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亲爱的爱情. 兰芝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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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爱情. 兰芝 作者:rouwenwu

    想到你,就乱了阵脚。我实在不能想象你对我失望的样子。所以我去找你,去的不合时宜。但是我不后悔,你怎么想,别人怎么想,我都不后悔。我只是凭着本心想见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最失落的时候,最想见到的是你。”我一怔,转头看着吊椅边的藤条。心思有一丝恍然,又转而有些通透。

    jay今天的话,特别的多,他似乎是闷了太久,急于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可又像是要把话说净了一样。我不禁疑惑的问:“jay,你怎么了?”

    “我只是想把一些话告诉你,小爱。”他安抚的开口,又说:“我知道你去找徐玫是为了我,可是她心里认定的事情,你再辩解又有什么用,而且,我确实是喜欢你,心里爱着你的。我还想告诉你,虽然我很想告诉全世界,我爱的是你。可是,官网上的求爱公告不是我写的。我也和你一样,不愿拖自己爱的人下坠。你放心,我会澄清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澄清的。应该像个男人不是吗?”他自嘲,没等我开口,又说:“小爱,我是追不上你的脚步了,我已经追不上你了……这样的我,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你出头,替你争辩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jay……”他的语气让我慌张,让我难受。

    “傻小爱,不要有负担,我爱不起就不爱你了,你也不爱我。好好和町越过,知道吗?”

    “jay,我和町越哥不是……”话还没出口,电话那头,已经断了。

    我坐在摇椅上发呆,又想我的辩解没有丝毫用处,不是房町越,也是傅君颜。在最开始,他们之间,我就选择了傅君颜,一步步与他走远,分道扬镳。

    半个小时以后,我打开电脑,新闻铺天盖地是jay的名字。他发布了新闻稿,并且录制了一段视频。镜头有些昏暗,他一个人坐在黑皮沙发上。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但是眉目更加清明,眼底也不再是上次见面时的怅然若失,像是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到头来,他还是保护了徐玫,他承认是自己和徐玫暧昧不清,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这一次,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担在了自己身上。他说自己会负起责任,与徐玫择日成婚。并且否认了凌晨官网的求爱公告,像我致歉,表明顾宝贝是他很好的合作伙伴,小妹妹。

    转了一圈,他们还是要结婚了……

    我想起他刚刚的话,一幕幕回响在我耳边

    “可是小爱你说的对,真正的好人,不是这样的。真正称的上好的人是,当知道给不起,当知道不能给,就会果断利落的拒绝,绝不会因为对方的眼神和泪水手软,更不可能一味的歉疚忍让。”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一个人装久了就会习惯,我已经习惯了。”

    “我也和你一样,不愿拖自己爱的人下坠。”

    “小爱,我是追不上你的脚步了,我已经追不上你了……”

    “你放心,我会澄清的,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澄清的。应该像个男人不是吗?”

    “傻小爱,不要有负担,我爱不起就不爱你了,你也不爱我。”

    我对着屏幕里的他挥挥手,落下两行清泪,“再见了,曾经的爱情……”你看,你又放开了我的手,我也,放开了你的手……

    只是jay啊,我希望你有的担当,有的根骨,并不是委屈自己。

    到头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没有明白……

    第三十一章

    就这样哭了好久,满身的疲惫却还是抵不过内心的空虚迷茫。终于和过去彻底了断了,我的心,像打过一场大仗一样,哭过之后,竟然手心满是汗水。

    我很想,我只想,见傅君颜……

    我披了件薄外套,拉起帽子,带上口罩,将自己无条件往路人甲靠拢,再靠拢。避开人群,小心翼翼的下了楼。他的房里依旧没有人,我走到他的书桌前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排戏表。傅君颜果然昨天有夜里有外景戏,今天凌晨在棚里也有几场戏要拍。我也没做太多思考,出了酒店,就往他们棚里走。

    混进他们剧组的时候他们正在忙,我就躲在几个负责布景的工作人员身后,身边又被几个道具箱子挡住,只露出半截帽子,倒是没有人发现我这个突然偷溜进去的人。最搞笑的是我身后不远处,几个男工作人员正在点评我们这两部剧的女演员。什么身材长相气质人气,言辞之大胆,让我瞠目结舌,我听的一愣一愣,在听见某男说:‘那顾小爱屁股真翘啊’的时候,我首先想一巴掌拍晕他,然后想自己摸摸它是不是真翘啊……又想想我要是摘下帽子拉下口罩,突然站他们身前,就那样默默无语的藐视他,会不会把他们吓晕过去。

    他们现在拍的这一幕女主角在身后苦苦的追着男主角的戏码。街灯隐隐的亮着,空洞无人的街道上,远远走来一道纤长的身影,他走的很快,步伐坚定而沉稳。再一会,身后跑来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她双目凄迷的望着他的背影,呼喊着一路朝他追去。男人听见身后的呼喊,漆黑的眸子闪了闪,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走着,步伐也快上了许多,可手心却缓缓的握成了拳。‘嘭’的一声,身后的女孩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男人顿了顿,终于不忍的缓缓回过头。那个侧脸,倾城,绝世。

    “洁儿,你的表情不对,喊的时候右边的眉毛不要抬的那么厉害!”第一次ng

    “洁儿,你跑的太快了。”第二次ng。

    “洁儿,你摔的不对,注意镜头。”第三次ng。

    我虽然心里是很喜欢傅君颜那个回眸一笑百媚生的,但是,这么简单的一场戏,总这么弄也不是一回事啊……

    听着背后有几个人小声的议论最近季洁儿总不在状态,常常ng吃进度。我想了想也觉得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近她四处被攻击,以前欺负新人的事情陆续被翻出来。傅君颜家的一些粉丝不待见她,说她没演技。若帆姐这些年也积攒了一些人气,上次的节目看了的人都知道这是双方不合,这样一来,两方粉丝又掐了起来。她温婉清纯的形象也大打则扣,诸事不顺。她因此频频ng走神,不在状态也算合情合理。只不过,他们导演也真是好脾气,喊ng还喊得这么和和气气……傅君颜也是个好脾气的,竟然要这样无条件当陪练啊……我心中哀叹。

    却不想,这时傅君颜竟然举起了手,对着要上前帮他梳头发的造型师摇了摇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在原地补妆的季洁儿,那眉眼带着清冷疏离。转身走向导演说了几句,却是从场地里走了出来。我心里一突,以为他是要朝我走来,却见他走到对面那头的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都是静默的,像是卓然的划出另一道世界。他弯身从椅子后面拿出一个保温瓶,好看的仰起下巴,很温文的喝了一口,那扬起的弧度,精致的线条,感而又完美,那种禁欲的美感,让人忍不住想用手轻抚而上。我的脸,腾地一下,有些红了。我胡思乱想些什么呀……啊!

    我有多久没有看到傅君颜工作时候的样子了?我心中想着,又忍不住在这头偷偷看他。他工作的时候严肃而认真。刚刚季洁儿ng了三次,三次都是重复表演。可是他不是,他连续三次虽然是用同样的脚本,却运用了三种不同的表现方式。他所表演的每一次,看似相同,但每一次,都有创新和不同,一次比一次深入,每一回的表现都精彩的可圈可点。

    我不禁想起,有人说,傅君颜,是可以演最古老的那种黑白无声电影的,不是因为他长得俊秀美丽,也不是因为他超然的气质。而是他浑身上下都是戏,不说话,你也可以看得懂他,却又真真看不懂他。捉摸不透的,入人心扉的,很是迷人。

    我就这样在角落里偷偷看着他,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想想再呆久了被人发现了不好,我这样的穿着打扮,比来探班的更像是来刺探军情的。我自己想着也忍不住笑出声。再望了傅君颜一眼,转身,悄悄的越过人群,又偷溜了出去。

    我一个人站在空茫的街道上,对面走来一个老妇人,她的腿脚好像有些不好,走起路来有些颤颤巍巍,可是却又脚踏实地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她手中提着一袋油条豆浆,步子有些急切,眼底却是平淡而满足的神色。我抬头看着渐渐明朗的天色,好似混沌初开,阳光缓缓的晕开在大地上。街灯虽然亮着,但在渐渐清明的天色中,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深呼一口气,心,也渐渐豁然开朗。

    这时,手心却突然感觉到一抹温暖,我吓了一跳,赶忙要缩开手,却被一股力道紧紧从背后拉住手,我吓得抽了口气,抢匪?色魔?怪叔叔?心中千万个念头在翻滚,壮起胆子诧异的回过头,却竟然是对上了傅君颜温柔的目光。顿时,害怕,惊惧都烟消云散,手上也不再挣扎用力了。我有些迟钝地低头看着我们缠绕的双手,心里竟然有丝淡淡的满足,还有掩不住的欣喜。

    他,发现我了呢……他,追上来了呢……

    “啊!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开口,一双眼睛不由不主的瞪得大大的。

    他好看的唇角扬了扬,也问我:“哎,你怎么来了”那语气,像是不巧遇见,亲切的打了个招呼。

    我被他明亮的眸子看得直发虚,想着不一会前,自己望着他微微扬起的颈脖心中粉红直冒,色心大涨。脸上有些发窘,自己竟然莫名的害羞了,双眼不停的躲闪。

    他的大手包裹着我,暖呵呵的。牵着我的手走到我身边,微微侧着头看着我带着口罩帽子的样子,又是低声笑了笑。他的心情很是愉悦,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手背,痒痒的,像是拂着我的心口。高高的鼻梁,精致的唇角,他轻轻开口,带着宠溺疼惜:“怎么眼睛有点红?是睡不着?还是有谁欺负我们家呆河豚了?”他的语气认真,眼神专注。

    我望着他清澈明晰的眸子,像是被他看透了一样,我轻轻摇头,另一只手也抱上他的手臂,撒娇的说:“人家才没有被欺负。”说着,心虚的抬头嗔了他一眼。

    “饿吗?”他没有深究,只是伸手隔着口罩摸了摸我的眼。

    我摸摸肚子,连忙点头。

    “走,我们去吃东西。”他笑了笑,又问我:“刚刚怎么一个劲的盯着那个婆婆看啊?”

    “我在想,老婆婆这么早就起来,是出门买早点给她的老伴吃吗?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早早的准备早餐呢?”说着我干脆拉下口罩,嘟着唇对傅君颜感叹道:“其实我没怎么吃过豆浆油条哎……”

    他的步子顿了顿,深深的凝视着我,伸出一只手,把我头上的碎发拂开,才又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他拉着我绕过长巷,没有回酒店,也没有往平时我们去的街上走,而是弯弯曲曲的走了许多小道,在我疑惑渐重的时候,迎面看见了一排整齐的铺面,但都是关着门的。只是再往前一些的街角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店铺的外面,零散的摆着不多的木头桌子和板凳。搭好的推车上放着油锅和许多佐料,一个男人在油锅前忙活着,女人在一旁和面。一看,就是一对夫妻。吱吱的油声响起,我一愣,任着傅君颜把我拉到离推车最远的木桌前,他松开我的手,拉开板凳让我坐下的时候,我真是有些回不过神……

    然后我听他坐在我对面,姿态优雅,语气平和的说:“老板,两碗豆浆,四根油条。”心里有根玄被绷紧,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我就这么对着他发愣,身前的木头桌子上有着大小不一的凹痕,年久下来,灰尘落在里面擦不干净,桌面也有些油乎乎的,老板娘走过来擦了许久,也不见怎么干净。

    我几近痴傻的看了看桌子,又看着对面泰然安稳的傅君颜,心里突突地,双手也不知道往哪摆。老板娘不一会就把豆浆油条送上桌。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把一碗豆浆送到我桌前,又从一旁的塑料桶里拿出一双一次筷子,先拆开,两双筷子互相刮了刮,确定没有木刺,才伸手递给我,我没接,看着他发呆。

    他了然的笑了笑,把筷子横放在我碗上,自己低下头端起碗就着喝了一小口豆浆,才抬起头对我说:“很好喝,你试试。”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让我心口涌上一股酸。

    路边摊总是有些脏的,他手中的白色瓷碗,甚至在边角上有一些磨损,一个小小的缺口,生硬的印在碗口上。我看着油腻腻的桌面,脚下磨损不平的板凳。可他的姿态优雅,气息温和,竟然是如沐春风的。我抬眼望他熬了一整夜却依旧明亮清透的眼,一缕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头顶上,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伸出手死死的握住他的手,半响才有些哽咽的说:“你不必这样迁就我的,我只是随口说说……”

    傅君颜啊,人人心中风光齐月的君颜公子。他工作一向认真负责,不是因为我,怎么会拍戏拍到一半就走了出来?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虽然做演员躲在剧组角落里吃饭盒的邋遢形象也是有的,可起码,傅君颜会坐在安静的角落,有整洁的椅子,干净的碗筷。这样的男人,根本的就是造物主的恩赐,他合该有最好的……

    更何况,傅君颜,他是有轻微洁癖的……可是,可是他为了我……我又看看这油乎乎的桌面,还有他纤长手指下有些破损的瓷碗,忍不住,又有些想哭了……

    他却是风轻云淡的夹起一根油条又吃了一口,平淡而又安静,看不出一丝不自在和勉强。他没好气的伸出手指扣了扣我的额头,温暖的笑着说:“呆河豚,胡思乱想什么?再不吃就凉了。”又笑了笑说:“真的很好吃,很地道。”

    我点点头,压下所有情绪,也学着他端着瓷碗就着碗喝了一口,温热浓稠的豆香味温暖了我的味蕾,缓缓的,驱散了这个清晨淡淡的湿气。我的心口发胀,说不出的和暖温柔。

    吃好了他起身到另一张桌子上取了纸巾,叠的平平整整的才递给我。我弯着眼睛笑,抹了抹嘴,走到他身边。两人在晨光中就这样并肩走着。

    “傅君颜,你刚刚跟了我多久啊?”

    他笑了笑,歪过头打量我一眼,又继续望着前面的路。我都快泄气了,他才说:“从你一进剧组我就看见你了,只有你躲在道具箱后面,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像个小贼,我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怀好意的。”

    “我哪有不怀好意了!”我嘟起嘴,想起自己也有这样的念头,心虚了,手微微扬起,胡乱在空气里挥着拳头,辩驳道:“人家只是想去看看你!”

    “哦!”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原来是对我不怀好意了。”

    我顿足,鼓着包子脸撇过头,无言了。

    “你呦!”他好笑的帮我拉起快要掉下的帽子,又抬起起手腕看了看表,才拉起我的手说:“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安安该醒了。”我朝他点点头,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默默走着。

    回去的时候,我总觉得,路变得那么短,那么短……

    终于,到了酒店的后门。他轻轻地放开我的手,对我点点头。我朝他摆摆手,走了几步,在旋梯的转角,我看见他在朝阳中凝视着我,脊梁挺得笔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丝丝倒影,美好的唇角微微抿着,神情安静柔软。

    胸中有什么喷薄而出,我顿住步子,转身朝他狂奔而去,我近乎莽撞的,不管不顾地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反应极快的张开双臂,被我撞得胸膛一颤,却是没有移动半步。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搂进怀里。他的暖透过衣服拂上我的脸,我依稀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手像安慰孩子一样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背。美好精致的下巴搁在我的肩上,我听他缓缓地和我说:“小爱,我很开心,你不快乐的时候,会来找我……”似乎他永远对于我都是清楚明澈的,我的心一颤,快乐的同时又有几分莫名的歉疚。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边,有些痒,我不由自主的缩了缩,他却用了些力气,把我死死封在他怀里,又说:“顾宝贝,这次,我一眼,就看见你了。”我抬头,对上他眼底复杂的神色,他微微勾起唇,又拍了拍我,指着楼梯口说:“乖,回去吧,安安在等你。”

    顿时,隐忍了好几次的泪水,终于喷薄而出。我想,我怎么可以不爱这个如此包容爱护我的男人?他对我来说是暖的,他的双臂像是和天一样的,不自觉的,我就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真心爱安安的。他伸出手,在我们面前,是可以挡住所有的灾难困苦的,让我甘愿与他同生共死的。

    我想起前世我的朋友问我,“宝贝,你想找个怎样的男人呢?”那时我已经失了爱情,孤苦一人,我黯然失色的说:“生命中要找的那个人,你该是一见他就知道的,因为遇见他就遇见安稳,看见希望。你爱的男人,该是有根基底蕴的。和他在一起,你不惧得失,只觉得人生蓬勃有力,满是希望苍穹。”至今我都记得,自己说这番话时,内心浓浓的失落。可是今天,我却想,我遇见了,遇见了这样一个给我希望和安稳,优秀美好的男子……

    我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拉住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那样一双好看细长的手。我说,仰起头望进他的眼底,像是虔诚的祈祷,一字一句极认真的开口:“傅君颜,我和过去告别了。我,其实是个憨孩子。要是认真了,就会得痴病的。可是,我愿意为你得这样的病,我会爱你,很爱很爱你。请你一定不要,辜负我。”

    然后,他的手,紧紧的回握了我。我朝他点点头,没等他说什么,终于红着脸,挂着一脸幸福的泪,转身跑开了。

    第三十二章

    到若帆姐房里的时候,顾小安还在睡,小肉团子肚子上耷着他的专用小被子,随着呼吸,小小的肚子一鼓一鼓,肉肉的小手伸在被子外面,五官细致可爱。小启已经醒了,依旧蹲在安安床头边懒懒的眯着眼睛,听见声音,眼皮耷了耷,朝我低低的汪了一声。

    我走过去,坐在床头,弯下身摸了摸它的头。又转头看熟睡的安安。

    若帆姐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化妆镜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关心的问我:“你那急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点点头,说了句:“该是差不多了。”才问:“昨天安安夜里没闹吧?”

    “闹是没闹,这孩子是真乖。”她转过脸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安安,眼底多了几分真挚地疼爱,恍然有些像她母亲的眼神,她说:“昨天你没走多久,安安好像就醒了。我过了一会想上厕所才迷迷糊糊又起床。就看见他小小的身子乖乖的坐在我边上,也不叫醒我,就这样规规矩矩的睁着大眼睛,不哭又不闹。我说‘安安你怎么醒了啊?来,躺下来睡觉。’你猜他说什么?他好认真的和我说:‘姐姐不见了,等姐姐。’他才三岁吧?哪有这么乖的孩子?也还好他年纪小,一困就爱睡,没多久就坐着睡着了。”

    “离三岁还差一个月呢!”我摇摇头说道,低下头轻轻的抚摸安安细软的头发。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要带着安安在身边的原因。他虽然小,但是终归因为车祸,小小的心里会有影,也会缺少安全感。这些虽然不会说出来,但他潜意识里,不论怎样都会有的。他是聪明的孩子,因为知晓我和傅君颜,还有爹地的真心疼爱,所以才能如此快乐。但多少,他还是个孩子,比别的孩子更加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一旁若帆姐转头看着安安的睡颜叹息说:“我看着又心疼又羡慕你,这样的孩子,我也想要啊!”

    我听了有些好笑:“那你去生一个得了。”

    “找谁生?”她没好气的瞪我一眼,眼底有些惆怅:“现在这个年代,要找到一个人能让你愿意荣辱与共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她摇摇头叹息道:“你看我,我说我一路演的都是配角,可以前我演的那些配角可不能和现在的比,这部戏,我也算是第二女主角。可以前,我演的那些角色说难听点就是跑龙套的。我是从圈里的最底层一路爬上来的。最开始的时候,我自己用廉价化妆品上妆,挤公车,有的时候被当小妹呼来喝去,有什么角色我都接,只想多出几次镜,让更多的人认识我。有一次一个剧组让我去演死人,我想那也好啊,只要能露脸,我什么都接。结果那导演让我背过身仆倒在地上,我一躺就是十六个小时,有时候还会被人踩到,回家的时候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后来,在电影播出的时候,我的脸从来都没有出镜过,在一大片尸体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那个时候,我真的后悔你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若帆姐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多,可是,我听着还是有些难过,想说什么,她却对我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也值了,你看我嫂子就是我介绍给我哥认识的,我哥的公司也越开越大,变相的我也有了靠山,慢慢的也受重视了。接这部戏的时候我剧本也没看,我一看主角是你和房町越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光是你们两的号召力,就是对着镜头傻笑人气都够了。果然,现在我们的戏虽然和对面剧组争的你死我活,但到底是算红了,我也托了你们的福。白筱这个人吧,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谁不是自私的?那天我出门还被一老大妈拉着再教育呢!告诉我女人不能那么坏什么的,我听着可高兴了,这就代表大家认识我了。像我们这样的,一路走来看过太多形形□的事,什么陪酒陪睡包养啊…或者是借着爱情的名义炒作利用啊…估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假的…我们这行什么样的面孔都见过,演戏的时候,又总见到一些纯洁的要死的爱情。反差大的吓死人……”

    她叹息一声,缓缓的说:“在故事里相信爱情,在现实里唾弃爱情,这就是我的生活。”似乎想起什么,她苦笑一声才又道:“小爱啊,别看我平时无所谓,其实我也想找一个人,他给我依靠,给我温暖,给我安稳。不需要免我受惊受苦,只要知道他是不会离开的,是会陪着我的。我就知足了,可是你看?我没有……”她的表情,迷茫而又哀愁……

    我一听,默然了,每个女子,其实求的,不过都是这么一点而已……

    这时身后却恰巧有了些小动静,我连忙转过身,顾小安挪挪小身子,睁开眼,见我转身低头正望着他,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肉呼呼的小手揉揉眼睛,眨眨眼又看向我,伸出小手摇了摇。脸上的欣喜怎么也掩不住,小牙一嗤,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奶声奶气的喊:“姐姐!抱!”

    小启也听见安安的声响,腾的一下爬起,哪里还有半点懒洋洋,生龙活虎的抖抖身子,热切地汪汪了两声,在床头边追着自己的尾巴高兴的打转,一副抽风的模样。我好笑的伸手把刚睡醒的顾小安搂进怀里,轻轻的戳了戳他可爱的小脸,笑着骂了声:“娇气包!”又用脚轻轻推了推兴奋的小启。

    那头若帆姐也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走近揉了揉我怀里顾小安的头,顾小安嘟着小脸,抬头看了看我又看向若帆姐,朝着若帆姐糯糯的说:“谢谢怪姐姐照顾安安!”

    “真乖!”若帆姐忍不住弯下身亲了安安一口。我嫌弃的瞥了她一眼,伸手给安安擦了擦脸。她已经完全接受了安安喊她怪姐姐,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季洁儿近日的诸事不顺让她心情大好。

    “瞧你的小气劲,以后找了男人还不装笼里啊?”她看我把安安搂的死紧,嗔了我一眼,随手把发梳扔在一边,呼了口气说:“好啦,我和你说那些,可不是找不快活的。一是我想找个人抒发情绪。二是咱们的戏也快收尾了,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说着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安安,伸手要捏他巴巴的小脸,我见状退了一步,小启活灵活现的越在我前头,护主的露出牙,呲牙咧嘴的汪了一声。惹的若帆姐手插做油壶状,指着她没好气的哈哈大笑。又嗔骂了我一声小气才说:“你回去开邮箱看看编剧发来的剧本吧,结局也写出来了……哎……编辑为了收视率,坑爹了啊……”她朝我眨眨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无语,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每日每夜的在剧组里,剧组赶着杀青,我夜里回去就连听安安拉琴的精神都没有,往往安置好安安就再没有力气,倒头就睡。所以更不要说给安安讲床头故事了,只好和安安打商量,说姐姐先欠着啊……小家伙乖巧的摇摇头,小手摸摸我的脸说:“姐姐累……一起睡觉觉。”我搂着他小小的身子,就会觉得幸福美好。

    我已经好几天没见傅君颜了。一是他们组里也忙着把戏杀青。还有就是,我后来越想越娇羞,真的不好意思去见他,怕自己一看见他的脸,就会立马脸红成猴子屁股。心中是又恼又羞又激动,陷入某个漩涡,整个一焦躁不安。

    这几天我往往睡不上几个小时,第二天凌晨又开始开工,连续好几天忙到没时间洗头。在镜头里看着是很好看的,可是我自己都有些恶心的不想碰了,又庆幸傅君颜这几天也忙,要不然会不会直接把我轰出去退货了。我工作之余满脑子的残念就是只想快点回酒店把头发给洗了。可怜的是当天有一幕是韩在俊拥抱白颜的戏,町越哥双手还没伸出来就嫌弃的退了一步,半点也不隐晦的问:“你的头发几天没洗了?”

    我心里嘟嚷,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在这种时候尤其希望他和我客气一点,但还是蠕着唇小声的答:“三天。”

    他伸出指头戳了戳我的发顶,又摸摸自己的头发说:“那还好,我四天没洗了。”我愕然,想摔本子不和他拍了!这都是一群怎样的原始人啊?啊!

    傅君颜杀青的那天,我一知晓消息,就做好准备把屋子里安安和小启的东西一起打包好,顺便把两个小家伙也打包好了。他一忙完我就过去了,拉着顾小安的小手,身后跟着小启。很镇定的站在门前,我深呼一口气,手还没敲上房门,他就从里面一把把门拉开了。他倚在门边很诧异的望着我,挑了挑眉。

    我知道他是想说,你有密码还敲门干吗啊?我默默的看着他傻笑,手一拱,把顾小安推在身前。小启跟着也兴奋了,刚要往前扑,我赶忙勒住小启的狗链,严禁它现在扑着傅君颜瞎嚎。低头对着它贼笑一个,它呜咽一声,眼神怨念。我选择无视。

    顾小安背着小提琴,一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仰头瞅着傅君颜笑,带着孺慕的神情冲着傅君颜伸出自己的小手,粉嫩的小嘴开口说着我事先教好的话:“姐夫!安安来陪姐夫!”

    傅君颜低头望着顾小安,轻轻拍拍他的头,蹲下身子把他身后背着的小提琴取下来挎在一只手臂上,又单手抱起顾小安。这才又看了我一眼,倒是没拆穿我的小把戏,只是眼底的笑意也藏不住,对我点点头说:“进来吧!”

    我强装镇定的拎着装着安安奶瓶的啵洛洛小书包也跟了进去,反手把门合上,却差点把小启关在门外,还好它钻的快……看见屋里傅君颜已经打包了一半的行李箱。有些羡慕嫉妒恨,我也想回家的说。

    他把安安抱进屋里,抱着小人儿说了一会话。我也听不到,只看见顾小安在他怀里乖乖的点头,小脸上酒窝扬了又扬。没一会小启也跳上床,两个小家伙在床上翻来滚去,顾小安口里还喊:“我是小狗!我是小狗!”我很无语的望天,安安一会是啵洛洛,一会是小狗……我家开动物园的我……

    这时看着傅君颜半掩着房门走了出来。抱着手臂倚在门边凝视着我,深邃的眸子微微扬起,突然嘴角一弯道:“不躲我了?”语调轻快,带着玩味。

    额……我这几天确实躲他了……可我还是嘴硬道:“才没有躲你,最近剧组忙着赶戏嘛……”

    “要不是忙着赶戏,没时间照顾安安,要把安安送来给我。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他似笑非笑的问我,那口气竟然有点哀怨和撒娇……

    额……撒娇!我好奇的偷偷抬起头瞅他,他竟朝我眨眨眼,眼底流光,绝魅动人。我羞愧的低下了头,嗷呜,受不鸟……傅君颜卖萌偶受不鸟……

    然后,我感觉他朝我靠近,我没动。他伸手抱住我,我也没反抗。脑里还回想着他刚刚的语气,一下下痒进我心口。

    然后我听他说:“呆河豚,害羞了?”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一囧,对自己深深不齿。到底是我想调戏他?还是他在调戏我?

    我在他怀里僵化,他轻轻的笑了又笑,我感觉到他胸膛的振动。突然有些炸毛,伸出拳头轻轻给了他一拳:“笑!有什么好笑的!人家害羞了不行啊!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羞了嘛!你才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嗯,呆河豚害羞了。”他极认真的点头附和,笑的更厉害,都笑出了声来。我没好气的从他怀里抬眼望他,嘟嘴想要反抗却正好触上他的唇角。两人皆是一愣,他突然止了笑,专注的低头看我,眼色深了深,微微低头又吻上我的唇,搂着我腰的手来回游移,这一次却更深入的探进我的衣服里。麻痒而直接的触碰让我一惊,我微微惊讶的张开唇,诧异的看他,他的眼底波光流动,带着我从未见过的艳色华美。而他细滑温暖的舌头就这样溜了进来,顷刻间唇齿相依。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酥软了下去,温热的舌在唇齿间来回缠绕,像是嬉戏一般,温热的,缠绵的,暧昧的。他的手一路抚摸到我的胸前,轻轻的揉捏,他手掌的热度直袭我的心口,温度陡然升高,迷醉的,只觉得被沉沉缠绕,陷入其中。我一颤,整个人就要无力的往后倒去,他强有力的手臂却死死的拖住我。他轻轻一笑,呼吸也喷在我的脸上。微微放开我的唇,细碎的吻覆了上来。他极尽缠绵地吻上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鼻尖。轻轻咬我的耳,在我耳边吹着气,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妖孽惑人,我听他说:“呆宝贝,抱着我。”我就痴痴的回应,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手终于搂上了他的腰。

    他深深的眼垂头凝视着我的锁骨,突然低下头吻在我的脖子上细细的轻吻啃咬,却又不知为什么猛地喘着粗气停下来,我感觉到他浑身用力,身体隐隐的颤动。却不再吻我,只是伸手紧紧抱着我,却再没有其他动作,他贴着我的耳朵仿佛盟誓一般开口:“顾宝贝,我要是认真了,就会得痴病的。可是,我愿意为你得这样的病。我会爱你,很爱很爱你。请你一定不要,辜负我。”一字一句,喃喃的像是带着罂粟香气,致命的,袭人的。他竟然,把我的话,记得一字不差……而他这又是,向我誓约吗?

    我心中一动,吸了吸鼻子。半响,我才“嗯。”了一声,轻轻点头。却没想到自己的声音也是从没听过的娇媚缠绵。连忙捂住嘴嗷呜一声……

    他有些无奈的笑,用头在我颈间蹭了蹭,他的发拂过我耳,痒痒的,我听他说:“呆河豚,那是狼嚎……”

    什么嘛……我傲娇的咬住他的耳朵。

    却听他用哄孩子的口气说:“狼也好,狼这种动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一期一会,一生只爱一次。”

    我心里一暖,搂着他的手紧了紧。他顾忌的往身后的房门看了看,无奈地轻声喝道:“呆宝贝,别惹火。”抱着我不许我再乱动,又叹息一声:“哎,这么早有孩子也不是很好……”

    额,你真当安安是你生的哦……嗷呜……

    第三十三章

    傅君颜带着两个小宝贝蛋走了,剧组还是那个剧组,只是回酒店的时候我每次走到酒店二层,看着楼道尽头的那间房间,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好,收工以后,我也可以回家了。我要好好的休息,多陪陪顾小安,还有傅君颜。嗯,再加上小启吧……

    白颜受伤的这些日子,却是她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日子。韩在俊的爱护,还有他看她没有芥蒂,嫌弃,怜悯的眼神,让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那个渐渐离自己遥远的上层社会,微弱的温暖之光。

    只是她的快乐,似乎并没有多久。日子转眼就到了韩在俊和白筱的订婚宴。白颜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痛苦,她又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切希望快乐被抢走,她又要被抛弃,而她终将变得一分不剩,一文不值。

    这个时候,阿莫站了出来,她摇醒了茫然失措却只是窝在角落抱着洋娃娃的白颜,她对着这个孤单无助的可怜孩子喊道:“去抢啊!抢回来啊!你以为王子那么容易能找到公主吗?如果公主掉进深不见底的枯井,王子又怎么能找到她?首先要公主自己不放弃,她愿意向上爬,向井口爬,王子才能看见她求助的手啊!你默默难过有什么用?你以为你的等待,你的沉默会给你希望吗?就算是会有机会的,可是,你觉得一个人15岁时再得到那个5岁时热爱的布娃娃,65岁的时终于有钱买25岁的时候热爱的那条裙子,又有什么意义?颜颜,去见你喜欢的人,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把这些当成你青春里最后的任。你看,你已经长大了,个头也这么高了。可是,哪怕最懵懂的青春年少,你也没任过一次呢,去吧…就去任一次吧…我心中的公主……”

    白颜终于在最后一刻赶到了韩在俊和白筱订婚的酒店。她出现的时候,司仪正在让订婚的两人对换订婚戒指。她的眼略过所有人,只是直直的看着那个西装笔挺,飞扬俊酷的男人,韩在俊。他的手上握着大红的绒盒,就这样侧过脸看她,不同与身旁对于她突然闯入的满座皆惊,他只是那样清冷的望着她,看不出一丝情绪。白颜的心颤了颤,她想起他当初回来的时候,久别重逢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突兀的闯入,只为看他一眼。

    她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朝他奔去,用尽全部的力气,执著而认真的仰起头,对上他的眼,缓缓的伸出手,她说,声音微微颤抖:“请你和我走,请你带我走,请你,带我回家……”

    韩在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莫测的垂目看向她,就在她一点点绝望的时候。白颜听见他清亮而沉稳的说“好!”然后什么声音清脆的落在冰凉的地砖上,她的手被握住,那个人的气息冰冷的,她却觉得温暖。她垂着的眼看见脚边滚落的红色绒盒,里面的戒指,也应声翻落了出来。她抬眼看他握着她的手对着她扬起一抹笑,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彷徨的听他叹息道:“你终于来了……”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白子墨,他搂住哭的泪眼婆娑的白筱,一句句的在身后指责道:“在俊你疯了,你的未婚妻在这里,你怎么拉那个扫把星的手!你清醒一点,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把订婚戒指捡起来!你疯了吗?”

    韩在俊嘴角的笑微微扬起,这一次,却是冷的。他安抚的望着眼底划过一丝悲伤的白颜,把她拉近身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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