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叹:媚乱天下第35部分阅读
倾城叹:媚乱天下 作者:rouwenwu
上送走。”光泽深深看着她,她不是能禁锢住的,若是能禁锢住,她早就该在皇宫中当曦和的贵妃了,若是那样,她也就不足为珍,她的可贵,就是因为没有人能轻易得到她,唯一能够得到她的男子,自己放弃了这个权益。
媚流斜眼睨她,微醉的眼睛如丝般妩媚:“媚流若是陪着你,我那些蓝颜知己可怎么办呢?”
光泽冷佞的眼睛在她的脸上飞快一扫:“你就保佑那些蓝颜知己能活到那时吧。”
媚流咯咯一笑,好大的醋意。
光泽仔细观察她,确实在她眼里找不到街上遇见到时的狂躁,一个女子能够将情感这般收入自如,那么她该是受了多么创伤后,才会有这样的惊人的能力!
美珍佳馔,琼浆玉液,她进而沉静地吃着,时而咭咭咯咯地又笑说,偌大的后宫因为她的存大,而顿时显得温情脉脉,光泽绷了许久的神经在她的催动下,慢慢放松,有她在,似乎朝廷的一切,皇宫的一切都那样渺小小足道。
“媚儿,在这一场奇怪的动乱中,你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光泽看着她,突然问道。
媚流偏着头,微微一想:“也许是制乱人,也许是平乱了,谁知道,一个局面要创新,势必两样人都不能少,这一次的朝廷,弄好了,也许能换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安定,弄得不好——那自然就江山易主。”
当然易不到别人身上,反正再易也是他们自己的血统。
媚流在其中的角色,却相当于双面间谍,她杀蓝万山,一来是为了让大璧少一个巨虫,维护国家安定。二来也是为了挑起蓝张两家的仇恨,执行北藤狂的任务。
可以说,她现在是亦正亦邪的一个人。
“我明白了。那么你还要杀蓝万山吗?”
“杀。”媚流嫣然一笑,刹那间明媚了幽冷的深宫,照亮他的眼睛:“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是?”
蓝万山私下里暗开距京千里之外的金矿山,无数矿工死于矿洞倒塌,他却不管不顾,这事,媚流已经跟踪调查了好久,正准备把揭露这件事的“好处”送给张翰林那边,如此这般,蓝万山死于张翰林“义愤”之下失手,张翰林的隐秘事也就迟早要被蓝将军的人查出来,狗咬狗,一嘴毛,她媚流没有皇帝的忌讳,行起事来,自然大胆得匪夷所思,但是光泽却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办法。
若是两家自己伙里互相揭露了罪行,自然皇帝便可以置身事外,到时只要坐等两家两败俱伤便好。
而且这事是媚流所行,与曦和和光泽丝毫扯不上关系,将来就算两家发现被人利用了,那矛头也是指向媚流,如此一来,便可以将事情扯上江湖恩怨,朝廷所受的波及最小范围地控制在光泽与曦和能够直接掌握的强度内。
“媚儿,幸好你不是皇后,你要是皇后,必是一代j后!”
“多谢王爷夸奖,我对当皇后没兴趣。这蓝万山将会是我在京城所杀的最后一人。”然后她将远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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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死,今天回留言时,不小心删了一个提意见的留言,在此道歉,我是按错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容不下建议呢。
“蓝梦羽”亲说,我昨天的更新有些乱,这里澄清一下,不是我乱,是媚流心乱了,发狂中,为了让大家有代入感,我特意将写法也作了调整,所以有些迷乱的感觉,实际上大家的感觉就是媚流的感觉,不过她的感觉自然要强上千百倍。
这阵子在铺垫中,不可能天天*****,文似登山,低平扬抑自有道理,大家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
代表媚流么么大家!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青丝长情未长
“为了一个男人离开,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媚儿。 媚流笑着举杯对他致意:“不是为了他,我有我的打算。”
灯下,她转盼流精,巧笑如花,光泽的喉头一紧,握住了她的手:“媚儿,今晚留下来……”
“后宫美女三千,王爷请保重——”媚流拖长了尾音,暗指他现在可以趁皇帝不省人事,为所欲为,她可没忘了,当时她还是曦和的女人时,光泽可没有管那么多,想要就要了,狂肆大胆。
“哈哈哈哈!”光泽蓦地仰天大笑:“那些女人,也值得本王劳心劳力?”
他的话同样大胆暧昧,听得一边的宫女们不由得白了脸又红了脸。
媚流郑重地道:“我有一个建议?”
“哦,说来听听?”看她那眼里狡兔一般乱闪的眼睛,就知道肯定没好事,光泽极有兴趣地洗耳恭听。
“王爷最近辛苦过度,内外皆劳,要好好补补身子,推荐服用金匮肾气丸,对王爷这种辛苦过度,快淘碌空了的身子极有好处。”媚流非常、非常之诚恳,似乎真的一百个,一万个真心为他好。
光泽一怔,顿生啼笑皆非之感,正要说话,外面一阵嚷闹,一个内监急匆匆地来报道:“王爷,张妃娘娘与蓝妃娘娘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
“张妃娘娘与蓝妃娘娘今日穿了同一秋香色的衣服,结果相遇时,张妃娘娘说蓝妃娘学她,蓝妃娘娘说张妃娘娘不配穿秋香色,结果说着说着,就……张妃娘娘与蓝妃娘娘吵着要见皇上,请皇上公断。”
媚流不由得好笑,撞色这个问题,可是说小就小,说大就大,女人最恨撞衫,现在两名眼高于顶的妃子居然撞色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张妃与蓝妃地位相当,又因两家之事,对对方早就看不上眼,现在说是清皇上公断,其实也是要让皇上拿来态度,看他站哪一边。
曦和昏睡的事,宫中人也不知情,现在服侍光泽的都是光泽的身边人,外面的人以为曦和沉溺于女色,宫中的人以为皇帝勤于国政,所以说皇宫中大了也有大的好处,晚上在哪里过夜,谁知晓?又因为光泽限制了外戚与后妃的通信,所以曦和的不对劲竟然还没有泄露出去。
现在两妃打起来,又指名要见曦和,若是一般的后妃打架,皇帝派人去喝阻便是,但是两妃地位不同,后宫又没有皇后,光泽命人在宫内宫外都宣称曦和非常宠爱二妃,如果“宠爱”的妃子打起来,曦和不亲自出面,那必然引人怀疑。
光泽略一沉思,道:“赐二妃各一斗珍珠,一对玉如意,说朕正在接见光泽王,不方便前来,叫她们不得恃宠生娇!”
媚流倒是真的很佩服光泽,他一身后用,既要当他的光泽王,时不时地进出宫露个相,又要假扮皇帝,处理各种国事,还能将事情真相瞒得涓滴不露,着实是能干。
她不知道,就是因为曦和与光泽的干练不分上下,当初先帝怕二人将来为帝位而起祸,所以才在自己临终前,让二人立下一个死誓,曦和永远给光泽几乎等同于皇帝的尊荣,将来光泽死后,他的坟墓也能称为“陵”,光泽永不得夺帝位,但是其他的东西,凭其能力而取,不管是权力还是女人,若有违誓,不入宗庙,其体寸裂而死!
“不入宗庙”,那是不认这个子孙,“其体寸裂而死”,意思就是说会被千刀万剐,这个誓非常重。
媚流笑道:“这事恐怕还得王爷走一趟,皇上这么久不出现在后宫,现在出了这事也不出现,怕是要难免让人怀疑。我来为王爷易容吧。”
“如此当然最好。”光泽道:“请吧。”
媚流放下杯子,站起身来,命人取来一些必要东西,把光泽按坐在镜前,便动手把他的头发扎起来,开始为他易容。
她靠得很近,专注的在他的脸上描描画画,她轻盈淡雅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痒丝丝的,撩人心魂,他的手顺着她的手腕轻轻向上推移,袖子落处,凝腕如玉。
媚流微微缩了缩,笑道:“别乱动,我可是看在皇上的份上,才为你易容的,你要再动,我就不干了!”
“看在皇上的份上,怎么说?”他满怀妒意地把她往怀里用力一搂,捧住她的脸,看着她治艳的姿容,艳而不俗,若是供在王府,他必亲手侍汤沐,只要她一生永开怀。
“真皇上既然睡了,现在我只好赔一个假皇上去给那两个怨妃了!”媚流如美人鱼一般,从他的怀中滑出来,又把他推回椅:“别动啦,要想接下来的时间里,宫中安定上一阵,今天可就看你这个皇上爱哪个妃子了!”
各种东西轮班在脸上糊弄,似乎有时是面粉,有时是画笔,有时居然还是肉皮,弄不懂她在做什么,好在他与曦和长相本也有几分相似,易容也不难,不过一刻钟不到,便完成了。
媚流又执梳,亲自给光泽改发型,梳子一下一下地在头上溜滑而过,光泽望着镜中的她,含笑不语犹带三分风1流艳丽,两分娴雅如淑。
“梳头时要念词的。”他突然道。
“哦?念什么?”媚流有些惊讶地问。
“一梳梳到底,再梳到白头。”光泽严肃地道。
媚流扑地一声笑出来,这是出嫁时,陪送娘念的词!
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好,我念,一梳梳到底,再梳到白头,儿啊,今日为娘让你代兄出嫁,你要好好那啥……哈哈哈!”
想到光泽一会要做的事,不由得笑弯了腰,直把头上那支流苏钗弄得扑簌不已,偶一抬头间,那眸间眼底的笑意满满地流露,如一泓山间小泉,漾得人心如小舟,再也无法平静。
光泽冷然的面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他念的那词,固然有逗笑媚流之间,但是更多的是想要相守一生的真意,他知道媚流不知是不明白,只是不回应。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假天子足慰情
媚流一边笑着,一边继续为他整装,将发角发丝编入头顶总发,用金丝切网固定,再罩上七宝行龙冠,仔细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道:“差不多了,若是白天,我也没把握,不过现在已经是傍晚,也不显眼。 说罢让他站起来,给他脱下亲王蟒袍,换上一件绛红色出灰毛的皇帝的五龙常服,亲自给他系了带子,退后两步看了看,满意地道:“好了!”
光泽的目光越发柔和:“这么快?”
他多希望她能永远为他这般穿衣打扮,用她柔软的手臂绕过他的腰,天天为他系腰带,夜间用她的小手搂着他的腰,两人一同入睡到天明,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迫切明确的愿望要什么东西,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愿望都是给她留着的。
“太慢,张妃可要吃亏了,蓝妃可是出身将门呢。”媚流笑道,岂会不知他的意思,只是世间没有天长地久。
媚流本不想去,光泽岂会那么容易放过她?
“你也换衣服。”光泽道。
“我可不去,两个女人的事,我不爱掺和。”开玩笑,今天被他掳进宫,想走出去可不太容易了,若是再跟他去了,这水越淌越深,这事她可不干。
光泽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媚流不由得被逼后退了一步:“干嘛,你的事,不要拖上我!”
“你不换?我来帮你换!”光泽二话不说,便要伸手扯她的裙襟,嘶的一声,温暖的屋内,那薄薄的罗衣顿时裂分,媚流惊叫一声,不及躲闪,便看到他蓦地深黑了眸子,那炽热的目光她再熟悉不过,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道:“皇上请起驾前往御花园。
一声“皇上”提醒了他,他现在是曦和的面目,在她的腰间敏感部位轻轻一掐,威胁道:“一会儿跟你算帐,现在你是自己换衣服呢,还是我给你换?我是乐意之至!”
眼看躲不过,只得再寻机会逃离,媚流只得换上普通宫女服,又将面目改换平常,这才随光泽出门。
门外的太监都是心腹最可靠之人,见一个皇帝突然走出来,声音却是光泽的声音:“起驾御花园。”
都不由得一惊,随即面容平静,看不出端倪,可见其训练有素。
御花园中,蓝妃和张妃如两只互不相让的孔雀,针锋相对,气氛紧张,两人穿着同样的秋香色罗缎裙,站在小路上,头发蓬乱,想来是刚才扭打过一阵,现在互不相让。
“我先入的宫,先入为尊,这个道理你也不懂吗?不过你们家是武将,难怪不懂礼貌,我懒得和你计较。”张妃上面打量着一身同样秋香色的蓝妃,觉得那秋香色穿在蓝妃身上,怎么看怎么俗,反观自己,清丽自然气质天生,对她更加不屑。
“嗤!当时两家抓阄入的宫,本来也没有先后之分,凭什么我换衣服,你怎么不换?你们家的好日子到头了,没几天蹦的了!”蓝妃照样上下打量张妃,那秋香色穿在张妃身上,怎么看怎么小家子气,反观自己,大方得体美丽天生,对张妃更加不屑。
“你说什么?你这个无知之徒!”张妃尖叫道:“你们蓝家一介武夫,凭什么和我们张府相提并论?”
“说的也是,你们张皇后还在冷宫里呆着哪,我哪能和你比!”蓝妃自幼口不饶人,想到什么说什么,张妃却是出自“诗礼之家”,讲究“优雅,语出必有章”,被这么顶了一下,不由得涨红了脸,说到张皇后,那是张家的痛,现在被这么提出来,恼得火直上蹿,扑上去再打,蓝妃哪里怕她,又与她扭打在一起。
发簪,佩饰,叮叮铛铛,两个妃子打得御花园一塌糊涂,合妃等人早已经闻讯赶到,一边看着,一边偷笑,这两个妃子进宫后,气焰嚣张,早就让人看她们不顺眼了,当下只是意思意思地在一边叫道:“不要打了,来人哪,拦住她们!”
两个妃子这么高贵,谁敢上前去拉拉她们的尊贵的手,动动她们娇嫩的发丝?
太监宫女一边围着一圈,远远地叫着:“娘娘!请保重!”“娘娘!请小心啊!”
这架势,不像是劝驾,倒好像是宫女太临们组成了拉拉队,在一边喝彩一般,看得媚流不由得暗笑,看那地上的两个女子,气喘吁吁,那秋香色的裙子,早被对方揉得不成样子,亏了这是锦缎的,若是丝罗的,一撕既碎,两个妃子今天非得要当场难堪,现了玉体不可!
“放肆!这是干什么!”皇帝一声断喝,吓得在场的人一哆嗦,没敢抬头看,人便扑簌簌地跪了下去:“皇上恕罪啊!奴才等人拉不开两位娘娘!皇上饶命啊!”
张妃与蓝妃见皇上来了,同时放开了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蓝妃抢先哭道:“臣妾不知道张妃姐姐为什么要针对妹妹?难道臣妾对张妃姐姐有什么不到之处,那么张妃姐姐请指了出来,臣妾改还不行吗?”
“蓝妃姐姐哪里话,妹妹正请蓝妃姐姐指点指点,自从入宫以来,妹妹哪里惹了蓝妃姐姐不快,这样教训臣妾?若是妹妹的错,那么妹妹愿意向姐姐负荆请罪!”张妃哭得梨花带雨,无辜之极。
“朕以为是什么事,原来不过是些许小事,都先起来吧。咳!咳!”光泽咳了两声,哑声笑道:“朕这两天忙于国事,又偶感风寒,哑了嗓子,以至疏忽了两位爱妃,难怪你们无聊得要在此学跌扑了!来人哪,各赐一斗珍珠,两柄玉如意以为小罚,待朕风寒好转,你们再好好罚朕一杯可好?合妃,皇后不在,现在宫中你便是姐姐,怎么不劝着些?今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再不闻不问,朕可得罚你了,瞧把两个爱妃折腾成什么样了,咳咳!张妃,来来来,你最娇弱,快起来,地上凉,担心晚上病着。蓝妃,你向来淘气,像个孩子似的,教朕拿你怎么办呀,快起来。”
他上前两步,一手一个,把两个打得狼狈不已的妃子都拉了起来,两个妃子娇羞不已,那双厚大的手,和深情微挑的眼尾,让她们的心砰砰直跳,娇羞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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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香色”,书上有很多种解释,这里指的秋香色,是那种嫩嫩的橄榄绿,带着点柳叶黄似的黄绿色的,切合春天时,宫中年轻贵人的装束,古代宫中这个时候就是按时令穿着,不撞衫都难,可怜的二妃啊,遇到花花算你们倒霉。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假宫女真妖女
这段话极是巧妙地把声音上的不同给掩盖了过去,他学曦和姿态间原本就像,虽然声音不相同,不过用了一句“风寒”也就抵得过去了,还省了最近这些日子宠幸之争,且又轻轻地把合妃推上管事代皇后职之位,让蓝妃和张妃头上多了一道约束,又安抚了蓝妃和张妃,张妃觉得皇上最疼惜自己,蓝妃觉得皇上最爱自己,合妃又觉得皇上毕竟看得最清楚,且又把自己的地位提高了一层,隐然成了后宫之主,更是欢喜,当不得皇上又对合妃悄悄使了个眼色:“快把两位妹妹好好劝下去。
合妃顿时便觉得自己和皇上是同一阵线的,笑容满面地帮着“皇上”把闹事的两个妃子劝下来道:“两位妹妹不必生气,有什么事皇上都给你们担着呢,快来人,把两位娘娘的头上手上都擦擦。”
一场后宫闹剧就此落幕,“皇上”似乎极有兴致与各位妃子叙叙情,却蓦地大咳起来,咳得惊天动地的,直咳得众妃花容失色,不知皇上是怎么了,围着“皇上”吁长问短,御花园中众星拱月,极是可观。
美中不足的是,总有一个宫女守在皇上身边,皇上是伏在她身上咳的,看得众妃眼中冒火,恨不得那个宫女死一边去,皇上扶的人是自己。
媚流暗暗翻了个白眼,我们以为我想呀,这是他怕我逃了呢!
眼前一片的喧闹,媚流突然心中有了主意,趁着光泽不备,施巧劲把光泽往地上一滑,光泽顺势往下滑去,但是却压住了她的脚!
媚流扑地跪下来,好像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不小心把皇上摔到地上一般,吓得脸都白了:“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手滑,娘娘请饶命啊!”
她对着合妃不住地磕头,合妃不耐烦地把她扯到一边,道:“拉下去,大胆的奴婢!”
一个奴婢竟然敢把皇上摔到地上,这是万死莫辞的大罪啊,光泽明知这是媚流的诡计,看着媚流又哭又叫地被人拉下去,好笑地对着媚流扯了扯嘴唇:“这丫头!”
他的口型也只有媚流看得懂,媚流又哭又叫,百忙中,还能从拉她的人手中扯了个鬼脸给光泽,奶奶我去也!
光泽瞪了她一眼,还真是会找机会。
果然过不多时,押送的人一脸惊惶地回来了,扑地便跑道:“万岁爷吉祥,那个宫女……那个宫女……”
“怎么?”光泽瞪了他一眼,:“说!”
“她……她不见了!奴才们刚把她押送到青台楼那里,结果好像有什么东西飘过,天空一片红光,然后等红光散去后,奴才们便发现那个宫女就凭空不见了!万爷爷明察,奴才不敢说谎啊!”这样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那几个押送的太监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晕厥过去。
“皇上”面色冷肃:“你说得可是真的?”
“奴才不敢撒谎!”
“谅你也没有这个胆!”“皇上”沉下脸来,合妃一看不对,机灵地命人去察看,不久回来的人报告说,那宫女失踪的地方,有奇怪的香气不散,光泽心知肯定是媚流用了迷心智的药,让这些太监造成天空变红的幻觉,想来刚才若是不放她走,恐怕到时产生幻觉的就是自己了,冷冷地道:“国家多事之秋,妖孽必生,朕体不和,今日之事,谁也不许外传!否则一律问斩!”
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必然是“扫兴而去”,而宫内对外封锁消息就变得理所当然,宫中人自以为知道“皇上”封锁内外消息的“内幕”,倒也都安然不敢多说,后来皇上连着一个月不曾临幸后妃,反而命后妃们挡写“平安经”,就变得理所当然。
媚流通过密道出了皇宫,这条密道,正是她几次来往于皇宫而无人可挡的护身符,那次自曦和手中逃出来时,媚流发现河底有一打水路可以直通宫外的护城河,而出口正好位于树林深处,这个出口其实很小,若不是媚流上回误打误撞,那是谁也不知道这条密路的,曦和以为媚流是凭着武功进出皇宫,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一段公案?
媚流回京后,便将那条密道妥加伪装,让人再也找不到出口,又在那里密藏了一套特制的鱼皮水靠,所以进出时,得以头发与衣服皆不湿,只是脸上的妆自然就花了,好在天已经黑了,她洗去宫女的残妆,踏着月色轻松地回到无情门。
就让今天的傻,随太阳的西落而永远地远去吧!
北藤狂已经回来,见到媚流似笑非笑,道:“今天我得了一个消息,有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在路上痛揍一个路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必然是那个路痞调戏那女子,所以那女子愤起反抗啦。”
“不过一个弱女子,能把路痞打得无力还手,也算是奇事一件。”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媚流笑着打太极,这样的大事怎么能瞒得过门主?就是张家的一个妾掉了什么东西,门主都比那妾还清楚那东西谁偷的。
北藤狂见她不肯说在玉睿那里经历的事,只是见她面色已经如常,也不逼她,只道:“这次去宫中,有什么收获?”
“没有什么收获,刚和光泽王爷聊了两句,问起皇上昏睡的事,是不是我干的,然后的事,就是蓝妃和张妃打起来了。”媚流笑得很是开心。
“哦?”北藤狂双目如冰,冷冷地看着她:“你怎么回答曦和的事?”
“我说是我干的,我得知有人要刺杀皇上,便先下了手,至于是谁要刺杀皇上,恕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说。”媚流完全实话实说,这三个兄弟,完全是一个种子种出来的,连看事情的犀利程度都是一样,在他们面前说假话,那是自寻死路。
北藤狂的表情略松,深思地看着媚流:“真话有时反而让人迷惑,你干得很好,他明知是你做的手脚,不过是不会对你下狠手的。不过……媚流,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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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小宇宙偶而爆发一次。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活阎罗死魂灵
北藤狂轻轻一拉,媚流撞进他怀里,被迫抬头看他,她突然笑了,笑得天真又无邪。
“门主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她歪着头道:“不过除了让皇帝死掉的事外,因为刺杀皇帝,听说要下地狱的。”
“哈哈哈,下地狱,你已经下了多少次地狱了,媚流,你与我,将来就是要下地狱的!你与我是一路人!你怕了?”北藤狂的紫发狂乱地张扬在在黑夜的春风中,黑得如夜融为一体,那冰绿的眸子,不正如地狱出来的索命鬼一般冰寒无情吗?
地狱,他说得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已经身在地狱了!
“从我收留你那一刻开始,媚流,你已经回不去了。这里……”北藤狂拉过她的手,那手纤柔粉润,毫无一点瑕疵:“你的心,你的手,已经沾了别人的血。”
这双手,粉润白晰,如一方粉莲玉雕,没有一点点像练武人的手,这是一双深养娇闺人的手,无情门以“艳”为“杀器”,自然不可能让门下人个个手粗得流露出真身份,这些媚奴们都是练的杀人的媚功,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风,将人一击致命,不需要她们用尽武功去拼搏,所以她的手没有受到一点破坏。
只是这双白玉青葱的手,已经不知葬送了多少条人命。
“我们是人间的阎罗。”媚流喃喃道,看着自己的手,月光下,犹是莹莹生光,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就是从她这双美丽的纤指间,送入真正的黑无极。
这些年来,杀的人太多,从刚开始杀人时的毛骨悚然和惊恐欲绝地夜夜噩梦,到后来面无表情手出气断,有时还能有些闲心对镜梳妆一下方离去,她的手,早不知染了多少血了。
有时午夜梦回,她也会问自己:“何珊瑜,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珊瑜啊,那个单纯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知晓,包括玉睿,她怎么能让自己污秽血腥的这一生,染黑了那个前世美丽单纯的名字。
她的手,正如他所说,是血腥的,哪怕她已经尽量在维持着她内心的那一片静土。
她从不杀无辜,她甚至求助小孤儿,她甚至……
她甚至冒着得罪北藤狂的危险,救下了曦和的命,为了大璧免于战乱,她周旋在几路人马之间,心累身累,最累的是玉睿的那句话:“你就不能乖一点?”
她真的累了。
她想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报应的,她杀了那么多的人,将来总有一天要报应回来,只是她已经死过一回,大不了再死一回,还怕报应吗?那些被她杀了的人,是否投胎还是不可思议地穿越了?
谁知道!
当初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报仇,她已经将自己推上无法回头的黑罗道,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有什么区别?
她突然笑得极畅快:“可不是,我的手已经沾满了血,所以再沾一些也无谓了。不知今晚可能够是杀蓝万山的好时机?”
“不。你的心越来越远了,媚流,你的心已经不适合呆在京城,不适合执行此类任务,江东地区大旱,正是我们施展身手之机,你去吧,京里的事你不用插手了。”北藤淡淡地道。
媚流有些意外,道:“江东大旱,要我干什么?”
“洗白无情门。”
一道亮光从他手中射出,射向媚流,却是一颗龙眼大的珍珠,正中她发鬓,别无托缀,只是一根簪尾把珍珠固定住,那华美晶莹的光泽映照得她一头乌发越发闪烁如丝缎:“去吧,这是我给你的任务。记住,洗白,洗得像珍珠一样白。”
这一年冬春之季,南部意外的雨雪风沛,但是江东地区却开始出现了春旱,无雪无雨,春季正是万物生发季节,这个时候缺水,一年的收成就毁了。
只是这个时候,市面上的粮食依旧不少,由于官府陈粮还很多,所以并没有感觉到大旱带来的压力,米价还低贱,商贾还繁盛,一点不像大灾要来的样子。
这时却有一个神秘的公子,四下里募捐筹措了二十万两白银,从江南,江苏等米粮富足之乡收购进米粮苞谷之类的粮食,存入江东各地的粮仓,并且四下里劝人们要爱惜粮食,人人纷纷笑话。
结果到了三月底时,四月初,果然青黄不接,陈谷未吃完,但是米商们一见不妙,马上开始了囤积居奇的行动,有米不售,一夜之间,米价贵如珠。
江东开始闹起了大饥荒,这个神秘公子开始大量放仓平抑米价,仅江东的“都堂”一市,有情米行就达到了三十家之多,几乎第一条街都有有情米行的踪迹,这直接让江东的米粮基本上稳定不乱,引起了各大米霸的不满,然而在大闹,打砸了有情米行后不久,便接连有米霸被不明原因闹得破产后,从此再没有人敢在神秘公子“有情”米行闹事。
对,这个神秘公子的主持的米行,就叫做“有情米行”,不是一般米行的“天丰”,也不是“顺昌”,而是叫“有情”。
这个有情米行的当家人谁也不知道是谁,取名有情,其实很无情,谁来买米都卖,也有没有钱的人来买米,他也卖,但是不赊帐。
不赊帐那些最贫苦之人怎么买得起米?
这个有情米行让那些想买米,却买不起的人去为有情米行当搬运工,按当时的市价给薪银来折合米价换成米给他,那些孤寡老人病重的老人也来买米怎么办?
那就给米行扫地去吧,作佣去吧,做饭洗衣去吧,实在没有劳动能力的,那就给有情米行看念佛经,保佑有情米行昌盛繁荣国,反正不管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能白吃白拿。
“狗屁个‘有情’,就是个趁人之危,剥削百姓的‘无情’j商!”一家有情米行,这里来了一个穷秀才,指着有情米行的招牌骂道:“现在到处为米行倒了,又是大旱时候,你们居然还不懂得要开他仓放粮吗?无情、无耻的j商!枉读圣人书的无耻j商!”
“谁呀,骂得挺狠的呀!”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家有情米行的隔帘被掀起,一个可爱的少女出现的店铺中间,怒道:“赵大叔,谁这么诋毁我们家米行?”
这个少女,年不过十五,可爱的面容极其娇俏,梳着两个小鬟,那双眼睛,微微一动,竟是勾魂摄魄一般晶彩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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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毕~收购鲜花啊——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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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凤求凰自寻辱
那个穷秀才眼前一亮,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这个少女突然的出现,给见多了贫人和饥人的米粮行带来了一丝宛如春风般的异样清爽感觉。
想不到这个充满了铜臭味的米行居然还有这么清纯可爱的小姑娘,看样子,像是米行幕后人的女儿,这样的小姑娘最好骗了,他一整衣衫,转眼间换了刚才谩骂的恶相,变得风度翩翩。
“敢问小姐是什么哪位千金?”穷秀才含笑问道,一副道貌岸然的样,仿佛真有凌然正气放射出瑞气千条。
“我是米行的少掌柜呀,你为什么骂我家米行?”少女头一偏,一脸的不解与好奇,那脸上全是天真与可爱,带着一种刚成豆蔻佳人的青涩与嫩弱,极是撩人,那秀才暗喜,才子佳人,眼前不是最好的写照吗。
“你听我说,眼下江东大旱,你们该是开仓放粮才是,怎么还让那些孤寡老人去给你们打工?”那秀才笑得有几分谄媚,竭力展示自己良好的教养,青衫一抖,风度翩翩,全没有看到掌柜和店里的人看好戏的眼神。
“开什么仓?放什么粮呀?现在市少了米吗?还是说饿死人了?”少女疑惑地问。
秀才愣住了,确实没有饿死人,也没有少了米,可是现在是大旱,田地里的米早就颗粒无全,怎么说也得开仓放粮了吧,不过确实市面上没有少了米,这……被她一问,他突然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是少掌柜?一个女子就当以幽闲贞静为主,男主外女主内,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出来掌管这么大一个米行?还是该让个男人来当外助才是啊。 ”那秀才意有所指,笑得越发温和可亲。
“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我们家可不就是没有男丁嘛。”那少女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明显就是一个需要人帮助的样。
秀才大喜,一拍胸膛道:“君子当施援手困助于人,在下愿意为小姐解忧!我熟读经书,会算会记,最是能干了。”
先入了有情米行,天天有机会见面,不怕谱不出一曲“凤求凰”,才子佳人的故事啊,就是这么容易!
“真的?”少女一拍手道:“我正在一件事为难,你愿意那是最好不过了!来人哪,把我们的帐册搬出来,让这位秀才大哥好好算算,要是算得好,我们就聘用了你。”
“没问题,小生乐于效劳!”
帐本很快搬出来了,堆在秀才面前,这不过是昨天一天的帐本,秀才心想不就是进出货吗?简单!
满有把握地翻开帐本一看,突然晕了头,满满当当的数字,有进有出,还有不进反出,有钱数来往,有货物来往,还有当日开的员工薪资,竟然让他无处下笔。
“快理帐吗,你不是自称才高八斗吗?”少女看他足足愣了半柱香功夫,一个字都没有动,催促道。
“喂,才子,快写呀,快理帐呀!”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
怎么办,这些东西,他实实在在是不会,现在是明说自己不会,灰溜溜地逃走,还是……
不,骨气不能折!
他一咬牙,掷笔怒道:“全是铜臭味,让人不堪忍受!我饱读诗书,怎么反而要给你们这些j商去理帐!岂有此理!”
众人都哄笑了起来,都看到他方才对小姐谄媚有加,后来却一脸为难的样子,说是秀才,是个蠢才吧?
“你说你是秀才,不过连这些帐本都看不懂,怎么当的秀才呀!”媚流频频摇头,一脸震惊,越让人觉得好笑。
那个穷秀才不由得大怒,拍着胸膛道:“我是饱读圣人书,心忧国民,不像你们这些j商,心中只有钱。”
“奇怪了,开仓放粮是皇上家的事,又不是我们家的事,有本事你去开仓放粮啊,连个这么简单的帐都理不好!你是一个秀才,怎么这么无赖?”那少女看起来很是清甜俏丽,不过话意却犀利无比,偏偏那眼里清纯得紧,让人觉得她的话全是发自肺腑,有的人已经扶着旁边的人,笑得直不起腰来,都看得出小姐在逗人玩呢。
“一箪食,一瓢饮,君子固穷也!”那秀才气得脸都红了:“我哪来的钱开仓放粮!”
“对啊,你没钱,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还是个无赖嘛!”那少女接口就道:“一箪食,一瓢饮,你有‘一箪食’吗?我看你是‘一箪饮,一瓢食’吧。”
箪就是装米粮用的小筐,如何能装水这个少女讽刺穷秀才穷得连水也没有得喝呢,米行的人都笑了起来,掌柜的出来驱赶那穷秀才道:“去去去,捣什么乱?”
那秀才一边被人往外推,一边大叫:“无良j商啊,无良j商啊,趁机赚黑心钱的j商啊,你们不会有好报的!你们发的黑心财,不会有好报的!”
路上的人都驻足观看,开始有人指指点点,无商不j,这个有情米行做了什么黑心事了?
那少女走出来对穷秀才道:“你说话可得有点谱,我们发什么黑心财了!我们家是提价卖米,还是卖掺沙的米了?要是没有我们,你们还想买这么便宜的米?你就接受那些可以数得清米粒的赈灾粥铺的清水汤去吧!”
一句话让人们都静了下来,这个赈灾米行是个什么实情,从前去过北方的人都曾听说过,那说是粥,不如说是“清汤”,碗里寥寥十几粒米,聊为点缀而已,真正的大米都被背后的官商私分了,哪里落到得百姓的口中?
那秀才眼见着这么美丽的少女失之交臂,又恨又妒,骂道:“不过妇道的女子,没有人要,就是嫁了也会被休回来!”
哗,众人哗然,这个秀才也太没品了,怎么这样诅咒人家小姑娘?
那少女眯了眯眼,眼里瞬间冰寒,“没有人要”这句话,正好触到她心中隐痛,一根软鞭从她手中如活了一般缠上那秀才的脖子,把他拉到少女面前,那少女阴狠的声音只有秀才听得见:“你再说一遍!”
手轻轻一抖,鞭子更紧,那秀才被勒得舌头都伸了出来,眼里满是惊恐,救命啊!
“再有下次,我就当场杀了你!你看我敢不敢!”少女手一抖,秀才被远远甩了出去,像破布一般摔在街心,半天爬不出起,好容易挣起来,啊的一声尖叫,拔腿就跟,像见了鬼一般,这个看似娇弱的小姐,好可怕!
这一幕正好落入一个褐衣老和尚眼中,他微微点点头,飘然而去。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佛家语有缘事
当夜,江东祥光寺方丈普恩与密友慈海大师通信时道:“此事大善也,行在米价未暴之时,使无数灾民得以脱困,又因贱价而卖,不使有人生出懒意。
此米行行大善而不得‘善’之浮名,实诚可贵也,有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