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第16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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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穿越记  完结+番外 作者:rouwenwu

    后养的太好了,行事有理有节,滴水不漏。”

    随后胤禛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瓷瓶,拿开红盖儿倒出一颗药丸,放入口中,半晌之后,脸色好上不少,轻声吩咐“弄让他给朕练些丹药,此事不能让皇后知晓。”

    “奴才遵旨。”胤禛欲起身去内殿瞧瞧听着话音多有抱怨的齐珞,此时内侍进来,跪地道“启奏皇上,廉贝勒府密报。”

    胤禛看过之后,嘴角弯成一道阴冷的弧度“很好,廉贝勒福晋果然没有让朕失望,还是忍不住出手让八弟侧福晋生的儿子夭折,真是好手段。”

    李德全身上一冷,自然知晓皇上说的是允祀上个月才出生的儿子,据说那个孩子很得允祀喜欢,如今竟然夭折,暗自感叹,廉贝勒福晋还是落皇上的算计中。

    “李德全你亲自去八弟府中传旨,廉贝勒福晋嫉妒成性,谋害皇家子嗣,命其……”胤禛思量半晌,缓缓的开口“命其佛堂带发修行赎罪,不得轻离佛堂一步,她身边的奴婢婆子不知规劝主子向善,全部杖毙,皇后心善和柔,不忍其无人伺候,命允祀通房,钮轱禄氏齐珍近身服侍。”说完之后,胤禛起身向内殿走去,留下似有似无话音“敢对朕的皇后妄动心思之人,朕一个也不会饶过。”

    李德全持着圣旨来到被护军营保护着的廉贝勒府,推开紧闭许久的朱红镶着碗口大黄钉的府门,高声喝道“圣旨到,廉贝勒允祀接旨。”

    允祀带着楚焱等摆上香案跪地听旨,允祀此时一脸的悲痛,毕竟刚刚丧子,身上透着落寞,显得他更苍老上几分,听万圣旨,李德全又将楚焱如何下手讲了一遍,甚至拿出证据。

    允祀看着楚焱的眼中透着一抹的厉色绝情,沉声道“臣弟遵旨。”随即按圣旨将楚焱和齐珍送去佛堂,等到李德全离开后,允祀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有泪光,轻声叹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楚焱,楚焱是你的心太大,允祀没本事,虽然有些对不住你,可你的所作所为真是伤透了爷的心,你何时变成这样?爷宁愿见到闺阁时的楚焱。”

    第六百零八章 发现端倪

    雍正八年三月,齐珏凯旋归京,不止云贵两省改土归流圆满完成,甚至周围的邻邦,也纷纷向雍正皇帝臣服,胤禛在志得意满的同时,将目光落向关外草原的蒙古众王公身上,只是满蒙牵连太深,虽互有忌惮,但也是多年联姻辅助,一时之间也不好动弹。

    胤禛并没有进封齐珏的爵位,甚至在圆明园的庆功上,面色仿佛有一分不悦的看着齐珏,引得殿内众人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齐珏的功高震主?引得皇上的猜忌?齐珏向坐在胤禛身边身穿皇后朝服的齐珞挑挑眉,心中也有几分好笑,不就是带回来的礼物佷得姐姐喜欢嘛,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冷着脸吧,暗自感叹皇上的心思可是真难猜。

    齐珞对于胤禛同齐珏的较劲,只能摇头苦笑,有时甚至觉得胤禛仿佛将球球当成了他儿子一样,帝王心术不好猜测,但齐珞却明白,有时冷遇要比高高捧起来好上许多,尤其是对齐珏这种战功卓著的统兵将军。

    听见旁边有咳嗽之声,齐珞回神,怡亲王允祥用手捂着嘴唇虽然尽力的控制,但还是止不住咳嗽。从今年正月开始,允祥就身体有恙,胤禛派去太医诠治,虽然病体不算沉重,但却仿佛没有什么精力,脸色也不如往日,齐珞细算年头,心中一紧,都如此关照允祥,怎么还会沿着历史轨迹?

    齐珞看了一眼正关切亲自询问允祥身体状况的胤禛,眼中露出担忧,他会不会也按历史?难道自己的努力就一点用处没有?在衣袖中缓缓的攥紧拳,眼底闪过坚决,不,不会,无论如何也要逆天而行。

    庆功宴会之后,齐珞不顾胤禛的脸色是否不悦,硬是将他拉到蓬莱凤台,按在榻上,唤来太医好生的把脉,她一定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太医请过脉之后,看看一脸关切的皇后,又觉察到皇上在皇后背后警告的眼神,低头说道“回娘娘的话,皇上脉搏沉穗有力,龙体康健,只是有些心忧,多注意修养,应是无碍。”

    “朕只是担忧老十三,最近气色才差一些。”胤禛先是将太医挥退,见到齐珞有些许的疑惑,岔开话“老十三年前年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皇上,怡亲王吉人天相必会无碍。”齐珞并没有顺着胤禛的话移开一思,最近胤禛的精神仿佛要比以往好上一些,可饭量却差上许多,精神好脸色也应该好,可为何他的眼袋肿大,甚至微微泛着青色?以前没有注意的事情,今日仿佛越发的明显,对于怡亲王允祥她也是关心的,却怎么也没有自己的丈夫胤禛来的重要。

    齐珞偎在胤禛怀中,抬手揽住他的脖子,微启朱唇,语调含着一直魅惑“皇上,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胤禛移开目光,开口说道“朕何时瞒过你?都是些朝政上的事,你不懂,仔细照料盼曦弘暥他们就好,弘旻福晋也不是给朕添了孙子?那小子还是挺招人……”

    停住口,胤禛将齐珞的手按在胸前,心中虽有几分燥热,但却只能忍住,起身留下一句话“朕还有政事要处理,你先歇着吧。”

    见胤禛远去的背影,齐珞眉头紧锁,不对,他的反应不对,纤细的手指轻揉着太阳|岤,令上眼,努力的回想同胤禛最近的相处情形,他的精神时而亢奋时而有些倦怠,胃口也时好时坏。

    脑海中突然一个念头闪现,齐珞猛然站起身,在野史上传说雍正兴许就是死于乱服丹药,抬脚狠狠的踢了一下楠木美人榻,只听‘砰’的一声,齐珞穿着的绣鞋透出了丝丝的血迹,秦嬷嬷上前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齐珞,轻声劝道“娘娘,皇上确实忙于政事,您莫要为此伤神。”

    “我哪是为这个。”齐珞靠在秦嬷嬷怀中,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懊恼悔恨,低咛“本来早就应该想到,怎会这么蠢,难道太平日子过久了?就单单忘记这件事?”历史中雍正八年,不仅有怡亲王的病故,还有雍正身患大病,几乎离世,引得他提前公布传位遗诏大意,这些对于熟知历史的自己怎么能忘?

    “娘娘,奴婢早就劝过您,再如何也不能拿您精贵的身子出气。”秦嬷嬷扶着齐珞坐好后,跪下身子,将她染雪的鞋袜脱掉,见到齐珞右脚大脚趾的指甲由于用力过猛而踢翻,鲜血慢慢的渗出,忙命紫英拿过外伤药,干净的绢帕,包扎起来。

    一向怕疼的齐珞一丝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全副一神都在查证胤禛是不是乱用丹药上,毕竟野史也仅限于传说,而以胤禛的脾气明言肯定不行,古人对含有重金属的丹药当成仙丹,观念不同,他是理解不了的,而且胤禛兴许也没用丹药,仅仅是精神不济。

    若是询问胤禛身边的人,那也不妥当,他们也绝对不会说实话,到底该如何做?齐珞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想到前几日怡亲王福晋入园子请安时说的话,齐珞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允祥是胤禛的左膀右臂,又是他最信任的兄弟,那如果允祥身子有恙,胤禛一定会尽全力救治,金丹只是皇上享用之物,对于允祥他一定不会小气。

    每个人服用丹药之后,反映各有不同,允祥突然病重,是不是有这方面缘由?毕竟怡亲王的身体状况比历史上好上不少,在康熙晚年就已获重用,那些调养的方子和多年的开解筹谋也不是白费的,怎么也要有点用处才对。

    “秦嬷嬷,明日本宫去怡亲王府探望怡亲王福晋,你早早做好安排,莫要迟了时辰。”

    “娘娘,您的脚?”秦嬷箱看着齐珞还在渗血的脚趾,担忧的劝道“您若是挂念书亲王福晋,传凤谕让她入圆明圆就好,何必亲自去?”

    “不用说了,这一趟本宫是必须去的。”齐珞趴在塌上,脚趾丝丝疼痛此时才传来,却及不上心中的伤痛,转动着钻石戒指,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喃喃的低咛“胤禛,爱新觉罗胤禛,你千万不要让我抓到,若真如我猜想那般,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不能犯的错误。”

    第六百零九章 齐珞发飙(上)

    翌日天刚刚亮,齐珞就依然收拾整齐,轻施脂粉掩盖一夜没睡在眼下显现的淡淡黑影,穿着明黄|色的绣着凤舞的旗袍,由于脚伤并没有踩花盆底,穿了一双厚底软缎的绣鞋,好不容易挨到天色大亮,连忙吩咐宫女准备车驾,向秦嬷嬷吩咐两句,轻车简从离开圆明园,向怡亲王府行去。

    胤禛自从昨夜回到勤政殿,心神也并不安稳,总觉得仿佛要出什么事情一样,他并不是不想留在蓬莱凤台,而是怕一向心细的齐珞瞧出端倪,希望在齐珞的眼中,他永远是可信可以依靠的能护着她的人。

    “回皇上,皇后娘娘出了园子去怡亲王府。”胤禛批了大半夜的折子,只是在天将亮时才歪了一会,此时正在内侍的服侍下用冷水净面,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意眼里透出一抹沉思,她怎么此时去看望兆佳氏?

    “怡亲王府中有急事?”胤禛开口问道,李德全递上白毛巾,摇头道“皇上,怡亲王府一切安稳,皇后娘娘兴许是关心怡亲王身子,才亲自走一趟,娘娘同怡亲王福晋关系很是要好。”

    “朕知晓了,若是皇后回园子,你再来回禀朕。”胤禛将脸上水珠擦干,坐在已经布置好早膳的炕桌旁,拿起象牙筷子,随意的吃上两口,由于心中有事,也用的不香,放下碗筷,想要起身离开。

    “皇上,这是娘娘吩咐的,您要用完一碗小米粥才成。”李德全将盛着稀烂米粥,透着浓浓米香的描金有鱼纹的小碗推到胤禛面前,胤禛端起小碗,扑鼻的米香,让他心中一热,将小米粥就着清爽的小菜,吃了个干净,肠胃里觉得很是舒服。

    用饭之后,胤禛从怀中拿出瓷瓶,想要再服上一丸丹药,不知道为何,终是没有打开瓶盖,重新放回原处,起身向勤政殿走去,昨日刚刚接到折子,又有灾荒,需要调拨粮饷,粮食确实是关乎百姓的大事,前几日听齐珞偶然提起可以在南方诸省种双季稻谷,甚至还有三季稻,有心招凌柱入园询问,但凌柱曾经说过,不会入圆明园,弄得胤禛也只能通过折子了解详情。

    “真是固执弄不懂的致远公凌柱。”胤禛摇头轻叹,开始传召张廷玉等重臣商讨赈灾之事,此时雍正皇帝已设立军机处,比康熙时对朝政的控制更强了些,内阁大臣再无决断的权利,只能听皇命行事,虽然雍正独揽大权,但所费的精力更重,这也是雍正服用丹药的主要缘由。

    “弟媳恭迎皇后娘娘凤驾。”兆佳氏接到皇后驾临的消息后,连忙穿好亲王福晋大妆,赶到府门口,跪地请安,心中也有几许的疑惑,从来没有想过一向不爱出圆明园的皇后会亲自来探望允祥。

    齐珞撩开车帘,扶着紫英的手下了马车,亲自扶起兆佳氏,瞄了一眼肃穆威严的怡亲王府,见到重约千斤的石狮子,看来随着允祥被胤禛重用,获封世袭罔替的亲王爵位,如今王府也不同康熙年时的落寞,显得声威赫赫。

    不过,允祥很有分寸,并不张扬行事,王府里摆设布置还是保持着原先的样子,齐珞看后点点头,难怪雍正最疼爱允祥,就是这份内敛忠心,也是应该。

    齐珞只在客厅坐上少许,就连茶壶丫头都还没有端上来,就开口问道:"十三弟今日身子如何?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王爷他身子仿佛渐轻,但却总有反复,太医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何缘由,只是让那个安心静养。”兆佳氏一脸的忧心重重,她同允祥少年夫妻,相伴多载,起起伏伏之间,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意并不比齐珞同胤禛差上几分怡亲王福晋在宗室亲贵中,处事稳重,不争不抢,也是极为难得得有福之人

    允祥自从身子抱恙之后,兆佳氏衣不解带的照料在身旁,更是让他们之间的情意重上几分

    “皇上也惦记着怡亲王,本宫先去瞧瞧他,一会咱们再说话。”听见齐珞这么说,兆佳氏连忙起身,陪着齐珞跨进内宅,来到允祥养病的屋子,丫头挑开绣着花鸟的厚布帘子,齐珞走进就问道浓浓的汤药味,虽然是玻璃窗,可却挡着薄纱帘,光线暗淡,屋中得铺陈摆设显得古朴沉重,让人觉得很是压抑。

    齐珞微微皱眉,这古代养病讲究捂得严实,可是这空气不流通,对病人并不好,尤其是如今这是阳春三月,火龙炭盆还在用,更是焦热上几分,屏风后面隐隐听见咳嗽声,兆佳氏心中一紧,也顾不上发呆的齐珞,快步走了过去,亲自扶起允祥"王爷,你觉得如何?要用水吗?"

    齐珞放下心思,也来到屏风之后,里面更是觉得气闷,汤药味中隐隐有别的气味,身子健康的人总是处于这种环境,也会承受不住的,更何况有病之人,抵抗免疫力更是差上几分

    允祥昨日是强打着精神去的圆明园,这一折腾,病情仿佛更重上两分,脸色灰白,眼袋红肿,颧骨高凸,齐珞由于心有疑惑,越看越觉得他如今的样子就是服用丹药所致。

    “十三弟不可多礼,身子要紧。”齐珞上前虚浮一把,止住允祥想要下炕行礼的动作,用眼神示意兆佳氏安置好允祥,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昨日宴会之上,就听见十三弟身子不愈,皇上十分担忧挂怀,本宫先行探望十三弟,您可一定要仔细将养,万不可马虎,若是缺了什么,尽管开口。”

    “多谢四嫂。”允祥靠在垫子上,尽量让语气平缓可却仍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四哥待臣弟极好,只是臣弟这不争气的身子——咳咳——实在有负四哥所望。”

    齐珞见允祥这副模样心中感慨万千,说了几句仔细将养的话,想到此行来意,心一横,试探的开口问道“十三弟最近用药如何?若是用的惯,皇上还会另赐。”

    “四嫂,臣弟当不起——当不起。”允祥知晓帝后之间的情意,不疑有他,从枕头旁拿出瓷瓶,感叹道“咳咳——若不是四哥赐金丹,臣弟兴许更撑不住。”

    齐珞身子一个踉跄,紫英忙扶住,见她脸色不好,关切的问“娘娘——”

    “十三弟听我一句劝,这丹药是害人的玩意儿,万不可服用。”齐珞推开紫英,上前两步,在众人的诧异中,夺过药瓶,打开将里面所剩两三粒泛着淡淡金色的药丸倒在掌心中,紧咬着牙根,扔在地上,不解恨的踩了两下。

    “四嫂,四嫂——”允祥吃惊的看着齐珞,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轻声道“您这是?”

    “十三弟,这些金丹是提炼而成,里面成分很复杂。”齐珞不能多说,模糊的交代两句,最后开口道“我是为了十三弟好,丹药不能再用,十三弟要按时用太医开得药方,配合药膳,虽然见效慢一些,但用痊愈的那日。”

    齐珞心急如焚,不能再耽搁功夫,可允祥的养病环境,也让她忧心,向兆佳氏匆匆交代两句通风的重要性,最后说道“十三弟,皇上对你是真心实意,可偏偏被人蒙蔽了,你好生休养,我要赶回圆明园,去同皇上说理。”

    兆佳氏同允祥互相望了一眼的功夫,齐珞已经一阵风飘过一般,离开了内宅,兆佳氏想要相送,却被允祥拉住,叹气道“你是拦不住四嫂的,虽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咳咳——四哥此番恐怕难过了。”

    齐珞心急火燎的回到圆明园,直奔勤政殿,内侍见一脸气恼的皇后,上前阻拦道“娘娘,请容奴才进去通报皇上,您先侯一会。”

    “皇上在召见大臣?”齐珞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若是有政事此时倒一不是好时候,等等也无妨,可内侍的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齐珞的火气。

    “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正在召见张道士师徒——”齐珞一把推开内侍,抬脚不顾任何人的阻拦,闯进勤政亲贤殿,胤禛坐在设在北处的宝座之上,旁边站着三名穿着道袍的道士,领头一人生的端是周正,细长的双目,目光平和,下颚三屡长须,根根透风,手执拂尘,再配上两名齿白唇红的道童,倒也多了几分仙风道骨。

    胤禛见到起来怔了一下,拧起眉头,问道“你这是刚从怡亲王府回来?十三弟身子如何?”

    齐珞的目光扫过道士,落在了放在御案上的托盘上,里面放着三个瓷瓶,上前几步来到胤禛近前,轻声说道“皇上,您最近在用金丹?”

    “朕——也不常用。”胤禛仿佛有些底气不足,道士请安后,说起了金丹的好处来,那些修道成仙等等的话,落入齐珞的耳中,更是如火上浇油,胤禛觉察到齐珞由于怒气颤抖的身子,发白的脸色,想要开口。

    齐珞此时猛然转身面朝道士,往日温润如泉水的眼底仿佛凝结成冰,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仙长既然如此说,那也一定是想要修成正果吧。”

    “娘娘,小道修行二十载,只是刚刚入了法门,修道成仙也是百年之功。”道士一甩拂尘,稽首念叨“无量寿佛,修仙苦,别红尘——”

    “没关系,本宫有速成的法门,不知仙长可曾知晓?”齐珞笑意更浓,胤禛觉得心下不好,想要阻止,却不能让皇后失了面子,只能默默的看着齐珞,此时她仿佛炸毛的小猫一样,再次欲亮出爪子,火焰般的眼神仿佛在寒冰上燃烧,胤禛再也移不开视线,脑海中不由的闪现出当初塞外挡火硝时,她揪着自己衣领的高喊——

    第六百一十章 齐珞发飙(下)

    道士将拂尘收好,觉得仿佛有一分不妥,心中也难免紧张,故作严肃的说道“皇后娘娘也是信道祖?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就是告诉你个成仙的法子。”齐珞将御案上的瓷瓶拿在手中,仿佛很感兴趣的掂量两下,眼里精光一闪,缓缓的说道“仙长刚刚说过,这仙丹是秘法炼制,服用之人能益寿延年,精神健硕,若是常用此丹,兴许哪一日会踏破虚空,修成正果。”

    轻抚瓷瓶,齐珞斜了一眼迷茫不解话意的道士,轻笑着开口“既然如此,仙长得窥仙门,成仙得道兴许也只差临门一脚,皇上一向仁慈,若是你得到升仙,也是荣耀不是,你费劲苦心练得这些丹药,本宫就做主赏赐给你,祝愿仙长早登仙境。”

    “不,皇后娘娘,这是献给万圣之君,哪是贫道能用?”那名道士眼底划过的惊恐落入胤禛眼中,再见到齐珞如此的气性,胤禛知道齐珞最喜欢孤本杂书,目光扫过瓷瓶,想到最近几日的身子状况,也不由的有些怀疑,看着道士求救的目光并没有出言阻止,当然其中也有对齐珞的信任和情分在。

    “皇上有成|人之美,自然不会在意。”齐珞瞥了一眼胤禛,眼里透着火光,却柔弱弱的说道“皇上,你说臣妾说的可对?”

    胤禛发话,对这内侍道“你们还不去伺候仙长用金丹?若是仙长成仙而去,可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李德全觉得身子一得,偷偷打量一眼笑容满面,却笑意不达眼底的皇后,稍稍轻脚后退两步,皇后娘娘的脾气可也是大的很。

    内侍望着皇上,见他微微点头,才上前将丹药送到道士面前,道士惊恐的说道“皇上这是贫道进献给您的……”

    “给本宫灌进去。”齐珞听见此话更是心中恼怒,还不知晓胤禛用了多久,若是太长时间,重金属在体内淤积,清除消化起来很有难度,要是胤禛真的为此折损了寿命,那想到此处,齐珞担心的看了胤禛一眼,咬着牙大声道“给本宫塞进去,本宫到是要瞧瞧如何成仙得道,竟然天大的胆子,敢对皇上说谎。”

    不顾道士的挣扎,内侍将三个瓷瓶中一百于粒的金丹全都灌进去,堵住道士的嘴,他只能慢慢的咽进去,等多了好半晌,内侍才松开道士,此时他面色潮红,双眼有些迷茫涣散,脚步轻浮踉跄,四肢仿佛很僵硬,又仿佛很柔然无力,嘴角隐隐有白沫吐出,哪是要得道成仙的架势,明明就是要升天的样子。

    胤禛倒吸一口凉气,齐珞很是满意,其实效果如此好,缘由就是道士炼丹时必会有金属沉淀,再加上又一下子服用了这么多的金丹,不升天才怪了。

    齐珞眼底划过厉色,攥紧拳头,不能就这样算了,要让全天下的道士和尚明白,给皇上进献仙丹绝对落不下好处,以绝后患,省得雍正哪日又犯浑,开道“你蒙蔽皇上,本宫饶不得你,来人,将这个道士和他的徒弟砍了,本宫好早日送他升天,省得他受苦。”

    那名道士此时已经瘫倒在地,四肢不停的抽搐,鼻涕眼泪全都下来,胤禛移开目光,暗暗也有些害怕,向内侍摆手,沉声道“按皇后的旨意办。”

    内侍拉着不停喊冤的道童和已经不知日月的道士出去,齐珞看了一眼李德全,随后盯着胤禛,郑重的说道“李总管,你也先下去,本宫有话向皇上请教。”

    李德全行礼之后快步离开,随手关上殿门,此时刚刚还算热闹的勤政殿,一片寂静无声,胤禛自觉一中有些愧疚,也不在意刚刚齐珞的无礼,开口说道“你看的孤本还挺多的,朕没想到你连金丹都懂得,朕也今日才得了金丹”

    齐珞缓步慢慢的走到胤禛跟前,盈盈的下跪“皇上请恕臣妾无礼。”随后不管胤禛的反映,双手在胤禛的胸前摸索着,胤禛闻到那独特的香味儿,身子一僵,有不慎明了齐珞这是怎么回事,不大一会功夫,齐珞就找到了胤禛的怀中那个瓷瓶,手有些颤斗着打开盖子,见到所剩不多的丹药,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的断掉。

    “你想早去是不是?为什么要服用丹药。”齐珞怒气冲天,开口斥责“为何要瞒着我,而且打算还欺骗我多久,这瓶子里原来是多少颗?现在就剩下这么几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想过儿子们,你就真的舍得?你的雄心壮志哪去了?都被长生不死给迷惑住了?”

    “朕…朕……”胤禛抿着嘴唇,眼底也透出一丝的恼怒,从来没有人敢当面如此的说他,就连康熙都不曾这般,冷喝道“放肆,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当面指责朕?”

    齐珞更是心凉成一片,耜手将瓷瓶狠狠的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丹药也在地砖上滚动,看向胤禛,眼里透着决绝,高声道“谁给我的胆子?难道皇上您不知道?我齐珞敬佩的就是皇上为江山社稷呕心沥血,喜欢您的内敛沉稳,最欣赏的就是您明智明理,不会妄求长生之法,您也熟读经史,难道不知晓历朝历代,信仙求佛的皇帝最后落个什么下场?始皇帝一统天下,竟然被一个术士徐福所欺骗,一心追求长生,弄得秦二世而亡,汉武帝,他晚年也是如此,难道您也想像那样?长生不死就这么”

    “住口。”胤禛起身—步来到齐珞近前,高高扬起有些颤抖的右手,却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面色阴沉,嘴唇也轻颤着“朕让你住口,你倒是长能耐了,竟然敢如此?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他们二人的身子几乎贴在一起,彼此之间能嗅到鼻息,此时的齐珞脑子发热,冲动之下哪还管面前站的是雍正皇帝。只剩下对他的担忧,愤怒,其间夹杂着一丝的后悔,为何不早一点觉察出他的异常,他到底服用多久?

    扬起脸,齐珞无所畏惧的说道“若是心中不惦念你,我又何必费这番心思?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从来就是想要盼着你好,费劲心思调理你的身体,难道这些您都看不见?感觉不到?”

    “朕……”胤禛缓缓无力的放下手臂,缓缓的合上眼睛,低声道“朕明白你是不想做寡妇,就是想让朕宠着你,享尽荣光,太后怎么也没有皇后尊荣”

    齐珞狠狠的锤了胤禛一拳,极大的冲力让胤禛向后退了一步,胸口被她锤的生疼,张开眼睛,只见齐珞眼中仿佛熊熊燃烧的滔天火焰一般,相识一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胤禛心猛然跳动两下,不服输的说道“难道朕说错了?”

    齐珞紧跟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嘴唇不停的颤抖,火焰般的眼里透着一丝失望“你,你混蛋,胤禛你,若是没有喜欢上你,我又怎么会立志不做寡妇?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你难道没有心吗?是你的帝王心看不见我……”

    胤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暗自也有几分后悔,为何偏偏将此话说了出来?只能低声唤道“齐珞,齐珞……”

    齐珞此时却后退两步,离开胤禛的胸膛,仿佛飘远的云朵,再也抓不住,胤禛不由控制的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齐珞平淡至极的看着他,展开比哭还苦涩的笑颜“皇上还拉着臣妾做什么?臣妾在您眼中,同旁人一样,都是看重权势地位的女人,二十几载的相处,一朝梦醒,还留在这做什么?”

    “齐珞,朕不是……”胤禛此时有一肚子话,却说不出来,细想想他好像才应该生气的吧,怎么反倒是亏欠她一样?但此时他却明白,若是任由齐珞离开,这倔强的丫头可能再也不会像往日那般对待他,齐珞将会成为贤惠大度的皇后,再也不是那个在软言细语间同他谈笑,会撒娇,会生气,会装傻,会同他交心的皇后。

    齐珞眼里慢慢的蓄满泪水,最终仿佛决堤一样流淌出来,哭泣着重复“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胤禛将她拉到怀中,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朕不是那个意思。”齐珞用红红的眼睛望着胤禛,抽泣着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没等她说完,胤禛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舌尖很有耐心的慢慢顶开她的紧合在一起的皓齿,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慢慢的共舞起来仿佛要将说的话,都透在了这个吻中,这也算另类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第六百一十一章 没刻安宁

    勤政殿内只听见帝后二人的沉重的呼吸声,突然座钟放出正点报时的响声,‘当,当,当。’上面的小口打开,里面飞出一只木质花纹的布谷鸟,配合着钟鸣声,‘布谷,布谷。’的鸣叫了几声。齐珞靠在胤禛的怀中,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会,扬起头看着胤禛,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情意,凶巴巴的说道“皇上,若是再让我知晓您服用丹药,我就……我就……”大殿之外李德全的声音传来“启奏皇上,张中堂有要事回禀。”“你就如何?”胤禛并没有理会,有些心疼的看着齐珞哭得红肿的眼睛,虽然故作凶悍霸道,粉嫩的脸颊间,却带出点点风情,想要再拥她入怀,可是却被齐珞躲了过去,快步走到大殿的门处,努力的张开酸涩的双目,回眸一笑,跺了跺脚“我就永远都不理您。”

    吱嘎一声,推开殿门,齐珞快步走了出去,此时殿外张廷玉正在候着,有要事禀告雍正,见到皇后走了出来,连忙低头请安,仿佛见不到齐珞异样。随后听见胤禛的传召,走了进去。

    “娘娘,奴才给您准备了凤辇。”李德全低声说道,自然瞧见齐珞周身的力气仿佛都已经被抽空,甚至绣鞋上还隐隐透着血丝。

    “李总管,最近皇上的吃食更要时时留意,不得大意。”齐珞在紫英的搀扶下坐上了凤辇,挣开帘子不放心的吩咐“明日我会送来个单子过耒,从今以后你要常规劝皇上,若是皇上恼怒,你就说这是我安排的。”

    “奴才谨遵凤喻。”李德全跪地触头,齐珞放下帘子,凤辇平缓的向蓬莱凤台行进。靠在软软的垫子上,齐珞觉得一丝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要一想起刚刚的事,还是觉得气愤担忧,但此时也多了一分害怕,刚刚面对的可是雍正皇帝,不仅仅是她的丈夫,那些话,还是有些冲动了。齐珞缓缓的合上眼,却并不觉得后悔,只要他不吃丹药就好,这样他的命会长一些吧,只是清除那些沉积在体内的重金属要费劲一些,看着胤禛的情形,仿佛也没用多久,若是保养好了,应该是没事的。

    凤辇停了下—来,紫英搀扶着齐珞,就见到弘历走了过来,远远的打招呼“额娘,额娘。”

    弘历走进,见到齐珞双目红肿的像樱桃,脸色也不好看,更是浑身无力的靠在紫英身上,他的脸上透着关切,扶着自己的额娘,轻声道“您是从勤政殿回来?同皇阿玛争执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齐珞淡然笑笑,走进内殿躺在榻上,真是懒得动弹,弘历见到紫英将齐珞的绣鞋褪下,洁白的袜子上,沾满了血迹,“这是怎么回事?额娘,哪个伤到了您?”

    “是我不小心踢到了榻上,同旁人不相干。”齐珞由于闭羞眼所以并没看见自己儿子脸上透着的那分不同,轻轻摆手“你下去练字,额娘歇一会再同你说话。”

    “额娘,您歇着,儿子就在这陪着你,绝不会闹你。”弘历坐到齐珞身边,随手在旁边的柜子上抽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但目光却一直落在已然熟睡的齐珞身上,眼里透出一抹沉思。

    他刚刚听下面的奴才说起,皇后从怡亲王府回来就赶去了勤政殿,处置了道士之后,帝后二人关起殿门,谁也不知晓到底说了什么,再见到自己额娘这副倦怠狼狈的模样,弘历又怎么会放心?

    “皇阿玛,您到底是如何想的?”弘历轻声重复,眼底深处划过一丝对自己父亲的不满。他自从大婚之后,就开始在胤禛的授意下涉足朝政,一些事情自然瞧的明白,雍正的处事严苛,每个觐见的官员无不战战兢兢,时刻的警惕,生怕下一刻就被胤禛训斥,摘掉顶戴花翎,甚至身家性命都不得保全。

    弘历同弘旻他们几个不同,他毕竟在康熙末年时被康熙亲自教养过,传授了一些为君之道,见惯了康熙朝时的宽和,再瞧见雍正朝时的严苛,让弘历有时觉得自己的皇玛法才是真正的千古明主,才是应该效仿的,胤禛太过较真无情。

    他毕竟年少,隐藏情绪上哪及得上官场的老油条?自然在他身边的人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纷纷迎合着他,弘历在众人眼中,是登上储位最大的热门,不知从何时起,京城暗自流传着雍正因子继位的流言。

    弘历听说后,先是一愣,想到了齐珞的教诲,派人平息这些流言,可是风言风语之间,有些话就落在了他的心里,康熙晚年有别于其他皇孙的器重疼爱,是弘历心中很值得骄傲的事情,对于因子即位理智上虽然觉得并不可信,但精明的弘历知道,这是难得的筹码,自然信上三分。

    见齐珞睡梦中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身子,光洁的额头上布满汗珠,口中喃喃嘟囔“皇上,莫要我,你这样待我?”

    弘历将齐珞踢开的锦被盖好,眼里划过一抹疼惜,轻声道“额娘,儿子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您,就连皇阿玛也不行。”

    此后几日,齐珞拼命的想该如何调理胤禛的身体状况,可此时偏偏赶上政事最繁忙的时候,雍正又一向亲历亲为,就是齐珞亲自去勤政殿看着,以胤禛的性格也不会放下那些公务,只是敷衍过去,反而让齐珞好好的待在蓬莱凤台。

    齐珞忧心胤禛,又惦着卧病在床的允样,接连召见怡亲王福晋,同她说起如何伺候病重的允祥,卫生,通风,病人的心态这些都必不可少,等到挨过雍正八年五月,历史上怡亲王病逝的日子,齐珞忍不住长出手一口气,随后太医又回禀怡亲王病情好转,才终于放下了心事。

    这一段时间的劳心劳力让齐珞觉得身心具疲,身子也仿佛比以往弱上几分,脸色也没有往日的健康红润,多了几许苍白,身上穿的旗袍也有些松垮,齐珞捏着自己腰间的旗袍,心中也感叹这减肥也是很容易的,怎么当初就那么困难?迟迟达不到目标。

    “娘娘,您歇一会吧,这些吃食让奴婢送去好了。”紫英面露担,,开口劝说,齐珞摇摇头,向外走去,“若我不去,皇上不晓得何时会用膳,再累也得走这一趟。”

    齐珞这两个月下来,为胤禛安排了几个药膳的疗程,尽量让他的身体体质恢复到未服用丹药之前,看着遥遥可见的勤政殿,齐珞,心情很是畅快,今日是最后一次送药膳过来。

    虽然她知晓胤禛的别扭个性,也理解他对江山的看重,可谁也不想总是见到胤禛阴沉的脸色,那会让自己身上的压力徒增,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其实不就是胡搅蛮缠的劝说他吃着那些饭食,尤其是他不喜欢的菜色吗?自己还不是为了他好?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若是您听话,又何必吃这些排毒的药膳?”齐珞撇撇嘴,眼底却流露出放心的笑意,提着食盒的手更有力上几分,自言自语的轻声道“过了今日,想让我来,还不伺候您呢。”

    刚刚爬上勤政殿的台阶,就听见里面传来胤禛的怒骂声“朕说过,后再写反诗著反书的人,朕灭其九族,兄是传看之人,朕也决不轻饶。”

    齐珞停下脚步,脑中突然一个名词冒出来“文字狱’雍正朝时,文字狱是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牵连最多,也是最为严苛的一个时期。

    历史上的雍正当政仅仅十三年,却有近五十起文字狱。心中有些踌躇,是不是应该劝上一劝?虽然那些文人写诗著书,也不见得没有反清复明的心思,可是文字狱牵连太广,其实还有许多无辜的人,更何况文字狱盛行之后,彻底磨没了读书人的气节,这才是齐珞最不想看到的。

    李德全让齐珞去东暖阁等候,他等胤禛召见完群臣,就会禀告。齐珞点点头,进了东暖阁后,将食盒打开,饭菜摆放妥当,坐在一旁,手托着脸颊,在想法怎么劝说胤禛才好。

    沉重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宫娥内侍请安声彼此起伏“给皇上请安。”胤禛面带不悦的走了进来,淡淡的菜色香气,让他更是皱了皱眉头,她是不是故意折腾自己,怎么总是选些他不喜欢的菜色送来,还不能不用,这更是让君临天下的雍正气闷。

    宫女端上了铜盆伺候胤禛净手之后,齐珞却同以往热情不同,竟然在发呆,胤禛端坐,拿起筷子,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齐珞抬眼望去,咬咬牙回道“皇上,我刚刚在大殿之外,听到了您的旨意,是不是过严……”胤禛将筷子拍在御案上,眼里透着阴鹜,身上的凉意袭人,冷冷的说道“再你眼里,朕也是暴君吗?还是昏聩之人”

    “皇上怎么是昏聩之人?”齐珞凑近胤禛,拉起他青筋些许暴起的手,软语说道“读书人也是好的,那些文人只是一时糊涂,有时对读书人来说,刑不如疏导,让他们瞧见皇上治理出来的太平盛世,岂不更好。”

    “朕不想听,皇后,你不懂朝政,更不懂乱臣贼子是如何谩骂太祖太宗,朕绝对容不下这些。”胤禧控制住怒火,齐珞又劝上两句,终于惹毛了本就一腔怒火的胤禛。

    “朕说过,后宫不得干政,难道你就没听见去?”胤禧猛然起身,凶狠的对着齐珞怒道“从今日起,你也不用来勤政殿了,省得你长本事,生了旁的心思,好生给联待在蓬莱凤台,女戒女则也给朕读明白。”

    齐珞垂下眼帘,敛去眼中的失望,觉得心口很疼,右手捂住胸口,狠狠的咬着嘴唇,皓齿几乎将泛着白色的嘴唇咬破,尝到血腥味强打着精神,尽量维持着平时的淡然,蹲身行礼“臣妾遵旨。”

    胤禛怔住了,怕自己心生怜意,随即别开目光,所以并没有看见齐珞发白不舒服的脸色,摆手道“你回去给朕好好想想,这些话是你应该说的吗?”

    “是。”齐珞缓缓的转过身,抓着胸口的右手越发的,此时她的唇色已然泛着青紫,涌起一身的虚汗,咬着舌尖,阵阵的疼痛维持着清醒。

    低声淡然的说道“皇上,臣妾带来的吃食,请您一定要用,过了今日,就是您闲暇暇,臣妾也不会再来勤政殿,至于文字狱?臣妾再多一句嘴,真正胸怀天下,自信自傲的帝王,是不惧怕旁人的议论,那些诗词也只能扇动蠢人而已。”

    缓了一口气,齐珞再次开口“您越是禁止,就传的越凶,您能堵住天下人的口吗?昔日武帝能在晚年容许司马迁著的史记,您又何必对梁小丑穷追猛打,那只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是反清的斗士,其实老百姓所求很是简单,吃饱穿暖,太平盛世他们就满足了。”

    说完这句话,齐珞走了出去,胤禧禛想要拉住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刚刚齐珞逆着日光,身影模糊,却增添了几许的飘渺,身上透着只有菩萨才能有的那分悲天悯人,不忍亵渎。

    胤禛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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