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第2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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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既来之,则安之 作者:rouwenwu

    简单了。搞不好我们的身份也会被揭穿。

    “来人!”

    一个仆人跑了进来,“庄主!”

    “把昨晚抓住的两个小贼带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鲲儿、箫儿便被押了上来。他们看到我一愣,随即闷闷地叫了声“娘”。

    看到他们好好的,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敖驰突然开口了,“要放他们可以,只要你们能打赢我,我就放了他们。”

    “打赢你?”如果鲲儿、箫儿打得过他,还会被他抓吗?他这不是在消遣我嘛!

    “我说的是文斗。”他解释道。

    “文斗?何为文斗?”

    “你们随我来。”

    我们一起随他来到院子,他捡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然后站在圆心,道,“如果你们任何一个能在百招之内将我打出此圈,就算你们赢。”

    “此话当真?”怎么都喜欢这招。

    “决不食言!”

    “好,那我来!”这有什么难的。

    “娘!”鲲儿、箫儿担心地看着我。

    我笑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他画的圆外面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圆。扔掉手中的树枝道,“如果庄主能站在此圆的边缘,我便可在一招之内打赢庄主!”

    我听到他的手下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为我的大言不谗。连鲲儿、箫儿、宛儿都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朝没说话,一直在打量我的敖驰淡淡一笑,“怎么,庄主不敢?”

    “有何不敢!”他说着便一脚踏出了圆。

    我朝他一抱拳道,“承认!”

    闻言,他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爽朗一笑,“夫人的聪慧,在下佩服!”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人也明白了过来。

    “庄主,他们使诈!”有人喊道。

    如果靠我们中的一个人凭实力打赢他,我看希望很渺茫,不禁借用前人的智慧,耍了个小聪明。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古人云:兵不厌诈!希望庄主遵守诺言!”

    “在下决不食言!”

    “谢庄主!”

    “庄主,不能这样放了他们!”又有人喊道。

    “住嘴!”敖驰出言喝止了他。

    他果然如外界传的那样光明磊落,可为何他手下却如此糟糕,他怎么会容忍他们在外面胡作非为?

    我朝他一抱拳,“告辞!”然后转向鲲儿他们,“我们走!”

    “等一下!”箫儿突然出声。

    我疑惑地转身看他。

    “还有一个人我们也要带走!”箫儿直视着敖驰道。

    还有一个人?难道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小姑娘。

    敖驰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会放了一个刺杀我的刺客吗?”

    “刺客?庄主,属我冒昧,我能知道怎么回事吗?”看到两个互瞪的人,我只好开口道。

    “我跟她父亲比试,由于意外,她父亲死在我手下。”敖驰简短地解释道。

    “既然是误会,庄主何必把这个误会扩大呢?”

    “夫人的意思是让我放过她?”

    “如果让江湖中的人知道庄主为难一个小姑娘,岂不是有损敖然山庄的威信?再说大清还有王法,庄主虽是一庄之主,但也没有权利草菅人命!如果我能劝服她放弃报仇,不知庄主肯不肯放了她?”

    “把她带来!”

    当那个小姑娘被带来后,我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一炼戒备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娘,她叫小玉。”箫儿出声道。

    “小玉,如果你杀了庄主,你父亲会复活吗?如果你真的杀了庄主,那敖然山庄的人会轻易放过你吗?如果你死了,你想让你的家人替你报仇吗?怨怨相报何时了。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替他报仇,他一定希望你好好活着。”

    见她不说话,我继续道,“比武本来就生死难料,你父亲既然有胆量与庄主比武,那一定愿赌服输。如果让江湖人知道你刺杀庄主,岂不是让江湖人笑话你父亲计不如人,又输不起?如果你真的想替你父亲报仇,你就该好好练武,有一天正大光明的打赢庄主,为你父亲争回失去的面子跟威信!”

    她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我看着她,给她时间消化我的话。

    突然,她朝我跪了下来,“谢谢夫人提醒!小玉以后不会卤莽行事了!”

    我扶着她站起来,转向敖驰,“庄主,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夫人请便!”

    于是我们一行人朝外走去,走了几步,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停下转身道,“我有几句话想跟庄住谈,不知庄主方不方便?”

    “夫人请随我来!”

    我便跟着他离开人群。

    “庄主光明磊落,既往不咎,放了犬儿跟小玉,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庄主的,只是有一件事想提醒庄主。”

    “夫人请讲!”

    “小心有人借贵庄名义损了贵庄和庄主的威名。”如果能他约束好手下,对敖然庄和当地百姓有利而无害。

    闻言,他一愣,随即明了,“谢夫人提醒!”

    “告辞!”我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敖然山庄。

    瑶儿的婚事

    “额娘!”瑶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瑶儿?”我拉着她坐下。

    她一坐下,就心急如焚地道,“额娘,皇阿玛要把我嫁到蒙古去!”

    闻言,我心里一愣,随即问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这事是皇阿玛亲口说的!”她拉着我的衣服求道,“额娘,我不要嫁到蒙古去!”

    我心里想着这件事的真实性,嘴上随口问道,“那瑶儿想嫁给谁?”

    见我这么问,这丫头突然不说话了,娇羞地低下了头。

    见她这般模样,我从我的思绪了回过神来,“你有喜欢的人了?”

    “额娘!”她扭捏地叫了我一声。

    看到如此表情,我抓住她手臂,正色道,“是谁?”

    她红着脸道,“是大哥!”

    “鲲儿?怎么会是他?你不是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吗?”我一连声地问道。

    “瑶儿本来以为,瑶儿对大哥的感情跟哥是一样的。可是,瑶儿现在知道那是不一样的!”她认真地道。

    “那鲲儿呢?”

    “额娘自己去问大哥。”说完便害羞地跑了出去。

    看瑶儿样子他们俩个似乎相互钟情。我急急忙忙派人把鲲儿找来。

    鲲儿一进门,我直接了当地问道,“鲲儿,你告诉额娘,你对瑶儿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额娘,我……”鲲儿对我突然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吃惊。

    “我要听实话。”

    他见我极其严肃的表情,也认真地答道,“不瞒额娘,鲲儿确实喜欢瑶儿,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待吗?”

    “鲲儿以前也这样认为,可当皇阿玛说要给鲲儿指婚的时候,鲲儿才知道,鲲儿想娶的是瑶儿!”

    “你是因为瑶儿才拒婚的?”上次胤禛要给他指婚,他以自己还小为理由拒绝了。

    “是!”

    老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额娘,你没事吧!”鲲儿担心地看着我。

    我朝他摆了摆手,“鲲儿,你先回去吧。你们的事额娘要好好想想,你先帮额娘看好瑶儿,让她不要乱来。”

    “鲲儿告退!”

    是我太迟钝还是太保守?居然一直没发现。

    其实静下心来想想,这样的结局未尝不好。如果真要把瑶儿嫁到蒙古,或哪个达官贵人,我也是不放心的。这个时代,多的是三妻四妾。虽然瑶儿身份珍贵,可是身份太高也不是一件好事。鲲儿是我养大教大的,对于他我是一万个放心。

    既然如此,那么我该找胤禛好好谈谈。

    “胤禛,你打算把瑶儿嫁到蒙古去?”

    “我正打算跟你商量这件事。”他放下手中的折子道。

    “这么说,这件事是真的!可是她还这么小,她才十四岁!”

    他笑着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怎么,你忘了?你嫁给我的时候也是十四岁啊!”

    “那不一样!”

    他眉毛一挑,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我们那时候又不是真的成亲!”我小声地嘀咕道。

    他坏笑着看着我,“如果我们那天就洞房花烛的话,说不定瑶儿连孩子都有了!”

    “你想得美!”

    他突然收起玩笑,正色道,“我打算封瑶儿为固伦格格,把他嫁给乌珠穆沁的扎萨克和硕车臣亲王世子。”

    我一下子从他腿上站起来,“封她为为固伦格格,这算是你把她当作政治工具的补偿吗?”没想到他真的要这么做,心里一生气,说出来的话不免冲了一些。

    “云儿!”他无奈地叫道。

    见他如此,我不禁放柔了语气,“我知道,这是大清格格的命运。可是,我只是一个自私的额娘,我不希望我的女儿走这条老路。”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难道我就舍得吗?现在,我身边只有瑶儿这么一个女儿,我怎么舍得把她嫁到蒙古去?再说,她是我们的女儿,就算我愿意,也怎么忍心让你们母女分离!可是……”

    抢过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想说,她不是一般人,她是皇室中人,有她的责任。可是,为了这些责任、这些权利,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子女也失去这些吗?我不想我的子孙都背负着这些,为这个而活。胤禛,你就让我自私一次吧!让我为我们的瑶儿选一个合适的额驸。”

    “莫非你有合适的人选了?”

    “是!”

    “哪家公子能入云儿跟瑶儿的法眼?”

    “鲲儿!”

    “鲲儿?”他一愣,随即脸冷了下来,“胡闹!他们是兄妹!”

    “可是不仅你我,连朝廷上下都知道,他们不是真正的兄妹!”

    “可是他们都知道鲲儿是你我的义子!”

    “可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难道你忍心拆散他们?”

    “我不同意!”

    “不同意?那你说出个反对的理由!”

    “朕不同意!”

    朕!他又说朕!“我怎么忘了,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一国之君!你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能抗旨!”

    “你不要以为仗着我对你的爱就可以无理的要求我!”

    “我仗着你对我的爱无理的要求你?你的意思是我侍宠而骄?”我冷笑一声,“看来,云儿真的是自恃太高了!”

    “你不要无理取闹!”他脸色更冷了。

    “无理取闹?我今天就要无理取闹!如果你想把瑶儿嫁给其他人,除非我死!”留下这句话,我便出了九州清晏殿。

    “额娘,瑶儿不孝,让您为了瑶儿跟皇阿玛吵架了!”瑶儿拉着我的手内疚地道。

    “傻孩子,额娘答应过你的,会让你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的,额娘不会失言!”

    “谢谢额娘!”

    “好了,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瑶儿回去后,我继续懒懒地靠在躺椅上。

    静下心来,我刚才好像太冲动了。毕竟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现在已经是雍正六年了,我们能在一起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了,难道我还要跟他冷战吗?

    我起来朝九州清晏殿而去。苏培盛见到我来连忙迎了上来,“奴才见过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苏公公请起!”

    “谢娘娘!”

    看他为难的样子,我道,“苏公公有事请说!”

    “皇上自娘娘离开后,就发了好一通脾气。让奴才们都退下,还让奴才不准其他人进去,也不准去通报任何人。而且皇上到现在还没用过膳。”

    平常胤禛发脾气的时候,苏培盛都会来找我,这次的事却因我而起,的确为难他了。

    我想了想,吩咐道,“苏公公,你派人去准备饭菜,拿两双碗筷,再取壶酒来。”

    “奴才立刻去办!”

    不一会,我要的东西都在手上了。我端着托盘,轻轻地走了进去。他正在批奏折,没有发现我。

    地上一片狼籍,茶杯打翻在地,茶叶洒落了一地;砚台也掉在地上,墨汁沾染在折子上。

    “啪”一不小心我踩在了一枝笔上。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他头也不抬,冷冷地道。

    “是我!”

    他依然没有抬头,继续在折子上写着。

    我走过去,把饭菜放下,柔声道,“歇一会,吃点东西。”

    他依然没理我。

    “我肚子饿了,就当陪我吃一点?”

    他还是没理我。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他依然当我是空气。

    我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倒了一杯酒,“那云儿自罚三杯,向你赔罪!”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当我正要喝第三杯的时候,酒杯在唇前被人拦住了,送入了他的口中。

    “少喝点!”

    “你还生气吗?”我看着他的脸色无奈地道。

    “是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他伸手把我拦在怀里。

    “胤禛,我们各让一步,瑶儿她现在还小,她的婚事我们慢慢商量。”我应该给他时间慢慢接受。

    “好!”

    征战准噶尔

    自雍正五年,准噶尔汗王策妄阿拉布坦其子噶尔丹策零继位,又妄图东山再起,扩张势力,制造动乱,同清廷对抗。

    雍正七年,朝廷决定对准噶尔用兵。

    但派谁出征却成了问题。十四被监禁,年羹尧已死,如今的西北只剩下岳钟琪。

    雍正二年,岳钟琪率军随年羹尧平定罗卜藏丹津叛乱,授三等功,赐黄带。雍正三年,岳钟琪兼甘肃巡抚、署川陕总督。

    但岳钟琪是汉人,加上曾静的案子是以投书他,企图策反他反清复明而开始的。朝中的满蒙亲贵、大臣们都对他抱着不大信任的态度。

    虽然胤禛给予了他全力支持和充分信任,但朝中还是一片质疑声。

    胤禛为这事这几天一直愁眉深锁。

    “主子,怡亲王到了。”

    还没见到十三,就听到从门口传来一阵拐杖轻敲在地面上的“嗒嗒”声。我急忙起身迎了出去,担心地问道,“允祥,你的腿疾又犯了?”

    “没事,我这腿就怕湿冷。”十三无所谓地笑了笑。

    “早知道你腿不方便,我就自己过去了,不让你过来了。”我扶着他坐下。

    “怎么?我不至于连这几步也走不动了吧?”十三对我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你这病本来就需要好好休养的,可你就是不听太医的话,忙起来玩命似的,不知道休息!”

    十三无奈地笑了笑,“休息,我能休息得下来吗?”

    “看你跟胤禛这么忙,我有时候真有股冲动,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要,拉着你们回杭州,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云儿,这话你以前也说过。可你却一直没这么做,不是吗?”十三朝我苦涩地一笑,“因为我们都背负了太多东西!”

    俩个人喝着茶,陷入了沉静之中。

    过了一会,我重新开口,“允祥,你还在为征战准噶尔的事烦心吗?”

    十三一敲拐杖,道:“如果我不是有腿疾,我早就向四哥请战了!”

    不能征战沙场,可能永远是十三心中的遗憾。“个人有个人的位置。虽然你不能上战场,但你能做的事还有很多。”

    “当年,我没在京,不能出征。没想到如今我人虽在这里,却依然不能!”

    “如果十四没跟你四哥闹翻,他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不过现在就算你四哥答应让他出征,他恐怕也有心无力了。如今的他已不是当年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大将军王了。这些年的监禁生活,已经把他的斗志都磨光了。”

    “的确,如今的十四弟已经不是以前的十四弟了!”十三惋惜道。

    “听说,朝中有很多人不相信岳钟琪?他虽是汉人,但他有勇有谋,治军严谨,又有作战经验,是个不二人选。曾静案不是已经证明他的忠心了吗?

    他们就那么相信傅尔丹?听说傅尔丹有勇无谋,八旗军里的将领真心服他的人并不多。他可能是没异心,但单单靠他,能击退准噶尔大军吗?

    汉人怎么了?只要能击退准噶尔大军,就是好将领!再说了,有年羹尧的前车之鉴,他岳钟琪这么傻,还敢重蹈覆辙?”

    他听我这么说,眼睛一亮,赞道,“云儿的见解果然精辟!”

    “你也不要取笑我了。我就是每天看胤禛为这些事忙得焦头烂耳,才忍不住向你发发牢马蚤。”

    “这些话,你有没有跟四哥提过?”

    “没有,我跟他讲,便是我参与朝政。而且我也不想我个人的想法左右胤禛的决定。”

    “其实,四哥也是相信岳钟琪的,决定重用他!”

    “允祥,他虽然是一国之君,有权做一切决定,但他还是需要其他人对他的支持,对他决议的肯定!”

    “云儿,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一定会帮四哥的!”

    “允祥,幸好他身边还有你!”

    “他是我四哥,我不帮他帮谁!”

    几日后,胤禛命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统领西路军,进兵哈密和巴里坤,配合北路军靖边大将军傅尔丹进驻阿尔泰,从北路讨伐噶尔丹策零。

    功过论

    征战准噶尔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曾静案的影响还在。

    胤禛命令将他前后所降谕旨及曾静历次口供,编成《大义觉迷录》,颁布到全国各地。内收有关上谕十道、审讯词和曾静口供四十七篇、张熙等口供两篇,后附曾静《归仁说》一篇。

    胤禛在上谕中还花了很大的篇幅,论证自己对父母如何地好,如何地孝顺,对兄弟如何地仁至义尽,总之是将曾静等人私下散布的所有对他不利的言语,一一详加驳斥。

    而这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欲盖弥彰,其结果是越描越黑。

    他做了这么多,一切却徒劳,看着他失落地表情,我心疼地劝他,“胤禛,你又何必过多在意呢。是非功过,自有后人定论。就如武则天留下无字碑,让后人来评论她。虽然她是个女子,虽然她行事狠辣,但对当时的朝廷,当时的百姓来说,她何尝不是一位好皇帝。她当时登基的时候,也是顶着很多压力,很多阻力,很多骂名的。但是她给当时的唐朝带来了繁荣与昌盛。

    唐太宗发动‘玄武门之变’,踏着亲兄弟的鲜血,登上了皇位,但他开创了‘贞观之治’,受世人及后世景仰。朱元璋为巩固皇权,为保朱家天下而杀功臣。

    这种事情,每个朝代都有。哪一朝哪一代,这皇位不是占满了鲜血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形式所逼,你又何需介怀呢?”

    “云儿,也许我真的老了。的确,以前我从来都不介意这些。只要对大清有益,我都在所不惜。可近来,我害怕听到这些,我怕我过世以后仍会背负着骂名!”

    他是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雍正帝,他不该患得患失,愁云笼罩。

    “不会的,胤禛!”可事实上,胤禛却真的背负了太久的骂名。想到这,我不禁哽咽得说不出话了。

    平复下心情,缓缓吐出一口气,我继续劝道,“俗话说,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远的不说,就说李自成。他刚打入北京城时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神气,连当时的民谣都唱到:杀牛羊,备酒浆,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可自进入北京,到称帝,到落荒而逃,到最后的神秘消失。短短几天,却是何等的差距。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项羽虽然失败了,但他在后人的心中,永远是个英雄,是个悲剧英雄。后人从不因为他‘不肯过江东’而否认了他。

    是功是过,并不是一人说了算,也不是一时说了算。有些事不是黑白分明,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不能一锤定音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唐玄宗李隆基帮他的父亲夺得帝位,自己登基以后,在开元年间,使社会安定,政治清明,经济繁荣,使唐朝进入鼎盛时期,被后来称为‘开元盛世’。可后期呢,他贪图享乐,宠信并重用李林甫等j臣,终于导致安史之乱的发生,使唐朝从此开始走向衰落。后人似乎都忘了他曾经的功绩,只记得他与杨贵妃的爱情,只记得‘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只记得是他导致了安史之乱。

    有些事,真的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结果是如何,谁也无法料定。只要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下百姓,这就够了!何必计较这么多呢!”

    “云儿!”他的眉头渐渐展了开来。

    握住他的手,我认真地道,“胤禛,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个好皇帝!”

    胤禛对吕留良一门惩治极严,吕留良及其长子吕葆中开棺戮尸,他的学生严鸿逵监毙狱中,戮尸枭首;他另一子吕毅中和另一学生沈在宽斩首。除此之外,吕留良的私淑弟子,刊刻、贩卖、私藏吕之书籍者,或斩首,或充军,或杖责,吕、严、沈三族妇女幼丁给予功臣家为奴。

    自“曾静案”后,我一直心神不宁。

    “允礼,吕留良的内眷中有没有一个叫吕四娘的?”

    “没有。”十七肯定地摇了摇头。

    “吕留良真的没有一个叫吕四娘的是孙女?”我不放心地追问。

    “真的没有,难道娘娘认识此人?”十七不解地看着我。

    “我不认识她,只是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有人来行刺皇上,她自称吕四娘,是吕留良的孙女。”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总不能告诉他是才野史中看来的吧。

    “娘娘恐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太担心皇上了!”

    “也许吧!”可能真的是我多心了,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真的查清楚,没有此人?会不会她当时不在家,所以躲过了此劫?”

    “李卫确认,吕家的人全都在,并未少一人!”十七再次肯定道。

    “会不会是她逃了,而官府怕承担责任,慌报人数,李卫不知道?”我猜测着。

    十七想了会,可能被我的情绪所影响,道:“臣这就派人去查!”

    “允礼,算了,李卫办事,一向谨慎。可能是我想太多了,根本就没这个人。本来,这个案子就搞得人心惶惶了,我不想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今天的谈话,你不要告诉旁人,连皇上都不可以!”既然都说没有此人,可能真的没有这个人吧。

    “臣弟明白!”

    “好了,果亲王,不要左一口臣,又一口娘娘了,我听着不习惯。”

    “允礼见四嫂表情这么严肃,才如此的!”十七委屈地说。

    看到十七如此,我的心情不觉也轻松了些,“你呀,才说了你一句,就原形毕露了。”

    “四嫂,你终于笑了!”

    听他这么说,我的笑意更深了,“看你说的,我又不是没笑过。”

    “四嫂没事,允礼就放心了。允礼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有空再来看四嫂。”

    “好,你先去忙吧,但忙归忙,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四嫂!”

    十七离开也有一会了,但我想了又想,还是不能放心。

    “阿克丹,我想让你去帮我查个人,吕留良,他的后代,有没有人逃出来。我怕当地官府有所隐瞒,你要暗中查访。我希望这件事有你亲自去做!”

    “是,主子!如果真有人逃脱,主子打算如何处置?”

    “让人盯着她,然后通知我,再做打算!但此事千万不能泄漏出去!连李卫也不能知道!”

    “是,主子!”

    经过连日的等待,阿克丹终于回来了。

    “主子,经属下多日查访,确认吕家没有一个叫吕四娘的,也确认吕家没有人逃脱。”

    “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看他风尘仆仆,应该还没回过家,“水儿跟孩子们都挂念着你呢,快点回去吧!”

    “属下告退!”

    看来,吕四娘刺杀雍正,并无此事,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我都认为雍正是劳累致死的,可是碰到了,我还是会忍不住慌了神。

    十三病逝

    雍正七年十一月,积劳成疾的十三倒下了。胤禛常派刘声芳去为他治疗,我也每天去交晖园看他。胤禛多次打算去看望他,却被他恳辞谢绝了。十三病中仍关心朝廷大事,隔十天半月就硬撑着来见胤禛。

    进入雍正八年,十三的病情越来越重,但他居然搬到京郊西山别院去住。

    “允祥,我不明白,你在交晖园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云儿,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我不想四哥登府看望,增添忧伤。”

    “允祥,难道你搬到这里来住,你四哥就不会担心了吗?”

    “所以我希望云儿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四哥,四哥每天为朝中的事劳辛劳力,我不想因为我的事,再填他的烦恼!而且最近四哥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我不想看他如此劳累!”

    “允祥,如果你真的关心你四哥,就要一天天地好起来!”

    “恐怕我的时日不多了!”

    “允祥,你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好的。你现在正当壮年,怎么会……”我不知道我这话是安慰十三,还是安慰自己,雍正八年,正当壮年的十三真的要离开了吗?一滴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打在手背上。

    “云儿,对于我的病情,你恐怕也很了解,你又何必安慰我呢?人总有一死,只不过我早点离开罢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你不会离开的!我也不准你离开!”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在听了他的话后,又掉了下来。

    “云儿,有时候我觉得你能未卜先知。每次我遇到挫折,遇到不如意的时候,你总会安慰我,开导我,而你每次说的事,都会实现!”

    “是,我能未卜先知,我知道允祥你能长命百岁!”我讨厌我的这种未卜先知,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云儿,但我知道,你这次的预言是错的!”

    “不会的,不会错的!允祥,你知道吗?你不仅对雅琪,对胤禛很重要,对我而言,也同样重要。你是我在这个世界最好的知己。离开胤禛的这些年,如果没有你的陪伴,我不知道自己会如何。允祥,我真的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

    “云儿,能有你这样一个红颜知己,我此生无憾了!”

    “不,如果我以后的人生里没有你,将会是我最大的遗憾!也是胤禛的遗憾!雅琪的遗憾!弘晈他们的遗憾!天下百姓的遗憾!允祥,为了我们这么多人,你更要好好养病,让自己尽快康复!”

    “云儿,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这才是我认识的‘拼命十三郎’。你好好养病,我先回去了!”

    “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四哥!”

    我点点头,默默地走出房间,安慰和嘱咐了雅琪几句,就回圆明园了。

    虽然十三不再居住在与圆明园邻近的交晖园,但我还是隔三差五地去看他。他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但他却一直坚持不让胤禛知道他的病情,也不让胤禛去看他。

    五月初四这天,胤禛召见新科进士,而我照样去看十三。

    一进入院中,我就觉得今天的气氛跟平常不一样。难道?我急忙往十三的房中跑去。我顾不得许多,一路闯进了十三的卧室,瓜尔佳氏及十三的其他福晋、侍妾,弘晈、弘晓他们转身看着突然闯入的我,随后,纷纷让开了一条道。雅琪也站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难道十三真的走了?虽然离他只有几步之遥,但对我来说却似隔着千三万水。我的腿好像灌了铅似的,不能移动分毫。

    “是云儿来了吗?”十三虚弱的声音如天籁之音传入我耳中,我好像被人解了|岤,一下子能动弹了,等我发觉,我已经站在十三病床前了。

    “是我!是我!允祥,是我来了!”

    十三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连忙按住他,在他床边坐下,“你好好躺着,别起来!”

    “云儿,这次我恐怕真的要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我拼命地摇头,想摇掉所有恐惧。

    “云儿,对于雅琪他们,有你跟四哥在,我甚是放心。至于四哥那,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云儿,你也要好好保重!”

    胤禛,对了,我不能让他们兄弟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样想着,我连忙站了起来,“我去找你四哥!”

    十三却拉住了我的衣角,用他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说:“云儿,别去!”

    “为什么?”我不解地站住,转身看着他,“难道你不想见你四哥吗?”

    “我不想让四哥面对生离死别!”

    “如果胤禛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他一定会悔恨终身的!不行,我一定要让他来见你!”我转身就想走。

    “云儿,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希望你答应我!”十三在身后一字字艰难地说。

    我转身看着他,隔着泪水,他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坚决。“胤祥,你这又何必呢?”

    “云儿,答应我!为我,也为四哥,答应我!”十三拉着我的衣服不肯放手。

    我点点头,重新坐下,抓着他的手,“那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

    “告诉四哥,他永远是允祥最敬重的四哥!不要为我伤心,要保重身体!”

    听着十三越来越弱的声音,我的眼泪也越掉越凶,“允祥,我记住了!我会转告他的。你放心,我会照顾他,陪伴他一生,连同你那份一起!”

    “我好怀念少年时跟四哥在一起的日子,那样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权利,没有斗争,一起打猎,一起游玩……”十三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满屋的哭声。

    “允祥!”雅琪哭倒在十三床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安慰这满屋的老老少少。除了回忆与哭泣,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胤禛一步一步缓缓走来,迟滞的步子,微红的眼,凝重的表情,泄露着他此刻的心情。他呆呆地看着十三,没有说话,也没有流泪,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谁也进不了他与十三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胤禛始终没有说话,苏培盛为难地看着我,我强打起精神,上前握着他的手唤道:“皇上!”

    “十三弟走了?”他茫然地看着我,喃喃问道。

    见他如此,我心里又是一痛,不顾这么多人在场,扑入他怀里,“胤禛,你别这样!如果你心里难受,你就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

    他僵着身子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才他怀里抬起头来,心疼地看着他,劝道,“胤禛,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但如果允祥在天有灵,知道你这样,他一定不会安心的。他至始至终,都在为你考虑,你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血啊!允祥说,你永远是他最敬重的四哥!他不想你为为伤心,他要你保重身体,你不能让他失望啊!”

    胤禛沙哑的嗓音终于使我稍稍松了口气,“苏培盛,传朕的旨意,怡亲王谥号‘贤’,配享太庙。诏令怡亲王名仍书原‘胤’祥。”

    兄弟间的伤痛

    十三去世,胤禛辍朝三日,数次亲临怡亲王府灵前奠酒。这天,他一个人先去了,我则有事要忙,打算稍后再去。

    一阵昏眩,旁边的宛儿及时扶住了我。

    “额娘,您怎么了?”随着声音,另一个人扶着我坐下。

    “鲲儿,你来了。”

    “额娘,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看看?”他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可能这些天忙了点,累着了,休息会就没事了。”

    “额娘,还是让太医看看吧!您又要顾着十三叔府上的事,又要照顾皇阿玛,您身体怎么吃得消!”

    “我知道你关心额娘,可是,你皇阿玛已经为你十三叔的事伤透了心,我怎么能再让他为我担心呢?他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十三的去世,对胤禛是一种打击,对我又何尝不是呢?十三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异性朋友,陪伴我度过了生命中一段最难忘的经历。

    胤禛自去年生病以来就没康复过,十三的去世,使他的病情更加严重了,让我不得不担心他的身体。

    “额娘,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您就交给儿子来做!您不必事事都操心,您自己要好好休息!”

    “鲲儿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额娘了。”

    这时盼儿突然匆匆走了进来,“主子,苏公公派人来,让您赶紧过去!”

    “知道什么事吗?”苏培盛这么急着找我,难道胤禛有事?心里这么猜测着,脚已经往门口迈去。

    “皇上从怡亲王府回来后,脸色就一直很难看,并且遣退了所有人,不让任何人进去。苏公公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派人来找您!”盼儿跟在我身后解释道。

    哎,他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跟自己的身体怄气?“鲲儿,额娘先去看看是什么事,你先去你十三叔府上看看!”

    “鲲儿现在就去。”

    看到鲲儿匆匆而去,我也疾步而行。

    “苏公公,发生什么事了?”我低声问守在门外的苏培盛。

    “回娘娘的话,今天,万岁爷在怡亲王府发了很大的火,斥责诚亲王迟到早散,面无戚容,还把他交宗人府议处。”

    我轻轻地关上门,来到胤禛的卧榻前坐下,看着满脸倦容的他,劝道,“胤禛,你又何必动气!你知道,允祥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骨肉相残,如果他知道,你为了他而怪罪三哥的话,他一定会不安的!而且我相信诚亲王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允祥是不会怪他的无心之过的!”

    “十三弟幼时我就曾亲自教授他算术。敏妃娘娘去世的时候,十三弟只有十四岁。而皇额娘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只有十二岁,虽然我还有额娘,但那时的额娘,眼中只有十四弟,我觉得我跟十三弟同病相连。皇阿玛让额娘照顾他,从而使我有更多的时间与十三弟呆在一起。我越发照顾他,而他也越来越依赖我,总喜欢跟在我身后,我们一起练字,一起骑马,一起练射箭。每次十三弟随驾出巡或者行围,我总习惯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照顾他。我每次办差,他也总尽心协助我。我办事严厉,不讲情面,人称 ‘冷面王’,众人都惧怕我,不愿与我亲近,只有十三弟一如既往地跟着我。那十年,十三弟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我知道,无任我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十三弟都会支持我,他也一直是我夺位道路上的动力。自我登基以来,十三弟更是尽心尽力,总理户部短短几年,使得国库充盈;不管是战事还是浮税、刑狱,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他都能替我分忧。他不仅是我的贤臣,我的左右手,更是一个好弟弟!”

    虽然,我多次从十三那里听到胤禛与十三的故事,但今天从胤禛口中说出,却又是另外一种感情。“我知道,我也了解你跟允祥的感情。可是,胤禛,诚亲王不仅是你的臣子,也是你跟允祥的兄长。”

    “云儿,我真的累了!”胤禛的声音听起来好渺茫。

    累!这是我第一次从胤禛的口中听到这个字。以前不管批奏折到多晚,他都没喊过累。

    “云儿,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当初我就不该去争!”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迷茫。

    他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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