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倾平乱世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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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平乱世 作者:rouwenwu

    干粮袋到棪鬼身边给他取了两个馒头,然后取出几颗果子扔向阿福说:“去把果子洗一下。”

    阿福乐呵呵的应了声就把果子攒抱着到溪边洗去了,我捏了棪鬼的寸脉开始引导棪鬼体内的元力调息身体,我源力恢复后很顺利的帮他修复了因为鬼阁阁主强行施术而受损的身体,所以棪鬼地元修进展也快了很多,现在已经跨过初修者的行列,能够将元力外散了。

    阿福回来见我又捏着棪鬼的手开始引导他修元,顿时闷闷的抱着果子坐到一边去了,嘴里还嘟囔着说:“只会让别人帮着,还算什么修元者。”

    我在这一瞬间感到呃棪鬼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就在他手腕上狠狠捏了一下,棪鬼身周的散发出来的寒意这才缓缓收敛,但旁边的阿福已经察觉到了似的警惕的看向这里,我帮棪鬼做完修行后才站起身对阿福婉言说:“说到让别人帮忙地事,你也一样啊,我们在汲水地时候你的元修还没突破初层,才短短三两个月地时间,你的元修就直接到了三层初端,如果没有人相助,你怎么可能在三个月中做到别人要三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并没有斥责阿福的意思,只是他心智过于单纯,常常不知事由说些触人痛楚的话,所以想尽可能的把一些事情和他解释清楚。

    哪知他憋红了脸委曲的说:“我没人帮,我那次从山上摔下来后就忽然修为徒增,没人帮我。”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五章 同行人

    第三卷 第九十五章同行人

    从山上摔下来之后?我给他疗伤的过程中自然没给过什么能使他修为大进的好处,这样想来,他修为突然突破三层只可能是在周泰手中时发生的事情,是周泰使了什么手段吗?

    这一段相处的时间中,我从阿福口中确认了一些事情,当初阿福的重伤被我治了一半,总算没有了性命之忧,在周泰府上将养了一个月后就彻底痊愈了,而让我奇怪的是阿福在周泰府上的一个月养伤时间中没有一点儿记忆,用周泰的话来说是阿福在这一月之中一直昏迷未醒,但阿福已被我治疗过的伤显然不会让他昏迷整整一个月,也就是说周泰肯定在这期间动了什么手脚,这和现在阿福元修大进的事实联系起来,使我又不禁对起阿福和周泰的关系更加疑惑。

    棪鬼对阿福的称辩不屑一顾,啐了一声说:“我就借她的帮助修元了,难道你管的着?本来我只是个杀手,不是你们自遵圣道的修元者,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阿福脸憋的更红了,我忙在中间打岔说道:“别吵了,有人来了。”

    阿福往四周看了一下,虽然没看到什么人影却并没有质疑我的判断,这么段时间他也清楚我的修为要高出他许多,所以怒横着眼把怀中的果子给棪鬼扔过去几个,然后坐在远离棪鬼的地方从自己背上的干粮袋里摸出张饼慢慢啃起来,由西而来地两架马车随即出现在从这河边肉眼可见的地方。

    两辆马车里前一辆乘着一个中年人。后一辆则有两个女子,此外除了两个赶车的车夫,就剩下一个驱马随侧的年青男子。

    从那青年男子的士子装、踏云靴可以看出这一行人应该是有出身的人,我为避免麻烦转到一颗较粗的杨树树干后坐下来以避开他们地视线,我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还骑马赶路,如果被普通老百姓见着最多多看几眼不会说什么,而这些有身份的人就总免不了上来讥讽教训几句。比苍蝇还到人胃口。

    谁料他们见这边有人饮马休憩,也把马车拉了过来。

    中年人在车夫地搀扶下下车。而两个女子则依旧待在车中,想必是因为棪鬼和阿福在这里所觉得不方便下来,我在旁边不由腹诽,既然这样怎么不往前走走再休息,只顾着自己怎样怎样,却一点儿都不为循规循矩的女眷考虑一下。

    车夫扶中年人下车时叫了声:“大人。”但那中年人却苍凉的叹了口气说:“我已经被削了官职,大人一称不敢当了。申伯就叫我声老爷吧,如今我已经年过四十,这声老爷也挺合适的。”

    那车夫凄凄惨惨的滴了几滴泪颤着声说道:“您就是被削了官职也还是我们的大人,我就这么叫您。”

    我虽然坐在不远处的树下,却因为避讳这些有出身地人而使了遁身术,又被树干挡了一半身子,他们一直都没发现这里除了两个男子之外还有第三个人,那个被削职的大人和他的仆役都时不时瞅瞅各自在树下吃东西的阿福和棪鬼。也不去主动搭话,骑马的青年男子取了一个水袋到河中接满递到中年男子面前单膝跪地恭敬的叫了声:“父亲。”

    中年男子接过去喝了两口又把水袋交回青年手中说:“拿去给姗儿和菡儿喝点儿。”

    青年这才提了水袋到马车边上从窗口把水袋递了进去,里面年纪稍长的一人悄声开口说:“夫君,我们为什么要再有人的地方歇息,不能再往前走走吗?我还好,菡儿已经闷坏了。再往前走走也好让菡儿出去透透气。”

    那青年解释说:“是父亲要停在这里地,可能是因为临行前接到的那张报信纸条,父亲怕沈府真的暗中派人来追,这样在有人的地方歇息也安心一些。”然后那青年又往车里深处探着头说:“菡儿,要听你嫂子的话,不要太闹了,一会儿路上没人的时候把窗帘揭起来透透气吧。”

    听他们这么说,我对他们一行人到起了兴趣,照刚才他们地对话来看,车中叫姗儿的女子是那青年的妻子。而菡儿则是那青年的妹妹。青年的父亲被削官返乡,还可能被沈府暗中派人追赶。或者也可能是追杀,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朝堂上的变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和他们搭个话,就察觉到远处十几个肃杀之气浓郁的飞骑往这边赶来,随即散了遁身术从树后转出来,既然他们是从幽国朝堂中出来的人,不管那十几骑是不是沈府派来追他们的,我都要站出来向他们打听一下现在幽国朝堂上的事情。

    他们对于我地忽然出现吃了一惊,然后就扭过头不再搭理我,显然是在鄙视我这种不守女道地女子。

    我上前对那中年人行礼问道:“在下陆芋,请恕小女子冒昧,特来请教大人尊名。”

    那中年人看了我一眼面色不虞的地淡淡说了句:“妍源洪襄熙”

    妍源在陇州治下,我们来的时候曾经路过,听当地人说他们的县城出了一个当朝的三品大员,姓氏正好是洪,难道就是眼前这位?

    我很正色的说道:“久仰大人贤名,听说大人被削职弃用,实在是令人扼腕。”

    那中年人脸色稍微缓和的哼了一声,旁边那个为两个女子赶车的马车夫则泣泪骂了起来:“沈府j邪一手遮天,堂堂皇室,竟如傀儡,朝堂糜烂,百姓贫苦,忠良难存,贤能难用,这幽国还有什么前途!”

    见这车夫说话措词明快犀利,我源识仔细探了一下,发现他手掌形成的茧子磨在指尖,而并不是像寻常的车夫仆役一样手掌茧重,显然更像是读书之人。

    “呦呦,这不错啊,下起手来要容易的多了。”那几个人愕然回头看向突然插话的棪鬼,棪鬼看着我嬉皮一笑说:“一路上也多有听闻,好像沈府最近弄得天怒人怨,要铲除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民心所向,贤能忠良们更是要拍手赞成,鼎力相助,要下手清理幽国朝堂可不就是容易多了?”

    我现在直想过去往棪鬼脸上留个鞋底印,对方底细不清,具体来历不明,他说这话也太招人眼了。

    我伸手指向从不远处林间涌出的飞骑,没好气的对棪鬼说:“既然这么爱插嘴,就把嘴巴再伸长点儿,拴在自己腿脚上对付一下那边的几位。”

    棪鬼缓缓站起身来,向那十几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开玩笑吧,那里高手不少,你给我十条命我再去。”

    “哼,修为还不怎样,眼力倒是不错了。”我冷哼着说完,那十几骑已经到了眼前,为首的一人一招手,其他十几骑都停了下来,阿福见到这情形忙跑来站在我身侧。

    为首的人一双冰寒冷目盯着洪襄熙问:“洪襄熙洪大人?”

    洪襄熙紧张的看着来人说:“正是,你们什么人?”

    为首那人有人凑上前来低声说了句:“是他没错,马车里还有两个人,没出来露面应该是女子,估计是他的儿媳和女儿,都在这里了,可以动手。”

    这几句话声音压的极低,洪襄熙他们自然听不着,只是那为首之人的双目凶狠的向阿福扫了一眼,我感到阿福瞬间打了个寒颤,也不由为这些人凌厉的杀气惊叹,要知道那人的修为还在二层顶端没有突破三层,比起阿福的修为还差一截,却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阿福。

    旁边那人似乎知道首领的心意,又低声说道:“那人修为极好,如果他不插手,还是放着不管为妙。”

    那为首之人冷哼一声:“被他们见了相貌就不能放走他们,厉害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我和老2去对付他,剩下的归你们,杀!”

    隐了修为的我看来已经被完全无视了,我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赶忙跑向两个女子的马车旁,同时笑着看向棪鬼,又指了指拔刀护在洪尚熙身前的车夫和青年,看那两人的架势一个练过外家的功夫,会些拳脚,一个则是将近二层的修元者,棪鬼和他们联手打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棪鬼从马身上拔剑一边跑去助阵一边喊:“这么点儿人还不够你塞牙缝,干吗还非得我来动手?”但我却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杀手果然还是有着嗜血的魂魄,要是我把这些人都打包处理了不留一个,他才会真的气闷吧,失去修为之后棪鬼心中其实一直都在不安,直到在我能够重新使用源力,帮他开始元修之后,他那种平日里多少有所体现的不安才渐渐缓和,现在他恐怕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身手了。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相邀

    第三卷 第九十六章 相邀

    看着冲向他们那里的十四骑,冲向阿福的首领及“老2”,以及冲向我们这里的一个人,我拍着马车边对里面惊叫大呼的两个女子说:“待在里面别乱跑。”随即从地上隔空捞了一块石头击向冲往这里那一骑坐下红马的马腿,马一声嘶鸣倒地,马背上的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到一旁并没有受伤,一骨碌站起身,拎着手中的刀又冲了上来。

    而这边我的话对于车上的两位显然没有什么效力,她们从车窗中看到提着刀凶狠扑来的人就惊叫着从马车上跳了出来往远处跑去,阿福和棪鬼他们已经和各自的对手交上了手,我不好离得太远,否则万一他两有什么闪失我会救援不及,就回身拉了两个人的手把她们扯到在马车旁,然后反手一架在对方挥刀砍来的瞬间将手捏上他的手腕,原属圣剑的源力向外一瞬放出,那人就被抽离了全部元力,“噗通”一声软到在地。

    其他人都忙着应付眼前的人,我又把源力的施为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也就没人察觉这里的异状,和棪鬼他们打起来的人中有人看到这里的同伴倒在地上就大声说道:“喂,十一好像从马上摔伤了,要不要抽两个人过去看看。”

    一个手上有着纹痕的人挥刀砍伤车夫申伯得意的喊道:“十三十四去看看,这几个人我们足够对付了。”

    被称为十三十四的两人随即脱了战圈往我们这里跑来,剩下地十二个人围着两个车夫、洪襄熙的儿子、棪鬼、以及被护在中间的洪襄熙本人。吆喝着骑马前冲想要把他们冲散。

    我略微担心的瞅了眼棪鬼,这样的人数对他们来说应对起来太勉强了,哪知棪鬼竟然一脸的兴奋,直接冲到了对方马蹄下一剑斩了马腿,然后往旁边一闪正等在马主人落马所在的位置,在对方还未起身地时候就迅疾的割断了对双方地喉咙。

    其他几个追杀者顿时呼号咒骂起来往棪鬼那里扑去,我捡起死者的刀。运起一点儿元修以平常的功夫应对十三十四,再在暗中制造对方不小心落马的不利状况。很快就解决了这两个人,然后就上前去给棪鬼助阵。剩下的十一骑追杀者也立即意外频频不过片刻就都丧身在我们几人的刀剑之下。

    忽然静下来的四周只剩下阿福与包括那位首领在内地那两人拼杀的声音,这一瞬间安静了气氛也引起了首领的注意,他向四周一瞟发现自己的其他兄弟已经都死的干干净净,一惊之下被阿福的剑擦着耳边掠过,留下了一条红线,他惊怒的喊了声:“老2。情况不对,快撤!”随即转身就逃,正在奋力拼杀的老2没反应过来,“嗯?”了一声,却没想到首领立即就转身逃开,以至于正攻上前地他在一瞬间变成了以一人之力应对阿福,结果被阿福抓到机会一剑断了持剑的右手,顿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那首领根本没有估计老2的情况。早已飞快的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匹马身旁,飞身翻上准备逃离,我又一块石子悄悄打出,使首领猝不及防翻落下马。而同时,阿福早已解决了老2的性命从后追上,我见状忙以源识通意提醒阿福:“留活口。”

    已经举剑刺出地阿福猛一收手。就见剑锋停在那首领咽下,往皮肉里陷了少许。

    首领狠狠的盯着阿福,嘴里一动,却被匆忙赶上前的我一把捏了牙根被迫张开,我从他嘴里取出差点儿被咬破碎的毒丸,从他身上撕了一布塞在他嘴里才松手说道:“是沈府派来的人?是就点头。”

    那人不屑的看着我,闷闷的发出一声冷哼,我笑着没再问话,现在我的原识源力都已经极为强大,在和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就已经成功的用诱魂术探清了他地底细。不要说我身边地几人。就是他自己也毫无所觉。

    洪襄熙已经重新镇静下来,想着棪鬼施礼道谢。棪鬼冷淡的应了两句往我这里看来,想要征求我地意思,我则装作不知退到一边开始收拾行装,暂时把应酬事都丢给了棪鬼和阿福,反正在洪襄熙他们眼里管事儿的应该是那两个身手不凡的男子。

    洪襄熙他们见棪鬼对他们爱答不理,就草草告罪退开,开始转而谈论起自己以后的去向,说到难处,洪襄熙的儿子气怒交加对着被俘的首领一阵拳打脚踢,骂道:“沈府的狗,把我父亲逼迫至此还不肯放过,沈邰沈铭两个匹夫,我洪昌与你们不共戴天!”

    之前负责给两位女子驾马车的车夫右肩受了伤,刚刚勉强包扎了一下,听到洪昌这么说无奈的叹气说:“沈府自打设计陷了大人之后就没打算给我们留活路,大人想返乡过安稳日子是绝对不可能了,如果现在我们还想待在幽国就注定要隐姓埋名度过余生,如果还想有所作为,只能越关去投奔其他四国了。”

    洪襄熙这时气的两手发抖,须发皆颤的含泪说道:“幽国乃幽朝正统,皇室一脉,竟然软溃如此,圣皇在天之灵如何甘心?沈邰老匹夫与沈铭小儿独揽揽幽国军政,早晚要让幽国改姓为沈,要让他沈家代入皇宫,我、我……”

    说到这里洪襄熙已经是由不住涕泪交加,“要是韩大人还在,岂容他沈家如此放纵,我、无能啊!”

    听到这话我不由心中一动,牵了已经整好行装的马走上前去问:“阁下所说的韩大人可是以前的御史监史韩晓岚韩大人?”

    洪襄熙情绪激奋,泪眼迷离,可能没太注意到发问的人是我,心怀不甘不平的向我做出了回答:“正是,韩大人当年掌管御史监,尽管出身微寒却也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现在陈府败落,我虽然得韩大人提拔接了他的位子,却怎奈仅凭一腔热忱无法唤醒我皇雄志,仅凭御史一职无权无力与沈府相抗,事到如今被逐出朝堂,连性命都难以自保,要我逃到其他四国,我是何其不甘!”

    其他几人见洪襄熙如此也是颓丧气怒纷纷垂泪,我笑着说道:“大人不必妄自菲薄,韩大人当年能够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是因为那时尚有陈府在朝堂与沈府相抗,韩大人才识卓越,又得皇上赏识,成为两府想要拉拢用来牵制对方的势力才会有表面上让沈府陈府相让三分的局面,但现在沈府一家独揽军政,不论是谁,如果不能听从沈府也只会被视为异己铲除,即便是韩大人现在再出朝堂想必也是束手无策,大概只是能保着自己性命这点能比洪大人强些。”

    洪襄熙听得略微一愣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姑娘如何知道当年韩大人之事?难道姑娘与韩大人相识?”

    我笑着回道:“我并不知道韩大人什么事情,只是对当年幽国朝堂的事情有所了解而已,洪大人被被沈府逼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局势如此,不见得是大人无能。”

    洪襄熙的情绪似乎平静了许多,但还是颓丧气馁,向我们垂手行礼说道:“不管是局势如此还是我洪襄熙无能,事已至此,又复何言?今日多谢几位相救,有缘他日再见,洪某就此告辞了。”

    洪昌和两个车夫听到洪襄熙这样说略显惊疑,洪昌忙上前说道:“父亲,是不是先问问是否能与他们同行……”

    后面的话虽然他没说出口,在场的人恐怕除了阿福之外都明白他的意思,沈府收不到回信只怕还会再派人来追杀,他们势单力薄,所以想拉着我们这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同行,也好在出事的时候给他们当免费保镖。

    哪知洪襄熙摇了摇头说:“他们往泾州而去,我们往陇州而行,行道相反如何同行?”

    洪昌疑惑的叫了声:“父亲?”只听洪襄熙又详细解释道:“陇州一代的马市为防惊马习惯以细绳穿马耳相连,你看他们的马中有一匹耳上有孔新愈,肯定是刚从陇州而来,在那里换了新马,我们是往陇州走的,怎么可能同路?”

    我不由对洪襄熙生出了几分赞叹,遭如此大变,眼力还能如此细察,看来被韩晓岚看上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不由在他身后喊道:“我们不便和洪大人同行,不知洪大人是否愿与我们同行?”

    洪襄熙诧异的回身看我,我看着他正容说道:“大人即被沈府的人盯上,就无法返回故里,我们此去确实是泾州方向,不过并不出庆州之境,在庆州与泾州交界的崎开县城有我的几处田产,如果大人不弃可以到那里暂住,大人只要少到外面走动,想必沈府的人也没拿么容易找到你。”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崎开府宅

    第三卷 第九十七章 崎开府宅

    洪襄熙对我所说显然还有疑虑,我又说道:“洪大人现在没有出关的文牒,要想出关怕也没那么容易,不如到我那里暂住几日再做计议,刚才我们几人可是救了洪大人的一家的性命,这点儿信任还给得起吧?我们帮你们杀了沈府派来的人,现在再暗中把你们出卖给沈府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我直接道出了洪襄熙的隐忧,使洪襄熙面上略微尴尬的往棪鬼和阿福那里瞅了眼,然后犹豫一下之后向我拱手行礼说:“我等并未以小人之心忖度几位,只是不知……”他以问询的目光看向棪鬼,我赶忙接口说道:“这位是家兄陆严,另一位是家兄的朋友郑福。”

    洪襄熙了然的“哦”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不知陆兄弟是否能容我等暂投贵府?”

    我知道洪襄熙没把我看成管事儿的人,如果是旁人我也不会在意这些,但既然我有意收用洪襄熙,那还是有必要让对方知道这里真正主事的人是谁,于是就推了一下棪鬼说:“洪大人问你意见了,兄长。”

    我那一声“兄长”带着威压和警告,唤得让在场的人都不自在的打了个寒战,棪鬼自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副没正经的样子说道:“这事儿她说了算,我就算有意见也没用。”

    洪襄熙他们一愣,面面相觑的看向我们,我听棪鬼这话差点儿咬了舌头。“就算有意见也没用”?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他不乐意洪襄熙他们同行往崎开暂住吗?就算是他说这事儿我说了算,但就这么说出来有谁信,洪襄熙只会把这话当做是委婉拒绝他们同行。

    果然洪襄熙很尴尬地想着棪鬼行礼说道:“既然阁下多有不便,我们也不好再多做打搅……”

    “陆兄弟”成了“阁下”,转眼就隔阂了许多,我狠狠的瞪了棪鬼一眼,棪鬼冷哼一声。在洪襄熙话未说完的时候就打断了他:“我说的话并不是要婉拒你们同行,实际上我们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小妹做主。你们既要和到我们田庄里暂住,还是尽快明白这点比较好,要不然以后有什么事都来找我只会把事情弄麻烦了。”

    洪襄熙被打断了话,有点儿无措的看着我们,又回头看了看家人和车夫,最后终于还是下了决断干咳两声说:“既然如此,我们却之不恭。就暂且冒昧搅扰了。”

    之后的一路上,洪襄熙他们一行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忌着我,就算是有事不得不找我说时也都是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那模样简直就是巴不得两句话就把事情说完然后匆匆逃开。

    我被他们这气氛闹得别扭就打马走到两个女眷地马车旁想和她们说说话,哪知那两个人连马车窗的帘子都不揭,就在里面把我拒之千里之外,那态度语气,就像是避瘟病一样。让我想起了所谓良家女子对待红楼歌ji的态度,看来无论是对男对女,我对他们来说都是个异类,如果不是洪襄熙被沈府逼得走投无路,估计也不会和我这个不守礼教的女子同行吧,即便是我救了他们的性命。

    三天之后我们到了崎开县城。我向人打听陆姓的田庄时,总能得到人们笑脸热情的指点,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县城靠近外郊地陆家府宅。

    我早在十几里外就恨不得立即飞身扑倒府宅里去找青兰段璐她们,只是现在多了这些同行人实在不方便,只能按捺着心中激动兴奋的情绪一直慢悠悠的晃在田间小道上,周围耕种的人时不时直起腰活动劳累的筋骨时都会往我们这里看一看,不多久就见对面两骑飞驰而来,是青兰和段璐,青兰一身淡黄绫罗女装,而段璐则是寻常的长衫男装。而两人路过的地放总能听到跑马道两侧耕作之人恭敬的问好。

    我在她们飞抵之前源识通意稍稍提醒了一下我们现在地身份。所以在段璐率先抵达的时候她一跃下马扑向我这里叫着“小姐”,然后回身向“公子”和“郑大哥打了招呼。”

    青兰随后含着泪驱马接近。先在远处轻声问候了棪鬼和阿福两人,然后才在段璐放脱我时下马对我恭敬行礼,欣喜若泣的说:“小姐,你可算来了。”

    我笑着拉了她和段璐的手说:“怎么叫可算啊?我当初说过少则半月,多则半年,现在我可是只用了一个多月啊。”随后我把洪襄熙一行向青兰她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寒暄过后,青兰拉开段璐回身上马说:“我们赶快回去吧,红绡还在家里等着呢。”

    我也很开心的说道:“是啊,赶快回家看看吧。”她们一个多月里经营起来地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啊,还有红绡,好久不见,这回能见到她我也十分高兴,师父的事我也迫不及待的想向她说说。

    在去新宅的这一路上,段璐话就没停过,虽然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谈起,但这一个月中的琐事说起来也够她这一路絮叨了,青兰则在旁边时不时的插几句话。

    红绡从颇有富家宅邸模样的院中出来相迎的时候也面露着喜色,但她目光中的隐忧我也没有看漏,想必她还是在担心师父的事情,却也不方便现在谈起,只在简单地问候后就开始让红绡她们准备简单地接风宴。

    宅院里一共雇了六个仆役,一个负责账房文书的落魄书生,一对负责餐厨和庭院扫洒地中年夫妇,另外有三个丫鬟负责各房的整理清洁及平日的侍奉,当然,实际上侍奉这事儿从来不用她们去做,青兰段璐红绡谁都不想要人在旁边束手束脚,把她们弄在府里也只是想让这府宅看起来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接风宴上又是一番客套,之后就由几个下人带他们到刚刚安置好的房间中休息,我这才一把搂了红绡的胳膊嘻嘻哈哈的问起她们在这里的情况,只有我们四人的时候,气氛总算轻松了许多。

    这家宅邸主人原本是这里一家地主富户的,几年前被匪盗抢财粮杀了他们满门,自此这家宅邸就荒废了,土地也都被收归官有,这回红绡她们在这里卖粮救济,在解决一方粮荒的同时也收了这里十几倾良田的地契,已经俨然是一个大地主了,再加上红绡她们对农户所收的租赋比其他人要低,又一路放粮救了不少百姓,所以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在这里取的了很高的民望。

    我听红绡报了情况后笑着问道:“我们的存钱还剩多少?”

    红绡略显愁云的说:“我们买粮花掉了一千二百四十三两银字,雇人运粮以及其他沿路开销共一百二十一两,在这里置办府宅雇佣帮工仆人花了七百六十九两,现在我们手里只剩下的是三百九十六两白银了。我们按照小姐的嘱咐,向佃户收的租赋只够缴纳皇粮税赋,以后的居家开销都得自己负责,这么大的宅邸,三百多两银子省着用也最多撑到明年。”

    我敲了下额角说:“要做顾怜贫苦大众的好地主也不容易啊。”

    这句话糅杂了一些前世的语气,说的红绡略微怪异的看向我,“是不容易,我们是不是向他们加些租赋,要不然这样我们也过不下去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会有其他办法的,”然后略微愧疚的对红绡说:“我答应过你会带师父来,抱歉啊,师父她现在被我扔给卓先生了,暂时恐怕还要在漳国带上一段时间。”

    红绡见我这么说,面上隐忧才缓缓散去,难得的露出释然的笑容对我说:“小姐当初那么说也无非是想让我安心,现在这样最好,要是师父真跟你来了,那我才难以安心。”

    我一愣随即明白了红绡的意思,师父现在既然能和卓先生留在漳国,就意味着师父和卓先生以及地煞族之间都已经缓和了关系,要是师父跟我来了这里到有八成会是因为师父和地煞族弄僵了。

    我也随即隐去了师父之前的情况,红绡也没有刻意追问,四人又谈了一会儿后,我对旁边时不时插话的青兰和段璐说:“你们先出去守在门外,我要给红绡解开地煞族长留下的封印。”

    三个人一听同时惊呼,青兰首先说话了:“小姐,那封印现在您能解开了?”

    我笑着点头说道:“拜地煞族长所赐,我现在可比以前更厉害了,要不要来试试?”见她们三人都喜形于色,我心中如漾着暖流,笑着一边推青兰段璐出屋一边说:“地煞族长已经答应让我给红绡解开封印了,你们在外面好好收着,不要让别人来打搅。”

    第三卷 血染殷红梦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 拜府

    第三卷 第九十八章拜府

    给红绡解开地煞族长所下的封印对现在的我来说并不吃力,只是谨慎起见花了不少时间,一直弄到半夜才总算完全结束,青兰和段璐一直守在门外,洪襄熙等人的招待应酬都交给了棪鬼和其他几个下人,我则扑到早为我准备好的房间里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迷迷糊糊的爬起床,青兰遣走了本来打算在这里服侍的下人亲自帮我梳洗打扮,就在这时段璐进屋把一张请帖递在我面前说:“小姐,崎开县的县尉知道陆家的家主回来,所以特地派人来送请帖邀陆家家主去府上相叙,不知道小姐有什么打算?”

    我略微惊奇的问道:“这么快?”

    段璐垂手立在一侧说:“毕竟我们挂了甘南陆项将军之后的名,又在这里有了很高的民望,前些日子我们在这里安宅不久县尉就派人来过,我推说家主尚在外奔波未归,婉言推辞了。”

    我笑看着段璐说:“来送请帖的人已经不在了吧?你们是怎么回复的?”

    青兰在我身后边帮我挽着发髻边插口说道:“红绡说小姐明天肯定会去拜访,又看小姐正睡得沉,所以就先应下了,如果小姐有其他打算找个理由推了也没什么不可。”

    我取了一根发簪递在青兰手里,轻笑着说:“不必推了,明天我肯定会去拜访。洪襄熙他们现在怎样?”

    段璐略微不满的冷哼一声:“小姐干吗把那种人招到这里来?倚老卖老,明明是客人却正儿八经地教训起主人来了。”

    我奇怪了。段璐平时都是男装打扮,高领衫在外一套,别人很难看出来她是个女子,那还有什么事能被洪襄熙他们教训?

    青兰早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谁叫她去品评人家女眷姑娘的长短,还放肆的上前拉那个洪襄熙儿媳的手,人家能不说她两句?作为客人他们已经很克制了。”

    我听了不由的眼角垂黑线。转头对段璐说道:“你扮男装也有些时候了,言行举止上最起码的避忌难道还不清楚?他们可是官宦之家。女眷被你这么轻薄岂会不言不语?青兰说地没错,只是教训你几句已经是很客气了,要不是他们现在走投无路,还不得直接闹翻了离开?”

    段璐哼哼唧唧的说道:“那种瓷瓶一样一碰就碎地大家闺秀我本来就看不惯,她们居然还公然在下人面前谈论小姐长短,说什么骑马露脸,随便就和男人亲近。不是什么良家之人,我只不过稍微逗了她们一下,摸了摸她们的手而已,对她们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无奈一叹说道:“段璐,那就拜托你以后对她们手下更留情一些吧,要不然我半道带回来的宝贝马上就得被你赶出去了。”

    段璐很不情愿的点了下头,我看着境内梳妆完毕的清秀少女点了下头不由赞道:“越长越像我娘了。”

    青兰在一边顿时愣住了,她颤着声问我:“小、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尽管青兰知道我很多事情,但我没提起过的事情她却一点儿都不清楚,比如说我从出生起就有着完整的成|人意识这种事,我看着青兰惊诧地样子微微定了定,然后叹息一声对她解释说道:“我和我娘越长越像了不是吗?青兰,我知道的。从我出生之后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娘的样子我也记得很清晰。”

    青兰手足无措的看着我,“小、小姐,娘娘她、主子她、她很爱惜你、只是、只是……”

    我知道青兰在紧张什么,就打断了青兰磕磕巴巴的话说:“青兰,没必要多做解释,当初娘的心思和苦衷我也知道,她不是给我名字里留了一个茉字吗?娘不惜触怒神威给我留下的这个名字已经能够解释一切了,我不会因为娘当年地那一掷而记恨她。”

    青兰颤巍巍的咬着唇,泪水从脸颊两侧划下。也不知道那泪水中有多少是因为我记得娘亲的样子而欣喜。有多少是因为想起娘亲的自杀而悲伤。段璐见气氛不对,小心的叫了声“小姐”。我拉了段璐的地手走出屋外反手关上门说:“让青兰一个人待会儿吧,你和我先去红绡那里,我得了解一下崎开县尉和这县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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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开县尉名叫黄侗,是左相沈铭的学生,也就是说是拜在沈铭名下的人,自然也就属于沈府的势力。这次庆州遭灾,崎开得到青兰她们带来的粮食救济使崎开县城受灾死亡的人数比在庆州遭灾的各县要少了很多,民政也安稳的多,所以得到了皇帝的褒奖,这使刚在崎开县城做了半年县尉地黄侗升迁时间得到大幅提前。

    当然所谓皇上地褒奖,在现在的幽国朝堂基本上等于是沈府地褒奖,而黄侗为了拉拢地方乡绅也毫不隐晦的报上了突然出现在崎开县的陆家的功劳,再往下想必他就会把陆家的家主引入朝堂以便拓展自己的官场人脉了,所以我这里才会接到他急迫的请帖。

    黄侗祖上是随圣皇开国的一个谋臣,而后来黄氏一族没出过什么身份显赫的人,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贵族之家,黄侗是主家的第三子,才识被沈铭所赏识得到举荐出仕的机会,而崎开县尉是他得到的第一个官职。

    我在见黄侗的前一天四处搜罗了一些东西做成易容的面膜,又用源力柔滑了膜体,把自己化装成一个和段璐有几分相似的年青男子的模样,这样就不用以幻像术掩盖本来面目,整日担心遇到修元的高手被人瞬间识破了。

    第二天我带着段璐到县尉府上递了请帖后,黄侗竟然亲自从内堂迎了出来,很客气的把我们请了进去。

    先是一番例行的嘘寒问暖,然后话题才渐渐的进入主题。

    “陆先生一路散粮救济百姓,当真是仁者之心,如此不计小利先忧于民,如果先生能够出仕幽国朝堂才是百姓之福,不知道陆先生可有此意?”

    我笑着说道:“大人过誉了,在下只不过凑巧手中有粮,又遇到庆州灾荒,救济百姓只不过举手之劳,能够让大人在朝廷中献上一功也是在下荣幸。倒是大人在奏章之上也不忘提及我们一句,使我族陆姓能够再呈皇上眼前,让在下等感激不尽啊。”

    “哪里哪里,”县尉很受用的摆摆手说:“当年陆项将军随圣皇左右战功赫赫,圣皇分封五国之后随甘南王同治甘南,何等尊荣,后陆冉将军为贼人所害,陆氏一族被甘南王排斥散居四方,实在是让人扼腕,今日能得陆氏族系之人迁居于此,本县也甚感欣慰,陆先生又有如此贤德,一月之中民望高重,不愧为当年陆项将军之后,如果陆先生能够出仕皇朝,重振陆氏盛名,也可以在祖祭之时告慰先祖之灵了。”

    我面色凝沉的装出一副慎重考虑的样子,旁边的段璐则露出了略微嘲讽的样子,我明白她总觉的我是皇室之后,知道我所图者大,对于县尉这样郑重的言语相教很看不起,也很不屑,就悄悄用垂在另一边的手捏了一下她的手臂让她注意仪表,这陆氏亲系之说是我依着当年甘南陆项将军后人四散而居的现状杜撰出来的,要取信与人就要显出对这一话题的慎重,怎么能轻薄讥诮?

    县尉见我沉思不语就又开始添火加料:“现在幽国朝政得两位沈相相佐,吏治清明,国治承平,百姓安乐,比毗四国之界再无躁动,而两位沈相更是求贤若渴,对陆先生这样的人才肯定会给予重用扶持,到时候先生就可以再整合四方散居的陆氏后人,重复陆氏盛名,如此得便之事,陆先生为何还要犹豫再三?”

    我这才整肃了面色说道:“大人,我陆羽何德何能能够大人如此厚望,陆氏一族散居各方至今未有才能出众之人以德望整合族人,在下本也不敢奢望。但今日得大人如此言语相教,盛情相邀,在下铭感于心。陆羽愿出仕幽国,为幽国朝臣,一是还报陆大人知遇之恩,二是愿籍两位沈相之力得复我陆氏尊荣,还望陆大人能多多提携引荐。”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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