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秦朝悠闲生活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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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朝悠闲生活 作者:rouwenwu

    心要合作,如此,便卖个人情给她就是了,总要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诚心的。

    秦午悄声吩咐了一下,景岚不让人跟着,他就帮下忙,掩盖一二。

    景岚出了醉仙楼不久,查探了一下,果然没有人跟着,想着秦午还真是放心,也不怕她跑了,或者最后根本就不和他合作。也不知道秦午是太相信自己了,还是说,他就确认自己绝对会和他合作。

    想了想,合作不合作,她说了不算的,自己还是傍大腿找后台的呢,所幸也就放开了,将消息告诉后面跟来的人就是了,结果让别人烦恼决定去吧。只是不知道,这后面跟着来的人是谁。总不会是灌铭吧?灌铭那里监视的眼睛不比她少,肯定不能离开咸阳城,不然,谁还能不知道他去哪?到时候,暴露自己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景岚又觉得她根本也没有得到赢婴的信任,不过因为终黎熙在对方手里,他以为自己有所忌惮,又用的着自己,看这许多人跟着就知道了。各自心底清楚,谁也不信任谁,不过是彼此利用,就是赢婴可能都知道她的被胁迫有多少可信度,有待商酌。

    只是到了联络点,六清居,六清居在全国也是大城市基本都有,和醉仙楼差不到哪里去,胡亥和赢婴这在民间的势力,说起来,也差不多。只是不知道胡亥是不是也有像刺一样的暗地里杀手,肯定有的吧。这种身居高位的,铲除异己啦,扩张势力啦,谁没点小底牌?

    就她是孤身奋战的,各种纠结啊,羡慕不来。

    景岚被引进雅间,窗子打开着,垂下了青色的帷幕,薄如烟杀,清凉的颜色让整个竹制装潢的室内更显得清凉舒适。在炎热的夏季,有这样一个地方,真是太享受了。

    淡淡的茶香缭绕,景岚等了没多久,她等待的人就来了。

    门被打开,景岚看到进来的人很是愣住了。凤眼睁大,透露出来的是毫不掩饰的不可置信。

    “我没想到会是你。”

    “怎么没想到?是我很奇怪?”

    景岚点头,灌铭径自坐下,解下长剑放到一边,景岚看了眼他的长剑,觉得这东西摆在这里真是,太破坏气氛了。抬眼看向灌铭:“你这目标太明显,我刚才路上还在想这后面跟着来的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好相处,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你。你就这样离开咸阳?不怕节外生枝?”

    “放心,陛下已经做好了安排,郎中令灌铭此刻还在王宫陛下身边当值呢。”

    “替身啊……”景岚若有所悟,都是这样,就她一个人想当然。景岚再次确认古人绝对不能小看,特别还是经历过穿越者调教过的古人,不是她这样的人玩的过的。还是老老实实的摆正位置。保护好自己的同时,听从领导安排吧。

    “你这样出来没事?”灌铭问道:“这次跟你来的那队人为首的白衣男子,是谁?”

    “你注意到他了?”

    “此人武功高强,深藏不漏,绝对不是寻常人。赢婴身边的人却从来没见到过这一个。而且,他明明察觉到我,却装作看不见,不知道是怎样打算。”

    灌铭也发现了。那样自己要是说出秦午的意思也就不突兀了,于是,便将秦午对自己说过的话给灌铭讲了一遍。

    灌铭沉默半晌,最后问道:“你觉得,他可信吗?”

    景岚五感异于常人,也许她看人有所欠缺,但是察觉恶意善意却是天赋异禀,这人对自己有没有坏心,她自然之道,便能躲开,于是,秦午对她虽然有利用,却并无恶意,这里面,韩丁的原因也占了一部分,说道可信:“可信一半。”

    “可信便是可信,怎么一半?”

    “嗯,总是有私心的么。所以说,一半呗。”

    “我会将消息传给陛下,包括你话。你并不是专门为了这么个人才邀我出来吧。还有何事。”

    “关于赢婴这次的目的,也算是秦午想要合作,才告诉了我一些,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说完,景岚便将前太子和那块青铜牌的事情,缓缓道来。

    第十九章

    把该说的说给该知道的人听,剩下的,就不归她管了。

    景岚觉得没她什么事情了,等着一个结果就行。只是,在醉仙居里闲散了没有两天,秦午驾着马车,让人来叫了景岚,上了马车后,只有他们两人外加一个驾车的车夫。

    秦午却不说要去哪。

    马车一路东行,出了云中城,这条路景岚走过,去年,她便是沿着这一条路,从阴山下来,过了沙陵镇然后到了云中城的,如此,去哪里,景岚不问也知道了。

    呆坐在车里,随着马车摇晃着,甚是无聊,不由的视线便落在了马车里另外一人身上,秦午依然一身白衣,景岚看不出和他前几天穿的有什么不同,不知道是秦午所有衣服统统都是这样的白衣样式,还是说他每次都晚上脱下洗干净,第二天接着穿了,总不会是一直没有换吧?

    夏天里内力再强可自行调节周围环境也不可能一丝汗迹都不出,又不是她练得寒冰诀,不但自冷,而且,还能汇集他人,典型的天然无污染自动制冷机。

    视线落在身上的时间长了,直勾勾的被披着少年皮的真少女盯着看,想要说服自己视而不见,实在是有些难。

    秦午被盯的浑身发毛了,忍不住看向景岚,四目相对,望进景岚的眼底是一片茫然,秦午忍不住额头一跳,好么,竟然看着自己走神了……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秦午就是能够感觉到,这景岚此刻的脑子里定是想不了什么好事:“好看么?”

    话一出口,其实秦午自己也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其实想要询问的是:“景岚如此看某,可是有何不妥?”结果出口怎么就成了那句颇带着些不正经的调戏语调的话了?!

    而景岚。也被秦午一句话问了个诧异无比,没想到,看上去一直保持温文外表,笑得好似就差在额头写上好人两字的秦午,竟然,说出这么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话来!变天了吧?

    景岚挑开窗帘看了看,晴空万里,一切正常。

    秦午算是明白了景岚动作的意思。额角的青筋跳的有些厉害,嘴角的笑容便有些勉强:“景岚一直盯着我看,眼神直白的想要不注意都不行,你在看什么?”秦午是不会误会景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的。如果是一般的女子。也许他还会这样怀疑一下,但是景岚……经过颜鸿君,韩丁。加上如今的灌铭,终黎熙后,他已经确认,不管前面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也或者是他误会了其实他们根本对景岚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是秦午却可以肯定。面前这个扮男装毫无破绽,如今他也只是看过画像的女子。似乎对于情爱一方,毫无在意。

    “没看什么,无聊发呆而已。”反正总不能说她是在猜测他的衣服换洗问题吧?

    秦午也知道,景岚肯定不可能真的是发呆什么都没想,只是她不说,秦午也在经过刚才仿佛脑抽一样不经大脑的问话后,也不好意思深究。人家都说没有了,他一个男人,不过被看两眼,实质伤害都没有,斤斤计较可是太小气了。未来还要相处不短的时间,如果他继续追问还真让景岚回答出什么他无法预料的答案来,接下来的日子相处起来岂不是别扭尴尬?

    于是,马车里又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沉默的气氛都有些尴尬了。

    马车形式的速度很快,颠簸的很了又不如景岚自己的马车做了减震加工,还铺了厚厚的褥子,自然,这胃里就有些难受了。于是,景岚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闭着眼靠在车壁上,灵识却已经进了空间里,逗弄逗弄因为离开咸阳不放心便收进了空间里的老黑,转移转移注意力。

    秦午见景岚脸色实在是不好,和装扮过的不一样,是真的苍白泛青了:“你没事吧?”

    景岚微微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摇摇头:“无大碍,还有多久才到?”上一次,她是徒步来的,走的又慢,是用了多长时间?一天,一天半,不太记得了。

    秦午听到景岚这么说,便扬声问了外面的车夫一句:“还有多久到?”

    “距沙陵镇还有十里,天黑前可到。”

    秦午看向景岚:“再忍忍吧,快到了。我们要在沙陵镇休整一晚,明日再去靠山屯。”

    景岚闭上眼睛又靠回了车壁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晕车的毛病怎么就不能随着上一次的淬炼给淬没了呢?!结果她到现在还是晕马车,而且,好像更加严重了。她现在是连话都不想说了,总有种一说就要吐出来的感觉。唔,好难受。

    马车一路在官道上狂奔,等到了地方,景岚也基本到了临界值了,在马车上经历了无数多一秒就要晕过去的感觉后,景岚觉得自己能够自己下马车,可真是奇迹。

    休息的地方还是醉仙楼。不过规模小了一些。这是相对于明面上的店面来说的,而后院,其实并不算小,一应的规格和其他地方是一样的。景岚看过后,更加觉得,秦午这日子过的,可真是享受的很。

    夜里,醉仙楼上了门板,门口挂起了灯笼。柜台里也只留了一个伙计值夜,应付突然的情况。更夫从醉仙楼门前敲响更锣,三更天了。

    云层依然压的很低,像是要积攒力量一次倾泻出来,雨一直没有下。

    马蹄急促踏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便在醉仙楼前停了下来。拉扯缰绳,马匹前蹄悬起,踏下,嘶鸣声让柜台上撑着脑袋打瞌睡的伙计猛然的被这声音给惊醒了。

    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太困了!这么晚,还有人来啊。”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来,从柜台后绕出来,来到门口,这时,敲门声,正好响起。伙计快速而压低了声音,却也让外面人可以听到,又不因为大声而吵醒客人:“来了!”

    拆下一块门板,伙计借着屋里的光看清楚了来人,灯光很暗,但是也难以掩饰一身的风尘仆仆,俊秀的脸庞阴沉的有些可怕,伙计忍不住心头一跳,立刻说道:“客人可是要住店吗?”

    门外的人却没说话,反而是摸向腰间,伙计警惕的看着他,不会是要打劫吧?

    在伙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后,那人却掏出了一块牌子,鎏金的牌子,古朴繁琐的花纹,中间大大的刺字说明了,这个牌子所代表的身份。伙计立刻从警惕向恭敬完成了表情的转变,行礼:“参见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伙计让开了路,那人迈步走了进来,灯光照出他的脸,却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赢君。

    赢君有些着急,也就不耐烦和伙计答话,直接说道:“带我去见秦午。”

    伙计一愣,赢君见他没有反应,已经走出去几步只得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伙计:“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我要见秦午,他在这吧!”

    自然是在的,只是……当家的却说了行踪保密,怎么能说见就见?就算这一位有着象征最高级别的鎏金牌子,可是,谁又知道这一位是个什么来路?

    赢君算是明白了,这牌子,看来还是没有秦午的话来的管用。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黑了下来。沉声质问:“你在质疑我的话?还是说,刺现在换了主子,是秦午的一言堂了?”

    伙计浑身一震,这话如果说实了,定然会给当家的惹来麻烦的!于是,伙计立刻诚惶诚恐的弓下腰,拱着手:“大人息怒!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属下,这就为大人领路!”说着,便上前几步,却在赢君身侧有面半步,恭敬的伸手:“大人,这边请。”这么一段时间,当家那边,肯定已经得到消息了,引过去,也没有问题了。

    赢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迈步前行:“和秦午一起来的人,也住在后面?”

    “……是!”

    “她……”是谁?是不是景岚?赢君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才知道,青风便是景岚!可是这个消息,刺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上传!果然是心大了,竟然做出这样,隐瞒不报的事情!大哥的顾虑,果然是对的!这些人,太不安分了!王嫣是这样,如今,秦午也是这样!就连景岚……她明明活着,那么多次见面,竟然由着自己将她当成陌生人,也不告诉自己一星半点!

    景岚她……到底隐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伙计偷偷打量了一下赢君,脸色够黑的,便很快低垂下眼帘,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跟着秦午来的,却只有一个,那个病弱的少年,怎么这位了,好像恨不得生吃了人似的?!

    “快点!”

    “是!”伙计不敢再走神多想,立刻应道,带着赢君穿过暗门来到独立出来的后院,一路穿花行路,很快,到了秦午和景岚所在的院子。还未曾进入院门,便被守在暗处秦午这次带来充当车夫的男子拦了下来。

    伙计看了眼明显不耐的赢君,说道:“这位大人要见当家。”说完,看了赢君一眼,赢君握了握手指,最后拿出鎏金牌子递上前去:“叫秦午来见我!”

    拦住赢君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到底没有说什么,接过牌子:“请大人稍等!”

    赢君对这一层一层的试探阻拦早就不耐烦了,如今更是到了顶点,一把推开男子,径自进了院子:“不用稍等了!我自己去见他!”

    第二十章

    秦午早就得了信,自然在赢君推开护卫的时候,打开了房间门,迎了出来。

    “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深夜来访,可是主子有何吩咐?”秦午收到的消息,只比赢君来到的时间早那么一点点,虽然得知消息的时候秦午恨不得现在就下令弄死那个多事的女人,只是,最主要的,却是这个找上门的赢君了。看传来的消息里所说,他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瞒下景岚消息的事情告诉主子,可是秦午却不能相信,他永远不会说。

    赢君冷冷的盯着秦午,秦午也不为所动,对那如有实质的冰冷视线,即便吃惊于对方内力竟然高明到如此地步,只是外放的气势,就压的他险些跪了下去!不过,秦午硬生生的撑住了,只是拱手弯腰,低眉顺目的行礼,就像,赢君所逼近压迫的气势全然不存在。

    秦午顶住了他的气势,如此做派倒是让赢君眼底闪过一丝赞赏。只不过,和他来找秦午的原因相比,这一点点的赞赏并不足以抵消他的怒火!

    “跟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赢君压低声音说道,便率先迈步向秦午的房间走去,经过秦午身边时,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吩咐道:“就你一个人!你也不想让人听见我们的谈话吧。”

    秦午低声应是,随即直起身子,对等在一旁等待吩咐的伙计和男子使了个眼色,便转身跟上赢君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伙计长长的舒了口气,担忧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烛光被拨弄的更亮,两个人影投影在了窗棂上。有些恍惚:“当家,不会有事吧?”

    一旁守卫的男子摇摇头:“难说!这一位可拿着鎏金令牌。那可是当家都要忌惮的人。看他脸色实在不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我听那公子问起跟当家一起来的人了,你说要不要……”

    “当家没安排,别妄动。咱们注意着点就是了。将周围清理出来,方圆百米内不要有钉子。”

    伙计点头:“放心吧,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有个万一的话,我也好帮忙。”

    伙计点头转身离开去布置防务。而那守夜的男子也重新隐入黑暗,周围回归一片寂静,很快,周围别说是人声。便是草丛里虫鸣。也不听不见了。

    景岚所住的地方,离着秦午的地方虽然隔着几间房,却也没到这么大的动静也听不见的地步。何况。在陌生的地方总要加倍小心,景岚经过这么久,早就练成了时刻戒备着的习惯。不过一点小动静,和自己无关的,景岚也便不去关注罢了。所但是当赢君出现在门口和那白日赶车的男人起了不大的冲突时,她便知道了。对于这个和自己可以扯上关系的人的突然到来,景岚可不会不在意。

    从空间里闪身出来。躺在床上。身下传来陌生的床铺气味,细心的放出灵识听了几句伙计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其中一句提到的,景岚认为就是自己。只是,有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发生了?秦午却没告诉她,是还没收到消息,还是,刻意隐瞒了?

    于是,景岚将灵识转移到了秦午的房间,就像亲眼所见一般,看着秦午房间内发生的一切。细心的留意赢君和秦午的对话。却在赢君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景岚就浑身一震,灵识动荡反弹,脑海里狠狠的一下刺痛,脸色便白了。再也打不起精神来去注意那边的事情。

    只觉得,那一下子心里很是异样,烦乱,冷静,矛盾的综合在了一起,难以名状。

    深深的呼吸几口沉闷的空气,闭上眼睛,真是瞒讨厌的很,这种,感情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

    另一边,几米相隔的房间里,赢君坐了下来,抬手让了秦午坐下,赢君也没有拖泥带水,甚至连铺垫的话都没有,直接问道:“青风就是景岚,没错吧。”

    秦午一愣,虽然知道这件事,可他以为,赢君不会问的这么直接……不过,这倒是好现象,他这样的迫不及待,倒是让秦午可以好好的估计一下,他对待景岚的态度,这样,也好做出更加有利的决定。

    “您都知道了。可是要见她吗?”

    果然是这样!赢君一路上,要说就很肯定这个消息是准确的吗?其实也不尽然!他还是有怀疑的,比如,他不相信景岚会不和他相认,也不相信,景岚真的会用陌生的眼光看他,就像,青风的眼神一样,那里的陌生和疏离,一点都不是假的。而且,景岚不会武功,她只是个弱质女子,且身体不好,甚至,活不过二十岁的寿命。那个青风呢,武艺高强,身体看上去虽然瘦弱,但是却很健康,这让赢君拿不定他是不是修炼的寒冰诀,而且,那是个男子,不然,怎么能为官。

    所以,即便是每次见到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也没有往景岚那边想过,顶多以为这个少年是知道景岚的下落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景岚。

    如今,得到了秦午确定下来的答案,赢君反而不知道该如何了。赢君不知道这要是什么样的心思才能再用男子的身份与自己面对面也不曾有一丝不自在,难道,景岚对自己的恨意已经到了如此形同陌路的程度了?!而更让赢君在意的却是景岚那一身武艺,他们相处十多年,青梅竹马,朝夕相处,后来夫妻多年,是最亲密的人,可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枕边人竟然还是个武功高手!这么多年来,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对他提过!

    想来,那个时候她身上的病症哪里是什么虚寒之症!必定是修炼寒冰诀所产生的寒冰真气冻伤了经脉!偏偏,他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赢君想到这里,便会忍不住去想,师傅是不是知道呢?师傅如果知道却也瞒着自己,为什么?还有,景岚如今活过了曾经断言最大的命数二十岁,她的身体看上去很健康,她与自己动手可以平手,内力之高足以是寒冰诀顶层,如果是这样,她一点事情没有,反而自己,如果动用真气,便要浑身冰冷,甚至身体表面都可以看到冻结的后果了!这样截然不同的差别,他怎么可能不去多想!

    这一想,念头便怎么也止不住!即便是心底不断说服自己师傅对他是全心全意对待,而景岚……必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或者,她真的只是身体有虚寒之症,练的也不是寒冰诀……可是,总会不受控制的去想,然后心底难受的几次差一点便生了心魔。

    如果得不到答案,他无法甘心的。

    可是,他又有点不敢,甚至于害怕知道答案。如果,他担心的,胡思乱想的是真的呢?他要怎么办?

    秦午见赢君只是沉默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浑身上下阴沉的气息连他没有靠近坐都可以感受到压抑,只是,秦午轻轻抬眼看了赢君一眼,可惜,他垂着眼帘完全遮住了眼睛,脸色难看阴沉却没有表情,他也无法从赢君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只是他很生气,这一点,秦午还是可以确定的。于是,他准备说些什么。

    秦午略微的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道:“青风,嗯,我是说景岚,青风是景岚的事情,是王嫣说的吧。”

    赢君本来思绪正混乱着,被秦午这样一插话,愣了愣,冷冷的看向秦午,点头:“没错。”

    “王嫣,虽然没有鎏金令牌,但她知道刺的存在,虽然主子并没有透露出刺是属于主子的,王嫣也许也不知道。但是她要是有事情多半都是刺来处理,当然,照价收费,不然岂不是很容易惹她疑心?”

    “你说这些做什么?”

    “公子赎罪,属下简短一些。那您是否知道,当初山野小筑的事情,便是王嫣与刺的买卖?”

    赢君脸色一变,他当然知道,为了知道是谁在幕后动手,他在能够围杀韩丁的时候放走了他,并且和他合作,最后的结论,那个女人,王嫣的嫌疑最大!

    “果然是她。”

    秦午点头;“看来您知道。王嫣那时,是动了杀心的。”

    赢君眼中厉色闪过,忽而问道:“王嫣,是她自己的意思?”

    秦午一愣,随即明了,是怀疑了?不过有些话,却不是他能说的:“是她擅作主张。主子并没有这个意思。景岚出身不好,虽然不受待见,但主子也不会和一个乡野孤女过不去。何况,在知道景岚的父亲是景凌华后,更加只能拉拢,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么些的麻烦。”

    赢君神色却未曾放松,甚至他脑海里已经将秦午的话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了出来,如果当初景岚没有诈死,会怎样?可是,不能告诉他吗?也不相信他?想到当初,景岚见到王嫣不哭不闹,甚至表情依然冷淡如初,毫无变化,平静的说出她的决定,她竟然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他这个做丈夫的可以护卫她周全……

    第二十一章

    景岚本以为,就算昨晚赢君不来找她,第二天,也必定要找她了吧。

    可是这一次,景岚猜错了。她是见到了赢君没错,却不知道秦午对他说了什么,除了神色间有些僵硬明显可以看出不妥以外,他竟然依然称呼她为左中郎将。装作不知道?

    想不明白为什么,想了想自己也该不知道,便也顺着意思,反正是个什么意思,总能知道。现在他要扮作陌生人不相认,更好,景岚也觉得,如今自己的心情,还没有能够压制好。念了一晚上的心经,收效甚微。原本以为已经压制下去消散全无的执念,竟然因为一句话,再起心魔。如若不想个法子彻底除掉这点执念,往后必定酿成祸患。

    景岚甚至在一瞬间起了杀心,只是被硬生生压制住,如果有其他的办法,她也不想走这一步。杀人只为自保,能有别的办法,自然,还是不杀人的好。

    饭桌上,秦午不说话,赢君怕忍不住说错话也沉默的很,只是直勾勾看着景岚的眼睛,锐利的像是一把刀子。景岚最终还是无法装成若无其事,否则,那就演过了,这么热烈的眼神,哪里能够真的视而不见了。

    景岚放下手边的碗筷:“大人,下官可是有何不妥?”

    赢君一愣,大人……这称呼还是这样,赢君嘴唇微微颤动,刚想要说什么,秦午突然说道:“大人旅途劳累,怕是有点精神不济了。大人,青风,不如休息一天,明日再继续赶路吧。”

    这里没她说话的地方。于是景岚很乖巧的端起碗来,喝粥。扫了两人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们做决定,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赢君看到景岚这样的反应微微一愣,神色间有些恍惚,他何尝见到过这样的景岚,那双眼睛,什么话都不说,也能表达出清楚的意思。就好像,原本只是可观的画中美人好似鲜活了起来。对,就是鲜活了起来,依然清如月。却。不再冷如冰了。

    这样的景岚太陌生了。赢君甚至忍不住要怀疑,也许这个人只是和景岚相像罢了,她不是她。不然,这才多久,怎么会变化如此大呢?

    秦午半天得不到回答,只看到赢君看着景岚的眼睛深处却是模糊迷茫了,便知道,这人走了神。一个武艺高手。时刻都是警醒戒备的,可是如今他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走神了。这可,要人命了~

    于是秦午看到一个走神了,一个表明了不说话,那么这个话多的角色又要落在他身上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赢君蓦然收回思绪,不知道是为自己的走神还是怀疑,眉头深锁,深深的看了景岚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秦午身上,对于这个人,赢君打从第一次见面就有种天生的厌恶感,出于他对赢婴的不忠诚,而另一方面,也出于他那张总是带笑的脸。

    “不用,继续按计划行事便可!”

    秦午一笑:“是,谨遵大人吩咐。”

    吃过饭,便继续赶路,这次很快,景岚刚酝酿出晕车的感觉,目的地便到了。

    下了马车,景岚看着面前和一年前全然不同的小村庄,袅袅炊烟看不到了,忙碌的村民也见不到了,大半的民宅荒废,空置了下来,也再没有村民见到外来人员而围上来,叽叽喳喳的讨论。也不知道,她那五亩地还在么。恐怕就是在,也是一片杂草了。

    “这里的村庄呢?”

    秦午看了眼空旷的村落:“迁走了。”

    景岚想了想,便知道了,山上的山野小筑已经是别人的了,那里又怎么会让一群村民继续在山下自由住着,到底是杀掉了,还是迁移了,她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

    便只是点头便是知道了,没有再追问。

    秦午看了眼景岚,微微一笑,率先领路。

    而赢君看向景岚的目光却更加的复杂起来,忍不住问道:“左中郎将,不再问他们迁移到哪里去了吗?”

    景岚看向赢君,你会不知道吗?但转念一想,他这样质问的语气是为什么呀?难道是觉得她不再继续追问过于冷血无情了?可是,参与进来直接造成这个局面的你呢?有何资格,来质问我呢?

    不过,这些也就在心底想一想,他们如今还没有捅破窗纸,便只是疑惑的问道:“大人何出此言?青风如此一问,不过是顺口而已。他们搬迁了,自然也有自己的去所,与青风何干?青风又为何要追问他们的下落呢?”

    赢君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寒冷的真气暴虐开来,就是离得稍远一些的秦午都受到了影响,却见两人相互对面而视,景岚那人却仿佛毫不受到对面的影响,清冷的眉眼舒展开来,明明还是那样一张平板的脸,竟仿佛是含了笑意的,只是,那笑意里更多含有的是嘲讽罢了。

    秦午忍不住心叹,不愧是夫妻么?也就景岚,在那人面前还能无事一般顶得住。只是,这样本该琴瑟和鸣的两个人,却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理由,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赢君只觉得心头郁闷的像是被什么人狠狠的锤了一拳,眼睛微眯起,看着景岚:“你……”竟到如今,也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却要,用这些话来激我吗?!

    秦午在前面扬声说道:“大人,青风,上山吧!”

    赢君回头狠狠的瞪了秦午一眼,秦午微微一笑,拱手,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赢君眼底的警告意味,说道:“早日完成主子嘱托,也好早日复命呀。”

    赢君冷哼一声,回头看了眼景岚,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好却是一定的,也怕自己再继续和景岚待下去最终还是会忍不住握住她的肩膀,狠狠的摇醒她,问清楚,她这样做,到底将他置于何地?!只是现在不行,就像秦午说的,虽然残酷,却是事实。他,在没有知道真想见到那个人之前,他谁也不信!

    脚步加快,赢君不等秦午指路,便上了山,这里,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有谁会比他更加熟悉这上山的路?

    景岚看了眼赢君的背影,转而看向秦午,这个家伙,总是打断赢君要出口的话,说出来的话里还含着不少深意,当她是聋子听不到么?不过是不拆穿罢了。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昨晚说了什么,却像是有了约定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早先的合作,也不知道,灌铭那边是不是早一步找到人了。

    山野小筑重建了,这一点景岚听终黎熙说过,只是没想到,这重建,竟然是完全重建了!面前这个巍峨精致的宫殿,简直可以媲美行宫了,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才建成。景岚忽然想到,地契,房契可还是她的名字,那么,这些到底还算不算她的私产?

    如果算的话,她岂不是发财了?!

    景岚也只是这样想一想,却也知道,如今这地方,虽说她有着房地契,但是,按张纸是官府文书,写的是景岚的名字,只要她一日不回复身份,那么,这片地便是归属官府了,她的那些凭证,也要官府承认才算的数,白来的便宜,哪有那么好占的。

    秦午似乎看出来了景岚的想法,呵呵笑着凑到一旁,轻声说道:“怎么样,不错吧?这座别庄的建筑图当初我也有幸见到了,比之你的山野小筑如何?”

    景岚瞪了他一眼:“刺激我?”

    “呵呵”秦午低声笑着,看着景岚这样觉得很有趣一般,然后说道:“这片地还在你名下,只要,你承认,你是景岚。”

    景岚好笑的斜睨了这人一眼,有什么好笑的,总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景岚已经死啦,你这话说,是想看死人复活吗?”

    秦午收敛笑意,看着景岚:“你倒是……呵!”

    “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上来!”走在前面的赢君回头一看,却见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四目相对之间,秦午的脸上的笑容再次让赢君止不住的皱眉,很是不顺眼起来,而景岚,她和那个虚伪的笑面虎说什么?!人心险恶,越是笑得好看的,越是内心阴险!怎么就没有一点防人之心?!

    在赢君的心理,不管景岚是如何变化,她总归十几年来顺风顺水一点险恶都未曾见过,更不曾多见过什么外人,哪里了解世间人心的多变和阴险?赢君看不上秦午,秦午对景岚亲近,他便更加的看不顺了。

    秦午和景岚听到赢君怒气冲天的话,互相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秦午看了眼前面大步前行的大爷,暗自思量着最近自己还是跟景岚保持一定的距离为好,即便他们如今身份上都是各不相干了,可是,谁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能够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说话?特别是,在他自己的女人还因为各种原因不认他的时候……这种时候的男人,可是不能招惹的。

    太容易被迁怒了。

    秦午又看了看身边依然不动声色完全就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景岚,为前面那人默哀分钟,丢开手的想要找回来?在别的女人那里也许可行,但在这个女人这里,恐怕,难了。她的心太冷,冷的,只为了自己认同的,便什么也不在意。

    第二十二章

    阴暗的地道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卷着潮湿的气息,带着土腥味扑鼻而来,借着墙壁上油灯的昏黄光线,秦午走在前面带路。赢君和景岚在后。

    这是景岚第二次到地道里来,第一次,是意外发现地道的时候,第二次,便是这一次了。

    秦午的声音在地道里显得有些变调,不自主的便压低了声调:“具下面上报进度,第一个真正的出口已经通了。主路修葺了一下,很容易区别开来,并不用担心迷路。”

    “这条暗道,出口很多?”赢君得了消息便快马跑来了,并不知道秦午和景岚这次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而山野小筑下面竟然有这样庞大的地道,赢君也是第一次知道,自然大吃了一惊,忍不住看向景岚,却无法分辨她是不是早就知情,想问,又咽了回去,不敢问。

    如今置身其中,赢君甚至开始怀疑,他真的从小生活在这里吗?十几年了,他自认山上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如今,却全被推翻,全然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景岚没有多余的表现,也不理会秦午的试探,只是沉默的跟着,她是有地图,可是只要她不承认,便没有人会怀疑什么。那场大火,烧的可是实实在在,谁也不会以为是她作假,只道是她景岚福大命大,一场大火里侥幸逃了出来。东西都被烧光了,所以有些东西付之一炬了,也是常理。

    何况,她的住所,行礼,家当被不止一波人搜查了又搜查。什么也找不到,可不就是最好的佐证。

    “错综复杂。此地道贯穿了阴山山脉,可不是几日的功夫可以造就的。不知道是谁又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思,竟然挖出这样宏大的地道来。出口有很多,常年失修不启用的关系,坍塌,掩埋,报废了许多成了死路,还有侥幸没有堵住的,出口也在深山老林。到没什么特别。”

    “那,这次找出来的出口就肯定是真正的出口了?”

    秦午一笑:“是,最起码是真正出口之一。其他还有没有,还要等待些时日。大人不用怀疑。等我们到了。大人便明白了。”

    赢君沉吟半晌,忽然说道:“某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却从来不知。每日里这脚下竟然踩着这样的迷宫。师傅,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说着,看了眼景岚。

    景岚知道,赢君这是说给她听的,只是,她现在是青风呢。可不是景岚,这些她自然是不知道。便做没看到赢君的眼神。闭口不语只是放轻了脚步跟着。细细留心走过的路,暗自和地图对比,猜测这个出口,便是直通关外匈奴驻地的那个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记得中途停几次下来休息,喝水,吃带来的饼和肉干,然后继续赶路,直到出了洞口,看到满天的星光,有种山中不知岁月,人间已经千年的感觉。那样又长又阴暗的地道,走起来,真是考验人的心性。

    秦午将出口重新掩饰好,如果不是直到这里就是出口,平常人也不过认为只是个普通山洞而已。

    “再走两步吧,不远处就有个部落聚集地,也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说着,秦午看向景岚,说道:“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景岚一愣,心头狠狠的一震,他早就知道了?!那,那还询问自己,是试探?还是……灌铭呢?他找到这里没有?自己那个牌子,又是做什么的呢?

    秦午却没再说什么,赢君只是视线在景岚和秦午之间转了转,脸色沉的厉害。三人各自想法怎样不说,但是继续前进,却是一致同意了。走几步就到地方,睡帐篷,也比睡在荒郊野外强。这夜里,猛兽出没即便武功高强,遇上狼群,也是九死一生。

    三人加紧了脚步,从山上下来,果然就看到了不远处平地上的篝火,火光通明,明显是有宴会庆祝什么,欢歌笑语从风中送来,还有烤肉夹杂着酒香,倒是一下子让疲倦散了大半去。

    很快到了这个不大的小部落,几十顶大大小小的毡房,围拢起来,中央是巨大的篝火,不少年轻男女围成圈子,载歌载舞很是欢唱。

    秦午,赢君和景岚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也没有引起反感,而是很快的被人邀请进来,安置了桌案,摆上了烤肉美酒,竟问都没有问,便被接纳了。

    景岚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豁达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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