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秦朝悠闲生活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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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悠闲生活 作者:rouwenwu

    转变了?其实这人和她知道的灌铭不是一个人吧?!

    灌铭看着那个偷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的女子在这位大婶看过去后立刻变得淡然自若的模样,变脸之快让他每次看都觉得愕然,他见过的女子也不算少。以前还在咸阳时,见过的女子更加是多种多样。可是青风这样的,灌铭便觉得很奇怪,她好似有很多秘密,他也知道她有很多秘密,这么久接触下来,他却更加觉得这个女子周围竖起的墙壁坚固厚实,谁也撼动不了,更加的无法探索其中的奥秘。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不知道如何与女子相处的,便更加觉得棘手。每次接触下来。让他总是力不从心,甚至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开始影响他了。

    这对于心底只有坚韧和忠诚的灌铭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学堂已经放学,虎子这时应该已经到家了。”灌铭说完。对面的大婶立刻神色一变。八卦也没有心情打听里,立刻说道:“哎呀,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明先生。有空来家坐坐啊!”

    “慢走。”

    灌铭看着大婶走了,抬眼看向站在柜台后面的景岚,微微低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上前,挑了捆小白菜,也没有称。摸出几个钱来,放在了柜台上。转身离开了。

    景岚抬头看着灌铭一句话不说拿了菜就离开的背影,微微眯了下眼睛,这个人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她也该吃饭了,景岚便没有继续纠结,铺门也不用关,民风淳朴的好处虽然没有到夜不闭户的地步,但是开着铺门离开一下,还是不会有问题的。

    景岚回到后院,闪身进了空间里,也懒得做什么太费事的菜,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蒸上碗米饭,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在端着饭菜出来时,外面时间不过过去几分钟。

    屋里有些闷,外面虽然有太阳但是凉风习习,景岚便在院子里新栽下却不过几天就发芽,一个月就藤蔓满了架子的葡萄架下的石桌石凳上用了午餐。

    吃完饭,刚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了碗筷到厨房清洗,扑棱棱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一只灰色的鸟儿落在了葡萄架上,然后一个滑翔跳跃,落在了她的面前,也不害怕,咕咕的叫着,停在了那里。

    景岚被突然的访客吓了一跳,但随即一惊,这是只鸽子!而且是个脚踝处拴着竹筒的鸽子!这个时候就有人驯养了鸽子用来送信吗?!这是景岚第一个念头,随即第二个想法,在她之前不知道有多少穿越或重生的前辈了,那么多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的东西都已经存在了,不过驯养信鸽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之后才想到,这个信鸽,是来找她的。

    送错了吧?谁找她?难道是——

    景岚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盘,抓起鸽子来,抽出它脚踝上竹筒里的一张薄薄的纸条,展开来一看,蝇头小字,写了一竖排的药名,后面跟着药量。

    景岚一阵茫然,转而忽然想到,这是给她的,而且就是她想到的那个人!这药应该是治疗她寒症的药。离开云中郡的时候,她就知道终黎熙再给她重新配药,只是后来出了许多事情,耽搁了下来。而后来她身体里的寒毒因着灵泉压制了下来,祛除了不少,只要不再继续修炼寒冰诀,不妄动真气,生命无碍。两人又分隔两地,自然将这件事忘记了。

    而如今,拿着这份药单,被人记挂是件温暖的事情,但是更加重要的却是,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这条路完全是迷路的结果,就连景岚都不知道她会到哪里去,又会在哪里停下,可是这么许多次,他都能够找到她……这让景岚忍不住心生疑惑。她不是担心终黎熙会对她不利,只是,这种行踪被掌握的感觉,让景岚忍不住担忧,如果别人也有这样的本事找到自己,她岂不是很危险?虽然可能根本没有人会找她但是,依然让景岚忍不住多想。

    这时,忽然一声细微的石子滚动声,让原本就精神紧张的景岚蓦然站起,将面前安逸的信鸽惊飞了起来,而她已经如同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射向了声音发起的地方,站在墙上,四顾望去,没有一丝异样。

    “喵~”一声轻轻叫声,景岚转头看去,便见隔壁墙壁上窝着的棕黄|色小猫,顿时松了口气,她真是太紧张了一些。不过一只小猫而已。

    第三十六章

    夜深沉,咸阳城至高的巍峨宫殿陷入一片昏暗之中,天气不好,浓重的乌云遮天蔽月,仿佛直接笼罩了天地,站在街道的屋顶上,远远看着那一片象征着天下最尊贵存在的地方,好似要被这天吞噬一般。

    一身黑衣,风吹过,衣袂猎猎作响,除了风声,天地之间很安静。韩丁静静的站立在这里,双臂环绕,将手中长剑抱在胸前,视线下调,看着今天所要去的目的地。

    如今他的手上有两个任务,一个便是在代城的时候,秦午给他的调查任务,武库丞兼任中尉,最近咸阳城里风头正盛的赢君和寒冰诀。而另一个,是在他知道青风是个女子的晚上,一件看上去不应该他负责,却偏偏落在他头上的盯梢寻人的任务。

    今天晚上,他要去探查的,便是咸阳新贵赢君的府邸。韩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好像,他想要查什么讯息,这方面的资料就会很快的被查到,然后一条条毫不掩饰的为他指明了路线。

    昨日,确认下了他想要的那本东西便是在赢君的书房里,没有密室,没有机关,甚至没有严密防守,他只要能够找到书房,就可以完成任务,得到这一本害得他如今依然有些记忆想不起来,九死一生,天下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寒冰诀》。

    会这么容易吗?

    韩丁不怀疑组织的能力,也许是他太长的时间没有接触到组织里情报这一块,所以想多了吧。

    但即便是这样,韩丁依然不敢丝毫放松,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警惕。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这座安静到诡异的府邸。没有一丝阻拦,守卫一切正常。没有更严密,也没有松散,就像,一切如常。

    书房的位置在前院偏殿,靠着主人的卧室不远,经过几日的踩点观察,赢君每晚都会在书房里待到三更,然后睡在前院,从来不去后院女眷所在的地方休息。甚至,韩丁再这几天里,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位公子君和自己的夫人在私下里多说过一句话。韩丁虽然疑惑这对夫妻之间奇怪的相处模式。但是因为和他任务关系不大,并没有深入了解。

    而这些天的观察。韩丁更加确定了赢君的武功绝对不在他之下。甚至可能比他要高上许多。这让韩丁对于赢君所修习的寒冰诀,起了一点好奇,难怪因为莫须有的一个消息。自己就会因为这本武功秘籍陷入追杀。甚至为此不惜暴露了各方在组织里埋藏那么深的探子。

    书房里的灯熄灭了,韩丁趴在房顶的阴影里一动不动,隔壁卧室的灯亮起来,一刻钟后,熄灭。韩丁依然在阴影里,就像是长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甚至因为长时间的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他浑身紧绷的僵硬。只能靠着内力运转缓解症状,呼吸绵长而轻不可闻,额头隐隐的渗出了汗水,顺着脸颊下巴低落,悄然无声。

    直到外面街道上巡夜的更夫敲响了更鼓,丑时了。

    今天是个好天气,风声隐藏了他的脚步声,轻巧的如同一只猫儿一般翻跃下屋顶,双脚倒钩在廊坊边沿,翻身双手抓住廊坊下的横梁,整个人便隐藏在了廊坊顶下,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凝神静气留心着隔壁的动静,确认没有惊醒任何人,才垂下脚,双手一松,轻轻的落在了地上,紧接着翻身一滚,站起,侧贴,便贴在了书房的门上。

    门上了锁,但是难不倒韩丁,柳叶刀在锁孔里轻轻一拨弄,便开了。退开一侧门闪身进去,虚掩上门,利用门缝空隙将锁重新挂上,不仔细看的话,和原本一模一样,谁也发现不了,其实这锁已经打开,有人潜进了书房了。

    外面天气不好,书房里更加黑暗,不能有亮光,便只能抹黑找。靠墙一面一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书太多了,这让韩丁觉得不好,因为会给他的任务提高难度。但也没有办法,能够探听到他要找的东西就在书房已经不错了,如果连东西放的位置都能探听到的话,那本书也不用他来拿。

    轻拿轻放,原位摆放好,韩丁正一本一本的查看着。忽然一阵脚步声仿佛突然而至,人数众多,呼啦的整齐兵器破空的声音响起来,韩丁顿时一惊。不过瞬息之间,书房外面竟然围住了如此多的人。他暴露了?!怎么暴露的?!韩丁疾步来到门口,紧贴着墙站着,微微侧身从门框缝隙里看过去,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一群人,墙头上甚至都是弓箭手,一个个拉满弓弦,银色的箭头在这样黑漆漆的夜里,竟然也能够看到森冷的银光。

    韩丁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行踪,看如今这情形,倒像是一直在等他入瓮一般!这样一想,韩丁蓦然一冷,这样便解释的通了,他在房顶上潜伏了大半夜,一点埋伏没有发现,这群人却能来的如此快!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虽然组织里清除了内j,但是韩丁也无法保证,如今组织里就真的干净了。想到这里,韩丁眼底流露出一丝杀意,森然冰冷。

    忽,一声轻响,是火折子燃起的声音,书房里随即有了光,橘黄|色的盈满了整个屋子。韩丁神色一禀,转身看去,便看到他进入书房时还空无一人的书桌后面,如今坐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黑色的锦缎直衣,玉冠束发,剑眉星目,倒是俊朗不凡,只是神色冷漠的很,眉宇间却像是有股子散布出去的忧愁,显得老成许多。

    不用问,便明了此人的身份,他可是暗中观察了这人许多天了,可不就是此间的主人——赢君么。只是,他何时出现的,韩丁却是一点未曾发现,唯一的解释。这屋里有密道!如此的阵仗,果然是有人出卖了他!

    赢君站起身来。也不看韩丁,只是径自走到北面墙下,那里竟然摆着一副供桌,因为赢君身体的阻挡,看不到供桌上的灵牌,但是供桌上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却是挡不住的。赢君此时好似全无防备,神情专注的看着这幅画。韩丁被赢君的举动弄的有些疑惑,既然要抓他。却为何只是包围,什么都不做?没有审问,甚至没有人冲进来,是自信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束手就擒。还是说。这人另有目的?

    韩丁疑惑着,便看向了赢君所看的那副画,蓦然间睁大了眼睛。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与他惯常完全不符的表情,只是赢君背对着韩丁,所以没有注意到。

    韩丁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副画并不是名家手笔,上面也不是什么山水美景引人入胜,而只是一副人像。白底青花的双曲裾,长发挽起。眉眼之间清冷淡然却显得有些单板死气,与他认识的人差了许多,但是,那五官却昭示着,她们,是一个人!

    只是,青风的画像,为什么会在这里?赢君的表现明显的说明这画里的女人堆他而言很重要,只是巧合吗?还是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赢君转过身,看向韩丁,为他低垂着眼帘好似走神的神色有些讶异,但是,随即便是冷然好似看向一个死物的眼神,然后侧身让看一旁,让身后的灵牌完全的映入了韩丁的眼帘,漆黑的灵牌,几碟瓜果,檀香炉,一左一右两只白色香烛,而让韩丁最注意的,除了写着的颜门景氏岚的灵牌,便只有灵牌旁边那一抹亮银色,分明是他的独门暗器,柳叶刀!

    赢君拿起那一枚柳叶刀,开口说道:“这里供奉的,是我的亡妻。而她死于这枚暗器,柳叶刀下。然后一把大火尸骨无存。我多方查探,最后才确定,这枚暗器,是属于你的。是不是?”

    赢君也并不是要韩丁回答,因为他只要看着韩丁此时的表情便已经知道答案了:“或者你杀人太多并不记得她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云中郡,沙陵镇,靠山屯,山野小筑,景岚。”

    说着,赢君转身面向韩丁,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飞刀,薄薄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刺破了他的手指也未曾松了一丝力道,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平复心绪,不至于因为愤怒杀了眼前的人,而得不到他想要的信息。再忍一忍,忍一忍,等到他问完了,知道了想要知道的,然后就可以杀了这个杀手,然后揪出幕后指使,这样,才算是为了岚儿报了仇。

    “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找你买了岚儿的命,我给你留个全尸!”

    韩丁站在那里,全身紧绷着,脸色越来越苍白,额间的汗水如同下雨一般顺着脸颊下巴流进了衣领,紧抿着的嘴唇间渗出一丝红色,只是被他生生的止住了,只是染红了唇瓣,并没有引起赢君的注意。

    韩丁并不是怕了,也不是自知无法逃出而想要自裁,他只是头突然痛的厉害!脑海中尖锐的刺痛,无数的画面,他熟悉的不熟悉的来回的闪现翻腾着,如果是常人,这样的情况怕是要晕过去了,但是韩丁靠着他的意志力和坚韧,硬生生的保持了清醒。可是这样的清醒,却要他忍受百倍千倍的痛苦。

    可是此时的情况由不得他不清醒,而他脑海里此时一幕幕出现的,韩丁慢慢的了然,那是他恢复记忆后一直未曾想起来的部分,关于那个叫做景岚的女子,还有那场大火。

    许久之后,赢君看着对面沉默的人,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合作了。如此,也罢。先用你祭奠岚儿,那人,我总能揪出来的!”

    而此时,韩丁身躯猛然一震,喉咙翻滚,一股腥甜充满口腔却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他如今心底作何感想且不说,如今首要的,便是离开这里。而他唯一的机会,只在眼前这人身上!心思转换之间,手腕翻转,嗖嗖三声,银色划破空气而来,三枚柳叶刀成品字直奔赢君上三路,顿时将他左右两边退路封死。紧接着长剑出鞘,人影一闪,随后而至!

    第三十七章

    刺啦一声,火折子在空气中摩擦燃烧起来,微微红色的火苗映着朦胧的光,凑近灯芯,橘黄|色蔓延开来,漆黑的屋子里亮了起来。

    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一声叹息,接着毫不怜惜的撕扯下来黑色的衣袖,手臂上一道几乎将整个手臂砍下来的伤痕,翻卷的皮肉,几乎看见森森白骨,血液止不住的流着,因为动作太粗鲁扯的更疼,让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疼痛额头冷汗涔涔而下。

    房门被推开,迈步进来的秦午被眼前一幕惊了一跳,眼底闪过担忧和愤怒,转身扬声对外面喊道:“打盆水来!医药箱拿来!”说着,几步来到韩丁身边,抓起他的手腕,凑近来看他的伤口,看起来动作大,但其实他很小心。

    “怎么弄的?”秦午皱着眉头,这时仆从将药箱拿来了,热水也打了来,一叠干净的白色棉麻布整齐的放在一旁,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你今晚不是去拿东西了吗?被发现了?”秦午没有得到韩丁的回答,见他只是冷着脸,抿着嘴不说话苍白的脸色和这样闷不吭声的行为让秦午更加的生气,拿起一旁的棉布沾湿了,擦洗伤口忍不住就下了重手,感觉到手下肌肉的僵硬,依然没有得到对方一丁点的回应,心却软了下来:“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样下去,早晚没命!”

    韩丁看着给他处理伤口的秦午,忽然说道:“我记忆恢复了。”

    秦午一愣,但随即一笑:“这是好事啊。”但随即脸色一变:“你说恢复了该不会是今晚恢复的吧?!我说呢,这么简单的任务,你怎么会带一身伤回来。”且不管为什么在今晚恢复。又是怎么恢复的,但是显然。任务中出一丁点岔子都会引起麻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还好,只是伤了。你最近状态实在不好,我以为你已经有了决定。不过显然,你还没有想到自己要什么。正好,趁着养伤,休息一段时间吧。”

    “大哥,我有话问你。”

    秦午专注的清理伤口,并没有注意到韩丁此刻神色间的不同。只是漫不经心的嗯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丝毫不顿。

    韩丁看着秦午,良久之后说道:“能,告诉我。我失忆之前。最后一个任务,是谁,下的定吗?”

    韩丁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他从来不问雇主是谁,这一次,如果不是牵扯到那人,他也根本不会问,可是……他现在非常想要知道幕后的雇主是谁,也许。去掉这些对她不好的,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了。而不是,连女装都不敢穿。

    因为韩丁受了伤,话说的不利落秦午只以为他是疼的,没有抬头也就更加注意不到韩丁的神色,但是他的反常依然引起了秦午的注意,微微皱眉,说实在的,他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他失忆之前最后的一个任务,是什么?

    韩丁看着秦午有些走神,愣了一下,以为他是不好说,便转而说道:“我怀疑寒冰诀在我身上的谣言一开始并不是从内部传出的。那一次的任务,虽说只是要景……一个女子的性命,但其实和寒冰诀有关。”

    秦午将最后缝合收线,绷带绑上伤口,收拾好了用具,才闲下来认真的看着韩丁说道:“如果按照你说的,消息是雇主自己传出去的,那她是想要你的命。”说着,秦午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韩丁看了眼秦午,手臂上止血药粉开始发挥功效,刺刺麻麻的,减轻了疼痛:“所以,我想知道雇主是谁。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是,她知道我的身份,我怀疑……”

    “阿丁,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她的身份特殊。是主子的人。”

    韩丁听到秦午的话,怔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良久之后才缓缓吐出:“原来如此。”

    秦午皱着眉头,深思了半晌,才说道:“对不起,阿丁。不过,这件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个交代的。那女人……太过不安分了,这件事恐怕不是主子的意思,放心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养伤,至于你身上的任务,不着急,我可以交给别人去做。”

    “不。”韩丁毫不迟疑的拒绝,看到秦午有些疑惑的神色,咳嗽了一声,随即说道:“不用。我的任务,我会去完成,不过是寻人,不用动武,这点伤不算什么。”

    秦午微微眯起眼睛看了韩丁半晌,最后只是微微一笑:“还是好好养伤吧。寒冰诀的任务我需要好好查一查,如果你的怀疑被证实,那么这个任务就不必做了。至于另外一个任务,下面的人已经盯上了。不过还不能确认,她身边有个比较棘手的人物。等到确认了,再做打算。”

    韩丁一听,想要再问什么,但是抬眼看了眼秦午,见他嘴角含笑眼底却一片冷然,便悄然的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只是点点头:“好吧。”

    秦午点点头:“好好休息。阿丁,我们哥俩很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天了,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奉陪。”

    韩丁因为有心思,神思有些不属,便没有太过注意秦午的话,只是顺应的点点头。秦午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没有受伤那边的肩膀,说道:“好了,休息吧。”

    秦午离开韩丁的房间,负手而立站在屋门外的长廊下,抬头看了看乌云厚重压抑的天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那双如同寒星的眼睛里,闪烁着冷厉的光芒,良久之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轻笑出声,转身迈步离开。

    秦午离开没有多久,韩丁熄了灯,在黑暗中静坐了许久,一双沉静的眼睛显得更加讳莫如深,良久之后,起身走到门边贴着门细细的听了听,除了风声,院子里安静的很。

    转而来到后窗,打开窗栓:“进来吧。”

    矫健的身影一闪而入,如同灵巧的猫儿一般悄无声息,黑暗给了最好的保护色,两人在漆黑的屋子里相对而坐,许久之后,韩丁轻声说道:“你都听见了吧。”

    “是。”

    “知道是谁?”

    “大概,有数了。”

    “很好。”

    第三十八章

    夏季的到来,让这个被恒山围绕期间的小镇有些闷热,几场雨过后,山上泥泞不堪,有几处山体甚至出现了滑坡,这个时候,山上已经是很危险,各家经常进山的也都歇了心思,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不是。

    从那一日里收到终黎熙送来的一副药方,景岚便一直觉得不安。

    她躲到了这么远的地方,甚至连终黎熙也躲了。可是,还是会被找到。在这样一个时代,景岚本来认为一个人想要躲起来,那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这样轻易的就被找到,让景岚实在心里不安。

    她不知道终黎熙怎么就能够找到她,是不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什么,比如巫蛊或者可追踪之类的东西,小说电视里不是经常会这样演吗?单凭这一点怀疑,景岚就不得不去想,他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就连一开始笃定对终黎熙的信任,都几近瓦解了。

    景岚一个人坐在后院卧室里,前面的店铺没有开门,而是挂上了东家有事歇业的牌子,她实在没有心思继续开门。总感觉周围缭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盯着她,却又忽隐忽现的不清楚。她虽然因为寒冰诀伤了身子不再修炼它,但是即便是不练,寒冰的内息早就成了不由控制的力量,在周身运转,感官敏锐非常,只是每次感觉到要抓住那种感觉了,却下一秒发现,一切如常。

    如此,要不是她太过敏感,又因为终黎熙的事情多想了。要不就是,那些人太过高杆。不是她可以对付的。

    这样过了几天,景岚被这种感觉弄的烦不甚烦,偏偏还无法做什么,就算是想要杀人,也找不到目标。太憋屈了。

    于是,何必让自己这么憋屈,景岚便病了。病了总可以了吧?病了出不了门了,在卧室里躺着,她到要看看。到底是她多想了,还是真的被人惦记了。

    景岚冷冷的板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坐在卧室中央。这里被景岚空出了一片空地,只有她坐下这一把椅子。手中紧紧的握着她除了练剑从不拿出来的长剑。热身运动已经做过,现在是最佳状态,微微合着眼。感官放到最大,一点细微的响动都不放过。

    突然,院门咚咚的被敲响,这让撑着一口气的景岚蓦然脸色一变,嘴角抽了几下,无奈的吐出口气。睁开眼睛,一鼓作气。再而衰,她现在就像是鼓足了气的气球,结果被这敲门声一针扎破了。

    将长剑收起,打开门,穿过院子,凑到门缝看了眼后院门外的人,无奈的拉开门,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事?”

    灌铭被景岚这毫不掩饰的怒气质问弄的一阵疑惑,随即说道:“我见你没开门,病了?”上下打量景岚,除了脸色苍白,她本来一直都很苍白,这点上看不出和平常有什么不同,加上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怒气?生气了?为什么?

    灌铭不解,景岚自然也不想跟他解释她没病,她在等监视她的人出来,结果被这人给破坏了。忽然,景岚眼底神色微恍,这人其实比她更加危险吧。

    而灌铭没等到景岚的回答,便侧开身,他这一让,景岚才看到他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灌铭身形太高大了,完全将身后的人给挡住了,景岚又太过生气,这才没有注意到,门外是两个人,而不是灌铭一个。

    可当景岚看清楚灌铭身后这人的时候,眼底神色微微一闪,好面熟。似乎,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景岚微微蹙眉,想不起来了。

    灌铭侧开身让出身后之人后对景岚说:“既然病了,就回去休息,我带了大夫来,给你看看。”

    景岚刚想说不用,那灌铭身后显现出来的年轻大夫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看夫人神色似乎有些虚寒之症,还请夫人容鄙人请脉,才好下定论。”

    景岚微微抿着嘴,虚寒之症……“那就劳烦先生了,请进。”

    景岚带着两人到了卧室门口,推开门,停顿了一下对灌铭说道:“很感谢明先生带先生来给我诊治,只是内室不方便请你进去,明先生如果有事,就去忙吧,改天我必定登门拜谢。”

    灌铭虽然被拒之门外心底有些不畅快,但是,青风说的也对,姑娘家的房间,他确实进不得,对青风这样的守理自持,灌铭又觉得应该,于是点点头:“既然如此,劳烦大夫细细诊治,我便不叨扰了。青姑娘好好休息才好。”

    景岚微微欠身行了礼:“多谢。恕不远送。”

    “青姑娘留步。”灌铭拱手,转身向院门而去,然后离开,顺手的,带上了门。

    景岚直到院门关上,灌铭离开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听不见,才转而对大夫说道:“麻烦先生了,请。”

    “夫人客气。”

    听到这样的称呼,景岚微微一愣,随即一笑,一个称呼青姑娘,一个称呼夫人……虽然听着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可是如今她却是做的是姑娘的打扮,那么,这个夫人的称呼,可就有些不妥了。想到这一点,景岚意味深长的看了大夫一眼,跟着进了屋,带上门,倒要看看,这个人,是谁。

    大夫很年轻,但是作为小镇上唯一的老大夫的弟子,因为老大夫没有子女,便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那家小医馆。他年纪太小了,看上去还不足二十岁,可是再不放心,不给他看就只能自己个拖着了。虽然看着年纪小了一些,但也没听谁说过这个大夫的医术不行,给人看病也没出过差错。

    二进的屋子,屏风隔开了内室和外室,外室因为景岚将桌子椅子挪开了空出一大块空地来,只余下了一把椅子。这样的情形让大夫一愣,但也没有多说。只看着景岚搬起那个看起来木料不错,很厚重的桌子放回了原位。气息舒缓,一点看不出费力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一丁点生病了,身患虚寒之症的样子。

    再搬过一张椅子来,景岚在一旁坐下,抬手示意:“先生请坐。”

    大夫坐下来,将挎在肩上的药箱放在了桌上,打开来,拿出垫枕,放于桌上。对景岚说道:“给夫人请脉,右手即可。”

    景岚将手腕放上去,这个动作早就是前身做的习惯了的,就连下面的脉枕。也能够感觉出来。是她以前惯用的那一个。别计较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景岚心底就是有这个感觉,这个脉枕就是她以前也在用的。只不过,原本这个脉枕是终黎熙的,而现在,是这个年轻面熟的大夫的。

    而此时,景岚已经想到面前这位是谁了。在前景岚最开始练习寒冰诀开始,虚寒之症。便成了对练功后遗症的解释,景凌华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放任女儿的行为,这一点已经无从考究了,而景岚并没有全盘接受到前主的记忆,更加的无从知道。但是,景岚倒是宁愿相信前一种可能,如果是后一种的话,放任自己的女儿练那样伤身子的功夫,还隐瞒着颜鸿君,是为了什么,就不好说了。

    而给景岚医治的大夫,一开始是终黎熙的父亲,也是那个时候,景岚便和一起跟来出诊的终黎熙认识了。等到终黎熙的父亲去世,终黎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已经是远近有名的名医了,便顺理成章的由他接手了景岚这个病人,偶尔会跟着出诊的,便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景岚对他的印象只是跟在终黎熙身后的一个模糊印象。好像,叫做意儿吧。

    “先生如何称呼?”

    淳于意认真的把脉,面上一片肃穆,但还是分心回答了景岚的问题:“鄙人复兴淳于,单名意。”

    淳于意?意儿?可不就是他嘛。只是,他不在云中郡,怎的到了这里,成了小镇上那个老大夫的弟子?

    “恭喜夫人,夫人身体调养的很好,只是略微有些虚寒之症,开些温补的药就可以了。只是夫人还要多注意才是,莫要病症反复才好。”

    景岚收回手,她的身体怎么样,她自己自然是了解的,淳于意如今的结论,和她的认知相合。但被确认大好了自然还是高兴的,如果没有后半句,那么景岚会觉得更加完美。

    不过这样也很好了,她能重新活着都是天赐的,身体也调养到了这样的程度,比之前那副活不过二十岁的身体,可不是好上太多太多了!

    “如此很好。我这里有张药方,你看看,可需要改动。”景岚说着,借着从袖口里面拿东西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了终黎熙飞鸽传书给她的那张写满了药名和用量的纸条。

    淳于意接过来,良久之后,从药箱里拿出了笔墨纸砚,磨开墨,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字,递给了景岚:“这药方很好,也无需改动太多,夫人请看。”

    景岚接过纸来扫了一眼,眉梢微微一挑,轻笑出声。

    淳于意看了看周围,景岚说道:“放心,四周无人。”

    “少爷滞留咸阳,力所不及,云中的事情,他请您安心即可。那位的疑虑却不容易打消,所以,请夫人多加小心。”

    景岚将那张纸看完后,问道:“那,终黎熙如何知道我在这?”

    淳于意抬眼看了眼景岚,无法分辨她是如何想的,于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回答道:“少爷想到夫人会问,很简单。夫人一直用的药丸里有一味药,用后会有特殊的味道,人无法察觉,但是经过训练的鸽子却可以。”

    景岚点点头,只是:“恐怕该找来的,已经找来了。”

    景岚话说完,淳于意一惊:“夫人是发现有什么不妥了吗?”

    景岚点点头,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果然不是她多想了。只是,为何没有动作呢?

    第三十九章

    景岚对站在自己对立面,对自己万般惦念的人不了解,自然,也就无法猜出来对方的打算。送淳于意出了门,知道他还要呆在这个小镇上,虽然大半是为了恒山上的一些这个时节里独有的药材,而她只是顺便。

    不过景岚并不在意。只是叮嘱了淳于意,在和终黎熙联系的时候一个字的信息也不要提到她,并且希望终黎熙也不要再联系她了。

    在被监视的时间里,对方没有动静,景岚也没有轻举妄动,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依然安稳的过着她自己的日子,适应了白天的盯梢视线后,也慢慢的忍住了想要对每天在她家房顶上路过人士动手的念头。直到,这个小镇上,慢慢的,来了许多外地人。

    其实,小镇上每日里来往的商队很多,外地人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这外地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又来了不走,每天的还要来她的小店里买些不值钱的蔬菜,眼神又总是在她身上打转,这就不得不让景岚警觉了。

    灌铭自然也发现了最近小镇上的不寻常,而且,都是对青风去的。担忧也好,想要一探究竟也罢,灌铭来小店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俨然有做免费劳力的趋势。

    因着灌铭在,那些个有些放肆的眼神,倒是收敛了很多。但在景岚看来,时间够久了,这些人,也该有动作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长久的没有半点反应,这群人肯定就要忍不住着急了。

    于是,在这一天景岚在前面看店,没一会儿。街头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走来,直冲着景岚的小店。来到后。将门口一围,把景岚堵在了里面。

    吓得还在景岚店里的几位大婶顿时噤若寒蝉,腿脚软的险些都坐在地上。景岚波澜不惊的看了看这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丝毫惧怕惶恐的神色都没有,反而让那个领头的大汉一时间忘记了接下来该说的话,只觉得,面前这个女人,难道有什么仰仗吗?

    景岚对还在店里的顾客说道:“别怕,我送诸位大婶出去。”

    “青娘子啊。这些人……”

    “没事,我能应付。”

    “要不,叫我家那口子来吧……也省的你被人欺负。你可是咱们镇子上的,哪里能看着你一个姑娘家……”

    “大婶。真的不用。劳您担心我。不过些跳梁小丑,不足惧。”景岚话说完,清冷的视线扫过堵在面前的这些男人:“你们要找的是我吧。和我的客人可没什么干系,让开路,让她们过去。”

    那领头的大汉,被景岚眼神盯着,便觉得一股寒气升起,还未曾深想。身子便已经让了开来,几个大婶虽然担忧景岚。却也知道她们做不了什么,便离开了。顺便想着去县衙报官。

    景岚这里出了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小镇,不管是想要帮忙还是想要看热闹又怕被波及到,离着店铺外五米外,围了不少人。

    “几位到我这小店来,有何指教?”

    “指教可说不上!我们前些天在你这里买的菜,吃了后闹了一整天的肚子,定是你的菜不新鲜!我们兄弟也不是浑人,对你一个孤身的小姑娘做什么难为的事,你只要赔了我们的药钱,今天这事,就算了!”领头那人看上去虎背熊腰,气息浑厚,下盘很稳,虽然没有带兵器,但是不难看出,绝对是外家功夫的好手。而其他几个男子,身手定然也是不错的。就算没有功夫,就是这四五个大汉的架势,吓唬一个双十出头的小姑娘,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景岚,包括外面那群或看热闹或怎样的人们都没有想到,这群看上去不是善茬的男人竟然只是提了这么一个要求。除了景岚外,便都觉得合理,心底原本偏向景岚的天枰便倾斜了。毕竟,在其他人眼里,不管是不是菜不新鲜导致的闹肚子,景岚都要认下来,赔钱了事才是最明智了。

    而有些早对景岚这家小店羡慕嫉妒恨的,便止不住幸灾乐祸了,顿时加紧添柴加油的议论:“原来是菜不新鲜呀,还好只是闹肚子,以后可不敢在她家卖菜了!”

    “就是说呢,我就从来没见她往外扔过烂菜!原来,以次充好给卖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买到呢!真是害人不浅!”

    “说什么呢,青娘做生意一直很本分的。从来不缺斤少两,给足了称。再说了,卖的是菜又不是别的,新鲜不新鲜一目了然!你们这群人乡里乡亲的,怎好看着青娘落难了落井下石呢!”

    “就是呀!”

    “是啊是啊。”

    各种议论且不论,景岚知道她要是认下了,就是承认了她的人品有问题,卖不新鲜的菜!她知道这是借口,她卖的是什么?是蔬菜呀蔬菜!这哪里做的了假啊?这群人,这么明显漏洞百出的借口也说出来,且理直气壮,要说没有别的目的,景岚才不信!

    只是,什么目的呢?

    灌铭在人群里看到景岚的小店里对峙的一幕,想要上去,转念一想,却改了主意,转身挤开人群到后面去了。

    景岚眼神一扫,到底是看到了灌铭转身的背影,眸底微微一闪,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且不说我不曾见过几位在我这里买过菜,就算是光临我的小店了,我卖给你们不新鲜的菜,你们也没长眼睛拿了就走么?就算是不通厨房事物,菜叶是新鲜还是烂叶子,诸位那眼睛是摆设?用来呼吸的?!你们想要讹诈,却当我们小地方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乡亲们!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想必对我青风也多少有些了解,我青风做生意,凭的是诚信,讲的是信誉!这几个无赖小人却想要往我头上泼污水!众位可要做个见证,大家可不能让这些人走了!报官!咱们到县令大人那里辩个明白去!”

    景岚这话一出,立刻外面就都是应和的声音,这镇子虽然小,景岚来的时间也不长?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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