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3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身患重病的幼女,还带着个小婴儿,在这深山野岭存活下去的机会是相当渺茫。
☆、草原来客
一直到秋末,林若寒算着这些这些游牧部落都该回营地了,可塔克老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不由焦躁万分。她不知道那场瘟疫是否被控制住,也不知道塔克爷爷是否平安无事。她和老人朝夕相处,早把这位可敬的老人,当成亲爷爷一样看待,每天都默默的祈祷老人能够平安归来。
天气渐渐寒冷,林若寒担心羊群会把猛兽吸引过来,很早就把羊群赶回到山谷里,山谷里有很大一片草地,羊群可零散的放牧,不需要林若寒在那儿盯着,晚上羊群就会自动回栏的。山谷很安全,只有一个进出口,四周都是峭壁,只要把谷口的石门一关,猛兽就进不来了。
塔克老人离开时,曾考虑到他们姐弟年幼,不放心他们两人出去放牧,就想把羊群全部赶到集市上卖了。林若寒舍不得,缠了老人很久,才留下两只母羊和几只小羊,千叮万嘱姐弟两人呆在山谷里不要出去。
老人又找出小麦和苜蓿草种给她,让她在羊群吃过的草地播过去,很快就能长出嫩苗来,省的姐弟俩要出去放牧,吃不完的草就割下来晒干,可以做冬天的草料。
林若寒在现代时曾在电视上看到,新西兰是一亩草地一年能养一只半成年绵羊,而中国是十五亩草地才能养活一只绵羊,才能保证草地不退化。其中天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新西兰人工种草技术十分了得,牧草品种很丰富,什么黑麦草、三叶草、紫云英等等,不仅生长迅速,产量也很高。
可惜医学院没有畜医专业,只有农学院才有,林若寒不懂,也没接触过,若她学得是畜医专业的话,穿越到草原上也算专业对口了,还能帮上塔克爷爷。
就像她知道的牛痘一样,最早是英国的一个医生发现的,他在一个小男孩身上划了个十字伤口,种了牛痘就成功免疫了,至于具体操作,她统统不知道。林若寒只能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方知难。
但整日呆在山谷里,也是很闷的,尤其是活泼好动的宝宝,整天想着往外跑。林若寒也时常带着他,到温泉边石屋住上几天,出去溜溜马,打打猎,采摘野果。
这天傍晚,林若寒正带着弟弟,在温泉附近的草原上遛马,就在这时,迎面有三四匹骏马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至。见到林若寒姐弟俩,立刻停马跃下,是四个蒙古族打扮的少年,当先一人用蒙古语问道:“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林若寒不懂蒙语,但见到有人出现,还是让她无比欣喜,看到了生存的希望,连忙连比带划地将家里遇到劫匪、母亲已丧只留自己和弟弟的事情说了。
四位少年中一个叫阿尔穆能听得懂汉语,但他只会说几句简单的汉语;其他三位则一点儿也不会,站在边上挠了挠头。尽管语言不通,但连比带划打手势,大家都明白了。
他们告诉若寒,他们从北边办事回来时经过这里,见天色已晚,不想夜赶路,就打算到塔克爷爷这里借宿了。
冬天的草原非常冷,不到万不得已,牧民们基本不会出远门的。
林若寒给他们泡了热茶,取出松子、榛果、葡萄干等招待他们,又让宝宝带他们到水井边洗漱。她则去了厨房,取出腊肉、白菜、香菇,炒了一大锅面条招待他们,还给他们烧了一道野菌汤了。
冬天的晚上很冷,林若寒把客房的火炕也烧起来了,还好客房的火炕比较大,四个人横着恰好能睡下。宝宝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一个晚上很兴奋,闹到很晚才肯跟着姐姐睡。
第二天一早,他们打手势邀请她们姐弟去做客,还表示一天就能到他们那里。林若寒与世隔绝一年多了,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林若寒收拾好包裹,又给塔克爷爷留了封书信,锁好门准备出发了。
宝宝早就在外头等着了,他站在黑马边上,皱着小眉头,现在的他可上不了这么高的骏马。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高大黑马,急得他拽着阿尔穆的手,又蹦又跳的要上去骑马。
阿尔穆故意摇头,装作听不懂宝宝的意思,宝宝很郁闷,张嘴就想哭,他赶紧指了指门,说道:“宝宝,等你姐姐出来再骑马,好不好”
宝宝别的听不怎么懂,但姐姐两个字,却很熟悉,立马安静下来,又跑回到石屋门口等若寒出来。
一名面色黝黑身材粗壮的少年,看着宝宝可爱的样子,顿时莞尔。
等林若寒上了黑马,阿尔穆才将宝宝抱上了马背,一行人朝西南奔去。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才看到前方的山脚下,出现一片错落有致的蒙古包,蒙古包后还有几排泥墙棚屋。 看到客人来,立即有好几个蒙古妇女孩童热情把林若寒姐弟迎进蒙古包避雪,送上奶食、炒米等款待。
林若寒指着怀里的弟弟对他们打手势,讨要食物喂弟弟,与她一马行来的憨厚少年显然明白了,叽里咕噜和身旁的妇人说了几句,那妇人微笑着端来煮开的羊奶,林若寒道谢后,吹凉喂给弟弟,宝宝可能是饿得很了,一点儿也不挑食,一口一口地咽下,竟吃了一大碗。
“给!”憨厚少年端了一碗奶茶给林若寒,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奶点心,招呼她吃点东西。
林若寒笑盈盈地道:“谢谢!”换来少年快乐的笑容。
因为语言不通无法交流,那些蒙古人怜惜林若寒姐弟年幼,讨生活不易,待她饱餐一顿后,就邀请他们姐弟到他们部落住下,大家一起有个照应。那位憨厚少年宝力德还找来几个小男孩陪着宝宝玩,让林若寒十分感动。
看着羊毛毡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宝宝,林若寒决定暂时先跟着蒙古人混。塔克爷爷不在家,山谷那边很冷清,但毕竟远离人群,万一有意外,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过要搬到这边来居住前,要先安顿好羊群!
可惜这具躯体根骨不是上佳,虽然练了易筋经,已有所改善,但要练到前世林朝英的武功境界,也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林若寒现在的武功勉强能对付一头成年狼,假如来了一群狼或熊之类大型猛兽,姐弟俩就一点办法都没,若搬到这里居住,至少林若寒这个冬天可以过得很安稳。
这具身体没有记忆,不知身份,也不知仇人是谁。就目前来说,林若寒并不奢望家人能找到自己,在这种古代社会越是大户人家黑心勾当越多,越讲究规矩,越发不自由,若回去她还不能保证姐弟能否平安活着。因而,她现在最大的任务就先是保证姐弟的安全,再把弟弟抚养长大,培养成材;这世间恩仇,总有得报之时,现在只是暂时放到一边,等两人长大再说。
长长得吁了一口气,林若寒疲乏至极,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林若寒就被弟弟的吵醒,连忙翻身起来,好在她现在照顾小孩儿已是轻车熟路了,片刻间间就收拾妥当,喂饱了弟弟。
“妹妹昨晚睡得好吗?”一个十三四岁的蒙古少女笑眯眯地进来,汉语虽然生硬,却很流畅,兼之容貌秀丽,神态爽朗,让人容易亲近。
林若寒连忙起身道:“多谢姐姐记挂,我睡得很好。”
少女笑道:“我叫塔娜,我的汉族名字叫程毓婷,带你回来的是阿尔穆,阿尔穆说你是家里遇到强盗都死了,就剩下你和你弟弟了对不对?收留你们的塔克老爷爷出门还没回来?不要害怕,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我阿爸是汉人,会讲汉话和满语,所以我也会讲一些。阿尔穆请我来和妹妹说话,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若寒。”
塔娜忙安慰道:“小妹妹,你别哭,你放心住在这里,这里就是你的家。”
林若寒用手抹着眼泪,想着枉死的母亲和仆人,想着幼女抚养弱弟的辛酸,不禁悲从中来。
塔娜见她怀里的娃娃生得玉雪可爱,心中十分喜欢,凑到跟前笑道:“若寒,真是好名字!我的名字是塔娜,用汉话来说,就是龙珠的意思。这个小家伙长得可真可爱,他叫什么名字呢?”
对啊,宝宝还没有名字呢!
林若寒挑了挑眉,道:“我给他取名叫林若阳。”
“为什么是你给他取名?不应该你们阿爸取名吗?”塔娜疑惑地问道,她的名字就是阿爸取的,“若寒,你这么小,要不要我阿爸帮你打听你家人的消息?”
林若寒一听,顿时沉默下来,过了半晌,在塔娜惊讶的目光中轻轻地道:“不瞒姐姐,我的头受过伤,醒来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约略知道母亲已经遇害,留下一个弟弟罢了,姐姐现在问我家人是谁,我竟没有一点儿记忆!所以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塔娜听了,顿时惊叫道:“竟是这样的惨事!若寒,你真可怜!”
林若寒苦笑不已。
“若寒,你放心和弟弟住下吧,咱们蒙古人最好客啦!”
塔娜的热情,令林若寒十分感动,以后若没人来查探消息或者寻找自己姐弟的话,万一塔克爷爷回不来,她也打算就跟着这些蒙古人混了,好在有些钱财,换些马匹牛羊,日后自己打猎放牧,想必能生活得去。不过现在不能开这口,这会让蒙古人觉得受到了侮辱。
道完谢后,林若寒问道:“塔娜,现在是什么时间?”
“时间?关内吗?今天是康熙三十年十月初六,我阿爸去关内卖皮子野味,今天要回来的,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塔娜的话,让林若寒微微一呆。
康熙三十年啊,按着自己的年龄,绝对能活到清朝的康乾盛世,混个寿终正寝。林若寒蹙了蹙眉,她想起来了,康熙三十年开始,康熙就召见科尔沁亲王,诱其攻打准噶尔,之后几年都不太平。她还记得,康熙皇帝还御驾三次亲征准格尔,若长期跟着蒙古人话,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但靠近大兴安岭这一带牧区,没有收到战火的波及。
从塔娜的谈话中,林若寒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处大兴安岭山脉下的草原,不过塔娜的族人是逐水草而居,现在是为了过冬才回此营地,俗称冬窝子;等到春天以后,继续以往的游牧生活。每年春天,部落里大部分牧民都出去游牧,还会留下一些年老病弱的和一部分幼小孩子守着营地。
林若寒听到这里,就明白这是好机会,先要和部落首领、这里的牧民搞好关系,以后就可以和弟弟留在这里。大兴安岭,那可是天然宝库,利用好的话,就可以解决姐弟以后生活问题,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恢复前世的功夫。
林若寒和塔娜正在谈话时,林若阳圆滚滚的小身子,在地毯上飞快地爬了过来,地毯很软,小家伙觉得很有意思。现在他已经一岁多了,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爬着爬着,就拽着林若寒的裙角站了起来,然后扑到她怀里,软软地撒娇道:“姐姐!”
“哎!真乖!”林若寒的心,软得像春水,“若阳,以后你叫若阳,知道不?”
林若阳乐呵呵地拍着巴掌,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米牙;眼睛睁得大大的,又黑又亮,显然是没听懂,还一个劲地撒娇。正说话间,就听到蒙古包外面有人在喊塔娜。
塔娜跳了起来:“阿爸回来了!是阿爸回来了!若寒,我要过去啦,你好好呆着,回头给你礼物!”
不等林若寒回答,就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塔娜就陪着一个穿着青色蒙古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高兴地对若寒道:“若寒,这是我阿瓦,汉人称阿爸。”
塔娜阿爸长得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刚过而立之年。他相貌和塔娜有七八分相似的,皮肤很白皙,看起来很儒雅,但眼神却很精湛,似乎有内家功夫。
林若寒很惊讶,没想到塔娜阿爸如此年轻,据阿尔穆介绍,塔娜阿爸似乎快四十岁了,到他们部落里都有十几年了。阿尔穆还说过,塔娜阿爸是这一带部落里很有名的大夫,还会些拳脚功夫,经常给部落人和牲畜看病,牧民们对他很尊敬。
若寒赶忙从炕上下,抱着若阳行个礼,喊了声:“伯伯!”
塔娜阿爸笑着答应了一声。
若寒又让若阳喊伯伯,若阳歪着头看了塔娜阿爸一眼,喊了声“白白……”,就赶紧躲到若寒怀里,隔了一会儿又转头偷看塔娜阿爸。
塔娜阿爸伸手摸了摸若阳的头,夸道:“哎,真乖!”
塔娜忙跑过去逗若阳说话,让他喊她姐姐,又把若阳抱到炕上玩。
林若寒请塔娜阿爸坐到坑上,琪琪格婶婶泡了一杯奶茶过来,大家一起做到炕上喝茶吃点心。
塔娜阿爸缓缓地说:“好孩子,你的事伯伯听说了,你先在这儿住下,好好养伤。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你不要着急,你塔克爷爷可能遇到什么急事了,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
林若寒感激的点了点头。
塔娜阿爸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我们部落刚回营地没几天,说不定过两天就有你塔克爷爷的消息!再说你塔克爷爷和我们族长是好朋友,他那里一定会有你好消息的!好孩子,不哭!你就把伯伯家当做自己的家,只要伯伯家里有一口饭,就不会饿着你和弟弟的,塔娜就是你亲姐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塔娜也在边上附和道:“是啊,是啊,若寒,我没有弟弟妹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若阳就是我弟弟!”
又转过头,笑嘻嘻对若阳说道:“小家伙,我是你塔娜姐姐了,快叫大姐姐啊!”
若阳只是咯咯笑,他以为塔娜在跟他玩,其实大人说啥他也不懂。
林若寒听到塔娜阿爸的话忍不住哭出声来,似乎要把这一年多的委屈,全都要发泄出来。
塔娜阿爸伸手摸了摸若寒的头,安慰道:“好孩子,痛痛快快的哭吧!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林若寒抹着红肿的眼睛,和若阳一起叩头拜谢塔娜阿爸。
塔娜抱着若阳,塔娜阿爸牵着若寒的手道:“孩子,跟伯伯回家吧!”
☆、拜师学艺
到塔娜家时,塔娜阿妈正拎着一木桶挤好的羊奶,从牲畜棚那边过来,见到他们后就停住了脚步,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塔娜阿爸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木桶,塔娜阿妈一看到可爱的若阳,忍不住伸手从塔娜怀中抱过若阳,一边逗若阳说话,一边招呼若寒进帐篷。
若阳一点也不怕生,他只要有人陪他玩,就很高兴了。
在炕上坐定后,塔娜泡了几杯热乎乎的马奶茶进来,边上的塔娜阿爸则端了一大盘的炒米、奶食、果脯等招待姐弟俩。塔娜阿妈说道:“好孩子,你就安心的在这儿住下吧!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林若寒见塔娜阿妈态度很真诚,听她的话语,塔娜阿爸阿妈已经商量过收留她们姐弟的事,林若寒那颗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了。
塔娜家人口很简单,一家三口人,只有塔娜一个孩子。塔娜曾说过,因为孩子少,她阿妈很喜欢小孩子,特别是小男孩。塔娜阿妈一看到可爱的若阳,就很喜欢,忍不住亲了几口,还笑眯眯地哄他:“阿妈!阿妈!”
塔娜也在边上凑热闹,也哄着若阳唤阿妈,若阳嘴里含着食物,含糊糊的叫了一声:“阿……妈……”,又低头专心致志啃着手上的奶点心了。
塔娜阿妈听到后,笑的很灿烂,嘴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塔娜阿妈是典型的蒙古族美女,大约二十七八岁,一张鹅蛋脸,颧骨稍微有点高,眼睛不是很大,却顾盼有神;皮肤很白,犹如羊脂玉一般。她身材很高挑,给若寒一种现代的美女运动员的感觉,属于很健康的那种,看起来非常明丽爽快。
塔娜除了皮肤象她阿妈外,她的长相更象她阿爸,在塔娜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她有一半的蒙古血统,看上去更像出生在江南水乡边,分外秀气。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只是塔娜难得安静的时候,更多时的塔娜是风风火火的,就跟野小子一样,让塔娜阿爸阿妈头痛不已。
塔娜家的帐篷很大,门开在正南面,帐篷里面家居摆设是很传统蒙古族风格。林若寒仔细的打量着室内陈设,一共分三个圆圈,按八方摆放家具物品。灶火设在正中央,支火撑的四条腿都是青铜的,支火撑上还有套瑙的纵木,下面就是锅灶,边上还放着茶壶和火盆。火撑外框四周等距,除往门口处铺设木地板外,其他方向都铺设垫子,不过家具下面是不铺垫子的。
以正北到正南门口为轴线,西面放得都是男子用品,如猎物、摔跤服、套马杆、马鞍具、马鞭、蒙古刀等,靠北面还摆着酸奶缸,西北面放着一张黄|色的云纹佛桌,上面放着佛像、佛龛、佛灯、香炉和香烛等,上面还放着一本翻开的经书;东面半边都放女子用品,摆着好几个脚箱,东北面设有被桌,铺着专门制作的栽绒毯子。蒙古人和汉人相反,是男右女左。毡包的东墙是放碗架的地方,碗架有好几层,可以放很多东西,里头有碗盏、铁锅、勺子、茶、奶等,边上放着奶缸、水桶。
令她惊奇的是塔娜家的家具居然全部是鸡翅木做的,图案做工非常精致,看来塔娜家境很殷实。
以前林若寒参观蒙古族藏馆时,馆长还介绍蒙古人为了适应游牧生活,一般平民多用榆木、栎木和杨木做家具的,便于拆卸,而鸡翅木家具基本是蒙古贵族才会使用的,看来考据也不能代替真实历史。
塔娜阿爸一直沉默着,等林若寒的情绪平复下来后,才说道:“听了你的讲述,伯伯觉得你母亲的死因并不简单,只怕还牵扯你家族中内务。你姐弟现在年幼,你们回家,伯伯也不放心你们。你现在啥事都不要想,安心住在伯伯家里,等你姐弟长大了,再慢慢寻访家人,为你母亲报仇。”塔娜阿爸的话和林若寒当初判断不谋而合。
林若寒赶紧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谢谢程伯伯!谢谢程伯伯!”
塔娜阿爸赶紧把若寒搀扶起来,即便林若寒现在拥有绝顶功夫,也只是岁的孩子,带着年幼的弟弟,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生存下来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她和弟弟能熬过一年多,还是托了塔克爷爷的福。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有很多事情是年幼的孩子,无法办到的,能被好心人收留是最好的选择。
塔娜阿爸阿妈又问起塔克爷爷的事,林若寒把锡林格勒盟来信说了一遍,以及塔克爷爷给她了留了一封信,若他秋天不回来,就让她拿着这封信投靠离温泉最近的,科尔沁右翼中旗下的一个部落,找他们的首领哈松。
塔娜阿爸:“我们部落就是你塔克爷爷让你找的那个部落,你塔克爷爷和我们族长是好朋友,明天我带你去见他,他会帮忙打听塔克爷爷的下落。”
塔娜阿妈说道:“你塔克爷爷和塔娜外公两人从小一起学医,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你塔克爷爷自从家里出事后,就隐居在温泉那边,我们多次劝他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他一直不肯。他说要在那儿种植草药,研究能治疗天花和瘟疫的法子。”
塔娜又带若寒姐弟参观她家的棚屋,棚屋就在蒙古包后,外形和大小和蒙古包很相似,只是建造的材料不一样。
只是外墙不用皮毡围成,而是用泥土和石块砌成的,屋顶上多了一个烟囱,屋顶上是用白桦树搭建的,上面钉着白桦树皮做屋面,有些人家的屋面是皮毡,再加上一层厚厚的茅草。
棚屋内墙都用石灰草浆涂过,用木板隔成几个房间,地面铺着木地板。人走进去暖烘烘的,却没发现有火盆之类的东西。塔娜很得意告诉若寒:“诺,墙壁就是火墙,下头连着火炕,关内人称之为地龙。冬天睡觉,可暖和了!”
一说起这个话题,塔娜很兴奋地抚着小辫子,脸上充满了自豪:“以前部落里没有暖炕和火墙,冬天晚上睡觉就冷得不得了,早上起来手脚冰凉的,有时眉毛上都有霜花。后来阿爸到关内做生意,看到很多人家里都盘有暖炕或火墙,睡起来非常暖和,就去拜师学艺。我们营地边上就是大兴安岭,有得是柴火。”
林若寒觉得烧火炕其实挺好的,全部烧牲畜粪便,也没那么多;吃住都在蒙古包里,虽说很方便,但里面总有股气味不好闻,特别是羊马蚤味很重。
塔娜接着说道:“如今部落的冬窝子就固定在这儿了,家家都建了带有泥石墙的棚屋,砌了火墙或盘了暖炕,还置办不少家具器皿,后来在附近山上还发现了煤炭,因而部落里每年都有人留下看守冬窝子。其他部落见我们这儿的火炕很睡起来很舒服,纷纷过来取经,还请我阿爸过去指导他们盘火炕,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礼物!”
林若寒还从塔娜、阿尔泰等人处了解到,自己所处的蒙古部落属于科尔沁右翼中旗,位于大兴安岭山脉的南麓。
她不由吃了一惊,科尔沁可是孝庄皇太后的娘家啊,京城对科尔沁可是高度关注的,自己呆在这儿,还是要小心一点,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第二日,塔娜阿爸带着林若寒拜见了族长,族长征得部落牧民的同意,给姐弟两人上了族谱,以塔克爷爷孙子孙女的名义落了户,林若寒姐弟终于不是黑户了。
隔了两天,塔娜阿爸和若寒套了马车,把山谷里养得几头绵羊,给抓了过来。
又过了十来天,锡林格勒旗那边传来塔克老人的消息,说年底回来,让姐弟两人安心的呆在塔娜家,他回来就来接他们姐弟。
林若寒非常感激大家的收留,大伙的慷慨相助,过春节时从留下来的珠宝中挑出一对羊脂白玉镯送给塔娜做纪念,选了一块青龙古玉送给阿尔穆,送给蒙古族长一个小金如意,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送了些小饰品,表达谢意。
姐弟就在塔娜家住了下来,林若寒日日学医练武,非常刻苦,期望能早日恢复武功。
一日林若寒正在练易筋经,塔娜阿爸看了很讶异,忍不住问道:“若寒,你学过少林功夫?这少林功夫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你怎么会的?”
林若寒愣了一下,立马想到塔娜阿爸似乎会武,武功很不错,就不知道是哪个门派的功夫。
她忙答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本来就会,我想不起来和谁学得。我想学好武艺防身,保护弟弟,还可以打猎挣钱,养活自己和弟弟,等我们长大了还能替母亲报仇。”
塔娜阿爸赞道:“好孩子,有志气!你的外家功夫基础还不错,想来你也曾得过明师指点。”
林若寒谦虚的答道:“谢谢,伯伯夸奖!”
塔娜阿爸很认真对若寒道:“你现在失去记忆,又无法联系到家人,武艺荒废了很可惜!若没有内力做基础,外家功夫练起来事倍功半了。你身上筋脉很细而且有寒症,并不适合练武。”
林若寒忙答道:“虽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模糊还记得,我是被人下了毒药,虽然得人相救,挽回了一条性命,但身体残留的寒毒却深入五脏六腑,后来一位武林人士传了我两套拳法,能强筋健骨。去年,塔克爷爷还给我开了个治疗寒毒的方子,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寒症发作时,也没那么难受了。我在山谷里天天练着拳法,没想到身子居然好了很多,寒症发作次数也少了很多!”
林若寒又跪下道:“虽然我的根骨资质一点都不好,不适合练武,但我很喜欢练武。我想跟伯伯学武成吗?”
塔娜阿爸摸着小胡子,说道:“你怎么知道,伯伯我会武?”
林若寒见他一直微笑着,似乎心情不错,大胆答道:“我第一次见到伯伯时,外面在下雪,可伯伯的鞋子一点都不湿,鞋面上一点积雪的痕迹都没有。”
“真是个聪明细心的孩子!”他高兴的说道:“若你想学,等伯伯空了,就教你几手功夫!”
林若寒不由大喜,她正愁练武的事,一个岁的女孩子,若懂得绝顶武功,在习武人眼中,不异于妖孽。她必须遵循这世界生存法则,最好在名师指点,渐渐恢复武功,才不显突兀。
她连忙磕头,口中称道:“徒儿拜见师傅!”
塔娜阿爸双手扶起林若寒,说道:“我早年与人结仇,累及全家性命不保,还给师门招祸,实在无颜为人师!你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唤我伯伯吧!哎,你跟伯伯学武,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道想起什么事,他显得很忧郁,隔了好长时间才说道:“我原名程逸轩,是福建莆田人。我们程家原是书香门第,但我自幼好武,不顾父母反对,拜武当派掌门青霄道长为师,学医练武。十八岁那年,我学艺初成下山,父亲托关系给我谋了一个武官的职位,在那儿混资历。我年轻气盛,极爱打抱不平,失手打残了索额图门人的纨绔儿子。结果以谋逆的罪名被抓,还连累全家丧命,家产被抄没,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我家一百多口人,就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连我那未满一岁的小侄儿都不放过,是我害死了他们!幸得朋友相助,我逃出了生天,却连累了师门。那贪官欲借此清剿武当,无奈之下,师父将我逐出师门后,引咎辞了掌门之位。”
林若寒忍不住问道:“伯伯的仇,报了没?”
塔娜阿爸握紧拳头,气愤地说道:“仇人势大,是索额图的门人,要报仇谈何容易。杀了他,也不能换回我全家性命,也不能挽回我程家数百年的声誉。于是,我投靠了大皇子舅舅纳兰明珠那一派,整整花了五年时间,我终于查到仇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确凿证据,借纳兰明珠之手报了灭家之仇。”
塔娜阿爸神色很黯然,眼神也失去了平日的光彩,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报仇之后,我不愿意在官场中厮混,于是变卖了发还的家产,离开了福建,孤身一人四处漂泊。后来到了张家口,见那里风景不错,乡风淳朴,商贸便利,就在那儿置办产业定居了。后来遇到志同道合的几个朋友,一起做起了贩卖药材皮毛的生意。一次到草原上收皮毛途中,遇到狼群来袭,幸被塔娜阿妈和她族人相救,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再后来娶了塔娜阿妈,就在蒙古这边安家了。”
林若寒心中暗道,怪不得第一次见到塔娜阿爸时,就觉得他斯文儒雅,言谈举止很有大家气派。
塔娜阿爸很苦涩地说:“我本是武当弃徒,按理不能收徒,但你身患寒症,这门功夫又适合女子修习,再辅助药物治疗,就能彻底治疗寒症。事急从权,祖师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武当派、峨眉派及昆仑派的内功源于少林寺的一本佛经,只是开山祖师领悟不同,才形成不同的武功流派,说来这几派别的内家功夫,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只要不使用武当派外家功夫,就无人得知你的武功派别。这点,你要切记!切记!”
林若寒连忙答道:“若寒,一定听伯伯的话!”
塔娜阿爸拍着若寒的肩膀道:“你若喜欢学医,伯伯这里也有好几本医书,都放在棚屋那边书房里,看不懂再来问伯伯!”
隔了几日,程逸轩(塔娜阿爸)就开始传授林若寒武当派的内功心法了。
她练着练着就发觉这门内功的好处了,才练了半个月,手脚就没那么冰冷了,不由收起了小觑之心。
现代的林若寒虽没学武,但林朝英骨子里爱武的天性却没改变。
现代社会很开放,网络上有许多武林秘籍的电子文档,但学武的人却很少。即便学武,年轻人大多是学散打、柔道、跆拳道、空手道这些格斗技巧,年纪大的则学太极拳、木兰剑等,都是以强身健体为目的,林若寒根本没遇到精通武艺之人,更不用说内家功夫和轻身功夫了。
工作闲暇,林若寒也常上网查阅这些所谓的武林秘籍,比如易筋经、无相神功、太极拳、八卦掌等等,有时也会去印证前世所学的武功。多看些武林秘籍,让林若寒也受益菲浅,她逐步修正了古墓派□的一些不足之处,特别是拳法,原先的拳法,过于追求姿势优美,实用性却不强,修正后,实用性就大大增强了。
林若寒越修习玄清内功,就越觉得精妙无比,它的修习方法,独辟蹊径,是由外而内修,于拳法中修习内功虽然进展缓慢,但修习时不容易走火入魔不说,功夫大成后威力极大。林若寒很清楚,武当功夫源自少林,武学成就不在全真功夫、□之下,能与少林齐名数百年,这武当功夫肯定有其独到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易筋经对根骨体质的锻造作用越发明显,身上的蔽塞的经脉全被打通了,经脉也变得粗壮强劲起来了。既有程逸轩这位名师指导,学得又是最上乘的功夫,再加上前世的林朝英本是位武学大宗师,林若寒真正做到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武功进步很快。林若寒的进步极大地刺激了塔娜,她一改往日倦怠,天天坚持和林若寒一起练功,武功进步也很快。
林若寒除了每晚练习武当内功外,白日坚持继续练习易筋经和天罗地网势,偶尔也会打打太极拳。
一日程逸轩见她在练功,忍不住下场试试若寒的功夫,比试后说道:“若寒,你这套掌法很不错,是很上乘的轻身功夫,你要好好练习!”
塔娜道:“真得吗?妹妹,你也教教我!”
程逸轩宠溺地看了塔娜一眼,嘴里却说道:“你把我教的,学好了就不错了。你练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能学好啥?”塔娜被父亲说了几句,撅着嘴,跺着脚,拉着父亲的袖子不依。
林若寒知道他顾忌武林门派规矩,忙对塔娜说道:“姐姐,那你可要先学会捉麻雀!”
程逸轩和塔娜感到很惊奇,林若寒笑着把当年练武捉麻雀的事说了一遍,又道:“我可是在房子里捉了一年多的麻雀,一直练到到一次就能抓到八十一只麻雀为止,才开始练习掌法套路。”
塔娜吐吐舌头道:“要这样长时间啊,那我不学了。”
林若寒暗道,“想当年,我们古墓派的轻功可是武林决定轻功,杨过那小子也算武林奇才了,都抓了一年多的麻雀才练成天罗地网势,资质不如他的,所需的时间就更长了!”
林若寒摇了摇头,她本想成全塔娜,可惜这小妞一点耐心都没。若没人做伴,塔娜练武是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住,让她呆在屋子里整天抓麻雀,这事想都不要想。
程逸轩听了摸着小胡子,沉吟道:“这个法子练习轻功,倒是别出心裁了。”
塔娜突然惊喜道:“若寒,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啦!真是太好了!”
林若寒一愣,马上明白过来了,自己一高兴就说漏嘴了,赶忙地道:“只想起以前练武的一些事情。”
程逸轩拍拍若寒的肩膀,温和地道:“别急,慢慢会想起来的!”
相处时间久了,林若寒发现程逸轩不仅武功好,而且医术不错,是蒙古这一带部落里有名的大夫,还被人称为神医呢!林若寒不知道他和塔克爷爷两人,到底谁的医术更高明一些呢?她心想,等若阳大一些,不再整天粘着她,她就跟着塔克爷爷或程伯伯出去行医了。
☆、黏人的若阳
也许是那件事造成的阴影,也许是一年多姐弟相依为命,林若阳很黏人,就跟牛皮糖一样,一步也不肯离开若寒,只要一见不到她,就“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吃饭要姐姐喂,尿尿便便也要姐姐,别人就想帮添把手都不成。林若寒去解手,若阳也要跟着,还不许她关门,就蹲在茅房门口守着,让人啼笑皆非。
每天跟小尾巴一样,跟着林若寒进进出出,有一次,林若寒手里端着东西,脚崴了一下,往边上退了一步,就把他给撞倒了,还好帐篷里铺了地毯,没磕着。
塔娜阿妈安慰道:“小孩子,都这样的!换个生疏地方,就更嫁黏人了,你塔娜姐姐小时也这样!过一两个月,他对这里熟了,就不会了!”
每次若阳要便便时,他就会很着急找姐姐,连声呼唤着。有时若寒不在,塔娜阿妈想帮忙,结果他还不肯。
塔娜就取笑他道:“若阳啊,你的屁屁,就那么香啊!我可不稀罕!”
若阳瞪着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白了塔娜一样,很骄傲地说:“宝宝,香香!”
塔娜蹲下来,刮了一下若阳的小鼻子,逗他道:“若阳,臭屁屁!臭屁屁!”
“香屁屁!香屁屁!”
林若阳虽然不是很懂话里头的意思,但他也知道臭不好,况且小孩子很会看脸色,也知道在塔娜笑他。
他说不过塔娜,一下子恼怒起来,大眼睛一下子蓄满了泪水,嘴巴立马就扁起来了,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塔娜还想煽风点火几句,林若寒赶紧拉开她,过去抱起若阳,拍着他的背,轻轻地哄着他。
塔娜阿妈嗔怪白了塔娜一眼,赶紧拍了塔娜几下,佯装要狠狠打塔娜给他出气,若阳很高兴,咧着小嘴笑了。
林若寒一边跟着程逸轩练武,一边带弟弟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每天很勤快地跟着塔娜,帮忙喂牲畜、打扫牲畜棚,挤羊奶、做饭,有时也跟着阿妈学纺羊毛线、织地毯、蒙古刺绣,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林若寒也很佩服自己适应能力,上辈子林朝英是纤纤素手,有丫环侍候着,十指不沾泥,就现代的林若寒也没干过农活。
现在不仅学会种田打猎,捕鱼放牧,还会纺纱织布,而且动作挺麻利的,看来人的潜能真得很厉害!
有一次,她见若阳的帽子小了一点,戴起来有点紧了,她手头又没有合适的毛皮,看到纺车上的羊毛线,不由眼前一亮。
她怎么这么笨,以前初中劳技课时,学过棒针、钩针,钩针不太好弄,做副棒针还是很容易的,她可以用羊毛线给若阳织帽子啊!
把树枝削成棒针,给若阳织了顶帽子和两双手套,织得很顺手,后来干脆又给若阳织了几套羊毛衣裤。
小孩子的衣服本来就小,林若寒织得很快,六七天就能织一套,还另外织了喜羊羊、唐老鸭、米老鼠等卡通造型图案,再用针线把图案缝到羊毛衣裤上,小家伙穿起来,显得特别可爱。
若阳很喜欢卡通小动物,每天起床都惦记着漂亮毛衣。
别看他年纪小,还很臭美,每天要换一件不算,还爱到别人家显摆他的新衣服,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漂亮的羊毛小衣服,连塔娜和阿妈看了都很喜欢,两人也手痒了,忍不住也削了几副棒针,跟着若寒学编织。
塔娜阿妈看着漂亮的米老鼠图案的小毛衣,夸道:“我们若寒真能干!”
塔娜更夸张,捧着小毛衣叹道:“若寒啊,你的手怎么这么灵巧啊!你的塔娜姐姐,要找个地缝躲起来了!”
林若寒不好意思的说:“这里冬天很冷,身上虽然穿了好几件棉衣皮袄,但总觉得不贴身,有风钻进来。我见羊毛线织的毛毯很暖和,就想着能不能织得薄一些,合身一些,织成内衣的样子。照着衣衫的样子织的,没想到还真给我织出来了,毛衣看起来还行!”
“不是还行,是相当不错啦!”塔娜急切地道:“若寒,你教教我,到时我给阿爸阿妈各人织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