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十四福晋第6部分阅读
清穿之十四福晋 作者:rouwenwu
康熙对站在神父身旁的官员道:“快给朕说说他说的是什么?”
看来这位官员就是这个时代的翻译官了,只听他支支吾吾了半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康熙有些不悦,这在外人面前的确是有辱国门的事,“你说你们这些人拿着俸禄有何用?”
这时德妃笑着对康熙道:“皇上,雨霏会说洋文,要不让她试试。”
德妃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角落里的我身上,康熙问我道:“雨霏可是会洋文?”
我上前答道:“奴婢是会一些。”
康熙又道:“那你说说刚才他说的是什么?”
“神父刚才说,祝皇太后身体健康,青春永驻。”
康熙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你帮朕问问,他献的那寿礼是什么?”
“皇上,奴婢曾经见过那东西,是一种乐器,叫钢琴。”
康熙来了兴趣,“那你可会弹奏?”
上一世妈妈曾教过我弹钢琴,只不过那时我比较感兴趣的一直都是木吉他,对于钢琴,我只算是勉强能弹七个音符而已,要让我弹些有难度的曲子我可不会。
德妃见我犹豫,帮忙说道:“雨霏不会弹也没什么,哪能什么都会啊。”
德妃都为我开脱,我还更不好意思说不会了,回道:“奴婢会一些,不过弹得不好。”
康熙大悦,“去吧,弹得好,朕有赏。”
我坐到钢琴前,弹起了妈妈教我弹得第一支完整的曲子,《音乐之声》的插曲《哆来咪》,就是因为这首曲子的音符很简单,我才能记到现在。音乐简单跳跃,轻快欢乐,我却心中满是忧伤,这首曲子里包含的是母亲的陪伴,三百年后的她过得可还好?
一曲弹毕,但见所有人都惊异的看着我,我是不是出风头了?
神父对我道:“yufei, it’s long ti that you did not e to y church, aybe pace is the reason”(雨霏,我说你怎么好久没来教堂,原来是进了宫。)
我回道:“now, i’ jt a servant”(我现在是一名宫女。)
“yufei,you are so aazg,you’re good at pyg piano”(雨霏,你还真厉害,竟会弹钢琴。)
我尴尬的回道:“jt so on tepo”(我只会很简单的曲子。)
“雨霏和那洋人之前认识?”康熙又来问我话。
我转向康熙:“回皇上,奴婢之前去过神父的教堂,所以进宫前就认识神父了。”
康熙了然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雨霏啊,刚才我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明秀当年在宫中弹筝的样子,你再为我们弹一曲吧。”
康师傅你是把我当什么了,乐伶吗?这种人你的宫中应该多的是吧。
康熙又道:“弹得好,朕就把我那筝给你。”
康熙的肯定是好东西,我也一直想要有个好筝,这次不就是机会,“奴婢遵旨。”
这时两位太监将一张筝摆好,我坐上去,开始弹奏起来。
弹得曲子是我弹奏过无数次的《长相守》,我也知道此时这支曲子有些不应景,但在大脑还未思考前,便已将曲子弹奏了出来。曲声低沉哀怨,如泣如诉,那段太平公主与薛绍的凄婉爱情也浮上眼前。记得那时第一次弹奏此曲时,额娘还佯怒道:“你这孩子的小脑瓜子一天尽是在装些什么,这等哀怨的曲子还是少弹。”那时的我只对着额娘傻笑,不置可否。
一曲奏罢,又见众人神情有些恍惚,只十阿哥还在夹菜。我无意间看了高洁出尘的良妃一眼,但见她满目忧伤,竟像是已噙着泪水,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我。
“这孩子,一开始弹了首那么欢快的曲子,现在又来这么一首哀怨的,不愧是明秀的女儿。”皇太后出声打断了一片静默。
康熙附和道:“的确是。”
“皇上,我今天看着雨霏这孩子长得也是秀丽,这老九年纪也不小了,还没有嫡福晋………”
不会吧,老太太,你不要乱点鸳鸯偶,九阿哥那可是出了名的花心,还有甚者说他男女不忌。
“皇玛嬷,孙儿今天也为您准备了首曲子,我可不想被雨霏一人抢了风头。”十三阿哥出声打断了瞎搅和的老太太,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落回了原处。
皇太后很高兴,“那好,我听听我孙儿的曲子。”
十三阿哥的笛声响起,可我全无了心情去欣赏,不禁抬眼看九阿哥,只见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脸玩味的看着同席的十四阿哥。我也跟着看向十四阿哥,只见他一只手捏碎了手中的酒杯,血沿着白色的碎片下落,艳丽非常。十四阿哥很快就把那只流血的手拿到了桌下,很少有人注意到。
我只觉脑子里一声巨响,竟让我站立不稳,我觉得我好像明白了一些我一直不愿去面对的事,心里是不是也已经住了一个人?想起他鲜血淋漓的手,心中一阵刺痛,我是不是中蛊了,为什么会心痛?
————————————————————————————————————
我不知道宴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记得我一路狂奔远离了那里,就来康熙赏给我的筝都忘了。这时的紫禁城好安静,静静地矗立在一片黑暗中,我已不知走了多远,只想一直跑、一直跑,是不是心就不会痛、就不会为谁动心?
这是我最害怕的事,我怕我和任何一位阿哥扯上关系,他们为了那个万人之上的位子,没有谁是干净的,他们都让人害怕。我更怕我爱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他们哪个家中不是三妻四妾,不说我拥有的三百年后的记忆,就是受我额娘的影响,我也是断不能忍受这种事的。可是,我好像真的动心了。之前我还可以自欺欺人,但今天,当我看到十四阿哥的手,抑制不住的心痛将我淹没,真的好痛。
“雨霏。”一个人将我紧紧拥住,声音低沉喑哑,又带着一丝急迫。
那淡淡的檀香味早已让我知道身后的人是谁,环在我腰上的手那么紧,他的头放在我的肩上,呼出的鼻息一丝一丝的进入我的耳里,我两人就像是融为一体一般。
不,不能这样,即使这个怀抱很温暖,我也不能沉沦。我开始努力的挣脱,可是十四阿哥的手环得更紧。我急道:“你放手。”
“我不,放了你又要乱跑,你可知刚才将我吓得不轻,看着你在黑夜里奔去,我只觉得你也像是要消失在这夜色之中。”十四阿哥的声音从未这样急切。
我的声音已带着哭腔求道:“十四阿哥,你放手啊,我们这样算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说完我便用尽全力去扳开十四阿哥的手,却换来他一声痛哼。我心里抽痛,连忙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十四阿哥冷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喜欢你吗?我从小锦衣玉食,受尽皇阿玛皇额娘的宠爱,我从未想过要用心去得到什么东西,可自从你出现,你可知我为你做过多少事?”
我已没了力气挣扎,只怕一动又把他的手弄痛,只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我怕你进宫受委屈,就让李子安排,又去求皇额娘将你要到永和宫。那次去储秀宫,听到你和芷洛说的话,你可知我有多心痛,我竟不知你在完颜府受了委屈。那次你在延禧宫挨打,我顶撞了宜妃娘娘,还好九哥没为此生气,还帮我去劝宜妃娘娘,要不那件事才不会那么容易平息。”
其实我早就猜到李子是十四阿哥的人,进宫一开始的照顾,进永和宫后也是嘘寒问暖,如果是德妃派的人根本就没有必要进了永和宫还来照顾我,还有塞外时给我送梅子,事情太多,我都无法尽述。事实早已摆在面前,只是我不愿去深想,或者说不愿去相信有人为我如此付出。
“雨霏,我去让皇额娘求皇阿玛将你嫁给我作嫡福晋可好?”十四阿哥近乎哀求的声音让我心痛,我几乎克制不住立马就想答应,我该如何报答你的如海深情?恐怕永远也还不清吧。但理智告诉我,我无法忍受和他的那么多妻妾一起生活,还有以后他将被幽禁的十多年,我没有信心可以忍受。
我闭上眼睛,紧咬着下唇,迫使自己说出伤人伤己的话,“可是我不爱你。”像是怕自己显得中气不足,我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爱你。”
十四阿哥狠狠的放开了我,我转身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如同往常。
只见十四阿哥满脸伤痛,像是受伤的小兽。他在我面前总是意气风发的,何时如此狼狈过,心中越来越不忍,只好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他紧紧地捏住我的肩膀,几近咆哮,“你不爱我?我自问从未对谁如此用心过,你竟然就只对我说,你不爱我。”说完就将我紧紧的箍入怀中,低下头将唇狠狠的覆了上来。
他的唇很冷,不带一丝温度,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充满急切,像是想从我这里努力得到什么。我的理智一丝不存,只觉得拥抱我的这个怀抱是温暖的,但唇却是冷冽的,我就像在冰与火中受着煎熬,却又得不到解救。
不知经过了多久,十四阿哥得不到我的回应,终于放开了我,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和让我心痛的伤痛,转身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他离去,我的全身也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第十六章良妃娘娘
自从和十四阿哥发生那件事后,我的生活变得异常简单,每天除了在德妃那里伺候,就是在我的小院里照顾我才种下的茉莉花,偶尔还会遇到十三阿哥来我的院里插科打诨,日子单调但也不算无聊,只是心中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种下的茉莉花种子已经冲破泥土,发出嫩芽。我望着角落里的茉莉花发呆,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从未如此想念过额娘,从未如此想要回到杭州。
“雨霏,又在发呆呢?”
不转身也知道来人是谁,回道:“十三阿哥最近很闲吗?”
十三阿哥十分随便的坐到我摆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脸苦相,“十三爷最近可忙了,还不是到你这来坐坐,讨杯茶水喝,忙里偷闲。”
“我这里的茶水可没你府上的好喝。”嘴上虽这么说着,我还是进屋去给他倒了杯茶出来。 十三阿哥接过茶还是不忘调侃我:“雨霏,你还别当我不知道,皇额娘平日里赏给你的东西哪样不是上好的?”
我苦笑道:“的确是很好的。”
十三阿哥将茶放到一旁的小几上,正了脸色对我道:“你最近和十四弟出了什么事吗?”
我装作一脸茫然,“我能和十四阿哥出什么事啊?”
十三阿哥感叹一声,“雨霏,最近十四阿哥到皇额娘那里请安,总是刻意不看你,你也刻意不去看他。说实话,在教堂第一次见你,我就知晓十四弟对你是不同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自嘲道:“我还能怎么想?他是阿哥,我是奴才呗。”
“雨霏,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这样告诉你,上次九哥的事,我知晓你定是不喜欢九哥,所以才帮你解围的,但这种事可不是次次都有人帮你。”
我打断了十三阿哥的话,“我不想嫁任何人,我只想回杭州陪我额娘。”
十三阿哥摇了摇头,继续道:“我看你平日里是个明白人,在这件事上怎么就犯糊涂呢?依照你的家世,你的阿玛是礼部侍郎,你的额娘家还是如此显赫的纳兰家,你以后定是要许配给一位阿哥或是家世较好的世家子弟的,你根本就不可能等到放出宫的年纪回杭州。如果你真的明白,就该趁着现在皇额娘宠着你,挑选一个比较合适的夫婿,让皇额娘帮你向皇阿玛请旨。”
自从发生过九阿哥的事后,我自然是想过这件事,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我不想明白。这座紫禁城太可怕,我都快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了。
十三阿哥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我就说这么多吧,我相信你是明白的,不要再想着放出宫的事。我这就走了。”说完就离开了。
十三阿哥,有你这样一个知心人,我真的很感激,但我真的不愿就此向命运屈服。
翌日一早我又到德妃跟前伺候,德妃洗涮完后,就听她对我道:“雨霏,昨日我到御花园散步时,遇到良妃妹妹,她让我叫你到她宫里去坐坐,我也不知是什么事,等下你就去一趟承乾宫吧。”
“好。”我低头应了一声,继续神游太虚。
伺候完德妃用完午膳,我便一路慢悠悠的向承乾宫走去。紫禁城依旧那么大,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又锁住了多少人的心呢?
向承乾宫守门的太监一禀报,他便直接将我带到良妃所在的地方,想必是良妃早已派人来交代过了。
承乾宫的景色很干净简约,就像良妃给人的感觉。小太监见我带到一处池塘边,便退下了。放眼望去,不大的水面上满是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无穷尽的堆砌着,荷塘深处的水榭上正坐着良妃,一身白衣,在一片湖光水色中,恍若天人。或许当时就是在这样一个午后,康熙心中烦躁,无意间看到了如此绝世的风姿,就此沉沦,让她演绎了一段后宫中麻雀变凤凰的传奇。
我信步走到水榭里,瞧见良妃侧卧在软榻上,上前行了一礼。
良妃坐直了身子,道:“快起吧,到一旁坐着吧。”
我连忙回道:“奴婢不敢。”除了德妃,我可不敢在你们这些人面前放肆。
“孩子,你就别推辞了,坐到我跟前来。”又对身边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说完,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就退下了,偌大的水榭只剩我与良妃两人。
我不再推脱,在一旁坐下。德妃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些淡淡的纹路,但这些瑕疵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反倒平添一种给人亲近的感觉。我向良妃问道:“不知娘娘让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良妃淡然一笑,那笑若温柔的阳光,让人心怡,但转瞬即逝,只听她道:“上次听你在寿宴上弹的那首曲子,我十分喜欢,你可否再为我弹一遍。”
我这时才发现一旁还摆着一张筝,我回道:“奴婢遵命。”便在筝旁坐下,开始弹奏起来。
一曲奏罢,但见良妃脸有泪痕,更是我见犹怜,或许这首表达那段悲伤爱情的曲子让良妃想起了年少时情窦初开的往事吧。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
我回道:“《长相守》。”
良妃又道:“如此哀婉的曲子竟有如此期待幸福的名字,这曲你是从何而知?”
这首曲子讲的虽是唐朝太平公主和薛绍的故事,但却是三百年后,我也就只好答道:“这是以前无意间听一歌女唱的曲子。”
良妃问道:“那这首曲子还有词了。”
“正是。”
良妃一脸急迫,“那你将词唱与我听。”
“那娘娘不要笑话奴婢唱得不好。”说完我便清了清嗓子,唱道:
“长安月下
一壶清酒
一束桃花
心如烛光
渴望在幻想中点亮
一想起你
我已经开始
开始 疯狂
长相守它是啊
面具下的明媚
明媚后隐蔽的诗啊
无缘感悟
你象迎送花香的风啊
无辜而自由
我像闻到蜜香的蜂啊
爱上你”
唱完后,但见良妃怔怔的神情,见我望向她,良妃收敛了心神,叹道:“长相守是面具下的明媚,明媚后隐蔽的诗,无缘感悟。你这孩子才多大啊,竟唱些这种歌。记住,你的日子还长,长相守未必是梦啊。”说到后来良妃已似在喃喃自语。
看着眼前感慨的良妃,她是在感叹她和康熙吧,世人皆道,能得到皇上的宠爱那是何等的荣幸,但又有几人知道帝王之爱,向来浅薄,无数个久居深宫的日子里,只能守着那所谓的锦衣玉食,孤独地等待着那个男人的一次回眸、一次微笑……
“你是个伶俐的孩子,或许当年我也曾有过这样的岁月吧,可在宫中未必是什么好事,但命这种东西向来是由天说了算,半点不由人,只愿你能是个多福的孩子。”
想不到和我没有半分关系的良妃竟如此苦口婆心的对我说话,心中很是感动,还是回道:“娘娘,我一直是信命的,但既然前路未知,我们就应该去搏一搏,所谓信命而不认命。”
良妃展颜,“好你个孩子,信命而不认命。只不过你现在还年轻,还有资本这么说说,就是不知前路为何了。不过我瞧你这个孩子,是应该得到人疼爱的。”
“皇额娘,今日有什么事让您高兴吗?”
原来是八阿哥来了,我连忙行礼。
八阿哥见我在他皇额娘面前坐着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稍一怔忪又恢复了正常,只对我抬了抬手,示意我起身。
良妃见着八阿哥,很是高兴,笑道:“这不是雨霏这个伶俐孩子把我给逗笑了么。”
八阿哥这才抬眼看了看我,问良妃:“皇额娘,这不是德妃娘娘宫中的宫女么?”
良妃回道:“正是,这丫头满腹才情,不愧是纳兰家的人教出来的孩子。”
我回道:“娘娘过誉了,奴婢不敢当。”
良妃笑道:“虽说我这年纪不小了,但看人还是极准的。”
良妃又让我上前去,我到她面前站定,只见她从一旁拿了个紫檀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横放着一个木兰簪子,通体莹透,光华灼灼。她将盒子关好,递与我手,我连忙推却,却听良妃道:“你拿着吧,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当是我对你的祝福吧。”
八阿哥也跟着道:“你就拿着吧,我皇额娘很少把贴身之物赏赐与人。”
八阿哥和良妃都这么说,我也只好收下了。
拿好东西,我便对良妃道:“如果娘娘没什么事的话,奴婢就先行退下了。”
“好,你就退下吧,以后没事也可以到我的承乾宫坐坐,平日里除了八阿哥,我也没什么可以说话的人。”
“是,奴婢遵旨。”说完我便准备离开。
八阿哥这时也起身,对良妃道:“皇额娘,儿臣还有些事,也先告退了,明日再来陪皇额娘。”
良妃甩了甩手,“去吧。”
我随着八阿哥身后一路出了水榭,走过长廊。
“这几日十四阿哥到永和宫时,见见他吧。”八阿哥突然停住了脚步,对我说道。
我现在突然觉得所有人似乎都知道了十四阿哥与我的事,只是想来我和他也没什么,为什么就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一般?
见我一脸诧异,八阿哥又道:“最近十四弟心情很不好,我之前也听过九弟说过十四弟的事,这次十四弟不说,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九弟说定是与你有关。”八阿哥叹了口气,又道,“十四弟从小就有些霸道,认准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如果他真是喜欢你,你又不喜欢他,还是与他说清楚了好。”说到这儿,八阿哥又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不过他那脾气,估计你与他说了也没用。”
我低下了头,不敢与八阿哥对视,只道:“奴婢只是奴才,哪敢对十四阿哥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八阿哥笑了笑,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就说这么多,反正意思你明白,至于该怎么做,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就当先走了。
我现在才突然明白,原来十四阿哥喜欢我那点破事,竟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自欺欺人,继续装鸵鸟呢?反正我也与他说了,看看最近他完全不理我,就知道他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看来八阿哥高估了他的弟弟。
我继续像来时那般,走走停停,而且尽捡些僻静的地方走,一路时而望望天,时而叹叹气,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我在永和宫的小院落。
☆、第十七章身陷囹圄
转眼间四月也只剩下一条尾巴,最近我总是失眠,自己觉得心里什么也没想,却就是睡不着。
现在戌时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糊中又一个人走到了御花园,靠着假山坐了下来,半仰着头望天,今夜的星空很美,恰好是适合静静想念一个人时候,用寂寞的心情去回想过去。
“大人,前面还有一个宫女。”尖利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有些猥琐,惊得我立马从地上弹了起来。
只见那太监手上拿着一盏灯笼,为身旁穿着一身朝服的一看起来已过了花甲之年的官员领路,那官员身后还跟着两人。
我站在原地踌躇不安,这时后宫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人?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那我现在在这里出现实在是不应该了。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这人的声音充满威严,一听就知是久居高位者。
我心里十分惶恐,还是克制住我此时的胡思乱想,回道:“奴婢叫完颜雨霏,是德妃娘娘宫中的。”
“完颜家的?那你的母亲是不是纳兰家的?”
心中疑惑,还是诚实回道:“奴婢的母亲正是明珠大人的小女儿。”
“噢。”他的声音变得有些让人毛骨悚然,“那你不就是明珠的外孙女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还不等我回答,他就招呼身后的两人上前来将我抓住。
我心中慌乱,大叫道:“这位大人你是什么意思,奴婢是犯了什么罪吗?就算是,也用不着你一个外臣来处置。”
那人阴笑一声,“不愧是纳兰家的,还挺嘴硬的。你可知每日这宫中不明不白死去多少人,突然消失一个宫女并不是什么大事。”又对抓住我的两人道,“把她给我打晕。”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只在想,难道我真的就这样死了吗?是不是也太搞笑了?
后来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时,都觉得自己很傻,那时出现在宫中的人,我应该猜到的。而如果我早就知道那人是索额图的话,我想我死也不会承认我是明珠的外孙女。
可惜世事往往是如此让人预料不到,谁又能想到我到御花园闲逛一圈也能被索额图给带走。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我心中不禁自嘲,原来还没死呢。我的手被人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在了一起,眼前也被人蒙了一层黑布,嘴里还被塞上了不知是什么东西。我现在是真的动不了,也叫不出声,不知那位大人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是宫中还是宫外?
仔细听了一下外面的响动,还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很久没吃东西,肚子也叫个不停。如果我真的会死在这个地方,那个人会伤心吗?想想自己真可笑,明明是我对他说我不爱他的,现在这样想他又算什么?可是心里就是控制不住,此时额娘、干娘、银屏还有哥哥似乎变得都不再重要,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如果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他,我可会后悔那晚的决绝,可会鼓起勇气告诉他,其实我并不是不在意他。
在我不断地胡思乱想中,外面也从白天变成了黑夜,肚子早已被饿得没有了知觉,浑身也被绑得麻木了。我静静的靠在墙角,等待有人进来对我最后的审判。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听见三三两两的人走了进来,有人走到我面前,扯开了绑在我眼睛上的黑色布带。
房中的烛火很昏暗,并没让我太难以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
视线渐渐变得清晰,站在前面的正是昨天那位上了年纪的官员,身后跟着两名太监,一脸猥琐样,惹得我身上一阵战栗。
那位官员开了口,一脸恨我入骨的样子,“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位好玛法,谁让他和我做了一辈子对,我让人去弹劾他,他还玩了一出自己告自己谋反的戏码,后来还暗示阴招,让皇上对我忌惮不已,枉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最后想要告老还乡,皇上还不准。现在老夫一世的经营就这样覆水东去,我如何不恨?”
如果听他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他是谁,那我这么多年还真是白活了。索额图,一生汲汲营营,最后却落得个惨死下场,但这关我什么事啊,你有仇就去找纳兰明珠吧,我实在太冤了。
我死命的瞪着索额图,虽然我口不能言,但还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索额图冷笑一声,“你也别瞪我了,反正我也不准备把你留过今晚,也算解了我对你玛法的一口恶气。”
没想到真正等到这个时候,我反倒不怕了,说不定这次一死,醒来后我又回到我的那个时代了,你们这些古人通通去死吧。可是,如果真的要离开,我还是想见他一面。
“我还有事要去找太子商量,你们两个就照我的吩咐好好的伺候完颜小姐,完事后就给我把她解决掉。”索额图对他身后一直站着的太监吩咐完后,就推门离开了,留下两个太监一脸猥琐的看着我。
“我们还从未见过如此水灵的姑娘,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我心中绝望,这怎么可能?难道书中说的宫中太监的事是真的,不,不,绝对不可以,我就是死,也不能被太监给糟蹋了。胤祯,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
看着那连个太监向我越走越近,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更深的向墙角靠去,泪水不断地沿着眼角滑落。
那两个太监走到了我身前,我立马被一种难闻的味道包围了,全身都蜷成了一圈,不停的颤抖着。
只听一人说道:“别怕,我们会让你□的。”
话音一落,只感觉一只手十分恶心的轻抚着我的脸,那股难闻的味道更深的进入我的鼻子。还有一只手开始解我身上的盘扣,外衣好像已经要被他们脱下来了。
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我从未如此绝望过,心里只想着让我快点去死吧,我真的不想再活了……
突然一声巨响,是门被人大力踢开的声音,身上的人终于停止了动作。
我虚弱地睁开眼睛,只见那两人叩头如捣蒜,浑身战栗,“十四阿哥饶命,十四阿哥饶命。”只见十四阿哥上前直接对那两名太监一人一脚,将他们踢到了一旁,又对身后的侍卫大喝道:“把这两个人带下去,杖毙。”
“是。”说完就把两人拖了下去。很远都还听到两人求饶的声音:“十四阿哥饶命啊。”
他来了,是他来了吗?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我不想被他看到。我将身子艰难地移来背向他,就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只听身后又有侍卫向他禀报道:“禀报十四阿哥,已经抓到索大人,他确实在太子府。”
只听十四阿哥回道:“那将他带走,禀报皇阿玛,让皇阿玛将其发落。”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威严。
那侍卫回道:“是。”
又听十四阿哥对所有人道:“全部都退下吧,待会儿我自会去向皇阿玛交代。”
一群人皆应是,很快就退了下去,这间凌乱的房里只剩下我和十四阿哥。
我紧闭着眼睛,还是感觉到他离我越来越近,最后在床沿边上坐下。
他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突然出手从身后拥住了我,我只感觉我的泪留得更加汹涌,像是打开了开关,就再也关不上了。
十四阿哥就坐在身后,静静的陪着我,不说一句话。
过了良久,十四阿哥将我转过身来,正对着他。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小心翼翼的解开,又抬头静静的看着我,那眼中三分痛惜,三分怜爱,还有深深的自责。
我呆呆的看着他,竟像是从未见过他一般,想起关在这里一天我心中的害怕,喃喃的说道:“你怎么才来啊?”
十四阿哥听完这句,满目伤痛,一把将我抱进了怀里,轻柔的抚着我的背,“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早些来的。要不是八哥拉着,我就直接来这里了,你也不会……”说完他又叹了口气,“你别怕,没事了。我不会让那些害你的人有好下场的。”
我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十四阿哥的怀里,不置一词,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我需要这份温暖。
十四阿哥忽又抬起我的脸,用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颊,想将我的泪抹干。他捧着我的脸,像是他最心爱的瓷器,深怕被碰碎了。
我怔怔的看着他,我的心里早就被他住了进来,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只知道发现的时候,我也已经情根深种,再也拔不出来。
他突然埋下头来,用嘴唇轻柔的吻干我的泪水。这次的吻和上次很不同,他的唇不再冰冷,有着足以温暖我的热度,动作也不再急切,十分轻柔,不带一丝□。
我再次闭上了双眼,享受着与他从未有过的这片宁静,这片世界好像只剩下我和他,至于其他人,我不想再想,也不想再管,就让我沉沦一次吧。
十四阿哥停止了动作,对我道:“走吧,我送你回永和宫。”
“好。”说完我就准备站起来,脚还没落地,就又跌回了床上,看来被捆住一天一夜的手脚早就没知觉了。
十四阿哥见状,立马将我扶住,又脱下了他身上的披风,细心的为我围在身上,再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我本想挣扎,但转念又觉得很喜欢现在的感觉,我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精壮的身体,只觉他身子一颤,随后竟在我耳边低低的笑了起来,我随即又将脸埋入他的胸膛。老天啊,就让我自私一次吧,现在他不是什么阿哥,我也不是拥有三百年后记忆的人。
被十四阿哥一路抱回永和宫的小院,没想到德妃也在我那里等着,所有的人看到我全身凌乱不堪的样子都是一脸惊诧,再加上又是被十四阿哥一路抱回,更是惹人遐想。
十四阿哥将我放到床上,又看了我一会儿,就听德妃道:“十四啊,雨霏也回来了,你事前说有人潜入太子府,你皇阿玛才让你搜太子府的,现在搜到了人,你还是应该立刻到你皇阿玛那里去禀报一下。”
十四阿哥听言,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点了点头,他转身对德妃道:“那皇额娘,儿臣就先行告退了,雨霏就劳皇额娘费心了。”
德妃笑道:“你快走吧,雨霏本就是我宫中的人,我不照顾谁照顾?”
十四阿哥听言,终是离开了。我一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良久还是呆呆的看着门口。
“雨霏,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也不用到我跟前伺候了。”德妃对我依旧如此温婉,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但究竟为何我还是想不明白,只好安慰自己是我多想了。
我回道:“是,谢娘娘恩典。”
德妃道:“你快些将身子养好才是真的谢我。”
我不禁又红了眼眶,德妃对我的照顾我是一直都知道的。
德妃叹了口气,对红袖道:“今日你就在这里陪着雨霏吧。”红袖躬身应是,德妃又对我道,“你就好好歇着吧,我就先走了。”
我忙回道:“娘娘慢走。”
德妃微一颔首,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与红袖。
只见红袖也是红了眼,对我道:“你今日真是吓坏我们了。”
我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劳姐姐担心了。”
红袖笑骂道:“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乱走。”
我突然失踪这件事就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大家都知道我失踪了一天,但无一人问过我是为何失踪。心中奇怪,也是无法知晓原因。这次真是将我吓坏了,再见到太监我心中都是一阵恐惧,而且最近晚上睡觉也一直睡不安稳。
不知不觉我也算是见证了来到紫禁城中的一件大事。
☆、第十八章十四求婚
康熙四十二年五月,索额图因“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罪,被康熙帝拘禁宗人府,不久死于幽所。
我在我的小院里呆了几天,就传来索额图被拘禁的消息,或许是早已知道他的结局,所以我并未表现出什么应有的喜悦。虽说他是害过我,但想起他悲惨的下场,我又释怀了。果然未过几日,就传来索额图死于宗人府的消息。
这日我起得很早,从房里拖出一张椅子,就到小院里坐着看书。书才翻了几页,我就又不知神游到了哪里。最近我就是这样,总是神情恍惚,也或许是我心中一直期待着那个人来看我吧,可自从上次他将我带回永和宫后,便再未来过。
“雨霏姑娘,可在屋里。”院子门外传来公公的问话声。
我上前去打开了小院的门,见是李子,问道:“李子公公可是有事?”
李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主子让我带给你的。”
我接过信,心中忐忑,现在我当然知道李子口中的主子正是十四阿哥,只是最近他都未出现,现在又有什么事呢?
李子向我行了一礼就走了,我关上院门,又坐到院中的椅子上,从封好的信封中拿出了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雨霏:
几日未见,并非我不想来见你,只是皇阿玛将我禁足了。你不要担心,事情很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我想等过一段时间,皇阿玛气消了就会让我出府。
上次将你从太子府抱出,虽然你没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并非是完全不在意我的,也不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上次我们在宫中的人看见索额图将你带走,我一知道,就失了理智,若不是八哥将我拉着,我当时就冲进太子府找人了。后来见你差点被……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就后怕,也是那时我真后悔那段时间和你斗气,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我已不想再去管你是怎么想的,只知道我是不想再试这种滋味了。我是等不及了,我向皇阿玛求婚,可皇阿玛却不知为何大发雷霆,我当时大闹乾清宫,还被皇阿玛让人给提了出去,之后皇阿玛就将我禁足府中。
雨霏,你会不会又恼我自作主张,反正我想好了,这次我一得自由,还会去求皇阿玛的,我就不信他还是那种态度。
胤祯
我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入了信封中。
十四阿哥,你真的好傻,原以为舅舅、额娘才是痴人,没想到你比起他们也是不遑多让。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即使现在我也知道自己对你是有情的,但也还没到我可以义无反顾嫁给你的程度,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鸿沟,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而康熙为何大发雷霆,我不清楚,但不愿你娶我确是事实,其实没必要那么执着吧!
午时过后,德妃身边的梅香来了我的院落,对我道:“雨霏,娘娘让你到她那里去。”
德妃现在找我会有什么事吗?我疑问道:“梅香姐姐,可知娘娘找我有何事?”
梅香笑道:“近日我们永和宫有喜事了,红袖那姑娘有福,今日皇上派人下旨到宫里,将红袖指给十四阿哥作侧福晋,近日就要?br /免费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