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两心同第29部分阅读
清穿·两心同 作者:rouwenwu
恶习,不防帮帮他,最起码为他的媳妇也得帮帮他!”
李明言夫妇无奈地看着我,然后相视一笑:“你就会做滥好人,让我们当坏人!”
一切烟消云散,大家当然要好好聚聚,让人安排了火锅,我亲自调了底料和调料,大家好好的吃了一顿,有杏儿帮忙,我终于可以在有盼盼的情况下好好吃顿饭,但仍旧不忘一会儿喂她点儿这个,一会儿喂她点那个,直到杏儿提醒我再这么喂下去,盼盼会伤食,我才不再喂她。不过我发现盼盼不再对美食有流口的现象,倒是对美男很喜欢流口水,据秦跃讲,那天胤祥的脸上就沾满了口水,让这位帅哥很有些恐惧心理。
盼盼在大家一个接一个的逗弄着玩之后,开始饧着小眼睛,打着呵欠没有了活跃的劲头。而我们这边的晚宴却似乎刚刚进入到一个。因为我终于可以不再喂奶,可以喝一些酒了,只是这儿没有准备啤酒,所以只喝着不是很冽的桂花酿,但这桂花的酿的后劲是很有名的,因此,我也只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这一时没了我往昔大碗喝酒的助兴,让李氏夫妇感觉很是没有意思。终于在他们的反复鼓动并在杏儿信誓旦旦地保证下,我开了酒戒。
大家在一起先是天南海北的聊着,后来就开始讨论起我们的队伍,男人若是没有野心就不是好男人,秦跃自从情场失意后就一直想做一番事业,况且好男儿就应志在四方,有机会就一定要抓住,有条件就一定要发展,没有条件就去创造条件。李明言夫妇原已经没有了反清复明的想法,却被秦跃说得活动了心眼儿,尤其是今天经不住我和秦跃反复向他们灌输的关于四海一家大中华的观念,让他们原本就是江湖儿女的本色再次显现,喝酒的就一个接一个地到来。当然周围的人已经都清退出去了,秦跃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
秦跃这些年可没有折腾,虽然没有告诉我,但自从我进宫之后,他就跟邢氏兄弟说好了,拉了一批兄弟进了东北的山林子里,先只是二百多人的队伍,但却要求个个都是精干的,没有再多招人,然后出去做些打土豪分田地的行径,但做得极为分散,手法也各不相同:有的在浙江做的,有的在直隶做的,还有的在两湖做的,大多是为了劫财,二百多人的队伍要吃喝穿住,那得逮了钱了,不捞点外快怎么行,而且这活儿要求精不要求多,尤其是对那些刮了民脂民膏的贪官们,怎么可能便宜了。相反本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我们在东三省一件也没干,一个是东三省毕竟与南方不同,江浙了官员们富得流油,特别是一些盐枭们,大家还真是狠做了几把,直到有朝庭干预了,这伙人就消失了。这期间侦察也反侦察,踩点儿做窝子的活儿没少干,锻炼队伍吧,偶有失手的时候,也是风紧扯乎,好在后续保障严密,没有出过大漏子。我们干一票就撤了,可苦了那些办案的官员们,连毛都没抓着,也弄不清是什么人做的,只好以叛匪的名义抓人,我们没逮着,倒抓了些反清复明的义士。听着秦跃介绍着不为我所知的一切,我感觉很好,也很有些血气贲张的感觉,也有了一些深层次的想法。
于是向李明言夫妇宣传道:“所谓的反清复明其实是一种历史的倒退,现在不说民族大融合,但也是一直有着这方面的发展势头,我和秦跃都看过《狼图腾》这本书,你别管这书是谁写的,说句实在话,这汉人真就缺少满人的狼精神,特别是相对富足的地方,等到这清朝都没了的时候,这满人让汉人给同化了,结果中华民族衰得让那倭人打得血流成河,如果汉人都能学习些满人的狼精神,并把这精神一直都传下来,肯定不至于让中华民族那么惨。中华民族那是个大统一的民族,各民族之间那是珍本的,现在可倒好一说反清复明可精神了,各民族各有所长,那孔子教导的话都让这帮不通事理的读书人给读没了,这民族融合发扬各民族的长处才是大一统的根本。”
我有些大着舌头说这话,当然这观念有些太超前了,我和秦跃现在和李氏夫妇说这些人,他们好象还听得进去,今后还得依靠他们去宣传这思想呢。夫妻两个听着这些个大逆不道的话居然镇定自若,而且还很赞同地拍着桌子喊好,我和秦跃更是感觉遇到了知已一般,这酒就喝得象流水一样。
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今天这个牛四一定不是个普普通通的贼,他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喝得醺醺然的时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几个关键的细节提出后,大家都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了,于是一个计划慢慢形成。
第二天,大家纷纷离开,包括那个牛四在内,只把我的小盼盼留给了我,毕竟这孩子受了些委屈,而我更是因为这个委屈受了很多的刺激,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孩子放我这儿三天,以慰藉我受伤的心灵,听着这个说法,我不禁翻了个白眼,简直就没有天理了,我才是苦主儿呢。
牛四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西城外的乱坟岗,等他挣脱子本就没有系紧的绑绳,拿掉眼睛上的带子,我们的人早走没影了,不过却在他的怀里留下了十两银子。随后我们就撒开了网监视住他,包括他去了什么地方,那地方是谁的产业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事情与我们想的并不一样,一连十多天我们也没有跟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倒是更觉得这家伙有问题。凭着这十两银子做个小买卖都行了,可这家伙回家后就愣是没看到他出去花这笔钱,倒是他的娘子还继续出来给人家浆洗衣服,仿佛没有这事儿一般,让监视他的常青很是郁闷了一阵,心里更加有些发狠。
但一个月后常青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这家伙每隔十天都要去一个固定的地方为她媳妇买洗衣服用的胰子。她媳妇给洗衣服的人家也并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但他却每都去京城里一家叫香脂坊的店里去买,而那家的胰子显然是很贵的加香料的,再察了一下,这家铺是并不是哪家王爷的产业,而是一个叫周胜的人开的,这周胜是五年前从湖南来的,换句话说就是外来户,这外来户要想在北京开这样一家铺子那可得有点来头。常青向秦跃汇报后,秦跃嘱咐他往深了察,大约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常青终于查明白了,那周胜是十四爷的人。
十四爷,我最后见到他还是在宫里,他当大将军王的前一天呢,他怎么样了?那个青春而有略有些阴郁的大男孩。我心里一阵感叹。他此次出手是查谁呢?是查他四哥?还是九爷,或者就是在找我呢?如果找我,我一定会很受感动的,但如果真的是搂草打兔子,那我岂不是宁冤到家了。
但现在什么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盼盼还在。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让我很快就苗条下来,感觉越来越来,孩子在家身边确实有些想,好在李明言夫妇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盼盼还是自己教育的好。
秦跃又让常青查了一件事儿:还有谁在注意周胜。马上就要变天了,一旦变天,雍正一定会剪除胤禵的党羽的,如果这周胜也在雍正的剪除范围内,别弄出黄雀在后的麻烦,小心驶得万年船呢。
送行
这段时间因为秦跃频频的往外跑,已经引起了胤祥的注意,虽然他们知道李氏夫妇来了,而且还来了不少京城里的朋友,但秦侍卫的头衔结交这些人还是需要小心点儿的好,秦跃能出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九阿哥现在已经把小胡子蓄了起来,很有些王爷的模样,但因为还是太漂亮了一些,乍一看还是不让人很舒服,倒是仔细看,能看出他眼神里的成熟与沧桑。前几天没忍住,扮成个粗鄙的男人偷偷地进了一趟京城,在九爷府西面那条大街上的一个小包子铺前吃包子喝下豆腐脑儿的时候看到九爷骑了马不紧不慢的从我面前过去,我就知道胤禟再也不是那个向我要红围脖的少年了。低了头,嘴里的包子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结了账怅怅然的往回走,感觉特别的好,又特别的不好,失落了,摆在面前的时候不能珍惜,失去了又失落,只能自嘲地做了一翻剧烈的马上运动。
李明言夫妇终于要走了,我和秦跃都有些不舍。但因为送李明言夫妇的还有胤祥,所以我没有去,只是在前几天和他们聚了聚,送了一件我为凤姐用玫瑰色毛线加金色珠线织成的方巾,江湖人士穿什么都不会让觉得奇怪的,还有一套红色运动服,是让她练武时候穿的,她倒很痛快,立马儿就穿上了,就因为我说西方人对礼物的是拿到手就打开,马上用才表示对送礼人的尊重。李大哥倒是对这身红衣服很喜欢,没办法,我答应他现做身黑的给他,他却要白的,我白了他一眼道:“男要俏,一身皂!你穿黑的肯定漂亮!”刚说完,凤姐就不高兴了:“给他做白的,穿那么俊俏打算迷惑谁去?”我无言地翻了个白眼,秦跃在一边儿乐得酒都喷了。
这回倒是有啤酒可以喝了,用碗喝啤酒的感觉还是不好,我决定用自己的大竹筒喝啤酒,一大口下去很是爽快。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冰镇啤酒的感觉就是好。我豪爽地喝着啤酒,与李明言夫妇言谈着将来和以往,忽然感觉自己更象一个过客,看着人来人往,看着人生冷暖,思维不觉飘了更远的地方。
虽然不能送他们回去,但还是可以借着送人的名义坐在马车里抱着盼盼的。因为天热,我早早让人把马车的门换成了合页门,而不是帘子的那种,四面都换面了窗纱包就的,外面看里面看不清,很模糊,里面看外面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图个凉快,四面透风。
我们坐了马车,秦跃和李明言夫妇则骑了马在前面走着,一边走,一边聊着,小盼盼刚刚学会站着,扶了里面的扶手站着向外面新奇地看着。正走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来了一队人马,大家都向路的一侧让了让,秦跃突然翻身下马,打了一个千,然后口中大声的说道:“秦跃给九爷见礼!”
“是秦跃呀,起来吧,这是要去哪儿呀?”胤禟的声音有了很大的变化,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回九爷的话,在下刚刚要送朋友回自己效外的别院,这两位是在下的朋友李明言、金凤翔!”秦跃也真是个聪明人,马上反应过来。
“见过九爷!”李明言夫妇也下马行了礼。看见胤禟的目光落到了车上,我一惊,感觉犹如一桶凉水从头顶浇落,全身的肌肉也随之僵硬起来,禁不住紧紧抓住了车上的把杆。李明言走上前边欲把车门拉开,边对胤禟行礼说道:“这是家妹和她的孩子,刚刚死了丈夫,我正是前来吊唁而来,现在事情完了也就回老家去。”
“既然正在丧中,就不用见了,家妹的夫家是京城人士?”
“不是,只是一直都在京是做些小买卖,不料前年开始得了咳症,一直没好,直到三月份病故了!”看到胤禟的眉毛一挑,李大哥不慌不忙接着说:
“她夫家本就人丁单落,父母早亡,家妹在此孤苦,我也只能求京中的朋友帮忙照看!”
“奴家见过十四爷,十四爷吉祥,谢十四爷体谅奴家!”我在车厢内做了个跪礼的动作。担心胤禟听出自己的声音,用了沙哑的声音。胤禟听了也不在意,只是挥了挥手,然后面对秦跃问道:“我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也不常在老十三身边儿了,都忙些什么呢?”
“只因在下为了寻找家姐托了不少的朋友,这段时间朋友来京安慰在下,不得已十三爷请了假,等在下得了空,一定去给九爷请安!”
“你姐姐还是没有消息?”停顿了一下,胤禟问道。
“是,家姐还是没有消息,除了来的这几个朋友,还有东北和广州的朋友也来了消息,都没有见到!”秦跃叹息着说道。
“阿跃,也就是你这样对姐姐上心,一般的男孩象你这么大早就忙着娶媳妇生孩子,哪会对一个异姓姐姐这样!”金凤翔拍了拍秦跃的肩膀说道。
“是呀,况且你还有秦家大哥他们,虽然没有和他们在一起,但他们一年到头可没少给你捎东西,还没有因为你能在京城站住脚了来投奔你,你这一生净遇到好人了!”李明言也在一旁插言。
“哧!”胤禟在马上笑了起一下,翻身下了马,来到秦跃的面前。
“我也奇怪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不找个媳妇呢?这老十三也太把你放在心上,哪天爷帮你参详参详,先给你抬了旗籍,再给你找一门子好媳妇,你这帮朋友也真的很够朋友,你可不能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说完也拍了拍秦跃的肩膀,然后骑上马走了。
秦跃行了礼恭送他们走完后,一脸郁闷地打开车门看了看正在哈哈大笑的我,然后忿忿地说道:“就他们能找着什么好样子的媳妇!但愿他只是当个笑话,把这事儿忘了最好!”
又走了一段,我不能再往前送了,于是回转了自己家的果园。于伯早就在果园里等着我们了,盼盼一回到果园就乐得不行,果园里绿萌萌的,几个雇来的果农正为果树捉虫子。因为今年嫁接了不少果树,于伯在果园的时间比在通州那边的时间要长得多,大家都把果园这边当成渡假的好地方了,一没有意思的时候就磨着我到果园里来玩儿,这里都成了玩儿的天堂了。
原来我还打算把果园周边的地再买上一些,好好规划一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地方的地这么贵,要不是当初那家没有现钱还急着要回那颗珠子,估计我还没有能力买下这样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呢。这样说来也得了秦跃能把那个当铺盘活的计呢。
把盼盼放到果园里让桃儿领着她玩儿,自己则回到屋里整理车上拿下来的东西,整理完了,自己也到果园里去。
果园里还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虽然李明言夫妇走了,心里略有些怅然,但是美好的时光却让我心胸开阔起来,哼着歌儿来到了后院。这后院里是厨房和柴房以及仓库,我准备到仓库里取一些苞米面让新来的刘婶给我们做满族人的特色食品——汤子。
我刚把苞米面取进来,就见于伯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怎么了,于伯,有什么事儿吗?”
“小姐,我刚才看到十四爷的人在这果园外面转悠,我担心十四爷……”
“哦?你怎么知道是十四爷的人?
“小姐,我在京城里的时候,十四爷也去过府上,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肯定是十四爷的人!”
“那也没有关系的,你也听到了今天我们说的话了,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不要太在意了!”我面上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于伯,内心里却着实的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找上门来看看,那可就真有瞧的了。
手里依旧拿了苞米面去找刘婶,刘婶对我亲自拿了苞米面来找她做汤子很是吃了一惊,又连忙道谦说自己没想到,只是汤子早在那天我我跟她说她就发上了,是不是还要再多做一些。一听这话我这厚脸皮都开始红了,连忙说不用了,能及早吃上就好,一旁听得大家都捂了嘴笑,我也没管那个,反正已经让人笑话了,那就多笑一会儿吧。生活不是你娱乐别人,就是别人娱乐你。
英雄
在品尝了汤子的美味之后,我打着饱嗝带着盼盼回到了车上,之所以急着回去,是因为前几天养了一只秦跃从北京带回来的藏獒。它还是个小仔,仅仅才三四个月,全身都是黑色的,但是已经能够吃肉骨头了。这只小藏獒是年羹尧从四川托人带回来给的七只小狗中的一只,本来胤祥也给自己的儿子留了三只,但是却因为他其中的一个独生子对狗的恐惧而让秦跃有了机会得到一只,于是拿来给我的盼盼做伴。
或许是盼盼从小就很少害怕些什么,所以当看到一个与自己体型差不多的伙伴时十分快乐,在三个小伙子的严格监护下,小藏獒已经开始对盼盼熟悉,并能够吃她喂的碎肉了。我给这只小藏獒起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英雄。
为了让它熟悉自己的名字,大家每次喊它都叫到英雄,只有盼盼偶尔叫它一声雄雄,而英雄目前为止似乎只对盼盼有好感,其他人进入它的领地——柴房,都会听到它威胁的低吼,只有盼盼走进去的时候,才没有这种声音,而且还能很亲和的嗅嗅盼盼,围着盼盼转上几圈。由此确定了盼盼的主人身份。
我和盼盼坐在车上正准备离开,却见于伯急急忙忙的拦住了我们:“小姐,九爷的人没走,还在附近呢,是不是先别回去了?”
“哦?那可咋整,今天晚上要是看不到英雄,盼盼肯定会不睡觉的!”我有些着急发问道,连家乡话都说出来了。
“这么的,我让许方赶马车回去,把英雄送回来,这里也就许方的话英雄还能听点儿!”于伯说完就要让许方走。
“等等,把这个拿上让英雄闻闻!”我拿起盼盼的小围嘴拿给了许方,许方笑着接过来转身走了。
没办法抱着盼盼往屋里走,回到屋里去等着。盼盼刚会吃辅食的时候,我就让她自己抓着吃,摔倒了自己抓起来,所以盼盼很少有向周围的人求助的时候,倒是秦咶为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缠着秦跃,秦跃说我太无情,其实我内心里是怕孩子长大后真的回到她父亲的身边,变成一个贵族格格那人可就完了,只能现在让她养成一个让她充分好奇探知世界的习惯,我没有把握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给予她帮助和照顾,我希望她快乐幸福,不希望她早早就成熟、长大。所以我尽力的,尽自己所能的锻炼她,让她独立让她自强,让她有能够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与义务的力量。
坐在那里一边带着盼盼跟她说话,一边用羽毛笔写着字,这段时间一有空我就把我能记住的童话故事以及英语课文,凡是自己记得的所有有关的事情豬取之不尽下来,依然是用的简体字,我不是不喜欢繁体字,只是因为我怕自己忘记,怕自己忘记回家的路,是的,我一直都在坚信我会回家的,一定会的。这里不会是我的起点也不会是我的终点,我不过是个过客。
英雄到了果园后彻底的高兴起来,某天甚至允许盼盼骑到他的身上。果园里再也没有丢果的现象。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邻居家也是一片果园,当然是很大的那种,满清贵族都会打猎,打猎必有狗,所以庄园子里都要养上十几条狗,据说我们这位邻居家也是某位国公爷的园子,园子里也真养了几条好狗,每日里很是耀武扬威的。只是我们英雄还很小,而且整日里看起悚洋洋的样子除了吃和睡,就是很有兴致地到处跟着家里骑马的小伙子们跑来跑去的,而且还有个习惯——很少叫,叫的声音也不是那种高亢响亮的那种,而是很低沉,尽管声音听起来还略有稚嫩,但若是惹火了它,叫出的声音也很瘮人。
那天傍晚,我抱了盼盼骑上马去溜英雄,我一般都是在晚上的时候出去白天很少出去,一是为了避免麻烦,二是为了避暑,英雄一看我们出来就兴奋起来,自己先往前面跑了一好元,然后又跑回来看我们,逗得盼盼咯咯地乐起来。我把盼盼放进婴儿兜里挂到自己的身上,蒙上面纱,脚跟轻叩马肚,马立刻会意地由慢步变为小跑,英雄伸着舌头狂追,一会儿又跑到了我们的前面,这时跟着我们的许方放出了一只兔子,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请秦跃找人给我捉了几只野兔子,每隔十天放一只,一定要把英雄培育成野性十足的宠物。
我们正在田间的土路上跑着,迎面来了一群狗,看样子是刚刚出猎回来,我急忙跳下马来拉了英雄的脖圈儿把英雄拉到了边静静地站着,等着那群人离开后再走,可是偏偏那家的狗群中有一只看起来极为凶猛的狗向英雄吠了两声,英雄只把眼睛向上抬了抬了,却没吱声,但是这只狗一叫,所有的狗都停了下来像示威似的冲着英雄叫了起来,英雄的猛起抬起了头,黑色的眼睛瞬间发出一道凶光,嗓子眼儿发出一声低声的嗥叫,那声音立刻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声嗥叫也让所有的狗都停止了叫声,夹起了尾巴匍匐下来,狗的主人很快吆喝起来,群狗跟着队伍跑走了。
看到他们已经离开,我抱起许方怀里的盼盼重新上马,继续向前跑去。但仅仅跑了一会儿,就听到后面的马蹄声急促,我们只好又让到了边,三个人到了我们的身边停了下来,我认出这三人就是刚才离开的那群人里的。
来人很客气,下了马向我们走来,我只好也下了马,看到我抱着个孩子还能顺利的上下马,来人稍显些惊异很快就恢复了官样儿的笑容。一位身着淡蓝色锦缎袍,打好上挂着浅黄|色荷包的二十几岁的年人向前迈了一步与我搭话:“请问这位夫人,这狗是你的吗?”
“是的,但更具体一些说应该是我女儿的!”我也微笑着回答着。
“在下是马佳图琪,很喜欢这只狗,不知夫人是否可以出让?”
“见过公子,只是这獒本是我女儿的心爱之物,我亦把它当成家里的一份子,所以这件事让我很为难,着实对不起!”我施了礼表示了自己的抱歉。
来人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遗憾,我却听着马佳图琪的名有些耳熟。
“请问这位公子,可知道我这狗叫什么名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叫藏獒吧!”马佳图琪自信地说,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您如果能弄到两只德意志国家的黑贝犬,我倒是可以帮你弄到一只藏獒的幼仔来!”我的语气很诚恳,但实际上却是在难为人。
“不知您所说的什么国家的黑贝犬是一种什么样的狗呢?”那年青人显然对这一说法很感兴趣。
“在大清往西再往西的一个叫欧罗巴的地区,有一个叫德意志的国家,这黑贝犬便产于那个地方;黑贝犬是一种牧羊犬,所谓牧羊犬就是指在大草原上放牧牛羊的猎犬,全身几乎都是黑色,仅腹部和眉毛以及四肢略有一些深黄|色。”马佳图琪点了点头,仔细又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真的能找到这样的犬种,您真的能帮我弄到一只藏獒?”
“当然了,我说到做到,我就住在前面的果园里,你弄到后可以来找我!”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此时英雄已经不耐烦再等下了去了,在地上低吼着发了脾气。
马佳图琪见状匆匆道了别,骑上马走远了。我也翻自上马带着英雄欢快地向前跑去。
溜狗回来后,我写了封信详细地向秦跃说了我见到了马佳图琪的事儿,然后又向秦跃询问了一下早在年前就让他通过南边收购白色棉布及绸缎的事宜。
因早就知道康师傅的归期,所以我早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和秦跃商量着让南边的内衣店以及纺织厂以织染以及制衣的名义购入了大量的白色棉布及绸缎囤积起来暗地里运到奉天以及北京效区储存起来,好在老康走的时候小赚一笔。
这件事儿过后,我很快就淡忘了,即使是在无聊的日子里,也要给自己安排各式各样的活动,于伯和那帮年轻人是最喜欢和我在一起的,从没有无所事事的时候,除了有规律的日常生活之外,每天都要做一些让他们惊喜的事情。例如,本月安排的工作共有以下几项:给果树浇水,连带着让年青人做做趣味数学题,好象有某人要过生日,要在某人生日的时候即要好好庆祝也可以小小的恶搞一下;夏天已经到了,带着孩到树下看昆虫看蚂蚁,让他们利用自己看到的讲讲体会或者编个故事什么的,开发自己女儿的智力,也别让年轻人闲着,再者天长了,早晚凉快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开展些趣味运动等等,活动计划一公布立刻让所有的人都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
秦跃听到信儿之后还把那边宅院的带来几个人来参加,且乐此不彼地帮着出主意,害得我每天晚上都要费尽脑筋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晴儿出嫁
生活就是象一场游戏,投入进去了,日子也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因为有现代城市温室效应的对比,此时的环境还算不错,炎热的夏天也没有那么多的紫外线,就在盼盼的一点一滴的成长和各类令人愉快时光里,转眼到了秋天,马上就要过八月十五了。
盼盼长得很快,也许是因为对孩子的喂养内容和方式比较先进,这孩子要比正常的孩子要高了许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我长得比较高,俗话说:娘挫挫一个,爹挫挫一窝。看似孩子她爹的个头也不算低,盼盼的钙质补得也还算足,已经能晃晃悠悠的学走路了,话还不会说只会发出一声声的单音节,但已经会很明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经常一个人看着她发呆:这个古、现代的结合物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时间就更加象流水一般流逝得飞快,不过秦跃来信说山东和江南那边来信说那些白棉布和白绸缎太占流动资金,想卖出一部分,我回信告诉秦跃,让她们继续收购。果然,进了十月份,江南来信说白棉及白绸缎现有官府大量采购,造成一定的上涨,问是否抛售,我坚决制止了这一行为,还没到时间,到时间了一定要大量的抛售一批,还要库存一批,还要趁着彩色面料无人问津的时候大量积存一部分呢。因为按大清律,国丧期间除了不准各类的娱乐业开张,还要大量缩减染织行业的发展,如此一来,国丧一结束彩色面料必将还会赚上一笔。洋洋自得地等着挣大钱的我,甚至做梦都在数钱。
转眼到了晴儿结婚的日子,晴儿结婚定在八月二十,街坊邻居都去了,我也抱着盼盼去了。因为来的宾客以女人为多,所以秦跃没有回来,只是以当铺的名义送了一份厚礼过去。老百姓结婚不象是贵族们那样,在院子里摆了流水席,新娘子早早进了洞房,我怕见的人多了不好,和盼盼在屋里陪着晴儿。晴儿的小脸儿上被厚厚的敷上了一层粉,打的腮红看起来更象是演戏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自作主张给晴洗了脸重新上了妆,眉毛也没有画得又粗又重,只是顺着眉型加重了一点儿,眼角上加画了眼线使眼睛看起来更大一些。晴儿在小洋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后有些害羞地说:“怪不得奶奶说你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妆扮出来的人儿都不一样!”
“我怎么不是一般富贵人家出来的呢?!”我心里一惊,脸上却嗔笑着,手轻轻的掐了一把晴儿的腰眼儿,因为是夏末,即使是婚妆也不会很厚,晴儿立刻禁受不住扭动着身体笑倒到我的怀里,喘息着说:“珍儿姐姐坏!”
靠了一会儿,我顺手整理着盖头上被盼盼弄乱的穗子说道:“什么时候盼盼长大了,我就象李奶奶那样把盼盼留在身边,也入赘个女婿,这样我就可以时时看到她!”坐上婚床上玩核桃的盼盼听到我说到她的名字抬头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惊讶地看着她的表情,她却迅速地低下头去继续玩儿了。
“盼盼可不能这样,盼盼得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就是你想那样,盼盼的爹爹也不会答应的,别象我没有爹!”晴儿眼睛有些红。
“她爹都不知道她的存在,怎么会管到她?”
“怎么不会,奶奶说盼盼的爹一定是个皇族里的人,如果盼盼的爹知道盼盼的下落,一定会派人把你们母女两个接回去的!”
“奶奶怎么会这么说呢?奶奶一定的是逗你的!”我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说道。
“奶奶说盼盼脖子上带的那个玉佩只有皇子才有呢,奶奶以前是宫里侍候皇子的麽麽,当然知道了!”晴儿看我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急了。
我愣到了当场。李奶奶在宫里做过,怪不得很多时候那么大气,但是不对了,象李奶奶这样的宫女出来后即使没有亲人,各府也会养到庄子里或是留在府里教养下一代子女,怎么会流落到乡间。
“别乱说,李奶奶如果是宫里侍候皇子的人,出了宫也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我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大家都忙着吃喝没有人到里边来。
“奶奶说她侍候过太子!”晴儿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小声说道。我恍然:太子已经被圈禁,他宫里的老人自然没有人敢收留,所以李奶奶太落得如此。
我轻轻拍了拍晴儿的手说道:“别瞎想了,即便盼盼是皇子的女儿,也不会有注意的,毕竟皇子们拥有那么多的福晋、妾室,自然也会有很多的子女,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流落到外面的女儿的,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要比那些宫门大院里争权夺势、到处藏污纳垢好得多,我也宁愿我的女儿安安稳稳地、快快乐乐地生活一辈子!”
听了我的话,晴儿好半天没有说话,紧紧地抓着我的手,呆呆地望着我出神。我摇了摇她道:“怎么了?”
“没什么,晴儿在想盼盼,我想盼盼应该是快乐的,她有一个为了她的将来而不惜让自己受苦的好娘亲!”
“说什么呀,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不仅仅是为她,也为了自己,从牢笼里逃出来罢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我们最多是被抓回去,而你和李奶奶可要罪及生命的危险!”我抓住晴儿的说睁大眼睛说道。
“嗯,我死也不会说的,一定不会说的!”晴儿坚定地点点头向我保证道,我笑着把她揽到怀里。
“抱…抱!”盼盼突然发出声音来,坐在炕上双手向我伸过手来,我惊住了,这是盼盼第一次说得这样清楚。我急忙走过去站在炕沿边儿上伸出自己的手:“来,叫妈妈!”
“妈…妈!”盼盼爬过来抓着我用力站了起来。
“再叫,叫妈妈!”我继续鼓励着她。“妈妈,妈妈!”盼盼用力叫着我,我高兴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盼盼会说话了,盼盼会说话了!”晴儿高兴地说,我则把盼盼抱起来往空中抛送,盼盼兴奋地啊啊地叫着,刚高兴了一下,我就停了下来:“晴儿,你别动,一动婚妆就乱了,坐下,快坐下!”把盼盼放到绣墩上,扶了晴儿端坐在婚床上,我笑了起来:“多亏了没让看到盼盼坐在你的婚床上,要不然还不让李奶奶把我骂死!”我们两个咯咯地笑着。
“盼盼,叫小姨,姨!”我继续教导着盼盼,盼盼似乎是不很喜欢叫晴儿姨的样子,我教了好久,盼盼才叫了一姨,把晴儿乐得刚要站起来,就被我按了下去。
晴儿的婚礼结束后,我和盼盼回到家,把晴儿告诉我的事情与了信给秦跃送去。我的信都是通过当铺送过去的,写在账册里,这时候的人都是竖着从左往右看书,我则横着从右往左写,再加上标点儿,估计他们得明白也累得慌,再加上简体写,够想偷看信的人猜上一阵子了。
秦跃来信说,康熙几乎很少见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见到他。八月十五那天只是宣旨让各位皇子们到自己母亲那里聚会,康熙都没有露面,入伏以来更是深居畅春园。八月初还连黜了两位上书房大臣,皇子们原来兼着各部职务也都被撤掉了,除了远在西南平乱的胤禵,所有皇子们都在各自的府内闲着,也许正是因为康熙的病情加重,京城里皇子们的活动更加频繁,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势。
也就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那个梦是否灵验,如果应验了,我只能把盼盼托付给秦跃了,如果仅仅是个梦,我真的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心中的忐忑无人可说,只好写在日记里。这日记从打我开始写到现在,已经整整记了有十大厚本子,每写完一本,我都收藏起来,真有一天我回去了,这些日记就作为给盼盼的念想,如果回不去了,我还接着写直到我死,或许有一天这些东西能在后世再现,我也能有些心理上的安慰。
隐忧
眼见着就到了九月中旬,果园里一些果子已经成熟,到了该采摘的时候了。当铺那边原就盘了的葡萄藤也结了不少葡萄,不过可能栽的时候就不是良种,所以那葡萄看起来更象是野生的。因为不是很甜所以摘的人很少保全了大部分。我让人把葡萄都摘下来,去掉枝茎,大约还剩下二十几斤的样子放到大木桶里把葡萄洗干净,然后把葡萄晾开,让于伯买了一口大一点儿的缸,大家一起把葡萄捏碎放进去,此时清朝白糖还是不能象现在这样想买多少就买多少,于是我让人把乡下买的一罐蜂蜜再加上大约五六斤的白糖,然后用油布盖好,再用牛皮筋紧紧地扎住缸口,最后把缸抬到温暖的地方——灶台边儿上,准备入冬的时候再喝。
劳动的过程是快乐的,小盼盼乐得参与这样的事儿,用小手使劲儿地抓着葡萄,干得象模象样,虽然力气小些,但也弄出一小盆儿来,只是身上、手上、脸上到处都紫色,而且这种颜色极难洗掉,恰巧秦跃这天有空儿过来,看到盼盼脸上青紫的一块,以为受了什么伤,阴着个脸问张顺,张顺刚要解释,就听盼盼叫到:“爸爸!”秦跃一听立刻笑了起来,捏着盼盼的小脸说道:“错了,叫舅舅!”我在一旁不禁有些奇怪,爸爸这一词我从未教过盼盼,她是如何知道的,况且这里的人都叫爹,没有叫爸爸的,爸爸这一词可是到民国以后才这样称呼的,心里虽有疑问,却忍了下来。
“舅——舅,舅……舅,舅舅!”盼盼歪着个小脸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反复着着,秦跃乐得一把把她抱起来抛向空中,乐得盼盼发出一声声的咯咯的尖叫,我笑着看着他们两个疯,过了好一会秦跃才把盼盼抱到怀里,对盼盼说:“盼盼会叫舅舅了,舅舅得给盼盼点儿小礼物,说吧,盼盼要点儿什么?”盼盼的小手在秦跃的脸上摸来摸去,目光却在秦跃的身上扫来扫去,我把盼盼接过来,让盼盼把秦跃看个遍,秦跃今天穿的是便装,身上穿的是牡丹暗纹银缎长袍,腰上一侧系了一条宝蓝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浅蓝色的荷包、如意玉扣,右侧则是一串蓝白相间的嵌着一只小玉宝瓶的络子,盼盼眼里瞧着那络子居然流出了口水,秦跃一看哈哈大笑起来,一手解了那络子递了盼盼,盼盼一把抓过来,把它围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一副小守财权的模样,我被盼盼的样子逗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秦跃更是笑得打跌。
“你也是的,还没到国丧日呢,就穿得这么素气干什么!”我看着秦跃的打扮说道。
“这不是皇上这段时间身体不适,大家都不敢太张扬,连八爷家那位最爱色(sai)儿的,前两天进宫问安的时候都没敢穿大红的,只穿了件儿浅粉的呢!”秦跃看着我把盼盼放到地上,盼盼一路摇摇摆摆地向自己的小椅子、小桌子走过去,拿下那条络子把它小心地放进桌子里,然后抬头看看我们是否在注意她,我们俩急忙装着瞅着对方,嘴角却不约而同露出了笑。
“你那个络子是谁打的,以前没见过!”
“是十三爷福晋帮着打的,说是我也没个女人照顾,因为咱没啥家世,哪个当官儿的愿意把女儿嫁给咱?所以十四爷和十三爷的福晋们虽然好一阵忙乎却没什么结果,觉得情理上有些亏欠着了,所以才张罗着给我打点儿小玩意儿!”
“盼盼,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