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第27部分阅读
俏医妃:招惹腹黑王爷 作者:rouwenwu
烈站起身,走到江心月身边,携了她的手,一同走到前面的主位上坐下。
然后,烈对着江心月轻轻耳语道:“你今晚好漂亮,是羌国最美丽的女人!”
江心月的心头一动,随即垂下头,装作没用听见烈的赞美。
烈好笑地看着她佯装的无动于衷,故意逗她“害羞了?”
江心月终于装不下去,抬起头,有些恶狠狠地瞪着烈,似是就要发作。
烈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笑意更大“呵呵,这才是属于我的老婆的表情!”
长歌宴3
烈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笑意更大“呵呵,这才是属于我的老婆的表情!”
江心月就快忍不下去了,正待要出口成脏,忽听执事太监高呼“太后驾到!”
江心月只得作罢,和烈站起身迎候太后。
今天参加晚宴的客人果然很多,除去太后皇帝,宫内的嫔妃,朝堂上的重臣,也全部都参加了。
雪莹也早早来到春熙宫,她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纤细的身材配上朱红的柔丝长裙,妆容精致,语态含羞。
江心月第一次发现,雪莹的小女儿态,竟然是那般的温婉可人。
她也很奇怪雪莹今天的表现,怎么平时那么泼辣任性的尊贵公主,现在变得这样羞答答的?
江心月有些疑惑地望着烈“雪莹今天怎么了?怎么好似与往日不同?”
烈笑了“那是因为她今天要见她未来的夫婿了,她自然要装的淑女一些了。她怕自己那刁蛮古怪地本相吓跑了人啊!”
江心月有些愕然“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个晚宴是招待驸马的?”
烈微微点头,用兄长的口吻说道:“是的,雪莹已经到了该出嫁的年龄,我为她物色了不少才智双全的人物,今天这个才算是我和母后都满意,最后确定下来的。”
烈微蹙着眉,望着江心月,声音又沉郁下来“国运也不是很好,除了灾情就是疫情,所以驸马的事情,没有大肆张扬。今天这个见面,也是很低调的,给大家引荐一下就好了。”
看见江心月有些明白过来,烈又微笑着说道:“其实,这个驸马是你的旧识,你也见过他的!”
江心月猛地一惊,还没有来得及问出话来,就听见执事太监尖利的声音又响起来“昱朝清王爷到!”
江心月骇然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亲切到骨子里的面孔。
袁清,黑发高束,一身清白丝袍,器宇轩昂,身姿矫健,举止庄重地大步走进殿来。
长歌宴4
袁清,黑发高束,一身清白丝袍,器宇轩昂,身姿矫健,举止庄重地大步走进殿来。
江心月使劲眨眼,可是,那个走进门,玉树临风人就是袁清!
竟然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啊!
江心月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都颤动起来,她的心都要跳出喉咙!
而此时,烈在江心月的耳边轻声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雪莹的驸马来了!”
江心月听见这句肯定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扑倒下去。
一瞬间,天崩地裂,五雷轰顶!
袁清竟然成了雪莹的驸马?
怎么会是这样的?
江心月猜想了一万种可能,最无法接受的就是这种啊!
这就是他昨天所说,无论他下次什么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原来,他早已经走到了这步!
原来,他早已经料到他们会如此见面!
原来,昨日,他是来向她告别的!
江心月彻底被震撼傻了,一瞬间,江心月那么后悔,或许她应该告诉他遗诏的真相的。
可是,告诉了之后,会怎么样?
那对袁清会是如何的打击?
现在,竟然走到了这步,那么就已经没有了任何余地啊!
浩大的宫殿内,笑语喧哗,灯光耀目,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可是,江心月耳中却死寂的听不到一丝人声!
她全身都坠入冰窟,再也无法说话,再也无法笑出来。
可是,却有一个声音在脑际清晰异常地提醒她,这是烈的皇宫,朝堂嫔妃聚齐的宴会,不可以被看透,不可以被拆穿,不可以破坏了袁清的计划!
江心月强自忍住自己的惊愕与心痛,紧紧攥着袖中的拳头,冷静下来。
只是心里却只有一个哀凉的念头:袁清,我们终是错过了!
我的身份是羌国的皇后,而你的身份竟然是羌国的驸马!
这茫茫人世,我们多像两列擦身而过的列车,呼啸的交集过后,只会越走越远了!
只一瞬间,江心月就哀伤心碎,万念俱灰!
长歌宴5
袁清按部就班地向烈见礼,向太后见礼,向江心月见礼。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江心月的脸庞,他的神情是郑重的,毫无波澜的,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那么多亲密的往事存在过。
烈高兴地说道:“欢迎清王爷成为我们羌国的驸马,以后两国交好,相帮互助,亲上加亲!永享太平!”
在座的朝廷重臣也似是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全都齐声附和着,交口称赞,热络地与袁清相见。
江心月身侧的灵灵脸上的表情不亚于天崩地裂,她惊愕地瞪视着袁清,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那一双素手紧紧绞在一起,衬托出她万般惊愕不甘,与百思不解!
清王爷怎么会成了羌国的驸马爷?
他做了驸马爷,姑娘要怎么办?
看见袁清一直很郑重其事的行礼,烈温和地笑着说道:“清王爷不必多礼,以后就是一家人,不必那么生疏客套,而且,你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皇后了吧!”
袁清微微点头,声音沉稳地说道:“当初皇后被掳到昱朝的营地,我们还真有一段渊源,却没有想到,兜了一圈,还是一家人。可见,有些缘分,是早已经注定的!”
江心月听到那句“掳到昱朝营地”,只觉眼前一阵模糊,瞬时间那些嬉笑争闹的回忆扑面而来。
如果时间能够停下该是多好?
如果没有以后该是多好?
她宁愿永远生活在那灰扑扑的兵营里面,她宁愿永远做袁清的医侍!
烈转向江心月,却发现她身体微微颤抖着,眼光内似是有细碎的泪花。
烈有些吃惊,低声问道:“素素,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心月惶急地回过神来,袁清在拼命的强大自己,他要出手了,她绝不能拖他的后腿,露出马脚来。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长歌宴6
江心月努力微笑着摇头,对着烈说道:“没有,只是惊见故人,心里感慨万千啊!我还正有一件心事要问问清王爷!”
江心月打起万分精神,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对着袁清开口问道:“好久不见,清王爷一向可好?我的安大哥他还好吗?”
袁清微微点头致礼“多谢皇后娘娘记挂,清很好!安斗也很好,只是他一直在念叨皇后娘娘,他是个念旧的人!”
江心月听见那句“念旧的人!”不由得又是心头一震,鼻腔瞬时酸涩起来。
恰在此时,太后在一侧笑容满面地说道:“清王爷不要站着说话,去雪莹的那桌坐下吧!晚宴可以开始了!”
“是。”太后身侧管事的太监转身走向殿门,不一刻,侍从宫女开始鱼贯上菜,一场驸马宴正式开始。
比起雪莹的巧笑温婉,江心月今天表现的很是豪迈,她喝了很多酒,却没有吃一口菜。
她尽量只看着酒杯,不去看雪莹身边的袁清,不去看雪莹含羞娇媚的样子。
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过去坏了袁清的计划。
烈有些担心地望着她,疑惑地问道:“素素,你今天怎么了?哪里不对劲吗?怎么喝这么多酒?再喝,就让驸马笑话了,回去说羌国的皇后是个酒鬼!”
江心月闻言扯开嘴角笑了“好啊,随他怎么说,这个后宫里面的人说的还少吗?我只是发泄一下我的压抑,不可以吗?这个也不符合皇家的规定?也给皇室蒙羞吗?”
烈听见这番话,眼神里掠过一丝愧疚,原来,她还是为那被陷害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由得黯然叹息一声“都是我不好,只是,你不要这样为难自己,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江心月冷笑一声,却还没有说出话来,就感觉喉头一阵恶心,她慌忙起身向后面的寝殿跑去。
烈自然知道她喝多了,慌忙对灵灵说道:“快去伺候皇后,如果她不舒服,就让她先回皓月殿。”
“是,陛下。”灵灵急忙跟随江心月而去。
咫尺天涯1
江心月吐的搜肠刮肚,似是要把胆汁吐出来。
她真想把自己的心都吐出来,那么就不会痛,不会思考,不会难过了。
灵灵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低声劝慰道:“姑娘,你要想开了,有些事情,不到最后,都不是死局,你不要太难过。”
江心月抹去脸上的泪痕,清晰地对着灵灵说道:“陪我回皓月殿,我怕我会忍不住!”
“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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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熙宫里面灯火辉煌,笑语喧哗,热闹喜乐。
可是,在宫后的花园内,却冷香凋敝,死气森森。
江心月出了宫殿后门,望着身边经过的凋败花树,心里怅然一叹,只是隔了几步路,就是天堂地狱的区别。
而世上的事情,是不是只差了一步,就已经永世错过,再不回头呢?
失魂落魄间,蓦地,光影暗暗的前面闪出了一个人影,江心月只看了一眼,就已经泪水汹汹滚落。
袁清,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灵灵也认出了袁清,低声惊呼道:“清王爷,您怎么在这里?”
袁清对着灵灵说道:“你去前面看着,我和心月说几句话。”
“是。”灵灵莲步轻移,快速机警地走到前面去了。
江心月泪流满面,怔愣愣地望着袁清,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做。
她还没有说话,就被袁清上前一步,紧紧拥进怀中,同时愧疚无比的声音低低传来“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样伤心,不要怪我,请你不要怪我!”
袁清声音极其愧疚心疼,一叠声地向江心月道歉。
这个熟悉温暖的胸膛,也许过了今天,就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了,想到这里,江心月的心疼的似是要碎掉了。
她无力地依靠在袁清的胸口,心脏发出的疼痛令她纤细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这一刻,她静默无语,万念俱灰。
她本来等待机会奔逃,还充满希翼的世界,崩塌碎裂,再无圆满!
咫尺天涯2
袁清缓缓放开江心月,声音低沉地说道:“袁朗解除了我的禁足,你已经知道了吧?但是,他又给我一道圣旨,要我来羌国求亲,他说很是感谢羌兵帮他剿叛,他要和羌国联姻,他要我做羌国的驸马!”
江心月慢慢从悲伤中清醒过来,愕然地听着袁清的话。
袁清继续说道:“其实,袁朗已经洞悉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他要我做驸马,而你是皇后,长时间的情愫折磨之后,一定会被烈发现真相,那么他就会借着烈的手,杀了我!”
江心月的心猛地一个激灵,是的,阴险狡诈如袁朗,这个借刀杀人的招式,他是一定能使出来的。
袁清深吸一口气,语气铿锵“可是,这次我绝对不会束手待毙,我要好好利用这个驸马的身份。只是你,你一定要等我,不要怀疑我的心,好吗?”
惨淡阴森的花园中,光线阴暗,但是江心月仍感觉到袁清眼中浓浓的深情与焦灼。
不待江心月说话,袁清复又抱住了江心月,语气哀伤“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孩子,让我想过了一辈子的生活如何过下去,让我想到了每一个细节。可是,对不起,我不能束手待毙,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只是,你不要那么难过,对我有信心就好!”
江心月嗅着那熟悉的男子味道,嘴角扯出一丝惨笑,声音喃喃着嘲讽无望“什么才是属于你的?也许到最后,你只会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远!”
江心月使劲嗅了嗅鼻子,呼吸了最后一下袁清身上的味道,伸手推开袁清的身体,望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会等你,一辈子。我也一定会帮你,只要你是安全幸福的,我不会有任何遗憾。现在你快回去,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以后绝对不可以单独见我。”
袁清还想要说什么,江心月已经抬起腿向前走去,并且招呼着灵灵“灵灵,我们回去了。”
“是,姑娘!”灵灵轻声地应着,困惑无奈地看了袁清一眼,随着江心月仓皇的步子快速离开。
暗暗夜色,森森冷风,灯光那么少,那么可怜,丝毫不是黑暗的对手。
一只烛火岂能照亮整个黑夜,一个心岂能承载那么多离别孤苦?
茫茫暗夜,似乎黎明遥遥无期!
为了他留下
皓月殿。
江心月让灵灵把所有的灯光都熄灭掉。
只有黑夜的黑色,才可以掩盖她无法掩饰的悲伤与绝望。
灵灵充满担忧地望着江心月,声音也是惆怅无奈的“姑娘,清王爷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他有大事要做,你要看开了,不要一直难为自己啊!”
江心月静静地坐在床上,紧紧抱着自己的膝头,沉默无语。
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与归宿。
难道她就是一个悲剧?
难道人生的舞台上,她的角色就是一个哀凉的小丑?
无论如何的奋力演出,最后也只博得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现代的她残疾卑微,不可以堂堂正正表达自己的真爱,追求爱人。
穿越后的她健康智慧,可是,这个烽烟乱世,这番倾轧权谋中,她依旧不可以爱她所爱,得到幸福。
阴差阳错,辗转挣扎之中,也许上天早就注定她江心月的命运就是如此悲凉的!
暗暗夜色,江心月的眼眸荒凉寂寞,再也没有希翼闪烁。
但是,她抬起头,对着灵灵说了一句话“从今天起,我们要好好住在皇宫里面,我们不逃了!”
灵灵惊愕了片刻,失声说道:“你为了清王爷,要留下来?”
江心月轻声地说了一句话,似是这殿外孤独的冷风,萧杀阴郁“无论有没有未来,我要为他做我能做到的一切!”
灵灵咬紧了唇,压抑着没有叹息出来。
她把烦忧的目光转向黑幽幽的殿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天,你为什么一定要难为这样一对相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在痛苦中煎熬?
你就不可以开开眼,发发慈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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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羌国的新驸马,袁清在羌国的国都住了下来。
他也会常常进宫,与公主殿下雪莹见面。
而他每次来到皇宫里面,江心月都会知道。
出手1
而袁清每次来到皇宫里面,江心月都会知道。
因为,每次见面后,雪莹都会乐颠颠的来向江心月诉说他们见面的过程。
雪莹是兴奋欣喜的,可是她不知道,她所说的一切,对江心月是一种凌迟!
刀刀见血,鲜血淋漓的凌迟!
袁清送给她什么礼物,袁清带她去看什么景致,袁清给她讲述什么昱朝的风土人情,袁清拉着她的手,袁清说她是小笨蛋……
雪莹说的那般欣喜兴奋,红红的脸庞上笼罩着浓浓幸福的光晕。
江心月僵僵地陪着她笑,听她欢喜的诉说,手指却紧紧抠进肉中去。
她知道,袁清不是鼓噪的人,他的性格是沉稳内敛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热情地对待过她。
而她越听心越凉,不是因为袁清对雪莹的热情,而是,他为了成功,已经抛弃了原来的自己!
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雪莹,对待这个夫婿,已经由当初的抵抗变成后来的接受,现在是对美好爱情的欣然向往与憧憬!
江心月每次见到她那喜悦含羞的眼神,心里都会更愧疚,抱歉而又无能为力的黯然不已。
她多么不愿意伤害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最后,她终是要负了她的纯真情意!
终是会让她知道这所有不堪的真相!
江心月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被推上了一条不归路,再也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一个阳光单薄的下午,雪莹又来找江心月。
这次她不是欢喜蹦跳着来的,而是面色晦暗,似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江心月正在向一只香囊里面填充干花,有栀子花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房间里面。
“师傅,我遇到难题了,你帮帮我!”雪莹苦着脸,极其委屈烦闷地坐到江心月身边。
江心月微微抬起头,带着些奇怪地问雪莹“怎么了?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吗?什么难题能为难住公主呢?”
出手2
江心月微微抬起头,带着些奇怪地问雪莹“怎么了?不是天天都高高兴兴的吗?什么难题能为难住公主呢?”
雪莹张嘴就要说,却又停住了,她对身边站着的灵灵说道:“灵灵,去给我准备点雪梨汁来,我嗓子难受。”
“是,殿下!”灵灵转身走出了殿门。
雪莹又苦下脸来,抓住江心月的手臂说道:“师傅,我不当你是外人哦,我才说的!袁清要向陛下哥哥借兵十万,他要准备谋反!他要做昱朝的皇帝!”
江心月心头一愕,袁清已经开始行动了?
他竟然效仿袁朗当初的借兵?
江心月万万没有想到,袁朗逼迫袁清做羌国驸马,袁清竟然会如此利用自己的驸马身份。
这就是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雪莹看见江心月愕然的模样,更加懊恼地说道:“师傅,我要怎么办嘛?我是支持他,还是不帮他啊?谋反可不是小事情啊,关乎身家性命的!如果他一个处理不好,那我要怎么办?”
雪莹越说越急躁,烦恼的直跺脚“师傅,你给我出出主意好不好?我现在脑子一团乱。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江心月回过神来,对着雪莹问道:“陛下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雪莹点头“已经知道了,袁清当着我和陛下哥哥的面提出这个要求的。”
江心月紧盯着雪莹问道:“那陛下怎么回答的?”
雪莹很是为难地说道:“陛下哥哥和我全都被袁清的话给惊住了,他说的太突兀了,我们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陛下哥哥没有给袁清答复,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江心月微微点头“确实是太突兀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想陛下会给出答复的,你不用为这件事着急上火。”
雪莹蹙着眉头,涩涩地说道:“可是,到底要不要帮忙,陛下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他也在犯愁呢!师傅,你说要怎么办?这可是关乎两国利益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生灵涂炭,国基动摇啊!”
相助1
雪莹蹙着眉头,涩涩地说道:“可是,到底要不要帮忙,陛下哥哥也拿不定主意,他也在犯愁呢!师傅,你说要怎么办?这可是关乎两国利益的大事情,一个处理不好,生灵涂炭,国基动摇啊!”
江心月的眼光闪动,然后安慰着雪莹说道:“借兵不是小事,陛下自然会权衡利弊。我看不得你这样为难,我帮你想想办法,然后,我去和陛下商量一下。总之,这个事情你就放心好了,你前面有兄嫂撑着呢,别担心了!”
雪莹听见江心月的话,立时眉间的焦虑之色放松了很多,她抓着江心月的手臂轻轻摇晃着“我就知道,师傅对我是最好的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江心月苦涩地一笑,看着雪莹娇俏的小脸,心里黯然长叹,只怕日后的某一天,你会咒骂,你师傅是世间最最狠毒的女人啊!
江心月对着雪莹叮嘱了一句“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太后,知道么?”
雪莹眼睛眨了眨“是,师傅,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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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正殿,江心月每次见烈,他都在埋头批改奏折,忙碌国事,而现在,烈却极其破例地躺着床上假寐着。
高远将江心月让进殿内,就打算去叫醒烈,只是还没有走到卧房门外,烈已经听见了江心月的声音,匆匆下床了。
看见江心月,烈显然有些意外,更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有事情?”
江心月望着那双蓝色充满期待的眼眸,心里泛起一丝愧疚,是不是在利用别人的时候,都会在心底有一丝不安与惭愧?
江心月平静地说道:“雪莹刚刚找到我,说遇见难题了!”
烈的眼神闪了闪,想必也知道雪莹已经一字不落地将袁清的事情都说了,于是点头说道:“是的,袁清向我借兵,我还没有想好,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说。”烈的眼中尽量压抑着忧烦的神色。
相助2
江心月微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好似昱朝的先前皇帝是要传位给袁清的,是袁朗借助舅舅的力量,爬上了皇帝的宝座。”
烈微微点头“嗯,我也有耳闻,就因为那个老皇帝要传位给袁清,袁朗才起了杀父之心啊!”
江心月又说道:“我这次来是要向陛下解释一个误会。”
烈有些微愣“什么误会?”
江心月缓缓说道:“当初昱朝与羌国两军对垒,是清王爷提出无偿提供粮食物资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战场上说出大家都渴望和平的真心话罢了。我只是一个俘虏,怎么能左右那么重要的决定!”
“哦?是这样?”烈有些愕然。
江心月继续说道:“我解释这个误会的意思陛下明白了么?是清王爷提议送给羌国的粮食布匹的决策,他才是羌国千万难民的大恩人,他才是真正救护羌国的人。而这样宅心仁厚的人,做了皇帝,不仅是万民之福,也是羌国之福。”
烈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
江心月淡淡说道:“有一句古话,陛下一定知道,宁与君子为敌,不与小人为伍。与袁朗那般阴险狠毒之人,比邻而居,无异于伴虎而眠啊!而我们在清王爷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对两国的未来,是不是更有帮助呢?”
烈听到江心月那句“伴虎而眠”,眼神一震,随即说道:“有道理,袁朗的下作作风实在为人不齿,难保他以后不对我们羌国动什么歪脑筋。那么,我们就帮袁清一次好了!”
江心月心里一片释然,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只是答应了雪莹,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决定还是要陛下思谋好了才下。”
烈苦涩地笑了,英气的脸庞被一丝无奈笼罩着“是啊,我就是为了雪莹的将来,才把这件事想的复杂了些,颇费踌躇!想当初,袁朗派人来说只要能借兵给他,他就会安全无恙地把你带回来,我是丝毫没有废话就答应了的!”
相助3
江心月淡然的面容听见这番话之后,猛地怔愣住。
当初,她确实价值羌国的十万精兵啊。
而现在,她又一次,让烈派出了十万精兵!
她一个这样卑微弱小的女人,何德何能?
烈为了她,究竟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巨大的愧疚,涌起心头,江心月几乎没有勇气去看烈的眼睛,声音低涩地说道:“雪莹是公主,她的未来自然要好好谋算,为人兄长,你做的很好了。”
烈听出江心月语气中的黯然神伤,不由得有些发急,上前一步站到江心月面前“你是在怪我厚此薄彼,为雪莹操心甚过了你吗?”
江心月还没有回答,烈就急忙解释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了你我愿意付出所有,区区十万精兵又算得了什么?那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这次袁清要争夺皇位,关系两个国家百姓的利益,我才要好好思谋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明白吗?”
江心月再也听不下去,她脆弱的心脏真的负荷不了烈的付出与深情。
她惶急地退后了一步,低声说道:“我没有责怪陛下的意思,只是,用我来交换那十万精兵,对陛下来说,是太过亏本的!还有,你不要总是为别人着想,对自己也要好一些!”
听到后一句话,烈的眼神一动,脸上升起欣喜的表情,上前一步抓住了江心月的手,声音带些微微的激动“你开始关心国事,关心我了,是不是?你怎么会说是亏本的?你已经在证明我所做的都是值得的啊!”
江心月惶急缩回手,烈的话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她和袁清在利用他啊,利用这一对无辜的兄妹!
江心月的脸色变的极其苍白,身体亦是微微颤抖的。
是不是,所有的权利拼杀之后,所有人的手上都要染上深重的罪孽?
她也不能例外!
江心月马上要被愧疚淹没致死了,她急急地低头告退“雪莹还等着我回去装香囊,我先走了。”
能做的都做了
江心月马上要被愧疚淹没致死了,她急急地低头告退“雪莹还等着我回去装香囊,我先走了。”
烈有些不甘地抓住江心月的手“我搬去皓月殿,好不好?为什么不让我去你那里?我只想天天看见你,就好了!你尽可以放心我,我不会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
江心月低头挣脱开烈的大手“陛下公事繁重,还是以国事为主吧!励精图治才是享受的前提。”
烈听见这番话,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江心月,嘴里叹息一声“唉,朕听皇后的话,但是,励精图治之后,你也要参与我的享受啊!”
江心月实在不能再看烈充满期待爱慕的眼神,慌张地走出了乾正殿。
对不起,我负担不起你的深情,你看错了人啊!
江心月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满眼阴翳,走到今天,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错位的,颠倒的呢?
这一切还能够再挽回吗?
她知道烈不会逼迫她,她是在惧怕自己,她怕自己会被他的滚烫深情给融化分解了。
她怕自己被他的情意给俘虏掉,她是人不是神。
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逃的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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沔池,大片的水面已经融化开了,水面上的风,都不再那么冷彻刺骨。
池边杨柳,尽管没有发芽,但是已经柔顺了许多,长长的枝条,开始在风中飘柔舒展。
江心月怅然地望着那缓缓流动的水面,轻轻说了一句“我能帮你做的,都做了!”
东风无语,却顷刻携裹了那句话,席卷而去,消散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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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袁清带着十万羌国兵士秘密离开了羌国国都。
这个消息也是雪莹告诉江心月的。
其实,在袁清离开的前一天,江心月就在皓月殿的门外,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江心月却坚决地关上了殿门。
她竟然不敢见袁清,因为见一次,就感觉亏欠烈一次。
会有那么好的事么?
她竟然不敢见袁清,因为见一次,就感觉亏欠烈一次。
而每次看见雪莹,江心月就更加自责,那么聪明善良的女孩子,她怎么能够狠心伤害?
江心月要被自己的道德良心压垮了。
灵灵也理解江心月的矛盾,但是,她无能为力。
只是不停地安慰江心月“姑娘是身不由己的,有些事情,不能怪你,我想他们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怪姑娘的!”
江心月抬起头,看着灵灵,目光充满痛苦“知道真相的时候,如果不能原谅我,怎么办?”
灵灵的目光中有无奈有惶恐“姑娘一定要向好的方面想,往宽了想,如果他们知道你们的故事,一定会被感动,会原谅祝福着你们的!”
江心月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呵呵,被利用了这么狠之后,还会得到谅解么?世间会有那么好的事情?走到今天,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江心月的目光忽然变得决绝坚定“我会给烈一个交代,既然我愧对于他,我就要付出代价!”
灵灵听见江心月的语气,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吓坏了,声音都颤抖起来“姑娘,你要做什么?”
“以命相酬!”
四个字,轻轻吐出江心月的唇,吓得灵灵脸色都白了。
“姑娘,千万不可以啊!那清王爷要怎么办?”
江心月的脸上终于有泪水流下来“也许,我们这段感情从开始就是不被祝福的,挣扎着煎熬着走了这么远,终还是劳燕分飞!天各一方!只是苍天玩弄的一个笑话啊!”
凄凉无望的笑容惨惨浮起,江心月喃喃道:“如果知道今天,又何必当初,何必当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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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朝,烽烟四起,战火纷飞。
袁清打着诛杀篡位弑君恶贼的旗号,借着羌国十万大军和自己早就暗中训练好的苏不群率领的羌军,直向昱朝国都攻去。
雪莹是最好的情报员,袁清每一次的战事情况,她都最先知道,然后,跑来告诉江心月。
心病心医1
雪莹是最好的情报员,袁清每一次的战事情况,她都最先知道,然后,跑来告诉江心月。
袁清是昱朝的清王爷,这次战事如果胜利了,也许就是昱朝的皇帝,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战事情况告知烈,告知雪莹。
但是,他就是不断地将战报传递进羌国的皇宫里面来。
江心月知道,他是在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好,他是在向她传递战事的进度。
袁清,你为什么要思考的这样周到,这样心思细腻?
袁清,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会让我舍不得离去的!
江心月的身体随着袁清战事的进度迅速憔悴下去。
她对袁清的惦念,对烈和雪莹的愧疚,矛盾交织,心神不宁。
入夜,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第一场春雨。
那细密的雨丝,似是谁无法言说的悲伤,无尽无休地洒落下来。
笼罩了整个天地,也让已经烟波浩渺的沔池上面,烟雨凄迷,忧伤弥漫。
江心月呆怔怔地站在一棵柳树下,任雨水密密的淋透了衣裳。
冬季终于过去,春天到了,一切都勃发复苏着,向上生长。
季节更替,时光荏苒。
只是,江心月却是那么怀念上一个季节,那个清爽快乐的秋天!
那个她见过的史上最强悍的烤全羊!
那个经常黑着脸色,却心思细腻关心着她的袁清!
那个时候,没有国仇家恨,没有生死谋算,只有一个生病的王爷,和一个很不合格的小郎中啊!
泪水无法遏制的流落下来,和着雨水,流满江心月的脸颊。
为什么要错过成今天的模样?
为什么牵扯成今天这样尴尬的身份?
这究竟谁的错?谁的错?
江心月浑身都淋透了,心都被雨水浸的冰冻起来的时候,灵灵才惊慌失措地出现在沔池旁边。
她慌张的无以复加,疾速扑到江心月身边,一叠声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为什么你来这里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淋雨,姑娘,你可吓死我了啊!”
心病心医2
她慌张的无以复加,疾速扑到江心月身边,一叠声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为什么你来这里不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淋雨,姑娘,你可吓死我了啊!”
灵灵身后还跟随了好几个宫内的侍女,大家找皇后,都找的快崩溃了!
江心月惨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我只是来看看春雨,我不会有事的。”
江心月生病了,起先还不严重,只是全身泛冷,头晕乏力。
可是,当她听见雪莹说到,袁清手下的将士安斗受伤之后,江心月就一头栽倒下去,昏迷不醒。
江心月真的病倒了,心神焦虑再加上淋透了冷雨,所以高烧不退,满口胡话。
她在床上不停地呼叫着“安大哥,安大哥,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烈和雪莹急的束手无策,将所有的太医请来为江心月治病,却收效甚微。
灵灵眼泪汪汪地陪在江心月身边,只有她知道江心月的有苦难言,只有她了解江心月背负的心里压力,可是,她什么也帮不了姑娘。
三天了,江心月还是病的人事不知,灵灵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坐在床边焦灼地烈说道:“陛下,姑娘是心病,她是惦记她的安大哥,知道他受伤,又无法亲自探看,姑娘这病症是急的!”
烈微微愣了一下,对着灵灵说道:“我也听她提起过这个安大哥,这是什么人?”
灵灵说道:“是姑娘在昱朝遇见的一个好人,曾经救过姑娘的命,姑娘在昱朝,一直是安大哥照顾她,他们还拜了异性兄妹!姑娘一直说,安大哥的恩情,她无以报答。现在听到他受伤了,生死未卜,姑娘才真的急了。”
烈呆愣地听完这番话没有吭声。
灵灵看了看烈的眼色,咬了咬牙,但又有些胆怯地说道:“陛下能不能让姑娘去探看一下安大哥?这样,姑娘的病势也能好起来,她也会觉得对得起安大哥的恩情了!”
心病心医3
烈的目光一动,审视了灵灵一眼,然后将目光锁定江心月昏睡的脸庞上。
沉默半晌,终于缓缓说道:“好,让素素去看看也好,心病就用心病的法子治!”
灵灵一直担忧的眼眸听见这句话之后,瞬时升起巨大的亮光,一叠声地感谢烈“多谢陛下体恤姑娘,多谢陛下这般宽宏,姑娘的病马上就会好了。”
烈握住江心月的手,沉声说道:“素素,快些好起来,我陪你去看你的安大哥!你这番情意,你的安大哥也会被感动的。”
灵灵本来兴奋的眼神被烈后面的话又给震惊的瞪圆了,他说什么?
他要陪姑娘一起去啊?
这,这,这可是麻烦了啊!
灵灵刚刚变得欣喜的脸色,又笼罩上一层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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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月的病体竟然神奇般的好了起来,因为她好的越快,就能越快地回到昱朝,见到安斗,见到袁清!
终于,五天之后,江心月站到了羌国皇宫的宫门外,她终于走出了羌国的皇宫。
江心月回头淡淡扫视了一眼那高大巍峨的宫殿,心里有一个声音清晰地响起来:永别了,羌国的一切,过往种种犹如痴梦,希望我们永世不再相见!
雪莹来送别江心月,眼神中是依依不舍的,泪光闪闪的!
烈不满意地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说道:“只去个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至于哭哭啼啼的样子吗?真是丢人!”
雪莹却不理会烈的不满,拉着江心月的手恋恋不舍,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师傅,我真的舍不得你!师傅,你早些回来啊,我真的会很想你的!”
江心月伸出手臂,轻轻抱住了雪莹纤弱的身体。
她的脸色是阴郁的,眼神亦是深深愧疚的,语气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雪莹,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你这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只是,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回去1
她的脸色是阴郁的,眼神亦是深深愧疚的,语气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雪莹,我真的很高兴可以认识你这么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我从不后悔遇见你!只是,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雪莹听到这沉重的话语不由身体一震。
江心月缓缓放开她,语气沉重的似是心中压着千钧巨石,满眼萧瑟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