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出阁记第51部分阅读
清朝出阁记 作者:rouwenwu
为他洗手作羹汤。
“主子。’纪念号’这次带来的海味可新鲜了,您瞧,埋冰里都快十日了,取出来还像刚舀回来时的活物一样呢!”佩兰笑盈盈地从储冰的地窖取出褀玺今日打算做的清蒸翡翠石斑鱼的食材——一条足有两斤重的青斑,朝褀玺晃了晃。
褀玺失笑:“海鱼只要新鲜,舀来直接冰冻,温度够低的话。自然可以储存多日。”
“纪念号”三月底时抵达天津港,洛克遣人送来了口讯,褀玺让祈四带着一干得力助手,连夜驱车前往天津港取货。
除了一车满载的海鲜外,还有从欧洲带来的新潮化妆品、最新批号的西药、珍珠玳瑁等西洋饰品以及各类精巧别致的西洋摆件……都是褀玺之前吩咐他们采办的物什。
因为胤禛还有事要吩咐洛克和莫林生,故而,“纪念号”将在天津港休整两个月,直至办妥京城的差事。再扬帆启航……
胤禛回到应惜阁时,褀玺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清蒸翡翠石斑鱼、冰梅鸭、清炒佛手瓜、上汤芦笋和野生菌菇汤,正解了围裙洗手。
“佩兰。递块干净布巾给我。”褀玺边洗边说,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干净的白棉布巾,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布巾递到她跟前,好似不是佩兰的作风呢。
褀玺下意识地侧头一看,“呀!回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吓我一跳!”边说边看看四周,果然,丫鬟们早已跑的一个不剩。想必又被他以眼神摒退了。
胤禛倚在厨房的餐桌旁,扫了眼桌上备好的四菜一汤,又抬头看看一脸欣喜的褀玺,确定没在她眼底看到陌生又疏离的怨艾情绪,这才松然了神色,一把搂过她。轻轻叹息:“回来了……”
褀玺心下有丝好笑,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回来了呀,苏培盛早就来传过话了,说你一回来就躲进了书房……我想你可能有事要忙,也就没去前院找你。瞧,我也没偷懒哦,知道你回来,已经做好午膳了……呀……唔……”
胤禛等不及她说完,俯身撅住了她那让他思念不断的娇唇,直吻地褀玺娇喘连连,才缓缓离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有没想我?”
褀玺双手环紧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厚实温暖的胸膛,点点头,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呢?”
“你说呢?”胤禛捧起她泛红的脸颊,脸贴脸地亲昵地叹道:“没你在怀,爷几乎夜夜不得好眠……”
“噗嗤……”褀玺听他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不信?”胤禛刻意虎着脸,在她脸颊上啃了啃,不悦地追问:“还是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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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褀玺听出他话里满满不悦,赶紧讨好一笑,转移话题:“累了吧?回屋换身衣裳,马上就开饭了。”
“褀玺……”胤禛拥紧她,不让她离去,“外头哪些传闻……说实话,你可有信过?”
褀玺听他如此问,有些纳闷,抬眼瞥见他眼底的沉郁,知是他已经听到了京城里近期正流传的八卦新闻,遂抚着他的胸口轻问:“是关于弘时的吗?你担心我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怀疑他真是你的私生子?”
褀玺见胤禛半晌不语,知他心里真这么想,遂举起握拳的手,在他胸膛捶了几捶,学他一贯的调调:“竟敢不信任我!该打!”
胤禛见状,放下心头的担忧,轻叹一声,将她的小拳握住,举到嘴边吻了吻,“我只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
“我胡想什么呢?你走之前都已经和我解释清楚了,又不是将弘时丢给我就一声不吭地南下……若是那样,我或许真会起疑……除非,你之前对我做的解释,也是假的……”
“天地良心……”胤禛哀怨地竖起右手的十指和中指,欲要对着她发誓,好蘀自己洗清莫须有的罪名,却见褀玺溜出了他的怀抱,笑盈盈地朝他娇嗔了一句:“信你的啦,笨蛋,还不快去洗漱更衣,再不用膳,菜都凉了啦……”
是夜,趁着被胤禛压在身下翻云覆雨的时机,褀玺狠狠咬了他肩头好几下,当是发泄对他怀疑她的不悦。
可越是吃疼,这个男人表现地就越是亢奋。他不停不休地纠缠着她,直战到天蒙蒙亮,方才肯放过连呻吟都无力的她,自己则稍做了会儿大战后的平息小憩,就精神抖擞地起身上朝去了。
褀玺则拥着丝棉薄被直呼呼睡到天光大亮,才拖着酸乏不堪的身子起身。洗漱用膳后,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看喜梅喜菊逗着差不多大小的兰月和弘时玩,有种岁月安好的宁静感。
经过一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褀玺对弘时这个奶娃儿已经心生怜惜了。许是他父母长得都很好的缘故吧,八贝勒清俊儒雅,生母又据闻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故而,现下才三个月大的弘时,也已能窥得一二了。
若是他,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想必她和胤禛真会收养他吧,给小兰月做伴也好,日行一善也罢。
只是,如今,他是八贝勒的子嗣,终究要回八贝勒府去。倒时,以雍郡王府和八贝勒府不尴不尬的关系,见面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的。
“主子!主子!”蓦地,绛蕊带着急急的语调边呼边从屋外疾步跑进来。
褀玺见状,讶然地挑挑眉,“绛蕊,你不是怀了身子吗?这样还能健步如飞?当心你家祈四来找主子我算账!”
“主子!”绛蕊跺跺脚,缓了缓气息接着说正事:“主子,外头都在传了,说是今儿早朝时,万岁爷已经下旨了,弘时小阿哥入玉牒了。”
“这不是好事儿嘛!”褀玺笑着点点头,她早就知道弘时必定会入皇室玉牒的,毕竟是皇家的血脉,爱新觉罗家的人素来对子嗣重视的紧。
“不是啦!”绛蕊喘了喘气,急急补充道:“都说弘时小阿哥的主子爷的……呃,是雍郡王府的二阿哥……”
绛蕊此言一出,犹如旱天雷,雷得褀玺一身焦,愣了好半晌,方才缓缓向绛蕊求证道:“你是打哪听来的?信息可靠吗?”
“应该没错。奴婢听主子的话,早上去医馆检查身子回来,路过玺藤茶楼,想给主子带点茶楼刚出炉的点心,恰好听到几个刚下朝的大人们坐在茶馆里喝茶,聊的就是这个事。奴婢一听,急得连点心都没舀,就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你呀,下回遇事别这么急,以前还见你稳妥的紧,怎么当了娘反而毛燥了呢。”褀玺闻言,瞪了绛蕊一眼,这都六个月了,还敢疾步快跑,若是出点好歹,就算祈四不来找她算账,她也心觉有愧的。
“哎呀,主子,别说奴婢的事了,奴婢好的很,弘时小阿哥他……”
“这事儿你也是道听途说,等爷回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嘛!”褀玺笑呵呵地挥挥手,示意绛蕊回前院休息去,好像丝毫没将她带回府的劲爆八卦当回事似的。
绛蕊见自家主子如此信任主子爷,也就不再忧心,福身告退,下去休息了。
[正文 193 八贝勒的私生子(下)]
“你……”槿玺一席毫不客气的话,堵得八福晋又气又恼,然而想发作又没立场,最终,只得跺跺脚,说了句:“既然四嫂压根不需咱们几个妯娌的关心,那弟妹也不叨扰了,告辞!”说完,就甩了甩帕子气呼呼地走了。
见八福晋这尊大神终于走了,槿玺这才舒了口气,暗叹道:做恶人果然爽啊!
只是不知那八福晋会如何谑传自己,算了,她本就不是什么温婉娴静的闺秀型女子。横竖还有胤禛撑腰呢,她乐得在嚣张跋扈之后躲在他身后装小女人!
从三月初六传出流言说雍郡王有个私生子,到后来的详尽描述:说该子因其生母难产亡故,已被接入雍郡王府由雍郡王福晋亲自养育……诸如此类的流言在京城上空流传,导致槿玺一出府就招来不相熟的贵妇之同情的目光,委实令她哭笑不得。
流言的威力真的很大呢。到四月初九,銮驾返京,胤禛回府时,槿玺就差没真信了流言的内容。
“啪!”中晴园正书房内,胤禛将手上的密函重重掷于案上,面色铁青,“好个胤禩!竟敢这般利用爷的同情心……”
“鹰!”胤禛低喝一声,祈鹰在他身后现身,单膝下跪,“主子有何吩咐?”
“速命祈九,找到这起流言的缔造者……”胤禛眯眼下令,“至于八贝勒府,从今日起,让祈九派人日夜不离地监控起来……”
“属下明白。”祈鹰点头领命,转身离去之前轻声提醒了胤禛一句:“主子,福晋那里……”
“爷心里有数。”他南巡刚回来,就得到了这么一个惊人的爆炸消息,只得马不停蹄地先来正书房处理此事了,至于槿玺那里……但愿她没受这些流言蜚语的影响,转而失了对自己的信任。
应惜阁里,槿玺从前来传话的苏培盛口里得知胤禛已经安然回府。目前正在中晴园处理公务,也就没急着前去找他,而是挽袖下厨,准备为他洗手作羹汤。
“主子。’纪念号’这次带来的海味可新鲜了,您瞧,埋冰里都快十日了,取出来还像刚拿回来时的活物一样呢!”佩兰笑盈盈地从储冰的地窖取出槿玺今日打算做的清蒸翡翠石斑鱼的食材——一条足有两斤重的青斑,朝槿玺晃了晃。
槿玺失笑:“海鱼只要新鲜,拿来直接冰冻,温度够低的话。自然可以储存多日。”
“纪念号”三月底时抵达天津港,洛克遣人送来了口讯,槿玺让祈四带着一干得力助手,连夜驱车前往天津港取货。
除了一车满载的海鲜外,还有从欧洲带来的新潮化妆品、最新批号的西药、珍珠玳瑁等西洋饰品以及各类精巧别致的西洋摆件……都是槿玺之前吩咐他们采办的物什。
因为胤禛还有事要吩咐洛克和莫林生,故而,“纪念号”将在天津港休整两个月,直至办妥京城的差事。再扬帆启航……
胤禛回到应惜阁时,槿玺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清蒸翡翠石斑鱼、冰梅鸭、清炒佛手瓜、上汤芦笋和野生菌菇汤,正解了围裙洗手。
“佩兰。递块干净布巾给我。”槿玺边洗边说,很快,眼前就出现了一块干净的白棉布巾,只是,一声不吭地将布巾递到她跟前,好似不是佩兰的作风呢。
槿玺下意识地侧头一看,“呀!回来了?怎么也不出个声,吓我一跳!”边说边看看四周,果然,丫鬟们早已跑的一个不剩。想必又被他以眼神摒退了。
胤禛倚在厨房的餐桌旁,扫了眼桌上备好的四菜一汤,又抬头看看一脸欣喜的槿玺,确定没在她眼底看到陌生又疏离的怨艾情绪,这才松然了神色,一把搂过她。轻轻叹息:“回来了……”
槿玺心下有丝好笑,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回来了呀,苏培盛早就来传过话了,说你一回来就躲进了书房……我想你可能有事要忙,也就没去前院找你。瞧,我也没偷懒哦,知道你回来,已经做好午膳了……呀……唔……”
胤禛等不及她说完,俯身撅住了她那让他思念不断的娇唇,直吻地槿玺娇喘连连,才缓缓离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有没想我?”
槿玺双手环紧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厚实温暖的胸膛,点点头,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你呢?”
“你说呢?”胤禛捧起她泛红的脸颊,脸贴脸地亲昵地叹道:“没你在怀,爷几乎夜夜不得好眠……”
“噗嗤……”槿玺听他说出这么煽情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不信?”胤禛刻意虎着脸,在她脸颊上啃了啃,不悦地追问:“还是爷的想或不想,对你来说都没所谓?”
“哪能呢!”槿玺听出他话里满满不悦,赶紧讨好一笑,转移话题:“累了吧?回屋换身衣裳,马上就开饭了。”
“槿玺……”胤禛拥紧她,不让她离去,“外头哪些传闻……说实话,你可有信过?”
槿玺听他如此问,有些纳闷,抬眼瞥见他眼底的沉郁,知是他已经听到了京城里近期正流传的八卦新闻,遂抚着他的胸口轻问:“是关于弘时的吗?你担心我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影响,怀疑他真是你的私生子?”
槿玺见胤禛半晌不语,知他心里真这么想,遂举起握拳的手,在他胸膛捶了几捶,学他一贯的调调:“竟敢不信任我!该打!”
胤禛见状,放下心头的担忧,轻叹一声,将她的小拳握住,举到嘴边吻了吻,“我只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
“我胡想什么呢?你走之前都已经和我解释清楚了,又不是将弘时丢给我就一声不吭地南下……若是那样,我或许真会起疑……除非,你之前对我做的解释,也是假的……”
“天地良心……”胤禛哀怨地竖起右手的十指和中指,欲要对着她发誓,好替自己洗清莫须有的罪名,却见槿玺溜出了他的怀抱,笑盈盈地朝他娇嗔了一句:“信你的啦,笨蛋,还不快去洗漱更衣,再不用膳,菜都凉了啦……”
是夜,趁着被胤禛压在身下翻云覆雨的时机,槿玺狠狠咬了他肩头好几下,当是发泄对他怀疑她的不悦。
可越是吃疼,这个男人表现地就越是亢奋。他不停不休地纠缠着她,直战到天蒙蒙亮,方才肯放过连呻吟都无力的她,自己则稍做了会儿大战后的平息小憩,就精神抖擞地起身上朝去了。
槿玺则拥着丝棉薄被直呼呼睡到天光大亮,才拖着酸乏不堪的身子起身。洗漱用膳后,慵懒地倚在软榻上,看喜梅喜菊逗着差不多大小的兰月和弘时玩,有种岁月安好的宁静感。
经过一个月来的朝夕相处,槿玺对弘时这个奶娃儿已经心生怜惜了。许是他父母长得都很好的缘故吧,八贝勒清俊儒雅,生母又据闻是江南数一数二的美人,故而,现下才三个月大的弘时,也已能窥得一二了。
若是他,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想必她和胤禛真会收养他吧,给小兰月做伴也好,日行一善也罢。
只是,如今,他是八贝勒的子嗣,终究要回八贝勒府去。倒时,以雍郡王府和八贝勒府不尴不尬的关系,见面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的。
“主子!主子!”蓦地,绛蕊带着急急的语调边呼边从屋外疾步跑进来。
槿玺见状,讶然地挑挑眉,“绛蕊,你不是怀了身子吗?这样还能健步如飞?当心你家祈四来找主子我算账!”
“主子!”绛蕊跺跺脚,缓了缓气息接着说正事:“主子,外头都在传了,说是今儿早朝时,万岁爷已经下旨了,弘时小阿哥入玉牒了。”
“这不是好事儿嘛!”槿玺笑着点点头,她早就知道弘时必定会入皇室玉牒的,毕竟是皇家的血脉,爱新觉罗家的人素来对子嗣重视的紧。
“不是啦!”绛蕊喘了喘气,急急补充道:“都说弘时小阿哥的主子爷的……呃,是雍郡王府的二阿哥……”
绛蕊此言一出,犹如旱天雷,雷得槿玺一身焦,愣了好半晌,方才缓缓向绛蕊求证道:“你是打哪听来的?信息可靠吗?”
“应该没错。奴婢听主子的话,早上去医馆检查身子回来,路过玺藤茶楼,想给主子带点茶楼刚出炉的点心,恰好听到几个刚下朝的大人们坐在茶馆里喝茶,聊的就是这个事。奴婢一听,急得连点心都没拿,就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你呀,下回遇事别这么急,以前还见你稳妥的紧,怎么当了娘反而毛燥了呢。”槿玺闻言,瞪了绛蕊一眼,这都六个月了,还敢疾步快跑,若是出点好歹,就算祈四不来找她算账,她也心觉有愧的。
“哎呀,主子,别说奴婢的事了,奴婢好的很,弘时小阿哥他……”
“这事儿你也是道听途说,等爷回来不就真相大白了嘛!”槿玺笑呵呵地挥挥手,示意绛蕊回前院休息去,好像丝毫没将她带回府的劲爆八卦当回事似的。
绛蕊见自家主子如此信任主子爷,也就不再忧心,福身告退,下去休息了。
[正文 194 尘埃落定]
“朕将弘时放在你名下养育,不会怪朕吧?”
乾清宫内,康熙摒退众人,独留下胤禛。
父子俩静默了片刻,康熙望着下首正凝神深思的儿子问道。
胤禛回神,立即摇头:“皇阿玛既然当着众大臣的面下了这道诏旨,必定有儿臣不知的用意。”
“心里早就怨朕了吧?”康熙意味深长地笑道:“不怕你福晋闹吗?”
“槿玺不是那样的人。”胤禛想也没想,就摇头反驳了康熙的调侃,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问出盘旋心底良久的疑问:“皇阿玛,儿臣只是不明白,八弟他……”
“朕知你想问什么,不过,这道旨意正是胤禩向朕跪求得的,你道朕为何会答应他?”康熙从雕龙太师椅上起身,踱到南窗前,望着窗外百花争艳的明媚春色,语带嘲讽的叹道:“老八是个心思缜密的……为了拢络妻族力量,宁愿不要这个亲生的儿子……”
“皇阿玛?!”胤禛不敢置信,“这是听八弟亲口解释的?”
康熙缓缓摇摇头,“他岂敢当着朕的面这般直接明了地说……他只是对朕痛哭了一番,说什么如今京里对弘时的身份揣测纷纭,他福晋相信极了弘时是你的子嗣,若是陡然将弘时冠回他的名下,他福晋必定会因为受不了这个事实而疯癫……哼,好个善妒的郭络罗氏……朕当初将她指给胤禩,原本是想让胤禩有个可靠的妻族,不成想。反倒束缚了他的手脚……也怪他自己,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既然如此。皇阿玛更不该将错就错,让儿臣……”胤禛语含委屈,状似哀怨地垮了垮肩。虽然相信槿玺不会因此而怀疑他的忠贞,可难保她不会受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的伤害啊……
“朕就知道你小子心底早就怨极了朕不是?”康熙似笑非笑地睥了胤禛一眼,随后又正色道:“老八不说,朕也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拢络妻族的力量,朕就顺了他的意,且看他日后还能有什么作为……哼。为了面子、地位,连子嗣都要放弃的人……不配当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康熙眯眼冷笑地残酷结尾。
听得胤禛一阵唏嘘:胤禩啊胤禩。你一步踏错,日后就注定要满盘皆输了啊……
…………………………
”弘时”事件最终因康熙的一道圣旨而尘埃落定。得了胤禛解释的槿玺,对此也欣然接受了弘时从此成为她便宜儿子的事实。
京城讹传的相关流言蜚语经过一段时日的热闹,也逐渐淡去。
试想啊,男女主人公都一脸淡然的平静神色,周遭那些长舌妇还有何话好说?
再者,京城里因为新发生了一件让皇室贵族瞩目的大事,更加消散了众人对雍郡王府和新入府的小阿哥的关注……
那就是——裕亲王福全过世了。同时。他的三子保泰奉旨承爵。
瞬间。京城里一大群家有待嫁女的王公大臣们,将灼灼的视线盯住了这个原先并不怎么受他们关注的纨绔子弟保泰……的继福晋之位。
“所以说啊,男人本身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家世好、地位高就成……横竖嫁的不是他们,女儿幸不幸福、开不开心无关紧要……”槿玺听绛蕊唠叨了京城最新的八卦新闻,忍不住唏嘘感叹。
“主子,奴婢也觉得,与其嫁入贵富之家,做个成日摆脱不了和妾室争风吃醋的嫡福晋,倒不如嫁个普通百姓来得轻松快活呢……”绛蕊边缝着未出世宝宝的小衣,边随着槿玺的感慨发表了个人的见解。
“那是你心思单纯……再者,你主子我也是个惜才的,没将你随意送给那些早对你垂涎不止的公子哥儿们做侍妾……”槿玺啜了口香浓的养身花草茶,眯眼觑着下首的绛蕊说道。
“是,奴婢对主子的惜才之心感恩戴德,没齿难忘!”绛蕊笑着吐了吐舌。她不像初藤她们还有父母兄弟,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被数道人贩子辗转数地,许是老天开眼,她在十岁那年被选进了乌喇那拉府邸做嫡格格的贴身丫鬟,即使是签了终身契,她也不曾后悔过……一开始是由不得她选择……后来,是她自己不愿获得自由离开,跟着格格,她不仅获益颇多,还找到了待自己极好的良人……
反观京城内外、诸多大户人家的小婢,哪个有她、以及出自迎玺小楼其他几个贴身丫鬟的好运?但凡做人丫鬟小厮的,最终能得这样一个安逸、美满的结局,实属幸运……
“自从和祈四成了亲,你的性子倒是越发活泼了啊。来,和主子说说,祈四那家伙人后是如何待你的?平常看他总是板了个脸,私底下莫非也是这样的?”
槿玺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望着绛蕊调侃道。儿子女儿,大的两个,上学的上学,学规矩的学规矩,小的那两个,成日里不是吃就是睡,槿玺还真有些穷极无聊。
“主子!”闻言后止不住脸红心跳的绛蕊娇嗔地唤了一声。心底止不住咕哝道:主子还好意思说我,自己还不是这样……爷在人前那么清冷,私底下对主子才不是这样的呢……
当然了,想归想,这种尊卑不分的话,绛蕊哪里敢说,只得红着个脸支吾了半天。最终,因胤禛的回来,让她得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得以起身,并迅速逃离了槿玺富含调侃的目光。
“这是怎么了?”胤禛看着逃难般离开主屋的绛蕊,不解地挑挑俊眉。
“害羞了呗。”槿玺轻笑着跳下椅子,帮胤禛脱去朝服,换上常服。虽然已是农历七月,早晚凉意沁脾,可中午的日头还是很猛的。
绞了个湿帕子给胤禛擦脸,让候在屋外的喜梅喜菊准备上午膳。
“下午还出去吗?”槿玺收回胤禛擦好脸后的帕子,问道。
”嗯,朗月回京复命,萧驭捎来信说有要事相谈,索性约了下午在玺藤会面。你若无事,就一起去吧。”胤禛捏了捏槿玺的鼻尖,宠溺地提议。自从生了小兰月,又平白添了弘时后,她已经多久没出府逛逛了?
“好!确实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俩了呢。”槿玺笑盈盈地点点头,上回见萧驭和朗月,正是在小兰月的满月宴上,那两人捧着丰厚的满月礼,争先恐后地前来抢做小兰月的干爹。思及此,槿玺就不由得直乐。
胤禛脸色沉了沉,后悔提及萧驭那家伙的名字了。害得自己福晋还未用膳呢,就开始偷着乐呵了……
说到底,他还是介意萧驭那家伙对槿玺太好了。平白无故让下人送来南各地方的特产零嘴、稀罕物件……唔,还和朗月争着做小兰月的干爹,送了枚质地堪称极品的祖母绿翡平安扣……
为此,害得他担心兰夜和弘晖起别样的心思,还以为家人太过疼宠小兰月,冷落了他们姐弟俩,故而,他连夜让“惜玉阁”赶工雕琢出了一对和萧驭送小兰月近乎一色的平安扣,免得两个小家伙心生怨怼。
事实上,是他多心了啊……兰夜和弘晖对他补送的平安扣丝毫没感觉,收下后,就和以往的玉石饰品堆在一块儿积灰尘去了……他们羡慕的是槿玺给小兰月缝的一只超级可爱的布偶兔……
好在萧驭在京城待的日子也得瑟不了多久了。骆安随洛克出海去法国勘察商事,朗月就被他派去了金陵打理总部,于是,萧驭也开始将“悦兮”商贸的总部往江南移,誓死要和朗月携手共度美好人生……
槿玺哪里知道面前这个陷入沉思的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萧驭尽快地踢出京城,她见喜梅喜菊已经摆好碗筷,就拉着胤禛用膳去了。
半年多没有上街闲逛,真的想念了呢。
五年来,“应惜商行”旗下的各间铺子几乎都已改头换面,不仅变迁了铺位、扩大了门面,连掌柜都有所调整。
朗月被派往金陵驻守总部后,京城分部及玺藤茶楼的大掌柜就换成了龙一。对此,槿玺已经偷笑了不止一次了。
试想,让一个成日黑着个脸,活像天下没人不欠他钱似的冷冽男子,竟然坐镇“应惜商行”分部和玺藤茶楼,能不让她觉得怪异吗?!
初时,槿玺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胤禛要让龙一现身人前,由暗部首领转为商行首领,几次观察下来,发现商行还真需要这么一个”铁面无情”的武林高手。
反正待人接物方面,龙一还有个八面玲珑的副手帮他打理,那就是同样由暗转明、成天挂着一副和善可亲笑脸的蟒一。
自从陇西训练基地每隔一年就送来一批身手不弱的暗卫后,最先入京护卫胤禛的祈字辈和龙虎蟒豹鹰凤狐七组,除了祈一继续隐在暗处率领粘杆处,祈九驻守荷叶山统管暗部,凤组隐在暗处守护槿玺和应惜阁,狐组隐在暗处蚕食吞并江湖上大大小小的情报组织,其他各组都已渐渐淡出暗部,转暗为明,相继成为胤禛在商事上的得力助手,由胤禛安排留京或是南下。
[正文 195 被拉下水的萧驭]
自从玺藤茶楼扩大了门面,将地盘拓至半条街那么宽后,槿玺就未曾来过了。
这回,托了萧驭和朗月的福,她难得撇下几个孩子,跟着胤禛出府溜达了。
朗月这次回京除了向胤禛回秉总部事务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来接自个儿的爹娘下江南定居。
他和萧驭的事,早几年里,他父母也已有所耳闻,实在是萧驭那家伙唯恐世人不知他和朗月的关系似的,出席大型宴席也好,“悦兮”分店开张剪裁也罢,总之,他专门挑朗月在场的时候,来一段两人温情脉脉的对视神情,由不得外人不去猜踱。
再加上,萧驭的父亲萧敬山,在两年前,带着原配和嫡女定居杭州之前,特地去朗月家里拜访了两位”亲家”,也算是给萧驭和朗月的尴尬关系打了剂强悍的预防针。
换句萧驭老爹的话说:“既然儿子的婚姻已经由不得自己掌控了,那就给他一个明了的未来吧,免得闹到最后,连父子都当不成。”
听胤禛转述了萧敬山这番感慨之辞后,槿玺从此对萧家老爹那个敬仰啊,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不为其他,光是他这份宽容淡定的真性情,就值得她真心交往。
于是,幼年时的忘年交,在阔别多年之后,重新因萧驭和朗月两人的事再度握手一起,站上了统一战线的阵盟。
只可惜,聚在一起没喝上两次茶,萧敬山就带着他的嫡妻嫡女下江南定居了。
话说萧敬山的庶子,也就是槿玺的远房堂表妹——纯安所嫁的夫君——萧敬山妾室的儿子萧盛,因为在青楼和外地客商抢花娘,起了争执,被打破了头后,就成了个不吃不喝不会动弹的活死人,躺床上没过十日。纯安就改嫁了。
原本就没子嗣,改嫁也就显得顺理成章。只是,没得让周遭的知情者们指手画脚了好一阵。有骂她势利的,也有说她不顾夫妻情面的……云云。纯安改嫁之后。二婚的日子过得不甚顺遂,却也没人再给予她同情了。理亏再先的纯安母女俩,也因此和敏容彻底断了往来,敏容倒也乐得耳根清净。
至于萧盛那房原先仗着肚里孩子入萧家的花娘小妾,现在见萧盛嫡妻改嫁、萧敬山一脉又失去了萧家当家的重视,大势已去,遂丢下儿子。连夜落跑了。
萧盛终究没挨过康熙四十年,次年年前,恰逢萧盛的周年忌,萧盛的生母,萧敬山的妾室,也因儿子的事,抑郁不起而溘然长逝了。
原本趋之若鹜的萧家长房,彻底感受到了人情冷暖、门庭冷落的萧瑟。于是。萧敬山听从嫡子萧驭的建议,决定带着嫡妻嫡女,以及萧盛留下的、萧家长房一脉唯一的孙子。决定前往杭州定居。
此后,朗月也被胤禛派往金陵打理商行总部,秦家二老受萧敬山的邀请,也同意了随儿子落户江南的建议。
能换个居住环境,顺道避开旁人嘲讽又暧昧的有色眼光,也不错。
于是,朗月先行南下,趁这两年时间,在杭州西子湖畔置办了一处温馨小院,既和萧家毗邻。也离胤禛夫妻的西子别院很近。日后倘若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布置妥当后,朗月趁着回京复命,就来接秦家二老下江南了。
“如此说来,日后你们两家在江南也算是亲人了。”槿玺眯着眼,笑望着有些羞赧的朗月和一脸阳光的萧驭。说道。
“妹子此言差矣。就算是在京城,咱们两家也早已是亲人了。”萧驭悠闲惬意地靠在沙发背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竖起食指,在槿玺跟前晃了晃,慢条斯理地反驳道。
“……呃,也是。”亲家嘛。槿玺忍不住抿唇轻笑。
“话说回来,朗月走了,你若是也将‘悦兮’总部迁去江南,咱们可真要冷清不少了。”槿玺边给胤禛空了一半的杯盏斟上绝品普洱,边朝萧驭叹了一声。
萧驭一听,先是斜眼瞥了眼脸色渐至沉郁的胤禛,暗自偷笑了一阵,方才不怕死地接话道:“要不妹子也一道去?上回偶路你们那座西子别院,里头百花齐绽,蜂蝶翩翩,景致可美了。”
“是吗?”槿玺一听,双眼噌亮,一脸向往地叹道:“肯定是笼翠的功劳,那丫头最爱的就是打理园子了。”
“时候不早了,有什么要事就快说。”胤禛凉凉地打断萧驭和槿玺你来我往的闲聊,没好气地催促道。
“得,言归正传。”萧驭见一脸韫色的雍郡王已经醋意陡生,也不再大着胆子继续调侃,遂端正坐姿,一副商量正事的模样。
“你们两个谈,我下去找朗月。”槿玺给两人斟满了茶后,就起身下了楼。男人间的商务正事,最是无趣。还不如去找朗月闲聊江南风光,再不济,找寒冰脸的龙一问问芷末的近况也成。
待槿玺开门离去,萧驭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坐姿。“你没让妹子知道吗?”见素来爱听八卦的槿玺,这回却是没想要听的意思,知是胤禛并没告诉她,萧驭啜了口茶含笑问道。
“没必要。”胤禛睨了他一眼,也端起自己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放心,要搞定那些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计划中的一半银子都没花完,就安排妥当了。”萧驭取出怀里的名册,抛给胤禛。“都按照你的吩咐办了。你看看,可还有遗漏?”
胤禛一目十行地阅完手上的名册,沉吟了片刻,开口:“郭络罗氏是个有心机的。千万别露出破绽。”
“既然这么不放心,何不让你那些神乎其神的暗卫出马?我可不相信你那些手下会搞不定区区一个八贝勒府。”
“皇阿玛既然找爷说了这个事,自然也会暗中派人盯着爷。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既然他能想得到,老康又怎会想不到?!
“话说,你那些兄弟都不是简单的。你猜我暗中布置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萧驭摩娑着下巴,盯着杯盏似笑非笑地说道:“除了你和宫里那位东宫之主我不知道,其余几个已经娶媳的皇子府邸,下人房就像是个大杂烩。”
胤禛闻言,剑眉轻挑。等候萧驭的下文。
萧驭摸了摸鼻子,摇头叹道:“我算怕了你了。这么大的劲爆消息,居然也不好奇。我初得知时,差点没被吓到。幸好我和朗月都没了兄弟,也不怕府邸的下人都是手足同胞们的眼线。”
胤禛听完萧驭的查探心得,轻撇唇角,吐出一句:“那是你蠢。”
“喂喂喂,好歹我也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就算不唤声’兄弟’来听听,也没必要这么损人吧?!”萧驭一听,立即跳脚。
“骂你蠢还是轻的。不然,你哪里会被萧氏长房赶到背井离乡的下场?”胤禛眼也不抬,接着损人。
“那是我不要。萧家当家有什么当头?想我爹为萧氏付出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最后又得到了什么?给那群良心被狗吞了的抠门族人干死干活的,倒不如现下这般清闲度日。”
“哦?你的意思是,‘悦兮’的工作量还是太小?”胤禛抓住萧驭话里的漏洞,挑眉轻问。
“别,别再给我增加强度了。‘悦兮’要发展,也得循序渐进,别逼得我有心无力和朗月白头偕老。”萧驭一听,忙不迭摆手反驳。开玩笑,他只是做了个比喻,就算“悦兮”的事务再繁重,也好过给萧家一干不事生产、只坐享其成的族人累死累活的强,绝不是嫌弃“悦兮”的活计轻松好伐?!
呜呜呜,再给他增加强度,他就别想和朗月花前月下地偶尔过几日逍遥日子了。银子要赚,可二人世界也是要过的啊……
“得了,少在我面前哀嚎。”胤禛啪地合上手上的名册,给萧驭又加了个任务:“你离京之前,再帮我做件事。”
“啊?还有?”萧驭哀怨地瞥了胤禛一眼,“我都抱着绝子绝孙的念头,替你摆平八贝勒府邸的下人,并让那个善妒的女人终身不孕了,还要让我做什么啦?”
胤禛闻言,好整以暇地觑了他一眼,“你和朗月在一起,若是绝对忠贞,确实是要绝子绝孙的。”言外之意,这可不是他的缘故。
“唉,遇人不淑啊……”萧驭扶了扶额,叹道:“说吧,还需要我做什么?反正都被你拉下水了,继续淌这趟浑水吧。”
“放心,这件事和之前那桩无关。弘晖生日,爷曾答应送他一头小马驹的,可因为忙于朝事,一直没空去找,你帮我寻寻看,可有质地上佳的良驹。”
“原来是送弘晖的礼物啊,小事一桩,包我身上。”萧驭摆摆手,他还道又是什么暗下操作的事咧。
“顺便打副行头,你也知道,他虽然年纪小,做起事来一板一眼的,若真上马驰骋,怕会伤了他自己。”胤禛想了想,嘱咐道。
“没问题。”萧驭点头应允。
[正文 196 蝴蝶翅膀继续扇(上)]
金秋九月的京城,秋高气爽,秋意浓郁。
昨夜激烈缠绵后,胤禛心生带槿玺上香山赏红叶的念头,于是,一大早,胤禛上朝,槿玺就起来张罗出行物什了。
因为次日就是胤禛的休沐日,故而,他们打算在香山别院住一宿。
看兰月和弘时,一个快满九个月,一个已满八个月,于是,槿玺决定这次也将他们带去山上玩玩。从她出月子开始,这半年来,两个小屁孩除了奉旨随她入宫请安外,就没出过北槿园的门,想来也怪闷的。
至于兰夜和弘晖,前者可以向教养嬷嬷告个假,休息两天,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弘晖就没那么好命了,除非身体有恙,否则,上书房的课是不得不去听的。
好在弘晖对这些游山玩水之行,并不甚感兴趣。清早前来应惜阁请安时,槿玺和他说了他们一家五口(除了他之外)要上香山小住两日、不得不丢下他一人留在府邸看家的事后,弘晖不仅面无表情地点头应允,甚至还抛出:“阿玛额娘若是想过两日二人世界,小兰月和弘时就留下,儿子自会照顾”的话,惊得槿玺半晌回不过神……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二人世界”这个词的?
尚未感慨完这孩子有别其他同龄人的思维,就听外院的丫鬟来传:裕亲王登门造访,且言明要见的正是她——雍郡王福晋,而非入宫上朝的雍郡王。
于是,槿玺只得暂且放过弘晖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只要他真乐意独留府邸,闲时和他的贴身暗卫祈彻切切磋磋武艺,牵着萧驭送的赤色小良驹学学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