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第24部分阅读
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 作者:rouwenwu
的事都交给你去做,我过我无忧无虑的生活,你说可好,相公?”
“好,娘子!”他温柔地在我额上留下一吻。
“那你答应我,不要再为这些事烦心了?自你登基起,你就没有好好地休息过!”
“只要有云儿陪在身边,我永远都不会觉得累!”
“胤禛,你答应过我的,你要陪着我变老。所以我希望你为了我保重身体!”
“好!我答应你!”
看望十四
五月,十四被押回北京,禁锢在景山寿皇殿。
六月,诸王大臣罗列十四的十四条罪状,再次奏请即正典刑。胤禛没有同意。
九月,诸王大臣再次合词奏议,要求将十四立即正法。胤禛下令“暂缓其诛,以徐观其后,若竟不悛改,仍蹈罪愆,再行正法。”
“允祯!”
“云儿,你终于来了!我正有事要问你,听说八哥跟九哥过逝了,是不是他害的?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了?那就来吧,他以为我会怕吗?”
“允祯,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压低声音道,“死的只是八皇子跟九皇子。”
“云儿,你的意思是?”十四不敢确信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
他惊喜地抓着我的肩,“是你救了他们?”
“你应该了解你四哥,如果不是他默许的,我哪有这通天的本领,可一不可再,即使我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永远!”
“他会这么好心吗?”他把手放下,背对着我站着,“你不用替他讲好话。”
“允祯,我问你,如果当初是你坐上那个位置,你会怎么做?你会如何对待他跟允祥?”
“云儿,我……”他犹豫了一下,转过身来,“也会像他这样做!”
我听了,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了解,也明白,胤禛必须这么做,这样做是最保险的方法,但现在听到另一个人的认同,对胤禛的理解不免又增加了几分。
“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责怪他?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你跟他的关系会弄得这么僵?他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为了八阿哥,你曾不顾自己性命,顶撞皇阿玛,为何对他却如此冷淡?”这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因为他从没有把额娘当亲额娘,把我当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其实为了这件事,我也曾与额娘谈过,额娘最终也明白了自己对胤禛的关爱不够,自己也永远比不上胤禛心中的佟额娘!
允祯,我们也是从小孩子长大而来的。小孩子嘛,谁对他好,他就会跟谁亲近。你四哥自小在佟额娘身边长大,佟额娘对待他,就像额娘对你。而他对佟额娘的感情也是像你对额娘一样!小孩子都很容易妒忌,他看额娘对你这么好,而对他总客客气气,不免会妒忌你夺了他的母爱,对你不免会心存不满。但你仔细想想,难道你们兄弟间真的没有快乐的时光吗?
我知道,一个冷面,一个笑若春风,一般人都会选择后者。你曾说过,四哥待你极严。人们常说慈母严父,长兄如父,也许这只是他关心你的一种方法。你也看到了,他是如何对十三的,你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难道会不关心你吗?会把你拒之千里之外吗?你只知道抱怨他,那么,你问问自己,你曾为他做过什么?”
十四陷入了沉思当中。
“十四叔!”一个人影随着叫喊声闯了进来,看到我一愣,“额娘,您怎么也在?”
看到他这么没礼貌,我不觉脸色一沉,“越来越没规矩了,谁让你这样闯进来的?”
“箫儿不知道额娘在嘛!”他委屈道。
“哦?我不在,就可以这样闯进来了?”
“是十四叔说,在他这里,不用讲这些规矩!”
“规矩不讲,礼貌总该讲吧,进门前难道不应该先敲门吗?”
“箫儿知错了,箫儿下次会注意的!”
“这件事我们暂且不说,我问你,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小心你皇阿玛知道了又罚你!”
“不会的,皇阿玛知道箫儿外出是来找十四叔,他并没有责怪箫儿,还说十四叔的骑射武艺一直是他们兄弟中的佼佼者,让箫儿好好请教十四叔!”
“你皇阿玛真的这么说?”没想到他会当着箫儿的面夸奖十四。
“箫儿不敢欺骗额娘!”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箫儿,你先出去,额娘还有事跟你十四叔谈!”
看着箫儿出去,我重新面向十四,“允祯,你也听到了,你四哥连自己儿子都放心让你教,他怎么没把你当亲弟弟?
其实最不愿意看到你们兄弟自相残杀的是额娘。其实自额娘想通以后,额娘一直很后悔,她觉得你们之间之所以会有如今的局面,都是她造成的。她一直希望能化解你们的矛盾!
允祯,我也希望你们能解开心结,活得轻松一点!难道你想以后都活在仇恨之中吗?”
十四听了我的话陷入了沉思。
希望十四能够释怀!
弘时的问题
“额娘,三哥哥病了!”瑶儿突然跑了进来。
“什么?弘时病了,严重吗?”我惊得慌忙站起来,现在已经是雍正五年了,难道弘时真的要离开了吗?我往他的住处赶去。他如今已经搬回圆明园了,但自由还是遭到限制。
“弘时!”我朝那个坐在躺椅上看着天空的背影轻轻唤了一声。
他转过头来,那带着病容的脸上展开一个笑容,“云额娘,您来了!”
那个当初闯进我怀里的可爱孩童,如今却变成了个病怏怏的少年。看着他,我不禁心里一酸。在他面前坐下,心疼地看着他,“请太医看过了吗?”
“看了也没有,我这病恐怕是好不了了。”
“什么?你没找太医看过!胡闹!底下的人是怎么照顾的?”我冷冷地扫向弘时的公公。
他吓得跪了下来,“请娘娘恕罪!”
“云额娘,不怪他们,是我不让他们惊动任何人的!”弘时见我生气,拉着我的衣袖解释道。
“主子任性,难道你们也不懂吗?主子的话重要,还是主子的身子重要?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太医!”
那公公还是傻跪着没动,“本宫的话没听懂吗?还不快去!”
终于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了。
“云额娘又何必烦劳太医呢?”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呢?看过太医,吃过药,好好休养,你就会没事的!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好不了呢?听云额娘的话,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经过老八、老九的事,我觉得历史的空子我也许还是可以钻的,弘时也许不会真正离开。
“云额娘没有对我失望吗?”
“失望?为什么要对你失望?”
“皇阿玛对我已经失望透了,连额娘也对我失望了。皇阿玛让十二叔教导我,可是,我还是惹皇阿玛生气!”
“朝堂上的那些事,并不会使云额娘改变对你的看法,你在云额娘心中依然是个好孩子!依然是那个向云额娘撒娇,要听故事的弘时!”
“如果弘时是云额娘的儿子,那该多好,弘时一定不会卷入这些纷争之中,永远无忧无虑,像箫儿瑶儿一样!”
“傻孩子,你额娘也很疼你!”
“可是额娘并不了解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皇阿玛也不知道。”
“弘时,身为皇家人,有许多的迫不得已,要做个真正的自己真的很难。”
“我知道,皇阿玛一直以来,对我期望很高,我也想替皇阿玛争气,做个好儿子。可是,皇阿玛对我的期望越高,我的压力就越大,我担心自己做不好,丢了皇阿玛的脸。我不仅让皇阿玛失望了,还做了很多错事!”
“弘时,难为你了!”在某个时期来说,弘时是胤禛的长子,也是独子,胤禛将全部的心血投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寄予很大的期许和冀望。一心想望子成龙的胤禛,对他的要求不免过于苛责,让弘时幼小的身心无法承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弘时,有些事情也许是注定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我们何必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失去另外更为宝贵的东西呢?”
他黯然道,“弘时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可是已经太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弘时,相信云额娘,只要你好好养病,一切都还来得及!”
从弘时那出来,我决定去跟胤禛好好谈谈。
“胤禛,你还在生弘时的气吗?”
“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也许当初应该把他交给你养,你看她养出来的好儿子!”
“胤禛,你应该明白,不管养母如何疼爱孩子,但这个孩子,心里总有些遗憾的,每个孩子都希望呆在自己亲身母亲身边!弘时是有不对,但他始终是个孩子,不免有些叛逆。皇阿玛不是曾说你喜怒无常吗,你后来不是变得稳重了吗?你应该也给弘时一些时间,让他慢慢改正,不要过多地苛责于他!至于他跟八阿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连允禵都不怪了,难道还会怪自己的儿子吗?
胤禛,你知道吗,老牛跟小牛生气的时候,就会互相头顶头,可是,老牛一生气,就会忘了自己头上的角,结果把小牛顶伤了。可小牛长大了,也会忘了自己头上的角,结果伤了老牛。其实,他们都不是真心要伤害对方的,只是忘了自己的角罢了。
胤禛,你也是从弘时那个年纪走来的,你应该从他的角度,替他想想,他所犯的错,真的不可饶恕吗?”
他叹了口气道,“云儿,为何你总有这么多理由?”
“没有这么多理由怎么说服你这个皇上?”
“罢了,就随他去吧!”
胤禛的原谅并没有挽留住弘时脆弱的生命。
雍正五年丁未八月初六日申时卒,年仅二十四岁的弘时离开了。
红颜祸水
胤禛让太监在宫内养了许多狗,常常忙里偷闲去爱抚它们。他还亲自给它们赐名,其中他最喜欢的两条狗就叫做“造化狗”和“百福狗”。
这些狗有的聪明机灵,有的憨态可掬,闲时我也经常去跟它们玩,有时也做些狗衣服玩玩。
这天,胤禛带着造化狗和百福狗来看我。奇怪,它们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我做的!造化狗穿的是一件老虎式仿丝面软里子的套头衫。百福狗穿的则是一件麒麟式仿丝面软里子的套头衫,而且还在麒麟套头衫上安了眼睛、舌头,这样一来,百福狗的眼睛从麒麟眼中露出来,俨然一个活生生的麒麟。
前几天,他好像神秘兮兮地在画什么,难道是为了这事?“胤禛,造化狗和百福狗的衣服是你设计的?”
“如何?”
“没想到皇上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比起你的,如何?”
“云儿甘拜下风!”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不服?”他挑挑眉毛问道。
“不是,只是云儿好羡慕它们!”
“羡慕?”他不解地看着我。
“是啊,它们真幸福,能得到皇上如此垂青,亲自为它们设计衣服。试问大清上下,谁有这个荣幸?”
“云儿不会跟狗吃醋吧?说起来,还是你待它们好,我只是设计,而你除了设计,还亲自动手做。”
“云儿只是个玩物丧志的俗人,怎么跟皇上比?”
“原来是在为我前几天说你玩物丧志生气呢!怎么?这么久气还没消?”
前段时间,我沉浸在给狗做衣服的乐趣里,忽略了他,结果,他看着那些狗的衣服,留下四个字——玩物丧志。
“臣妾可不敢生皇上的气!臣妾只是担心有人说臣妾带坏了皇上,使皇上玩物丧志!” 话虽这么说,其实对于他所做的这些,我并不担心他真的会玩物丧志,反而感到很开心。胤禛真的是个勤政的皇帝,这些狗,这些事,能使他这个日理万机的皇帝从中得到乐趣,得到放松,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哦?”
“云儿怕被安个红颜祸水的罪名!自古以来,那些所谓的士大夫,不是总喜欢把帝王的过错推到他身边的女人身上吗?”
“听这话的意思,云儿好像为那些女子抱不平?”
“周幽王为搏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结果,周幽王被抓,褒姒被掳。褒姒有什么错?错在她长得倾国倾城,还是错在她嫁了个昏庸无道的君王?
西施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亲人,与众姐妹踏上陌生的吴国境地,极力讨好与自己有国仇的夫差。结果,她成功了,她使夫差沉迷美色,荒废了政事,最后被越王勾践所杀,连吴国也亡了。可是,她自己却逃脱不了红颜薄命的命运,还落了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春霄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是杨玉环的错吗?‘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这又是她的错吗?‘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这就该是她的结局吗?”
说完,我不禁叹了口气,得到君王如此的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他伸手拥住了我,“云儿,你不是杨玉环,我也不是唐玄宗,这样的事不会在我们身上发生!”
“我相信你,你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所以,我不会因为你忙于政务,无法陪我而责怪你!我也希望你不要因为对我觉得有所愧疚,也不要因为你没有封我为后,而想补偿我。”
“原来你都知道了,你引了这么多历史,就是为了说服我?”
“唐太宗不是说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必为了我而厚待我的家人。这对我,对我的家人,对你,未必是一件好事!”俗话说,树大招风。我只想我的家人平平安安。
“好,我答应你!”
“胤禛,谢谢你!”
“该说谢谢的是我,有你这么一位贤妻在旁,我想做个昏君都难!”
“你太抬举我了,我会骄傲的!”
出游
箫儿拿着很多四川特产展示给我看,“额娘,这是十七叔从四川带来送给我的。十七叔还给我讲了好多四川的名山大川。额娘,那里可好玩了。”
我把玩着手中的小玩意,闲闲地问道,“箫儿想去?”
“额娘,我们去好不好?”箫儿鼓吹着我。
三天后,我带着宛儿同三个孩子踏上我们的四川之旅。
鲲儿赶着马车,我们坐在车里闲聊。
“额娘,您给皇阿玛留的信上说了些什么?”
“我说箫儿要替你去考察民情,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他年纪还小,又没有什么经验,我怕他遇到危险,所以我就陪他一起去,一路上可以照顾他,提点他。而我又不放心把瑶儿一人留在京城,所以把她也带上了。鲲儿不放心我们,就一同上路保护我们。”
“额娘,你不怕皇阿玛知道我们溜出去玩,大发雷霆吗?”瑶儿问道。
“瑶儿,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小了。放心,你皇阿玛的气是不会发到我们俩身上的!”
瑶儿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问道,“那发在谁身上?”
“你哥啊!”我事不关己地道。
“我?为什么是我?明明是我们四个人出去。为什么单单是我?”箫儿疑惑地问道。
“你个坏小子,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还故意诱拐我。我那封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个主意是你出的。”
“额娘,你出卖儿子!”他不依地嚷道。
“想坑你娘,你活该!”我幸灾乐祸地道。
“哥,这叫姜还是老的辣,你是算计不过额娘的。”瑶儿煞有介事地说。
“额娘,救救儿子吧!”箫儿低声向我求饶。
我头一转,不看他,“现在记得我是你额娘了,晚了!”
“额娘,你就帮帮哥吧!”瑶儿拉拉我衣袖,替她哥求情。
“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嘛,你是去考察民情。”见教训得他差不多了,我道出实情。
“额娘的意思是让箫儿真的这么做?”
“恩。”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原来额娘早就想好算计儿子了。”
“怎么?对我的办法不满意?那到时你皇阿玛罚你的时候,别指望我!”
“额娘别生气,儿子照您的方法做!”他拉着我的依袖撒娇道。
“不过,不要写得太好,小心你阿玛以后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做!”我不忘提醒他。
“谢额娘提醒,我就知道,还是额娘最好!”
“我已经有个工作狂的丈夫了,我不想再有个工作狂的儿子。”
“额娘,谢谢你,你从来不逼做不愿做的事!”箫儿收起玩闹,正色道。
“只要你不怨额娘剥夺了你的权利就好!”
“如果不是额娘,儿子怎么可能还能如此逍遥自在呢?”
“额娘当初给你们取这样的名字,就是希望你们能活得逍遥自在!”
“谢谢额娘,箫儿去帮大哥赶车。”
“额娘,这里真美,好像仙境!”瑶儿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秋天的九寨沟别有一番风味。五彩斑谰的红叶,彩林倒映在明丽的湖水中。缤纷的落英在湖光流韵间漂浮,悠远的晴空湛蓝而碧净。
“当然,这里就是人间仙境!”
“如果能住在这里,那该多好!”瑶儿向往地道。
“好啊,以后你长大了,可以来这里居住啊!”
“瑶儿已经长大了!”瑶儿不服气地道。
“是啊,额娘的瑶儿长大了!”
“额娘,瑶儿真的可以喜欢哪就住哪吗?”
“当然!”
“可是瑶儿是皇阿玛的女儿,是皇玛法亲封的和硕格格!瑶儿能随心所欲吗?”她有些泄气地道。
我的瑶儿真的长大了,会考虑自己的处境了。
“放心,额娘会帮你的!”
“真的?”她忽闪着大眼睛,问我。
“额娘什么时骗过你?”
她扑到我怀里,“谢谢额娘!”
我伸手抱住她。放心吧,瑶儿,额娘不会让你走大清格格的老路的!
遇故人
突然一个人影撞进我怀里,随后又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手上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想扶他起来。可是他刚刚捡起来拿手里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眼球。
“这东西你哪来的?”我抓住他的手问道。
他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挣扎了起来,“这是我娘的!”
听他这么说,我才细细打量起他来。他看起来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眉宇间果然与她有几分相似。
“你娘呢?她还好吗?”
“我娘病了。”
“病了?快带我去看她!”
见他防备地看着我,我连忙从衣袖下摘下那个跟他手里一模一样的手镯,递到他眼前。这对手镯当初是我自己设计的,全天下没有第三个。
“您是姨妈?!”他惊喜地看着我。
“对,就是我!告诉姨妈,你叫什么名字。”我扶他起来问道。
“方诚,娘叫我诚儿。”
“诚儿,快带姨妈去看你娘。”
当方诚领着我们进入一个院落的时候,我们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里好似刚被土匪抢劫过。
“你娘呢?”我焦急地问方诚。
“娘在那屋!”
我急忙朝方诚所指的那间屋子走去。当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的时候,疾步走了过去,“清莲!”
她好憔悴,连曾经那双灵动的眼睛,如今也黯然失色。
当她看清是我的时候,挣扎着要坐起来,“姐姐?”
“躺着,别起来!”我扶她重新躺好。
“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我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可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们无言地对望了一会,她发现了我身后的几个孩子,“这几个是?”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这是鲲儿,箫儿,瑶儿。”我一一给她介绍。
“清姨!”他们齐声叫道。
看她病得起不了床,我连忙吩咐道,“诚儿,你带鲲哥哥去找城中最好的大夫!”
他们走后,我才问道,“清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清莲默默流了会泪,开始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她当年回来后,嫁给了一个秀才方槐,因为他无心仕途,便当起了私塾先生。一年后,他们的儿子降生了。生活虽然清苦,但也充满了温馨。随后,他们又迎来了一个小公主。有儿有女,一家四口。从此,他们本应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老天却偏偏要为难这个美貌却苦命的女子。
一个恶霸看上了她的美貌,想娶她为妾,便买通知县,冤枉她丈夫,使他锒铛入狱。清莲去衙门告状,反而被痛打了二十大板。不仅如此,那个恶霸还经常派人来捣乱,想逼她就范。
清莲又气又急,加上身上的伤就一病不起了。
“姐姐,对不起!”她叙述完往事,突然向我道谢。
“好好的怎么说这个?”
“清莲实在没有办法,才让诚儿拿姐姐送我的手镯去当的。”
“傻妹妹,手镯只是个身外之物,如果用它能帮你度过难关,即使卖了它也是值得的。况且今天我们还靠它重聚了。”
说着话,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对了,我当年不是给了你一个荷包,让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把里面的东西拿给官府看。难道你这次没把它拿出来?”
“我拿了,可是他们说这个是我偷来的。他说我一个平民女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个。”
原来如此!
“你刚才说你还有个女儿,她人呢?”
“因为我病了不能照顾她,又怕那些来捣乱的人吓到她,所以把她送到姑姑那去了。”
这时,鲲儿回来了。“娘,大夫请来了。”
趁着大夫给她看病,我把鲲儿叫到了屋外。
“鲲儿,你有没有把你爹给你的大内侍卫的令牌带在身上?”
“带了,娘有事吗?”
我把清莲的事简单地给他讲了一遍,“你带着令牌去县衙,找知县放人。并让他把那个恶霸抓起来。如果他不抓的话,你就立刻把他的顶戴给摘了。”
“娘,我也去,我非好好教训那个贪官不成!”随后跟出来的箫儿道。
“箫儿,就让你大哥一个人去吧,人多容易暴露我们的身份!”
“箫儿知道了。”
“鲲儿,万事小心!”
“娘放心!鲲儿一定会把事情办妥的!”说完,他便出去了。
“宛儿!”我朝正在忙着收拾屋子的宛儿叫道。
“夫人!”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我面前。
“你先别收拾了,你看看这里需要些什么,你赶紧到街上去买。今天恐怕也没时间做饭了,你再去酒楼叫些菜回来。”
“宛儿知道了。”
吩咐完后,我重新回到清莲那屋。大夫刚好把完脉,“大夫,怎么样?”
“从这位夫人的脉象看并无大碍,主要是急火攻心积久成疾,食不下咽气血两亏,吃几付药好好调理一下,再进补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无碍。”
说着话,大夫已经把药方写好了。
“谢谢大夫,这是您的诊金。诚儿,你随大夫去取药。”
“诚儿知道了!”
我替清莲盖好被子,“清莲,你好好休息!我已经让鲲儿去救你相公了。”
“谢谢你,姐姐!”她挣扎着想起来。
我扶她重新躺好,“傻瓜,姐妹俩有什么好谢的!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轻轻走出去,替她关上门。然后跟孩子们开始整理房子。
离别
“多谢夫人的救命之恩!”方槐一见到我,就朝我跪了下来。
“快起来,你夫人是我的妹妹,你就是我的妹夫,不必如此多礼。鲲儿,箫儿快扶你姨夫起来!”他也是一身的伤。
大夫看过后说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没伤到胫骨,只要好好休息便会康复。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我才有空问箫儿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那个恶霸叫刘庭,仗着家里有钱,在乡里横行霸道,干了很多坏事。我已经让知县把他抓起来了。刚才出去打探的时候,我给了几个乞丐一些钱,让他们见人就说,知县要审刘庭,有冤的快去伸冤。明天衙门外一定挤满了人。”
听他说完,我赞道,“鲲儿都知道利用百姓的力量了。”
“鲲儿都是跟娘学的!”他谦虚地答道。
“那你还打探到些什么?”
“那个知县是个贪官,认钱不认人。他在这里做官四年,制造了很多冤案。娘,我们要不要把他也办了?”
我静静地想了一会道,“先别急着办他,等他审理完刘庭的案子再说。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娘也早些休息!”
他走后,我也回房了。
“娘!”瑶儿看到我回来,从床上坐了起来。
“瑶儿,你怎么还没睡?”我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瑶儿睡不着!”说着,她钻进了我怀里。
我顺手抱住她,问道,“怎么了?”
“清姨他们一家好可怜,我们不能放过他们,让阿玛下令把他们全斩了!”
“瑶儿,你怎么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杀杀的!”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难道他们不该杀吗?”
“办案是要根据大清律例的,不能由各人喜好来定夺他人的生死,知道吗?你阿玛杀的那些人也是犯了罪的该杀之人。”
“瑶儿知道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这些事娘跟大哥会办妥的。”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重新躺下。
第二天,知县开始审理刘庭的案子,不出鲲儿所料,来告状的人很多,都快把县衙的门挤坏了。最后,刘庭被判发配边疆。
刘庭的案子结了,接下来几天,我便带着鲲儿、箫儿收集知县的罪证,并让箫儿写成奏折。
“娘,是不是把折子送到驿站,让他们赶快送到京城?”箫儿写完奏折问道。
“过些天,等我们要离开的时候再把它送到驿站去。”
“为什么?”箫儿不解的问道。
“那个贪官已经被鲲儿收监了,就让他再多活几天吧。如果现在就让人送去,岂不是告诉你阿玛,我们在四川!到时我们还有什么自由!”
“娘想得果然周到!”
“好了,别拍马屁了!看你们忙了这么多天,就再给你们玩几天。过些天我们该起程回京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娘刚才不是还说怕被阿玛找到。”
“再不回去,我怕你们的心都玩野了。不过回去的路上,我们也可以顺道游玩一下,不过时间不能拖得太久。你跟鲲儿离开这么久,大臣们一定会有微议的!”
“箫儿听娘的话便是!”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姐姐不能再住些日子吗?”清莲拉着我不舍地道。
“我也舍得你,可是我们出来有些日子了,该回去了!”
“姐姐,我们还会再见吗?”
“会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你大病初愈,要好好休养,知道吗?来,这个你拿着!”我递给她一个荷包。
她伸手接过,一看,连忙塞回我手里,“姐姐,你已经帮清莲很多了,清莲怎么还能收您的银子。”
“这些钱是我作为姨妈给孩子们的见面礼,难道你也不肯收吗?”
“姐姐的心意清莲替诚儿他们领了,可这银子,我们万万不可收!”
“当初我给你银子你不肯要,现在还是如此吗?难道你不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吗?”我故作生气地道。
“清莲不是这个意思!”她急着解释。
“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照顾你这个妹妹,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我已经很不安了。可是,我们分隔两地,除了给你这些,我再没其它地方可以帮你了!你就收下这些银子,让姐姐也离开得安心点?”
“清莲收下便是!”她含泪接过了荷包。
见她收下了银子,我便拿出一块玉佩递给她,“这个你拿着。”
“这……”她为难地看着我,“清莲怎么还能收姐姐的东西。”
“如果你以后去京城,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有间酒楼找我。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事,也可以让人送信到有间酒楼。”聪明的他从不过问我的身份。
她听我这么说,才收下玉佩,“清莲记下了!”
踢到钢板
“娘,前面怎么这么多人,我们也过去看看!”瑶儿拉着我提议道。
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在卖身葬父。
“娘,我们帮帮她吧!”瑶儿看到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这么可怜,拉着我的衣袖,满脸同情地道。
我正要说话,突然一个大汉挤了进来,拉起那个小姑娘就要走。
“大爷,您还没给银子!”小姑娘挣扎着小声提醒道。
那个大汉紧紧抓着小姑娘的手,毫不松手,傲然道,“你管大爷要银子,你知道大爷是谁吗?”
“小女子不知!”小姑娘已经害怕得在发抖了。
“他是敖然山庄的管家。”人群中有人嚷道。
“敖然山庄,这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主!”
“听说敖然山庄里面全是高手!”
围观人群一时议论纷纷。
那个大汉看到大家都认识他,更得意洋洋了。
“大爷,您就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等着卖身钱安葬老父。”那个小姑娘继续向他求情道。
“大爷看上的人,岂有放过之理!”说完,便使劲拉着小姑娘出了人群。而围观的人没敢阻止。
“箫儿,等一下!”我连忙拉住要出手的箫儿。
“娘,再不出手,她就要被抓走了!”箫儿急着道。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我若有所思地问道。
“娘发现什么了?如果我和箫儿联手,他应该不是我们的对手。”一旁的鲲儿也不解地看着我。
“刚才她在挣扎的时候,我看她的手臂很白皙,很光滑,而且她的手也不像经常干粗活的样子。”我刚才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感觉不像一个农家女呢。
“额娘的意思是她是假装卖身葬父,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混入敖然山庄?”鲲儿听了我的话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没办法,电视里这种情景演多了。
“那如果不是,岂不是我们眼睁睁看着她羊入虎口?”箫儿在一旁插嘴道。
“也有这个可能是我猜错了。”事实无绝对。
“那我们该怎么办?”箫儿急着问道。
“这里我们人生地不熟,想要一下子把他们的身份,还有整件事调查清楚,恐怕没那么容易!”我边思索边道。
“那我们让官府的人来查。”瑶儿提议道。
我回忆着刚才听到的消息道,“听刚才围观的人说,敖然山庄似乎是个江湖帮派。”
“娘,要不我今夜潜进敖然山庄,去打探一下?”鲲儿道。
“万一你被发现,打不过他们,被他们抓了怎么办?”这太危险,我摇头否决。
“娘,我跟大哥一起去,到时有个照应。”箫儿道。
“可是,万一……”
“娘,如果大哥他们真的被抓了,大不了亮出身份,我想他们不敢不放人!”
“好吧,既然你们决意要去,那我也不再拦你们,你们要小心!”他们个个都侠骨义肠,我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再说让他们去体验一下江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娘,大哥他们怎么还没回来?”瑶儿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
“主子,两位公子会不会出事?”宛儿担心地问道。
我们等了他们一夜,现在天都亮了,他们还没回来。难道他们真的被发现,被抓了起来?
我再也坐不住了,“宛儿,你去准备一份厚礼。”
宛儿点点头,出去准备了。
瑶儿拉着我的手问道,“娘要礼物干什么?”
“送给敖然山庄的庄主。”
“娘要给他送礼?”
“当然,我们要去登门道歉,怎么可以不带礼物?”
“娘要去给他道歉?”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错!”
“我们可以让官府出面啊,娘为什么要亲自去?”她不解地问道。
“这些江湖帮派通常都吃软不吃硬,如果官府的人贸然上门,说不定他们会来个死不认帐,到时鲲儿他们可能有危险。”
“娘的意思是先礼后兵?”
“对!”
“可是如果他们为难娘怎么办?”她担心地问。
“所以,瑶儿你留在这里,娘跟宛儿去就行了。”
“瑶儿也要去!瑶儿担心大哥他们,瑶儿要跟娘一起去救大哥。”她拉着我的手急道。
“瑶儿听话,娘跟你说,如果在天黑前娘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官府报官。”
“瑶儿知道了,娘要小心!”
“你不是说娘是无所不能的吗?放心,娘一定会带着鲲儿、箫儿回来的!”虽然我心里也七上八下,但看到她如此担心,我只好这么安慰她。
救人
我带着宛儿和礼物到了敖然山庄。
山庄守卫森严,宛儿把礼单递了上去,又塞了门卫一锭银子,他才答应进去通报。
我们等了一会,他回来说庄主有请,我便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大厅。
“夫人请稍候,我们庄主马上出来。”
边随意地用杯盖拨弄着茶叶,边暗暗打量这个大厅。这个大厅给人的整体感觉就是大气,不管是房屋构造,还是屋内摆设都处处显示着大气,却又不显得雍容奢侈。特别是大厅主位上那张宽大的椅子格外吸引人的眼球,古朴厚重,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
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一个三十出头身穿藏青色马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我边打量他边站了起来。气宇轩昂、目似朗星,此人跟我打听到的敖驰很符合。
他走到主位坐下,“夫人请坐!”
“妾身贸然照访,还望庄主海涵!”
“夫人客气了!不知夫人带了这么厚重的礼物到贵庄所为何事?”
“妾身听说贵庄昨晚有窃贼闯入?”
他眉毛一挑,“哦?没想到夫人消息这么灵通!”
“不瞒庄主,昨晚闯入的正是妾身的犬子。”
“夫人在开玩笑吧?”
“实不相瞒,我们不是当地人,我们是来此游玩的,犬子无意间听说贵庄高手如云,便和妾身打了个赌,他说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贵庄。犬子不知天高地厚,夜闯贵庄,得罪了庄主,妾身代他们向您赔礼!”说完,我便起身朝他一揖。
“我们敖然山庄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也不是什么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他说此话的时候浑身充满了霸气。
“庄主就看在他们年少不懂事,无意冒犯贵庄的份上,原谅了他们。”幸亏我见过比他更有霸气的人,没被他糊住。
“如果就这么放了他们,那我们敖然山庄如何在江湖立足?”
“那庄主要怎样才肯放人?”我干脆地问道。毕竟鲲儿他们私闯民宅,有错在先,他虽没有权利处置他们。但他完全可以把他们打一顿送到官府,到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br /好看的txt电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