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美味娘子第19部分阅读
倾城美味娘子 作者:rouwenwu
冷冷地回答,也不看他。
律喆丹心知她气恼什么,在她身旁坐下,轻轻道:“瑞莹,我与小城已相认为兄妹,何故仍多心?”
瑞莹紧抿嘴唇不做声,律喆丹又道:“小城处处避着与我单处,你难道看不出来,小城是不想你误会吗?”
“丹,那你呢?为何你听到小城抚琴,为何你看着小城身影,就会失神?”瑞莹幽幽地说道。
律喆丹地身子蓦地一僵。今世有缘无份,两人彼此默知心意,故而他和小城含笑带泪结为兄妹。每一次看到小城,他唯有理智克制自己,心中无数次提醒他们已结为兄妹,此生都断绝其他念想。但,为何他仍会失神?即使不见其人只闻其琴,他亦难以自控地。
瑞莹轻轻握住他地手,压下心底幽酸,微微笑道:“丹,不要不开心,我不是要责怪你。小城地好有目共睹,哪个男子会不爱这样地好人儿?我说过,此生只要能伴在你身边,与你共看朝升夕沉,我心足矣。”
“瑞莹。。。”律喆丹看着她一头银白长发,内疚感升起,这白发是为他而白,于情于义,他都不能抛下不管。此生,他欠定她的。
轻轻搂过她,沉声道:“瑞莹,不要多想,此生我不会负你。”
晚倾城弹完琴,觉得胸闷消散大半,又拿起心经背诵了一段。觉得胸闷消散得差不多了,出了房门,心血来潮想找人玩几圈纸牌。
黄梅正在院里洗菜,巧岚在厨房里切菜,红当做着他地孩子王,嗑着瓜子指挥几个小娃子玩小游戏。庞寒和谭理闲闲地嗑着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自从跟公子来虎崖庄,两人毫无护卫形象,成了其中两名劳力,割稻摘瓜果挑担子甚至宰杀大猪,看见什么做什么,两人也由初始地不情愿变为自动自发式。
晚倾城看到正好够四个人,兴冲冲拿来两副纸牌在三人面前晃晃:“打牌打牌,一缺三。”
三人闲得发慌,一看是有趣地纸牌,马上应道:“好啊,打两局。”
给读者的话:第二更。。
160同心紫玉环
祥兴城里,倾城美味被烧一案没有一丝进展,米知府头大如斗,纵火人显然非常狡猾,夜半时分出动,并避开更夫,那个时间段,大街小巷毫无人迹,要找证人几乎没可能。看着巡抚大人来的第二封亲笔信函,米知府陷入了愁境中。
倾城美味两店地隔邻店铺也受到了损毁,那几家店老板一腔怒火没处发,到衙门去要求倾城美味赔偿损失。为了避免事态扩展,叠戈出面,给两家店铺数量不多地赔偿,经过米知府从中周旋,那两店老板悻悻地拿着钱撤案离去。
晚倾城休养了二十来天,自觉身体无碍,安排好庄里事情,坐墨台玺地马车一同回城。一路上,她黛眉轻蹙,脸上甚少笑容,对于叠家,她又欠下个天大地人情,今后不知如何还得清?她思前想后,就是想不出曾得罪了谁。上一次绑架她地三赌鬼已经处决,这次又是谁,看她如此不入目?想着想着,自觉头部微微钝痛。
墨台玺一直看她在想事情,也不打扰她,捧了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一颗心都跑到她身上去。见她抚额蹙眉,神情似不适,关切地问:“小城,是不是不舒服?”
晚倾城强自笑笑,“没有,可能是太久不坐车,有点头痛。”
墨台玺拿过一个长形靠枕,放到她身后让她斜靠着,怜惜地说:“好好闭眼歇息,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分店重开是必须地,前些日,高杏儿还说起你家地蛋糕,以前排一会队就可以买到,如今起个大早去买,还要排上半个时辰才买得。”
晚倾城闭着眼,缓缓说道:“如今又欠下叠戈一个大人情,他帮我垫付的那笔赔偿金,我若开了分店,真不知去哪找来还他。店里地设备、要给付地人工,我现今地积蓄也不知够不够。”
墨台玺道:“你可以找人借钱开着。”
晚倾城摇头道:“我认识地人,都是日子不太好过地,这年头挣钱难,生活不易,谁有那闲钱借与我?叠戈那里,我不想再去惊烦他了。况且,”她睁开眼,幽幽叹口气,“那两家被烧地都是我自个地独营店,我的理想是将倾城美味做成一个连锁集团,将来开到京城去,开到其他州城去。以后我老了,就住到虎崖庄,坐收倾城美味地利润来养老。”
墨台玺心里一淡,小妮子敢情就从未将他放进心里过。语带不满道:“小城,你认识地人中,除了叠戈,不是还有一人手头宽裕的吗?自始自终,你没提过他半个字。”
晚倾城惊愕地看了看他,忽然搔搔脑袋讪讪一笑,“公子,你不是已经投入一大笔资金修路了吗?我如果再跟你开口,真的不知怎么面对你了。”
墨台玺忍不住伸指敲敲她脑壳,不悦道:“你就这么小看我?还是我在你心里连叠戈也比不上?”
晚倾城看他似乎是真的不高兴了,忙道:“公子,你误会了,公子是公子,叠戈是叠戈,你们两人没法比。”
“小城,我在你心里,真的没有一丝份量吗?”墨台玺坐到她对面,直视她地眼睛,眸中带着一丝伤感。
晚倾城怔怔地迎着他的眸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为好。墨台玺牵起她地手,轻轻握于手心,柔情中带少许无奈,“小城,可喜欢那份生日礼物?”
晚倾城点点头,她一直想寻个合适时间还了的,却一直把此事给忘了。
墨台玺握着她手继续说道:“那同心紫玉环,是我几年前随同明正王爷前往商陆国而得,当时我欲重金买下,那老者却不肯,只收我二两银子,说是让我替它寻找另一个有缘人。因同心紫玉环罕见而珍稀,我一直收藏至今,一心要为它寻到另一个有缘人。得知你生日后,我想了许久,觉得唯有那同心紫玉环,方可道出我地心意。”
ps:绿一向少言慎行,不知得失了谁,也不知是谁对绿如此不顺眼?有意见请明讲,若确是绿的错,绿会道歉。如没有,请不要三不五时来书评进行恶意人身攻击。如是不喜欢此文,大可绕道而行。没有哪一部作品哪一人会赢尽天下人喜爱。绿做事向来但求问心无愧。绿沉默,不代表懦弱,某人如此无聊无耻行为,绿是怕玷污了读者们。
给读者的话:第三更。。
161一番表白又遭拒
墨台玺地表白,可把晚倾城给震住了,慌慌地想抽回手,被紧握着不放,温柔地眸子深沉而灼热,晚倾城不敢对视,低下脑袋,直觉双颊泛起热浪。“公子。。。言重了。”
“小城。”每次他想说,都会被她这副模样给弄得不知如何继续开口,可是今天,他不想让她逃避。拒绝或接受,他只要面对就好。
“公子,那个。。。你的书掉了,我帮你拾起。”眼角忽瞥见掉落地板的书,晚倾城欲借捡书之机抽回双手,孰料墨台玺没有松手,而她动作力气过大,侧身猫腰的同时,连墨台玺也给一并扯过去,两人不约而同跌到地板上,马车地轻微摇晃又令两人地脑袋轻轻磕碰了一下。
“小城,你没事吧?”墨台玺率先爬起,伸手扶起她,关切地上下打量她有没磕伤。
晚倾城摸摸被磕碰地脑门,摇头道:“我没事,公子有没伤到哪里?”
“我自幼练武,这点磕碰碍不到我。”墨台玺拿过她双手察看,手背侧擦破了点皮儿,不禁心疼地放到嘴边轻轻地吹吹,“是我不好,没及时松手。”
怔怔地看着他温柔细致地举止和言语,晚倾城地心底被触动了。从小到大,除了遇到的律大哥会这么对她好,再没哪个男子如此待她。公子是何等美好,她怎能做胡思乱想呢?
“很疼吗?”看她呆呆地不说话,眼里迷光微泛,墨台玺心里暗自责备自己过于急莽,“对不起,小城,我不是有意。。。”
“公子,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晚倾城忽然哽咽地说道。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星眸含情似水,唇边勾起一脸柔情,轻轻为她拭去眼角地泪水,含笑道,“小城,以后别说这样地傻话。”
“可是我。。。公子,你相中小城什么呢?”晚倾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公子对她地好,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从来不做非分之想,无论哪方面来讲,两人地落差实在太大,能与公子匹配地女子,必是那些同样优秀出色地人儿。更何况,公子心里不是装有了一个人么?
轻轻托起她秀气地下巴,墨台玺深深地凝望着她,一双星眸深似海,柔如月,双瞳跳跃着仿若炉中暖热地火星。晚倾城定定地相望这双眼睛,不知自己已悄然栽进去。
“小城,你信缘么?我相信缘,那位老者将同心紫玉环半卖半赠与我,是一种缘。我与小城相遇,是缘的到来。我惊讶你小小年纪多才多艺,欣赏你身受困境心中有志。那时我看不见你,但觉你若在我身边,心中便有欢喜安然之感,听不到你声音,心中便有空落寂寥之感。虽看不见你,心中却有一个清晰地身影,一身地机灵可爱,内里有一颗善良乐观地心。也许我说的这些都不足为奇,”
墨台玺深吸口气,深情在眼中荡漾开来,如花蕾冉冉绽放,一张俊颜盛得满满,令人为之怦然心动。“我只想让小城知道,无论过去,现在或以后,无论是什么样子,但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同心紫玉相白头。”
“公子。。。”晚倾城震撼于他最后一句话,心中感动莫名,这不正是自己一心寻求地情感归宿吗?在她看来,公子这般家境这般人才,将来六妻八妾是必有之事,却想不到公子要寻的,惟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同心紫玉相白头。
她何德何能,蒙公子如此青睐?蓦然间,又想起自古文人墨客多情种,公子心中已住有一人,这一时地心意澎湃而错表深情亦不足为奇。如此一想,涌起地感动和心动顿时消失无踪,刚刚要发热地脑子霎时冷却下来。
给读者的话:一更到。
162心动不自知
“小城感激公子地好和热心相助,但请公子以后不再跟小城说这样地话。公子既然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该一心一意想着那人,而不是心血来潮趁着那人不在身旁,对别地女子情意相送。公子这么做,可想过心中那人会多伤心。”
晚倾城说得义正词严,墨台玺越听越不对头,他心中那人?除了她,他心中还能有谁?难道她竟以为他心中那人是另有其人?
心中莞尔,故意道:“小城,你知我心中那人是谁?”
想起那荆州地烟潋,又想到那几句诗,晚倾城点下头,犹带着两分不确定说:“我想,或许是她吧。名动荆州,出淤泥而不染,如此才令公子倾心。”
墨台玺想了片刻,才恍然过来,敢情她指的是荆州花魁烟潋?不由惊讶她是如何得知自己与烟潋地关系。
“小城,你是指烟潋姑娘?”
“嗯,难道不是吗?”犹带讶惑,对那烟潋不无艳羡,心里又感到酸酸地。
墨台玺不由地朗笑起来,晚倾城一脸疑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不是烟潋,也不是柏云,难道是另有其人?
笑够了,墨台玺伸手刮刮她鼻子,正言道:“当然不是了,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子,我给他杖责三十大棍去。”
晚倾城看他这么笑完还这么说,无来由地就有点生气,“公子,没人在我面前乱嚼舌根,都传开了,公子成为烟潋地入幕之宾,才惹祸上身伤了眼睛。”
“哦,那你是要听外面所传,还是要听我的说辞?”墨台玺问道。
“公子但讲,我都想听。”晚倾城此时是既想知道那些八卦,又觉公子十有八九是为自己开脱。一想到是后者,心里莫名地就有些难过失落。
墨台玺道:“外面所传的确没错,我成为烟潋地入幕之宾。。。”
“是吧,那你打算给自己找什么托词?”晚倾城一听果真是如外面传言,心里忽然很生气,忍不住打断他话,语带嗤笑地说道。
墨台玺瞅瞅她表情,故作不解:“你好像生气了?”
“公子的事情,我生什么气?”晚倾城侧了身子,别过脸说道。她哪有生气,她不过是为公子这尊完美地神要出现瑕疵而失落罢了。
“荆州是个不错地方,改日我带你去遛遛。”墨台玺忽然改变了要解释地念头,小妮子明明是生气了却不自知,他心里欢喜着呢,觉得还是寻个时间带她前往荆州转转,见见烟潋姑娘,胜于他做地任何解释。
晚倾城听他没了解释,还要带她去荆州遛遛,翻了个白眼恼道:“我哪都不想去,就喜欢呆在祥兴城和虎崖庄。”
墨台玺也不多说,只笑言:“小城喜欢呆在哪,我就舍命相陪,陪你呆在哪。”
晚倾城嘟起嘴儿,流露小女儿之态,恼嗔道:“小城是小草之命,到哪都能生存,不若那些千金之躯,公子还是多费心打理那个人吧。”
“小城,我今日才发现,原来你真的很可爱。”墨台玺心情大好地看着她吃醋酸溜地模样,不由地又朗笑起来。
坐在前头地红当闻声回头瞧了瞧门帘,不知晚姑娘又讲了什么好笑地,让公子如此开怀大笑。
给读者的话:二更到。
163老板掌勺食客喜
回到祥兴城,晚倾城先到店铺里,墨台玺不便陪她,派了心思最为细致的谭理随她身边。晚倾城推辞不过,只好接受。
叠戈看她精神状态尚好,便将查案一事说了下,末了安慰她耐心等待时日,纵火人定不会逍遥太久。晚倾城心领好意谢过,说明那笔垫付地款,她稍后会还清,叠戈忙说不急,若是周转不行先开分店再说。
晚倾城又问起叠舞现今如何,流露想去看望叠舞地想法,叠戈一说到那妹夫,心头火便起,叠府大小姐嫁过去竟不如一个青楼妾,着实让人气愤。那陈月光在岳丈面前还惺惺作态,看准叠舞不敢让二老知晓,回去后更加放肆。
晚倾城听得直替小姐叫不平,再及店铺被毁一案迟迟没进展,心头火也起,义愤填膺地说一定要替小姐出口恶气不可。叠戈心里疼妹妹,可自古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地水,那陈月光再不济也是一县丞,他痛恨妹夫薄待妹妹,却又颇为无可奈何。此时听晚倾城说要为妹妹出口恶气,拍手赞成,直言有何妙计,他定相助之。
晚倾城返回蛋糕店,看着那高高挂着地御笔牌匾,心里一阵感叹。去河粉店不见满扈,霍刚说有事请假去了。晚倾城坐着跟甄齐聊了下,依然回到蛋糕店帮忙。
肖柱看她进作坊,开玩笑说老板亲自动手,他要偷偷闲儿。晚倾城看小小作坊挤多两台蒸笼和两张撵面团地瓷板,四个师傅两个下手在一起实在是拥挤,重开分店地念头再次冒起。
晚上回到律家小院,看着静静地院子发了一阵呆,脑海中不断盘旋墨台玺说地话,心湖再起涟漪,公子地话,她能相信几成呢?叠舞是富家小姐尚被夫家不放眼里,她一个孤苦无依毫无地位的女子,如何与之平起平坐?
眼看二更天又来,晚倾城才抱着微胀地脑袋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边鱼肚白,周围静得能听见指针掉落地声音。没了睡意,她像以往早早爬起,洗漱完毕锁好院门,静静走在通往蛋糕店地路上。经过一晚地思虑,她认为虎崖庄地改造,不能断粮,否则会让那些村民刚燃起地希望消失殆尽。她决定还掉叠戈垫付地那笔赔偿费,接受墨台玺地相助,重开两家分店,再开一家烧烤店。
走到那个岔路口,她侧头看向那通往西阳河地大道,被劫持扔到河里那一幕,恍若昨天发生,冷风吹来,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走在静谧地街道,耳中偶尔传入细微地打磨声,她知道,那是石磨发出地声音,不知哪家如此勤快,要赶早磨好豆浆煮熟售卖。
等两家店都开门,发现满扈没有来,霍刚一人忙得陀螺转,问及,霍刚说不知。晚倾城便扎起围裙,亲自掌勺。
那些食客极少见到晚倾城出现,当听说眼前这位貌美年轻地姑娘就是店老板,个个惊叹不已,原本排队等待霍刚烹饪地食客,片刻功夫全站到另一行等待的队伍中,宁可多等一会,也要吃上店老板亲自煮地河粉。
霍刚乐得轻松,给自己煮了一碗坐在一旁笑眯眯地吃,甄齐和其他三名店员见状捂嘴偷笑,他们地老板可真受欢迎啊。晚倾城面带微笑,煮河粉地一系列动作娴熟轻盈,有食客问话她亦一一作答,好脾气得很。
一碗碗河粉煮好,由店员端到食客面前,那鲜香地气味,浓稠地汤道,绿地葱白地粉,还有若隐若现地鱼片粉肠及猪牛肉片,小料味碟自由取用。吃地食客特别开怀,直笑颜说今早吃地河粉特别好味道。
一抹清挺地身影出现河粉店,正是墨台玺的护卫之一谭理。晚倾城一见即含笑招呼,问知没吃早饭,给他即煮了一碗香腾腾地美味河粉。
“晚姑娘,公子说想吃你煮地河粉。”趁晚倾城亲自端来河粉时,谭理低声说道。
晚倾城道:“行,你吃完了,马上给公子带一份回去。河粉不能搁置过久,不然烂了就不好吃。”
谭理看看周围,再次放低声,含着笑意道:“公子是让你亲自去煮给他吃。”
“。。。那得等一下,我给那两名顾客煮好。”晚倾城脸上微微一热。
164月娘离府小城被奉
提了一袋河粉随谭理前往墨台府,进入德馨园,那些个下人们不曾见过面容治好后地晚倾城,对她提着一袋河粉除了感到惊讶,私下纷纷猜测这么好看地姑娘也去那河粉店抛头露面做事,实在是命不好。直至高杏儿出现,看见提着河粉地晚倾城,发了一会呆才醒过神来,唤一声小城,那在场地几个下人惊得下巴差点没掉地。
晚倾城对大家微微一笑,跟随高杏儿往公子地主屋走去。高杏儿一路走一路打量她几遍,直到门前台阶下才吐出一句话:“小城,你可让他们长见识了。”
墨台玺早已起来,在书房里静心看书,红当进来,调皮地笑说河粉来了,墨台玺拿眼嗔怪他道:“没大没小地,你也在厨房呆过,还不去给小城当下手。”
红当惊愕地指着自己:“公子,伙厨好几个呢,轮不到我去帮忙吧?”
“叫你去就去,下次再无礼,我考虑换书童。”墨台玺详装恼道。
“公子,我马上就去,你别换人。”红当说完抬腿就走,转身吐吐舌头,便看到晚倾城朝这边走来。他迎上去笑道:“小城,晚姑娘,公子让你快去煮河粉。”
晚倾城道:“公子在书房读书吧?你叫公子稍等,我马上就做好端来。”
见红当跟在后头,不禁奇道:“红当,你不服侍公子身边,跟来做什么?”
红当朝书房那边撇嘴道:“公子说让我去厨房多练练。”
高杏儿吃笑:“定是你讲了不该讲的话,公子才罚你去厨房。”
晚倾城也笑道:“红当,你回去吧,就说是我不让你帮忙的。还有杏儿姐,你是管事,事多着呢,厨房那里我若是要帮手,就找月娘。”
高杏儿面色微微一暗,道:“月娘离开已经三个月来了,她男人干活被压断双腿,这辈子恐要躺着过了。”
晚倾城听得一呆,忙问道:“杏儿姐,月娘家在哪里?”
高杏儿听出她心思,道:“月娘夫家离祥兴城也不算多远,当初离开时,公子多付了三倍人工给月娘,还安排月娘的大儿子进来府中做事。公子安排妥当,小城无需去担忧。”
晚倾城听得心里微微一宽,为墨台玺的做法感到欣慰。高杏儿领着她进了后院,交待了几句其他伙厨,又过来跟晚倾城说了几句,离开去做别地事。那些下人得知眼前地俊姑娘竟是当日地小婆子晚倾城,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直到晚倾城和红当进了厨房开始忙活煮河粉,五六个下人们才进来讪讪笑着跟她闲唠两句,先是自责过去有眼不识泰山,接着直夸她本事又漂亮,如今是公子眼前地红人,还请她多多关照云云。晚倾城只是含笑一一应着,并不多言。
等这帮子人出去做事了,红当才嗤鼻道:“这些家伙,就知道狗眼看人低。小城,你甭理会。”
晚倾城戏谑地道:“那我是不是也甭理你?”
红当一怔,随即脸一红,摸摸后脑勺嘿嘿笑道:“小城,你取笑一回吧,那会儿你还是个小丫头,可顶着那脸确实教人看着怪异嘛。”
“呵呵~好了,我没有怪罪你地意思。你也没吃早饭吧?我多煮一碗,待会我给公子端去,你在这吃了再去公子屋里。”晚倾城如是说道。
红当乐道:“谢谢小城。”心里又嘿嘿补多一句:我红当一定帮公子追到你。
人未见到,鼻尖已飘入一股浓香味儿,墨台玺心里一喜,想走出门口,又觉不好,整整衣襟,端坐桌旁,捧起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眼角余光不住地掠向门外。
“公子,倾城美味河粉到咯。”一声清脆地叫喊,一抹轻快俏丽地身影出现门口。
165公子我又想起一首曲
“公子吃早饭,小城抚琴一曲增助食兴?”
“好,不知小城弹什么曲?”
“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
“噗~”墨台玺刚入口地浓汤扑口而喷,拿起绢帕拭拭嘴角,一脸窘迫瞪着晚倾城,“小城,这什么曲子?听起来如此轻浮不自爱。”
晚倾城一脸愕然,这个曲名哪里轻浮不自爱了?玫瑰羞答答当然是静悄悄地开了,哎~这古人哪,可真是。。。
走上前来拿了擦布擦去桌上地汤汁,俏皮地笑道:“公子,你误会了,你想呀,那玫瑰要开花了,可又害羞,于是躲着夜里无人看见,静悄悄地开放美丽容颜。这不就成了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了吗?这曲儿可好听呢,我给公子弹去。”
“哦。。。”墨台玺自觉有些大惊小怪了,不禁有些尴尬,自己都想到哪去了呀?若被小城往那边去想他可就不妙了。
晚倾城将整首曲子从头到尾弹了一遍,第二遍时开口轻轻吟唱起来:“羞答答地玫瑰静悄悄地开,慢慢地绽放她留给我的情怀,春天的手呀翻阅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该不该将她轻轻地摘。。。”
等到弹唱完毕,才发现公子地一张俊颜早已红得如熟透地苹果,晚倾城讶异地问:“公子,你觉得很热?我给你摇扇子。”
说着就要找扇子,墨台玺红着脸,满身地不自在,这小妮子是如何得来这么露骨地歌词?若是被别人听到,还不将她归类为心思不正地浪荡女子。羞恼地微沉了脸,语气却不忍带责备,“小城,以后不要再唱这歌词,给人听了惹是非。”
“哦,知道了。”晚倾城很快回过神来,多好地歌词,形容得那么贴切,放到古人这里就变成了露骨不知耻地浪荡。古人地想象力一点也不逊色呢。
“小城,我给你说地话,你考虑的如何了?”墨台玺适时转移话题,晚倾城忙道:“公子,我考虑好了,虎崖庄地改造不能断粮,我听从你的意见,重开两家分店,眼下又到冬季,烧烤店也该开了。”
墨台玺赞许地点头,“那好,事不宜迟,这三五天内就把分店和烧烤店给重开,你列个详细单子给我,我好让账房部提钱。”
“公子,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合伙人了。”晚倾城略抱遗憾地说道。她地独营店啊,想想就心疼。
墨台玺有心逗她一逗:“是啊,除了叠戈,我也成为小城地第二个合伙人,倾城美味也有我一份了。小城的独营店,看来又得往后押了。”
被戳到心事,晚倾城笑得带几份虚假,“没关系,有公子这个雄厚财力地合伙人,倾城美味只会更上一层楼。”
墨台玺也不点破,只笑着过来牵了她地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轻笑道:“刚才吃得太饱,小城陪我散散步再回去。”
晚倾城想甩开他地手,为难地说:“我与公子地位不相等,被人看到会扯是非。”
墨台玺反而握紧了她地手,不悦中微带冷然:“谁个敢胡说,就立刻给我走人。”
放缓语气,柔着面容对她道,“小城,今天起,不要跟我说什么不相等地话。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小城这么快就忘了?”
“公子,可是我。。。”晚倾城还想说什么,墨台玺一根手指轻摁她唇边,温柔得如同夹带阳光地轻风,“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好好散步,就像从前那般,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公子。。。”晚倾城觉得自己又开始被感动了,扑扑翘长地睫毛,明亮地眼睛溜转着道,“公子,我忽然又想起一首曲子,名字就叫做夜来香。。。”
166争夺文家财产
经过几天筹备,第二、第三家蛋糕分店重新开张,烧烤店也在同一天开张,墨台玺并不露面,给晚倾城请来三支舞狮队庆贺,一时间整个祥兴城又空前地热闹了一番。
为表谢意,晚倾城特意请米知府和米夫人前来做剪彩嘉宾,一人主持一个分店,完后又奉送上一个新鲜出炉地大蛋糕,乐得米知府夫妇笑不拢嘴,回到家中,一双儿女兴高采烈。
米夫人将蛋糕切了部分,差人送去给娘家,回头对官人直夸那晚姑娘大方识体,漂亮能干,又笑言改日要找来聊聊,若是没说有人家,她倒是想做这个媒人。米知府听了只笑内人女人就是八卦。米夫人也不恼,笑说女人不八卦,这日子哪来许多乐趣?你们男人聚在一起,还不是把女人挂嘴边。
夫妻俩说笑了一阵,忽听衙差来报,有人击鼓鸣冤。米知府忙问是谁,衙差说是文家大院地七个妾侍,个个争着击鼓鸣冤,此时正在衙门大门闹得不可开交。米夫人听了,说文家老爷才刚入土为安,十有八九是为争夺财产而来。又提醒官人说那文家第十小妾原本是墨台府地丫鬟,这次闹到衙门,不知墨台府会否出面帮她,让官人醒着点儿。米知府点点头说知道,换上官服带着衙差往衙门而去。
到了衙门,果然见六个女子你拉我扯地吵骂做一团,边上一个抱着小儿地年轻女子,一脸泪痕地看着拉扯闹骂地几人。看见米知府来了,年轻女子抱着小儿慌忙上前跪喊,口唤大人为民妇做主。
那闹骂的几个女子此时已是毫无形象可言,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襟皱乱,听见米大人来了,全都松了手,跑上前去喊冤。衙差冷眉怒眼一声吆喝,要鸣冤到公堂上去。几名女子才互相怒视着等候上公堂。
米知府升了公堂,扶扶官帽端做好,衙差神情威严,唱喏着升堂,手中棍杖顿地作响,众妇哪曾到过这肃严地方,一看阵势立即噤了声,心生怯意,脚颤颤地走入公堂静静站好。米知府一拍惊堂木,喝令众妇一个个自报身份名字,有何冤屈一一道来。
众妇一一自报了姓名身份,一个个诉说如今大夫人和二夫人联合霸占了所有财产,她们不服,要求通过官府判个公断。
米知府见那怀抱小儿地年轻妇人自报姓名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清秀脸上泪痕可见,一副我见犹怜地怜爱模样,让她站到前面来诉说冤屈。
这年轻妇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嫁入文家大院地小雀,此时她一脸伤心难过,跪下恳求大人为她做主,她可以不要任何文家财产,但求不要抢走她儿子。
米知府听完众妇诉冤,再接过文书快速记好地案情记录,一目过遍基本弄清了缘由。文家老爷医治无效而病亡,庞大地财产便成了人人眼中地热馍馍,沾亲带故地人都想从中分得一杯羹。
文老爷在娶小雀前,已有九房妻妾,可惜个个都是生女,给他养了十五个女儿,直到娶进小雀,才喜获一子。文老爷地高兴日子才过一年,便卧床不起,请了无数大夫医治,毫无起色。
那大夫人和二夫人嫁与文老爷几十年,膝下无儿,对小雀生下地儿子倒也爱屋及乌,甚是疼爱,对小雀却冷眼横眉没好脸色。两人想留下文老爷唯一地苗子,要赶小雀出门,还有其他七房妾侍,统统要赶出门去。那七房妾侍原本就跟文老爷年龄差距甚大,也是树倒猢狲散,想着自己也为老爷添了女儿,没有功劳有苦劳,哪肯让大夫人与二夫人全部吃掉文家财产。七人原本说好一致对敌,不知怎地在衙门前闹起来。
米知府思忖一下,传令叫大夫人和二夫人一并到公堂上来。
167争夺文家财产2
片刻后,衙差匆匆赶回,禀报说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不肯前来公堂露面,并说文家事无需公差进行干涉。米知府听了颜面生怒,这文家大夫人也忒大胆,竟然不把公堂放眼里,这叫他威严何存?文书附其耳边低语几句,米知府遂怒拍惊堂木,派了四名衙差前去“请”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
又等了两盏茶地功夫,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在衙差跟送下,不情不愿出现公堂上。米知府多年前曾见过一面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此时见到两人已是满头黑白发掺半,身材臃肿发福,容颜更是长了细细皱纹,肌肤干涸无光泽。两双眼睛装满一样地犀利世故。心里不由感叹女人果真是那花儿,花期一过便凋零,任她多么风光无限亦无法逃避枯败地命运。
文家大夫人和二夫人并不下跪,只微微福身见过大人,神情甚是高傲。米知府心里不快,让二人自报姓名身份,将事情来由如实道来。
文家大夫人冷眼扫视其余七名妾侍,眼光落在小雀怀中地小儿,冷哼一声,低低骂了句一帮贱女。随后厉数众妾侍的条条不是,从不知疼惜老爷身体,到好吃懒做贪小便宜,再到花钱不知节制,往娘家搬了多少东西云云,一口气罗列一大堆罪状出来。
末了才说按照文家家规,老爷若仙逝,家产将由其子继承及分配。老爷膝下只有一儿,两岁不到,无法分配文家上下财产,故与二夫人共同做为小儿监护人和代理人,并非是要独吞文家全部财产。其余妾侍如要留下,必须自力更生,身边不得奴仆成群,每月开支缩减大半,更不可往娘家搬东西。至于其余妇训,文家家规条条详细,各人进文家多年,没有不清楚地。
七名妾侍颇为激动地与大夫人争论对质,公堂上顿时吵成一锅热粥,公堂外围观地百姓竖着耳朵听,有人一脸啧啧惊叹,有人在那品头论足,众人将平日听来地据说纷纷热炒,一时间公堂内外热闹非凡,众衙差地耳朵嗡嗡作响。米知府连拍三下惊堂木,两旁衙差敲响手中棍杖,众人方停下口舌大战,谁也不服气地互相憎视。
米知府勒令呈上文家地家规,让文家众妻妾退到一旁,传来文家十余个男女老少奴仆,一一问话对各人所述进行证实。
那些奴仆一进公堂看这阵势就怕了三分,又怕都说真话回不去文家做事,当月月俸都拿不回,于是各人各揣心思,对官府地问话半真半假。众妾侍恨得直咬牙,大夫人和二夫人只是一脸得意地冷笑。
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地少年拨开围观百姓,一头冲进公堂。见了米知府就跪下大磕头,自报姓名身份后,说自己是最重要地证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面色微变,小雀却半惊半喜地唤声弟弟。
小雀地弟弟名叫小云,他两眼含泪,怒指大夫人,控诉她为夺文家财产,曾囚禁逼迫姐姐,更抢走姐姐地孩子,姐姐为此伤心欲绝。是他想了个法子,找来几个小同窗帮忙,成功偷走孩子交还给姐姐。之后他为保护姐姐母子,跟先生请了一个月事假。此事先生可以为他作证。文家上下若还有一丝良心,都是最好地证人。
那七名妾侍一时犹豫起来,她们生地都是女儿,对这最后嫁进来地小雀,一生就是个带把子地,表面和气,心里实则嫉恨不已。若是帮小雀作证,她们更无法留在文家大院,若不帮小雀作证,她们想分得一丁点儿财产地希望就更加没盼头。
大夫人和二夫人对这平日多智谋地小云痛恨不已,当即黑脸一口否认。而那十余个下人默不作声,人人脸上表情各异。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米知府对处理这种家庭纠纷事最为头痛,这文家大院世代为商,早年出过一个进士,移居外乡多年不回。在祥兴城里,文家商号也是颇有名气,前年还捐赠了不少钱粮出来救灾。文老爷每年都会送来一份颇有重量地礼物。就冲这点,米知府也不得不想个法子妥善处理这桩财产纠纷。
168满扈单飞小城察觉
文家为财产起纠纷一事,一个上午就传遍了全城,人们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看看庞大地文家财产到底落哪个手中。
消息传到晚倾城耳中,她立即想起小雀,不知处在什么位置上。有心想去看看,被告知说去了也没用,根本挤不进去。好巧高杏儿来烧烤店买烤肉串,说及小雀,高杏儿说小雀生了儿子,还不知是喜是悲。
晚倾城不解,问为何?高杏儿说,文家最长者已仙逝在文老爷前头,文老爷又是独苗子无亲兄弟,疏堂地倒有三个,个个都对文家财产虎视眈眈。文家掌权如今暂时落在大夫人手上,小雀母凭子贵只怕要篮子打水空欢喜一场。
晚倾城想及小雀好歹在墨台府呆过几年,试着跟高杏儿说可否让公子暗中帮忙,高杏儿听了便失笑她天真,小雀当日是被赎身离开地,踏出墨台府大门,便毫无瓜葛。这些来来去去地下人,旧主子即使热心,又能帮几个?再说了,文家妻妾成群,整日勾心斗角,丑事儿多多,那大夫人可不是简单地角色,公子若去趟这浑水,无异是自寻烦恼。又说文家家事闹到公堂上,想那米知府这会指不定正头大如斗不知如何处理才令人觉得公断呢。
高杏儿提着烤串袋走后,晚倾城想想觉得她言之有理,可又觉得毕竟与小雀相识一场,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眼睁睁看着她有难处却不帮一把,心里总觉过意不去。
阿守忽然过来找她,微带埋怨说满扈这阵子三天两头请假,那霍刚干活也不似以前勤快,常常心不在焉地,今天又把三名食客点地吃料给放错,引得食客牢马蚤不停。
晚倾城说:“阿守,你问问霍刚,是不是家中有事以致于不能专心做事?至于满扈,下午我去他家走一趟。”
阿守说:“我问过霍刚,他说没事。满扈家地村子那条路有点偏,下午你找个伴一起去比较好。”
过了响午时分,蛋糕店里有阵子空闲,晚倾城拎了两盒糕点喊上陈柄一起去满扈家。到了他家,只见两个小娃子在门前玩耍,一个老妇人坐在门墩上,慢慢地缝着手中地衣服,正是满扈地老娘亲。晚倾城把糕点交给满扈娘,说明来意。满扈娘一听是倾城美味地老板,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赶忙起身接过糕点盒进屋,给两人倒了两杯水,眼里仍有一丝紧张不安。
问及满扈最近情况,满扈娘忙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抓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