是拿来救人之物,不知夫人可否——”悬而不说,故作迟疑。

    浅墨配合的蹙起柳眉,小脸仰视轩辕御凛。“倒是浅墨失了分寸,既然是救人之物,怎好强求,罢了。”迎上慕昊锦审视的桃花眼,不可置否的偏过头。自己当然知道你是要救人的,而且还是你的软肋;只是偏不巧我也很需要,那么是否割爱你就看着办吧。“千年蟾蜍可解百毒,既然慕侯爷有这样的宝物又何须浅墨去班门弄斧呢。”

    慕昊锦心一下一喜,面上容颜刚要缓和却急刹刹的僵住。瞠目而视,这个女人果真是落井下石,自己费了七年的时间找寻千年蟾蜍就是为了医治水儿的毒。打量着面色冷淡的浅墨,慕昊锦有些迟疑,不冷不热,本来是打算让她用千年蟾蜍为水儿解毒,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她下之毒能困住神医莫离,那么必定精通《药经》之中的换血之术。“玉珏鲁莽,望夫人见谅。”

    浅墨慵懒的依靠在轩辕御凛高大的躯体上,悠然自得,对于慕昊锦有些扭曲的绝色脸颊视而不见。“这换血之术不过寥寥几字记载,若是不甚恐怕适得其反。莫不成慕侯爷竟是做的如此打算?”

    讪笑着错来晶亮的细长眸子,慕昊锦心口缩在一团,在那双洞察深邃的眼中节节溃败。那双冷漠透彻的眸子一眨不眨的似乎只穿心底,让人不寒而栗。“那妇人的意思是?”第一次慕昊锦觉得自己被人捏在掌中动弹不得,无力反击。

    小白鼠一般的慕昊锦,姿态妖娆的狐狸居然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浅墨轻笑涟涟,声如银铃,摇曳出绵长的余音。“若是我府中池中养上一只千年蟾蜍,随你走上一趟倒也值得。慕昊锦,可要掂量仔细了,有时候毒药亦可以活命,反之一个不甚人参也可以夺命。”

    沉默一片,慕昊锦在思量,女子有恃无恐的从容让自己不敢掉以轻心。良久,仿若是下定了决心,狭长的眼灼灼生辉。“好,夫人随我南下医人,我且书信让家从把东西送到阎都。不知可否?”虽是疑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浅墨知道此时的慕昊锦已然恢复了他的风采无双,温文如玉,任你百般挑拨也无济于事。“慕侯爷话已至此,浅墨若是再颇多推辞,就未免太过矫情了。”也好,既然触到了你的底线我且收手,浅墨见好就收也不多为难。

    “今日玉珏诸多叨扰还望城主及夫人见谅。”语毕,慕昊锦也不啰嗦,径直离去。只是离去的一霎那,神色奇异的撇过依旧冷漠不语的轩辕御凛。

    “看来,夫君此番不止要背负败家的名声了,恐怕还得多上一条惧内。”浅墨似真似假的嗔道。却陡然觉得天地旋转,本来只是单纯的依靠,现在整个人犹如小娃娃般被轩辕御凛抱在怀中。洁白的脸颊密不透缝的紧贴在男子结实的胸膛上,颜色绯红一片,晶莹的耳垂也不由自主的泛起红潮。不是没被男子抱过,只是这个对于轩辕御凛突如其来的亲昵有些无措,冷漠如斯的男子,谁又知道居然如此的,恩,豪放。

    目光沉暗的扫过浅墨胭脂色的面颊,稍稍粗粝的指腹调戏般缠上细腻的肌肤。“一个虚名若能换夫人胭脂满色,倒也值得。”

    浅墨蹙了蹙眉角,白了眼面色依旧寒冷的轩辕御凛,一时间哭笑不得,若不是惊鸿一瞥那抹似水笑颜,当真的怀疑此人有面瘫之状。哪有人指上挑逗暧昧,面上却是严肃冷峻的古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唇瓣缓缓地压在他的耳畔,轻语。“御凛,我一定要拿到千年蟾蜍。”

    嘴角弯弯翘起一小节,在浅墨恍惚之间已然冷下。“浅儿,只要你开心。”大掌霍然扒开斜插在乌髻上的白玉玲珑簪,任由浓密的发丝一垂而下掩住白璧无瑕的肌肤。所有的事我都不问不管,只是等,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轩辕御凛不动声色的把玩着雕刻细致的簪子,感受耳边的或轻或重的气息,和鼻尖若有似乎的幽香。“夫人莫不是在勾引本尊?”

    冷冰冰的一句话赫然溢出削薄的唇瓣,震得浅墨眼冒金星。仔细地辨认着那双幽深的眸子,明明是浓郁的黑,却又如一片连绵起伏的海,泛着湛蓝的幽光。浅墨努力地环住他的脖颈,让自己跪坐在他的大腿上,额头相抵,手指在男子削薄冷硬的唇上游走,描绘。“御凛,这个才叫勾引。”理直气壮的吞吐气息。

    轻快地笑声在喉咙里翻滚,按耐不住流泻而出。轩辕御凛扣住浅墨晃动的脑袋,唇齿交融,气息浑浊。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浅儿惹火的能力。”冷硬的声音可以的柔和下来,轩辕御凛松开气喘吁吁的浅墨。

    浅儿,如一颗小石子轻轻地投在湖心,渐渐泛开层层激荡。那么亲昵怜惜的嗓音自这个男人嘴里呼出,让人心里如裹在厚厚的皮裘之下,暖意融融。

    拍了拍浅墨突然迷惑展露笑颜的小脸,轩辕御凛正色道:“凌阒然要走了。”自己的确说过不干预她的决定,但是前提是她不拿自己去冒险,心有余悸的回忆着那柄只穿过来的银光,即使再选一次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浅儿护在怀中,就算明白是一次局,也没有办法忍受她受一点伤害。暗自叹气,冷清如他,居然栽在了一个小女人身上,偏偏自己还甘之如饴。

    “恩。”浅墨无为所动的继续耐在温暖的怀抱里,指尖似灵活的一尾鱼无所顾忌的游移。“那场对决是平局。”纵横疆场如凌阒然不愧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将军,那样的城,他虽攻不进却也丝毫不退,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谁都知道那样的阵势只有一个结果,两败俱伤。

    面色越发的肃杀,轩辕御凛指尖一紧,却仍旧不吭声,静待浅墨的下文。

    这个男人明明心中急切,偏偏一副冷冰冰,与世隔绝的模样。浅墨无奈地摇头。“东旭的商行如数上交,但是玄儿每年有要一旬呆在东旭的皇宫中。”对于这样的结局浅墨有些诧异和不解,以凌阒然的性子如此干净利落的罢手让人越发的不安。

    浅墨松开炙热的触觉,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及至门槛处,突然回首道:“御凛,小乖需要它。”

    轩辕御凛一怔,半饷直到纤细的背影消失不见才回过神。一朵罕见的笑意浮上刚毅的面孔,似雾如烟般飘渺,谁也不曾见到那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

    阎都篇梦魇无声

    浅墨丝毫感觉不到周遭的动静,只觉得一时间所有的空气都被抽离,凝聚成一道墙隔绝尘世。脑海空白一片,眼前却越发的清晰,那是一个男人被强迫着跪在地面上,一张俊秀儒雅的脸上伤痕累累,偏偏丝毫不破坏他纯净温润的气质。他仰视着脸,目光怜悯,却似刀一般穿透了浅墨的心房。压下心口欲要破裂的痛楚,浅墨呆呆的望着男子的脸,干净、年轻。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固执的棱角,让干净的脸颊显得有些坚毅。

    “你是不是要杀了我才会甘心?”沙哑的嗓音带着丝决绝,男子仰视着,仿如在看浅墨,又似乎穿越了她。

    戏里戏外,浅墨觉得自己如同局外人一般,站在另一个时空,就那么安静的站着,无声地承受着男子的注视。

    “你爱她?”幽幽的叹息自浅墨身后响起,没有丝毫起伏的嗓音带着自地底钻出来的阴冷气息。

    浅墨一惊,熟悉的女声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缓缓的转过头,一张淡定素雅的容颜毫无意外的映入眼帘。女子很美,却不是那种雍容华贵惊心动魄的角色,精致的脸颊上紫色的眸子尤其独特,淡淡的散着别样的光彩。丝绸般柔软的黑色晚礼服裹着女子纤细合度的身子,裸露在外的白玉胳膊散着陶瓷的诱惑,长长地裙摆拖曳着地面,摇荡出黑色的弧度。浅墨有些无奈的迎上那张熟悉了二十多年的容颜,那是自己的脸,那个属于前世的回忆。

    女子的问题让男子一怔,儒雅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紫色的眸子闪过痛苦的挣扎。“是的,我爱她。”男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半饷咬牙说道。直直的对上与女子相似的眸子,眼中复杂难辨,是固执,是恨意,抑或是迷茫。

    浅墨如同空气般,眼睁睁看着女子穿过自己的身体,径直朝着男子走去。缓缓的蹲下身,纤长的手指挑起男子无暇的脸,透明蔻丹在灯光照耀下越发的晶莹。仔细地擦拭着男子脸上沾染的丝丝血迹,冰凉的语句自淡粉色的唇瓣飘出,清幽却带着寒霜。“矾墨,她不该欺骗我。”

    男子倏地睁大瞳孔,紫色的眸子映射出的是女子冷漠无情的脸颊,紧咬着唇瓣,男子的脸越发的苍白透明。“你,你到底把她如何了?”颤抖着问道,男子一瞬间垂败得弯下了脊梁,指尖狠狠地掐着女子的皓腕,尖锐地指甲快速划开细致的肌肤,晕凯死死血迹。

    女子眉头轻蹙,瞥了眼渗血的手腕,眸色依旧清清冷冷的凝视着男子,唇边勾起的弧度完美却残忍。“她在偷窃阙氏机密时,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仿若受到了天大的打击,男子呆呆的垂下头,呢喃着:“完了,一切都完了。”突然男子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的拽住女子渗血的伤口,狠狠地拢紧指尖。“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狠心,不能留她一条活路。”

    为什么?女子明显的一顿,对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男子一言不发。良久,女子终是不忍心的扬起手,轻轻地拂过男子凌乱的发丝,语气轻柔。“矾墨,许多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阙氏是我留给你的唯一,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毁掉它。”

    男子置若罔闻的陷入自己的沉思久久不能自拔,任由女子把他揽在怀里,任由那双比例完美的手抚摸着自己柔顺的头发。

    “你们都出去吧。”女子面色冷淡的对着两旁静立的黑衣男子说完,兀自埋下头凝视着男子呆滞的神情,此时的他如同一个脆弱的孩童,不堪一击。“矾墨,你是阙氏唯一的继承人,所以你一定要学会坚强和冷漠,若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手面前无疑是自寻死路。”

    男子突然抬起头,带着伤痕的脸带着一丝狠利,紫色的眸子一瞬间射出浓烈的决绝。“浅墨,你为什么老是要逼迫我,让我尝试失去的痛苦,为什么?”男子的怒气一霎那爆发出来,夹着狂风暴雨的肆虐。

    “矾墨,只有当你对于任何的失去都无动于衷了,你才是真正的王者,才能爬到顶端,真正的掌握着阙氏天下。”女子对于男子的怒火不以为意,手腕上一圈圈的淤青愈发地深暗。光洁的额头轻轻地抵在男子那张布满了伤痕的面颊上,女子幽幽的叹息。

    男子狠狠地瞪着女子,纯净的气质化为灰烬,此时的他化身为地狱的修罗,面上全是残酷的冷意。“你以为我稀罕区区的阙氏?”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嘲弄。

    女子突然笑了,笑得绝美,笑得温柔。紫罗兰的双眸弥漫着无尽的安慰和怜惜,身子软软的依靠着男子,粉色的唇瓣暗淡的失去了光彩,一双眸子却越发的灵动。“矾墨,你做得很好。“温柔的仿如是在赞赏自己的孩子一般,女子满意地看着男子。

    男子似乎受到惊吓一般,直愣愣的望着浸着血色的双手,知道感受到脸上似绒毛般的抚摸时才触电般惊醒。“不,不。“白皙的手死死地蜷缩成拳状,充满血色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子胸前的匕首,不敢置信。

    “不用害怕,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一节,我不过是提前感受罢了。”即使胸前已经浸染成一片暗红,女子依旧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的安慰着惊慌失措的男子。

    男子死死的搂住女子,无能为力看着直插入要害的利器,薄厚适中的唇瓣渗出一点点的红色,抖动如落叶的身子一时间瘫软下来,不知所措。

    “矾墨,你在医学院的三年果真没有让姐姐失望,快、狠、准,不差分毫的直入心脏右侧。不会立即毙命,却也回天乏术。”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女子漫不经心的说道。纤细的手轻轻地覆在男子的手背上,身子随着散开的血色溅在地面上越来越乏力。

    男子始终不发一语僵硬如雕像,女子无奈的把头缓缓挪到男子的肩窝处,低低的呢喃,如情人间的私欲。“姐姐从来都不希望你受到丝毫的伤害。”感受到男子的战栗,女子低低的轻笑,带着沉重却坚定地目光凝望着男子的侧脸。“矾墨,你的弱点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一声惊雷,震得男子目如铜铃,不敢置信的望着女子无力垂下的藕色玉臂和安详的脸颊。

    风吹无声,雨落无痕。男子的心里一时间云开雾散,下起了一场连绵不断的大雨。

    浅墨始终如局外人一般,看着女子划下的手臂,和面颊上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张绝美的脸,即使是失去了血色依旧颜色无双,那一抹挂在唇边的笑到黄泉碧落也不曾散去。看着男子把头埋在女子的肩窝,死寂一般的沉默,直到一滴泪水顺着女子白玉的轮廓滑下去,击打着冰冷的地面。

    “为什么?明知道我喜欢她的不过是那张跟你一样的脸,为什么还要逼我?”男子发疯的摇晃着女子柔软的身躯,不依不饶。抬起的脸一片木然,美丽的紫罗兰在瞬间枯萎凋谢,嘴里不住的质问着。“我为你学医,为你哭,为你笑,偏偏最后却是我亲手送你上黄泉。哈哈。”干涩的笑从男子嘴里溢出却是无边无际的荒凉。

    刺鼻的血腥味让浅墨眉头紧蹙,嘴里充斥着的腥腻让浅墨下意识的用舌头抵着那些怪异的味觉。神志清醒过来,幽幽的抬头望去,烛火恍惚,依旧是清新素雅的竹林小屋。

    “今日算是见识到浅儿的牙尖嘴利了。”低沉的嗓音带着隐忍的笑意。

    浅墨一惊,猛的回过头才发现轩辕御凛似笑非笑地坐起身,凝视着自己。松散开的白色长袍露出了结实的胸口,细长的眉轻轻地拢起,顺着带着血迹的袖口望去,一瞬白皙的小脸染上了淡淡潮红。自己莫不是把轩辕御凛的手当猪蹄啃了,浅墨只觉得尴尬。“你怎么如此大意,不知道躲开。”羞恼的语气带着丝轻的不能在轻的心疼,浅墨不满地握住轩辕御凛的手掌,怔怔的望着血丝中自己那一排整齐的牙齿印。果真是下嘴毫不留情,那么明显的印儿,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无妨。”轩辕御凛倒是不以为意,只是看到浅墨小心翼翼的处理伤口,漆黑的双眸中笑意和宠溺一闪而过。冷硬的面庞在微弱的烛光中显得有些柔软,如抹去了棱角的石头,坚硬中带着一丝圆润。

    柔嫩的指尖歉意的抚摸着男性手背上整齐的牙印,浅墨垂着头低低的说道:“我明日就跟着慕昊锦南下。”半晌,一室安静,无声无息。浅墨松开厚实的大掌,拉过厚厚的锦被把自己裹成一团粽子,闭上眼不去看轩辕御凛的反应。

    轩辕御凛打量着睫毛轻颤的小脸,嘴角弯弯的扬起,带着薄茧的掌心怜惜的划过浅墨光洁的面颊,侧过身躺下,把小小的身子锁在自己怀里,从头到尾不言一语。

    浅墨闭着眼,感受到发顶炙热的气息,小脸被压着贴在轩辕御凛滚烫的胸口,面色绯红的聆听着沉稳有节奏的心跳声。今夜的自己异常的脆弱,刚刚有一瞬间心里滋生了那么强烈的期盼,希望他能随自己南下,可惜话到唇边又咽了下去,自己果真是着了魔了。无声的叹息,前尘已忘,自己却再次回到了那个时刻,冷眼旁观。矾墨,前世的弟弟,自己最终却狠心的让他亲手毁了自己,毁了他唯一的弱点,让他背负这样一个罪名,从此冷心冷情,终究是亏欠了啊。

    阎都篇妇唱夫随

    “夫人,到了。”轻柔娇媚的嗓音在马车外响起。

    浅墨不动声色的打开车帘,一艘楼船威风凛凛的泊在岸边,船约高十余丈,铁甲般的庐,飞庐耸立其上,雀室上赫然正站立着一个黑衣男子。楼船不但外观高大巍峨,而且列矛戈、树旗帜,戒备森严,攻防皆宜,是一座真正的水上堡垒。

    “轩辕城主。”慕昊锦挑起眉角,斜睨着雀室上的高大男子。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他如此重要居然能让他感到码头亲自相送,狭长的眼下意思的瞥向塌下马车的浅墨。似在琢磨、似在思量。

    对于慕昊锦的问候轩辕御凛随意的颔首,岩石般的脸直直的迎视着浅墨,黑夜般浓稠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笑意,只因为那张刹那惊讶的小脸。

    浅墨不甘示弱的瞪着目露挪揄的男子,压下指尖兀自开始的颤抖,不可否认在见到那个伟岸的身影时心口剧烈的起伏。本以自己已经淡忘了昨夜的相对无言,却不想那么一刹那却隐涌起无限的暖意,是的,暖意,此时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那么毫无疑问他必定是要陪自己南下。

    “夫人,莫不是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冷淡的脸,调侃的语气,极其不搭配,却在轩辕御凛的身上那么理所当然。

    被冷落在旁的锦衣男子面色不改的凝视着远处湛蓝的海面,置身事外的悠然。

    “咯咯——”风吹银铃晃,销魂入骨的娇笑自蓝海棠艳丽的花唇溢出,桃色的纱裙随风起舞,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混合着妩媚的诱惑。即使是深秋的寒意袭来,蓝海棠依旧是一身清风飘渺的纱裙,美得惊心,这样的女人更像是暗夜里勾魂的妖精,带着不为人知的隐秘突然而至。“难得见到我家夫人如此的失态,是吧,慕侯爷。”轻卷颊边发丝,媚态横生。

    闪电之间,双目交错,余留惊雷后的平静。慕昊锦缓缓松开拳起的指尖,笑得好不完美,美丽的唇瓣张合,玉石般润泽的嗓音微带低沉。“海棠美人所言极是,轩辕夫人此等淡雅却是本侯仰慕之极。”

    蓝海棠娇俏的脸有一刻的怔住,却掩饰的极好。万是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如此堂而皇之的与轩辕御凛对峙,蓝海棠莫名的心口一滞,却又不明所以。只是突然对这样一个男人心生怜悯,那张笑得明媚的脸却掩不住桃花眼中的落寞,一如自己,极力的想掩藏却无力的发现无处可逃。

    “放肆。”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如千斤锤压下来,让人窒息难耐。轩辕御凛面如雕像,不动分毫,随意的撇过蓝海棠,双眸深不可测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胆战心惊。

    浅墨按捺住心口闪过的悸动,优雅的踏着墨黑大理石铺成的岸堤,跨上楼船。径直把身后两个笑得虚假却绝美的男女抛在脑后,小巧的绣鞋刚刚脱离地面,纤细的身子就被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轩辕御凛顺着目光,好笑的斜睨着乌黑的流云髻,面色难得缓和。“夫人如此大意,这南下之行为夫怎么能放心?”暧昧的靠拢那个晶莹欲滴的耳垂,薄如刀削的唇若有似无的贴在上面,软香在怀,身影交错,远处看来就不啻于是一副壁人调情图。

    此时的浅墨无力的连翻白眼的举动都省了,谁能想象那个严肃律己的轩辕城主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恩,放浪形骸。纤长的手指解恨似的隔着绸缎锦衫戳了戳男子结实的胸膛,语气冷漠:“夫君也不怕失了礼数。”

    眸中精光划过,轩辕御凛坚硬的线条随着这句似嗔似讽的话骤然软化,大掌紧了紧蒲柳的腰肢,炙热的气息无保留的喷洒在浅墨的脖颈之间。“有夫人做伴,我也怎会寂寞?”

    浅墨一直以为只有莫离那样的人才会视礼数于无物,没想到轩辕御凛也是不逞多让。粉色的唇瓣不自觉的勾起一弯浅浅的痕迹,似水婉转,两个深深地梨涡 情不自禁的跳舞者。“看来夫君大人的想法与浅墨不约而同了,只是你确定喜欢让别人免费欣赏?”不是感觉不出后脑勺被穿透的灼热,只是面前这个星眸深邃的男子不以为意的把自己压在怀中,动弹不得。

    话音未落,只听到身后“啪嗒”一声的脆响,浅墨就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被揽着风一般移动,耳畔还伴随着轩辕御凛的平稳的心跳声。

    “慕侯爷,请。”风过纱拂,蓝海棠缓下心中突来的烦躁,冷淡的看着那双干净白皙的手中捏碎的白玉坠子。也许他是爱那个女人的吧,要不染怎会如此的忧伤。仰视着那张堪称倾城无双的俊颜,蓝海棠有霎那的失神,这个男子即使是侧脸也优美的让人心跳加速,斜挑的桃花眼在眨眼间隐去了浓烈的伤,覆盖上蛊惑人心的妖娆,却如一首哀怨婉约的调子让人恻恻心酸。

    锦袍飘飘,慕昊锦脚一踏,凌波微步,赫然人已经立在船板之上。优雅从容的姿态,那张润玉的容颜,不愧是偏偏浊世佳公子。“慕福,下船后你就快马加鞭去飞剑门把小姐接回锦寒山庄。”错身之间,这个男人已经恢复到了尔雅俊美的温润之态,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被搁浅在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具之下。

    身后紧跟而至的灰袍男子再听到吩咐时,错愕的睁大了眼,半晌咬了咬牙,埋下头恭敬地答应着。“慕福明白了,请爷放心。”

    压根不在意慕福的回答,慕昊锦慵懒的斜倚着船沿,眯起桃花泛滥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朝着蓝海棠道:“看来本侯倒是让海棠没人见笑了。”

    “侯爷真是折煞奴家了,海棠怎会如此不自量力?”有意无意的把身子靠向慕昊锦,却并不贴上,蓝海棠欲迎又止的吐气,浓郁的芳香环绕在慕昊锦的鼻息之间。“奴家只是在看,侯爷是否也是求而不得?”一念之差,有些幽怨的嗓音带着质问的意味。蓝海棠一惊,急忙用纱袖掩住朱唇,暗自恼怒自己的沉不住气。

    求而不得?眉目轻垂,长长地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阴鸷。慕昊锦拂开衣袖缓缓朝卢间走去,凌瓣扯动。“本侯虽然怜香惜玉,却不喜欢长舌之妇。”冷冷的声音被抛在锦服之后,在空中肆意的传播,钻进蓝海棠耳中。

    任由桃色的身子静静地包裹在炫舞的风中,像一株被遗留在红尘俗绕之中的芙蓉花。蓝海棠一颤,第一次后悔自己的冲动,若是误了爷交代的事,只怕生不如死。慕昊锦,怒气燃烧的男子却有张绝美天成的脸,仿如带着阴寒气息的地狱修罗。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他的爱之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恨之切。

    锚起帆扬,楼船在无波的海面上启程。

    “御凛,阎都没有关系?”浅墨不经意的问道,以轩辕御凛的性情若不是把事情安排妥当绝不会无故离开,如此一问不过是随口罢了。

    男子眼都不眨的直盯着浅墨,眸色暗沉。“为夫不过是妇唱夫随罢了,浅儿又怎会不明白?”

    浅墨哭笑不得的扬起小头颅,对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轩辕御凛却无可奈何。“我会小心的。”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慕昊锦答得爽快,不代表自己就会傻傻的相信,那只藏而不露的狐狸,绝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

    “不,为夫怎么舍得浅儿独自去冒险呢?”低低的嗓音是化不开的宠溺和笑意,轩辕御凛淡淡的勾起薄唇。指腹缓慢地划过浅墨垂下的眼帘,流连在蝶翼般的睫毛上。“而且,为夫不以为自己能够拦得住那匹小野马。”

    有些挫败的嗓音让浅墨一愣,随即小脸沉下去,一朝春醒惊梦痕,刚刚的还和煦如三月明媚的春光,此时便是寒霜腊月的凛冽。“宝宝在船上。”绝非疑问,浅墨肯定的迎上轩辕御凛幽深的眸子。

    “浅儿,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轩辕御凛不急不缓的叹道,指尖挑起眼前白净的瓜子脸,认真的凝视。

    轻轻地叹息拂开了浅墨心底的阴暗,那双似漩涡的眸子带着诱哄的甜蜜,让人沉醉。自己的确是关心则乱,宝宝不是木偶般的娃娃,不需要傀儡师的操纵。“御凛,玄儿呢?”浅墨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口里有些不确定的颤动。

    轩辕御凛不舍地拍拍眼前惊疑的人儿,语气平静的说道:“浅水居。”悠远带着磁性的低笑绵长。

    暗自松了一口气,浅墨将信将疑的垂下头。自语般呢喃:“御凛,谢——”

    话音未起就被堵在了膻口之中。

    浅笑凝目,千回百转,缱绻缠绵。慕昊锦精心布下的局,在这一刻起就注定了一败涂地,只可惜,看不透,伤越重,明知是死|岤却不死不休。

    宏远十八年深秋,镇北侯邀阎都城主及夫人入幽州。

    历史的辙印延续,命运的结果未知。

    阎都篇福焉祸焉

    睁开眼时,横木交错的房顶赫然映入眼帘,轻轻地蠕动唇瓣,浅墨还未出声,就被一张放大了很多倍的脸孔怔住。茫然的望着一张一合的削薄唇瓣,半晌才回过神。

    “浅儿,还好吗?”轩辕御凛紧紧地盯着悠然转醒的浅墨那张白的似血的脸,面色有些下沉,严肃的让人不敢正视。只是狠狠地把小手握住的掌心渗出的水迹显示了他的紧张,那种随着深邃眼波辗转的光芒。

    浅墨轻蹙眉角,感到身上酥软无力,眼神一顿。是了,当时下船时一个不慎,差点跌入水中,只觉得身子下沉便失去了知觉。“水——”忍着喉咙里的干涩的折磨,浅墨挣扎着说道。

    轩辕御凛一怔,身子倒是毫不迟疑的拿过茶盏,小心翼翼的把浅墨扶起。刚刚一瞬间看到那双细长的眸子波光流转,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却不想听到的却是这个相去甚远的要求。“浅儿,你——”语气有些怪异。

    浅墨扯了扯嘴角,却不答话,兀自倚着身后强壮的胸膛,撇开初醒时的茫然,倒是如同一只知道了敌人弱点的小狐狸,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狡黠。

    夜色如稠,轩辕御凛的眸子比夜还沉,还萧瑟。“你知道了?”淡薄的口吻不似疑问,还含着微微的怒气,让低沉的嗓音听起来危险无比。

    浅墨无异于就是那个肆无忌惮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家伙,圆润的指尖随意的按在自己皓腕之上,面色如常,不见起伏。“一个月的脉实在不太容易号出来。”轻轻浅浅的银铃声听不出为人母的喜悦,让人心中擂鼓阵阵。可惜垂下的睫毛掩住了那一闪而逝的波动和喜悦,偏偏轩辕御凛没有注意。

    仿佛被击中了软肋,轩辕御凛发泄着手中的力道,铁臂把浅墨夹在怀中,语气阴暗。“你知道还这么莽撞?”仿如回想到那一刻她跌入冰凉刺骨的河水时的恐惧,轩辕御凛怒火肆意的燃烧着,不再刻意压制,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倔强的什么事都自己承受着才让自己越发的怜惜却痛恨她的冷漠。“答应我,孩子可以失去,你却不能有事。”炙热的唇瓣贴在浅墨的耳垂边,低低的呢喃,一遍一遍。

    浅墨一惊,耳边如打鼓一边,重复着这样冷血却深情的声音。这是轩辕御凛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这个男人宁可拿子嗣换自己的平安,是自己万没有料到的。浅墨不再迟疑的把脸迎向那张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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