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平乱世第26部分阅读
倾平乱世 作者:rouwenwu
之类我不太明白的咒骂也从他们口中汹涌而出,看来骅卢将军在自己地部下面前还是很有威望的。
我闪身跃上屋顶梁架,哈哈一笑对骅卢将军说道:“生气了?可我说的话从表面上看来没什么大错吧?普通人可不知道漳国公当初借你五千近卫驻扎汲水之事情清肃朝堂的事情,更不知道五千近卫的妻儿老小都被迁至孚城由三千精兵看护的事儿,你为了维持漳国安宁游走在晏祈晏承两兄弟间的苦楚更没有几个人知道,不是吗?
别拿自己从表面上的看到的事情判断人,就像你五年前的那一场胜仗,别人都认为是你料敌先机,却不知道是有人暗中相助又要你隐瞒他们帮你地事情。你认为我是阴险小人,大概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坐下来仔细谈谈吧,你也该察觉到了吧?这半天我可一直没还手啊。”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 争辩
第三卷 第九十一章争辩
骅卢将军被我一番话说的呆在当地脸色变了好几变,他的几个护卫和暗卫却没有得到停手的命令,还是一个个扑上来和我拼命,我不由急的高喊一声:“喂,如果你不打算和我详谈的话,那我就此告辞了。”
骅卢将军这才板着脸喊道:“住手。”
我这才稳落回地面看着骅卢将军笑道:“将军……”
“你怎么知道五年前我击退谛释三十万北军是有人相助?”
我看着骅卢将军死绷的脸有点儿上去揍人的冲动,先是骂我什么阴险小人,现在这么不客气的打断我话显然还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按捺着性子笑着回到:“我和当初助你击退谛释北军的人有点儿关系,你的事自然也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骅卢将军冷脸看着我说:“哦?如果说五年前有人暗中助我的事是他们告诉你的,那国主借我近卫驻扎汲水的事机清肃朝堂以及我五千近卫家人被管制的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我在祈公子和承公子之间游走避免他们之间相残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为什么连国主都对我下了那样的命令?!”
骅卢将军话说到最后已经是怒气难平,而我听到骅卢将军最后一句话则是一惊。渐渐散了笑脸,我直看着骅卢将军问道:“国主对你下了什么命令?难道你安排两个禁卫校尉听从晏祈之命的事是国主要你做地?”
骅卢将军看着我冷冷讥诮:“你难道想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吗?”
我心里早已汹涌涛起,国主让骅卢将军安排了两个校尉。那就是说废晏祈立晏承是漳国公的意思,而且他居然用这么无情而狠绝的手段来驱逐晏祈,倒是我小看这个漳国公了。
我叹口气说:“我自来漳国后还一直没有见过漳国公本人,怎么可能使手段让国主下令?听说漳国公杀伐果断,冷情薄性,我原想利用这点扶承公子上位,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我的辛苦谋划被国主利用了。”
骅卢将军依旧毫不松口的反斥我说:“事到如今还如此狡辩。你到底对漳国有什么图谋?看破了漳国朝堂只有朝臣所能察觉的暗局,连我和祈公子承公子之间的关系都查地一清二楚。还直接插手漳国国主两子之间的储位之争,你手中地势力,或者说你身后的势力到底是想在漳国做什么?如果你有任何不轨之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听得有点儿郁闷,刚才图一时之计说的太多,使我原本用来释疑的话引来更大的怀疑,的确我这身份不明的人似乎对漳国朝堂上地明争暗斗知道太多了。我烦恼的抓了下额前的碎发。这事儿我实在不方便和他说清楚——我来此本来就有目的,怎么可能不好好了解漳国朝堂的事情,更何况我还从地煞族那里听来更多的事情,但这两件事无论哪一个都不能随便和骅卢将军说起,这叫我怎么办?
我刻意挑偏了话题对骅卢说:“晏祈和晏承之间谁更适合继承国主之位,骅卢将军心中也该有数吧。晏祈行事暴戾,冲动莽直,不擅政事。赏罚但凭个人喜恶,如果他继承了王位,只怕漳国不久就会生出动乱,不仅如此,被他视为眼中钉的晏承也怕性命难保。国主自己想必也是很清楚这点才会向你下令让禁卫校尉助晏祈行事,好借机放逐晏祈。他也知道以晏祈的性格,即便是承公子将来继承了国主之位也会受他威胁,担心相比之下性格柔弱地承公子为晏祈所害,所以才自己动手为他清路。
骅卢将军,难道你不明白国主的苦心?难道你不知道国主为漳国的取舍?我所做的事情只是给国主一个契机而已,尽管之前我并不知道国主心意,但仅凭国主推助此事你就该清楚我做得一切对漳国来说有利无害。”
骅卢将军脸色铁青,“漳国朝堂的事自有国主做主,你一介平民凭什么插手?国主如何决断是国主的事情,你凭什么教唆两位公子拔剑相残?况且你扶了承公子上位却没见你要什么赏赐。和没又向承公子求一份像样地差事。那你费力设计为的是什么?”
我一时难以启齿,只见骅卢将军略微嫌恶的看着我说:“前几天刚刚从承公子府上得来消息说你是女子之身。你一介女子扮作男装如此奔波到底所为何事?”
我一下子愣了,我的女子身份这么容易就传出来了?看来晏承府上也还有着骅卢将军的眼线……不对,我忽然心中一明,对骅卢将军说道:“将军这消息是从承公子府上得来的,还是国主告诉你的?”
我这话原也心存试探,谁知骅卢将军脸色刷的一变,一招手,屋中还未撤走的几个护卫和暗卫就又围了上来,这几个人到现在都能留在这屋里可见都是骅卢将军的亲信,但他只留这几个人在屋里也更本奈何不了我,我又继续说道:“你自己所知道地事情都有详细地向漳国国主禀明,所以他才会知道我不得局,才会让你帮助晏祈行事借机放逐他,不是吗?你以往游走在承公子晏祈之间其实也是听命于国主,国主他其实早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边安排了包括你在内地暗线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是不是?”
骅卢将军看着我的眼神又露出了杀机,我看着他冷笑着说:“这事如果是卓先生知道了,你会不会也杀了他?”
骅卢将军略一犹疑,又冷冷说道:“卓大哥我只消告诉他此事不能向他人谈起,自然就可以放置不管,可你,迷惑卓大哥在先,心思诡谲,行事无由在后,被你这样的人知道漳国朝堂这么多事情,绝对不能放你离开。”
我无奈的苦笑,我这人还真不是能让人轻信的,只好装作怒极的样子说道:“你这人好不晓事,我都说了我和五年前助你击破谛释北军的人有关系,又和卓大哥关系甚密,还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口舌和你解释,你还是要执意对付我?好我告诉你,我要扶晏承上位不是图什么功名利禄,因为我一个女子也用不着这些,卓浪当初说要平天下之乱,安天下百姓,要我帮他的忙,所以我就来帮他了,漳国此行我一是要让漳国开放粮贸,让天下贫粮之地略得丰足,免起祸乱,二是要作为幽朝粮仓的漳国解决储位之患,保持国政安稳,以使天下粮足,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说的气势汹汹,其实底虚的很,说到底其实是我来这里找师父,却在机缘之下牵扯到这些事里。
骅卢将军被我大言不惭的宣言说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强哼了一声说:“卓大哥心挂百姓,胸怀天下,若是他说出要为天下苍生做事,我自然信他,但他太过轻信于人,只怕他被你这种来历不明擅使诡计的人所欺。我不知道卓大哥为何始终不肯对我说你的来历,但我听卓大哥说起你布局要扶承公子上位,怂恿祈公子做逆君之事,就让人查了下你入漳国之后的行踪。
你以伪制文牒入漳国境内,在白沙渡口闹事后行踪不明,后来先是在甘南城外杀了原五恶,又混在甘南川州的商队中进了汲水城,又不知到为了什么事情杀了商队中的一个杂役,随后就去投奔承公子,投效不成后又马上转到祈公子府上成了祈公子的上席客,哼,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杀原五恶和商队的杂役,但年纪轻轻的女子如此杀人无忌,投效承公子不成就不惜欺骗一国国主长子做自己向承公子献功效命的祭品,所图所为都不能不让人起疑警觉。”
骅卢将军说的忿然,而我终于从骅卢将军说我把晏祈当踏脚石来攀附晏承时略显颤抖的声音中察觉到了他的心思。
我看着骅卢将军一阵语塞,他说到我杀了商队的杂役时让我心中涌上一阵伤怀,但我没有心思去辩解小五的事情,反正他的死终归是由于我的大意,现在鬼阁阁主已死,说是我杀的就当是我杀的吧,但我杀人的事终归还在其次,而把祈公子推向现在凄惨境地的事请恐怕才是骅卢将军心中最难释怀的。仅凭晏祈当初对他的信任以及他出面给晏祈求情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和晏祈之间的关系应该相当不错,虽然他奉了国主命在晏祈的凄惨命运上推了一把,但心中恐怕把所有怨愤都放在我这个罪魁祸首身上了,这种状况下光凭口舌之争就是说的再多也都是苍白无力的。
我无奈一叹对骅卢将军说:“看来如今多说无益,我还有要事在身,他日再来摆访吧。”
骅卢将军没等我说完就暴喝一声:“想走?上!”
看着几名护卫暗卫早就蓄势待发的冲了过来,我苦笑着跃窗而出,骅卢将军明知拦不住我还执意如此,无非在告诉我他不会容我在漳国,不会容我在卓浪身边待着,看来漳国之行也并不都是顺心事啊,和漳国最有名望的将军成了对头,谁知日后是福是祸?也不知道我在离开漳国之前是否能有契机解开他的心结。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二章 伤
第三卷 第九十二章伤
地煞族的隐居之地现在早已经归于一片宁和,只是一些居家之物的整备和粮食等物品的仓储使他们中的一些人往往要忙到半夜。
我返回地煞族的隐居地时,卓浪并没有陪在师父身边,而是坐在山腰一处突兀的巨石边缘满脸苦闷的看着谷中,我先是几跃到了他身边,正要伸手拍他问话,他忽然说话了:“是茉儿?”
我撇了下嘴坐到他身边问:“你怎么没在师父那里?”
卓浪苦笑一声说:“晓风把我赶出来了,她说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茉儿,晓风她到底是怎么了?我去找了族长,但他却什么都没对我说,只说等你回来大概情况就会好起来。”
我拍了下他的肩说:“师父只是身上有伤,心思比较沉重而已,等我帮师父治好伤后,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你只要现在守在师父身边就行了。”
说完我在他背后重重一拍,他冷不防的掉下巨石,忙在空中慌忙调整身形稳稳站落在地上,然后略微责罪的说了声:“茉儿!”
我也一跃而下扯着他的衣袖说了声“走”就带着他往师父所在的房屋走去。
卓浪略显不自在的挣了两下手臂,将握在我手中的衣袖挣开,然后两手拢在袖中跟在我身后犹豫的问道:“茉儿,你杀掉了鬼阁阁主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地煞族长和我说他查看鬼阁阁主尸体的时候发现鬼阁阁主体内地圣元力已经消失了。按说圣元力的传承者如果不把圣元力传承给别人。就是死了圣元力也会隐在尸体之中,永驻肉身,如果说鬼阁阁主体内没了圣元力那大概就是说鬼阁阁主的圣元力已经得到传承,茉儿对这事可有头绪?”
我听了不由一怔,那圣元力被我吞掉了的事该怎么和他们说?而且我现在也并不想谈这个,随即哈哈一笑岔开话题:“卓先生现在该多想想师父的伤势能不能顺利好转,怎么反倒惦记起鬼阁阁主圣元力了?”
卓浪神色略显暗淡。“他是我师父的孪生兄弟,圣元力也是同承一脉。我在这世上最记挂的两个人,一个是我地师父,一个是晓风。我的师父和鬼阁阁主虽然有颇多恩怨,但毕竟也是孪生兄弟,圣元力也是圣门一脉,我不能不问清楚。”他默然垂首继续说道:“至于晓风,杀了鬼阁阁主。晓风地处境本来该轻松许多,但她现在反而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看着她我总觉的她好像没了什么生念,要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心里总觉的很害怕,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敲醒晓风,茉儿,晓风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听了不由有些惊异。还从来没见卓浪直接对谁说过自己的心意,他现在说的话竟然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他对师父的感情,我摸着鼻子笑了下说:“卓先生放心好了,师父那里不会有问题的,而且鬼阁阁主的圣元力也已经不存在了,卓先生不必想的太多了。”
卓浪默不作声的跟在我身后。走近师父房间的时候,卓浪停住脚步说:“你进去吧,晓风现在并不想见我。”
我笑着扯了卓浪衣袖说:“和我进去的话师父不会赶你出来地。”
卓浪摇头固执的站在当地,“她想自己一个人静静,要我暂时不要去打扰她,我也答应她了。”
卓浪的脑袋真是木的很,知道师父状况不对,竟然还这么守规守矩,要是师父再自杀一次,难道他还在外面站着等不成?我一挥手隔空推开了师父的屋门。又以强势的元力裹着卓浪身周。然后拽着卓浪地袖子,呼啦一下就把他扔进了师父的屋里。这才悠闲的慢慢往师父屋中走去。
然而师父屋里在卓浪被扔进去后的诡异静谧让我忍不住提前就把源识探了进去,但随即就却觉得屋中的气氛实在有点儿诡异,卓浪狼狈的摔坐在地上,撞翻了正对着门的椅子,师父侧身站在一旁,俯瞰着卓浪,这原本没什么奇怪的,只是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神却不太对劲。
师父看着卓浪是惊怒,而卓浪看着师父是惊恐。我品读着两人眼神中的意思,发觉二人都有着对对方的担忧,这才迟钝地察觉到被卓浪撞到地椅子背靠上有一处匀散的缺角,察觉到师父脚下竹制架空地板地“嘶嘶”挥散,师父的双脚正从逐渐被侵蚀扩大的竹木空洞中向下陷,已经被侵蚀单薄的竹木再无法支撑师父的重量,终于咔嚓一声断开,师父整个人眼看着就要险下去了。
我暗呼不好急忙闪身冲了进去,师父体内的天石源力虽然还没完全侵吞掉师父的灵识,却已经从师父身周散发出来开始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物体,那椅子是被卓浪撞倒的一瞬间碰到了师父身体才会缺掉一角,如果现在卓浪碰触师父,那会直接被师父体内的天石元力将身体像蒸水汽一样给侵蚀掉。
但我的速度再快,也赶不过与师父近在咫尺的卓浪,怕师父陷入塌陷的地板受伤,卓浪发出一声喊,叫着师父的名字闪身一旋翻立在师父身后就往她两肋环手抱去,想要在师父陷下去之前把师父带离。
我惊惧的嘶喊一声“住手”,却终于没能阻止这一切,这原本看起来是很适合营造气氛增进感情的一幕,瞬时就转成惨剧,卓浪在触到师父身体的一瞬间被骤然袭来的疼痛冲的毫无防备,惨叫一声就往师父身上倒去,我总算在这时候赶到,一把扯起卓浪往后一拉,同时以元力封了他的感识让他陷入昏睡,另一手施加源力壁障抓着师父地胳膊一提。随即转身把师父背到了自己背上。
师父焦虑而无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卓浪,他……”
“没事,师父,有我在不会有事,”我侧身当着师父的视线,尽管师父现在可能根本无力看清眼前的一切,我还是不敢把卓浪的样子暴露在师父眼前。卓浪环抱向师父得两只手臂内侧被溶蚀掉大片的皮肉,鲜血淋漓的隐现着白骨。
师父一手搭上我肩。紧紧地捏着虚弱的说:“走、离开,带他离开,我、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又想自己了断?我一手紧紧反搂着师父让她倚到我地背上,现在师父体内的源力会侵蚀掉所有她碰触的东西,能够倚靠的也就只有我了。我另一只手则把卓浪扶上床捏着他的寸脉开始先给他疗伤。
屋外有人听到卓浪的惨叫后冲过来查看情况,一眼就从敞开的房门中看到我背上虚弱地师父和床上探出来的血淋淋的手臂,顿时惊骇的返身去给穆华报信。又有其他几人进来询问情况,想要上前查看师父脉象。
我忙喊道:“别碰师父,”然后又轻轻拉了拉卓浪从内侧被侵蚀掉近一半的手臂,“否则你也会变成这样。”
那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我说:“这是怎么了?少主她怎么了?”
我没有功夫多搭理他,因为给卓浪治伤,以源壁阻隔师父体内天石源力的侵蚀都要耗费我不少精力,就匆匆说道:“你出去,关上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随后跑进来的几个人却正好只听到了这句话,都看着我冷冷说道:“少主现在情况不好,我们自会送到尊主那里去查看情况。”说着招呼后面几个人上来就要架走师父。”
我顿时怒了,转头向他们厉声喝道:“师父自己意识还清醒着,要带师父去哪儿也该先争得师父地同意,是和我留在这里还是要你们带去穆华那里自有师父决定。轮不到你们来说话!”
师父搭在我右肩上的手虚弱的捏了捏说:“茉儿,让他们、出去。”
我怒视着他们,但那几个人听到了师父的话还不甘心的说:“少主,不管怎么说,您该先去尊主那里看看,您现在身体有伤,和这个只会牵累人的妖女在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出去!”师父忽然重重喊了这么一句,捏着我右肩地手忽然紧了起来,牙间也发出咯咯咯的碰撞声,我一时焦怒。运元呼啦一下把屋中的人都推出门外。然后“砰”得关上门并下了一道强力的禁制。
眼见卓浪伤口的血已经止住,我匆忙收手把师父扶坐在床边。床边霎时就飞着尘粒往里陷进去一些,我赶忙伸出左手扶住师父身体,只见师父迷离着双眼勉强在四周寻找什么,我知道师父在担心卓浪,就伸手握了师父的双手说:“师父,不用担心,卓先生只需睡上一觉就会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还是师父的伤要紧。”
眼见师父眼神略显溃散,我心中一惊,怎么会这么快?天石源力要伤到师父灵识的更本原本还要四五天的时间,怎么忽然提前了这么多?我源识在师父体内一细查,发现师父体内的天石源力竟然壮大了四五倍!
这下可麻烦了,我赶忙从怀中取出琉璃瓶打碎,把泡制地药水抹在师父右手掌中,又用右手将两颗莹慷草运元力捏碎,再和师父右手交握在一起,有了莹慷草地做y,师父体内猛然间壮大的天石源力开始隐隐凝聚,却徘徊着并没有马上往师父地右手聚集,似乎因为我体内更加强大的源力而畏缩不全。
我深吸口气,微微撤身,在两手加上最强的元力护体,然后猛然收起源力反压在额前封痕中,握着师父的两手尽管有着元力相护,也抵挡不住师父从体内外散的侵蚀,瞬间就传来剧痛,而同时因为我封禁了源力,在师父体内徘徊不进的源力开始涌向师父的右手。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三章 望空
第三卷 第九十三章 望空
我用源识瞬间封堵了师父的整个右臂,源力则再次从封痕中释放出来,自十几天前封痕解开大半后,我就可以自由的将可以调用的源力开释和封回额前,在我源识再次放出的瞬间,师父右臂的天石源力开始慌乱的向回逃窜,源力蛮横的乱窜使师父右臂的血脉经络爆裂碎断,血开始从各个此方渗出,滴滴答答滴到了地上,我感到师父的浑身都在颤抖,压抑的呻吟声从她口中溢出,嘴唇也咬下了深深的血痕。
我伸手一闪从床边上扯下一块被边捏成一团递到师父嘴边,师父带着痛吸声张开嘴一口将布团咬住,我虽然不想让师父这么痛苦,但是师父体内有天石源力的时候,能够切断痛感感识的元封就不起效用,只有尽快把天石的源力收容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我集中精神用源识堵着天石源力的去路,使它们无法逃到别处,也不至于使师父的身体其他部分受到重创,随即又以源力环在周围,散入进去,在源识支配下很快包围了那股天石源力,并开始慢慢将其吞噬。
在师父体内的最后一丝天石源力被带离后,我长出口气,赶忙在师父身上下了两道封断感识的元封,师父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随即在我元封的作用下沉沉睡了过去。
我这才松手让师父倚上床边,然后往后一仰身坐倒,直了直腰看向床上两臂结了大片血痂的卓浪微微呼出一口气。总算师父没出事,接下来就剩下给他们两疗伤了,这恐怕还得花很多功夫。
等我再次走出师父屋中地时候,已经弦月西挂,只见穆华背手站在屋外仰望着星空。他在接到报信后就来到这里一直等着,如果不是他,那些吵吵嚷嚷对我没有好感的人恐怕还要一直想着法的进屋赶我走。我怕也不能那么安心的给师父治伤。
我缓步走向穆华身边,先是淡淡的说了句:“师父他们没事了。”
穆华双手放下叹道:“没想到你如此年幼就能参悟源道。更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样的地步!现在你的源道修为比我还要高出许多。”
我冷瞥着他说:“师父那是怎么回事?是你弄得吧?原本师父体内地天石源力并不强盛,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天石源力竟然一下壮大了四五倍,如果不是你妄图用其他天石引出师父体内地源力,怎么会变成这样?要是我再晚回来一时半刻,师父就没救了,你知道吗?”
穆华苍老的脸庞显出一丝苦笑:“到底还是我修为太浅。竟然弄巧成拙,如果不是你,我害晓风元修尽废之后又要害她无辜丧生了。唉,我这个祖父当的可真不称职,晓岚和雾崖都一直对族人说是你牵累晓风怎样怎样,说你是祸乱世间之人,可如今看来,牵累晓风的人一直是我。最终给她治伤,救她性命的人反而是你。”
“雾崖?是谁?”我疑惑的问道。
“雾崖是晓风和晓岚的父亲,也是我地长子,他们父子在五年前晓风离了幽宫后对你一直都没说过什么好话。”
我颇为不满的说:“他们都说我什么?弄得你族中的人见了我一个个像是见了瘟病一样。”
穆华无奈的笑着说道:“雾崖那孩子尊崇世间的圣道,说你是邪祟之流,妖祸之道。至于晓岚,他虽然也随着雾崖对你污言贬斥,但他心里应该是对晓风为你重伤废修的事情无法释怀,心从恨意,他和雾崖不一样。”
我对韩晓岚和师父父亲对我的看法多少也有些了解,以前和他们的接触中也能看地出来,我虽然对他们不负责任的言论心存怨愤,但现在再谈这个并没有什么意义,他们终究是要听族长穆华的话,只要我能争得穆华的支持。整个地煞族日后就都能成为我的臂膀。之后才是解决这些纤小私事的时候,所以我不再追究这个话题。而是直接向穆华问道:“先抛开郑福地事情,如果我要在其他四国以及幽国朝堂有所动做,族长打算如何?”
穆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地煞族虽然势力遍布天下,却终究没有足够的力量,要暗中行事则可,要光明正大的与某一国作对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笑着说:“暗中行事就足够了,需要光明正大去做的事情自然会有幽国出面。”
穆华点了下头回身往师父屋中看了眼说:“这回总算放心了,我虽然一直插手各国的事情,却并没有什么雄图大志,只是当初欠了鼎皇的人情,又答应他守着幽国,而且当初我想着复兴亿目族,却不知道该怎么复兴,复兴了该做什么,见幽国积弱经常被四国侵凌,就开始让地煞族人插入五国军政机务,不知不觉又使上了当初在纪国做王室暗卫时的一些手段,然后越做越过,就成了现在的局面,做到这一步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手了,倒不如都交给你,也好还了幽朝皇室地人情,也算是对你地补偿。”
对我的补偿?我心中忽然觉得十分不舒服,母亲一族灭族地事情我还是耿耿于怀,那件事的前前后后,父亲和芳庆负一半责任,穆华他则要负上另一半责任,如果不是他当初去和外祖父齐嘉夺圣剑导致鞘封意外破除,圣剑血脉也更易成祖父一脉的血系,如果不是他后来看中失势的齐家作为地煞族重整幽国朝堂的棋子,使齐家被推到争权的漩涡中心,又怎么会有齐氏灭族的事儿?齐族上下两百余性命岂是能补偿的了的?
但我终于没把这些话说出口,反问道:“你不问我郑福的事儿了?”
穆华忽然叹了口气说:“没必要了,冤冤相报,何时终了,亿目族已经族灭,纪国王室也已经消亡,各自好容易残存了一点儿血骨,再相互仇杀,就怕会真的死绝了,”说到这里穆华忽然指着空中大喝一声说:“吴澹老匹夫,你给我族人解毒之药,却也泄了我身份之密,害我被人设套陷我族人,你对我族始终心存戒备无端猜忌,却始终没有像你孪生兄弟一样使出卑鄙手段,反而不惜遣散门人相护,你的徒弟虽有一个对我地煞族明枪暗箭不怀好意,但也有一个奋身拼杀只为与我一位族人的约定,现在既然你已经身死,我也不再计较和你生前的恩怨,现在你的徒弟们与我各不相干!”
我被穆华这对空而宣的话多有不解,终于按捺不住问道:“族长和天师吴澹相识?似乎族长和天师吴澹之间恩怨不浅,鬼阁阁主他是天师吴澹的孪生兄弟,怎么会成了族长的师父?”
穆华呆呆的望着空中,半晌无语,最后说道:“我是在十八岁那年拜鬼师吴洛为师的,那时圣门已经分裂,吴洛吴澹各得一半圣元力传承,修为已是非同一般,而我当时因为族人灭族的事情悔恨交加,吴洛说他会帮我找吴澹复仇,我就拜他为师了。其实吴洛盯上的是我亿目一族的秘技,所以在骗我拜师时使了易容术,我并不知道他是吴澹的双生兄弟,只以为他是对吴澹了解甚多的仇家。直到二十多年后知道真相,我才和吴洛断了师徒之义。
断师徒之义的时候因为我修为不到,差点儿就被吴洛给杀了,是吴澹帮了我,他接了吴洛布置的一场并不公平的比试,败北之后依诺遣散了天道门才让吴洛罢手,那时候不得不接受仇人恩惠的我可半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现在想来,当初我身份被泄之事也只是因他还不明白世间人心诡谲阴险,一时大意,我也不该因此恨他一人至此,倒是我一直没能插手的谛释王室才是我真正该下手复仇的对象,毕竟当初从吴澹口中套出我的身份,又在纪国给我设下圈套让我误以为亿目一族杀了我母亲的事都是谛释皇子所为。
况且当年的惨剧,又何尝不是因为我气盛冲动,又不谨慎,竟然那么容易就入了别人的套,恨亿目族恨的入骨,结果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族人,连同自己的亲身父母也……”
穆华的声音越来越空荡,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没有一点儿感情的波动,我忽然觉得眼见的老者是如此的悲哀,总听说这位老者看重自己的族人,原来是因为自己曾今亲手造就了亿目一族的灭亡,那样克制的追寻自己祖先的遗骨,也只是因为深切的负罪感。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重返幽国
第三卷 第九十四章 重返幽国
我不清楚穆华为什么会忽然放开郑福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和天师吴澹的事情,但我从中隐隐感觉到这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当初周泰的暗藏的书册上唯一没有记载的就是阿福母子的来历,我带着重伤初愈的阿福离开时也是周泰亲自赶到城外接回去的,现在穆华又说什么“你的徒弟们和我各不相干”,这使我总觉的阿福和天师吴澹以及周泰之间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看着穆华沉重的表情,觉得这位老者是在重新撕开的陈年旧伤,实在不好再问他那些陈年往事,这其中的关系,还是直接去问阿福或者周泰比较好。
在穆华息声沉静下来后,我才开口轻说道:“师父的伤我已经完全治好了,元脉元修也帮师父复原了,现在师父和卓先生都因为我的元封未除所以没有醒,原本我想让师父和卓先生都醒来后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多呆几天,但又忽然觉得现在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还是等他们醒来后,族长带我向他们道声歉吧,我先回幽国了。”
见穆华疑惑的看向我,我心中很无奈的探了口气,师父的伤能够得到治愈当然是可喜的事情,可是突然解开大半封痕做到这件事的我却像是成了把师父从多年悲运中拯救出来的人,但我心里很清楚当初让师父落到这步田地的人是我,我忽然害怕看到师父醒来后可能露出的欣喜表情。更害怕师父为这事对我表露出赞许和感激,那种感觉就像是你扭断了云雀地翅膀再帮她接好,却要面对云雀的报恩一样,让人心中愧疚难当。
我故意扭过头看着周围翩翩飘舞的蓝翅蝴蝶,装出毫无所觉的样子继续说道:“还劳烦族长向卓先生传个话,我不知道他和骅卢将军相处时是怎么说我的,但现在骅卢将军因为我出策使晏祈被流放边城而对我怨愤极深。我希望他能够化解一下这事,他和师父就暂时待在漳国帮着漳国稳一下政局。顺便在粮道和朝堂上多插些人手,我到了幽国会找人专门和他们通信。”
“话我会传到,至于漳国的粮道和朝堂,现在地煞族已经放了足够的人手,这件事你不必再多费心,现在最缺人手地是武国,六年前武国拓夜公子继国主位后。朝堂腐溃,地煞族的暗线在六年中损了大半,原本由于林宾地限制,我没再多派人手,但现在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会再派人去武国,毕竟武国盛产精铁兵甲,还是多插些暗线容易行事。”
穆华说的清淡。我却吃了一惊,我虽然一直想得到地煞族的支持和帮助,但是没想到穆华会给得这么干脆彻底,我不由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能够得到族长相助茉离或许该说句荣幸,但想着母亲在天之灵这话怎么也不该由我说出口,族长也不要怪我无礼。如果族长真要帮我,还请族长随后派人到幽国庆州找我详述一下地煞族的现状,让我对地煞族的势力分布心中有数,族长当年给红绡下的封印我也会解开,还望族长不要怪我唐突。”
穆华面色歉疚地看着我,“我既然已经把圣冠交付给你,既然说了要将地煞族的势力归附于你,自然会倾心相助,这些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做。也说不上什么唐突。而你的母亲……我……”
“别和我说,”我冷淡打断了穆华启齿难言的话:“有话自己到我母亲的墓前说去。给我说了有什么用?我如今连母亲和母亲一族人的尸骨在哪里都没找着,墓碑也没能给他们立一个,你要是有这对我说些空话的时间,不如动用你地煞族的势力把我母亲和母亲一族人地遗骨找来收敛,我自己要做些事现在还有点儿吃力,毕竟这五年来我身边一直只有青兰、段璐和红绡三人,也没有悉心经营过什么。”
穆华被我说的发愣,我把身上裹了圣冠的包袱带重新系紧了一下,然后挥手说:“我先走了,师父他们大概半个时辰后就能醒来了,最好让人准备一下盛宴庆贺一下,师父应该会很高兴。你也该和师父多说说话,师父一向要强,你为师父重伤的事而指定她做尊主的继承者,恐怕已经让师父心里非常不痛快了,就像是被你怜悯了一样,借着师父伤愈的机会把这问题解决一下吧。”
穆华在我身后愣着呆呆低喃一句:“怜悯?”
已经走远几步地我回头看到穆华恍然的表情说道:“师父那样排斥自己族人和作为尊主及祖父的你,其中原因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察觉?师父她并不想接受你们的特殊照顾啊,尤其是包含怜悯惋惜之情的关切。”
丢下这句话,我借着源力御着周边的风一纵跃上谷底一边的山峦顶峰,像地煞族长初次见我时所使出的御风之术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可以轻而易举做到地事情,源力本来就是万物之源,已经可以御使庞大源力地我对万物也有着了一定的制御能力。地煞族长要我转交给段璐地那本书册上不仅记载着地煞族术法修习的文字说明和图解,也有着地煞族的历史,地煞族的两位先祖一个仅凭精神凝力杀人于无形,一个能够操纵风火水土等自然之力,可见都是参了源道的高人,而现在这世间能够做到这地步的除了地煞族长,又多了一个我。
“小芋,我们歇一下吧。到庆州只剩下三天路程了,不必这么急着赶路了,先在前面的溪边吃些东西休息一下吧,现在已经过正午了。”阿福又开始絮叨起来了,休息是为了调息身体,缓解疲乏,可我根本没觉得累。
棪鬼在一边嬉笑着说:“小芋。阿福是担心你一个女子身娇体弱,赶路急了累坏了身体。你可不能辜负别人一片好心啊。”
我本来精神很饱满地身体无力的趴在了马背上,这一路上阿福一直对我嘘寒问暖,棪鬼就一直在一旁插科打诨的调笑,我对这样的纠缠真是很懒得应付了。
“没没,”阿福慌忙摇手说:“啊,是我觉得累了,想歇下。我没觉得小芋娇弱。”
这一路上阿福对我脾气也多少有了解,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说我娇弱,所以被棪鬼这么一说慌忙摇手否认。
“言不由衷。”我懒懒的说了一句打马跑向溪边。
阿福对我这句话的含义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追上来说:“我、没没……那我们不休息了,赶路吧。”
我已经在溪边翻身下马,顺手把缰绳往溪边的树木上扣去,“还是先歇会儿吧,否则我们娇弱地棪鬼大哥可要累坏了。”
阿福心思单纯。就算触动我的逆鳞我也可以不去计较,而棪鬼这样故意地才是真正让我无法容忍的,所以立刻就开始以牙还牙。
棪鬼却满不在乎的下马把缰绳随便一扔,随即坐在旁边的树下说:“我现在就是比你们娇弱,你们两个是修元的高手,我哪儿比得上。这么赶路你们没问题,我却累的要死,快把吃的喝地拿来?吃饱喝足了我再上路。”
棪鬼说的其实是实话,也是我同意停下来休息的原因,就撇了下嘴从马身上开始解水袋和干粮袋,阿福这时候正忙着把棪鬼扔在一边的马拴在树边,听到棪鬼的话又气囊囊的对棪鬼说:“你没出息,没男人样。”
棪鬼伸手接了我扔过去的水袋咕咕灌了两口说:“是啊,我是没你那么勤快能干,每天晚上有机会就出去猎些兔子野鸡给我们开荤。啧啧。你的烤肉手艺倒是不错,今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啊。”
阿福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我提着干?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