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穿越已婚妇女第2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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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穿越已婚妇女 作者:rouwenwu

    禛搂着爱妻似没石人一般,听着几个孩子不断叫唤却是不动不说不看。

    一整夜众人就这般守着,宫人更是怕屋内的烛光熄灭,只烧到一半就立马换了一个新的。可老天爷竟似要作对一般,半夜狂风乱作,风雨夹杂不断拍击着沉厚的窗面,一瞬间的功夫大半的灯全部被吹灭,整个屋内只余下的几盏也似快熄灭。

    后宫妃嫔不敢入内,全部跪在外头守着,法华殿的和尚在雨夜中也淋了一宿。

    直到凌晨时分,朝阳爬上半空,整个紫禁城沐浴在阳光下,耀眼的阳光洒遍整个金灿灿的金黄屋顶。苏培盛捧来朝服和珊瑚朝珠朝里头唤了一声,见没反应也不敢再叫,只得等在外头,正当他以为早朝无望时,宝络却缓缓醒来。

    脸色是这几个月来从未有过的红润,精神也焕然许多。弘晖心中暗道不好,望去,胤禛脸色更是沉到了极点,可对着宝络说话的声音却含着无尽的温柔,听他轻声道:“皇后醒了?”

    宝络从他怀中起身,揉了揉眼眶,面容竟比以往更年轻不少。

    容端不解父兄为什么脸色突变,又是高兴又是后怕,扑上前去赖在宝络怀中,金豆子噼里啪啦掉下来,哭道:“额娘可吓死容端了,呜呜,以后再也不要这样了!”

    “额娘知晓了。”宝络宠溺的拍着她的背,起身看向胤禛笑问:“皇上该要上朝了吧,且容妾身服侍。”

    无论是语言动作表情与以往都无二般,胤禛定定的看着她,想要伸手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可又怕下一秒她就会晕倒,如此竟也让她服侍着穿上龙袍。

    屋内鸦雀无声,偶尔几声抽泣声又迅速消失不见。

    一切如三十年前一般,到最后跪地给他系上最后的香囊,又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处不服帖的地方,笑的极其温柔。

    弘暖弘昪看傻了眼,直觉不对,可又不知差在那里。

    “宝络,朕今日不去早晨。”胤禛有些哑然,从心底处的恐惧不断攀岩而上。

    然而全身上下只差一步便剩下朝帽。宝络好似没听他说话,从苏培盛手中接过朝帽,垫高脚替胤禛戴上,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紧咬住下唇,身子微不可查的一晃,下一刻剧烈咳嗽起来。

    “宝络!”

    “额娘!”

    “娘娘……”

    四周突然慌乱起来,宝络眼睛睁的大大的,最后只看见胤禛的一滴泪滴入他眼中,酸的很。

    ――――――――――――――――――――――――

    宝络迷迷糊糊之间觉得自己不断在现代和古代之间来回穿梭,一会儿梦见以前的同事问她把文件放在那里了,一会儿又梦到自己躺在清晖阁的床上,四周人很多,围的她透不过起来。

    明明灭灭之间白炽灯亮了又暗,一会儿又替换上明亮的烛火。脑子好似要炸开了一般,身子里不断有某种东西试图要个飞出去,她就跟着不断的追。不知追到哪里就看见自己抱着一个粉妆的孩子走到以前的四王府里,喇嘛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响,一转眼又变成血淋淋的产房。

    自己躺在床上,旁边的接生嬷嬷不断推着孩子下腹,眼看孩子就要生下来了,又一阵阵惊天打雷劈下。四周一片荒凉,黑漆漆的,刚才还躺在产床上生产的女人突然回过头来对她苍然一笑。

    宝络心中忽的一动,也不知怎的,她意识到刚才生产的那个女人是纳喇氏。刚才那个试图从自己身体内要飞出去的也是她。

    “你回去吧。”纳喇氏停下回过头,一袭白色杨枝柳旗装,面色很苍白,但妆容却十分精致。话音刚落,一切顿时清朗起来,宝络这才看见胤禛和儿女都守在自己身边,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人颤抖着无一丝声响。

    “那你呢?”宝络追上去伸出手,碰到她身体顿觉冰凉无比。

    “呵。”纳喇氏笑的凄凉:“我早就是死的人了。这些年也不知为什么竟一直在这体内,连我自己也不曾发觉。直到那日你生两个孩子时我才有些惊动。醒过来后看他对你如此百般宠爱,心中不免愤懑难平,所以才想着捉弄他一番。如今他也不欠我,我也没什么心愿,该是走的时候。”

    听她这么说,宝络才明白为什么八月份自己身体明明好了,可入秋后有直转急下的原因。

    自己不明不白的从现代穿越过来,在纳喇氏最后剩一口气时入了她的身子,大致是这个原因让她一直困在这副身子里。

    如此想来,自己生弘昪和容玉时所见到的场景应该就是纳喇氏临死前最后一刹那的记忆。而纳喇氏应是把她当做游魂,并不知晓自己是穿越来的。

    只是不知自己若是这个时候死了,可能否回到现代?

    宝络叹了一口气:“这具身子本来就是我占着你的,你还能回来吗?”

    纳喇氏嗤笑:“若有,我早就还阳了,也不会等到今日。你无需觉得自己欠我,过了大半辈子。我也想通了,你和他才合得来,我嫁给他的时候他就极少踏入我院子,直到我难产他也不肯来看我一眼,那时我才知晓他心里是真的没有我一点位置。”

    纳喇氏幽幽望向宝络:“可你比我厉害,这条命既是你捡来的,便是你的。只求你帮我好好照顾弘晖……也算是你欠我的。”

    说罢,纳喇氏淡淡一笑,眉梢间戾气慢慢消散。宝络忽觉身上一轻,心口处压抑的感觉全消,比以往身子更见的轻松许多,待要回头拉住纳喇氏,却觉四周越来越明亮,左右两边来回人影晃动,不知是谁,对着她耳边尖叫连连:“醒了,醒了!皇后娘娘醒了!”

    宝络尚还觉得浑身酸软不堪,却已被一个温厚熟悉的胸膛牢牢纳入,耳边是男人再也难以压抑的低泣声。

    宝络愣了下,稍有知觉的手慢慢搂上他的腰。

    66、最新更新

    咸平三年,江南某个水乡。

    腊月底,正寒,河畔的红梅开得正好,一枝枝灼灼在寒风中绽放。随着新年到来,家家户户操办年货越来越紧凑,来往路上不时出现财主的车马轿子,难的是,在这年关竟然有大户人家在街头摆了戏台,请的是江南最有有名的鹤云班。

    台子上正唱的是《中宫》中的离魂,讲的正是本朝世宗雍正帝与孝敬宪皇后的伉俪情深。台上唱皇后的已到了离魂之时,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皇上着一身龙袍正对着皇后诉尽万般不舍,一字一句都让人不免动容。

    台下看戏的妇人莫不红了眼眶,抽抽嗒嗒的哭成一团。

    这戏从京城流唱到江南,不但词曲具美,更难得是写本朝帝后间的事儿,所以越发受百姓吹捧。

    特别是女人间,早把太上皇传诵成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好男子,宝络每每听着便觉得好玩,且不说他们之间是否有戏曲中唱的这般惊天动地,就且说胤禛,也断不会说出这一堆的花哨哄人。

    宝络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白气,在满场的喝彩声退了出来。满里连忙递过去一个袍子,随着她走出来,呼吸间但觉这江南的冬天着实比京城暖和许多,眼瞅处两岸边大树不畏寒风依旧郁郁葱葱一片挨着一片,梅花争奇斗艳的披着雪俏丽在枝头,岸下的河水潺潺流过座座黑瓦白墙。

    难怪太上皇禅位后,娘娘要来这江南水乡,便是这美景日日见着也是赏心悦目的。这不原只是住个个把月游玩,却不想竟成了常住,京城那边皇上也瞒的极好,众人都只当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住进了西苑,不喜人打扰。看来今年,太上皇和娘娘是不打算回去了。

    “满里,咱们来这里多久了?”宝络突然站定,回过头问。

    “夫人,一年多了。眼下快至年底,夫人和老爷可有打算回京过吗?”满里笑问,两人走至一个路摊,要了碗热茶,宝络就站在街边边喝边摇头:“宫里头闷死,我不愿意回去。现在既然大少爷当家也没着我什么事儿,大至老爷会这两天动身,你有空就过去问问苏培盛有没有什么可帮的。”

    街头几个粉嫩的小娃扎着牛角你追我赶,年长的聚围在一处点炮仗,火红的星点啾的一声点到飞到了一户人家里,屋里的女人蹭蹭蹭拿着竹篾追出来,口中大骂杀千刀的。

    这场景可比一堆人给她叩头请安来的有趣,若这时候回去定是被拉着做一堆的礼仪。反正到了十二月弘晖已经放出风声她的身体微恙,所以这次宫中晚宴她不去也合情合理。宝络是打定了主意今年过年不回宫里,至于胤禛他回不回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喝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暖茶,宝络掏一枚铜板递给摊主,那摊主也是个热忱的,见宝络经常来喝茶便笑问:“金夫人,今日你家老爷没陪您出来?”

    宝络摇头笑道:“年关将至,他事情多,哪里还有空?您今日生意好吧。”

    “托您的福嘞。”摊主哈腰点头,说话间指着不远处笑道:“这不是您家的马车吗?”

    宝络和满里回头望去,果真见家里头的马车停在路边,厚重的车帘紧闭着,苏培盛从驾座处下来,低头哈腰的从那头跑过来,弯了个腰笑道:“夫人,爷在马车上,叫您过去。”

    带宝络过去。到车边时,宝络踌躇了下,便搭着他的肩头进来车厢,只觉里头温暖异常,与外头的冷空气胶着了,宝络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胤禛正歪在软垫上看书,抬头扫了她一眼,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只是递过一个包裹的齐齐整整的汤婆子,又继续看书。

    宝络也便随手一接,窝在车厢边上,两人倒无说话,只闻着车厢内坐了一会儿又觉得边上凉冰冰的冷的渗人,刚要起身,却见胤禛也放下了书,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若是冷得慌就窝在我这边。”说着往旁边挪了挪,垫子上还铺着一个厚实的虎垫,看着就觉得暖和的很。

    夫妻间在这一点上倒不陌生,宝络刚坐定就被他用皮袄团团围住,虽是隔着层层衣物,但他身上的热度很快就传到她身上。

    “晚上要吃什么?”胤禛的眼睛不离书本,一手很自然的抓住她的手。宝络想了会儿:“今晚吃火锅,羊肉家里有么?”

    “有,早备下了。”

    “嗯。”宝络坐不住,从柜子取出一罐蜜饯,含了一颗,酸酸的味道很好,本想也拿一颗给他吃,但见他稳如泰山的坐着,手旁放着一杯茶便想了想将话梅又塞回到自己嘴里。

    这时胤禛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手指尖因着蜜汁亮晶晶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书,抓住她的手低下头仔细擦着,轻声道:“以前府里事多,可从不见夫人有半点慌乱。现下怎么吃了蜜饯也不懂得擦手?”

    宝络噎住,等了会儿,闷声道:“就要擦的。”

    “还犟嘴。”胤禛抬起头,阴测测的看她,洁净的帕子上已浸出一道黄|色:“前日里弘晖着李卫送来一个戏班还干放在府里,夫人既然想看戏,怎么不叫人来唱?今早醒来不见你人,一刻都不让人省心!”

    宝络低头嘟嚷了几句,再说下去以前的旧账又得翻出来了。

    自打那年大病后,胤禛对她管束是越来越严,大到她的日程安排,小至每日吃食无不过问。说好听点是独宠说难听点就是没一刻的只有,因此越是这般她日子越觉着难熬,现下好不容易盼着他要回京,才高兴了些,想了想,还是再忍耐一些。

    宝络笑道:“您这几日不是要回京了吗?我想着也该准备一些东西,所以去街上看看有什么好买的。”

    “不需要。”字里行间都是责怪的意思

    “……”宝络知道,这个时候就是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为了她不回京的事胤禛已经黑了好几日的脸,犯不着跟他斗气。

    一时间两人又无话了,胤禛想气又舍不得发脾气,宝络是知道他心情不好更不会傻傻望枪口上撞。车马咕噜咕噜滚在石子路上,到下车时,苏培盛要扶宝络,胤禛站在一旁别着,冷眼看着苏培盛一哼,吓的苏培盛脑袋连连退后,胤禛这才板着脸扶她下车。

    这个男人永远是口不对心,宝络笑了笑。秦嬷嬷等人侯在门口,不解,迎上前笑道:“老爷夫人回来了,路上可是遇到什么好事竟这般高兴?”

    还未说完,胤禛横眉:“主子的事,怎是你们可以干涉的!”帝王的威仪是一分不减,众人听着直缩头。

    “奴才不敢。”到他走后,秦嬷嬷才敢对着宝络吓人的一笑,宝络耸了耸肩。

    到了夜里,满院子的灯都点上,宝络和胤禛正吃着火锅,李卫突然来请安。按理来说,夜里饭饭txt胤禛最不喜欢人来打扰,若不是有特别加急的事儿,李卫也不敢来这时候前来,今日这般深夜来访,估摸着京里出了事儿。

    但见他肃面走来,低着眉甩开蟒袍上的剑袖:“奴才李卫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金安。”

    宝络抽出帕子掩嘴,胤禛一边给她舀汤一边让李卫起身。那李卫起了身也只敢稍稍看了一眼胤禛,见他面色如常,心中稍定这才道:“主子,皇上来了。”

    胤禛停住,微不可查的哼了声,这声不大却也让李卫这个封疆大吏吓得脸煞白煞白的。

    “他来做什么?”胤禛问。

    “回主子的话,皇上……皇上没告知奴才,奴才也不敢多嘴。”李卫回的很小心,可回的再小心,弘晖这行为也已经让胤禛不爽了。

    以胤禛的想法是,老子做皇帝时每日每夜战战兢兢,老婆儿子热炕头还得挤出时间来享受,你小子做了皇帝就敢说走就走!

    李卫跟着他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性,此刻更是一句也不敢说错,一句也不敢多说,尽量缩小自己在他跟前的存在感。

    眼瞧着胤禛脸色沉下来,宝络眉头也是一皱,今早他亲手画上的柳眉更是挑起了许多不耐,胤禛正夹了一块花生米到她碗中,见她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停住,反问:“吃饱了?”

    没吃饱,但是她很想看看自己儿子,偏生这男人自个儿是不要命的劳模,现在也要她儿子不要命!也不想想当年他登基的时候面对的是康熙晚年的一摊烂局面,可经过这十三年的休养生息,局面早就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宝络不语,依旧看着他。不用靠近都能感觉两人身上强大的气场,李卫头已经完全磕在僵硬的大理石板上。

    “再吃些,今晚你没吃多少。”胤禛笑说,似乎宝络的不悦根本就影响不到他。

    宝络放下筷子,就看着他。

    胤禛吃了两口也吃不下去了,两人僵着,火锅浓烈的在火炭中沸腾,羊肉都烫烂了发出香味。胤禛颇是无奈,转头对李卫道:“你叫他进来。”

    李卫得了令,马不停蹄的滚出去。胤禛看着他身影,回过头对宝络气道:“这下肚子饿了没?”

    宝络吃了一口他夹过来的生菜,点头:“儿子一进来您别老说他,也便是看在我面子上,让他陪我好生吃一顿。”

    “再说吧。”胤禛撩开她额上的青丝,笑开来。

    两人只要一涉及到孩子的问题,都会变得极为坚决。以前胤禛在位时他说什么算什么,宝络反驳也没用,这些年他退下来了,再加之之前差点失去妻子的恐惧,让他对宝络的意见几乎是全部接受,对孩子也是这般,所以今日宝络才会和他这般说话,两人也是早就习惯这种模式了。

    到弘晖进来时,胤禛果真没横眉冷对,宝络难得看到儿子,见他连夜赶过来,心疼不已,又是替他拆下斗篷,又是让人端水来给他洗的,忙了好一顿,弘晖只觉如芒在背,战战兢兢。

    等两人坐回到圆桌上,弘晖咧嘴对胤禛傻傻一笑:“儿子给皇阿玛皇额娘请安。”

    他在胤禛面前不敢穿的太富贵,也是以前在番邸时做亲王的常服,以示对胤禛的尊敬,而他今日来这儿便是亲自来接两人回宫。

    胤禛嗯了声,脸色稍霁:“用膳。”说着先夹了块羊肉放汤中涮了涮,稍输羊肉泛白带卷夹出来酱料逐个点去,旁若无人的放入宝络碗中,这动作熟练地不得了。弘晖大惊,但看自家额娘竟还对他一笑,极其平常的样子。

    胤禛又涮了几个,很顺手的夹过去,透过热腾腾的起雾,弘晖还突然觉得他做的格外顺手。

    这让弘晖从小建立起来的三观瞬间烟消云散。

    就这般,三人悄无声息的吃完饭,夜里宝络和弘晖没聊上几句就被胤禛打发去了书房。宝络知道他们两人有话要说,也不多问,让人收拾了客房烧了热水还从胤禛柜子里拿了一套寝衣等弘晖回来洗漱后换上。

    等到半夜,更都打了三响还不见人回来,宝络强撑了一会儿也不知怎的睡着了。

    直到深夜,书房的灯才暗下,父子两人来到屋里看宝络睡在桌上,手上还牵着寝衣,弘晖动手扯了扯没扯动,宝络嘟囔了一声。

    胤禛拦住他,烛光下看着宝络的目光极其的柔和,他道:“过年朕也不回去了,你皇额娘一个人在这地方朕不放心。”

    “皇阿玛,还是劝皇额娘一起回去吧。”弘晖很是认真。

    “退下来之后,朕才发觉这些年欠了你皇额娘许多。宫里的日子过了四十年过累了,难得有一年不在宫里,你也就随了她心愿。你皇额娘虽没明说但朕也知晓她希望这种日子更胜于在宫中。”

    夫妻四十年,他也不是呆木之人,枕边人的喜怒他不是不知晓。

    之前便觉得欠她,总想着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满足她,可心里惦记着,年年抽不开身,到那日她命悬一刻时才知道这些江山,名利,地位都是身外物,唯有身边的这个人才是值得他一生都牢牢抓住的,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女人值得他放弃这些东西。

    想到这儿,弘晖刚要开口,胤禛拦住继续道:“今夜在书房里和你谈的许多话,你且记住了。”

    弘晖身子明显一震,看着宝络沉睡的脸颊颇是不愿意,但还是在胤禛的注视下,点头应下。

    翌日一早,宝络醒来时,弘晖早就离去,只说是宫里有急事。

    但年后不久宫中传出消息,太上皇,太后于西苑驾崩……

    宝络从街上回来时,坐在葡萄架下,人有些愣愣的。

    胤禛回来,手上提着个鸟笼,见着她一人独自在那儿发呆,坐下问:“夫人知道了?”

    “嗯。”宝络许久点了头,又问:“您让弘晖做的?”

    鸟笼里鸟儿叫的欢快,春日生机勃勃,直叫到人心坎上。

    胤禛打开了鸟笼,红嘴蓝鹊啾的一声长鸣于空,他身着一袭湛蓝色长袍,腰间憋着她新做的香囊,回过头目光如水落在她身上,许久,笑道:“我知晓你生性不喜京城里忒长繁琐的礼节的不得不应对的人际,还记得那日在草原上你跟我说的那番话吗?”

    胤禛难道的交心,平常只做不说。

    宝络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我原是不懂,也没办法懂,但那日你昏沉之日我做了一个梦,便突然全明白过来了。”他回过头。

    “什么梦?”宝络揪着心。

    他坐在她身旁,紧紧抓住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天。

    晴空万里无云,便如这岁月沉静,安好。

    “我梦到你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活的极其的潇洒自由。那种我说不清饭饭txt楚的感觉,那时我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但现在,我想我应该给你想要的生活。”胤禛顿了顿,侧过脸,看她脸上满是疑云,笑着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髻。

    再是平常不过的动作,宝络突然觉得喉咙处难受的很。

    胤禛给她斟了一杯茶,亲自递到她跟前,起身先离去,只是到了转弯处,他忍不住回过头,站在那里许久,终是决定给了她一人考虑的空间。

    三月的春光正好,天空中白鸽飞过嗡嗡声作响,宝络穿着一袭紫色旗装坐在圆凳上许久,才是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堵墙外断断续续传来早市热闹的声音,宝络将旗装上的帕子抽出,却不再掩面,而是轻手放于石桌上,缓步离开园子。

    却见这满园的春光融融,蝴蝶纷飞,从上倾泻而下的光线打在葡萄架上,落下无尽的璀璨,但总归于这静世的安好。

    正是: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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