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之乐儿第2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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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乐儿 作者:rouwenwu

    吧!四个月了吧?十月怀胎都过了快一半,还是留不住。

    琳琅想起几天前她求四阿哥的话,她倒下了,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响。“四哥, 你能帮我查查画像上那个女子么?我怀疑,我怀疑……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怕胤祥会受不了,我想知道我是谁。”哈哈哈,一个孩子而已,府里马上就会有两个了,他又怎么会在意这个,不亏是风流倜傥、多情多义的十三阿哥啊!

    耳边好像有人杂大叫:治不好爷要了你们的命,都滚……琳琅眼中枯干,没有一点液体,可能十三真的很在意她,但是永远不会像她在意他那般,她给不了许多,但能给一颗完整的心,全部的爱恋。十三能给她很多,很多也不过是在他众多女人中特别一点。今日他给了专房之宠,外面传得绘声绘色,说她如何欺压其他人,可是还不是有人大了肚子。他日激|情退去,她可能就要在自己的小院中孤独终老了。

    她醒了,可是不愿意睁眼,听十三发火,听他赶走所有的人,然后在她耳边情话连绵。仅仅是听着,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心想的都是蓝月,还有她的肚子。

    三天滴水未进,十三喂了她,琳琅觉得恶心。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双手,她那时觉得幸福,扑通扑通乱乱跳的心还有火烫的脸。琳琅想想前一刻十三还柔情蜜意和自己厮混,她受不了赶他出去,他恋恋不舍,手扒着门缝告诉她他去书房,她还傻兮兮高兴。是去书房了,那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红袖添香,添到床上去了。他是如何抱着蓝月?如何情切切在蓝月耳边说他们多年点滴的?又是如何……她就这样自虐着,痛苦着,嘲讽着。

    第四天她愿意醒了,不是饿,是受不了十三阿哥的话,她想吐了。他和别的女人在她怀孕期间上床了,他一点都不惭愧,还能表现出对她情有独钟的样子,还能说出那些肉麻的话,她无语,她冷笑。

    睁开眼,冷清的眸子,疏离的态度,“让您费心了,我要吃点东西,您公事为重。”十三的笑意僵在嘴边,猛然把她拉到怀里,摁着她后脑勺,蹂躏她的脸。声音不稳,“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以为……”琳琅弯起手指在他肋骨上一弹,他吃痛松手。她扬起淡淡的微笑,“爷,您过虑了,孩子而已,府里不少,女人麽,府里更多。”不等十三说话,她就赶人了,“寒烟,小姐我醒了,难道你不要侍奉一下么?送十三爷离开,别染上了病气。”

    ‘小姐’‘十三爷’字字都扎在十三的心里,眼前这个人像冰铸成的一样,寒气逼人。

    调理了半个月身体,琳琅觉得差不多了,对得起她每日喝难闻的药,吃不不对胃口的菜。蓝月成了府里的侍妾,这个她知道,不过也不关她的事情了,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把自己裹成一个小熊猫,脸变圆了,藏在领子里,低调进宫。踏出的每一步都小心,肚子里有了宝宝,她的宝贝,她不会让自己有一点意外。只顾着低头看路,霜月喊了几声都没有听到。

    霜月凤眉高挑,看着她龟行,嘲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当乌龟?当乌龟你家那个贱蹄子还是要生孩子。”

    琳琅很认真点头,“正准备窝起来,以后我会想你的,生孩子就生孩子,关我什么事?”霜月怒其不争,忍气在旁边扶住她,结果人家不领情,说要去找皇上,有重要事情商议,怕她添乱。霜月穿着花盆底,头也不回就走了。

    琳琅找个地方坐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哪怕她一点都不了解你,可是被人关怀的感觉真温暖。回过头又看到不想看到的人,要离开被人抓住,十四阿哥脸离她很近。“你后悔么?”

    琳琅被十三欺负一次,就不会让皇家的阿哥欺负第二次,她眉毛扬起,满不在乎,“有了孩子就不后悔了,以后我有人陪了。”十四阿哥被噎住了,刀光剑影中他们过了几个回合,十四阿哥败阵,琳琅头抬得更高了。

    “你迫不及待嫁给他,到头来不过如此。”十四在伤口上撒把盐,琳琅踢开脚边的残雪,冷笑回道:“我愿意。”剑拔弩张不过如此,琳琅存了心不让,十四也是早就想找茬。簌簌的落雪声加大了,几片雪飞到琳琅发丝上,十四抬手扫掉它们,“你从没正眼看过我,我真这么招你烦?”

    “我有,曾经而已,来儿死了,我没有要你们的命算是我仁慈,回去告诉你家宠妾,别让我抓住把柄。我没有找你们算账不是我忘了,你们也别得意忘形。”十四阿哥静静听着,只是听着,原来她眼里曾经有过他,那他为了她所做的那件事情也值得了。十四想做两件事情,第一揍十三阿哥,第二好好对待小菊。

    康熙老了,琳琅都不忍心再给他添麻烦,他鬓角的白发又多了。琳琅从进来他就很慌张,眼睛一直看着她的肚子。她摆弄着碟子里的小点心,就是不送入口中,心事重重。

    “皇阿玛,琳琅想回家了,我想爹娘了,有了孩子,更想他们。”是哀求的态度,“我说过要当您的女儿,可是您肩上的担子太多,琳琅现在想要父母,要家,要完整的疼爱。”哽咽着说完,真是觉得委屈,很委屈。杀机从皇上身上辐射出,“皇阿玛帮会帮你。”

    “我不要那种帮忙,她肚子里也是胤祥的骨肉,您想让十三恨我么?”

    “你现在恨胤祥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不恨,可是怕。皇阿玛我很怕,以前我以为胤祥是我的,至少心是我的,现在发现,都不是我的,都不是。”琳琅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身子因为情绪不稳而颤抖。李德全脸色煞白,他不敢看他的主子,他记得很清楚,很多年前,也是在这个地方,一个女子,用弱弱的语气说道:“大哥,我以为你是我的,至少心是我的,可是现在我发现,其实是我自己想的。大哥不是我的,也不会像二哥那样疼我……”何其相似的话啊,那女子单薄如纸,眼神哀怨。

    想起当时主子的回答,李德全心里发冷。“本就是你喜欢多想……”女子含泪冷笑,“皇上放心,既然今日已经说明,梅傲知道该怎么做。”大哥变成皇上,梅儿变成梅傲,都变了。也许一切都坏在主子的高傲上,他抱着戏弄的心思开始,陷进去了不愿意承认。他以为只要他回头,那女子就会回来。可惜他回头去发现,那人已经离他很远,心也是别人的了。然后不服气不甘心,想要回,结果错了更多。

    陷入回忆的不仅仅是李德全,康熙听着这话心惊肉跳,那段往事不堪回首。他错过了一次,错过了一生。

    “李德全,挑选人送福晋离开,朕,朕去给太后请安。”他是狼狈逃走的,琳琅眼睛还没有睁开,皇上已经没有身影了。

    马车很舒服,琳琅倚在棉垫子上,抚摸着肚子低语,“谢谢你还在,我还有点东西能抓住。”随行的人武功不是盖的,绯月老老实实待着,寒烟被青烟耳提面命了很久,变体贴了。青烟已经是别人的人了,琳琅为她高兴,千金难买一真心,她愿意成|人之美。

    离开了京城,就剩下两个侍卫了,潘园与付银。一个像油嘴滑舌的小混混,一个冷漠地像个仙人。他们都没有在江湖上、皇宫里路过面,很安全。

    马上就要到除夕了,快到家了。琳琅没有去想十三阿哥,除了梦她没法控制,其他时间她都不想他,梦醒泪湿巾。也许十三会舍不得,不过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琳琅自嘲,这就是她的爱情,维持了几个月的爱情。它真像一个泡沫,没有触到时美丽诱人,发出五彩的光辉,触到了,就破了。她不后悔,也不会让自己再留恋,有个孩子就够了。

    十三还没有想好怎样解释他的酒后某某,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蓝月,还没有来得及表明他那可怜的忠诚,琳琅人进了慈宁宫,然后再没有出来。他被挡在慈宁宫外,寒风吹过,他有种感觉,其实琳琅人已经不在宫中了。

    他明白琳琅要的是什么,他以为在现实中她就会慢慢改变,八福晋如此凶悍的人,不还是让八阿哥纳妾了。他以为他给了很多,他愿意再给更多,因为他觉得和琳琅在一起很快乐,很开心。他们有了孩子,也就有了牵绊,没有想到,有人能这么决绝。冰雪中他挪不动脚,直到十四过来给了他一拳,“老十三,我看不起你!”

    十三起身毫不犹豫还手,两个人就在慈宁宫门口打起来了,也都挂了彩。十三躺在雪地里大笑,是的,他知道十四觊觎琳琅,他生气,他想打人。可是琳琅呐,难道要忍受他去抱另外一个女人?归根到底,不过是她爱他。‘她爱我’十三的血都沸腾了。

    近乡者怯,琳琅看到谷口就缩回头,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她放弃了父母,受伤了,她又回来了。阳光无香,情亲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被想起,琳琅很惭愧,很胆怯。

    “来者何人,本谷不留客,请回。”马车停下,琳琅迟迟不敢出来,‘何人’她在这里已经是‘何人’了。王俊挡住马车,心里不烦,是谁在这里找茬,没有长眼睛吗?与他同路青年是个很清瘦的人,身上有股药香味,拱手请王俊留步,上马扬鞭要离开。

    马身与车身交错,他眼角扫到车门开,帘子拉起,人却一直没有出来,他好奇勒住马缰绳。长长的貂裘,随意拢在一起的乌云,雪中茫然。他心被重击,这个人……下马奔过来,他不可置信看着挺着肚子的女人,“乐儿,唐乐儿。”琳琅神情更是迷茫,直到药香如鼻,往事才浮上心头。

    “张师兄,好久不见。”无缘习武,精于医术,雪山上送她棉被与送食物的江南人——张雪江。也是,也是让她心曾经微微悸动过的人。

    大隐

    王俊与张雪江以前并不熟悉,有一次他中毒被张雪江救了,感激话说了几箩筐,张雪江也不愿意给一颗药丸。后来无意中扯到他师父了,张雪江突然变热情了,美酒佳肴款待,辛辛苦苦配的药丸也很大方送出。然后他们就成了至交好友,张雪江的药庐成了他的半个家,张雪江每年也会到谷中小住,王俊以为是他想结交师父,没有想到……

    琳琅打过招呼就往里走,与幼年同伴相见本是乐事,可是她的情况……她不想见人。王俊眼睛都发红了,嘴上的一点稀疏胡子也翘起了,哪有孕妇这个时候回娘家的?一定的被欺负了。

    “乐儿,这,是谁……”他现在想去灭了某个负心汉,“乐儿,你胎儿不稳,进谷我看看。”要走的人突然带头进谷了,张雪江给王俊一个警告的眼神,王俊气呼呼跃身上马去报信了。

    琳琅又羞又愧,她想到以前张雪江说的‘我在江南等乐儿,那里不冷’。还有她偷偷目送他离开雪山时流的泪,心里总有点别扭。绯月成年在江南厮混,对这个人早就了解,‘药君子’,不仅医术好,医德好,还是个才子。性格温和,可是绯月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所以不敢靠近他,怕他发现是她毁了他的草药。

    马上就要见到父母了,琳琅想张雪江赶快离去,她是有点心虚,人家一直用医生的眼光看她,她还是觉得不自在。她停住脚步,扭转头,“多谢张师兄,你有事情请便,刚才,刚才谢谢你。”风雪隔断了她的视线,他看不到她的眼睛,遗憾也庆幸,庆幸她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十年了,十年前他被父亲强送到雪山,因为女剑圣在那里结庐训徒。张父舍弃老脸,剑圣才收留他。那一年他过得很郁闷,武学资质平庸的他,女剑圣根本不愿意对他一顾。

    他能做的就是做饭、洗衣、看书,曾经他羡慕过自己的师妹,师父永远都围着她转。后来他也淡然了,她孤独练剑,他独自读医书。如果不是那次他掉进雪缝了,他们可能永远都没有交集。为了救他,她伤了手腕,师父大发雷霆,狠狠骂她。

    她对他说:学武有什么好?不学也罢,不就是为了杀人么?我现在能救一个就救一个,以后不知道要杀多少人!他那时比她高了很多,可是她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很矮。后来她再被罚,他就送吃的给她,还送棉被过去。他看到她眼里的泪花,还有她的不舍,所以他说在江南等她。十四岁的人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他遵守着自己的诺言,一直等着,可是她不见了,失踪了。

    现在她让他走,难道他还要再等,等到死么?张雪江不愿意,“还是让我给你把把脉吧!”他不敢停步,不敢回头,怕她接着拒绝。

    掀开帘子,热气袭来,琳琅双目微酸,唐氏夫妇很平静,只有微微抖动的手泄露了他们的激动。“回来就好,”他们只有这样的一句话,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能平安回来就好,回来就一起好好过。满桌的菜,假装没有看到她肚子的父母,还有很多年不见,正摩拳擦掌的幼时伙伴。琳琅记得她和他们相处的并不多,还是三岁以前建立的那一点感情,她以为别人早就忘了。

    一张大床,她从来都没有睡过,可是房间里有人气,不是经常不住人的房间。唐夫人拉她一起坐下,“乐儿,你离开了,他知道么?”琳琅咬住嘴唇,“娘,知道不知道都没有关系,是我不要他了,不,是他先不要我了。以后我碰到好的,我就写封修书给他,我再嫁。”唐夫人被她说笑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她心里的结也开了一点。

    “床是你爹亲手做的,被褥是我做的,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能回来。有时候我睡在上面,想你就在我身边,就像你小时候一样,那该有多好!”唐夫人很伤感,琳琅很不安,这个亲情她受之有愧。而且唐夫人睡这里,那父母岂不是……她惴惴不安,“娘,您还不能原谅爹么?外公的事情又不怪爹,”她看唐夫人没有不高兴,胆子也大了,“就算是皇上,您,也不能完全怪他。”

    唐夫人苦笑,“我知道不能怪他们,你外公选择了反清的那条路,去的悲壮。我不过是想替他报仇,仇人说少很少,说多很多,我不能杀死所有的满人,我也放下了。我恨的是他禁锢你,不过现在他能放了你,也就算了。”

    “我亲手杀了害了我爹的人,还有,还有他的家人。”唐夫人说得很平和,琳琅身上发冷,还有家人啊!

    唐夫人笑道:“这就是江湖,强者生存的地方,我和你爹的名声不过是因为我们手中的剑,有一日有人能胜了我们,我们就不再是侠了。”琳琅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江彧的事情又出现,她急着回来,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娘,你和爹想过退隐么?”

    “退隐?”唐夫人露出嘲讽的神色,“从我嫁给你爹,我们就要退隐,可是别人忘不了我们,康熙不放过你爹,反清复明的人也不放过我,何况我还嫁了个高手,他们还想拉拢,每年都有人来游说。那些所谓的大义,不过是要别人去送死而已。”

    “你和爹在这个谷里十几年,要找到你容易,娘,大隐隐于市,换个地方就不一样了。我在十三阿哥府被江湖人看到了,我怕爹娘受牵连,不如现在我们舍谷离去。”

    “好,乖女儿,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聪明。”唐护玄拍手而入,“夫人,以前你我都放不开的东西,现在都放下了。上次从京城回来我就想离开这里,我老了,夫人,我们去过安静的日子吧!我们还有多少日子?夫人还是貌美如花,老夫胡子都快白了。”琳琅暗笑,只有第一句是夸她,其余的话都是冲着唐夫人,唐护玄神情诚恳,捋着他的黑胡子说瞎话。

    唐夫人脸红了,琳琅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就又加了一把火,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唐夫人对离开是求之不得,不过是害羞了一下,见琳琅如此卖力,也就当即同意了。琳琅见人家两个情意绵绵,眼里只有对方,她很自觉退出。

    竹子搭成的小亭,被白雪覆盖的秋千,看不到冰面的池塘,百花凋落的花园……这里有她最快乐的回忆,她以为她能永远待在这里,永远没有烦恼,现实总是那么残酷。花园一直都是清伯在照顾,他是个很害羞的人,吃饭时看了她一眼,然后就跑了。琳琅知道他一定是哭了,小时候她弄坏了花园里的花,清伯就会掉眼泪。

    谷里人很少,杂活都是唐护玄的几个徒弟做,琳琅看到人就躲,她不想被人问。躲来躲去碰到了最不想见的人,张雪江正在把玩手里的玉箫,白色玉箫很漂亮,他的手也是白玉色。正因年少时心里有过那点悸动,琳琅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人都有点小虚伪,不过她的运气不好。

    隔着一道篱笆,琳琅微笑点头算是个招呼,继续她的回忆之路。悠扬的箫声传到耳中,她听不懂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委婉动人,在耳边萦绕。一个高音上去,把刚才的平和之气破坏殆尽,琳琅心里一惊,猛然回头,泪水溢出眼眶。不知道怎么心里就痛了,她想起某个午后,某人吹箫给她听,她听着很舒服,吃得更开心。突然就有了个高音,吓她向某人望去,某人很委屈,苦着脸抱怨:宝贝,我和我的箫声都比不上那一小碟点心。

    她回过神来张雪江已经在她身边,白玉般的手举在空中,不知道要做什么。琳琅擦去脸上的泪水,还是笑了。“张师兄,您的箫声真动人,我都忍不住哭了。”张雪江也笑了,笑得无奈,“乐儿,听过我吹箫的人很多,没有一个流泪的。”他不是瞎子,看得出她的神都跑了,还真有人能在听他吹箫时走神,还是他等了多年的人,他不得不苦笑。

    唐氏夫妇仅用两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一切,把整个谷都给了三个徒弟,还立了一个墓碑,唐氏夫妇合葬。钱财不是问题,琳琅自己就带回了不少珠宝。潘园和付银当了保镖,完全离开康熙视线不可能的,尽管他们两个发誓以后她就是他们的主子,唯一的主子,琳琅还是不相信他们。张雪江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一直是个局外人,唐氏夫妇也不避他,他是个天生让人信任的人。

    大雪几乎封住了谷口,还有几天就的除夕,他们就这样出发了。要在琳琅身体还便利的时候找个地方落脚,一路南行,雪明显变小了。

    琳琅伸出手接住几个雪粒,看它们在手里融化,手渐渐变凉,又是两个月过去了,他们在杭州的一个弄堂里买了个大宅子。唐氏夫妇开了个小书店,地理位置不好,书画也……所以生意就……某个中年帅哥每天舞墨,就是很少有卖出去的,他家美丽的夫人也不介意,红袖添香,端茶研磨。两个丫头没大没小,两个家丁不会做事,一个花匠没事就喜欢哭,闹得家宅不宁。后来买了两个婆子,两个乖巧的丫头,家总算是像个家了。

    肚子越来越大,唐氏夫妇也上了心,绯月、寒烟也不再胡闹,琳琅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堪比国宝。肚子大了,孩子开始不老实,她经常被踢,有好几次夜里疼醒了。可能是让太医侍候习惯了,请来的郎中琳琅怎么看都不顺眼,也信不过他们的医术,她自己也懂一点医术,可是对于生孩子,她可是一窍不通。

    时常她摸着肚子流泪,对孩子说:“妈妈爱你,你要乖一点,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她变得多愁善感,一点小事就流泪,就发脾气。家里人人担心,唐夫人的劝慰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书店对面开了一家医馆,他们都没有在意,不过光顾的人越来愈多。唐夫人催促自己家男人去请人,回来带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张雪江青衫飘逸,人如修竹,笑似春风。琳琅抱着肚子出来,她很高兴,“师兄,您能多住一段时间么?”张雪江白玉手掌放到她手腕上,他自己的手都不稳了。平淡的一句话,她说出来就是一般了。

    “我有点担心我的身子,孩子不安生。”四月江南的风还是那么冷,张雪江手如冰凉,但是他还是要留下。

    张雪江的到来让唐家的人都放下一大半的心,谁也不知道‘药君子’的药庐为什么着火了,也没有人知道‘药君子’的下落。就如唐氏夫妇突然离世一般,‘药君子’的失踪也成了江湖上的一个无头公案。

    他每天陪琳琅看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定时给她煮药。丫头们喜欢他,他简直就是救世人出火坑的圣人。琳琅心境也渐渐开朗,她是太担心孩子了,现在放心了,也能开一些玩笑了。

    夏天要到了,衣衫渐薄,琳琅看着自己圆圆的肚子,突发奇想要留下现在的样子。她吩咐绯月去请一个画师,正巧张雪江进门,笑道:“乐儿,我帮你,我的画技还算一般。”琳琅在花丛中大笑,“师兄,画得不好看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张雪江笑得清雅,“不好看就送我了,我贴在床头辟邪。”绯月差点把茶给推翻了,这个张公子也真是风趣。

    琳琅被自己口水呛到,拿她的画像去辟邪,这个人也太损了。“乐儿,我不是剑圣门下,你再叫我师兄我就汗颜了。在下姓张名雪江字子思,你可以叫我子思。”琳琅听着他文绉绉、酸溜溜的话更抑制不住笑意了,“好好,子思兄,就请你妙笔为小女子画上一幅吧!”

    六月的花,艳丽有生气,琳琅躺在软床上,背后是怒放的百花,慵懒中带有调皮,由于怀孕,体态变得丰盈,神态从容自然,犹如画中的仙子。张雪江凝视着这个副美景,这是他盼望了多少年的情景啊!他不忍心让这美景消失,一笔一墨他都小心翼翼,都慢慢腾腾,直到某人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才加快速度。

    琳琅看到画就觉得受了两个时辰的罪是值得的,画中的人比她好看多了,气质风度更比她好。“我要留给我孩子,子思,你把我画得太好看了。”他站在琳琅身后,嗅着她的发香,有发丝飘到他鼻尖,挠地他的心都痒了、酥了。

    “你比画上的人更美丽……”他轻轻说出心里的话,正欣赏画的人没有听清楚,“子思,你说什么?”他看她露出的笑颜,满足了,也就不能再多说了。

    肚子里的孩子像一个优雅的淑女,十个月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所有的人都在期盼着她(他)的到来,可是人家就是没有动静。琳琅这个时候倒是冷静了,每天唱小曲给孩子听,很安静等孩子的到来。

    深夜孩子闹起来了,琳琅被一阵剧痛惊醒。她抓住被单,要紧嘴唇,压住口里的两个字——胤祥。她没有叫人,满心都是十三,十三、十三……随着身上的疼痛加剧,琳琅发现她头脑异常清晰,十三的笑脸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一定能忘了你,”琳琅诅咒似的低吼,然后放声叫人。稳婆、神医到场,事实证明神医这个时候不如稳婆。琳琅身体没有大碍,可是孩子就是不愿意离开母体。他(她)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无视众人的等待,缓缓而来。还一会脚勾手拽,不放弃折腾琳琅。

    姗姗

    稳婆熟练地做着准备工作,床上惨叫的人,门外担忧的人她见的多了,已经麻木了。孩子的两只脚分开,一只先出来了,另一只卡住了,稳婆轻轻一拉琳琅就受不了,就这样进入了僵局,血慢慢变多,稳婆也慌了神,指挥几个丫头也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血水端出,张雪江很诚恳向唐氏夫妇一弓腰,:“伯父伯母,小侄看情景有点危险,还是让我进去看看,我们江湖人,没有那多讲究,人命要紧。”几句话就把唐氏夫妇摆平了,他们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可是禁不住爱女心切。有个神医愿意进血房,他们只会觉得心安。某只神医笑得风轻云淡,心底却是得意万分。

    琳琅又急又怕,她担心孩子,神经就有点不正常了,要坚强的时候她倒是更软弱了。汗水泪水一起流,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疼痛一起袭向她。她一边祈祷老天保佑孩子,一边咬牙诅咒让她怀上孩子的人,或许他现在正做让别的女人怀孕的事情。琳琅嘴里有血腥味,恶心了。

    头发都黏住了,有些贴在脸上,难受她也没有力气去拨开它们。四个丫头都吓傻了,她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势,稳婆想要不要先走路,看着一家人的气势,保命第一。琳琅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里更恨某个无耻的人了,身下的床单早被她撕了两个个口子,疼痛还是不能减轻。

    门被打开,进来新鲜的空气让她舒服一点,手帕带着冷冷清香味抹去她脸上的汗,也让她安静了一点。张雪江掰开她紧握的手,手心已经有了血迹,“乐儿,坚持住,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声音轻的像羽毛,琳琅听了却很安心,点点头,睁开眼看着他再看看鼓起的肚子。她张不开口了,张雪江知道她的意思,手放到她额头上,下移盖上她的眼睛。

    “你放心,孩子也不会有事情。”他怎么会让孩子有事情,相处了半年,他观察她,看着她强颜欢笑,看着她对未出世孩子的重视,她几乎倾注了她所有的感情。他怎么会让他她伤心,有了孩子才会有一个开心的她。

    张雪江让其他人扭过脸,他修长的手指在琳琅肚子上轻轻按动,一点一点下移,琳琅忍住羞愧,紧张地看着他的脸色。突然他手一翻动,带着力度压下去,剧痛袭来,琳琅惨叫一声晕过去了,伴随她惨叫声的是婴儿的啼哭声。血流加速,稳婆剪断脐带,张雪江手不停,一会琳琅身上多了几十根银针,特别是下 体。他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是心跳有多快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孩子被稳婆抱出去献宝了,四个没大没小,不知道轻重的丫头也跑出去跟着看宝宝。其实不能怪她们,谁敢去动琳琅,一身的针,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可能是房间太热了,张雪江额头上出汗了,面色潮红。他慌忙盖住琳琅□的肌肤,深呼吸后果断把手伸进热水里,拧干棉布,左手颤巍巍掀起床单的一角,右手伸进去……

    稳婆讨了喜才想起要清洗琳琅,她被就是一个靠一点经验吃饭的人,刚才她都想跑了,事情变好她都乐晕了,她拖着肥胖笨重的身子一拽一拽晃进来。揭开单子……她张大了嘴,琳琅身体很干净,房间里只有,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她很艰难才移开眼光,那个白衣出尘的人微笑着说:“张稳婆,在这一带你接生也是有一点名气,今天……难道你是欺世盗名?”

    张稳婆收了钱,胆战心惊离开,唐氏夫妇有了外孙女就不要女儿了,整个把琳琅塞给了张雪江。他们围着眼睛还睁不开的孩子转,要取名字了。瘦瘦的琳琅倒是生出一个胖娃娃,绯月一旁‘胖胖,小胖子……’地叫唤,唐氏夫妇一听名字有了,‘胖胖’叫着顺口,听着顺耳,就叫胖胖了。

    琳琅醒来抓住孩子不放手,她也就是手能动,孩子脸皱巴巴的、黄黄的,一点也不好看。琳琅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兴趣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她闭上眼睛要休息,寒烟一旁嘟哝,什么胖胖,你看看你娘嫌弃你丑,你就是个丑丫头……胖胖啊……胖胖。

    琳琅听着听着一个恶寒,难道她家丑丫头的名字是胖胖?不行,不能让丑丫头恨她一辈子,毕竟那可是她亲生闺女。琳琅睡意顿无,眼冒凶光质问寒烟,“你怎么称呼她的?”寒烟的神经一直是很迟钝滴,所以她很大声回答:“胖胖”

    琳琅头顶要冒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瞪着发红的眼睛。寒烟发现不对就开始推卸责任,“那个,小姐啊,小小姐的名字是绯月取的,”琳琅怒,“不过,老爷夫人也都觉得好,”琳琅惊,“张家少爷也觉得好,”琳琅要哭了,看来要进行的斗争很激烈啊!

    她让寒烟放把孩子放在枕边,静静看着她,合上眼睛,关住泪水。孩子真可怜,出生她爹不在身边,很大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琳琅冷笑一声,其实不知道更好,免得她动手脚切除麻烦。身子还隐隐疼痛,这点痛带起她心里无边的悲凉,如果她死了,十三会伤心么?还是他已经忘了她?

    她想得太入神了,房子里出去了一个人,又进来了一个人,她都没有觉察到。张雪江抱起孩子,手指戳戳孩子的腮,脸朝着琳琅,“这孩子真好看!”琳琅忍不住笑了,哪里好看了,像仙人一样的神医也会说谎了。房间很闷,怕凉风进来,所有的窗都关上了,琳琅的笑声像淙淙的细水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闷。张雪江抱起孩子,把她送到琳琅眼前,让她们的额头轻轻碰了一下。

    琳琅愕然,心里有点慌张,这情景太容易让人遐想了,她垂目,不让他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可是没有法子抑制住脸红。某神医玉面生辉,而后脸也和落霞一个颜色。琳琅是无意的,她没有想过给十三守节,但是现在也没有想过找个男人,她对唐夫人说‘再嫁’不过是安慰一下父母。不过一个如此帅,如此有风度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眼带情,动作带意,还是她曾经喜欢过的人。她又如此的狼狈,她不能不害羞一下,尴尬一下。

    张雪江也是无意的,他不过是想让琳琅开心。身为一个很好的医者,他看出孩子是打开琳琅心的钥匙。暧昧就这样慢慢升起,琳琅万分不自在,‘哇哇哇’孩子大哭起来,所有的暧昧因子都没有了,琳琅心头一轻,暗暗舒了口气。

    一个月琳琅没有出房门,她臭了,房间也臭了,张神医还是照进不误。他是来看病的,唐氏夫妇把他奉为上宾。他们每天抱着小娃娃把他送进门,然后逗孩子玩,从来不进门。害得琳琅想讨论孩子的名字都没有机会,‘胖胖’就拖到了满月。

    琳琅知道自己算是个没有文化的人,但是唐氏夫妇都是有文化的人啊!女的是名门之后,男的是前任皇帝亲手教的,怎么就取了这个名字?

    满月礼琳琅终于有机会了,请唐老爷给孩子取个名字,她气呼呼看着父母手里的肉团。唐父这才明白,儿女对这名字不满意,他也只能好好想一想,真是有点舍不得‘胖胖’这个名字,多贴切啊!

    “这个小家伙快十一个月才愿意出现,姗姗来迟啊,就叫姗姗吧!”琳琅嘴角抽动。这个名字乍一听还好,可是这‘姗姗来迟’也够资格让有心人取笑了,不过相比‘胖胖’她忍了。

    姗姗满月收到的礼物让琳琅眼红,尤其是张雪江送的一对避毒珠。拇指那样大小,纯白透明。寒烟要当场实验它的功效,一包药粉就撒到小珊珊前襟,满院子的人都被她的彪悍震呆了,这个也太胆大了。珠子发出淡淡的蓝光,众人的视线都被牵引过去,琳琅没有看珠子的变化,抱着宝贝闺女就走人,一群疯子。

    绯月跟着大喊,“小姐,这药,这毒不入口没有事情。”琳琅狠狠拍了她一巴掌,“你也死不了。”绯月五脏都要移位了,拉出一个苦瓜脸,可惜她家主子拍完看一眼都没有,跑回房间给宝宝换衣服去了。满月宴就这样完了,唐氏夫妇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稍稍补偿了抱不到宝宝的遗憾。绯月给自己疗伤,罪魁祸首寒烟早就跑没有影子了,谁能想到琳琅会这般小心在意,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谁没有刀压在脖子的经历,这点小事……太小题大做了。

    琳琅很生气,打了绯月一巴掌也没有消气。她笨手笨脚给宝宝换衣服,又怕药粉飘起进入宝宝的嘴里,左拧右拽,姿势难看,宝宝也哭了。琳琅眼泪也大颗大颗往下掉,生过孩子她还是患得患失,夜间也经常惊醒,醒来就是一身汗,大叫要宝宝,吵醒所有的人。

    有人拿开她僵硬的爪子,张雪江的手不仅修长,还很软,像一条温软的锦帛轻轻缠着琳琅的手。

    “我帮你,”他的声音稳且柔,琳琅听着舒服也安心,抓住他的手没有放开也没有觉得不妥。越哭越伤心,可是又说不出哪里触动了心里的弦。

    张雪江无奈笑了,他喜欢现在两个人的这种‘亲密’,可是孩子更重要,他可不想一会被琳琅责怪。恋恋不舍抽出手,半拥着琳琅把她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手下是柔弱的娇躯,鼻端是的香味。他一潭深水也起了波动。借打开衣橱的机会闭眼平息了半天,暗自嘲讽自己简直是个不懂风情的毛头小子。

    一会姗姗宝贝就被收拾干净,包裹整齐放到琳琅怀里。琳琅破涕为笑,伸出舌头舔舔小宝贝的鼻子,小宝贝很享受哼了几声。琳琅高兴扭头向张雪江献宝,娇憨可人,他看痴了。

    琳琅原以为她以后要围着孩子转,实际她根本没有机会,唐氏夫妇每天守着姗姗,她插手的机会都没有,无所事事又一个月,她疯了的心都有了。四个丫头自己玩着开心,跟本就不顾她,谁让她以前动不动就欺负她们。

    一天她争孩子失败,气闷之下就出门,她是个路痴,转了半天就迷路了。青砖瓦,青石板,她进入的巷子不大,可是能看出是有钱有权人才能住的。在杭州风水最好的地段,不吵杂也不冷清。每个府门前小厮都很有看头,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琳琅很想穿高跟鞋,听吧嗒吧嗒鞋跟敲打石板的声音,或者给她一把小巧的竹骨伞,徜徉在这古色的小巷子里,让她也有机会扮一回清纯的佳人,试一试回眸能不能引来一个书生。

    她忍不住笑了,清新的空气,微微的秋风,水洗过一样的天空,都让她的心情变好。靠在青砖墙上,她微笑着看着天空,没有了一个人,天空还是这样美好。“没有什么了不起!”她对着天空大叫,惊起正在休憩的鸟儿,它们扇动小翅膀走了,落下之后不忘看看扰它们清梦的家伙,圆圆的小眼睛里都是鄙视之情。琳琅笑嘻嘻回望,无视眼前经过的几个人。

    三个男人,都很魁梧,尤其是前面那个领头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军旅的豪迈之风。可是琳琅眼风扫过他的脸,却发现他长了一张文质彬彬的脸,还有一双混合着野心与狡诈的眼。

    琳琅只不过是随意扫一眼,却与那人的眼神相撞,他有点疑惑,然后冲冲忙忙从她身旁经过。

    琳琅兴致全无,刚才那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像是被眼镜蛇舔了一口。他最后还笑了一下,这更让她不安,想他这样一看就知道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人,怎么会?她加快脚步前进,希望这不是一个死巷子,可是运气偏偏不站在她这一边,她对着一堵墙叹气,还真是个死巷子。

    垂头丧气回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琳琅怕惹麻烦,站在一边,可是心里突然就有股不安的感觉,马上就要巷尾了,这又是一个死巷子,他们的脚步不停反而更急。周围没有一个人,两边都是高高的墙,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遮住半个巷子口,琳琅眼珠一转一下飞身上树,又惊起几只鸟儿,它们的扑哧声刚消失,人就出现了。

    是那三个男人,他们四下张望,最后聚在一起,一个大汉说话声音如洪钟,“大哥,我们快走吧,你看上个娘们以后再找,兄弟们的前程要紧。”另一个也附和,不过声音较小,琳琅听得不真切,好像是什么爷还在等着。领头好像不甘心,又看了一遍,还抬头了一下,琳琅庆幸自己穿的是绿色衣服。

    她下来之后才发现脚麻了,腿也有一点软,可能是累到了。扶着墙往前移,真希望现在又个轿子来抬她,她心里暗暗祈祷老天行行好,掉下一顶轿子和几个轿夫吧!好心情没有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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