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穿越已婚妇女第13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作者:rouwenwu

    那个晚上,太子一个人在院子里嚎啕大哭了半夜,连康熙和太后也拿他没办法。

    太子这般,竟是罔顾了他自己的身份,他似乎不仅仅是要发泄对王燕的眷恋,更多的好像对皇后因他早逝的一种压抑的痛苦,但这也是意料之内的事儿。

    宝络称病,让李氏带她前去。这不是因为王燕的命折在她手中,而是她怕,她怕在那个院子里再次看到自己狰狞的样子,但是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然还是选这条道儿,王燕实在是知道的太多,她不能,也不敢拿弘晖,弘暖以及她自己的命来堵这不可确定的因素,即便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将这个泯灭在灰烬之中,未来她不管如何,她只要活在当下。

    府里安静极了,宝络剪下花枝上溢出的枝叶,这粉色夹杂着白色的桃花在这春意盎然之下着实的漂亮,满里跟在她身后,眼神柔和,但触及院落中走来的宋氏和武氏两人,嘴角微微向下瞥道:“福晋,宋格格和武格格来了。”

    宝络抬起眼皮,掠过一眼,剪掉一朵糜烂的桃花,嘴角不经意的向上仰起:“这时候来,总是有些秘密要告诉我,你且听着吧。”

    武氏刚来王府时不过十四五岁,如今这些年过去,早就张开,十分艳丽,于此同时之前的棱角似也渐渐展露出来。她虽艳丽却并不得胤禛的宠爱,宝络观察着,以前胤禛喜欢李氏那个类型,也就是武氏这种娇俏形,现下可能年龄渐长,越发喜欢恬静温柔的,钱氏的容貌都比不上二者,但性子当中总带着一股水般的柔弱,极易让人起了怜惜。

    其实按照这样说来,那后期乾隆这一点估计是随了胤禛了,都喜欢小白话形的。宝络对钱氏倒没多大反感,主要是两人勾不上,钱氏很懂得分寸,知晓她是福晋,事事都对她十分礼让懂事,这样子的人虽然会分去胤禛的宠爱,但对她来说无害无益,她不想发作什么,只是从去年开始,钱氏的受宠,让后院的女人很是不满。

    “福晋吉祥,今日精神可好了很多了。”宋氏武氏对视一眼,弯下腰,咧嘴笑道,那满面的容光比她还兴奋的样子。宝络回一一笑:“各位妹妹安好,快起身吧,我也是看今儿个天气大好所以也喜欢出来走动走动,怎么不见张妹妹?”

    张氏,是她带入府中的,几人之中就属她性子最为温和,每日多是吃斋念佛,偶尔出来的几次绝不寻衅,稳妥的很。

    武氏与张氏住的最近,满笑道:“张妹妹说春天易困觉,现下吃了早饭又有些困乏,让我和宋姐姐给您请安了。”宝络不置可否,哦了一声,且等她们两人继续说道。

    宋氏走至宝络身旁,熟练的舀了一捧,沾上十指给桃花洒水笑道:“爷好几个月没去张妹妹那边了吧,若不是为此,我还以为张妹妹有喜了呢。不过福晋,你可知钱氏这几个月月事没来吗?”

    宝络停住,十分惊诧的看着宋氏,做惊讶道:“真的?莫不是怀上了?”满里在一旁看着,瞥过脸,嘴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

    “可不是。”武氏脸上气鼓鼓的,这三个月以来王爷都宿在福晋身边,就这般还能让她怀上,听说也才刚坐胎两个月整,这狐媚子,不知凭借着什么手段勾引了爷去。

    宝络听她们两你一言我一句的搭唱完,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还不满三个月,胎像还不稳,这宋氏和武氏来她这边是想指这个吗?

    “福晋,这钱氏太不尊重您了。”宋氏气鼓鼓道,好似被人撬墙角的人是她,宝络却是纹丝不动,钱氏生孩子关她屁事,她又不是打胎装业户,后面还有弘历,弘昼,年氏的三个儿子,以及那个着名的圆明园阿哥,她操那么多心思做什么?

    只是,她记得野史里曾流传乾隆是汉人女子钱氏所生,后为继承帝位雍正特意将她交由钮钴禄氏抚养,以提高其帝位。

    现在胤禛后院的确有一个钱氏,也是汉女子,那乾隆到底是不是她所生?

    宝络剪掉最后一片枯叶,抬头望着晴空,万里无云。

    她想好好过日子了。

    41、风雨飘摇

    手头边的事儿总是忙不完的感觉,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塞外。

    自今年五月十一日起,宝络作为四王府的家眷随驾巡幸塞外,七月十八日,康熙与众阿哥,大臣行围,而时间总是不会等人回过神,一眨眼已然进入九月。 九月的塞外,风景依旧如画,那一重重白色的小花像星星点开满了整个草原,而草原上的雨季刚过不久,这一月份正是草原上草足马壮的时节。

    帐篷外耳边呼啸而过的都是男人们蹬马摇喊的的声音,期间偶尔伴随着几声清脆的蒙语合歌,豪壮的角逐声合着歌在辽阔的草原上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壮美。

    宝络原听不懂蒙语,但在京城中时常要接触蒙族贵族,十几年下来,对于蒙语宝络多少有些听得懂,那赛场上的歌声唱的正是对远道朋友的欢迎:举起金杯把美酒斟满;塞勒尔外冬塞勒;朋友们欢聚一堂共同干一杯……

    宝络歪在榻上,背后靠着三个软枕,手上拿的正是王府刚来的信件,李氏无非是发泄一下她寂寞又哀怨的怨妇情怀,宋氏自然是告诉她府里近来的状况,末尾总是不忘请个安,而钱氏的事儿就有些难办了。

    宝络沉思着,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

    满里出去时见她是这个姿势,进来还见她是这个姿势,生怕她等会儿僵了身子,连忙上前一边扶着她坐好,一边皱眉看着钱氏的字迹,问道:“福晋,您可要允了钱格格的事儿?虽说她如今在府中颇受王爷的恩宠,但如今她堪堪怀孕也才七个月,怎么就立刻让娘家的额娘来王府陪着?莫说是李侧福晋没这般待遇,便是您也不过是生产时候老夫人住在王府几日。”

    钱氏送来的信用的是薛涛笺,笺纸以胭脂木浸泡捣拌成浆,加上云母粉,渗入井水,制成粉红色的纸张。字面上印着花纹甚是精巧鲜丽,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当然钱氏写这封信绝对不是给她,信件开头署名上写明了这信给的是胤禛。

    宝络揉搓着细腻的纸张,鼻尖隐约有醉人的花香味儿,眼前慢慢浮现出钱氏那一低头娇羞的模样,最是男人心头不可舍却的解语花,宝络嘴角荡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她折开耳畔散落下的青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将信件交由满里:“交给苏培盛。”

    “福晋?”满里收着信,惊讶的盯着宝络。钱氏提的要求本就特殊,以前就没这个惯例,现下不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福晋若是把这封信交给苏培盛,不就是把这事儿告诉王爷,钱氏如今在王府已如此得宠,若是这般应允了,只怕日后产下阿哥风头更胜,日后指日封为侧福晋也不是没可能的,前头已有个李氏做例子,现下难不成还要再来一个钱氏?

    宝络伸了个懒腰,揉搓着大腿,没回头直接道:“钱氏的心思我了解,也明白。现如今她风头正盛,我和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更何况得宠于一身便是积怨于一身,我若是横加干涉倒是给李氏她们出气,没这个必要,你便按照我说的去做。”

    说完,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气,刚儿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腿上都麻了,现下感觉整半边腿都是酥软软更电击了一般。

    满里低着头,琢磨着宝络这些话,但看自家福晋单薄的身影,心下忽对王爷升起一股不满来。

    但宝络并没有跟满里说的是,自从经历了弘晖和王燕的事儿,很多事儿她想开了,妥协并不意味着爱上,而是更加认清这个社会的现状。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她不会再去天真的渴望能获得一份真挚的爱情,更明白这个不可能在胤禛身上去获得。对于一个皇权有着极度扩张和占有欲的男人来说,他是危险的,宝络不敢再拿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命去赌,她不想走王燕的老路,在这个天家,永远不要去渴望这些太过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她能做的只能是接受。

    在钱氏的问题上,乾隆到底是不是她生的?还是说会是后来的钮祜禄氏所生?但她总隐隐的感觉因为她和王燕的介入,历史的轨道好像无形中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无论如何,未来胤禛能否称帝,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作为一个母亲,她只要她的弘晖和弘暖能够平安便好。

    想来从五月到现在九月,整整四个月过去了,这个塞外行程什么时候能结束?弘晖弘暖在那拉府会不会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弘暖的字进步了吗?

    宝络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要长满荒草,她掠出头,草原的夕阳美的壮阔,在这样一望无际的绿地上,那落日时极致的余晖给草地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连晚霞也绚丽多彩,这都是京城甚至现代不能轻易所见的,太阳似乎离她很近,很近。

    胤祥刚进帐篷就见宝络一人独倚在窗户旁,他微的一愣,又瞬间笑开:“四嫂,好兴致,十三给您请安了。”说着微微躬身,右手点到地面。宝络见是他连忙招呼他进来坐,接连命人上了茶,问道:“十三弟今儿个怎这么好兴致?你四哥还没回来,刚才去太子爷那边,你且坐一坐。”

    胤祥爽朗笑着,一边别好袖子一边回道:“是,四嫂。刚儿我才打那边回来,四哥说昨儿个打了一只鹿,这不正请我来吃鹿肉的,他稍刻便也回来了。”

    这些年胤祥与胤禛的关系越发密切,今年年初爆出的水灾也是兄弟两人一同前去赈灾,两家来往也频繁,但与胤禛不同的是,胤祥十分仗义,堪堪比对历史对他侠王的赞誉,与十三福晋的感情也十分和睦,众妯娌间就属兆佳氏最为幸福。

    胤祥这么说,宝络自然点头说是,不过一会儿果真见胤禛从外头回来,他畏暑与平日里头一样,满身大汗,国字脸被晒得通红,唯余鼻间两撇胡须依旧整齐如常,宝络侍候完也不爱多说什么,她知晓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她能不凑合就不凑合。

    前几天十八阿哥刚没的,康熙为此伤心难耐,众人都摸着他的脾气走,宝络虽不能知晓太子被废的准确时间,但估摸着也就这几天了。

    待宝络出来时,苏培盛正命人抬着冰镇鹿肉上来,他看见宝络连忙行了礼,请了安:“奴才给福晋请安,福晋万福。”宝络似笑非笑的从头到底打量了他一圈,淡淡道:“起了吧,被让爷久等。”宝络那一眼看得苏培盛一股寒气从脚底心儿升起,也不敢多说什么,麻溜的命人抬了进去。

    满里迎上前来,替宝络摇扇,旁人立马离了两人三步远跟上,满里戒备的瞅了瞅四周,低声道:“福晋,听说苏培盛将那信交上去了,但爷却没说什么,您看,这事儿?”满里正纳闷着,又迟迟不等宝络回答,再看她止步不前,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见几个宫里的娘娘踩着花盆底鞋儿走过。

    “她是谁儿?”宝络微张大嘴巴,浑身僵直,不敢置信。满里不解反问:“哪儿个?”这里头好多的娘娘,怎么知道福晋指的是哪一个?

    “粉蓝蝴蝶织花图案的那个。”宝络紧接着补充:“就是那个比较高的,回头跟另一个娘娘说话的那个。”那模样竟和王燕有八分的相似,只是气质不同而已,若不仔细细看,她真当以为王燕回魂了。

    眼前三五个年轻的宫妃穿着华丽,一边笑着攀谈,一边拉手而过,见到宝络连忙微微互行了礼又走了,其中一个长相秀美的贵人见宝络诧愕的盯着她,也很是惊讶,但也不宜说什么,只赶着前面继续携去,走至转弯处还不断回眸看着宝络,好看的柳眉微微一皱,灵动的双眸却越显淳真。

    满里瞧着,连忙道:“福晋好些日子没去宫里了,一些事儿自然不晓得,那位是几月前皇上刚选进宫的郑贵人,擅长音律,歌声委婉动听,颇得皇上喜爱,这次巡幸塞外还带了出来。”

    郑贵人?莫不是郑春华?看她长得这个模样,宝络心思更重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带着青草味和一些寒意的晚风一袭袭出来,大草原上牛马早已被牧人赶回家,几处寥寥篝火缓缓升起,飘着果木香的木材在燃烧中发出啪啪声响,不远处几个驻守的侍卫交头接耳的换了一班岗位,伟岸的身姿显露出一丝紧张。

    宝络双手交叠在胸前,似乎闻到暴雨前夕的宁静。

    ——————————————————

    夜晚华灯已上,御帐内,李德全送上一碗鹿血,内务府一并送来了绿头牌,康熙靠在榻上将折子随意放在一旁,就要接过。李德全却突然噗通一声跪下,声音有些颤抖:“万岁爷,您这都第六晚了,今晚您不能再翻牌子了。”

    康熙手一顿,瞬间打落太监手上的绿头牌,李德全吓白了脸,跪在地上,缓缓的抬起头哭道:“皇上,奴才知道您心里烦,可是您的龙体是大清江山的根本,万一龙体欠安,那怎么得了啊。”

    康熙闭眼,微微抬起头,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孤家寡人呐,孤家——寡人。”末了道:“拿下去吧。”在太监捡绿头牌的功夫,康熙已从榻上起来,对李德全道:“你去把图里琛和鄂尔泰叫来,陪朕出去走走。”李德全立马擦干了眼笑道:“哎!皇上,去哪儿走?”

    “鹿苑。”

    夜晚风已凉,鹿苑里头的守卫早已入睡,图里琛命人打开先打开了鹿苑的插门,叫醒了鹿苑的管事。

    到康熙进来时,好几头鸣鹿也从梦中惊醒,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康熙,又倒地睡下。康熙吹着凉爽的夜风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正走着,却见鹿苑里头大块砖房内倒影出一男一女的影子。

    康熙有些诧异,图里琛紧张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吧。”

    康熙不理会图里琛的话,上前连走数步,待看清影子倒影出的男女热吻轮廓,转手就给图里琛一巴掌,呵道:“当的好差,出这样的丑事,里头是谁?”

    图里琛连忙回头去找鹿苑的管事,鹿苑管事自也是着急,连忙去找今晚排班的侍卫,却在大砖块房楼梯下发现太子身边的侍卫倒在哪里,图里琛连忙上前一探:“他死了。”

    康熙越发起疑,撩起袍子往楼梯上走,刚踏出一步却听里头幽幽传来女子恬淡柔美的歌声:“阿妈,阿妈,月光光;阿儿,阿儿在梦乡……”那歌声别样的熟悉,康熙连上了数步台阶,走至大砖块房外,却转身回走:“是春华的。”

    紧接着心血不齐倒退数步,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李德全和图里琛连忙接住他,康熙扶着心脏,哀道:“折回去,折回去。”

    一行队伍行色匆匆赶回去,而一抹身影从外廊上缓缓走出,惨白着脸叩开里头大砖房的门。他警惕的扫了四周一圈,云朵间月光泄下的光辉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是太子府的张秋山。

    42、胜者为王

    九月初六,似乎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宝络微眯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宫女唱曲,五福晋歪在她身旁和七福晋津津有味的听着,偶尔转头与宝络搭上几句,时间倒过的非常快。

    小宫女是五福晋府上的,模样长得不是顶好,但嗓音却是极为圆润婉转,一曲《贵妃醉酒》愣是似水泻一般溢出,圆而有力,再配着音色纯美的二胡声,实在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这时满里从外头进来,端来三碗冰镇酸梅汤,在宝络的示意下先送至五福晋七福晋跟前。

    七福晋一笑端起,刚要喝,却不料手有些滑,差点翻手打翻,幸好满里眼疾手快立马接过手,紧接着抽出手帕利索的将七福晋身上还在滚动的酸梅汤打落,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后的侍女还没靠近,已然完成。七福晋杏眼微微一眯,打量着满里,笑问:“四嫂,这姑娘面生,是刚调到您身边的吧,模样长得倒是挺俊俏,不过梳着鬓,可是嫁人了?”

    满里越发低头退至宝络身旁,五福晋笑着回道:“老七家的,你以后就该经常到四嫂这边走动走动,这媳妇原就是四嫂的陪嫁丫鬟,只是年前刚嫁了人,你看她做事稳妥便知是个稳重人。”

    五福晋与七福晋交好,两家倒是经常走动,宝络与七福晋结交甚少,只观她平日里是个轻快的人,和七贝勒一样,性子安静又平和。今儿个两人过来原是要拉宝络去草原上参加篝火的,但宝络心知太子被废便是这几日的事儿,不想出门,也担心五福晋等人,干脆留她们下来玩。

    七福晋连着喝了好几口的酸梅汤,眼眉眯成一条缝儿,人虽不美但面相却是十分平和的模样,她笑道:“这是自然,四嫂这边的酸梅汤做的正对我的口味,下会儿我可是还会来讨的,到时候四嫂可不许嫌弃弟妹才是。”

    众人被她赖皮的模样哄的大笑,却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侧耳不知听着什么,脸上神情有些迷惑,她转过脸,奇怪道:“四嫂,五嫂,你们听,刚儿外头唱歌喝酒跳舞的声儿还大得很,怎么一下子突然就静了下来?莫不是有什么事儿吧?”

    宝络和五福晋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感觉到外头真的异常安静,这种太过安静让人心底隐隐生出几分诡异,平日里这种欢声笑语至少要闹到月上中杆,现下也约莫不过七点左右的时间,怎么就散了呢?

    五福晋也颇是怀疑,正起身,外头七贝勒已派人来找七福晋回帐篷,看那奴才面色不稳的样子,宝络心中生出几分猜疑,再不过一会儿,五贝勒也派人唤五福晋回去。

    这种情况下,仆人说话遮遮掩掩,众人皆觉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五福晋和七福晋连忙起身告饶,宝络自也不敢挽留,亲自将她们送出去。

    月已上了中天,草原上的夜晚浸在一片舒适的风中,四周满是青草和花的香味,清爽舒适中透着一丝寒意。满里跟在宝络身后,将随手拿来的斗篷披到她身上,轻声道:“福晋,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说话的功夫,远处侍卫拿着火把的星光,断断续续不断移动闪烁,宝络散着长发迎着风,抱胸问道:“满里,今儿个咱们见到的郑贵人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难道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那个郑贵人和王燕长得有五分相似,最像的莫过于气质,在看到郑春华的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是王燕又活过来了,或者是复身在郑春华身上,但是两人什么地方都相似,唯有眼神最不一样,王燕是贪婪和精算的,而那个郑春华,她的眼神明亮而又有神,对生活充满着希望,一个人什么都能骗得了人,宝络确定她不是王燕。

    更重要的是,王燕和她一样是从现代来到这个朝代,王燕身上或多或少都存在和她一样的气质。

    满里有些奇怪,看着她,按理说福晋平日里对后宫的娘娘极少关心,今天怎么主动提起那个郑贵人了,她心中虽有疑虑但还是回道:“这位郑贵人的阿玛是工部主事儿,官儿不大,但贵在是汉军旗镶黄旗的。是去年选秀刚入宫的,之前只是一位答应,但因入宫后颇得皇上喜爱,因此无子就晋了一个位份。”

    宝络应嗯,接受着这个消息,去年选秀是六月份的,因清朝三年一选的规矩,因此今年并没有选秀,也就是说郑春华进宫的时候,王燕已是太子府的侧福晋,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再则,她曾听到消息,宫里的喜宴庆祝王燕多半是不参加的,一是因为她侧福晋的身份,前头还压着一个太子妃一个镇国府的格格,二是听闻康熙一向不喜欢太子这个侧福晋,极少见王燕,即便是王燕册封为侧福晋,康熙也只是略略见过一次,王燕低着头,是没机会和康熙对视的,因此康熙没见过王燕,或者说对王燕没印象,那都是极有可能的,而这个郑春华,她记得曾看过一篇野史,上面记载太子被废是因为和郑春华的不伦关系。

    那事情到底会是怎么样?宝络目光转到不远处胤禛帐篷内,里面灯火高亮,不时有太监端着酒菜进去,里头的两个兄弟,一个即将被圈禁十年之久。

    “福晋,您看。”满里突然凑近道,宝络惊了一下,望去,一个披着黑披风的男人快速走来,他背着月光,不时看着后面,怕像被人跟踪一般,看不清大致的模样,但身形宝络却是十分的熟悉——太子。

    “四弟妹……”太子铁青着脸,闪躲了宝络的目光,在宝络行礼的瞬间,连忙搀起,两人的手在半空中接触,太子似被烫了一般,慌乱的甩开,脸色极为不自然的咳了好几声,才支吾问:“我来找四弟。”全然不似以往意气风华的模样,带着些许颓废和慌乱。

    宝络咧了咧嘴角,心中泛起一阵快意,却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只道:“四爷在里头。”说着手指着不远处的那个白色帐篷,听宝络这么说,太子面色才稍霁,慌忙的向宝络颔了个首又匆匆离去。宝络望着他的背影,又突然掉头看着不远处人影和火光耸动的草丛中,嘴角边的冷意更甚了。

    欠她的,她会一笔一笔记得清清楚楚!

    满里面色慌乱,焦急道:“福晋,太子爷深夜披着黑篷前来,定是要坏事了。”

    “我知道。”宝络冷笑,还要继续说,就被不远处不断传来士兵汇集的声音打断,那头火光越加盛了,宝络算着,此刻在塞外,除非有康熙和太子的手令否则不可能有大级别的调动侍卫,而即便是康熙知道太子与郑春华不伦的消息,也不会在蒙古人的地方自打嘴巴,而太子此刻来找胤禛便是要与他商讨,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可能谋反,排除掉这两种原因,那只剩下,有人假造圣旨或者是太子的手令。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大于前者。

    八爷等人好手段,可想而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么,太子被废也不过这几天的事儿了?

    宝络面色一敛,紧接着就瞧着十三一脸紧张的和太子一同出来,两人见到宝络脸色皆是不好,十三还带着酒气,头发有些凌乱,走到宝络身边低声道:“四嫂,我哄骗太子爷四哥不在里头,请您转告四哥日后若发生什么事儿,切勿为我出头。”声极为小,却十分决绝。

    太子跟在身后已十分不耐,宝络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感觉被塞了一个小字条,而十三已随着太子走远,在高高的草丛中,十三回了个头望了一眼宝络,他身后不断闪烁的星点却离他越来越近了,夜里黑乎乎的,似乎能把人吞噬进去。

    一阵冷风吹了过来,宝络才惊觉自己手心出了好多冷汗,她打开小字条,里头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废嗣。

    “福晋?”满里担忧的喊道,瞧着后头帐篷里出来的人,紧接着又提醒道:“福晋,爷出来了。”宝络下意识的捏紧小字条,借着整理旗装的功夫努力想平复内心的马蚤乱,她有一种错觉,自己已经参与进这九龙夺嫡之中,一种刺激又带着强烈报复的急切感不断涌上她的心头,但随之而来的理智又告诉她,这并不是太子的最终一击。

    “宝络。”

    身后胤禛喊了一声,声音从未有过的沙哑,宝络捏紧小字条回头,僵硬的想拉起笑容却依旧肃着脸:“爷?十三爷他?”

    这个男人她并不同情。

    “你知道了?”胤禛并不答话,却拿眼盯着她,一双鹰眸幽深如海,刚儿的动摇瞬间平复安稳,这种带着探究和怀疑的眼神,宝络并不是第一次从他身上看到,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在他眼中看到。

    她捏了捏手心的纸条,递上:“十三爷交给妾身的,他让您千万不要为他出头。”

    胤禛身形一晃,手抬起顿了一下,眼神专注的看着那小字条,似早就知晓里头是什么,道:“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即便是十三弟妹也不要多说。”

    “妾身知晓。”宝络颔首,手心的冷汗已干,只是觉得草原上的夜晚冷的发寒。

    不远处,图里琛带着个人急急跑来,对着胤禛和宝络匆忙行了一个礼道:“四王爷,皇上命您赶紧去一趟。”

    胤禛微张嘴儿,颇是惊讶的样子:“可是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儿?”

    图里琛哪里敢多说,肃着身回道:“王爷,奴才不敢多言,王爷自去便晓了。”

    “好。”胤禛深深看了一样宝络,点头。

    在他与宝络擦肩而过的瞬间,云朵散去露出一抹皎洁的月光,宝络突然瞧见图里琛身后跟着的人,抬起红顶戴,肆无忌惮的瞧着她。

    多隆?

    43、成王败寇

    胤禛走远了,图里琛和多隆紧随其后,宝络盯着多隆的身影微微出神。印象中那个青涩又有些鲁莽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成熟。她记得之前有听闻人说多隆喜欢六妹,为此差点还去提亲了,只是六妹早已嫁于张廷玉的胞弟张廷璐,这多隆如今可是如何?

    宝络微微侧身问向满里,说话问:“这些年也不曾听到多隆贝子娶了哪家的千金,你可知她福晋是谁?”满里也是不知晓,回道:“福晋,奴婢对此事也不甚知晓,只是有听说我,王府的许多格格都想嫁于他,但不知怎的多隆贝子这些年唯纳了一个小妾,连个女儿也不曾生下,也是怪的很呐。”说着停了会儿,招手唤一个年轻的侍女过来:“这些个丫头片子倒每日爱做梦,问她们准没错。”

    那侍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头上配着一朵绢花很是年轻好看,她听满里这般打趣自己,很是不好意思红了脸,又悄悄抬头见福晋饶有兴趣的样子,这才安心说到:“回福晋的话,奴婢听说,这多隆贝子好男风,因此多年不愿娶妻,为此被整个京城拿为笑话呢。不过现他已是皇上面前红人,别人也不敢提这会儿子事儿。”

    多隆好男风?宝络却是不信,她看着三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连着最后一点宝蓝色的补服也消失在转角。这月明星稀,冷风习习吹来的夜晚,好像处处都藏着惊天的秘密,又好像处处匍匐着一头野兽将你一头吞掉。

    宝络也渐渐恢复平静,这些事儿与她又何干?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在这个时代唯一的优势也只是较早的知晓结局,但知晓这结局又有何干?成王败寇既已注定,在这条政治的道路上永远只有冠军。而她现在是四福晋,在未来也不过多将福晋的名头变成皇后,载入那冷冰冰的史书。

    在以前,她从未想过那个四福晋未来的雍正的皇后竟会是自己,现下她道真想再回过头好好看一看那些史学家把自己是如何的点评?怕也是千篇一律的贤惠恭顺,和睦六宫,为上所尊罢了。

    可她这一世便只有这般活着?宝络冷冷一笑,黑眸在月色照耀下竟泛着琥珀色皎洁的光芒。

    满里被她这一笑,渗得慌,轻声问:“福晋,回吗?”月上中天,再不睡就晚了呢。满里很忠诚的履行她的职责,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没关系,唯有宝络的身体和作息是她的一切。

    宝络回过头,被她问得不禁笑道:“回,怎么不回?”声音也愉悦的调高许多,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有些人会兴奋的睡不着,有些人会痛苦的睡不着,围绕着康熙的那一把皇椅,这些人斗尽了全副心思和良心,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但这一切还不是最终的结局,一切还要等到康熙六十一年。

    ——————————————————————

    夜晚,似乎一夜不能安眠,外头烛火亮得很,四周的女眷都犹如惊弓之鸟,各家的爷去了一夜都未曾回来,都急的很。宝络被外头不断嘶鸣的马叫声吵醒,待要入睡,草原的晨光已撒进窗纸,落下透明的光线,她在床上又翻转了好几个身,都不能再入睡,无奈之下只起身窝在床上,眼角还带着浓重的倦意。

    “福晋要洗漱吗?”满里听到声响进来问,宝络摸着长发,皱眉摇头,昨晚她梦到被胤禛揪了一夜的头发,现在想想头皮还疼,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

    “爷回来了吗?”宝络漱口后吞了一口蜂蜜水,声音带着晨起后的沙哑。

    满里帮着她将长发拢到身后,用缎子绑了一个小结,点头道:“半夜回了一次,又换了一身常服就走了。不过走的时候单独来了福晋您帐中,也不让奴婢跟来,只让奴婢等人在外守着,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出来了。”满里缓缓道,给宝络递上一块精致的西洋镜。

    那西洋镜还是之前她生辰的时候胤禛送的,雕工精致,最重要的是镜面清晰,她用的顺手。宝络似听非听的嗯了声,端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些年岁数好似在她脸上没留下多少痕迹,只是这张脸越来越像她之前的模样了,之前左耳旁处原没有小痣,后一日照镜子时不知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宝络端详着,视线渐渐滑下,停在锁骨一处,微微一愣。

    昨夜他来她帐中只为了这事儿?

    满里在一旁也很是惊讶:“福晋,您脖颈处儿怎么有一块小红斑,待奴婢给您拿皂水去。”

    那吻痕不外不偏的落在她锁骨正中间,在她白皙的肌肤下越发衬的粉红透明,宝络摩挲着吻痕,上面似乎还能感觉到他允吸落下时的霸道和贪婪。在情事中,这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却是第一次不是在情事中他落下的。

    只那一刹那,心中若无稍许摆动是骗人的。

    满里身后随人端着皂水进来,一大盆水撒着花瓣飘着幽香,宝络仔细摸过吻痕,取了热帕子和着花香,闭上眼重重按下,只是弄了许多下还不见消散,反倒带着一些淡紫色,满里因为自己的主意不得用,有些懊恼,又叫人取了风油精来,宝络却是懒得再去和这东西计较了,自个儿系好肚兜,取了一件粉色的宫装披上,油亮的黑发也是挽了一个最为寻常的髻。

    下人早就端来食盒,一道道摆上桌,满里嘱咐人将水云糕着意放到远处,一碗淡奶放置宝络跟前,刚来的侍女弄不明白,这吃食不是每日王爷来吃时福晋特意放置跟前的,怎么今日倒放得远了呢?她正迟疑着要不要挪,满里已经瞪了她一眼,利索的掉了个位儿,宝络依旧放着头发从床下起来,只拖着一双轻便的软鞋,巡视着桌面一圈,也不用筷子,捻着松软香甜的蛋黄糕入口,随即吸了一口淡奶,一夜沉寂下来的面色渐渐回暖。

    胤禛从外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但此刻他的面容却极为的疲惫,全然不顾宝络惊讶的神情,撩开枣色团云常服,只擦拭了手,也夹了一大块蛋黄糕入口,对其他的就更为宽松,直接用宝络之前未喝完的淡奶,一口气见了碗底。

    众人皆有些惊慌,连外头通报的人也是他进来坐定后才通报了起来,苏培盛弓着身,给宝络请了安。

    “爷?”宝络还一下子吃不消,这人哪里冒出来的?

    胤禛却是淡淡挑了眉儿,没打算接她的话儿,一口气又连吃了两块才略为满足的停下,转头看向宝络,只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迅速冷静下来,语气不咸不淡:“你准备一下,不日咱们便要回京了,太子爷坏了事儿了,十三弟也牵扯在其中。”

    他极为平淡的叙述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宝络皱眉,反问:“王爷,十三弟?”刚说出,转念一想他大概也不会告诉自己,连转了调儿问道:“十三弟妹那边收到消息了吗?”

    “应该还不知道。”

    胤禛闭目微靠在椅上养神,昨夜是一场大战,吃不下不单是太子的问题连带着他也可能全盘皆输,他一直都知道大千岁,老八等人的力量,却不想这几人的力量已如此根深地步,那封用太子的笔记调动的信件以假乱真,连太子本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写过这封信,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且狠狠拿捏住皇阿玛的忌讳——夺权和党争。

    若不是昨晚十三弟替他出面应酬太子,否则现下被关进去的就是他了!胤禛第一次觉得浓浓的愤怒和无力,他发现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竟是如此的羸弱和单薄,只是一封小小的信件就差点毁掉他在皇阿玛心中的信任!

    胤禛渐渐将目光移向宝络。

    他放下筷子,一双浓黑的双眸注视着她,许久摊开大掌向她伸出了手。

    宝络迟疑了片刻,伸出手覆在他掌心,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包裹力量,宝络不自觉的避开了与他的对视。

    “爷。”苏培盛在外叫了一声。

    胤禛蹙眉,手掌之中那种滑嫩的触感遍布他心间,多年的夫妻生活竟让他一直看不透自己这个福晋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很多时候他会嫉妒弘晖和弘暖。

    昨夜,权柄交移的时候,他是不甘心,回到帐篷中,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的就往她帐篷中走去,看她放松的睡颜,胤禛觉得此刻的宝络很陌生,她在他面前从未这般自然过,那时带着一丝惩罚的意思在她胸前落下重重一吻。

    “爷。”苏培盛有些尴尬的又唤了一声,皇上派来的公公还在外头等着。

    宝络抬起头,不动声色的看着他,感觉他放松手上的力道,她露出端庄的笑容将自己的手从他大掌中抽出,手心中还蕴留着他的温度:“爷,苏培盛大概是有要紧的事儿。”

    胤禛点头:“我知道,只是有些累了,看着你心里舒服了一些,你若犯困再睡吧,这些收拾东西的事儿便让下人去做。”

    “是。”宝络俯身行礼,要送胤禛出门,眼眶处真感觉有些酸肿。

    但今天他来这边主要是为了什么?

    外头见他出来自然又是一堆的人拥护而去,宝络捡起地上遗留下的璎珞,想了半响扔进了一旁的篮子里。

    “福晋,还吃吗?”满里瞅着进来,不解宝络的举动,刚那块璎珞不是之前钱氏新做的给王爷的么?怎么反倒落在福晋这边?

    “当然继续吃,我肚子还饿着呢。”宝络努努嘴,这朝廷上的事儿与她又有何干?

    但是事态的变化远远超出了宝络的预想,在跋扈回朝的前一天晚上,又传出太子半夜窥觑御帐,被抓后闹酒生事儿,康熙忍无可忍将他交由图里琛看管,这已经相当于变相的软禁太子了,紧接着又下了一道圣旨太子日常仪度减半,全与诸皇子一样,这背后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大千岁和八爷一党自然是喜不自胜,而胤禛每日回来话却更少。

    只听说十三阿哥依旧在康熙的看管下,任随要见都不可能。宝络无能为力,只能每日去关照十三福晋,好在康熙并未交度十三的开销费用,十三福晋等人的供给与往日无差。

    因为这次的事变,康熙在跋扈回京途中一缕从简,沿途的行辕也不愿多做停留,即刻要回,听说太医院的院判这几日天天留守康熙殿外,众阿哥也都去随侍。

    宝络作为儿媳妇自是不用亲上前去侍候,但每日要进的食物却是不少的。

    连着这些压抑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众人才回到京中,胤禛还未回府就先进皇宫。

    宝络正收拾着衣物,就见满里极匆忙的跑来,脸上惊诧万分,见到宝络只行了个半礼就惨白着脸叫道:“福晋,大千岁也被皇上收押了!十三爷被关进了宗人府。”

    宝络微眯着眼:“为了啥?”

    “说是,说是大千岁对太子爷实施厌胜之术,如今被三王爷举报。”

    厌胜之术,又是厌胜之术。皇家历来忌讳这些巫术,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宝络抬头望天,那一抹晚霞彻底?br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