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乐府第34部分阅读
青莲乐府 作者:rouwenwu
定得喝多少才行。但就算如此,江一鸣也喝了不少的酒。
平日里庄子里的人就很少机会见到他,这次能够借机敬上一杯酒自是高兴不已,因此人人都没有落下。离忧渐渐担心起来,江一鸣这一杯一杯又一杯的,万一给喝醉了怎么办?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的酒量如何,不过估计着就算再好只怕这样下去也是难以抵挡的。
“喂,你别再喝了,再喝今晚得换你醉了”离忧很是担心,听说平时往往斯文得很的人,一旦醉了便会跟变了个人一般。她可不想到时看到一个又打又骂的江一鸣,看到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怕倒霉成为被打骂的对象。
“放心,不会有事的。”江一鸣侧目笑着朝离忧道:“就算真醉了,我这人酒品很好,最多是倒下就睡,其他都不会有问题的。”
离忧一听,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却还是劲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少喝点吧,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你不是说这洒性烈,容易让人头疼吗?”
“好,我听你的。”江一鸣一脸的笑意,伸手在下方悄悄握了握离忧的手。离忧这回倒没那么多感慨,很是自然的跟着笑了笑,并也回握了一下。
宴会一到持续到很晚,江一鸣看上去也很是开怀,喝了不少的酒。不过他的酒量倒还真不是吹的,看上去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回到小竹楼,他都没让人扶一下,反倒还一路牵着离忧,怕天黑路不好走,离忧不小心又伤到了脚。
院子西边的角落里,原本空空的鸽子笼不知何时飞进一只漂亮的鸽子,尽管夜已深,但鸽子却依旧尽职尽责的在那里等着主人回来,并没有先行睡觉。
江一鸣一进院子便听到了鸽子的声响,直接朝那边走去。离忧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这么个东西竟然如此通人性。
那鸽子是用来传递消息的个信鸽,郑家住的院子里也养了几只,一般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或者在短时间内需要联系什么人时才会使用。
江一鸣从鸽子身上取下了一张小纸条,借着淡淡的月光与拾儿手中的火把,打开了看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吗?”离忧见状便问了一句,这个时候还有飞鸽传信,显然应该是什么急事。
江一鸣见状,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牵起离忧的手送她上楼。
“这里好玩吗?”在离忧门口,江一鸣停了下来,笑着询问着离忧。
离忧点了点头:“好玩吗。”
“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有时间便长来这里小住可好?”江一鸣看向离忧,再次询问。
“好啊。”离忧又点了点头,随继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马上赶回去?如果是的话,没关系呀,正事要紧,这里以后随时都可以来的。”
离忧见江一鸣这般问,又想到刚才他收到的消息,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又怕江一鸣因为自己而耽搁了,所以便直接将话给说清楚。
“是有点事要回去处理,不过也不用那么急,明天一早动身回去就行了。”江一鸣道:“怕你玩得还没尽兴,所以先跟你说一声。”
离忧微微一笑,她可不是这么不懂事之人,两人又说道了几句,因着明天要早起,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出发回郑府,将离忧送进府后,江一鸣便带着拾儿直接又走了,看那匆忙的样子,想是事情还不小。
离忧没有多想,自个回了住的院子,正好绿珠与二丫都在,见她回来了,连忙迎了上来,说道了几句,将大致的事弄明白之后,绿珠这才说道:“离忧,前两天沫儿姑娘都来找过你,见你不在便走了,问她有什么事也不说,只说你回来后来,让你尽快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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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大宅门里是非多
第六十章:大宅门里是非多
听闻沫儿找她,离忧心中顿时有些犯起疙瘩来,自从上次大少奶奶找过她的麻烦后,倒是凑巧碰到过沫儿一次,只不过却一幅对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神情反倒跟大少奶奶好得很一般。
离忧不得不承认小西的话,沫儿变了,变得不再像之前的沫儿,变得让她们有些看不明白了,变得对她似乎也隐隐的含有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敌意了。
还记得原来小西对她说过沫儿与那两个通房丫头之间的事,听小西的口气好象是陈楚含还没正式过门便授意两个通房与沫儿做对,想来也是不喜沫儿的身份,更不喜她时时伴在郑子云身旁,心生妒恨。
可自打陈楚含正式嫁进来之后,特别是这段时间,却再也没听小西说过沫儿日子不好过的事了,隐隐约约的还感觉到小西似乎对沫儿的态度淡了不少。原本还以为是因为各自忙碌所以才会这样,现在想想,只怕是小西早就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对沫儿的态度发生些改变。
“绿珠姐,沫儿来过好几次了吗?”回过神,似乎听到绿珠在叫自己,离忧这才问道:“她就什么也没说?”
“我问了她,让她告诉我,你一回来我可以马上转告你,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你回来后尽快去找她,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绿珠手中拎着离忧的包袱道:“你就别想那那么多了,先进屋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一会再去找她问问不就知道了。”
“是啊,你不是说还没吃早饭吗?我去给你弄些吃点过来,你先洗把脸,换身衣裳,去去身上的灰尘。”二丫边说边拉着离忧往屋里走,看她这么早赶回来,又是一脸的倦意,只怕也累坏了。
离忧见状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后,便按照二丫她们说的先行回屋去了。
洗了个脸,换了身衣裳,吃过东西之后,离忧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自己去找沫儿,一来她不想因此而撞上陈楚含,二来觉得若真有什么事需要单独见面的话,郑子云那院也绝不是什么好地方。
打定主意,离忧还是让绿珠帮忙跑一趟,去告诉沫儿自己已经回来了,这样意思也明白,若沫儿真有什么急事,自是会马上抽时间过来找她的。
安排好之后,离忧便自己在屋子里头准备了些茶水,估计着沫儿一会就到。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的功夫,绿珠便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一同前来的沫儿。将沫儿引入屋之后,绿珠见离忧已经自行备好了茶水什么的,心中也清楚,便自觉的先行离开,走时也不忘将门给带好。
离忧见状,笑着同沫儿打招呼,邀她一并在床前的凉椅小案旁坐了下来,并动手开始泡茶。
“你倒是好兴趣,大热的天还煮茶。”沫儿不轻不重地说着:“看来表少爷待你真是不错,瞧你现在这日子过得比主子还像主子。”
离忧心中微动,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半丝的不妥,这煮茶的功夫是江一鸣手把手教她的,如今无事有事时煮上几盏,对她来说渐渐也已经成了习惯。
“沫儿说笑了,我这可是特意为你而备。”她没有多说什么,下意识里却是感觉到了沫儿内心的敌意:“听绿珠说你找我,原本是想过去找你的,又怕耽误你当差,所以这才一回来便让绿珠给你托个信。”
沫儿微微一笑,将目光转移到离忧手上的茶具道:“我听绿珠说你随表少爷出远门了,这在外头一呆就是好些天,原来表少爷在这里竟还有其他的去处。倒是没听说过表少爷有外头还有什么其他的单独的住处。”
“什么单独的住处,不过是去外头玩了几天罢了,郑家向来钱财上倒也没亏待表少爷,住几天客栈的银子还是拿得出的。”离忧暗自揪了沫儿一眼,心中顿时微微有些失望,原本那个单纯善良,对她毫无介芥蒂的沫儿看来是一去不复返了。
沫儿现在不仅对她,甚至于对江一鸣都开始上心注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沫儿自己生了这样的心思,还是别的什么人交代了什么。不过,离忧倒也并不担心,江一鸣处事连郑家的那些老狐狸都没有半丝察觉,更别说是沫儿了。
“近来可好,上次原本与小西说找个时间咱们三人一起聚聚,谁知不是你忙就是她忙的,一直也没有怎么正式的聚在一起好好说说话。”离忧见沫儿也没有主动提及找她到底有什么事,便索性闲聊了起来:“要不然,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日,去将小西也一并叫过来,好好聚聚?”
“算了吧,小西这会只怕不得空,这几日三少爷被老爷禁足了,天天在院子里发脾气,小西这会只怕正提心吊胆的侍候着呢。”沫儿直接回绝了离忧的提议,显然并不希望小西或者其他什么在场,只不过一时半会好象还没有完全想好怎样跟离忧开口,因此这才稍带提到了郑子风的事。
“三少爷被老爷给禁足了?这是什么原因?”离忧吃了一惊,暗道她这才走了几天,怎么府中又出了这样的事。刚才回来时也没顾得上与绿珠、二丫她们多闲聊,否则也不可能连点风吹草动的都不清楚。
“怎么?你还不知道?”沫儿边说边接过离忧递过来的茶,一脸淡漠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夫人替三少爷物色婚事,三少爷怎么也不配合,三天两头故意给捣乱,弄得夫人气得不行,直接往老爷那告了一状,还说这事她这个嫡母管不了啦,叫三少爷的娘自己去挑个称心如意的。”
喝了一小口茶,沫儿继续说道:“唐姨娘见状心中哪里高兴,却也舍不得骂自已儿子,便也跑到老爷那诉苦。老爷估计是被夫人与唐姨娘给弄得头疼不已,这才一气之下将三少爷给禁足,让他闭门思过,什么时候生性了,什么时候再解禁。”
听到沫儿的解释,离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郑子风这家伙还在别扭着,怪不得会被禁足,依他那性子,什么都直来直往的,不惹事上身那才叫怪。想想这应该也不仅仅只是这些天的事,估计着从郑夫人开始为他相亲起便种下了因,只不过是日积月累的,这些天才终于爆发出来的。
“你与三少爷关系不一直挺好的吗,不会连他这些事都不知道吧?”沫儿若有所指的问了一句,看向离忧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
“你这话说的,我不过是个奴婢,他是主子,最多就是平日里性子想法有些类似,说起话来容易交流罢了,哪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的。”离忧自是没进沫儿的套,瞧她今日从头到晚一副试探的样子,想来这后话肯定不简单。
说来,郑子风这人其实真是挺不错,很是仗义,很够朋友,也不会同其他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般有那么多身份什么的偏见。最主要的是这小子有些没心没肺的,对男女之情反应比较迟钝,所以就算她们比较谈得来,她也不用担心他是有那方面的想法,感觉即轻松又不会无趣。
沫儿不由得笑了笑,看向离忧道:“你倒是挺谦虚的,这府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三少爷对你好,甚至还有人传,说是三少爷不愿意相亲就是因为你。”
“因为我?这传言也太离谱了些吧。”离忧坦然一笑,并没有半点的不自在:“要说三少爷有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想着我那还不假,为了我拒绝相亲这样的大帽子我可受不起,这府中看来吃饱了饭没事做的人还真是多得去,说起闲话来也不怕闪着舌根。”
“你平日在这里呆着,倒有些变得两耳不闹窗外事了。这些风言风语早就有了,而且关于你的传言又何止这些。”沫儿似笑非笑的说道:“打从你进郑府后,好象下人之间的话题中便很少缺了你,特别是现在。”
“现在?现在怎么啦?莫不是除了三少爷以外,还有哪里流言蜚语与其他什么有关吗?”离忧抬眼看向沫儿,一脸的从容,想来沫儿此番话全都不过是前言,真正想要说的应该是与大少爷郑子云有关的事吧。
“自打五小姐出嫁后,府中少爷小姐为了争你之事可是传得全府皆知,就连一向从不需要婢女服侍的表少爷这回也留下了你,不仅留下了你,而且还特意为你另配了两名侍女。莫说是她们那些对你并不熟悉的人,就连我与小西也不得不对你另眼相看。”沫儿话中有话,不但说得够白,而且还将郑小西给扯了进来,一副无风不起浪的样子看着离忧。
说实话,原先她倒也没怎么将离忧的一些事放在心上,可随着后头一件一件又一件事情的发生,随着大少爷对离忧态度愈发的不同,她不得不多想,不得不重新去对离忧考量。
直到前些日子她无意中在大少爷的书房看到那样东西,直到那天陈楚含问起她关于离忧的一些事,直到……
沫儿心中很是不快,原本离忧活得风生水起的倒也不会让她觉得怎么样,只不过,许多事情总是有个底线,特别是当她们同时得面对同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时,一瞬间,那些东西好象全都变了。
这一回离忧听到沫儿的话,并没有急着马上出声,而是细细的喝了几口茶,放下手中的杯之后,这才认真的看向沫儿:“沫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咱们两也算是最好的朋友了,虽然因为各自当差没有经常见面,但情谊终究还是不会变的。”
“你若有话便直说,不必拐弯没角,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之,决无食言。”离忧不得不承认,论起斗心思,她虽然从没有惧怕过谁,可是沫儿毕竟与她是朋友,从进府到现在沫儿对她也一直不错,所以她并不想将这种心思花到朋友身上。
沫儿一听,微微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抬眼朝离忧道:“你与三少爷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这一点说实话我并不关心,也不在意。你也说了,咱们是朋友,你日后若真能嫁与三少爷,有个好的归宿,对我而言,自然也是替你高兴。”
“可如今,既然你否定了与三少爷之间的事,那我还真是有其他的话想问问你。正如你所说,不论是不是我希望听到的结果,但我都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告诉我你心中的真实想法。”
沫儿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见离忧只是微微点头,并无异议,便又继续说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心中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是大少爷还是表少爷,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见沫儿总算是挑明了来说,离忧心中反倒舒畅了不少,她笑了笑,也不卖什么关子,一脸真诚的说道:“我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一点现在我还真是不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对于大少爷,我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可能会有。”
“你说的都是真的?”沫儿没想到离忧竟会如此爽快,而且那眼神中的镇定与坦诚一看就知道是不可能装出来的。她没有想到,离忧竟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划开与郑子云之间的关系,难道就真的一点喜欢也不曾有过吗?
“真的其实对于大少爷,若不是之前三少爷的原因而认识,说不定我们连打照面的机会都不会有。我与他就像两条平行的线一般,永远都不可能有相交的时候,这一层不但是因为身分地位的关系,同时也是因为思维、想法的原因。”离忧再次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听懂没有,反正我们就是两类人,所以我是不可能喜欢上他的。”
“可要是他喜欢你呢?”沫儿微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再次透露出了她心底最大的担心。
沫儿此话一出,离忧顿时愣了一下,一瞬间脑子浮现出许多的片断,竟全是郑子云那看随意却略带微笑的目光。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男人对女人的目光是爱还是什么,自是看得明白。
对于郑子云,她心中一直有种相当微妙的感觉,虽然并不是爱,但说心理话对他也并不排斥,也不讨厌,甚至于还有种淡淡的好感。如果不是因着身份的关系,不是因为这么些复杂的背景,她倒是希望多一个这样的朋友。
但同时她也明白并不太可能,一则郑子云的身份太过敏感,二则他对她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三则郑子云的个性还是有些个人主义倾向,因此她不可能像对待郑子风那般去对待他,所能做的只有能够少接触便少接触,以免多生事端。
“你怎么会这般问?”片刻之后,她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虽然我并不觉得他对我如同你想象的那般,不过,既然你问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不能改变什么,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永远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变化。”
“为什么?我不明白,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宁为穷妻,不为福妾吗?”沫儿摇了摇头,很是想不明白离忧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看来大少奶奶现在对你倒是挺交心的,连这些也对你说了。”离忧听沫儿提到自己曾跟陈楚含说过的话,不由得感慨道:“我不知道她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不过沫儿,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总之一句话,不论怎么样,我是绝对不可能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虽然离忧并不知道沫儿到底听说了些什么,或者碰到了些什么事,看样子她似乎也没有想要跟自己说的意思,但是有一点,自己这话已经挑得如此清楚了,若再有什么别扭却也怪不得谁了。
沫儿的身份离忧是清楚的,做为预定的大少爷的人,想来沫儿自己的心思最为复杂,一方面她即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人妾,即使为妻也没那个资格去管郑子云的心,可另一方面她却又是对郑子云动了真情,说不在意那是假的,明知日后郑子云会有更多的女人,可谁都好,却都不希望是离忧,一则是她们之间的关系,那样的转变会让她产生极大的不适与落差,二则就算再多女人,她亦不希望来一个让郑子云真正动心的人。
这样的想法,虽然并不可能对离忧言明,可离忧却自然能够猜测得到,否则沫儿便不可能像今日这般来明着朝她兴师问罪。
“离忧,我可以相信你吗?”沫儿显得有些迷茫,苦笑着道:“其实我也知道没这个资格说你什么,也不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只是……只是我现在除了问你以外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了。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也不清楚如今我的处境与为难,我多希望自己能够与你一样想得通透,可是……终究无法做到。”
离忧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眼前的沫儿如同经历过莫大的打击一般,那样的伤心发自肺腑,看得让人也不由得跟着难受。
“沫儿,你当然可以相信我,记住,我们永远都是朋友”离忧轻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是不是大少奶奶背地里对你做了些什么?”
“不,……我、没事,真没什么事。”沫儿一听,连忙收起脸上的忧伤,略带紧张地说道:“我就是最近听到些传言,一时心里有些想不开,所以才会跑到这里来跟你发脾气。”
“离忧,对不起,其实我不应该这般想你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你的为人我应该比谁都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将你往一些不好的地方去想。话说回来,就算你真做了些什么,我也是没有任何资格可以指责你,怪你的,更何况所有的事原本也不是你做的,与你本就没什么关系。”
听到沫儿这般讲,离忧是愈发的怀疑起来,看来沫儿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很严重的事,否则不可能这般。只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讲,离忧也不好再追问,一来总归是沫儿的隐私,二来以沫儿的性格,不想说的话再怎么问也是白搭。
“别说什么对不起的,你今日能够来这里,这般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来,这便足以说明你还是将我当成朋友看待的。哪怕有什么小误会,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我们都不去想那些了,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好好珍惜我们之间的友情,好吗?”离忧含笑地望着沫儿,眼中满是真诚。
沫儿一听,点了点头,露出一抹今日最为发自内心的笑:“对,不论如何,我们都是朋友。”
“离忧,我得走了,出来好一会了,也没有跟大少奶奶告假,下次再找机会喊上小西一同聚聚吧。”沫儿边说边站了起来,准备回去,来这么一趟,原本纠结的心虽然并没有完全解决,不过却也是好过得多了。
见状,离忧也不多留,起身拉着沫儿送她出去。一直将人送到院子外头,她这才止住了脚步,目送着沫儿离开。
回到院子,绿珠与二丫头正好也走了出来,见离忧从外头进来,便问道:“离忧,沫儿姑娘走了吗?”
“走了。”离忧点了点头,正想问绿珠与二丫要去哪里,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改口朝二丫问道:“二丫姐,这些天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呀?”
“大事?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二丫不明白离忧到底想什么,想了想后道:“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呀,你也知道我这人消息向来不是很灵通的,以前在洒扫房还好,福儿那丫头没事就专门说一些小道消息解闷,现在到了这里,倒是很少关注这些了。”
一听二丫提到福儿,离忧脑子马上活了起来,连忙笑着说道:“二丫姐,一会你抽空去将福儿姐与柳枝姐找过来一起聚聚吧,正好公子也不在,我们可以好好乐乐。”
第六十一章:找个合心意的
第六十一章:找个合心意的
离忧的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绿珠与二丫的十二分赞同,正好她们来江一鸣这里当差好些日子了也没有回过洒扫房,没有见到福儿与柳枝,被离忧这么一说,顿时兴奋得不得了。
两人当场便分工,二丫负责去洒扫房叫人,这个时候正好福儿她们也没什么事,连着吃饭的时间刚好可以一起吃吃喝喝好好聚聚,而绿珠则负责准备中午的吃食。离忧也没闲着,帮忙收拾地方什么的。
没一会的工夫,二丫便带着人回来了,几人聚在一起,顿时热闹极了,说说笑笑的便进了绿珠与二丫住的屋子,准备在里头边吃边聊。
看到桌子上准备的好吃的,福儿与柳枝乐得不行,连连羡慕着绿珠与二丫运气这般好,到了这么个福地当差。绿珠与二丫被她们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原本一起当差的,现在就剩下福儿与柳枝还在洒扫房了,虽说如今新来的管事姑姑人还不错,可怎么样感觉也有些不自在。
倒是离忧反应快,马上将话题转了过来,并催促着大伙多吃些东西,一时间气氛再次热络起来。福儿原本就是个话多的人,如今人齐了,更是说个不停,从东聊到西,从南侃到北,除了吃就是说,一刻都没闲着。
终于吃得差不多了,话也说得尽兴了,福儿与柳枝这才起身准备告辞,一会她们都还有事,毕竟在洒扫房里当差,每天都有些固定的活,不比离忧与绿珠她们这般轻闲。
离忧借口让绿珠与二丫收拾地方,自己亲自送福儿她们出门,出了院子后,又找了个由头将柳枝先行支走。
“离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福儿为人很是机灵,马上便看出离忧是故意的,便直言不讳道:“有什么事只管出声,咱们不是外人,能够帮忙的我肯定不会推脱。”
离忧见状,也不多绕,朝福儿道:“是这样的,你平日里消息灵通,我想让你帮多暗中打听一些事情。”
“你想知道哪些方面的?”说到这个,福儿还真不是吹牛,离忧自然是找对人了:“府外的事我就没办法了,但只要是府内的,不管是谁,不管有没有人知道,我都可以想办法打探到。”
“是这样,今日沫儿来找过我,我感觉她有些怪怪的,看上去好象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又不愿意说,所以我这才想到找你帮忙打听一下。凡是与她有关的一些事,你都帮忙留心一下,特别是她与大少爷、大少奶奶这些人之间近期发生的事。”
福儿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好象是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便看向离忧,一脸豪气地说道:“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了,一有消息我就会过来告诉你。“
离忧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巴递给福儿:“这个你拿着。”
福儿见状,连忙推脱:“不,不,这个我不能拿,不就是一点小忙吧,哪里还能收你的银子。”
“没多少,就几两碎银子,毕竟你得靠别人打听消息,再说一些比较机密的事不花点银子,只怕人家也没那么容易透露。”离忧强行将荷巴塞到福儿手中,嘱咐道:“这事可能关系到沫儿的一些私事,所以我也没再跟其他人提,你若打听到什么也别再跟其他人说。”
“放心吧,我这人平日嘴巴虽然喜欢说,可脑子清楚得很,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分得清楚的。”福儿边笑,边伸手拍了拍胸膛,一副包在她身上的表情:“我走了,有了消息马上就会通知你的。”
离忧笑着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福儿走后,自己这才转身回院。
晩饭前,江一鸣这才回来,看上去一脸的倦容,许是怕离忧担心,见到她后第一句话便说不必担心,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离忧见状也没有多问,只是让绿珠与二丫分别去准备些洗澡水与吃的东西,按她对江一鸣的了解,只怕一忙起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中午那一顿自然就落下了,晚上又怕她担心,急着赶回来,只怕也是没吃什么东西。
洗过澡后,江一鸣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脸上的倦意也轻了很多,见离忧也没吃饭,便拉着她一并吃。绿珠等人见状,将饭菜等摆放好后便自觉的退了下去,拾儿也累了一天了,早就自行回屋去了。
江一鸣一连吃了两碗饭,看上去胃口相当不错,离忧在一旁不断的添着菜,暗自观察之后,觉得今日这急事十有八九是什么好事。
“怎么光给我添菜,你自己也多吃点啊。”江一鸣早就看到离忧在不断的打量自己,笑着朝她说道。
“我已经吃饱了,你回来前吃了不少的点心。”离忧见江一鸣碗中的饭又已见底,便问道:“够吗,还要不要再添点饭?”
“不了,已经够了。”江一鸣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接过离忧顺手递过来的手帕稍微擦了擦道:“是不是还在想今日我急匆匆去处理的到底是什么事?”
“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在猜测好事还是不怎么顺的事。”离忧实话实说,原本也没想要多打探什么,仅仅只是挂心而已。
听离忧这么一说,江一鸣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本是件不算好的事,不过现在就不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会很忙,城里最出名的那家聚福楼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呀。”离忧点了点头:“是家酒楼来的,听说里头的菜贵得要死,不过生意却出奇的好,是老字号了。怎么,今日之事跟聚福楼有关吗?”
江一鸣点了点头,朝离忧解释道:“这聚福楼的老板跟我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前段时间他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难事,急需大笔资金周转。萧叔与他倒也算是相熟相知,问过我之后借了一笔钱给他周转。谁知他也算是时运不佳,竟然全给赔了进去,眼下除了这个酒楼以外,其他家业也都搭了进去。”
“于是乎,他还不起你们的钱,所以便把这酒楼抵给你们还债?”离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江一鸣今日只怕是去接手酒楼,处理那些交接的手续什么的去了。
“原本那老板也是这样想的,可后来我想了想,一则我与萧叔都没有做过酒楼,只怕冒然接手并不一定能够经营好,二则我们借他的银子虽然也抵得上他这个酒楼,不过这洒楼最主要的还是这块招牌,因此换成我们做只怕生意会一落千丈。因此我与萧叔商量后之后,便还是将酒楼交给原来的老板打理,并且每年分他一部分红利。”
江一鸣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还答应他,不论年限,日后只要他还够了欠的钱,这洒楼还是会归还于他,这样他也不至于将祖业给断送到他的手中。”
“这个倒是个双赢的好办法,你们如此待人,那老板岂有不尽心尽意打理酒楼的道理,最终钱也挣了,而且还替人家保住了祖业,也算是功德一件。”离忧满是赞叹地说道:“一鸣,谁说无j不商,依我看你这样的商人都快赶上慈善家了。”
“慈善家?”江一鸣微微一笑,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离忧经常都会从嘴里蹦出几个听不懂的词来,所以倒也只是问什么意思,却也不会觉得太过奇怪。
“对,就是专门做好事的大善人。”离忧继续说道:“而且还有一个好处,日后你们也可以通过这个酒楼的经营,累积一些这方面的经验,民以食为天,进军饮食行业可是个不错的营生,做得好的话,整个天下都能有你的分店,咱们走到哪都可以吃到熟悉的味道了。”
“整个天下都有分店?”江一鸣似乎受到了什么启发,转而很是兴奋地朝离忧道:“离忧,这个主意好,日后不论经营何种营生,都可以一步步的壮大,最后做到天下各个地方都有咱们的分店,想想都觉得让人激动人心”
“对啊,别说是这些,就算是钱庄,只要各个地方都有相同的分号都能做到汇通天下,更保况是连锁店。”离忧笑着回应,这样的想法,在现代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过在交通并不发达,物资也不算太过富足的这种时代却算得上是一种十分远大的雄心壮志了。
“汇通天下?那更是一种近乎疯狂但却更是能振奋人心的想法离忧,你的想法还真是够特别,够大胆,也够有魄力”江一鸣双目露出难得一见的向往,那样的神情让他整个人顿时格外的迷人而富有魅力。
离忧不由得看得出了神,她知道江一鸣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有着常人所没有的思想与远见,只不过现在还没有那样的实力罢了,不过她相信,等他慢慢变得更加有实力后,他一定会一步步的去超越自我、实现自我。
第二天早上,江一鸣和过早饭后,便带着拾儿又出门去了,临走时怕离忧呆在府中无聊,本打算带她一起去的。离忧知道这个时候江一鸣事情很多,因此不想去添麻烦,没有跟他一起出去。
江一鸣走后,没多久便下了一场雨,一时天气顿时凉快了不少,雨刚停,郑小西出现在湿漉漉的院子时。听说离忧这会在书房,郑小西只当江一鸣在,便让绿珠偷偷帮她进去叫离忧出来一下。
绿珠倒是机灵,也没说表少爷不在,只道让郑小西稍等片刻,自己则去书房给离忧通报去了。听说郑小西来了,离忧自是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出了书房去见人。
“你怎么有空过来?走,去我屋子里坐会吧。”离忧叫住了在院子里不时来回走动的郑小西,看样子这丫头又是有什么急事找她。
“不坐了,找你有正经事呢,你现在得空吗?”郑小西朝那边关着的书房门指了指,压着声音问着。
离忧见状,知道绿珠她们没有向郑小西透露江一鸣出去的事,心中倒是对绿珠她们更为放心了不少。
“你来了,没空也得抽出空来不是?”离忧微微一笑,语气轻快的冲淡着郑小西脸上的焦虑,这丫头十有八九又是替郑子风那家伙跑脚的。
“行了,有空就好,咱们边走边说吧。”郑小西是急性子,一听离忧说有时间,拉起离忧便往外走。
“去哪呀?”离忧这回倒算是明知故问,也没别的意思,不过就是为了配合一下郑小西而已。
“还能去哪,三少爷让我请你过去,你就行个好,赶紧去哄哄那个爷,这些天整个院子都快被他给掀起来了。”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院子,直接往郑子风住的地方奔。
离忧也没反对,昨日听沫儿说起,心中便有了找时间去看看那火气十足的小子,今日倒好,自个找上门来了,倒是省得她去择什么日了。
沫儿果然没有说错,郑子风被禁足脾气倒是愈发的涨了不少,离忧与郑小西刚进他那院子便听到了正屋里发出来的叫骂声。
片刻的功夫,两名小丫环便一脸倒霉的从里头退了出来,其中一个手背上还显得有些红肿,看上去应该是被热水烫到了。
“小西姐,您快进去看看吧,爷又无端端的发火了。”其中一名小丫环见郑小西来了,连忙求救似的上前,见到小西身后跟着的离忧,又连忙道:“离忧姑娘好。”
郑小西见状点了点头:“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我来处理。”说着便示意那两个小丫环先下去。如今郑小西在这院子里也算是个头头了,就算是这些日子郑子风脾气再不好,可也很少牵连到郑小西身上,因此一般屋子里的丫环们招架不住郑子风的脾气时,都会向她求助。
见小丫环们都退下了,郑小西这才带着离忧往正屋里去,在门口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不耐烦的骂声:“敲什敲,没听到爷的话吧,都给爷滚远点”
郑小西见状,正欲通报,却被离忧拉住了。离忧朝郑小西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别出声,自己则开口道:“爷发脾气归发脾气,可千万别再朝我们扔东西了,万一脑袋砸个窟窿,奴婢可就倒大霉了。”
里头的人一听是离忧,马上没了脾气,转眼便跑到门口来了,一脸的高兴:“离忧,你怎么来了?这回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我落难了,还懂得主动来瞧瞧。”
见郑子风如此说,离忧马上明白过来,根本就还是郑子风吩咐郑小西叫她来的,而是郑小西自作主张,估计也是看到这爷实在是闹腾得厉害,所以这才找她过来当回消防员。
“行了,进去再说吧,在大门口嚷嚷像什么样,一点主子的范都没了。”离忧微微一笑,边说边抬步进了门,末了故意描了郑小西一眼,也不点破,只是示意自己这心里可是一清两楚。
郑小西收到离忧的眼神,不由得偷偷笑了笑,随后马上说道:“爷,奴婢先下去备些茶点,你们慢慢聊。”说罢,径直转身退了下去。
郑子风自是没时间多理郑小西,招呼离忧坐下后便迫不及待的倒起苦水来。
“离忧,你点了最多了,快给我出个主意,让我赶紧解了这个禁吧,我都快烦死掉了。你不知道我爹也没说到底要禁我多久,估计着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
“我也是昨日才听说的,这不知道了便马上过来看看你。”离忧不急不慢地说道:“依我看这事一点也不难,你就老实一点配合不就行了,反正他们也是为了你的终生大事而操心,再说也没有硬逼你一定得娶哪一个,不是给机会给你慢慢挑吗?”
“行了行了,我是让你帮忙想办法的,可不是让你来当他们的说客的。”郑子风狠狠的白了离忧一眼:“你若再这么不讲义气,可别怪我不当你是朋友了。”
“那好吧,既然三少爷这么说了,我哪里还敢高攀跟您这朋友,还是哪来的马上回哪去吧。”离忧边说边故意站了起来,一副动身离开的样子。
“喂、喂、喂说两句都不行,哪来那么大的心气。”郑子风见状,连忙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拉住离忧:“我这不是心里烦吗,你还尽给添堵,好歹咱们是朋友,你得站在我这边,怎么能胳膊往外拐呢?”
“坐坐,就算你也没什么好法子,留下陪我说说话也好,我这些天都快给关疯了。”郑子风将离忧按到椅子上坐好,一脸无奈地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回的禁足可不比以往,什么都不让干,连院子都不给出半步,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坐牢哪有你这么舒服,好吃好喝的,烦起来还有下人给你出气。”离忧可不理郑子风这一套,径直接过话道:“不是我说你,这回你可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怪不得别人。”
“离忧,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平时你不是常说做人就就得为自己而活吗?我不乐意受他们摆布,不想自己的终生大事误在他们手中,我奋起反抗,这有什么不对的吗?不错,在他们眼中这些自然是不好的,可你若也这样想的话,那么不就跟你平日所说的那些言论完全相悖了吗?”
郑子风没想到离忧竟会这样说他,心中顿时真有些不高兴了:“我这人脑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