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第18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八阿哥,你为什么要防备我?有女人对你倾慕你不喜欢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盈盈,别闹了,你要这样,宫里可要呆不住了!”九阿哥还是疼我的,拉拉我的衣襟说道。
“哦,你们其实没有弄清楚我的意思,如果八哥真的和我好了,我就不会倾慕他了,我倾慕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八阿哥对八福晋的专一之爱,唯有此,才值得倾慕!”我昂了头解释道。
圣诞节
英雄给我带来了秦跃的消息,他们已经在胤禟的帮助下,在王府井一带租下了一个门面,并且已经开张,效益还算可以,主要是胤禟的福晋们给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所以来买的人大多是皇亲国戚,价格高些也能得到认可。寒烟来了两天就回去了,那边的生意需要她。
来有一个月了,天已经非常的冷了,特别想念火热的地龙,宫里只有妃以上的住所才配有地龙,配给的碳也是定量的,除了我这屋里的碳给的足量些,其他屋里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烧点取暖。好在连着都是睛天,白天阳光充足,房间里还算是暖和,晚上我就让芳晴在这屋里的脚踏上睡。秦跃把我喜欢的御寒的衣服从南方给带过来,但却送不进宫来,不是御制的东西,宫内是严禁夹带的,没办法我只能忍着,加强体能的锻炼,提高自己的御寒能力。
那天去参加了三阿哥的寿宴之后,我这里就成阿哥们寻开心的地方。我也尽量的迎合满足他们,霁月更是每日必到。但是进了十一月,我这儿突然间就没人了,我让芳晴出去打听,回来也没说出子午卯酉来,似乎是宫中又出了什么大事儿。看着由热闹突然变得萧条的院落,我暗暗地笑着,今后想看到诸位阿哥恐怕也要难了吧。面康熙也似乎是把我给遗忘了,连霁月格格也没有声息,安静下来的我似乎活得更快乐一些,有更多的自己的时间。这不过是黎明前的黑暗,越是平静风暴来得越猛烈,只是希望这风暴不要波及得太广。
前不久,带来的书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我让芳晴代我向李德全说明,是否给我一些书看,过了几天来了三个小太监,给我送的书全部都是四书五经、女戒之类的无聊之书,只几本史书,翻几天也就看完了。天气越来冷了,每日里除了弹弹琴练练字,再就是用院子里的井水浇铸一个个的冰模,然后用一把胤禟给我的匕首造型,有小动物样式的,也有花朵样式的,再后来干脆把水沷到院墙上,把院子里弄得象个水晶宫似的。
日子算起来,差不多是圣诞节了,想起前世的手工,我和芳晴动手做了不少拉花,把屋子装扮得象小学生过年的教室,然后悄悄地去请霁月格格来。霁月直到快晚上才偷偷过来,一进屋就被我这屋里的装扮吓了一跳,问我:“这是干什么,是有什么喜事吗?还是有谁要做寿?”
“不是,今天是圣诞节,是西方国家最圣大的节日,是西方之神诞生的日子,我们要庆祝一下。”我边说边拉着她走进屋里,在书桌上摆着各式包装的礼品。
“本来我给每个阿哥都做了礼品的,但是他们我都联系不到,只好让你送给他们了!”说着我拿起一个包装即精美又卡通的小盒子和一个大五角形盒子交给她:“这是给那次和我坐在一起的小格格的,这个是你的,要不把他们的礼物都给你?”
“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们了,还是留在你那里,等他们来取吧!”霁月仿佛对这些阿哥们避之不及的样子。
我拉着她和芳晴跳集体舞,再就是一起唱圣诞歌,可惜没有吃食也没有酒,只好到院子里一个一个地点燃冰灯。看着院子象水晶宫一个晶莹美丽,霁月由衷地感叹:“你的手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做出这么多美丽的东西的!”
“不是的,我只是太无聊了,又不会象你们那样绣花!”我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
“在这个世界的最北面,有一群人,叫爱斯基摩人,他们那里终年冰雪,他们就用雪或冰做成房子,所有的房子都晶莹剔透的,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望无际的白色原野上耸立着各式的水晶宫,就象神话里一样。”我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着冰灯,低低声音说着令人神往的世界,霁月的目光也变得朦胧。
屋外太冷了,我们很快就缩进了房间,搓着被冻红的手,芳晴拿了一只大布袋,把礼物都放进了去,系好后递给了霁月。
“芳晴,你帮格格拿着送回去吧,天晚了,记得小心点儿!”嘱咐完了芳晴,我回过身来,整整霁月的大氅,把风帽给她带好,拍拍她有些冻红的小脸说:“谢谢你今天陪我渡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霁月有些红眼圈,我急着把她送出门去。
听着院门的开合声,我知道她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方起身到院子里,院门却开着,胤禛正站在我的院门外,月光下他长长的身影落到了院里,看起来有些孤单。这么晚了,宫里早已下钥了,他怎么还在这里?我走过去,向他行了礼,没有说话,只是低了着看着地上的影子。他慢慢地踱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冰灯没有说话,我亦不说话,只一个一个的把灯熄掉,将蜡烛头扔进院里的一只桶里。院子里渐渐的暗下来,熄掉最后一只冰玫瑰花,转过身,胤禛就在我的身后,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他的眼神里满是落寂吧,很想拥入他的怀抱,感觉曾经的温暖,却忍住的冲动,我不能流露任何情感,此时的我突然想念胤祥了,内心里流入一丝热流,寒冷与热浪冲撞着,我感觉到自己身体在发烧,甚至暂时忘记了将要面对的人。
“雍亲王爷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去?”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不想跟我解释什么吗?”他背了手沉沉地问,身上的大氅沉沉地垂着,仿佛那里藏着冷冷的枪。
“需要我解释什么?”
“你究竟想要什么?不相信我能给予你想要的?”
“您这么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装傻是我的长项。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的手掐猛地住了我的脖子,窒息让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有肘死死地抵住他,咬着牙喘息着问:“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到我被勒红的脸,他的手放开来。
“不论你怎么掩饰,你永远也不会逃出我的手心!”
“虽然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但我很遗憾曾经认识过你,也希望不要再见到你!”我扭身跑进屋里,用力关上门靠在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你一定认识牡丹吧,或是什么寒烟,她已经在我的手中了,如果你想让她活下去,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咬住了自己的手背,死死地咬着,怕自己发出声音,怕自己发抖的身躯发出声音,等了一会儿,脚步声离开,我慢慢地踱回到自己的卧室,一头倒下。
我冷冷地笑着,眼泪却狠狠地流着,我真是自作自受呢,心就象冰一样冷透了,慢慢的眼睛里却没有了眼泪。强撑起身体,写了纸条,走到储藏室内,把英雄从笼里面取出来,英雄已经睡了,对我突然吵醒它,很不满,我把纸条放进去,捧着他温暖的身躯,我无声的哭了起来,抽噎着。突然听到院门响,我急忙把英雄放回到笼子,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接着哭。
芳晴走了进来,看到我痛哭,什么也没说,出去了。一会儿端了热水进来,我起身,洗了脸,换了衣服,她已经把被窝热好。
躺在床上,我依旧无法平复下来,一直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寒烟浑身是血的被人拖到我面前,一会儿梦见自己的女儿跑过来对我说为什么还不回家,还梦见一身白衣胤祥的背影,我向他狂奔过去,他回过身向我的灿烂地笑着,我刚要拥抱他的时候,却发现变成了胤禛的脸,向凶神一样扑向我,我只好不停地逃跑。
等我醒来,天已经大亮,芳晴端了早餐放在外屋,我起身收拾停当,吃过饭,我做了一个轮回的暝神功以补充昨天晚上的睡眠,做完后,又做了瑜珈。英雄早晨会自己从储藏室的通风口飞出去的,不用我担心。
等我精神抖擞地走出卧室时,芳晴已经把外屋那些拉花都收捡干净了,屋里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我今天必须精神气儿十足,因为昨天我让芳晴给李德全送去了我给康熙的圣诞节礼物,如果他看见却没有回礼,那也太没有礼貌了。
果然,午餐刚吃过,就有一个太监来宣我到乾清宫去。穿了宫装跟着太监一路走去,天很阴,风正猛烈地吹着,好象快下雪了。
康熙在偏殿里,宣我进去的时候没有别人,康熙让我坐下说话。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回皇上的话,还可以,就是太冷清、太寂寞了,我热闹惯了,有点儿不太适应!”想说什么说什么,这大概就是康熙要的吧。
“你昨天送我了一个礼物,叫……圣”
“是圣诞节礼物,christas,圣诞节是外国神的诞生的日子,和我们的春节一样。”我详细的解释着。
“哦,是朕疏忽了,应该让你热闹一下!”康熙的声音有些沉闷。
“没有关系的,昨天我已经找霁月格格与我一起过了,我还教她唱圣诞节的歌了!”我有些兴高采烈地说。
“来人,宣霁月格格到这儿来!”
“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哦,奴不想要什么礼物,只想早点儿回家!”
“宫里不好吗?”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却什么活也不干,什么都靠别人养着,花别人的钱,自己挣钱自己花是我做人的准则,所以这里很好,但对我不好!”
“嗯,你这样也是习惯使之然吧!”
“儿臣见过皇阿玛,皇阿玛吉祥!”霁月来了。
“昨天你与盈盈一起过了圣诞节?”
“是,皇阿玛,昨天盈盈姐做了很多美丽的冰灯,我和她一起点燃,并学唱了圣诞歌才回去!”霁月明显很惧怕康熙,怯怯地回答。
“嗯,很好,赏,你们下去吧!”我明显能感觉到康熙的疲惫,这一次看到,几乎能感觉到他的苍老和无奈,古人道多子多福,看看康熙就知道多子多难了,古人欺吾辈也!
冲突
我接到的赏赐是两串玲珑麝香串,一只蓝田玉镯。
回到琼瑶居,芳晴接过跟着我的小太监手里的赏赐放到屋里的桌案上,却见胤禟、胤禵正坐在桌前品味我做的红茶。我看了一眼和我一起回来的霁月格格,她笑了笑。
“奴婢已经把各位爷的礼物送给他们了!”
“看来我早应该把东西给各位爷送过去,否则各爷都不肯来呢!”我调侃地说道,胤禟、胤禵的脸俱是一僵又一红,相互看了一眼。
“盈盈小姐也学会伶牙利齿了!”胤禵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
“哦?拿镜子来,我要看看自己的牙齿!”我很认真的对芳晴说道,屋子里的人都笑成了一团。
我亲自用茶壶给大家都沏了茶,这是按照英式红茶的方法泡制的,味道甘甜回味略苦,不是我的最爱,但却是无聊的产物。一边让芳晴准备了些小点心,配着红茶,很有一点下午茶的味道了。胤禟、胤禵自是不会错过这样的美味,因我讲吃这样的茶点应该是小圆茶几配上椅子,放在阳光充足的阳台上,大家一起围坐在一起吃。胤禵兴起,非要让我画出圆形茶几的图形,又问我阳台是什么,这一下午过得很快,只是不时有人来给我送回礼,随着阿哥们随来随走,下午茶竟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
至此,我这里又成各式阿哥、格格们在宫内的一处聚集地,霁月竟也时不时的带来几个被我这儿各式有意思的小玩儿意勾引的小阿哥、小格格来,
宫内也有人教外语和洋术的,这些东西对于小阿哥、小格格无论是教的人还是学的人都是吃力的,时不时的教习他们一些现代的学习方法,包括一些英文歌曲,使我这里更受欢迎。
小年都过了,宫里都忙着过年,我这里也接了不少的赏,但成年阿哥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没空再来理我,小孩子们放假了,忙着玩儿,我这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这日正在屋内弹一首老歌,但这筝毕竟不是我的那二十一弦筝,有些地方弹不出效果来,于是烦乱起来,正要放开,芳晴一脸的惊慌地进来:“盈盈小姐,八福晋来了!”我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原想自己惹的祸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迎了出去。我自是认识八福晋的,来到这里第一次挨打就是她赏的。只是她的目光落到我脸上的时候略略吃了一惊。
我行了礼,却不请安,连皇上我尚且不请,你能奈我何。
“果然是番帮之人,不懂礼仪!”她依旧是那样的跋扈,不知收敛,既为八爷赢得了官场上的支持,但恐怕祸根也因此深种。
“我们番邦的礼仪也不是这样的,如果按我们那里的要求,你更不懂礼,因为我是客,而你是主,我到这里是做客,你做主人的这样对待,想来您所学的礼教不过如此!”听着虽然僵硬,但却说得清楚,八福晋立时红了脸,但却不好发作,只好转移话题。
“我听说你对我的夫君甚是倾慕?”
“是的,你的夫君对你如此一心一意,你应该是世界是最幸福的女人,只是没想到……”有些话还是不说明的好。
“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你并不幸福!”
“你因何看出我不幸福?”
“因你的行为举止,幸福的女人是温柔而娴静,遇事镇静而从容,自信而快乐;我在你的身上并没有看出来!”
“那你觉得谁是幸福的?”
“福晋中我只看到过您,别人并未见过,不知道其他的福晋是否如此!”
“你觉得我不幸福,我却觉得我很幸福,我今天来只是来告戒你,不要痴心妄想嫁给哪个阿哥,对于你这样没有来历的番邦女人,没有哪个阿哥会娶你的,他们只是觉得你新鲜好奇而矣!”八福晋说话直奔主题的习惯,我还是很喜欢的。
“我没有想嫁哪个阿哥,但是我却有追求任何男人的权利!”我并不示弱,淡淡地说道。
“你没那个资历!”
“你有资历吗?”
“我?当然有,我是安庆王爷的亲孙女,满族正红旗旗主的女儿!”
“但我不觉得那是你的资历,那是你爷爷的资历,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自己的东西吗?”
“自己的东西,什么自己的东西,难道我的身世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那只是你被荫护在你爷爷的功绩之下,你做了什么?哪些是你被世人认可的功绩?”
八福晋有些当机,没有及时的回答我,旁边的一个丫头似乎很不满大声呵斥我: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这样跟八福晋说话!”
“你这种行为对你的主人是不恰当的,我是客人,她是主人,我们聊天,你插话是需要先请示的,否则就会让你的主人很为难!”我慢慢地跟着那个丫头说着,小丫头没想到我这样说,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八福晋的脸有些挂不住白了那丫头一眼,还未等她说话,我就接了过来:
“我们那里对于受人尊重是这样的观点,如果想成为一个让人尊重的人,首先要尊重别人,人要独立自主,而不是寄生于祖辈或丈夫,别人才会真正的尊重她呢!”我微笑着说。
“那只是你们那里的说法,并不是我们这里的,其实我们满人的女子也会很多东西,骑马、射箭、打猎、绣花,你会什么?”八福晋跟八爷在一起还是有长进的,居然知道和我讲理了。
“这些只是你可以立足于世的本领,你用这些本领让你周围的人幸福和快乐了吗?我不会这些东西,但我会设计衣服,会经营,让爱美的女人有机会美起来,我用自己的双手装扮了别人,使别人感到快乐因而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就是我认为我并不比你低微的原因!”我自信地看着她。八福晋有些气馁,但却不服气。
气氛正有些尴尬,却见霁月格格走了进来,看到八福晋的人马,想要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走进来。
这霁月自从那次献歌后,很风光了一阵,阿哥们也因为青青的原因很宠了她一阵,但随着青青的被赐死,霁月在宫里的待遇一日千里,虽然还有康熙偶尔的宠爱以及四爷、十三爷的帮衬,但这些人都是忙人,尤其是十三爷失踪后,霁月更是消沉了很长时间。这次康熙突然让霁月给我宣旨带我进宫,包括与我交往的这段时间,让霁月重新有了信心。
“见过八嫂!”霁月行礼后,站在一边,芳晴推过一只绣墩,霁月在离着我很近的地方坐下。
“霁月,你也是个懂礼的,怎么整天跟个洋女子在一起,也不怕坏了规矩!”八福晋刚刚表现出来的虚心,因为虚荣心又变无聊了。
“回八嫂,我是奉了皇阿玛的旨意,向盈盈小姐学习洋文洋术的,并在生活和宫仪方面帮助盈盈小姐!”
“哦?那你是如何教导的这洋女子的?”霁月当然明白这八嫂的意思,但却也不想惹上这个母老虎,只得接了。
“八嫂,该教的自是教了,只是盈盈姐有自己的想法,有些礼仪不遵守,连皇阿玛也是允了的!”
“行呀,霁月,竟用皇阿玛压我,看来跟这洋女子在一起,你长本事了!”八福晋一扬脸盯着霁月,霁月却低了头,并不搭言。我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想去给这位八福晋倒杯茶,我坐着的时候尚不感觉高,但我一站起身来,高高的身材立时让八福晋有了压迫感,她立时也站了起来。当她发现我的意图是去倒茶的时候,非常的不自在,也不好再坐下,于是说:“你还是小心为上,这样冷清的地方,我还真不爱来,不过还请你不要再打八爷的主意,好自为之!”转身带了人呼呼拉拉地走了。
我站在房门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问:“你怎么来了?这不早不晚的,让你八嫂把你当了出气筒。”因刚才气氛过于紧张,这时放松下来,我居然忘了用英式中文说话,连带着俗语也带了出来。
“……你是青青姐!”当我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出错,只得背了她不出声,沉默了有十秒钟,才听到霁月轻轻地说。
“坐吧,没有别人!”芳晴替我去送八福晋了,这时走进房间。
“芳晴,你去把晚饭取回来吧,把霁月格格的那份也带过来,霁月格格今晚想和我一起住,你去告诉一声!”吩咐完芳晴,我把霁月带进了卧室。
“青青姐,你的头发和眼睛?”我从来这儿,就带来一大瓮密封的啤酒,每次都用它来洗头,因此头发还是黄褐色的。
“那年皇上赐死后,被我的兄弟救了过来,但是却看不见了,后来有一次意外的高烧,好了之后就这样了。当年为避祸,我和兄弟跟了去南洋的船到了英吉利,受尽了苦,遭够了罪,挣了一点钱回来,开了店,只是这店铺刚刚有了一些规模,就被南巡的皇上看到,我就又回到这里了!”我简单地说了自己的遭遇。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皇阿玛?”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被赐死?”
“听十三哥说好象是因为十四哥。”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的情势,如果不我死局面会一团糟,是我请求你职玛赐我一死的,你阿玛也是没有办法,为了让他们都断了念头才这样做的!”
“你求阿玛赐死!”霁月握了拳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象是听到了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看着我。
“是的,你也知道几位王爷们之间都有嫌隙,我不死,这嫌隙会更大,死了大家就都解脱了!”我倒了一杯红茶给她,霁月喝了一大口,平息了下来。我接着说:
“现在请你帮个忙,帮忙向你皇阿玛密报一下我的事情以及经历,只是这事儿如果露出去,你也是知道后果的!”我叹息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霁月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红了眼圈:“青青姐,你受苦了!”
“傻公主,不吃这么多的苦,能知道那么多事情吗?这才是吃得苦中苦,才得甜中甜呢!”搂了霁月坐在床上。
晚饭后霁月亲自到康熙那里去请示想和我住一晚的想法,晚上霁月和我住在一起,我们聊到很晚。
梦魇
令我没有想到的,第二天下午,康熙的圣旨到了,宣我搬往漱芳斋与霁月格格同住,教习其洋文洋术。
我这琼瑶居原本是很偏僻的地个角落,这么长时间没有娘娘、格格们来扰,一个是因为康熙确实有令:番邦之人,礼仪教化未成,不便与各位娘娘、格格相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所住之处非常的隐蔽,离宫内各娘娘所住之处较远。
让我搬家,我没有意见,只是频繁的与内宫各位贵主儿们相见,于我可没什么好处。这宫仪之礼我已经比较熟悉,可此时让我搬家还有一个苦衷——英雄没有回来。自从上次我把英雄放出之后,它就再也没有回来。这阵子胤禛虽然没有再来马蚤扰我,但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连带着几日的恶梦连连。这时搬迁,英雄回来恐怕我也接不到,只好慢慢的收拾拖延时间。
霁月非常高兴,兴致勃勃地来帮我收拾,让我更是不舒服。只好对霁月说:“你那里的屋子是否收拾好了?”小家伙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边走边埋怨自己:“怎么只想到帮你收拾东西了,我那里还没倒出地方来呢?”然后急急忙忙的走掉了。
我闪身去了储藏室,储藏室内英雄的笼子依旧空着,我有些怅然地靠在一组箱子上看着那笼子发呆。突然一阵熟悉的“咕咕”声传了过来。我欣喜地看着通气孔,果然,英雄从上面飞了下来落在笼子上,红色的小爪优雅地抓着笼子,我刚要从笼子上把它接下来,紧接着从通气孔又飞进一只蓝羽鸽子,与英雄亲密地站在一起,当着我的面相互之间啄着对方的羽毛,脚上也有脚环,这英雄是母鸽,想来这段时间是结婚旅游去了,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回来,我将英雄抓起拿下脚环,忽然发现蓝鸽的脚环上似乎也有东西,于是向它抓去,这鸽子对我还是很有戒意的,向旁边跳去,倒是英雄很懂规矩,将它拦下来,我几经周折,弄得满头是灰,才终于拿到了脚环。
迫不及待地展开纸条,第一张是秦跃的,上面用汉语拼音加汉字,看起来极为复杂,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寒烟确实出事儿了,先是不知被何人绑架,后匪人被,寒烟不知所踪,我传信告知他寒烟在四阿哥的手里后被救出,而此时寒烟已经中毒多日,最终死在了秦跃的怀里。
第二张纸条依旧是秦跃写的,告诉我胤祥在广东得了风湿症,很严重,我吓了一条,急忙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让胤祥速回山东医治,寒烟之死待胤祥回京后交胤祥查之。
寒烟之死令我非常伤心,这个丫头一直有情有义,对我更是可以剖心挖肝。是我害得她陷入死地,而她致死也不曾出卖我。
我挣扎着回到卧室,一头扎倒在床上,寒烟的一颦一笑就在眼前,仿佛昨日尚在我的眼前袅娜多姿,在我的身边撒娇吟唱,在向我报着各类账目。我把头埋在被里,想大声的嚎叫,释放我内心的悲伤,但我不能,非但不能,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倒在床上,对芳晴谎称头痛,芳晴急得想去请御医,让我拦住,只好躺一躺就好了。
闭不上眼,感觉天眩地转,真正感觉到了地球自转的速度,不知怎么就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芳晴请我起来去吃晚饭,还没吃,就见胤禛走了进来,让芳晴出去,坐在了我的对面,我笑着行礼打招呼:“雍亲王爷,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共进晚餐?”胤禛并不多说,只是看着我:“你好象不太好?”
“雍亲王爷真是好眼力,我昨晚上与霁月聊天聊得太晚了,下午又走了困,感觉有些头痛!”
“御医看了吗?”
“没有,我没有叫,也不是什么大病,还用叫什么御医?”
“还是看看好,这样还有把握些!”说着叫了小太监去请御医。我心内恨死他了,但还得与他从容对答,感觉与他在一起实是累得厉害,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一时御医来了,号了脉之后,走到了外屋,与胤禛说了几句什么,胤禛就和他勿勿忙忙的走了。
我简单的吃了几口,就让芳晴撤下去了,然后回去继续躺着,正躺着,就见胤禛又回来了,我挣扎着想起来,却见他说:“不用起来了,皇上口谕,盈盈小姐进宫内多日,一直要求朕放其出宫与家人团聚,今思念成疾,故准其出宫养病,待病好后,再进宫!”
随后芳晴进来扶我起来穿了衣服,我原本就要搬家,东西早已收拾齐整,几个人抬了东西向西直门走去,我则给配了软轿,抬了出去。一路上胤禛跟着却一句话也不说,我依旧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叫我:“盈盈姐!”竟是秦跃的声音。
轿子停了下来,秦跃上前撩帘将我换到了另一辆马车上,然后向胤禛道了谢、告了别,带着我向王府井走去。
天已经全黑下来了,车停在一处店铺面前,秦跃扶我进了内堂,一处极干净的卧室,我没有躺下,拉了秦跃的手问:“告诉我,寒烟究竟是什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挺好的吗?”寒烟一挑门帘走了进来,我当时就愣住了。
“秦跃来信不是说你……”
“那是八阿哥派九阿哥挑拨我们与四爷之间的关系发的信?”
“那他是如何会密信的写法?”
“当然是我教的!”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胤禛走了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胤禛他怎么会密信的写法,再有四爷为什么要帮着八阿哥挑拔我们与他的关系,出了什么事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见胤禟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青青,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是会害你的人吗,我会对你下手吗?”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只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秦跃突然跨出一步,扶住了寒烟,鲜艳的血从寒烟的嘴角滴落下来:“寒烟!寒烟!你怎么了?”我冲过去扶住她。
“青青姐,我没有出卖你!”寒烟凄美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刚要说话,却见她深情地看着秦跃:“阿跃,我好痛,我是不是要走了?抱紧我好吗?抱紧我!”秦跃的眼仁都红了,紧紧地抱着她,那血一滴一滴的落在秦跃淡青色的衣服上,象一朵朵的焰火绝美而惨然。
“啊!”我抱紧头,大声的嚎叫,象狼一样,嚎叫着。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有人拼命地推着我、掐着我、叫着我。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芳晴正推着我,旁边霁月的眼睛的象小兔子一样红红的。全身的无力感袭扰着我,我张了张嘴,却觉得嗓子干痛,芳晴急忙拿来一杯水,啜了一口,我才问道:“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你昏睡了整整一天了,刚才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叫得很大声,御医说必须叫醒你才能好,我才掐您的,请你恕罪!”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还有被掐的指印。
“芳晴,做得好,不掐醒我,我可能就在梦里死了,吓死我了!”我虚弱地微笑着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都快晚上了!”
“晚上?第二天晚上了,我可真能睡呢,我发烧了吗?”
“没有,你就是在不停地睡,几次都觉得你要醒过来了,但却不肯醒,好象自己不愿醒!”霁月接过来说。我坐起来,端起一碗温乎乎的小米粥,没用勺,直接就喝了下去,芳晴急忙又舀了一碗,我又是一口就吞了下去,看着霁月真咋嘴,肚里有东西了,才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
“对不起,霁月,本来说好今天就搬家的,看来又搬不成了!”
“早一天晚一天的有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儿就行!”霁月坐在床边。
“看到我美丽的公主变了小白兔,我还真是不忍心再睡了!”我想起身下地,却被她扶住了:“你要干什么?”
“睡了这么长时间,再睡我就成猪了,当然是起来溜达溜达,动动筋骨,晚饭过时间了吗?”我穿上鞋,站起身来,问正在收拾碗筷的芳晴。
“还没呢,还得等一会子!”芳晴答了,出屋去了。
“四哥和九哥都来看你了,你睡着的样子真吓人,脸色惨白惨白的,还出了很多很多的汗,手脚却冰凉冰凉的,他们都吓坏了,御医也诊不出来你怎么的了,九哥一生气要打他们,还是八哥给拦下了!”霁月给我形容着。
“我说什么了吗?”
“说?要是能说出来就好了,连御医都说你是说不出来给憋的,看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我都替你难受,现在你一醒来就这么精神,真不知道是怎么了!”
“可能是魔鬼附体了,我做的全是恶梦,梦见自己变成了魔鬼,所有人都来打我,我却说不出话来解释不了!”我笑了笑,跟霁月闲聊着。
“你好了!”胤禟急促的声音说道。
“九哥啥时候来的,连点儿声都没有?”霁月瞪大眼睛问他。
“我刚才看到你那小丫头往厨房去,一问才知道你醒了,我看今天晚上的饭不好,让寿儿带她到额娘的小厨房弄几个好菜,才过来!”胤禟高兴地握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也不避讳霁月,霁月抿着嘴笑着,却不出声。
“何必呢,多麻烦呀?”
“九哥你真好,我也没吃呢,我们和你一起吃,多做几个菜,我们高兴一下,你这病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么会儿功夫,脸色就红润了!”霁月就爱热闹,听到有好吃的就更高兴了。没办法,恭敬不如从命,也两天没吃了,吃点儿好的补补也是应该。
漱芳斋
梦魇之事结束之后,我就随霁月去了漱芳斋,这漱芳斋是个非常清雅的院子,原来院子里还住着九格格,九格格已于三年前出嫁到蒙古去了,现下就只有霁月自己在这里居住。
第二天,李德全将我带到了康熙那里。康熙坐在桌案旁,良久没有说话,我跪在那里研究着地上的金砖,忽然想起关于金砖的来历:是由西湖下的淤泥捣制而成。不由得计算起大殿里金砖的立方米数来。
“盈盈小姐,盈盈小姐!”正算着,李公公摇了摇我。我有迷茫地抬起头来。
“皇上问您话呢!”李公公小声地对我说。
“对不起,皇上,刚才在下失神了,没有听到您说什么!”我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你还真是好心情呢,我是问你对国外的格物计算是否学习过?”
“奴婢曾经系统地学习过,国外对计算格物分得非常细致,计有计算、几何、物理、化学等,奴婢都知道一些!”
“嗯,朕的几位小阿哥还未入学,你就先教教他们吧!”
“是!”
“刚才朕问你话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这,奴婢正在想这屋内金砖共有多少立方米。”
“立方米?”
“对,是国外的计数方式,就是堆在一起所在空间有多大!”康熙听完,眯着眼睛,嘴角向上翘起。
“你下去吧!”我退出屋外,摇了摇脑袋,向回走去。
来到之后不久就过年了。待过完年第一次上课居然来了皇十九、二十格格霜月、霏月和皇二十一子、二十二子胤禧、胤祜,这三个孩子都是四五岁的年龄,却要与霁月一同学习洋文和洋术。年龄段的差异还是小事,接受能力的差异就是大事了。我决定先给大家放假三天,三天后来上学,时间是上午八时到中午十一时,下午二时到五时,功课按大小不同的年龄安排,只排了英语、数学、自然、地理四项,每天只授两项课,分开授课,课后要布置作业,每五天休息两天,休息时间要把前五天的课程复习好,再上课时进行考试。连着三天,我只闷在屋里排课时、备课,也不理霁月,也不允许霁月来打扰自己,连胤禟、胤禵来我也给规定了时间,明确自己的上课与备课时间,看着我一本正经认真的样子,两位悻悻地离开了,霁月在后面一阵做着鬼脸:“我说了你们不信,非要来,碰壁了吧!”
“别笑了,你也一样,你比他们都大,你的课业就更多!”我严肃地看着她,霁月苦了一张脸,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三天后,七时二刻我就到了课堂,却见五个人已经都坐在课堂里。原来康熙治家极严,这些皇子六岁开始上学,每天早晨四点钟就起来练布库,七点才吃饭,白天更是学习紧张,仅在中午休息一个时辰,好在古人习惯了早睡早起,否则皇子们的身体哪里吃得消。看到我给的课表,又是休息又是早八晚五,待遇着实的不错。
我给霁月安排了一篇英语短文,汉语意思逐词标出,让她背诵下来。然后就带了孩子们去了漱芳斋的大厅,大厅我已经让人把所有家具都搬走了,只留了四把椅子,,让太监们每人拿了一只水桶和几只略秃了的毛笔,带了孩在青石地上边写边唱,唱的就是《英文字母歌》,先是一段一段的唱,然后再是用接力、拍手、跳房子等各种游戏认识这些字母,待认唱下来之后,就教怎么写,大小写一起学,这漱芳斋里立时就是欢声笑语,一上午下来,每个人的歌儿都唱得不错,每个人的字母也写得差不多了。
小太监们、麽麽们恐怕是没看到过这样学习的,孩子玩儿着就能把书给念了,而且还个个情绪高涨,学得热火朝天。我拿了西洋表看了几眼,眼看着时间快到十一点了,然后把孩子们集中起来,让每个孩子唱了一遍,然后另外三个孩子给挑毛病,再每个孩子写一遍,让另外三个孩子挑毛病,然后给错得最少的胤祜一只我自己手工制作纸制的奖杯上,在上面写下胤祜的名字和获奖的时间,放在屋里唯一搬不走的百宝格里,然后跟大家说好,每集满五个奖杯,就能换一个大奖杯,每集满五个大奖杯就可以换一条我亲手钩织的红色带名字的围脖,谁先获得,请就先完成这一科的学业。我要直接向他们的皇阿玛汇报他们的学习情况。霁月那边的短文也按我的方法背了下来,只是发音还不是很准确,而且短文中的单词也都会背写了。我也给她一个奖励,一个我用丝线钩制的kt猫,可以缝到衣服上做装饰用。当我说散学的时候,大家一起对我说:“good,bye!”,
我和孩子们一起走出大厅,才发现满院子的人,康熙带了他的儿子们一大群,想是已经听了半天了。五个孩子立刻向康熙请安,向各位哥哥们请安。我也只是行礼,并不请安。康熙显然对我的教学方式与方法很感兴趣,率领着一群儿子们走进漱芳斋的大堂,自己坐下后,有人奉上茶来,就直奔了主题:“朕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教书的,你觉得朕的皇子们学得怎么样?”
“皇子们都很努力,也很好学。”
“你这样教学,师尊何在?”
“教学,是为了让孩子们获得知识,与师尊有何关系?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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