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乐府第33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忙站了起来,四下望去,却仍旧没有看到江一鸣的身影。耳畔除了风声、水声之后再无其他的音响。
她顿时有种心慌的感觉,突然觉得没有江一鸣的世界,再美也空得让她觉得害怕。
“一鸣,一鸣你在哪里?”她连忙朝四周边喊边寻找着江一鸣的身影,不知道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江一鸣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更不是这种会开一些让她担惊受怕的恶作剧的人。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一鸣,一鸣”离忧顿时有些失了方寸,也顾不得什么方不方向的,边跑边大声喊了起来,而此刻这个原本在她眼中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地方,却转眼变得可怕极了。
“一鸣你在哪呀?快回答我,一鸣……”扑腾一声,离忧突然不小心一脚踢到了前面的一块石头,整个人顿时失去平衡,摔了下去。
“一鸣,一鸣……”伴着疼痛,离忧眼中的泪水顿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了下来,这一刻她突然明白江一鸣早已在她心中烙下了最深最重的印子,那样的惊慌失措不为别的,只为那个突然消失不见的人。
“离忧、离忧你怎么啦?”
正当她抱着头坐在地上哭得伤心之际,头顶上顿时响起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带着慌乱,带着怜惜,而同时一张强而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入了怀中。
离忧猛的抬头,眼前的江一鸣神色慌乱,无比担心,正不知所措的望着自己。
“一鸣,你去哪里了?”见到他的一瞬间,离忧眼中的泪更凶了,此刻她什么都不想,什么也不理,如果孩子一般无助的哭着:“我以为你不见了,不见了”
江一鸣看到离忧这幅模样,心头一疼,一把将她再次紧紧抱入怀中:“傻丫头,我在这里呢,别怕,别怕”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轻哄着,直到怀中的人渐渐停止了哭泣,这才松开来看向她的眼睛。
“怎么哭成这样,我怎么会不见,这不好好的在这里吗?”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还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回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我……”离忧微微嘟着嘴,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以为你丢下我自己一个人走了,我怕……怕你……”
“傻瓜”江一鸣收拢了脸上的笑,一脸怜爱地朝她说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不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人”
听到这话,离忧破涕为笑,随后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质问道:“那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想趁机去摘些野花,给你编个花环。”说着,江一鸣从地上捡起刚才急急忙忙被他扔到一旁的花环递到离忧面前:“漂亮吗?送给你的。”
“你刚才就是为了去摘花做这个呀?”离忧接过花环,嘴上虽这般说,但心中却喜悦无比。
江一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听这里的人说,这个山谷的野花都是天神遗落在人间的,用它们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会一辈子都幸福的。”
“来,我帮你带上。”说着,江一鸣拿过离忧手中的花环,细致的替离忧戴上,戴好之后又细看了几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美”
江一鸣所说的关于花环的传言,离忧并不相信,但是江一鸣所寄托在花环之上的那份深情她却十分明白。离忧开心了笑了起来,亦跟着说了声:很美
是的,这里很美,她很美,而江一鸣与她之间的这份情亦很美
“喜欢这里吗?”江一鸣轻声问道。
离忧点了点头:“喜欢”
“以后我们便住在这里可好?”江一鸣继续问道。
“好”
住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与谁一起。离忧在心底暗自补了一句,幸福已经在心中开满了花。
而江一鸣则也有没说出口的话,郑家那处院子只不过是因为承载着他那已故母亲唯一的一点寄托,若不是这样的话,几年前他便已经搬离郑家了。而现在,他很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早搬离郑家,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能够遇到这一辈子里心中永远的珍宝。
“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山里的夜来得很快,所以夕阳还没西下之际,他们就必须动身回去。
“好,可是我的脚疼,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离忧这会才重新感觉到脚踝传来的疼痛感,看样子,估计是肿了。
江一鸣一听,连忙紧张的替离忧察看,发现并没有伤及骨头,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不早说?得回去赶紧弄些药草敷一下才行。来吧,我背你”
说着,他径直将离忧扶起,蹲下身子将她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轻风拂过,斜阳轻映,让这对互相依靠的身影愈发的温暖人心。
第五十八章:醉酒
第五十八章:醉酒
回到小竹楼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拾儿正焦急的在院子门口来回张望着。庄里不比外头,靠着林子,上边又都是山头,常有野兽走动。白天还好,只要不走太偏僻的地方,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动物什么出没,可到了晚上就说不准了,难保会有些什么害人的大东西。
看到江一鸣依稀出现的身影时,拾儿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去。又见江一鸣一路背着离忧,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边问边准备帮忙。
“不用了,她扭到了脚,你去准备些药酒与草药等物品,一会直接送到她的房间去。”江一鸣边说边继续背着离忧往里走,声音也压得很轻,仿佛是怕吵醒了背上的人。
拾儿这才看到离忧已经睡着了,又听公子说她扭到了脚,自是连忙按吩咐去准备东西去了。
“我们已经回来啦呀?”上楼时,离忧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看后,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江一鸣身上:“累坏了吧,快放我下来,我慢慢走上去就行了。”
“不累,没两步了,你好好呆着就行。”江一鸣侧过头朝离忧说道:“轻得跟什么似的,怎么就不长肉呢?”
离忧一听,笑着答道:“这还不好,我若是一身都是肉,你背这么久,还不把你压成肉饼。”
说笑间,江一鸣已经将离忧背上了楼,直拉送到她住的房间放下坐好。点上灯,燃上防蚊的熏香之后,拾儿亦将要用的药酒什么的都准备齐全送了上来。除此之外还十分有心的准备了一大盆温水。
“放着吧,你去帮刘婆婆的忙准备些吃的东西,弄好之后送到这里来。”江一鸣将拾儿打发了出去,自已开始捣鼓起那些药酒、草药来。
检查了一遍后,又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备用的纱布等东西后,这才朝离忧道:“先用温水泡一下脚,可以活脉化血,有助于散瘀。你也走了一天,泡一下可以放松一下,会舒服很多的。”
说着,他将那盆水端到离忧脚下,蹲了下来,一副要帮离忧洗脚的样子。
“我自己来就行了。”离忧见状连忙拦住江一鸣,虽说他们之间手也拉过了,背也背过了,可若让一个大男人替自己洗脚,她还实在是有些拉不下脸面。
“你坐着就行,我帮你。”江一鸣这回倒是毫无商量的语气:“放心好了,只是帮你洗脚擦药罢了,不会有什么其他的。”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离忧一听,耳根子都红了,这江一鸣说话还真是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样的特性。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看向离忧的目光格外明亮。
离忧见江一鸣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一副捉弄她的样子,因此便干脆别过脸去不理他:“算了,不跟你说了。”
江一鸣见状,又是会心一笑,随后不再说话,动作轻柔的替离忧除去鞋袜,将一双玉足浸于水中。
他半蹲在那里,洗得十分的认真,如同对待新生婴儿一般小心呵护,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碰到了离忧扭伤的脚踝。离忧不由得回过了头,定定地望着毫无杂念、专心致志的江一鸣,心中感慨万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有一个男子如此郑重,如此细致、如此用心地替自己洗脚,那样的感触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动所能够形容的。一时间五味杂呈,思绪万千。
“好了。”用干净的毛巾擦干离忧脚上最后一滴水珠以后,江一鸣抬起了头,对上离忧目不转睛的双眸,柔声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看你。”离忧嫣然一笑,目光流转,脱口便道出了实话:“我在想,我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好事。”
江一鸣一听,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放下手中的毛巾起身道:“给你换个地方坐,方便擦药。”
说着,也不待离忧吱起,径直将她抱到了床上放好。
拿了几个靠垫塞到离忧背后,让她半着躺好后,江一鸣这才拿起药酒替她揉肿了的地方。
“会有些疼,忍忍,一会就好。”他边说边轻轻地揉着离忧那肿胀的脚踝,不再看离忧,也不再跟她说话,十分的专心。
离忧原本还有些不太自在,被江一鸣这样如果抱个大枕头一般抱到床上,不过见他一副心无杂念的样子,也不由得平静了下来,不再东想西想。
如果是现代,那她自然不会有半点的不自在,可现在毕竟是古代,照着规矩来说,女子的脚那就等于是最为隐密的第二张脸,除了自己的夫君以外,其他男人自然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给看的,更别说像他们这般,让江一鸣替她洗脚,揉脚。这样的尺度,在这里完全可以说是肌肤之亲了。
好在江一鸣并不是这种拘泥于世的俗人,瞧他那一副全然没有察觉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可爱无比。
“疼吗?”他终于抬头看向了她,询问着,按理说肿成这样应该是有些疼的,可这丫头竟没有喊一声。
“嗯,有点。”离忧老实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可以承受。”
江一鸣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边起身去拿其他东西,边道:“揉好了,一会再敷点药就行了,现在疼一点,过后脚才好得快。”
“还要上药吗?这样就可以了,估计睡个觉起来就没什么事了。”离忧倒觉得应该没那么麻烦,换在现代无非也就是用药酒揉一下,隔个两天就会自己好的,不用那么多事。
“不行,得再敷点消肿的药,这样会好得更快,而且还能止疼。”江一鸣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很快便将药草捣烂敷到离忧肿的地方,并用纱布包好,这才算大功告成。
离忧现在只觉得脚踝处冰冰凉凉的,疼痛感果然减缓了不少,这才对眼前的江一鸣称赞道:“不错吗,可以当半个郎中了。”
“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简单的处理罢了。”江一鸣并不邀功,边说边又打了一点水将手清洗干净。
正说着,拾儿与刘婆婆两人送晚饭进来了,江一鸣为了方便离忧,特意将桌子移到了床边后这才让他们将饭菜放好。
“公子,这是张家夫妇送过来的糯米酒,小的给您拿了两壶上来尝尝。”拾儿又笑着朝离忧道:“离忧,这酒可香呢,你尝尝,保证也会喜欢的。”
离忧回了个笑道:“嗯,一会我也尝尝。你与刘婆婆吃了没有?”
“还没呢,你们先用,一会下去我们再吃。”拾儿说着与刘婆婆两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退了出去。
桌子上摆了六七个菜,个个都做得很精细,都是用庄子里的人送过来的食材做的,主食也做了两三种,看上去相当让人胃口大开。
“想吃什么,我帮你夹。”江一鸣拿起碗筷朝离忧问着。
“不用,我自己来,又不是伤到了手,难不成连吃个饭都要人喂了。”离忧稍微挪了挪,挨着桌子坐好,江一鸣见状,也不反驳,笑着帮她把那只包好的脚放好一些。
“味道好好,这是什么肉,好鲜呀?”离忧边吃边朝江一鸣道:“你怎么不吃?累了一天了应该饿了。”
“那是鹿肉,是庄里的猎户打到后特意做成的熏肉。”江一鸣边说边又夹了点其他的菜放到离忧碗中:“这个是新鲜的野山菇,营养特别好……”
一小会的工夫,离忧的碗中便已经堆得如同小山一般,而且每一样夹过来时,江一鸣都会详细的介绍一下,反倒是他自己却还一口也没吃。
离忧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怕我拘礼吃不饱吗?”说着,她拿过江一鸣面前的空碗,将自己碗中的东西分出了些装好,递给江一鸣。
“你也多吃点,我自己不会客气的。”
江一鸣微微一笑,听话的拿起筷子也吃了起来。
“试试这酒怎么样,张大嫂说你可是最喜欢喝这个口味的糯米酒了。”离忧边说边帮江一鸣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虽然她酒量不行,不过喝上一杯尝尝味道倒是没问题的。
“香纯无比,口感宜人。”江一鸣边说边端起了酒杯,小口浅尝了一下后这才一饮而尽:“还是跟以前一起的味道,果然纯正,你也尝尝吧。”
离忧见状,倒是真有些想试试了,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顿时觉得满口余香,而且还带着那么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并没有平时所喝之酒的辣劲,十分的爽口怡人。
“果然不错,跟喝果子酒有些相似。”离忧边说边学着江一鸣的样一饮而尽,随后又给两人都添上了一杯。
“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就当答谢你今日背我回来,又亲自替我治脚。辛苦了。”离忧边说边端起手中的酒,不等江一鸣出声再次一饮而尽。尝过之后,只当这酒跟一般的果子酒一样,没什么度数,因此多喝几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一鸣笑而不答,只是也跟着举杯饮尽。笑笑的看着眼前的离忧再次忙碌而快乐的倒着酒,吃着东西。
离忧一连又喝了三四杯,越喝越觉得这酒好喝,跟现代喝果汁一样,江一鸣见状,又给她添了些主食,让她吃多些东西。
“倒是不知道你酒量还挺不错的。”见离忧已经喝了五六杯了,还端着别一壶倒酒,江一鸣笑着说道:“慢点喝,酒多的是,不够下边还有。”
“谁说我洒量好,我酒量最差劲了,普通的洒三四杯便会微微有些醉意了。”离忧边说边准备再次喝下手中的酒。
江一鸣一听,连忙按住离忧的手,不让她再喝:“快别喝了,酒量不行,怎么还喝这么多,我还当你能喝呢。”
“没事,这酒跟果汁差不多,多喝几杯没问题的。”离忧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话间却隐隐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感觉。
“谁说的,这糯米酒喝起来好象没什么,但后劲大着呢,你这五六杯最少可以当普通洒的十来杯了”江一鸣这才明白离忧根本不知道这糯米酒的厉害,连忙彻底将她手中的酒杯给拿掉,不再让她喝。
“啊?不会吧?”离忧微微摇了摇头:“我说这头怎么晕忽忽的,你怎么不早说呀”
江一鸣见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知道离忧如此不胜酒力,早知道最多让她喝两杯就行了,看来今晚有得闹腾了。
“你有没有喝醉过?”江一鸣眼见离忧愈发的不对劲起来,所以只好先打听一下她的酒品如何,若只是醉倒睡上一觉那还好,若是其他的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喝醉?笑话,我怎么可能喝醉?”离忧连连摇头,极力否定道:“我这人酒量不行,可酒品还是很好的,一共就喝多过两次……”
“不对,不对”离忧又摇了摇头,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着说道:“一次、两次、三次……对,就三次,我不会记错的,就喝醉过三次,总共也没喝几杯酒,只是话有点多罢了,绝对不会打人、骂人什么的。”
江一鸣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这丫头现在已经醉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行了,你已经醉了,我扶你躺着休息一下,再让刘婆婆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下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边说边拿掉离忧手中的筷子,扶她在床上靠着休息。
正准备出去吩咐刘婆婆煮些醒酒汤过来,却被离忧一把给拉住,不让走。
“不用,我不喝什么醒酒汤,我又没醉。”离忧一脸的娇笑,另一只手指着江一鸣的鼻尖道:“你看,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你,就一个你,没有看成两个,也没有看成三个,我哪里醉了。”
“好,你没醉,我去去就来,你乖乖在这里躺着休息,好吗?”江一鸣伸手握住离忧的手,如同哄孩子一般哄着。
“不要,我不要你走”离成这会的酒劲差不多全上来了,大脑完全不听指挥,只是下意识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她一把抱住了江一鸣的腰,将自己整个人塞到他的怀中,大声地说道:“我不要你走,一会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我就找不到你了,那样,我又变成了一个人,一个人我不要,不要……”
江一鸣不由得愣住了,片刻之后,这才用力的回抱着离忧,柔声安抚着:“好,不走,我不走,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不会是一个人,我也不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再孤单”
“一鸣,你真好”离忧会心一笑,从江一鸣怀中挣扎了出来,醉眼迷离地望着他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活这么多年,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样好过。只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了这里来,就再也,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当时我好伤心,好难过,因为这个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不是害怕,也不仅仅只是难过,而是一个人的时候心底深处的那种莫名的恐怖”
离忧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如同自语,也如同向江一鸣倾述:“爸爸妈妈很爱我,在她们身旁我从不都不会感到恐怖。对了,你一定不知道爸爸妈妈是谁吧,就是你们所说的爹爹与娘亲呀。他们也再也看不到我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一鸣,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孝顺的女儿呀,我什么也没有为她们做,却还要害得他们为我伤心、难过。”
“不,你是这世上最孝顺的女儿,你现在只是醉了而已,你爹娘虽然离开了你,但他们却永远会保佑你的。”江一鸣只道离忧是醉了,说的话才会有些不太对劲。
“一鸣,我好想听妈妈给我唱歌呀,可是却再也没有可能了。”离忧是醉了,她想起了许多的往事,想起了穿越前与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想起了平日里深藏在心底的孤独,想起了曾经的那些温馨的点滴。
“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人会叫着我的小名,摸着我的头发,给我唱歌听了。”她的眼神有些散乱,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发呆,不经意间,一行泪就这么静静的流了下来。
眼前的离忧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般,无助而可怜。江一鸣看得心疼不已,这样的她,他懂,那样的滋味,他亦明白。即使平时表现得再坚强、再无所谓,可内心之中的那种伤与疼却终究无法完全抹去。
他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如同寒夜之中相互取暖一般,是给离忧的安慰,同时也是给他自己的温暖。
“你的小名叫什么?”他在她耳畔轻柔的询问,如同珍宝一般小心呵护着。
“丫丫,妈妈他们总是喜欢叫我丫丫,就是长大了还叫,有时我还觉得不好意思,烦他们这样叫我。可现在,我再也听不到有人这样叫我了。”离忧眼中的泪流得更凶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哪怕是以前根本不在意的东西,甚至不喜欢的,可现在却发现竟是那般的珍贵。
“丫丫,真好听的名字。”江一鸣伸手抚摸着离忧的长发,边喃喃地叫着:“丫丫别伤心,丫丫别难过,以后我会代替你的爹娘好好照顾你,我会叫你丫丫,我会抚着你的长发,给你唱歌,我会好好爱你,甚至超过爱我自己”
说着,江一鸣启唇轻唱,低低柔柔的歌声顿时响了起来,没有太多的技巧,也没有多么动听的旋律,但却充满着爱与幸福。
“夜已深了,快些安睡吧,梦中有我不要害怕。我会陪你直到永远,就算地老天荒也不会改变……”
简单而动人的歌声不断的重复着,如同歌词所唱一般,怀中的人渐渐睡着了过去,而夜却被这歌声渲染得无比温馨。
第二天,离忧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她费力的爬了起来,摇了摇仍就有些晕忽的脑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房间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昨日的半丝痕迹,唯独那一头的晕忽可以证明,昨晚她的确喝醉了。
“惨了,昨晚上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呀?”离忧四下看了看,当然并不是担心什么酒后乱性之类的,毕竟江一鸣可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趁人之危。
只不过,她这人酒量差得出奇,酒品也不怎么好,稍微喝多一点点就管不住嘴巴,喜欢说个不停。昨晚喝了那么多,指不定醉成什么样了,不知道自己到底跟江一鸣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印象中反正好象说了不少的话,可具体说了些什么却一句也记不住了。
麻烦了,要是说了些江一鸣听不懂的话那应该怎么办呀,他不会将她当成神经病吧?离忧此时最担心自己喝醉了将现代的一些事通通说出来,要真那样的话,可就有得麻烦了。
正想着,江一鸣端着一碗什么东西走了进来,见离忧醒来了,快步走过来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离忧摇了摇头:“其他还好,就是头还有些晕。”
“喝多了,第二天醉来都会这样。来,将这醒酒汤喝下,一会就好了。”江一鸣坐到床边,将手中的醒酒汤一口一口的喂给离忧喂。
“一鸣,那个昨天晚上……”离忧边喝边小心翼翼地望着江一鸣,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昨晚的事。
“昨晚上怎么啦?”江一鸣故意装做不明白,见离忧吞吞吐吐的,便反问着。
离忧嘿嘿一笑,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后,有没有做些什么荒唐的事,或者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话呀?”
“有啊,你做了不少冲动的事,而且还说了许多大胆的话。”江一鸣一脸正经的说着。
“真的呀?”离忧一听顿时有些慌了,连忙问道:“我都做什么了,说什么了?”
“你一把抱住我,怎样都不肯放手,而且还不停的说要嫁给我”
“噗”离忧吓一大跳,刚刚喝进嘴的醒酒汤全部给直接喷了出来。
第五十九章:快乐的请神节
第五十九章:快乐的请神节
江一鸣的话让离忧惊得直接将口中的醒酒汤一股脑全喷了出来,并且在几秒钟内当场石化。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直白,也实在是难以想象到底是一副如何哭着求着让人娶的熊样。
这一回脸真是丢大发了,丢光光了,丢到了天涯海角去了离忧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她恨不得马上晕死过去,不用如此狼狈的面对江一鸣。
但事实证明,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不但没有当场昏过去,而且还在石化几秒之后快速清醒了过来,一脸尴尬的问道:“我真这样问了?”
江一鸣肯定的点了点头,神色正常,并没有理会身上不小心被离忧喷到的醒酒汤。离忧一见更是整个脸都快烧了起来,非常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一向都很矜持的,哪里会这般直接。”
她多希望听到江一鸣说是他听错了,或者是跟她开玩笑的,可江一鸣却仍就一脸正经地说道:“昨晚你喝醉了。”
“对,对,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呢”听到这话,离忧赶紧顺着杆子往下滑,幸好是喝醉了时说的,好歹多少也可以掩饰一下,挽回一点面子。不过,若是清天白日,清醒的状态下,她还真是绝对没这个勇气与胆量。
“酒后吐真言,昨晚你说的全是实话,没有一句胡言。”江一鸣见离忧一副已经完全清楚过来的样子,倒也没必要再让刘婆婆重新拿一碗醒酒汤了。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不算数的。”离忧见无法消罪,只好矢口否认,打死不承认了:“这事你可别当真,千万别当真。”
江一鸣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握住离忧的手,目光如矩:“我当真了,而且……”
他故意顿了顿,直到看到离忧一脸紧张的表情时,这才继续说道:“而且我愿意”
“嗯,那个……那个时候不早了,肚子怎么这么饿呀”离忧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江一鸣对她说“我愿意”这三个字,竟心慌得要命,只得一脸窘逼的转移着话题。
乖乖,嫁给江一鸣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可问题是她现在这身体才十四呀,还是个屁小孩子一个,怎么能够这么早结婚生子呢?更何况……
哎呀,反正一时半会的,出这么多乱子,叫她怎么开口回应呀,说我也愿意,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了昨晚上她说过那么无耻的话吗?说不原意可她心里又不愿意,因此干脆也放一边,转移话题不去理算了。
“我真饿了,我自己下楼去找刘婆婆。”说着,离忧连忙准备起身,一副恨不得马上消失的表情。
江一鸣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也不再继续,伸手拦住了脚已着地的离忧:“别乱动,脚还没完全好呢。我先给你换药,早饭一会就好了。”
见江一鸣总算是放过了自己,离忧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一副配合无比的样子任江一鸣给她处理脚。
原本伤得也不算太严重,再加上昨日已经用药酒揉过,又敷了药,因此今日已经好多了,肿也消了,只是动的时候还微微有点疼,再换几次药的话,估计到明天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冷静下来的离忧,越想越觉得江一鸣所说的话有些不太对劲,虽然昨晚是喝醉了,可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般恨嫁成狂,更何况江一鸣虽然从不对她说假说,而且今日神色也一切正常,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免心生怀疑。
毕竟,如果她真说了这些的话,江一鸣不应该如此理智,如此平静才对,她多多少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点信心的,江一鸣要真听到自己死活缠着说要嫁给他,不说欣喜若狂,最少也应该表现出些兴奋的的情绪才对呀
不过,离忧虽心中疑惑却也聪明的不去再提,毕竟这事自己已经完全没印象了,是什么样都归江一鸣说了算,她可不希望再面对那样的尴尬了。
处理完脚之后,江一鸣扶离忧下到院子里去用早饭,刘婆婆倒还是跟昨日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反倒是拾儿变得有些怪怪的,看向离忧的目光多了不少的莫名的笑意。离忧不由得甩了甩头,心中暗道昨晚莫不是真发生了些什么事?
吃完早饭,因为离忧的脚现在还不方便多走动,因此江一鸣也没有出门,而是陪着离忧一并在院子里虚度着光阴。幸好来的主要目的也是避暑,因此这般悠闲的躺在睡椅上,倒也是件挺不错的享受。
江一鸣怕离忧闲坐着无聊,原本倒是想与她下几盘棋,却被离忧一口拒绝,与其动那脑筋,下那个她一点也不擅长的臭棋,还不如就这么坐着做白日梦来得强。
江一鸣见状,倒也由得离忧,自个坐一旁看着书。反正以他对离忧的了解,一会要是无聊坐不住了,自然会找些事做的。
离忧倒是没有看书,哼着小调、吹着自然风,吃着刘婆婆准备的水果点心,惬意极了。偶尔看看安静看书的江一鸣,或者不时的去影响他一下,感觉倒是挺有意思的。江一鸣也不在意,离忧不闹他,他便看书,闹他时便停下来陪她闹,院子里的气氛轻快无比,连偶尔悄悄冒出来转转的拾儿与刘婆婆也看得偷偷的乐。
“一鸣,总看书你不烦吗?”离忧总算是觉得有些无聊了,都坐了一个上午了,江一鸣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无聊,反倒一副很享受的表情。不论是静心看书之际,还是自己胡闹捣乱之时。
“是你觉得无聊了吧?”江一鸣微微一笑,目露宠溺:“除了出去玩,其他你想做什么都行,我帮你便可。”
这丫头刚才已经提过一次出去转转了,脚还没好,却硬说已经没事了,一副闲不下来的感觉,还说好不容易出来玩,不能总坐在家里。
“如果是在郑府的话,这样也罢,可咱们是特意出来玩的,总不能……”离忧将头朝江一鸣那边靠近了些,一副讨好的模样。
可话还说完,却听江一鸣道:“你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现在出去玩也行,不过,明白的请神节估计就没办法参加了。”
“那好吧,我现在还是老实的呆在这里算了。”离忧一听,只得老老实实的安稳下来,江一鸣说得也对,她可不想明天最好玩的日子这脚却又出乱子,无法参加。
“要不,你也别看了,怪累眼睛的,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离忧伸手拿掉了江一鸣手中的书,说得倒好听,像是征求意见一般,实则已经替江一鸣擅自决定了下来。
“行,你讲吧,我用心听着。”江一鸣也不在意,顺手递了一杯茶给离忧润润嗓子。
离忧顿时来了兴致,想了想后,便给江一鸣说起了《三国演义》来,当然,对于江一鸣与这个世界而言,原本真实的国在这里就成了虚构架空的故事了。
一开始江一鸣还以为离忧是说个什么简单的故事,没想到竟是如此复杂的长篇,虽然离忧并不记得完整的全文,但是许多小地方自己边说边修修改改的,倒也没有将原文主线做什么太大改变。
江一鸣渐渐听得入了神,直到天色渐晚,离忧也渐觉口干舌燥,这才停了下来,说是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说。
没想到,这么一来,离忧日后倒是多了一项专职工作,那就是闲暇时给江一鸣继续说书。看到江一鸣如此喜爱,她还顿时有了新的想法,说不定将这书给写下来,印制成册,销路一定很火。
不过,这个朝代可没什么版权保护,估计一出来,手抄的会无数,更何况她自己也是盗版别人的,貌似还是有些行不太通。
又过了一天,离忧的脚已经无大碍,只要不是太过劳累,一般的地方还是可以走动的。下午的时候,张家夫妇又来了,这次还带来了许多的小孩子,说是按照这请神节的规矩,让各家各户一些适龄的孩子来请主持。
离忧睁着眼睛看他们到底怎么个请法,对这些特殊的节庆的规矩很是感兴趣。谁知,江一鸣根本就什么也没做,只是让刘婆婆拿出许多好的招呼那些孩子。
孩子们都十分可爱,边高高兴兴的吃着东西,边不时好奇的打量着江一鸣与离忧,有些胆子大的孩子还主动开口与他们说话。
离忧见到这些孩子很是高兴,边不时的拿东西给他们,边跟他们说说笑笑的玩着,一时间,院子里热闹极了,笑声传遍了整个小竹林。
直到那些孩子吃饱喝足,张家夫妇才起身叫着他们离开,江一鸣又让拾儿将一些事先准备好的散碎银子放在红布中包裹好,并一一亲自揣入孩子们的兜里,末了还很是仔细的摸摸每个孩子的头。
一旁的拾儿见离忧一副看不明白的样子,便悄悄向她解释,原来这些都是属于请神节开始之前的一些仪式,孩子们的到来与江一鸣这个主持之人之间的互动都是为了晚上的仪式增加虔诚度。
而且据说这样的做法不但能够让天神更加灵验,而且还可以给那些孩子带来福气。
结束了这一道程序之后,张家夫妇将满院子的孩子全都送了回去,而拾儿亦帮忙准备好了主持特有的礼服,离忧粗粗看了一下,白色的长袍与平日江一鸣所着并无太大的不同,但细细看去,上面用浇黄|色的线绣了许多奇特的图案,离忧虽不太明白,但却也明白应该是些特殊的图腾之类的,无非就是应请神节的一些规矩而特有的。
不过,离忧不得不承受,江一鸣换上这身衣裳之后倒真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与此同时,离忧自己也被要求换了一套衣裳,不过自然没有江一鸣那么讲究,只要是干净的就行,因为这一天人们都得穿戴干净,整齐,不能乱七八糟,否则便是对神的不敬。
收拾妥当之后,江一鸣又稍微跟离忧说了一下关于请神节的一些禁忌,让离忧注意一下,别一不小心说错、做错什么的话就不好了。
一切准备完毕,几人这才出发,刘婆婆与拾儿也焕然一新,喜气洋洋的跟着一并去庄子里头专门为请神节开辟出来的小广场。
等离忧他们到达时,广场上已经转围满了不少的人,还有许多庄户带着家人一脸喜悦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广场已经被布置一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堆放了大型的还没点着的火堆,而正中央也有一个。
正东方位置已经搭好了一个小高台,上面摆放着祭祀用的香案与供品。供品很是丰盛,荤素俱全,离忧细细看了一下,除了耕地的牛以外,其他庄户人家能够找到的东西全都有,案台上摆不下,案台下方也密密的摆了好几圈。
看到江一鸣来了,众人皆夹道欢迎,只是与以往见江一鸣时不同,那些嘴里纷纷都说着同样的话,长长一大串,离忧也没听全,不过无非都是些祈福之词罢了。离忧跟在江一鸣后头,目睹着一切,暗自感慨这次倒也算是长见识了。
日落之际,天边夕阳与黑幕交接之时,正式的仪式这才开始,只见江一鸣手持火把,在众人的拥护下慢慢走上祭坛,没有像离忧想象中的当面洁手静身什么的,只不过是将手从火把之上分别来回扫过三次,而后手中的火便交给了一旁的人。
江一鸣双手摊开,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因为离忧此时站在下方人群,根本就听不清楚,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停了下来,点燃三支大香,朝天拜了三次之后,便将大香插进香案。
而后,下方的人全部都朝着江一鸣所站的方向跪下拜天,三次之后却并有马上起来。
此时天际最后一点亮白眼看着就要被黑夜全部吞噬,江一鸣这才重新手持火把,威严的走到正中央的大火堆前,就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的时候,伸手点着了火炬。
火堆被点着,顿时照亮了黑夜,而原本跪地的人全都欢呼而起,瞬间东南西北四个角落的火堆也被同时点亮,人们互相拥抱,互相祝福,那声音如同沸腾了一般震撼人心。
离忧看得有些出神了,直到身旁有不知名的女子过来抱她,她才反应过来,笑着与她们一并回抱着。江一鸣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祭坛,来到离忧身旁,到这个时候仪式已经全部结束,剩下的便是众人一起欢歌起舞,吃喝开怀了。
江一鸣牵着离忧的手走到正前方的主席上坐了下来,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地方坐下。洒菜以最快的速度呈了上来,而正中间的火堆旁也出现了不少年轻人在那里尽情的边唱边跳着。
这个时候,这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别,没有所谓的规矩礼仪,有的只是开怀畅饮,尽情歌舞。
离忧被这么浓郁的气氛深深感染,若不是脚还没完全好利索,若不是江一鸣拦着她,她早就冲下去,与那些狂欢的年轻人一并唱一并跳一并玩耍去了。
兴趣一来,离忧顺手便端起了身旁的洒杯,难怪人家说以酒助兴,看来还真不是乱说的,就她这一两就倒的酒量没想到此时竟也成了勇者无惧了。
只不过,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将她手边的酒杯拿了开来,不让她喝。
离忧见状,笑着朝江一鸣道:“我不喝多了,就喝一两杯,不会有事的。”
江一鸣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一旦喝开了,哪里是说停就能停得下来的,估计着不烂醉,明天起来头也得疼个半死。
“不行,这些酒虽没昨日喝的后劲大,但喝醉的话,头会疼得特别厉害,不比昨日的酒温和。”他倒不是怕离忧醉了没办法将她弄回去,也不是怕她再抱他又哭又闹的说好多话。说实话,他很怀念昨晚上的情景,只不过却不愿让她醒来后头疼脑裂的。
离忧见状只好打消了喝酒的念头,转而吃起东西来。不过这眼睛与耳朵却没有闲着,兴致也依旧高涨。
没一会儿,许多农户都相约结伴,三三两两的过来敬江一鸣的酒,他们这里倒也随意,不必说全都喝完,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