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第32部分阅读
倾城医妃拥帝宠:宫医叹 作者:rouwenwu
,师父也在那儿,咱们以后每年都去住上两个月,怎么样?”
大胆的猜测
“好啊!”小蝉一下子乐了起来,随即张口就道:“孟先生也在那里呢!”
灵舞哑言,感情这丫头想歪了……
几句话,仿若散开了数片阴云,心境也畅愉快了许多。
此时有一俊朗男子缓步而至,到灵舞面前停住,轻手撩开她额前散落的碎发,随记印上一吻。
小蝉窍笑着离开,灵舞笑骂道:
“当有皇帝这么没正经的。”
孔轩哈哈大笑!
“刚才见你们说得热闹,好像我家丫头心情好了许多。”
“还行吧!”灵舞也笑了,“刚从太后那儿回来,我到是得了一个很意外……又不算意外的消息。”
“哦?”孔轩一愣,她说什么了?
“没。”灵舞摇头,“其实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结论,是我想的。”
“什么结论?”
“新月不是贵太妃的孩子!”
孔轩愣了好久都没有出声,灵舞抬起头来,却问道:
“想一想,也是情理之中,不是吗?”紧接着,把自太后那里听来的话再重复一遍。
孔轩听后点点头,可是他的问题是——
“如此说来,贵太妃是把孩子给换了。那么……那个男婴呢?”
灵舞猛地心惊,她没想到这一点,完全没有想到。
她的整个儿脑子都被新月给占得满满,完全没有想到还有个男婴的事。
眼下听孔轩这一说,却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出来。
两人沉默半许,再有动作时,竟同时望了对方的眼去。
灵舞从那眼神中读到了默契,于是探问道:
“你也想到了?”
孔轩点头,
“是!”
“他们用意何在?夺位?”灵舞再想想,“怪不得当初咱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江湖中人非要搅合到朝廷的事里,怪不得当初咱们都想不明白凤天门怎么会帮着段善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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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舞当初的感觉
“想必,段善隆是许了他什么吧!”孔轩轻哼一声,“只可惜,他们也太小看我了。”
“许了她什么呢?”灵舞耸耸肩,“段善隆要靖州,那便是许了阿莫西离的江山?真是异想天开,他也不想想,那段善隆若是坐回了靖州,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将西离这一大片土地拱手相让。那阿莫还真以为自己这皇帝能坐得稳么?”
“丫头啊!”孔轩突然笑了,“你的感觉还真是准得不行呢!如果这些猜想全部中的,那,阿莫跟我到真是兄弟。”
灵舞白了他一眼:
“还笑,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再想想,“可是说来说去,还是没弄清楚朝阳失踪是怎么回事。事这些……有关吗?”
这下两人都糊涂了,灵舞又道:
“我好像……在御林军里看到了阿莫。”
“什么时候?”
“从南书房回来的路上。”
“好!”孔轩面色严肃,“我会处理。”再揉了揉灵舞的发,突然放缓了语调道:“别想了,走一步算一步。也许咱们不动,线索就会主动的跳了出来。事情演变至今,贵太妃那里,怕是也坐不住了吧!”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了,线索却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浮到眼前。
灵舞有事没事的会经常走出凤舞轩,在宫里各处转转,却也再没见到过阿莫。
现在,她几乎以为自己那天真的是眼花了,所看到的都是错觉。
另外,她一直都在等着德太妃上门来找,就算不亲自来,总也该差个人来叫她才是。
毕竟,朝阳丢了,自己不正是应该质问的人吗?
但是德太妃并没有来,灵舞实在是奇怪了,就算一直在病着,可是……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懒洋洋
一日午后,灵舞懒洋洋地倒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时已近夏,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是舒服。
之所以这躺椅会移到院子里,还都是小蝉的功劳。
小丫头总觉得灵舞的生活里需要更多的阳光,这样才能有助于心情平顺。总想着闹心的事儿,是不利于健康的。
不过这回灵舞倒也没去计较,乖乖地看着她吱使人把躺椅抬出来,再铺得软乎乎的。自己则几乎是扑着倒了上去,还不住地用脸颊去蹭那毛乎乎的毯子。
本来先她一步趴了上来的雪妖被她这么一弄,有点无奈地挪了挪胖胖的身子,给她的脸腾出了更大一片空间。
灵舞瞪眼皱眉地看向这家伙,幸幸地道:
“雪妖你越来越胖了。”
小东西像是能听得弄她的话,竟是吸了两下鼻子,然后故意又扭了两下,以此来展示自己还有腰,还没胖得无可救药!
灵舞郁闷地瞅着它,再伸出手里狠狠地往它头上揉了揉:
“你个没良心的,皇帝理政的时候才知道来找我,怎么他一来还是往人家肩头上窜?真是势利啊势利!”
“娘娘!”小蝉看着好笑,一把抱起了雪妖亲了亲,“你还真跟它聊啊!它能听懂么?”
一听她这么说,雪妖不干了,赶紧用尾巴扫了扫小蝉还没来得及闪开的脸,用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哟!”小蝉一愣,“你还真能听懂……”
“你当它傻啊!”灵舞无奈,再寻个个舒服的姿势往里躺了躺,“唐拉山的灵兽,一直被我爹养着,要是没点儿灵性,怎么能这样讨喜。对了!”灵舞略挺起身子,“怎么最近都没见吕曼来?她很忙么?”
吕家找人
“嗯!”小蝉点头,“贵妃娘娘是有些忙。奴婢听说吕将军全力帮着寻找朝阳公主的下落,还听说吕家的大公子也在一起帮忙。全家人都行动起来了,贵妃娘娘自然也就闲不着。”
“哦。”灵舞轻应了一声,窝回身子,半晌又道:“不是有绣衣暗使在找么?一个多月了都没找着,朝阳能藏到哪儿呢?”
“娘娘的意思……”小蝉一愣,“是说朝阳公主是自己藏起来的?”
灵舞看点,小丫头更不懂了:
“为什么不是被人劫走?小蝉一直以为她是被人劫走的。”
灵舞暗叹一声,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呀!动动脑筋想一想。如果朝阳真是被人劫走的,你以为我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生的躺在这里晒太阳么?真是劫走的,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劫匪来提条件?”
经她这一说,小蝉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小丫头一用心,又想到一点,于是拉了拉灵舞:
“娘娘,你说会不会是那孩子的父亲?朝阳公主是不是跟他走了?”
“嗯。”灵舞点头,“这到是极有可能的。而且也只有是跟着孩子的父亲走了,朝阳才不希望被我们找到,因为那孩子父亲的身份她一直都不肯说呢。”
“真是的!”小蝉颇有些不乐意,“娘娘这么帮她,她走了竟连说都不说一声儿。”
“算了!”灵舞摆摆手,“人都走了,埋怨也没用。想想她们能避过医馆的监视而不知所踪,也是一种本事了。只是……”她挠挠头,“是皇上要吕家帮忙去找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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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舞有孕
“不知道。”小蝉跟着摇头,“这到是没听说,不过这事儿好像是吕家的那个大公子张罗的。那天听半蓉说贵妃娘娘气她哥哥没志气,直嚷着说他被退了婚还这么上心去找人。”
“哦。”经她这么一说,灵舞到是明白了。
想来之所以吕家会这么上心思去管朝阳的事,八成儿是那吕景的主意吧!
吕曼答应过她不会把朝阳的事讲给任何人听,而德太妃更不会自己去揭这个丑事,所以吕景应该是不知道退婚缘由的。
“唉!”轻声长叹,“天下的人总是难逃一个情……”
忽地语顿,只觉胃里一阵翻涌,她要强压着才能止得住不立时呕吐。
“娘娘怎么啦?”小蝉见她面色发白又紧皱着眉头,一时心急,赶紧放下雪妖自上前帮着她顺气。
“没事。”灵舞摆摆手,再做了个深呼吸,待气脉平稳了,这才又道:“去给我弄些酸梅汤来喝吧,这时候喝点也能去去火。”
“哎!”小蝉答应着,再看了看灵舞,犹豫道:“要不要奴婢先扶您进屋儿去?”
灵舞失笑:
“我哪有什么事,快去吧,不用管我,我再晒一会儿。”
小蝉不放心地招呼了另一个丫头过来看着她,这才转身离去。
见她走远,灵舞这才悄悄地将手指搭上右腕。
半晌,悠悠一声轻叹。
果然……
就觉得这些日子愈发的懒,人也总是无精打采的。原来是有一个小生命已经在体内孕育了啊!
可是,这个孩子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眼下宫里乱事一堆,她操心都操不过来,再加上一个孩子,怕是精力更要分散了许多吧!
贵太妃回宫了
虽说她体内的寒症已解,甚至晕血的毛病也没了。
只不过,灵舞一直都觉着自己的身子并不大好。许是医者的直觉,她是怕这身子经了那么久的寒症而落下了病根儿。只伤她自己还好,若是传给了孩子,那该叫她如何面对呢?
看看日头当空正艳,知道孔轩不会这么早便回来,灵舞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孔轩。
再怎么担心,既然有了,也得认真对待。
特别是孔轩,若他听说了这个消息,应该会高兴得抱着她在这院子里飞上几圈吧?
不多时小蝉回来了,除了她手里端的酸梅汤之外,还带了一个有些意外的消息。
她说:
“贵太妃回宫了!”
灵舞没反映过来,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小蝉把汤碗递给她,再道:
“奴婢是说,贵太妃回宫了。”
端着汤碗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停住。一直放到嘴边喝下一半,这才又再递还给小蝉,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刚刚呢!奴婢去厨房要酸梅汤,刚巧碰见贵太妃一行人刚从宫外回来。”
灵舞眨眨眼,不明白贵太妃怎么突然就回宫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都跟着新月公主住在别院。孔轩派了绣衣暗使严密地盯着,却也没发现有什么异状。
只是几次去请,贵太妃都以清静为理由拒绝了。
没想到,一个多月过去了,她到自己回来,这其中道理还真是让人想不通呢!
“她自己回来的吗?”灵舞再问小蝉。
丫头点头:
“是!”再补一句:“同行的人里,并没有新月公主。”
“那她是往哪儿走?自己的寝宫?”
有大事
“哟!”小蝉一愣,“这奴婢到是没注意,可是看方向,应该是往自己的寝宫吧!”
“去打听打听。”灵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听这事儿,只是直觉告诉她,贵太妃的突然回来,并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回宫了。
“好!”小蝉小跑着离去。
灵舞却抱起雪妖,无奈地道:
“为什么宫中的日子总是不能平复呢?下辈子,我可不想再入深宫了。”
晚些时候小蝉回来,告诉她贵太妃的确只回了自己的寝宫。只是一进了宫院便叫人紧锁宫门,所有人一率不见。
就连屋里的奴才都打发了一大批,只留了贴身的丫头伴着。
灵舞对她这做法百思不得其解,说给孔轩听,孔轩也不明白。只能派了人暗中盯着,一有动向马上回报。
上夜,灵舞打发了小蝉,自己动手挑着灯忒,直将屋子里的光亮调到适中,这才回到床榻上依着孔轩坐下。
孔轩正抱了灵舞放在枕旁的医书看着,她上前抢下:
“有什么可看的。”
“嘿。”他乐了,“没什么好看的你还天天抱着不放。”
“我是我,你是你,你跟我能一样儿么?我这属于没事儿干的闲人,不天天看这东西解闷能行么!你是皇帝,国家大事就够你处理了,哪还有心思看这个。”
“怎么不息了灯呢?”看了看被她弄得有些昏暗但却没灭的烛火,孔轩问道。
“有事跟你说。”灵舞枕上他的肩,再寻了舒服的地方扭了扭,继续道:“有大事。”
孔轩展臂拥她入怀,再以下巴蹭了蹭她的发,轻声道:
“大事?让我猜猜啊……嗯!该不会是我舞儿的肚子里有了小孔轩吧?”
孔轩的反映
“嗯?”灵舞猛然抬头,砰地一下撞到了孔轩的下巴。
“你谋害亲夫啊!”孔轩哭笑不得地揉着被撞之处看着她,“干嘛这么大反映!”
灵舞只觉得自己非常挫败,极其的挫败,挫败到她悲痛欲绝了!
见她苦着一张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孔轩到愣了:
“怎么啦?干嘛这副模样?”
灵舞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头,竟不住地以手敲着,口里还不停地道:
“我要看看你这脑袋里面都装了什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猜到答案!”
……
“你……你再说一遍!”孔轩微愣了半晌,竟还没有反映过来,试探着去问灵舞:“你刚说什么?”
见他这副模样,灵舞也笑了。
随即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然后轻声道:
“这里,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了,是属于我们的。”
……
“啊——”
灵舞后悔了,应该在白天的时候告诉他的!
至少白天说,她不用像现在这样衣衫不整的就被他抱着冲出屋去。
至少白天说,她不用像现在这样披头散发地随着他“一飞冲天”。
至少白天说,不用惹得一院子的下人都吓得跑到场中央来抬头仰望。
至少白天说……算了!白天说也没用,她不是早就想到这家伙会高兴得抱着自己在院子里飞上几圈么?
终于,双脚安全着地,灵舞羞得脸颊通红,孔轩却还是没有将兴奋完全释放。
竟在抱着她哈哈大笑的同时,冲着奴才们喊道:
“朕有儿子!朕终于有儿子!”
一干下人当即跪倒在地,高呼:
“恭喜皇上,贺喜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孔轩仍在笑着,高仰起的头像是在将这个喜讯告诉老天爷,告诉全天下!
带着儿子把他们家砸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灵舞不干了,打击着他的喜悦:“要我说,就应该是位小公主,我喜欢女儿。”
“肯定是儿子!”孔轩答得坚定,“你相信我,肯定是个大胖小子!”随即再附身于她耳边轻轻地道:“如果你喜欢女儿,咱们就再生个女儿。等女儿长大了,我定要给她选全天下最好的男人为夫婿,谁也不准欺负咱的小公主。”
“嗯!”灵舞狠狠地点头,“那人要是敢欺负我的女儿,咱就带上铁甲军和咱儿子,去把他们家给砸了!”
孔轩愕然。
次日,院子里的樱花美滋滋地开了,灵舞依然倒在躺椅里,正对着那满树的花朵笑得花枝乱颤。
忽听得凤舞轩门外一声嚣张地大喊——
“宇文灵舞!”
正抱着雪妖玩儿的小蝉吓得一哆嗦,直就把那小兽给掉到了地上。
雪妖极不满地冲着她哼哼两声,随之,小脑袋也往宫门处看去。
只见一人穿着淡蓝色的衣裙袅袅而来,身姿翩翩明显惹人。
可是……终于走近,那张脸上却是满含怒气,既而又手掐腰,直冲了灵舞就喊了开——
“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你不告诉我!啊——”
这一声喊穿透耳膜,吓得灵舞赶紧双手捂上耳,心中默念罪过罪过一百遍……
“那个……”她看向来人,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轻声道:“嘘!这里需要安静,她禁不起你这么大喊。”之后心中默默地翻起一个大白眼,这家伙居然跟孔轩一个样儿,都喜欢这么大喊大叫的。
“宇文灵舞——”吕曼换上了极轻极轻的声音,像是自嗓子眼儿里搞出来的一样。“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居然是从丫头那里听来的,你,你气死我了!”
请太医
“嘘!”灵舞用起老方法,再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不要老是死啊死的,他不爱听!”
“好!”她恢复正常语态,一屁股坐到灵舞身边,“说吧!为啥不先告诉我?”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灵舞叙述事实,“昨天下午才知道,晚上才告诉孔轩。这不,还没等差人到你那里去送信呢,你自己就来了。”
“感情这还是我来早了?”吕曼鼻子差点儿没气歪。
今早上人刚起,就从半蓉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她当时就震了,
说起来,灵舞打从进宫之日直就受着“专宠”,可惜两年了,肚子连个动静儿都没有。再加上又常常在外奔波,连她都觉得是灵舞根本就不想要孩子,这才没有把这事儿提到日程上。
可是现在说她怀孕了!她居然就怀孕了!
吕曼震惊过后,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急匆匆地就往凤舞轩赶来。
见灵舞亲口承认,她又不放心地往她肚子上瞄了瞄:
“这都是真的?”
“当然。”灵舞气笑了,“这种事儿哪能说着玩儿。”
“请太医诊过脉了?”
这话说得灵舞到是愣了一愣,然后老老实实地道:
“没有。”
“那怎么行?”吕曼又炸了,赶紧指挥小蝉:“快去太医院,把他们都请过来,能来的都来!”
“哎等会儿!”灵舞赶紧出言制止,“用得着这么夸张么?还把能请的都请来,我又不是给人参观的!再说,我自己就是大夫,难道连个喜脉都诊不出来?”
“那不一样!”吕曼瞪她,“这是后宫的规矩,妃嫔有孕,要经太医诊过之后,再上报内务阁,这才算真正的记录在案。然后会按订制送来补品补药,太医也要日日来请平安脉,还要……”
贵太妃开闹1
“得了!”灵舞长叹一声,“这么个折腾法儿,就算我干,肚子里的儿子都不干了!”再回头冲小蝉道:“请一个人,意思意思就行了。那些个补药补品的我还是不吃吧!都是不求有功只求无过的主儿,他们调配的方子,我还信不着呢!”
“那也行!”吕曼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但见小蝉离了宫院之后,却又反映过来灵舞适才说的一句话,她说什么来着……哦,对,“儿子?”不解地望向灵舞,随即目光渐渐转变为崇拜,“灵舞你还真是神医啊!连是男是女都诊得出来?”
“啊?”灵舞愣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直把她给气笑了,却又有些无奈:“哪有那么神!这孩子才一个月出头儿,什么大夫也诊不出男女啊!”
“那你说什么儿子?”
“不是我说的。”她坦承,“是孔轩说的!他非得说我肚子里这个一定是儿子,我看那,他八成儿是想儿子想疯了!”
“儿子好!”吕曼也认同孔轩的想法,“儿子越多越好!我跟你说,灵舞,你赶紧生个儿子出来!不对不对,要一直生,多生几个,我看那个文淑妃还惦记不!”
灵舞“噗哧”一声笑了,再想想那个文君柔,无奈地摇摇头。
忽就想要跟吕曼说说弄寒,正欲开口,却见半蓉风风火火地跑进宫门。
她这才想起,刚才吕曼是自己来的,半蓉并没陪着。
丫头到了近前,也顾不上请安,直接就道:
“两位娘娘,那贵太妃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正在太后寝宫里头闹呢!”
贵太妃开闹2
“骂上了?”吕曼一愣,随即对灵舞道:“我听说早上贵太妃出门了,这才叫半蓉去看看她要上哪儿。”再转向半蓉:“她是去太后那里的?”
“嗯。”半蓉点头。“从寝宫出来,直接就去了。”
“那太后的反映呢?”这话是灵舞问的,她很想知道,那个已经潜心理佛的人,再次面对这种事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现。
“听说太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佛堂,任凭贵太妃在院子里头骂,根本就不理她。”
“……咱们去看看吧!”灵舞想了想,还是从躺椅上起来。
“你干什么?”吕曼怒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可不能再这样任性。那种地方是你该去的吗?吵吵嚷嚷的,你去不好!”
灵舞撇了她一眼,没听劝阻。
“我能不去么,这贵太妃折腾成这样儿,那么些个迷团都等着她去解。好不容易这会儿有了动静,我怎么能不去。”
吕曼知道理是这个理,可是眼下灵舞有了身孕,她不得不替她多加小心。
见她犹犹豫豫,灵舞干脆拉了她的胳膊:
“别愣着了,快点!”
“你能行吗?”吕曼被她拉着往外走,还是不放心地道:“要不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之后就来给你讲。”
“不用!”灵舞坚决,“我亲自去看,还有事想问呢!”
两人拉拉扯扯地到了太后的寝宫,另派了小丫头去通知小蝉不用叫太医了,直接到这儿来。
灵舞约莫着距如意殿的门至少还有五十步远,却已经听得贵太妃的声音不间断地传来,竟是声声凄厉的控诉。
隐隐听得她说——
“你就是个眼里容不得别人的嫉妇,就是个杀人凶手!有本事对付女人,怎么不好好儿的把自己男人给看好了?”
她的今天,她的明天
声声入耳,吕曼不明就里,灵舞却知道,这是贵淑德三太妃被太后常年压抑所产生的后果。
当年太后的强势再加上沈家的势力,逼得其它三妃几乎无路可走。偏偏那皇帝还要六宫雨露均沾,结果逼得人家有子认不得,便要用个女孩儿来换。
一个母亲做到这份儿上,总有一天是要爆发的吧?
贵太妃的声音再度传来,接下来的话,却是让灵舞心惊——
“有本事你学学宇文灵舞,有本事你一人独占着皇上别让他往别的院子里头钻啊!沈雨婷,你就是个妖婆子!妖婆子!你还我孩子来啊——”
吕曼伸手按住灵舞,轻道:
“要不要回去?”
灵舞摇头:
“不回。我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来骂太后,事情……也该有个究竟了吧!”
两人结伴步入如意殿,贵太妃此时已然扑到了佛堂的门前,正用力地拍着门板,同时高声喝着:
“沈雨婷,你出来!你给我出来!现在当缩头乌龟,你当年的气势哪去了?你逼得我有子不能认,你逼得我一连几年不敢再看先帝一眼!毒妇!你给我出来!”
两人呆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有一天,高雅清贵的贵太妃也会于人前现出如此举动。
此时的她头发也乱了,首饰也散了,一声声哭泣,一句句漫骂,都是冲着一个人——沈雨婷!
灵舞忽就想到了自己,忽就想到了文淑妃。
现在,她竟然就理解了那个女子。
是啊!一个女人的一生已经被禁锢在了这座宫院,自己有什么权力剥夺人家的幸福?沈氏的今天,不就是自己的明天吗?贵太妃就是文淑妃,她们的心中有着同样的恨啊!
何苦
忽就一滴泪落了下来,吕曼看在眼里,却不知,她这泪,是为文君柔而流。
灵舞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看清这个后宫,这所谓的三宫六院,原来竟是这样一番道理。
如果自己就是文君柔,面对这样的状况,会怎么样呢?
应该也是会恨的吧?
虽说不会歇斯底里,但也一定悲痛欲绝。
是啊!文君柔没错啊!
女子的婚事不容自己做主,嫁进宫里来,并不是她的主意。
想她花容月貌的女子,娘家又是富甲一方,她若想嫁,全天下什么样的男子寻不到呢?
可惜偏偏入了宫来,又偏偏遇上孔轩这样的皇帝。
转看吕曼,这个女子虽然与文君柔有着同样的命运,但那只是开始。她很聪明,在这座皇宫中,她坚决地与自己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来。
至少,不是敌人。
如果说吕曼的归宿已经为她寻得,那么文君柔呢?是不是也应该公平一点,应该给她一个幸福的机会?
再不容灵舞多想,随着贵太妃用力的拍击,在一旁拦着的宫女已经没法再扯住她。
忽然,房门开了。
没有准备的贵太妃一下子拍空,猛地就往里头栽去。
沈氏一把将其接住,随即出言道:
“你这又是何苦?”
“何苦?”贵太妃站直了身,一把将沈氏拉过了门槛,“你现在来教训我何苦?……”忽地两行泪就涌了出来,再扬声时,已近哽咽。“你可记得,当年,你半夜闯进我宫里骂我是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沈氏低头,贵太妃却继续道:
“当时,我对你说:咱们都是身不由已嫁进后宫来的女人,你这样相逼,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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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报仇
贵太妃满面泪花,糊了胭脂,也醉了心肺。
指向太后的手阵阵颤抖,两条腿几乎无力继续站力。
在旁的丫头赶紧上前扶住她,却不料贵太妃一扬手,倒将那丫头摔出几步远。
“沈雨婷!”撕心裂肺的一声喊,直撞到灵舞的心门。“沈雨婷——全天下最卑鄙最无耻的小人就是你!当年做尽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杀了多少人,害死了多少命?如今……如今你以为一间佛堂就可以洗去所有的血腥吗?你看看她——”说着话,贵太妃突然话锋一转,猛地将矛头指向了已经走近的灵舞。“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张脸!对着这张脸,你还能心安理德的呆在那佛堂吗?”
沈氏跌后两步,一脸惨白。踏上身后的门槛时,竟不自觉地跌坐在地上。
灵舞紧着去扶,却被吕曼拦下。随即自己走上前,将太后自地上拉起,再看向德太妃,道:
“太妃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顺的事,心里堵得慌!快回吧,让皇上知道,这像什么样子?”
“对!”贵太妃适应得快,“我是堵得慌!我有儿不能认,我夫不能见!就是这个妖妇,独占后宫,容不得任何一个外人!”说着,再向灵舞:“你不要不承认,你这张脸,生得与那十多年前的谷映荷真真儿是一模一样!你们是母女,绝对是母女!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是死在了谁的手里?哈哈~我告诉你,眼下杀母仇人就在眼前,你要不要报仇?要不要报那杀母之仇?”
吕曼的苦
灵舞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然失了心智的女人,心中一片凄寒。
吕曼心忧地向她望来,却不知该如何宽慰。她明白,灵舞心中的痛,绝不会比别人少去分毫。
“灵舞……”忽有一个颤弱的声音悠然开口,众人看去,却是太后。“她说的没错,当年谷映荷的死,确实是我……”
“别说了!”灵舞冲口减道:“谁都别说了!”转而看向太后:“该说的,我都与你说过,过去的事,我不知,也不想知。从前不经意间知道了,现在,却也并不想要追究。”话闭,声音转向贵太妃,继续道:“您都听到了,谷映荷是谁,究竟与我是什么关系,那是过去的事儿。而我宇文灵舞,只看当前!”
“当前?”贵太妃皱眉道,“你还敢说当前?宇文灵舞,我告诉你,不要太得意,也不要太忘行!不要忘了,你们不是寻常夫妻,这是后宫,不是平民百姓的几间屋子!你就跟当年的沈雨婷一样,独占后宫,独霸皇宠。我是在提醒你,莫要贪得一时快意,而忘记背后的多双眼睛!”
说这话时,贵太妃毫不客气地将目光扫向吕曼,既而停住,又开了口:
“在你心里,真的,就什么都不在意吗?”
“你住口!”吕曼终于大怒。
进宫这么久,碍着贵妃的身份,她把一切能做的都尽心尽力去做了。
不管从前多么顽劣好趣的一个人,她时刻记着入宫前家人嘱咐的话:要懂规矩,识大体。你是贵妃,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撑起场面,公平处事。不争,不斗,才能保一生平安!
于是,她努力将一切做到最好,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妃子,她也要见人逢笑,周全所有。
被刺
许是将门之女,性格注定了一切。
她吕曼学不来那些小女儿家的娇情作做,学不来那些个暗斗撒泼。她只能凭着自己的心去审视,去观察后宫中的这些个女子。
对于灵舞,她本该有狠的,却又在不知不觉间与之成了最好的朋友。
她明白,这个女子不是争宠,她只是想要一份至真至纯的爱情,一份唯一的、完整的爱情。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骄傲如她,真要与别人去共享一个丈夫吗?
她也做不到!
所以现在挺好,各活各的,平日里插科打趣,日子过得到也不闷。
而且现在……她好像也有了一丝意外的企盼呢!
“贵太妃!”再度开口时,已然没有了刚刚那种怒气。却是带着一副可怜的眼神看向她——“当初,也是你愿意争的吧?你若无意争宠,又何来的这些个恩怨情仇?”再转向身边的太后,又是摇摇头:“我是晚辈,不说谁是谁非,但是从前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如今这一切,倒也真如贵太妃所说,您脱不了干系。”
沈氏缓缓点头,望向与之斗了半辈子的姐妹,苦苦地道:
“是啊!我脱不了干系,你骂得对,我要为太多的人……来偿命了!”
“既如此——”贵太妃一恍间突然面露凶光,站于她侧偏后位置的灵舞没有看到,但是却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吕曼的眼里。正惊异间,却听得她又道:“既如此,你就来为他们偿命吧——”
突然光亮一现,谁也没有想到,贵太妃竟迅速自袖口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着沈氏刺去。
这一变化太快也太突兀,一院子的女人和太监谁也没有及时的做出反映。
到是吕曼,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沈氏一把推开,却没想到……尖锐的匕首竟毫不留情地直刺心口!
刀身瞬间尽没,霎时间,吕曼的胸口漾起了一片刺目的红,就像是食人之花,又美丽……又致命!
独撑大局
“吕……吕曼!”
灵舞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炸开,往前冲去时身子一栽,险些就倒在地上。
好在小蝉不知何时已经从太医院那边赶了来,这才及时地把她稳住。
“娘娘!”小蝉惊呼,“您可得小心啊!”
知她说的是孩子,可是灵舞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吕曼滑向地面,那胸口的一大片殷红正在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各处神经。
“请贵太妃回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出来!不许任何人探视!”
忽就冷静下来,灵舞知道,吕曼伤了,太后傻了,贵太妃是行凶之人。眼下,她绝对不能乱,不可以乱。吕曼苦挣了这么久的大局,如今换她来撑,她得撑得住、撑得稳!
“吕曼!”灵舞蹲到近前,吕曼已然倒在地上,一张俏脸只剩下痛苦,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吕曼你撑着,别怕!”
灵舞稳住心神,翻手迅速地抖出数枚银针,以极快的手法向她的脖颈处扎去。
针下,吕曼顿觉呼吸瞬畅了许多,却怎也忍不住胸口传来的巨痛。
一下一下,蚀人心志。
“来人!”灵舞一抬头,冲着一众下人倒,“传太医……再叫寒副将来。”
她直觉吕曼胸口的这把刀要生事端,这个位置,又是这样的深,谁能拔?又谁敢拔?
她治外伤不行,只能暂时封住血脉不让她失血过多。宫里的太医也是没法指望的,面对这种情况,她想也想得到那些人会说什么,无外乎就是:尽人事,听天命!
叫他们来,只不过是找几个跑脚拿药的下人罢了。
救人1
眼下吕曼不能移动,灵舞没法儿,只得叫丫环们去烧些热水,再多备几条帕子。一会儿刀拔出时必定血喷,这地方冷,只能用热水来温着。
沈太后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却仍是哆哆嗦嗦地无法成话,但已经知道走上前来看着吕曼。
灵舞暗叹一声,真觉得她们这一辈都是欠了宫里的,折腾了半天,却都是在为上辈的事情忙活。
“扶太后回去歇着吧!这里不需要帮忙。”她的声音冰冷,此时此刻,已经再没了宽慰他人的心情。对于沈氏,她是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
贵太妃如此漫骂、甚至搬出生母亲的事情都没挑出她的狠来,但是眼下,她是真的狠了。
“吕曼!”再不看向其它人一眼,该交待的她都已经交待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不停地跟她说话,不能让她昏去。她是怕……这眼睛一合啊,就再也睁不开了。
“灵……灵舞……”硬拼着力气叫出声来,却虚弱得只有灵舞才听得见。
“吕曼,你不要说话,听着我说就好。”她很想要坚强,只是那阵心酸怎也止不住地就往上翻涌。于是,眼角便泛了泪来。
“灵舞啊!”吕曼仍是坚持,死死地抓着灵舞的手,指甲几乎快要陷到她的肉里。“这是为什么?我不甘心……我们为什么要为别人而丧命?”
“不许你胡话!”灵舞厉声喝止,随即抬起手来将已滑至脸颊的泪给抹去,再道:“你再挺一下,已经去叫人了,等……等弄寒来,让他给你拔刀。”
听到弄寒二字,吕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胸口再度传来的巨痛却让她再无法开口。
灵舞无奈,再入数针,只为将她的疼痛缓解几分。
救人2
“小蝉!”她忽然叫道:“小蝉你快去,药楼最上面那排抽屉,第二间格子,却把那里面的纸包拿来两个!快!”
小蝉不明就里,却也知道这个时候找来的东西一定是为了救吕曼。于是也顾不得回话,撒腿就跑了开。
刚跑至宫门前,砰地一下与跑来的弄寒撞个满怀,弄寒一把抓住她,急声问道:
“你干什么去?你们主子呢?”
“我去拿药,主子在里面,你快去——”
不等她把话说完,弄寒撒开手就往里面狂奔过去。
待见到面无血色倒在地上的吕曼时,目光狠狠地定住,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猛地一口血腥之气自肺腔内涌出,弄寒咬牙将其吞下。一时间,只觉得一整颗心如枪剑丛生,被扎得鲜血淋漓。
灵舞瞧在眼里,却也无心再劝,只催促道:
“别愣着,快点,这刀若再不拔就来不及了。”
正说着话,五名太医也匆匆地赶来。但在吕曼面前站住脚后,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娘娘!”其中一人听了灵舞说要拔刀,却是吓得脚都哆嗦了。“这刀……这刀拔不得啊!”
“不拔她就得死!”灵舞狠狠瞪去。
可那太医却很是坚持:
“可若是拔了,人怕是……怕是去得更快!”
另一个太医也跟着道:
“娘娘,是不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另外,要不要通知吕将军?”
“嗯。”灵舞点头,再吩咐下人:“去传吕将军进宫。”之后再看向刚刚说话的那太医一眼,“有事我担着,皇上不会怪你们半分。”
“可是……”那太医又犹豫了,“这刀……这刀真的没法拔呀,我们……”
麻沸散
“谁说让你们拔了?”灵舞真生气了,一点情面不留地道:“让你们来拔,那人才真是死得更快!”随即看向弄寒,“你还愣着干什么?吕曼能不能活?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