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成长轶事第18部分阅读
青春成长轶事 作者:rouwenwu
不过喜欢玩朴素的,不是无聊的有钱人,就是穷得叮当响的平民。
我们家毫无疑问属于后者,但眼前一身昂贵西装的男人显然并不在意这一点,他贪婪地看着房间里的每一件食物,仿佛能从中获取些什么,但他的身体似乎受不住庞大的信息量,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惨白,身体虚弱得整个瘫倒在沙发里。
“你没事吧?”我没想到他会受到这么大的刺激,连忙跑过去查看,才发觉他的身体正在细微的抽动。他看着我,好半天眼神才有了焦距,挣扎着抓住我的手询问:“你是……铃?”
嘴角虚弱却依旧温和的笑容,仿佛与曾经父亲的虚影重叠起来,我不着声迹地抽出声问:“回复记忆了?”
他刚想回答,忽然脸再次扭曲,抱着头呻吟起来。
按照韩剧的情节,男主不是应该再看到女主瞬间“biu——”地一下恢复记忆么?不过记忆这东西归脑袋管,现在这个情况不会牵扯出人命吧?
正在我烦恼之际,母亲正走出厨房,看见父亲的惨状惊叫一声就跑了过来,慌忙中茶水洒了半身,她却浑然不觉般冲到了沙发边,一边神色慌乱地检查着他的身体一边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铃,快叫救护车!”
我应声转头想拿电话,一双大手却阻止了我,父亲虽然仍喘着气,但脸上已经出现了一丝血色,他冲母亲笑笑道:“我没事。”
“真的?”母亲仍是不太放心,来来回回将他整个检查了遍,发现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不过这个举动,让父亲原本灰暗的眼睛里燃起了一抹异样的烟苗。
他抬手想给母亲捋一下发丝,却被轻轻地避开了,他苦笑了一下说:“能给我再来一杯白开水吗?可以的话放两勺糖。”
母亲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微笑道:“您和立夫有一样的习惯呢,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立夫才有这个怪癖,那么请稍等一下,如果身体又任何不舒服请不要勉强。”
听着母亲的客套话,父亲的脸一僵,知道她的身影远去,才恢复以往的温和笑容转身对我说:“你长高了。”
如久违的亲人一样,亲切的话语。我扭头回避他热切的目光,问:“你想起来了?”
“没,事实上还有许多记忆空白。”他无奈的摇摇头,“但是,至少最重要的事情想起来了。”
最重要?
我笑了笑继续问:“你还记得神田迷子吧?”
他脸色刷白,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嘴唇一张一合,终究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他问:“美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记得我了?”见我笑而不答,他再次懊恼地捧住了头痛苦地说道:“是因为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啊混蛋……”
“怎样才能治好她?是精神问题?我认识一些精神科的专家,钱什么都不是问题。”我沉默不语,他像是压抑不住情感,大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咆哮道,“铃,难道你带我见她不是因为想治好她吗?”
这声响惊动了厨房里的母亲,她提声询问:“铃,发生什么事了?”
我忍受着肩膀上的疼痛,高声回答:“没事,叔叔他说他饿了,再不给他吃饭他就要啃桌子了。”
“噗——你让他等等,马上就做饭。”
父亲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像是想看透我的内心。我叹了口气说:“或许是想治好?或许我还想再过过一家三口的快乐时光?啊,当然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察觉到他的黯然,我一边往后退了一步挣脱开钳制,一边继续道,“或许只是不想活在谎言之下?或许只是想看到她真正快乐。”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眼中的动摇的光芒忽然变得坚定:“我要让她想起来,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弥补你们。”
这话神田也说过。
我看着父亲猛地冲进了厨房,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果然没过多久就传出了一声尖叫。
是母亲的。
我急急忙忙赶过去,就看见母亲双手握着平底锅,作戒备状,而靠在墙上的父亲脸上有一大片红肿,至于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位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立夫他马上就会回来。”母亲的脸上宛如罩了一层眼霜,冷漠地看着斜靠在墙上的“陌生”男人。
“美幸,我就是你的丈夫。”父亲紧握着拳头想要辩解,但这样只会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狰狞。
“意 滛是一个很下流的行为。即使你幻想成为我的丈夫,也永远无法成为他。”母亲严肃的脸上忽然显出一丝温柔,“他很英俊,高中时班里十个女生九个暗恋他,还有一个据说对男人没兴趣。”
父亲自嘲地笑了笑道:“准确的说是同性恋。”
母亲犹如未闻,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很温柔,知道现在还会半夜醒来给我掖被子。”
“是啊,你的睡相实在是有够糟糕的。”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在一起回忆那些甜蜜时光,只不过他一直望着她,她却没有看过他一眼。
“总之。”母亲的语调再次带上了寒意,冰冷地看着父亲道,“你连他的汗毛都比不上。”
我觉得父亲的心情一定无比纠结,当知道自己比不上自己的一根汗毛之时。
“你,真的很爱你丈夫呢。”他忽然抬起来头,像是要阻止什么液体滑落下来,而母亲却已经没有耐心和他说话,下起了逐客令:“你的晚饭没了,你可以去外面找找有没有你需要的桌子啃。”
父亲走了,背影有些凄凉,临走前他问我:“你恨我吗?”
这是个讨厌的问题,仅仅只有恨与不恨两个答案我却怎么都选择不出,只是告诉他:“在6岁前,你是我追逐的目标,同时也是最爱的亲人。”
然后他笑了,笑中带着点悲伤的意味,消失在拐角处。
而当我回到厨房之时,母亲已经虚弱的瘫倒在地上,那件防身利器——平底锅,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几声闷响。
她看见我,眼神恢复了些神采,冲我招手道:“你啊,怎能带这种危险分子回家呢?”
我默然不语,半响才问她:“你,真的快乐吗?”
像是早就预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淡然一笑道:“当然快乐,因为立夫每一天都会陪伴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这里。”
我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母亲摇头示意我不要询问,起身一把抱我揽在怀里。
“对不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事实上该道歉的是任性把父亲带回家的自己,但现在什么也不重要了,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地抱住她。
“下次,记得要留住外婆吃饭。”
我重重点了点头。
温暖的三口之家,显然已经回不去了。
但是,这样也好。我只想留住眼前的那份温暖。
新年
正在这个内心被满满温暖充斥的时候,窗外闪现了一抹红色身影,那身影实在是太熟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菊丸?”
原本趴在窗台上的人影似乎受到了惊吓,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惊叫:“喵~我不是小偷,部长说大和每天都会在这时候去厨房偷食的喵~~”
我:“……”他还真是容易上当。
母亲柔和的脸忽然现出一丝玩味的表情说:“我记得你,你是铃的同学。你要约铃出去玩吗?”
菊丸笑着点头。
她看了看窗外逐渐昏暗的天色,笑道:“在这种时候,两个人单独出去?”
菊丸涨红了脸,摇晃的脑袋像一个拨浪鼓,“不是那样的,虽然是那样的,但绝对不是那样的喵~~”
所以说,到底是哪样的?= =
菊丸有些笨拙的解释逗得母亲直笑,一把把我推到门口,脸却依旧对着那个红头发大男孩,用略有些严肃的表情嘱咐道:“12点的时候一定要把她送回来。11点45分到家有奖励。”
我第一次发现母亲有腹黑属性,结果就是菊丸拉着我出了门还在不知疲倦地解释:“不是这样的喵~~”
“你找我有什么事?”我看了看手表,已经6点了。
菊丸有些尴尬地抓抓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神情郑重地对我说:“现在,我要和你讲一个小鸭子的故事。”
用任何词都形容不出我此时的震撼,这世界真是太囧了。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纯真而善良的鸭子,它因为长得丑陋而经常被兄弟姐妹欺负,他们总是让小鸭子做一些粗重、到扫鸭窝的活,每一天,小鸭子都要受尽嘲弄与奚落,但是它心中仍然充满对世界的爱。”菊丸睁着泪眼询问我,“怎么样,很悲伤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远目道:“这真是一个惨绝鸭寰的故事。”
“是啊是啊,那你想哭喵?”
“……我需要酝酿一下感情,给我半小时时间去买眼药水。”
“大和你太狠心了,小鸭子最后用自己的姓名拯救了全鸭民,但是所有人都认为那功劳属于它的哥哥。你知道它在生命最后一刻说的是什么吗?”
“它说…”我看着双眼通红的菊丸,了然地点点头道,“你要纸巾吗?”
就这样菊丸一路流泪讲着鸭子的故事,将我带到一出空地之后,他已经用光了整包纸巾。
这快空地有操场这么大,显然是想用来建设篮球场等娱乐设施的,周围密布的高大树木成了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而空地中央,褐发少年席地而坐,乘着脑袋看着我和菊丸,脸上是一如既往温和的微笑。
“菊丸失败了啊。”不二语气里并没有什么遗憾。
菊丸一脸愤愤,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纸团道:“没有!我还准备了许多感人的故事!”
感人的动物故事吗?我嘴角有些抽搐,心下却对他们空中所谓的“失败”颇为感兴趣。不过从进空地的一刹那,我的眼皮就一直凸凸直跳。
不二还想说些什么,但空地里忽然响起的悲壮乐声打断了他,古筝的声音幽幽响起,奏起一曲《樱花颂》。
伴随着凄美的节奏,两个浑厚的男声突兀响起,重重地起了一个有些走掉的开头:“sa?ku? !sa?ku?!”
月光倾泻而下,就如夜幕中的聚光灯,让众人的视线聚焦在空地右侧的两人——大石秀一郎与河村隆。以及他们俩脚边的小录音机。
唱到高 潮处,两人携手仰天长嚎——在高音处狠狠地破了个音后相顾内流满面。
不二像是察觉到我微变的脸色,拍了拍我的肩道:“他们俩很忘情。”
“是啊,我仿佛看到了战场上,正准备剖腹的武士。让人恨不得帮他们就地解决掉自己。”
“你看来一点都不想哭呢。”
“眼泪我流不出,血泪倒有可能。”我真快被囧吐血了。
不二淡然一笑,忽然睁开那双湛蓝的眸子,有些凄然地对我说:“其实,我得了绝症。”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斯巴达了。
即使我现在震惊到无法感觉到自己面部的活动,但不二嘴角藏不住的调笑让我明白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戏剧化。
“我也觉得你的脑袋里长了颗瘤。”压迫了神经得了精神病才会说出这种话!
“别这么认真,开个玩笑。”不二依旧是云淡风轻,有些意味深长地说,“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会悲伤,为我流泪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绝对是鳄鱼的眼泪。
耳边还嗡嗡地响着樱花颂的曲调,我被那青学四小强莫名其妙的举动折磨地快要崩溃,偏偏在这混乱的情况下,我还能清楚的感到身后的树林中藏着人,甚至能听到些许的对话。
“寻找让大和冷面冰山伪坚强消极公主留下一滴晶莹的泪水的骑士计划已经失败了一半了!这个时候不出去更待何时?!手塚,是男人就出去给她一个拥抱,对她说:‘我会永远保护你。’擦干公主的眼泪吧,骑士,裸 照是属于你的。”
这猥 琐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佑太的,我对他的出现并不惊奇,但是他口中的裸 照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手塚的语气蕴含着些许愠怒,但很快他就闷哼一声,身影从树影中显现出来,他的脚本有些踉跄,看得出是被人推出来的。
他的目光与我不期而遇,空气在一刹那凝固,佑太想让他对我说什么?
“我会永远保护你。”?真是差劲的狗血台词,但这不影响我心中微微的期待。
他的嘴唇微张,像是在犹豫,而我的心也在一秒悬了起来。
血液在逆流。
他一脸认真地说:“新年快乐。”
我握紧的拳头迅速挥出,狠狠打上了他身后正在窃笑的佑太身上,还不忘用阴冷的声音回复:“大家同乐。”
我是在生气,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现在我无暇探寻其他,只要发泄就好。
双手掐住佑太的脖子,我嘿嘿冷笑道:“告诉我裸 照是什么?不然,脖子,死了。”
“啊哈哈哈,少女放轻松一点,谁生出来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别,别用力,我交出来还不行吗?”在我的威压之下,佑太一边流着汗一边颤巍巍地想要从口袋里掏出些什么。
就在众人的目光汇聚在那只摸索着的手之时,大风忽起,阴风顿生,空旷的场地中陡然回荡起令人心悸的笑声:“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一切的数据都是属于我的。”
是乾!大家还来不及惊呼,就听见“哐当哐当”几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随即一阵白烟笼罩住整个空地,刺鼻的味道让人几乎不能呼吸。
“乾式催泪弹——”如恶魔般的笑容并没有断绝,我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疼,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糟糕,攻击范围比预想的大了2倍。危险警告。”又是一声重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了下来,乾的声音带了痛苦的呻吟,“被击中了……”
被自己发明的东西击中,他还可以再挫一点么!
弥漫的烟雾整整持续了5分钟才消失,而它所造成的后遗症看起来并不是5分钟能解决的,至少我的眼泪是如奔涌的江涛,它停不下来了。
所幸的是,受害的并不止我一个,菊丸、大石与河村原本就处于内流状态,催泪弹不过是让他们的眼泪直径加宽了些。
不二,不得不说微笑着流泪是件很诡异的事情,但是他却能做到让哭都成为一件优雅的事!
至于手塚,他的眼镜更是发挥了前所未有的应变能力,在黑夜中我根本无法透过那薄薄的镜片分毫景象,只有镜框边一点类似液体的反光,似乎说明了些什么。
于是一伙留着宽面条泪的人恶狠狠地把乾捆成了粽子倒吊在树上,微风吹过,他的身体还会来回摆动。
“数据……”乾死不瞑目,佑太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我的余光瞄过,依稀看到自己的身影。
于是树上又多了个倒吊的人。微风吹过,两个人几乎相同摆动的角度构成一幅绝佳景象。
搞定那两人后,我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栽倒在柔软的草坪上,依旧留着宽面条眼泪。
“马上又要是新的一年了喵~~”
“是呢,大家说说各自的新年愿望吧。”
“进军全国大赛。”副部长,你真是尽责。
“我希望大家永远在一起喵~~”
不二转头笑着对我说:“英二的愿望不错,我也用这个吧。”
和大魔王永远在一起?好吧,我决定了今年的愿望就是让不二的愿望无效。
天上应该是繁星点点的,不过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看上去只是连成一片的光圈,但依旧是那么明亮耀眼。
小强们的笑声没有断过,我躺在草地上,贪婪地呼吸着每一丝空气,每一点幸福的元素。
“你见到那个,叔叔了?”依旧悬挂在树上的佑太有些迟疑地问我。
“见到了。然后,一切都过去了。”听我这么说,佑太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我甚至察觉到他的宽面条眼泪开始加粗,他擤了擤鼻子感慨,“你知道么,我现在有种,站在星空上的感觉。”
“大和!”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转头看去,众小强都扬起明媚的流泪笑脸,冲我喊道,“明年也请多多指教。”
我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新的一年。
……
危楼:话说那裸 照到底是啥样的,实在是好奇啊。(喂,现在写这个难道不会被和谐掉吗?)
=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咱是为了迎合读者的需求,读者想看,俺就会写!
于是偷偷翻开相册。
美人,往下看,锁骨,再往下看……
口胡你个ps照片还打什么马赛克啊!
新生
开学的第一天我醒得格外早,就像是小学生第一次上学一样,心脏跳动加快,涌动着莫名的兴奋。我想我是在家里憋出病来了。
正当我和母亲告别完,怀揣着难得的愉快心情他出门外的一刹那,乌云密布,雨水哗啦啦地打下来。
春天的雨总是湿人细无声。不过这倒又让我的心情值彪了几个百分点,春天早晨明媚的阳光和纷纷飘落的樱花对我来说实在是一对大杀器。
所谓的早晨,就应该吸允着濡湿阴冷的空气,脚下践踏花瓣柔嫩的尸体。
父亲的事情过去之后,我的世界再次回到美好的灰色,没有青春和狗血。
“真好,最近一阵子我都快忘记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了。”我将手伸出伞外,感觉到冰冷的雨水打湿指尖,那一瞬间我仿佛和它融合在一起,世界逐渐变成漂亮的昏暗,而这时,陡然升起的亮光几乎要刺瞎我的双眼。
这些亮光,唯有在青学那帮热血小强中才能感受到,而那徐徐奔跑来的人影,竟然是比任何人都来得刺眼,像是蕴含着无限的生命力。
我虽然在网球部已经产生了足够的热血抗体,即使元城学长□着上身冲我闪亮露齿笑,亦或者是河村挥动着球拍冲我怒吼:“burng!!”。我也能做到默默转头,绝对不抽。
但是这不代表我已经完全对热血少年免疫了,从生物学上来说,我只是对元城这个特定的人产生了抗体,而面对身后强烈的新型热血病毒我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下雨天你跑什么步?!
我心中腹诽,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力求尽快甩掉后面的光芒,然而无论我如何加快步速,那团光球总能牢牢跟着我并且保持着5米的距离不差分毫,就连转弯、躲避在人流中也无济于事。
这是一场拉锯战,显然在耐力上我和身后的热血少年没法比,好不容易赶到学校,我已经是满身泥泞,而少年的光芒不曾退减一分。
然后我算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了,那混蛋也是青学的。别问我为什么没有看清校服,他散发的光芒根本不容我在他身上落目,事实上进校门的那一秒我才依稀看见他头上绑着一个绿油油的,类似手帕的布状物。
“把手帕绑在头上,那应该叫作头巾?”波西米亚风?热血青年不都是应该穿紧身衣的吗?
我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推开教室的门,猛地高昂的尖叫声响起,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几乎感觉自己头发瞬间根根上竖,又缓缓飘落下来。
“菊丸和不二身材真好。”几个女生红着脸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瞟到不二菊丸身上,他们的衣服由于被雨水打湿而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良好的体型。
“你们猜会有几块腹肌?”女生们说着,还不忘狠狠在他们的腹部挖上两眼。
不二和菊丸的腹肌?我记得是4块还是6块来着,反正应该介于2块到8块之间。
事实上当你看到一堆男人半裸着身子的时候,做出的第一反应不是遮住眼睛,而是该捂住鼻子。那股味道,足以让你3天吃不下饭。
——by某个曾经误闯更衣室的消极女
“大和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陶醉在男色中的黑泽终于发现了我,从口袋里掏了包纸巾扔了过来摆摆手说,“快点擦干,你的刘海都竖起来了。”说完再也不瞥我一眼,继续死死盯着不二菊丸的胸口。
我默默叹了口气,攥着纸巾走向座位,菊丸恰好也发现了我,笑着打招呼道:“真巧,我们三人都湿透了喵~~”
这不是巧,是背吧?我瞥了一眼浑身湿透的两人,诧异地问:“你们去晨练了?今天才刚开学就有社团活动吗?”
“呵呵,最近部长格外的严格呢。”不二笑得有些无奈,“是不想再次尝到败北的滋味吧。”
只是都大赛的事情吗?比赛的失利确实让佑太和元城学长情绪低落了好几天,3年级的正选队员也都毕业了,看来新一轮的选拔会很激烈。
不过这对我没什么大影响,反正怎么都轮不到经理上场比赛。
“听说今年加入网球社的新生很多呢。”菊丸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转头问不二,“说起来,不二的弟弟也升入青学了吧?也是参加网球社吗?”
不二的弟弟,记忆中一个额头上有着小小十字疤痕的别扭少年浮现,似乎是叫做不二裕太?
不二的笑容中难得带上了温度:“恩,我还在想要不要和手塚走走后门,让他放低入门要求。”他半是玩味地看着我说,“今年好像格外严格呢。”
格外严格?
好吧,在我走进龙崎老师的办公室,看到手塚面前堆得像山一样的申请书,还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网球部这么热门?”申请书被分成两大叠,通过的会打上圈圈放在左边,不通过的则放在右边,显然后者比前者多了2倍不止。
“虽然没有进入全国大赛,但是这次我们获得相当不错的成绩。”手塚有些头疼的摸着皱起的眉头,样子就像一个驰骋商场的精英,还是有偏头痛的那种,“但是最近申请的人动机真是……”
我难得见到有什么事能把手塚为难成这样,好奇地从右边翻出一份申请书。
“大和铃?”手塚才像是猛然察觉到我的存在,脸色有些青,伸手想要夺过我手中的申请书,却被我闪过。
“这些都是重要的文件。”被层层文件挡住了去路,手塚根本无法展现他敏捷的身手,只能摆出冷面冰山攻势。
重要的文件?我觉得他差点没把它们都进垃圾桶了。我对他嘿嘿一笑道:“我是经理,论级别和你差不多吧,副部长。虽然你管的是训练我管的是生活,但是军民不分家,哦哦哦,我的意思是你和我谁跟谁啊,用得着摆官腔吗?”
我见手塚有一丝松动,连忙翻开申请书,眼光扫到理由那一栏:
加入网球部的理由?嗯?我想想啊,听说只有网球部有女经理,本来也想去游泳社的,可惜了老子不会水。
纸张的末端被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尖锐物狠狠划了一下,口子边缘还残留着蓝色的墨迹,我不自觉瞥了一眼手塚握着的钢笔,笑着打哈哈:“其实,这个理由还是可以理解的嘛!说不定人家有一个不拘的心却身怀绝技呢。而且我打包票,他看到我的一刹那一定会想把申请书撕掉。”
手塚看着我,有些无奈地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会让他加入网球部的。”
我怎么听出了点,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味道。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手塚猛地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的意思是,心术不正,把网球当做玩笑的人,不会有真正高超的水平。”
这倒也是,我看着再次把自己埋在文件山里的手塚,胸口不知为啥用上一股高兴的情感,我正琢磨着这莫名情感的来源,忽然房门被撞开,几个网球部部员神色慌张地说:“副部长,几个一年级部员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拉开不就行了。虽然我心情是悠闲的,但事实上场面上的情形比我想象中的严重的多。当然我指的不是他们打架打得血流三尺,头颅乱滚。
网球场上的三个少年,扭打在一起,挥洒的汗水溅落在地上,激起万丈光芒。每一个人都如还未雕琢的宝石,三股耀眼的光芒和在一起,恍惚中我只觉得太阳神阿波罗降临,世界的万物都被照亮。白色,到处都白色,我挣扎着睁开双眼,穷尽全力只辨别出了一点绿——阿波罗他头上戴着一条绿丝巾。
我急忙找了一处树荫躲避,才算侥幸活了下来,不停地大喘气感受空气滋润肺部的美妙:我居然忘记了,网球部的新鲜血液对自己的巨大杀伤力。
“都给我住手!”手塚的声音虽然不大,然而那刺骨的冰凉之意让三个少年都打了个寒颤,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亮度随之降低,我才看清三个少年的样貌:戴着绿头巾的男生带着些许凶相,他旁边的刺猬头男生嘴唇已经破了皮,却还是一脸不屈,让我最惊讶的是,不二裕太也在其中!
手塚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看他们两个家伙不爽罢了。”刺猬头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冲手塚鞠了一躬道歉道,“给你添麻烦了,学长。”
绿头巾和裕太各自哼了一声,对刺猬头的话很是不屑,但仍是毕恭毕敬地鞠躬向手塚道歉。
三个人意外都是乖孩子。
可惜手塚的怒气显然并未因此少掉几分,他冷着脸,伸手往网球场外一指。我估摸着这三个少年至少要跑100圈。
就在这个关乎三条鲜活生命的紧急关头,有人打断了手塚。
“年轻人嘛,总是会冲动的。打架对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披着正选队服外套的佑太拍了拍手塚,目光扫过三个少年后竟然直逼向我。
我汗毛竖起,下意识的避开,佑太脸上却笑得更加j诈说:“惩罚是必须的,调 教那是更加需要的……铃,自从进了网球部,你就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吧?”
“你想我做什么?放心吧。”我一脸严肃,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一个都不会答应的。”
佑太脸上笑容未曾减少半分,勾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低语:“你要想想,从此以后你就能多三个跟班,吃个盒饭都有人递筷子。”
“你当我傻子啊?这三个人明显是一年级中的剃头,还有一个不二的弟弟。我奴役完他就等着被人奴役了。”想到不二阴森森的笑容,我不禁又打了个寒颤。
“没关系,你别忘了你哥是部长,不二那边我会给你报仇的。”察觉到我鄙视的目光,佑太不好意思地一笑,“你知道现在网球部人手紧,二年级那边我都管不过来,哪有空理这些小兔崽子?给我2个月,我给你弄几张be sky 的蛋糕券。”
我心下一动,蛋糕券的诱惑极大,但是和三个小太阳处在一起,我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坚持阵地两个月。
不过,似乎好处不止蛋糕券?我转念一想,问佑太:“把他们捏成圆的扁的都没关系?”
佑太给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么说,让他们饱受折磨以后不得不退出网球部也是可以的?我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不在阳光中爆发,就在阳光中死亡。在这三个人成长到可以用热血杀死我之前,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中。
我抬眼瞥了一眼三人组,裕太最先察觉到我不怀好意的目光,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抱怨了句:“这个女人……果然我要离她远点。”
呵呵,我居然有点开始期待网球部的生活了。黑暗是可以战胜光明的,一个月后我会向世人证明这点。
正当我心中构建庞大的虐待、s 计划之时,佑太又补充了句:“啊对了,有麻烦可以找手塚帮忙。”
我看向手塚,意外的发现他长高了,几乎比我高了半个头,虽然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却有着超越常人的沉稳。
帮忙吗?我忽然想起学园祭他给我上药的情景,手上隐隐约约传来些许疼痛感,没错我永远忘不了那座冰山是多么的残酷!恨不得把整瓶酒精往伤口上倒,压根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柔。
这么抱怨着,脑袋里场景忽然转换成白色,记忆里是冬天刺骨的冰冷,而那杯小小奶茶的温度,仿佛可以融化整个世界的冰雪。
事物是矛盾的,哲学里是这么说的,我们要用辩证的方法看待事物。
但是我却越来越看不透手塚这个矛盾体。
我盯着手塚的背影,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他像是察觉到背后炙热的视线,回头看着我,冷漠的眸子里破天荒地出现了一丝疑惑。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疑问:“手塚他是怎样看我的?”
这个疑问来得毫无缘由,而我却比预料中的更想知道答案。
不过我却一点都没有询问手塚的念头,这又是一个矛盾,所以答案将永远成为一个迷吧?
我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不过旋即这负面情感有被新的事物压了下去:“嘿嘿,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摧残网球部的新苗子。”
训练
为了更好的辣手摧花,我花了从乾那里打听到三人的情报,才知道那个刺猬头叫桃城武,绿头巾叫海堂熏。
据说两人打架的原因十分离奇,面对面站着,互相盯了10分钟,忽然觉得:“我靠我看这人不爽一定要打他一拳。”
于是惨绝就发生了,旁边的不二裕太原本是打算劝架的,不过那个别扭少年开口就一句:“打架都和绣花似的。”然后就变成了三人混战。
没人也不知道第一个出拳的是谁,也没人会去计较那个,但三人算是各自记下了一笔账,谁都不服谁。
我看着眼前的三个少年,一个头向左,一个头向右,一个头向天,打死目光都不接触,暗自窃喜了一番:这正是一个搞内部分裂,逐一攻克他们的好机会啊!
“既然佑太把你们交给我,证明你们的综合素质已经差到不得不让我来挽救了。”三个傲气少年如预料中脸色一变,桃城已经紧握拳头朝我大吼,“什么意思?你说我们身体素质不够格?”
这是心理战的第一重,哪怕他们原先是天才,也要贬低成白痴,击溃自信是成功的第一步。
“真有趣,女人,你难道觉得你能打得过我?”裕太笑着,眼里带着强烈地不屑。
“我说的是综合素质!诚然,你们的身体素质是相当不错的,但是网球的技巧,应用之差,已经把你们的综合素质拉到了负分!”我控制着脸部神经,佯装出一份痛心疾首的样子,少年们虽然还是不信,但已经有了些动容。
“算了,我就带你们看看你们的师兄,他原先天赋极差,靠着自己的努力和我的帮助,也取得了点进步。”我边说边将他们带领导网球场边,指着一个挥汗如雨的身影说,“就是那个人。”
海棠一愣,不自觉喊出了声:“那个不是,手塚副部长吗?”
“那个传说中一年级就成为正选的人天赋极差?你骗谁呢。”裕太双后插着口袋,松了耸肩,满脸不以为然。
我敢这么说,就一定做好了全面的准备。
“来了。”我笑着说,“手冢领域。”这时,围绕着手塚周围忽然掀起一股气旋,受着气旋的吸引,网球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回旋着朝气旋的中心——手塚飞去。他甚至双脚都没有移动,微微侧身就将球轻松地击打回去。
“好……好强。那是什么招式?”桃城看得几乎呆住,双手扒住铁丝网,为了缩短观看距离,他整个脸都贴在了往上,勒出一条条红印。
我高深莫测地一笑道:“手塚领域,主要原因简单点说就是旋转。通过自己打出的球的旋转的角度和力度来控制对手的回球的旋转角度和力度。通过起先大幅度的左右摆动到最后慢慢收缩至一个圈内,使对手所有的回球都因为一个旋转的角度和向心力对球的吸引回到手塚的领域里!1”
高超的骗术,要适当的与科学结合在一起。
听着我这么学术的分析,本来一脸不屑的裕太看我的眼神都带了几分佩服。而场内手塚也按计划离开底线上网,半蹲侧拍。
“零式削球。”我打了个呵欠,瞥了眼掌心中密密麻麻的小字说,“在回转时同时回旋的短截击,看好,这个球的落点……”
“它可是不会弹起的。”如配音一般,黄|色网球旋转着落地,并没有向上跃起,而是朝着反方向滑行,让急忙赶上网前的元城学长根本没有回救余地。
“学姐,好厉害。”桃城的眼神中已经带上了丝丝崇敬,海棠扭头“嘶——”了一声,而与我本有过节的裕太也不情愿地夸了我一句:“理论知识相当丰富啊。”
那是,百度的功劳。
但,骗局的高 潮才真正开始,我以微小的点头动作给元城学长打了一个暗号,后者了然笑笑,忽然抬头满面沧桑的叹了口气道:“手塚,果然你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任人欺凌、球拍拿不稳、发球不过网、1000米不及格、投篮投不准、喜欢抱着布娃娃躲在墙角独自唱歌……”
喂喂,事先的台词没这么丰富啊!我竭力控制住有些抽搐的嘴角,见手塚左手青筋暴起,连忙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制止了意犹未尽的元城学长。
旁边的3人组已经震惊地合不拢嘴:“手塚副部长,原先是这样的人吗?”
“那是秘史,网球部的秘史!为了照顾手塚的自尊,全校的同学都统一选择了沉默。所以别出去乱问,知道么?”3人投向手塚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点头表情都是那么的沉重。
“其实,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