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天雨情第5部分阅读
秦筝天雨情 作者:rouwenwu
虽然这药味道是大了一点,但是对于陛下的病情却非常有利。苗凤儿斗胆请陛下服下。”虽然是很恶心啦,但是蟾蜍血可解掉他身上一种很厉害的毒药成分,还不能用蜜饯来冲淡药性,只能生吞。
“朕不要喝。”闻人月冷冷道。
不要?由不得你不要,你是皇帝啊,怎么这么任性胡闹?苗凤儿心里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那这样吧,苗凤儿愿意替陛下分忧,如果苗凤儿喝了这半碗,还请陛下也一并将药喝了。”
苗凤儿示意老奴取碗来将药匀下一半来。
“就这只碗吧,你要是真喝了一半,朕就将剩下的给喝了。”
苗凤儿看了看黑漆漆的药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口吞掉半碗,然后将碗高高举起,“请陛下用药。”
苦得让人整张嘴全麻了,还有一种浓重的腥味,好可怕。苗凤儿都开始佩服自己了,居然面不改色吞掉半碗。
闻人月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着苗凤儿喝过的地方将剩下的药也全部吞掉了。
不知道为什么,苗凤儿总是觉得,闻人月淡漠无情的眼神背后凝聚着一种笑意。
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好象是在说让你给我开苦药,这回可跟我一块苦了,该的。
仔细一看又觉得自己多想了,闻人月一个高高在上的陛下,何必跟她一个小小的御医过不去?
=======你们要看就看吧
林小蝉发现木塔脸上的表情又有变化了,整个人容光焕发一般,比起前些日子灰败的脸色来,跟变了个人似的,于是他心里又纳闷了,怎么回事儿?
这帮侍卫们当中,就属林小蝉生得最好最俊俏,若非家里实在太穷,他没准也能攀上不错的人家做个侍郎。可偏偏家里唯一的妹妹生了病,母亲就合计了一下把他直接卖进宫里做了个侍卫,不然的话,他凭着不错的容貌,怎么也不用跟这帮丑男人呆在一起。
“木塔,你工作结束了吗?”一个清亮的女音在大殿前响起。
所有的侍卫全部都抬起头来盯着这边看。
只见一个白衣的女子在斜阳中站着,眉眼漂亮得不似真的,白衣胜雪,映衬在淡淡的斜晖中,竟似仙子一般。
木塔脸腾地一下全红了,耳朵根都热得不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怎么了,不是到点了吗?”
“啊?”木塔木木地问道。
苗凤儿叹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呆毛病到现在都没有改呀。她招招手,木塔傻乎乎走上前去。
苗凤儿狠狠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没什么,跟我回去吧!”
木塔仔细想了想,刚才办了接班了,可以走了。便点点头,一点也不反抗地任由苗凤儿拉着他走了。
大家一下子炸开了锅
“什么呀,你们看呀,那不是苗太医嘛!”
“她也傻了,怎么看上木塔这样的啊!”
“这事儿怪呀!木塔这种德性,居然还有女人喜欢他呀,还是苗凤儿这样的女人!”
林小蝉呆呆望着那两人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看中木塔那样的男人,这个事实将他彻底震慑住了。
苗凤儿一路拖着木塔走,路过的侍子又妒又恨的眼神让木塔如芒在背,但是他又不舍得叫她放手。
苗凤儿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这些娇滴滴的男人她更是烦的不得了,现在她就是故意让他们知道,她就是不给他们好脸色,她就是喜欢木塔这样的,她就是怪胎,怎么样吧!能奈她如何!
不过,她也想过,会不会给这个傻大个带来什么麻烦,他嘴又笨,有什么委屈还不会说,不争辩,看样子,她一定要好好看着才可以啊!
木塔忐忑不安,这几天苗凤儿就把他留在太医院过夜,就是单纯抱着他就累的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还要赶到陛下那里去伺候,真的是很累的,眼睛下面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他看了好心疼,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助她。大概他这样的人,不给她惹麻烦就好了。所以,不管那些侍子怎么刁难他,怎么责骂他,他都不肯告诉她,虽然她也许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他总不能让她更心烦吧!
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地一出,宫里的侍子眼睛里面都要冒火了。他不是不知道那么多年轻漂亮的男人,有病的兴高采烈往太医院跑,没病的装病也要去,他们图的是什么他不会毫无所觉,但是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将温柔都收回去,他是如此渴望她的眼神,渴望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主动把这些关怀全部都让给别人。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她不要他。但是,经过她前些日子的冷淡,他已经明白,即便她不要他,他还是会在她身边保护她,默默关心她。谁让他是她成过亲的男人呢!
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他认定了,就是不会改变了。当初娘亲见她跑了,张罗着要再帮他许亲,还抢了很多女人回来,可是他一个都不要,千辛万苦跑出来找她,就是为了见到她。谁知道半路盘缠用光了,只是他长的太丑,不管是什么人家都不肯收他做工,连给人家做护院都不要。只好自己卖了自己到宫里面来,希望攒够了钱再出去找她。
不知道到底找到她能做什么,他人笨,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她。但是,他的头脑里面就这么一个念头,从来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连呆在她身边,都是碰到她以后才敢想的。原先,他只是希望远远看一眼,看她过的好不好。即使设想过她可能已经有了漂亮的侍郎,可是一见到她,就迈不动步子了。
就如同小时侯跟娘亲上街的时候,见到红彤彤,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般,一定要站在人家摊子前面不肯走。买了以后还想着留到回了寨子再吃,可是一沾就再也受不了。打死他也不肯走,一定要再买。
这种心情,似乎有点像。他知道大家都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配不上她。但是,他就是这样,不论怎么说,就是不肯离开。
别人怎么骂他,他都挪动不了一步的这种心情,不知道怎么对她说。
苗凤儿攥着他的手,向太医院走去。神情温柔恬淡,眼睛在斜阳下熠熠生辉。
前面,司徒悠然在一群蓝衣侍子的簇拥下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他远远看见这边的情景,冷笑了一下。挥手让众多的侍子从另一条小道走了。自己走了过来。
木塔想要跪下行礼,他这种身份,见了这样高贵的侍子,不行礼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司徒悠然望都没有望他一眼,侧过眼睛瞥了一眼苗凤儿,一方紫色的丝巾翩然落下。
木塔忘了行礼的事情,心中仿佛被雷惊了一下。司徒悠然身份高贵,怎么也如同平常侍子一般做这种勾当!他对苗凤儿感兴趣。只是这么想,心中的宝贝被觊觎的感觉就令他大为痛苦。
苗凤儿目不斜视,脚下生风,硬生生竟然从紫色巾子上踩了过去。
木塔呆了。
在一旁偷偷看着的侍子们又惊又疑,他们看不清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司徒悠然的脸都气绿了,好可怕!
司徒悠然当然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涵养一流,自然不会大声斥责。想起母亲对自己的叮嘱,艳丽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瞬间不见了……
生平第一次迟到
晚上,苗凤儿照例将脑袋埋在木塔怀里睡的香甜,木塔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睡不着。
脑海里面总是浮现司徒悠然那张脸上出现的怨毒表情。
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就放手的,他一定有什么目的,他自视甚高,为什么突然会对凤儿示好。他一定有目的,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呀?
他太笨了,什么都想不出来。那个人一定有特殊的目的,这个坏男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下意识地将苗凤儿搂紧了些,保护她的念头更加强烈。
却将一向浅眠的苗凤儿弄醒了。她眨眨惺忪的眼睛,看清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冲他微微一笑,安抚地摸了一下男人的头,眼光对上他那两瓣嘴唇──那里可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苗凤儿温柔一笑,仰头轻轻地贴上自己的嘴── 四片嘴唇相接。
木塔瞪大了眼睛,显然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吻感到困惑,虽然困惑,但是很着迷。
苗凤儿迷迷糊糊地把他压在了身下,整个身体火热地贴着木塔的身体,却很温柔地亲吻他。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轻轻地印上他的嘴唇,但是渐渐的,她的舌头探入了他的嘴巴里,那极为甜蜜的感觉格外让他迷恋从而导致他开始积极地响应着!
不自觉地伸手抱住她的头,同时他的舌头也伸入了女子的嘴里以探取其中的滋味。苗凤儿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入了他的衣服里,清凉的手摸过他的皮肤,让他的身体竟然迅速燃烧起来,扭动着身体热情地拥抱着她。
太久了,这几天她只是单纯地把他当作抱枕,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拥抱他。这让他感到失落,莫名的失落。虽然把她抱在怀里也很满足,但是木塔再也无法忍受苗凤儿若即若离的态度了,她总是像猫捉老鼠一样玩弄他的心情,好难受,好痛苦,她的心好狠,难道她看不出来,他要被她折磨死了吗……
第二天早晨,苗御医终于因为纵欲而睡过头了。早晨在木塔赤裸的身体上醒过来,发现他还紧紧抱着她不放。苗凤儿终于意识到自己渎职了,竟然敢日上三竿还跟皇宫里面的侍卫鬼混,要是被人到陛下那里告一状,她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仔细打量一下身下压着的男人的身材,还是蛮养眼的。模糊还记得昨夜他热情的回应,苗凤儿心里感叹果然他是属于闷马蚤型的,不过,她喜欢!
木塔还在睡,苗凤儿从他身上爬下来。匆匆清理了一下,便穿戴好了背着药箱出门了。赶忙得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不知道送饭来的侍子今天是不是也迟到了,还是因为她睡太熟没有起来开门?
脑袋里面胡思乱想着,苗凤儿匆匆赶往陛下的大殿。
还没有到殿门口,苗凤儿就停住了。她在想借口,什么样的借口比较好呢,有事情?会情人?或者是……好象都不是光明正大的理由诶!
她真的很衰诶,为什么睡个懒觉都得向别人报备?
讨厌!
讨厌!
讨厌!都是君玉涵害的,那个老男人就是麻烦!看不惯她太清闲,存心虐待她!
老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苗凤儿在大殿门口急的团团转的景象,一时之间差点笑出来。
“苗大人,你可算来了!陛下都等你一个上午了,快随老奴进去吧。”
苗凤儿摊下了肩膀,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反正闻人月还需要她,总不能因为她迟到就一刀砍了她吧!
苗凤儿敢打赌,这回是她第一次诚心诚意地给落雪国女皇陛下行礼,虽然动机不怎么纯。
有点心虚,不过,很难得。
“苗太医这是怎么了,天气很热吗,怎么一头的汗?”闻人月坐在窗口,回过头来看她,淡淡问道。
苗凤儿安抚了一下狂跳的心,“陛下恕罪,苗凤儿因事来迟,请陛下降罪。”
闻人月笑了笑,“哦,因事?苗御医真繁忙啊!”
老奴在一旁打圆场,“陛下,太医要为整个皇宫的侍子治病,平日从不懈怠,还请陛下看在她一片真心侍奉陛下的份上饶了她这次。”
老奴公公,你真是好人。苗凤儿感激地心想。
“全皇宫的侍子都仰仗苗太医啊,难怪她累成这样了。”闻人月不阴不阳地言道。
苗凤儿觉得他说“侍子”的时候,字好象咬的特别重,说到“累”的时候总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当下以为自己是不是平时有什么地方做的越礼了,不会啊,她从来对那些花枝招展的侍子都不搭理的啊,就是怕深宫内院惹出什么风流事来,她这么注意影响,谨言慎行,还有人捕风捉影,实在太过分了。难道说她跟木塔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又如何,木塔是侍卫,还是最下层的,按照编制不属于侍子,凭什么阻止他们自由发展!太霸道!
愤然想着,苗凤儿不动声色,“苗凤儿不敢邀功,一切都是份内的事情。”
“过来吧。”闻人月将背靠在椅子上面,眼睛微微闭了起来,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苗凤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过去一看,闻人月的裤脚挽的高高的,似乎真的是早就准备好了在这等她很久了的样子。不由得真心有些内疚,让病人久等,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老奴照例让大殿里面的闲杂人等退了下去。
苗凤儿非常细心地替闻人月按摩着腿部的肌肉,一边想着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闻人月睁开眼睛,低头看她,一言不发。
感觉到头顶上的视线,苗凤儿纳闷地抬起头。
闻人月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做了一件事情。他伸出手摸向了苗凤儿的脸。
苗凤儿惊呆了。
她的睫毛很长,弯弯的,闻人月触到她睫毛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眨了下眼,仍然没有反应地看着他,这是闻人月第一次,有机会和她如此亲近。他一点点地移动手指尖,惊讶的眼神,温柔的眼波,深深的瞳孔,眼睛形状漂亮的可怕,黑漆的瞳仁里有个略微显得有些紧张的闻人月。
跟记忆中的那个火星子落地之夜一样美的眼睛,跟梦里面的一样美。
这双眼睛,此刻注视着他,带着疑惑不解。
“微臣脸上有东西吗?”苗凤儿突然出声,打破了一室的迷梦。
莫名地侧过了头,苗凤儿拿袖子擦擦脸,不在意地笑了笑。
闻人月感觉到心跳渐渐慢了下来,几乎要停止,他听见自己说:“朕已经帮你擦掉了。”
老奴清楚地看到,他的陛下,手在苗凤儿不注意的地方,悄悄握紧了……
===为什么要伤害他
苗凤儿在陛下的大殿里面一直呆到黄昏才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宁的很,想到木塔还在太医院等着,一得了空闲立刻赶了回去。
见她这样急匆匆的,连老奴都打趣她,是不是太医院有什么美人藏着呢?眼见闻人月的脸有变冷的趋势,苗凤儿赶忙把话题叉开了。
推开房门,苗凤儿清楚地看到满屋的狼藉,那凌乱的床铺,木塔身上的外衣还散乱地丢在地上……
苗凤儿的心在抽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原因,是什么人敢闯进她的房间!
冲出房间,恰好一把抓住躲在树边哆哆嗦嗦的小桃,这个平日专门负责给她送饭的侍子吓得清秀的小脸上没了颜色,惊恐地睁大眼睛朝屋内看。
“小桃,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木塔哪里去了!说啊!”苗凤儿一把紧抓住他的胳膊。
小桃的脸煞白,震惊地不知所措。
苗凤儿见他的眉头皱的打结,害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便略微放了手:“你不要害怕,有任何事情我都会担着,你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刚才,刚才,他们拖着木侍卫走了,木侍卫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都是血……都是血……”
苗凤儿按捺住心惊,“到哪里去了?”
“他们说——他们说,木侍卫滛乱宫廷,要重惩,在……在宫里的刑堂……”
苗凤儿的脸色全变了,一下子竟然手脚冰凉,手颤抖的厉害。木塔,木塔要受刑!
“在哪里,刑堂究竟在哪里?”
小桃愣愣的指了个方向……
刑堂门口挤了很多侍子,但却一个也不敢进入刑堂。只有最高阶的侍子才能够进入。但是,他们都好想看看那个勾引太医的侍卫受刑法。
苗太医长得那么美,性子如此风流,只要没有了木塔,没准很快就会再找一个,到时候,他们不就会有机会了吗……
不过话说回来,木塔肯定捱不住刑,这宫内虽说是老奴公公掌管事务,但是实际上上这最阴冷的刑堂,却是又一批上了年纪却还呆在宫内的老侍子,他们最恨的便是年轻美貌的侍子在宫内掀风作浪,更别提说勾引宫里的御医了。
木塔这回死定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木塔告了一状呢?
刑堂内,正是极其严肃的气氛。
守正公公是一个年纪约三十左右的男子,虽说年纪大了,他在这宫里也算得上有脸面的。不然这刑堂如何轮得到他来主持。
此刻他冷笑望着堂下的壮硕男子,那么一个丑陋的样子,身材又壮得跟头牛似的,实在是这宫里的败类,居然还敢勾引女人,简直是罪不可赦。本来还想直接杖毙,可其他侍子都不答应,最后都说要将人慢慢折磨到死为止,既然如此,他还客气什么。
一干人都把眼光放到木塔身体上,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木塔都还没来得及起来,仍然躺在那太医的床上,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拖了他出来,临了他身上只来得及套件单衣。从那大敞的衣襟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男人肿胀通红的||乳|头,显得是那麽滛猥。他身体上到处是吻痕,一脸春情的样子,看样子就知道昨夜必定风流快活了一个晚上。
他们这些容貌出色的侍子都夜夜独守,他这么一个丑男人却夜夜跟女人风流快活,怎么不让人嫉恨,活该有这么一天。
负责刑罚的两人把竹签一根一根地扎进木塔的手指甲缝内,再一根一根拔出来,换成更粗更长的签子再一根一根扎进去。
“奴家且告诉你,如果你说了是苗凤儿先勾引你的,奴家可以考虑对你从轻处罚。你可想清楚了。”
木塔疼地几乎痛晕过去,可是却一言不发,不肯透露一个字。
“上铁签。”一边监督的侍子冷笑道,早就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了。他几次三番去太医院,苗凤儿对他不理不睬,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边上的侍子将铁签烧红后扎进木塔一个个指甲缝内,木塔身上冷汗直流,痛得恨不能即刻死去,却仍然坚决地摇头,“不……不是她勾引我……不是……我爱她……我爱她……”
如同喃喃自语一般,木塔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松口,他要保护她,保护她。
刑罚从下午一直进行到将近黄昏。他们开始拿大碗一口紧一口地往木塔嘴里灌辣椒水,直到他的肚子鼓涨起来。
“哟,这回还怀了个孩子呢!苗太医还不更疼你!”监督的侍子艳丽的脸上满是嫉恨与恶毒,几乎扭曲。他使了个眼色,一边施行刑罚的侍子上来用杠子在木塔肚子上一压,灌进去的辣椒水又全从口鼻溢出,反复数次……
木塔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明明痛得痉挛,却带着一种让他们不理解的奇怪表情。
侍子们开始不断地用鞭子蘸着粗盐捅他身上被拳打脚踢留下的伤口,是一点一点地往里拧,碰到骨头后再不停地搅动伤口……
监督的侍子看到他满身情爱的痕迹就来气,想到苗凤儿温柔的脸,更加嫉妒的不行。
便亲自拨开那行刑的侍子,上前取过烧得暗红的烙铁,狠狠烙烫木塔的||乳|头,烧得皮肉 “滋滋”的响,大量的青烟不断地冒出来。烙铁由红变黑,又放进火盆里烧……
木塔再也控制不住,发出嘶哑的叫声,撕心裂肺。一时之间昏迷了过去。凤儿,我爱你,我爱你,我再不能对你说了……他身上痛的厉害,心中却苦闷的紧,为什么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不过……她……会在乎吗……
连守正侍子都皱起了眉头,这么硬的骨头?以前可没有侍子到了这里还敢嘴硬的。便下了命令用冷水泼醒他,继续用刑。
苗凤儿拉着老奴冲进刑堂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叫苗凤儿的女人居然还敢来救木塔,不问她的罪已经是开恩了,而且还是拉着老奴公公来的。
竟然可以请到老奴公公,这下麻烦大了!
苗凤儿当然不会自己一头就冲进来,这宫内不比外面,她如果贸然进来,不但救不了人,还会让他受更多的罪。只有匆匆去请了老奴。
本想着不管怎么哀求,也一定要让老奴走这一趟,不料他一听就一口答应了。
老奴喝止了行刑。
苗凤儿看到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木塔的时候,心脏都要停摆了。
男人毫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浑身鲜血。他浑身上下湿淋淋淌着血水。苗凤儿几乎再不敢看他一眼,半天才慢慢走上去,蹲下身子。湿发完全遮住了男人的脸,她无法看清他的脸, 苗凤儿用双手颤抖着拢开躺在冰冷的地上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的头发,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完全暴露出来,仍然是她熟悉的刚毅的脸,却两眼紧闭,下嘴唇也被他自己的牙齿咬得出了很多的血,鼻孔中气若游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皮肉的烧焦味道,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苗凤儿头痛欲裂,为什么要伤害他……
“老奴公公,您也看见了,我是来给陛下治病的,本不是这宫里的人,木塔是属于我的,我现在要带他离宫,您要是不允许,就连我一块杀了吧。”苗凤儿的声音一阵阵的冷,面色极其难看。
老奴愤怒地盯着屋里的人,“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陛下的命令,你们竟然敢动私刑?”一屋子的人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一转脸却对苗凤儿好言好语:“苗太医,不论如何,且听老奴一句话。这些不懂事的狗东西,老奴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但是陛下的病情还全赖太医了,太医若此刻弃陛下而去,这后果——”
苗凤儿紧紧抱着木塔,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老奴抬手狠狠甩了最靠近的侍子一个耳光,“现在太医就算想走,这位侍卫的身体也受不了啊,还是先回太医院再说吧。一切等老奴回禀了陛下再说。”
不等苗凤儿开口,老奴接着说道:“来人,找几个侍卫来帮着太医将木侍卫送到太医院去。”
=======你竟不懂我的心
木塔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是事情过了三天的下午了。他动了动,却觉得浑身竟然清凉舒适,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面,伤口都被绷带包扎好了。
张口想要说话,却不能开口。
“别动,你的伤口刚包扎好,千万别动。”苗凤儿微笑着安抚他。
“不要!不要!”木塔突然抱着头,把身体捂住。“别看!”
苗凤儿神情温柔,动作轻柔地抱住他,“木塔,木塔,听话,伤口刚刚上了药,是不是舒服一点了。不要乱动。”
木塔却如同听不见一般,头剧烈地摇着,“我——他们——烧的好丑,不要看,别看……”
苗凤儿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了他挡住的胸口,那里她喜欢的地方被烙铁烫的几乎看不出原先的形状,丑陋的可怕。
苗凤儿笑了,“木塔,我的木塔,把手拿开。”
木塔渐渐冷静下来,心如死灰,放弃一般地放了手。她一定会嫌弃他,也许从这次以后,她就不会再要他了。
苗凤儿将他压在床上,动作温柔地将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几乎是跨坐在他身上。却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木塔不敢睁开眼睛。却感觉到胸口一阵阵轻柔的触感。
苗凤儿的舌头正轻柔地舔着他的||乳|头,“还疼吗?”
木塔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刻,他几乎要落泪。“不疼,不疼了。”
苗凤儿抬起头来,“可是我疼,看到木塔受这么重的伤,我心疼。”
木塔开不了口,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说话。而他,知道她,从来没有欺骗过他。
这个时刻,让他这样死去,也甘心。
“别担心,相信我,过不了多久,这里会跟以前一样漂亮。”
木塔点头,再次闭上眼睛,感受她落在唇上的,温柔的亲吻。
木塔的脸实在长得很普通,但是嘴唇很软。苗凤儿喜欢他那双眼睛,拥抱他的时候看起来特别不一样,木塔的眼睛只看她一个人。
她喜欢被别人爱着的感觉,她迷恋这种感觉。这很病态,她知道。其实云一水没有说错,她对人好,希望每个人都喜欢她,不讨厌她,甚至很高兴有人爱上她,有的时候,还用很多卑鄙的手段,拐骗也好,引诱也好,只要能让人对她死心塌地,她都会做。
可是,这种感觉,不正常。尤其是经过这件事情,她开始觉得自己不正常。看到木塔受这么重的伤,她很愤怒,很心疼。但是,听说他什么都不肯对别人说,听到他说爱她,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真的在跳动,感觉自己真还活在这个世界里面。
真实地活着。
从姐姐死了之后,她整天想着怎么整死宇文成,想着要他付出代价。想着是干脆开车撞死他呢,还是在他办公室里面放点白粉什么的让他坐牢,或者让他尝试一下什么都没有之后自杀的滋味……
总之她想的最多的是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没有活下去的念头。她是姐姐带大的,信任的人,最爱的人,就是她一个。可是她就那么死了,温柔的笑容永远凝结住了,身体变得冰冷僵硬,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
没有了人爱她的世界,没有留恋的价值了。
可是,木塔不一样。木塔反复要告诉她的,是对她的爱,是对她的保护。尽管她可能不需要,他反复重复的,还是要保护她。
爱他吗,也许还不到那个程度。但是木塔为了她,就是为了她承受了这么多,她就有责任对他好,让他感觉到幸福,只要他想要的,她都会尽量满足他,只要她能够做到的。
她该怎么做呢?将他继续留在宫里面,不,不行,他不能再留在这里。
木塔不知道苗凤儿在想什么,眼睛里面透露出一些可能他并不懂得的信息,可是这一刻他在她的亲吻中得到安慰,仿佛受的苦难都烟消云散了……
闻人月的旨意已经下了,执行刑罚的侍子杖五十赶出宫去,监刑侍子仗一百,守正公公也被削职赶出宫去,木塔因为确实牵涉到与宫内御医有私情而被判伤势缓后送出宫去,发十两银子算作遣散。
接到旨意,苗凤儿冷笑,这算什么意思?各打一巴掌?
处罚那些侍子就算了,为什么要赶木塔出去?这算什么意思,警告木塔还是赶给她看的?
木塔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一直都不肯再说话。每天苗凤儿除了给他换药的机会之外,就看不到他睁开眼睛。
“不想走吗?这里有什么好的。”苗凤儿帮他解开绷带,重新换了药后包扎好。终于忍不住问。
木塔不肯开口,但是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望着苗凤儿。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苗凤儿也不明白了。出宫未尝不好,她是有任务才会留在这里,他干嘛一听到要出宫就一副死样子。
不过他恢复的很好,加上她从老神医那里a来的药,他的伤口复员的不错,手指甲受伤的地方恢复的还好,胸前被烫伤的地方也开始重新长出新的皮了,现在倒有点粉嫩的感觉,比以前还要诱人很多。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让苗凤儿很无奈,不管怎么逗他,就是跟木头一样毫无波澜。
“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宫里面还有什么好的朋友,该跟人家去道个别呀什么的,没准以后就见不到了。”苗凤儿漫不经心地说道,将手中的药巾放进了盆里面。
木塔身体震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望着她,眼睛里面,是伤痛?
苗凤儿丢下手中的活,快步走到床边,将手搭上他的额头:“哪里痛吗?还是伤口很痒?”
木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觉得很疼,不过,是心疼,为什么她这么高兴,她也想他走吗?这么希望他离开,她不是说也为他心痛吗,难道不是说也在乎他的意思?
他一走,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立刻就爬上她的床,肯定会吧,那些人这么急着想弄死他,就是这种目的啊……
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心脏要四分五裂了,身体上的伤口或许还不算什么,只是他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右手用力地纠住自己的心脏,受不了一般的用力锤着,发疯一般地用力打,似乎好一点,这样心痛就少一点——一点也好对上苗凤儿不明所以的眼神,木塔只觉得身上的伤口好象被剧烈的动作挣裂开了,一时之间竟然再也支撑不住,从床上重重滚了下来……
==终于又见到了你
第二天天未亮,一辆马车便驶出了宫,趁着雾色,架着马车的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手持着宫内的令牌,轻松地出了宫门。
马车一直行驶到城内的一座大宅院才停下来。
苗凤儿自马车上跳了下来,在落日楼门口守侯着的仆从一见主子回来了,立刻上来。
“把上面的人抬进我的医室,小心点,他受了伤。再叫两个人来把上面的麻袋抬下去,先扔在墙角。”
苗凤儿皱着眉头进去了,必须要先处理好木塔的伤势,他的伤明明都没有问题了,怎么会突然发高烧陷入昏迷。
不行,先帮他退烧好了。
不对,都回来的,难道不见见卫可风,好象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木塔应该暂时没有问题,还是先去看看可风好了。
苗凤儿思索着,便往自己的暮色园走去。
房间内,卫可风正在沐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养成了洗晨浴的习惯。真的不知道吗?他苦笑,不是因为那人每天晚上都狠命地要他吗,然后白天还要拉着他到处跑,不清洗一下身体怎么出门?
可是,现在她都出去这么久了,他竟然还是改不掉早晨沐浴的习惯。
男人纤长的手指抚过自己肌肤的感觉让他想起那个去了很久的女子,从肌肤被摩擦到的地方突然涌起一股欲望,他现在好想好想要她的拥抱,每次沐浴时都会发生的情况让卫可风熟练的摸上自己双腿间的分身,正想套弄时,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卫可风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往门口望去,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苗凤儿的房间从来没有人敢不经通传就闯进来,就是这个原因,他才如此大胆在这里沐浴。
待看清了门口的人,卫可风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回来了!
刚想从澡盆里面出来迎接,突然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卫可风再一次为自己的大胆而不知所措。
苗凤儿也没有想到卫可风正在沐浴,当然即便想到了,也没有必要回避。
她一反手便将门带上了,向床边的浴盆走来。
比起这种只够一个人用的浴盆,她反而更喜欢地宫的温泉池子。不过据说弄起来很麻烦,苗凤儿很怕麻烦,也就省了。
卫可风此刻无法言语。直到女子冰冷优美的指尖从脸颊滑落到他喉间,被用力抬起下巴,将喉部完全暴露在女子面前,突起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滑动著。
女子的手指滑过他喉结,裸露的锁骨,腹部,慢慢滑到了水中,来到双腿间鼓起的分身之上。
女子的整个手掌覆上去,轻轻搓揉着,卫可风几乎要崩溃,还不待他说出一句话来,苗凤儿空余的一只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疯狂的卷走男人全部的呼吸。
交缠的舌尖,仿佛是在卫可风心上挠著痒痒,勾得他忍不住伸出手紧紧抱住女子的衣领,心里的情意再也控制不住。他要她,现在,立刻,马上思念如同洪水一般再也无法压抑。
他竟然生生将苗凤儿拖进了木盆,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苗凤儿的衣服一下子全被浸湿了,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她一下子推开男人,想要解开这让她难受的衣物。
卫可风却怕她离开一般,主动地几乎是迅速地扑上来扒她的衣服。倒把苗凤儿给弄的愣住了。
贵公子一样的男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饥渴,不会是她调教的结果吧……
很吓人……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享受一下他难得的主动呢?
苗凤儿一个用力便将男人压在桶壁上,顺著敏感的脖子一路吻到了有著漂亮肌肉的胸膛,明明要过那么多次的身体,却仿佛如今才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无双公子的完美。
不是贵公子吗,又不懂武功,怎么身材还好成这个样子。
苗凤儿看中了胸膛上其中一颗粉红,痴迷地欣赏著那||乳|尖在空气中没有触碰便挺立发硬。此刻他的模样,竟然让她希望他完完全全属於自己,再不被别人看到。
她一停下来,卫可风便再也无法忍受,将完美修长的手臂环上她的颈部,用称得上诱人的沙哑声音求助著:“凤,我好难受,快帮帮我。”
苗凤儿逐渐将身体沉下去,慢慢地将分身一点一点吞了进去。卫可风已经忍得快爆炸了,再也顾不得矜持,伸出手死死搂住苗凤儿的腰间,就着姿势狠抽狠插著。
苗凤儿没有料到他如此激动,但是自己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便任由他作为了。
渐渐地,苗凤儿将头靠在卫可风的肩膀上,让他自己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
卫可风被体内涌上来的快感刺激得本来已经失控的身体更加不可控制,他忍不住抱住怀里的女子,将她的耳垂贪婪的含在嘴里用牙齿轻磨吸吮著。
情事持续了很长时间,苗凤儿这段日子以来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力气几乎要被用尽。
看到她这么疲惫,卫可风却有了隐隐的预感与不好的猜测,她总是神采奕奕的,从来没有见她这个样子。
“凤,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卫可风终於止住喘息,幽幽地问道。
“嗯!”苗凤儿闭著眼睛应了一声,疲倦的身体沈重得让她懒得动一下,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不过还是感觉很舒服,很放松,就着刚才交合的姿势趴在男子的身上。
卫可风低头看了她一眼,看到那舒服得好像快像快发出呻吟的表情,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看到她跟他欢爱到全身无力,声音沙哑,卫可风的心里就涌起一股满足感。
也许这样,她才不会这么快抛弃他,去找别的男人。
“可风,我有话跟你说?”苗凤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
“我带回来一个人,但是我可能呆不了太久,你帮我照看他一下。”
“是……男人……吗?”卫可风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欠他很多,要照顾他。他受了重伤。”
“哦。你放心,我会的。”卫可风勉强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当卫可风见到木塔以后,他突然感到,这个男人,对他的威胁不是很大。因为他看到苗凤儿的对木塔,总是恩情多过感情。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确实是这样。
====现在你是蒙面人
“谁让你准许她出宫的!”
老奴重重跪了下来,承受皇帝的暴怒。
“没有朕的恩准,你算什么东西,怎么敢私自放她出去!”
老奴低下头,叩了一个头,“陛下,事出突然,苗御医向陛下告假几日,昨夜陛下已经歇息,老奴听苗太医说的极为恳切,更要跪在门口等陛下醒来。况且太医言陛下的腿部已经有了感觉,等她回来之后要进行第二阶段的治疗了,所以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
闻人月明显气地不轻,声音都颤抖的厉害,“你听她鬼话,这宫里面有什么药材没有。她分明是要带那个侍卫出去!说不定就是私奔!”
老奴面不改色,再直起身体,“陛下要怪老奴,老奴不敢申辩。只请陛下等上几日,若苗太医不回来,老奴愿意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