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17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习规律,夫妻间隔一天,轮流着守候那天练阴进功夫的孩子,空余的那个则能去干些别的事。
在长辈的守护下,林若寒和岳钟琪武功进展极其顺利。一是岳钟琪完全不谙男女情事,心智最是坚韧,二是林若寒早已心如古井,正符合玉女心经上的少思少欲,不过四个多月时间,两人就练成了玉女内功。
期间阿扎兰带着若阳,同岳夫人一起过来几次,见妹妹精神气越来越好,阿扎兰由衷为妹妹感到高兴。洪道全和孟芸芝夫妻爱屋及乌,看在若寒的面子上,送了阿扎兰几颗珍贵的丹药,给他调理身子。
洪道全夫妻的药材来源极广,手头不乏外头很难买到的珍贵药材,有些名贵药材,即便是大内御医房,也不一定有。有他们夫妻出手相助,阿扎兰的身子能恢复得更好一些。
岳钟琪练成内功后,心里极其兴奋,一回家就找哥哥岳钟衍比武去了,看着犹如脱胎换骨般神清气爽的弟弟,岳钟衍的心绪有一点点复杂。
短短四个多月时间,弟弟武功进步了一大截,尤其是内力和轻功,也能轻轻松松跃上高高的墙头了。
岳钟衍笑道:“这下子,若寒姐姐成了你师父了!平白比你长了一辈!”
岳钟琪很不高兴地说道:“她不是师父,她是若寒姐姐,她永远是我的若寒姐姐!”
岳钟衍又细细问起他们练功事宜,岳钟琪对兄长素来很信任,就一五一十都告诉钟衍。知道他们有长辈陪着练,岳钟衍心里放心多了,这样安排对对他们都好。
他千叮咛万嘱咐弟弟,不能把他和若寒练功的事告诉别人,一旦为外人所知,就会引来流言蜚语,毁了若寒的名节。
岳钟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答应了兄长的要求。
见弟弟尚未开窍,岳钟衍松了一口气,他和若寒的年纪摆在那里,不会有男女的想法在里头,他应该还有机会,等父亲回来,他会同父亲说,他不想和高家表妹定亲。
在京城的几个月,岳钟衍已经想的很明白,他对高家表妹,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觉,大家都说表妹好,他想娶表妹总不会错。
但若寒给他感觉不一样,他在京城时会经常想她,吃饭的时候,看书的时候,睡觉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她。
他问过比他大,跟他很要好的那位同窗,他告诉他,他很可能是喜欢上人家姑娘了。
至于他喜欢若寒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想看到她,喜欢她抱着若阳时,温暖开心的笑容。未来的日子,能有她这样的妻子相伴,日子一定会过得很快乐。
那边林若寒回来,恰好塔克老人在家,见若寒回来,老人很是高兴,拉着若寒左看右看,又比划了一下,说道:“若寒长高了,都快到爷爷肩膀了。”
若寒挽着老人的胳膊说道:“爷爷,我们一起去集市买菜,今晚做好吃的!”
塔克老人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好,晚上把阿扎兰也叫过来,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些。”
“二哥,他不在吗?”
“他回京城那边办事去了,走了快一个月了,这两天要回来了。乌达木、沈墨几个一直叨念着你,若寒什么时候回来呀,阳阳更是每天放学回来,都要念上几遍。”
“好长时间没见到阳阳了,也不知道他长高没?”
“我们天天看着也不觉得,只是跟桌子一比,好像是长高了。”
祖孙两人拎着菜篮子,去集市买了不少鸡鸭鱼肉菜蔬回来,白芷、春梅、秋露、冬雨几个忙接过菜篮子,到厨房杀鸡宰鸭剖鱼,很是忙碌了一通。
春梅、冬雨是扬丹从外头买的,他送她们做帮忙做家务的,两人的针线很不错,另外还给若阳配了一个小厮林进,今年八岁,陪着若阳一道上学。
晚上,扬丹也从京城回来,若寒就在厅堂里开了两桌,十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甚是热闹。
饭后扬丹同阿扎兰、若寒说了,刚刚知道的消息,太福晋病重,这次可能熬不过去了,阿玛简亲王雅布和大哥雅尔江阿已经动身去科尔沁了,这次继福晋也被太后放出来了,说是让她出来敬孝道。
阿玛听到康熙帝转述,脸色很是难看,但这是太后的旨意,他这个臣子只能受着,康熙帝也表示无能为力。若他实在不喜欢这和继福晋,让他等太福晋丧事后,再另行处置,千万别让人再抓着把柄了。
他比雅布和雅尔江阿先行一步,他们过两日就到,这次恐怕他也要去蒙古那边了,阿扎兰身体不好,就不用去了。
蒙古科尔沁端敏大公主府里,太福晋正靠在靠枕上,一双枯瘦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端敏乌黑亮丽的头发,吃力地说道:“格根塔娜,别在管那府里的事,额娘只要你高高兴兴,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端敏哭着靠在额娘的怀里,说道:“都是那杭庶福晋不好,抢了阿玛的宠爱不说,生了这么多孩子,每次都抢在额娘前头,生生压了额娘一头!阿玛也真是,为什么偏偏喜欢这种卑贱之人!”
太福晋吃力地说道:“格根塔娜,别怪你阿玛,他也很苦!要怪就怪你额娘吧!额娘,早年想不明白,如今全都明白了!”
端敏呜呜的大哭起来,嚷道:“不是额娘的错,都是阿玛不好,宠妾灭妻。”
太福晋吃力地坐了起来,端敏赶紧上前扶住她,把靠枕垫高一些。
太福晋道:“是额娘强求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抢来也没用。你阿玛本有未婚妻,就是府里那个侧福晋,她同你阿玛,自幼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是额娘看上了你阿玛,不顾你玛法和太后姑姑的反对,强行插了一脚,让那个吴氏生生从嫡福晋,变成了侧福晋,你阿玛为此事一直怨恨着额娘。”
端敏大公主一直知道阿玛很喜欢吴侧福晋,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典故,是了,别人碍于她的面子,也不会告诉她的。
太福晋说得很吃力,端敏让她歇一口气再讲,她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额娘,知道真相后,很是气愤,他当初既然那么喜欢那人,为什么不拒婚呢?原来是太后姑姑心疼额娘,不愿意额娘失望,恰好吴氏兄弟犯事,借此机会赐了婚。偏偏吴氏又先额娘有了身孕,额娘不愿出了个庶长子,嫉妒之下,就对她下了手,结果一尸两命。额娘本意是不想让她生出孩子,没成想是这种结果。你阿妈闹着要同额娘和离,迫于太皇太后的压力,你阿玛屈服了。”
端敏没想到阿妈和额娘还有这样的过往,他们谁都没有错,错得都是命运。
“吴氏死后,你阿玛性子大变,杭庶福晋不过是通房,能生下儿女,不过是沾了吴氏的光,算不上什么,你阿玛根本没把她放在心上,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
“她一个通房丫头能混成那样,算是运气了。你阿玛走了,她担心我会向她下手,就自作聪明,一头撞死在你阿玛的棺木前,因这喇布、雅布一直怨恨着额娘。就杭氏那么个要貌没貌,要才没才,要出身没出身的一个替代品,你额娘从来没放在心上,她自己选择这条路,跟额娘一点关系都没。”
“格根塔娜,你同雅布不合,就离他们远一些,过自己的日清静日子去。”
“额娘走了以后,葬回草原,到你玛法身边。不想同你阿玛合葬了,为了这样一个不爱你的男人,额娘赔上了一生。还好格根塔娜福气,比额娘过得好,只要你过得好好的,额娘在地下也好好的了!”
“格根塔娜,别难过恶劣,额娘去见你弟弟了,他在下面等了好多年了!”
太福晋和端敏谈话后,就没怎么清醒过,又拖了几天,十月初八这天,简亲王府太福晋去世,享年六十五岁。康熙帝尊重她临终的遗言,死后葬在科尔沁老亲王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盗文的朋友下手,慢一些,作者写文不容易。
☆、劫后余生
书客居
林若寒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觉得有个温热的东西正舔着自己的脸,心想肯定是小狗京巴在捣蛋。迷迷糊糊中,林若寒还奇怪今天的枕头怎么这么硬,还有泥土味。
实在困得很,转过头继续睡,可那温热的东西,继续不停地马蚤扰她,把她的脸舔得湿漉漉的,她一下子就火大了,可恶的小京巴,醒来一定要好好教训它!
这时边上隐隐传来一声声嘶哑的婴儿哭声“哇……哇……”,林若寒知道今天的午休泡汤了。
哎!这是哪来的婴儿哭声,这栋公寓楼里住的都是单身男女,没听说谁家有小孩子,或许是哪家亲戚朋友过来玩,带过来的小孩子。
这家长一点都不注意细节问题,夏日午休时间还让小孩子哭闹不停,也不知道哄哄,尽干些影响别人休息。
想着晚上还要值班,中午没睡好,晚上上班就没精神了,不由地心情有点烦闷。医生这活就是累,压力大不算,还要经常值夜班,特别是北京这些知名医院的妇产科大夫。劳动强度很大,一个晚上接生好几个也很正常,经常一夜没得合眼,曾经有一次,林若寒一个晚上就做了六个剖腹产手术。这种手术事关人命,一点都不能马虎,一旦出差错,往往就是一尸两命;一个晚上精神都是高度紧张,下班时连腰背都直不起来了。
林若寒闭着眼,打了个哈欠,习惯性地伸了一下懒腰,咦,今天这床有点不对?怎么这么硬啊!这席梦思床,她好像刚买回来没多久,怎么质量这么差!
很气闷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黑马头,它正用温热的舌头舔着她的脸,鼻孔还“扑哧!扑哧!……”吐着粗气。眼前的情景让她大吃一惊,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林若寒用手紧紧捂住了胸口,半响才回过神来。那大黑马见小主人醒来了,大大的眼睛流露出欢喜,抬头发出一阵欢快的嘶鸣声。
这事情太玄乎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抬起右手想掰开靠过来的黑马头,不对,手变样了,这分明是幼童的手,根本不是成年女子的手,林若寒不由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就是六七岁女童的小手,一点都没错。
林若寒不死心,又抬起了右腿仔细一瞧,是小短腿没错,不由惊讶之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在公寓里午休,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幼童了?难道又穿越了?”
她躺在这里,抬眼就能看到阴沉沉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云层很厚,似乎要压下来。风很大,吹得树叶、草叶沙沙作响,风也很冷,吹得人脸生疼发痒。林若寒用僵硬的小手在边上摸了摸,自己似乎是躺在草地上,草有点干,摸起来有些扎人。
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快速瞄了一下周围,左侧是一座不高的山峦,山上长着樟子松、云杉、白桦树之类的树木,树上还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右侧是茫茫大草原上,草已经枯黄了,草甸子上有零星的积雪,黄白相间的。这里好像是荒郊野外,四周没有人声,除了这匹黑马,也没有鸟类和小型野兽的声音,显得非常空旷冷清。
听周围没有没什么动静,林若寒慢慢的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被冻得硬帮帮的,一点都不暖和,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根据现在的气温,山上植物大致种类以及树林和草甸上的积雪厚度,大致能判断自己是在北方,现在大概是秋冬季节。
这时后脑勺传来一阵阵剧痛,用手轻轻一摸,后脑勺还湿的,似乎有热的液体流出来,放下手一看,手上都是猩红的鲜血。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头上和手上的鲜血很快就凝固了,倒没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
林若寒慢慢的站了起来,发觉身上的衣裙很华丽,裙子被勾破了几处,衣裙上面还有点点血渍,看起来非常狼狈。 摸摸头上的小辫子,看看身上的衣裙,林若寒判断这具躯体应该是小女孩,还好性别没有紊乱。
还没等到她从眼前的情况反应过来,远处又传来一阵婴孩哭声,声音已经十分嘶哑,低低弱弱的,听起来气息已经有点乱。
黑马在边上嘶鸣着,很焦躁的咬着她的衣裙,扯着她往前走。看着焦躁的黑马和自己狼狈的样子,林若寒心想前面不会也出事了吧,都没有听到大人哄孩子的声音,难道只剩婴儿一个活口了?
不知怎地,林若寒的身体竟不由自主的,跟着黑马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循着声音一路找过去。现场入目的惨景令她顿时大吃一惊,地上是一大片凝固后的血渍,约二十来具尸体横在其上,瞧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头仆妇家丁。像是遇到了劫匪,马匹被抢走了,箱笼都开着,衣服被褥散落一地,财物被抢,看现场尸体的脸色,这些人似乎都断了生机。
跟着黑马循着声音又走了一小段路,发现了一具披着狐皮大氅的的女尸,背上还插着一把刀,末至刀柄,那婴儿的哭声就是从她身下传来的。林若寒不由庆幸这孩子命大,翻开这具尸体,赫然是个藏得严严实实的大红色襁褓,里头裹着一个小婴儿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胀得通红。
这才发现小婴儿能逃过一劫的玄机,原来贵太太尸首下面是一小块凹地,她又披着大氅,凶手一时没察觉,才让婴儿逃出了生天,是这位可敬的母亲临死时,为孩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若寒一边想着一边伸手,连忙把襁褓抱在怀里。
那婴儿一到林若寒的怀里,哭声渐渐消失,笑呵呵地去拽她肩上垂下来的小辫子,粉色的小嘴巴吧唧一声,吐出一串小泡泡,哭道:“哇……哇……”,这婴儿只有六七个月大小,生得眉清目秀,皮肤雪白,很是可爱,顿时让林若寒软了心肠。林若寒望着怀中的手舞足蹈的小婴儿,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林若寒大概能想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户夫人带着一双儿女和家仆出门,半路遇上劫匪,悉数惨死,自己临死前只能勉强将襁褓中的婴儿,藏于身下大氅之中,方才保住一命。而从现在脑后的伤处来看,这位小姐恐怕是摔死的,恰好被林若寒占了身体。
林若寒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瞧着这躯体,最多七八岁年纪,怀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姐弟以后可怎么办?总不能呆在这里等人来救,这样冷的天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被饿死,若是再遇劫匪或大型野兽,姐弟两人就惨了,虽然也有可能等到自己的家人。
林若寒犀利的目光扫过现场场,看到那堆整齐的尸体,她的瞳孔猛然一缩。
这绝不是劫匪现场!
人的身体被刀砍也罢,被剑抹脖子也罢,洒出来的鲜血都是呈现不规则的形状,距离尸体远近不同,而眼前的鲜血,林若寒一能看透是事后洒上去的,一滩一滩的,而且劫匪杀人劫财,都是直接扛着箱子走,何必留下箱子,只取走珠宝还撒落一地?也没有必要把尸体堆成一堆,而且这些仆人看上去都是一刀毙命的,生前并没有多大反抗,不是突然被劫匪全部杀死的,看来是先被下药再杀死的。
前世的林朝英是曾是武林顶尖高手,年少时常在江湖上行走,对江湖毒药迷|药并不陌生,她在尸体上闻到一股轻微的蒙汗|药气味。若要下药蒙汗|药,最好下在食物和饮水里,很有可能就是趁着厨子,做饭烧水时下手的。
林若寒在现场,找到了一个水囊,发觉里面已经空了,仔细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蒙汗|药味,若不是惯走江湖的人,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水被下了蒙汗|药。看来这些死者大都是中了蒙汗|药后遇害的,除了少数几个没喝过的,逃出去不远,结果也被歹徒杀死了。
小婴儿应是喝了有蒙汗|药的奶水后,一直在昏睡了,又被母亲护在身体底下,才逃过一劫。若林若寒没有穿越过来,这小婴儿也是难逃厄运。
想布置得完美,实际上却留下了无数漏洞,作案人手段也不是很高明,看来不是熟手干的。瞧着那具贵夫人的遗容虽然有点恐怖,但依稀可以看出生前是位大美人,这到底是谋财害命还是仇杀,林若寒一时倒不好判断。,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凶手中肯定有内j。
多年的经验告诉林若寒,眼前的这一场杀戮绝对是早有阴谋的,也许等到这具身体的家人更危险,不知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或许根本就等不及家人来营救,就被冻死在这里了。
只是现场这黑马比较奇怪,这黑马看上去非常神骏,一看就知道这上等好马,很值钱的,这劫匪怎么不把它也带走。或是黑马看到危险跑走了,歹徒一时半会儿拿它没办法,或是黑马目标太明显了,个中原因林若寒不得而知。林若寒可以肯定的是这黑马非常有灵性,对小主人很忠心,才会再次回到主人身边;它见小主人尚有气息,因而不停地舔着她,试图把她从昏迷中唤醒过来。
天看上去有点黑下来,似乎要下雪了,林若寒也分不出这天色早晚,但她知道夜晚的草原很危险,狼群经常出没,若寒很担心血腥气会把狼群或猛兽引过来,姐弟俩就无路可逃。若现在天色是早上还好说,还能走一大段的的路;若是下午,一个年幼的孩子还抱着一个婴儿,可能走不了多远天就黑了。若一时半会没遇到遇到人家,走夜路会更危险,若寒不禁有点犹豫。
想着这恶劣的天气,林若寒估计仇家,今天应该不会再次出现了。看看边上的破马车厢,林若寒想着衣服盖厚一些,应该还可以躲一个晚上 。转念之间,林若寒又想到自己能熬过去,可小婴儿熬不过,决定还是赶紧离开。
用布条把襁褓系在怀里,粗粗地包扎脑后伤处,快手快脚地捡起洒落在地上的一些珠宝金银铜钱,在这陌生第地方,更不能没钱。林若寒没有这躯体的记忆,不了解自己现在的身份,尤其是将来报仇,目标在哪里?她不由得苦笑,总要想法子先活下去,才能谋划以后的事。
她把贵太太尸体的上金珠钗玔玉佩荷包等物尽皆卸下,瞧着那些首饰的精致程度和从前博物馆陈列的宫妃首饰展览品差不多。林若寒又从贵太太衣物胸前的暗兜里,还摸到一叠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金瓜子,银票大小面额不等。可银票还要找钱庄兑换,在这草原上应急并不方便,而且很容易泄露踪迹,还不如散碎金银铜钱。
用贵太太的手帕包了银票,塞进自己的靴筒里,金瓜子则装到包裹里。她见这些仆人们穿戴都不俗,身上大概会有些散碎的银子和铜钱,于是又搜了丫鬟仆妇们家丁的尸体,结果搜出不少碎银和铜钱串,她把这些财物迅速打成小包裹,方便随身携带。
林若寒又去查探倒在边上的几个破马车厢,瞧瞧里面是否有干净保暖的衣物,一看之下发觉大多车厢都是空荡荡的,尤其是贵夫人乘坐的那辆马车,暗格里的财物早已被洗劫一空了。
在倒在水沟边的一个破马车箱内,林若寒还发现了一具管事模样的老妈妈遗体,她靠着车厢坐着,瞪圆着双眼,牙关紧咬着,看起来很愤怒,似乎是死不瞑目,她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红了前襟,已经断气很久了。林若寒上想抚平摸老妈妈的双眼,刚碰到她,老妈妈躯体就往下一滑,露出她背后马车厢的暗格。
林若寒赶忙上前打开了暗格,发现暗格里有两个匣子和一个小包裹,匣子里装着名贵的首饰和一些地契房契之类的契书,小包裹里则装着一些金银锭子和金瓜子。老妈妈穿的衣裳明显比其他丫环仆妇华丽多了,看来这老妈妈是这位夫人的心腹管事嬷嬷,很有可能是贵夫人的陪嫁奶妈。因被老妈妈临死前用躯体挡着,歹徒就没注意到这马车厢的暗格,他们根本没想到暗格里会藏有这样名贵的首饰,也没想过贵夫人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藏在老妈妈这里。
简单清点一下自己搜罗过来的一堆财物,不说其他,光银票就有千两了,考虑到安全和携带方便,林若寒把财物分成两份,把大部分财物就地埋藏起来。
在没有找到安全的落脚点之前,她这么幼小的孩子,还带着年幼的弟弟,根本不敢随身携带这样多的财物。
扯下马车厢背上的一块油布,捡起地上的匕首割开油布,包好两个匣子,跑到远处的白桦林里,挖个坑把两个匣子深埋下去,踩实,又搬了几块石头放在上边,在边上的白桦树上刻了几个记号,便于下次寻找。
从散落在地的衣服堆里,挑出几件没被冰雪浸透的衣裙,换掉身上发硬带着血渍的衣裳,然后打包了自己和婴儿的衣物,把小婴儿的尿布也打包了。
林若寒裹上一件大红色羽缎面的大氅,细细一摸,里子居然是玄狐腿皮,这可是极昂贵的皮草,小丫头能穿在身上,可见这一家人出身还不错 。捡起一件斜斜挂在破车上的大氅,林若寒拍了拍上面的落雪,收拢起来,宝蓝色缎子面,白狐皮里子,应该是贵夫人的衣服,以后还能用到。
简单收拾好,林若寒瞅见地上还有所谓劫匪故意扔在地上沾满了血的钢刀、飞镖、匕首之类的,这布置现场的人实在是太没有脑子,哪有劫匪会把杀人的凶器留下来的道理?捡了一把匕首和一把飞镖装在身上,不仅能防身,还能挖些植物块茎或打些小猎物来,不至于饿死。
林若寒把衣服等打成两个大包裹挂在黑马背上,正准备走,突然想到,万一很多天遇不到人家,这荒郊野外让姐弟两人怎么办。
她先找了火刀火石火绒,又找了个布袋装了小铁锅、勺子、小碗、汤匙及一小袋面条,连油盐酱醋等调料品都没落下,全挂到黑马背上。
☆、石头屋子
书客居
林若寒对事发现场这一带地形不熟,不过她毕竟游历过很多地方,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及特产都有一定程度了解。这山上生长着樟子松、落叶松、白桦树等混交林,在北京的街道及公园里就种了很多落叶松、白桦林,她仔细辨认了这些植物,发现混交林中还夹杂着几十株红松。
她对红松的印象非常深刻,高中时的植物学老师曾说过,红松在地球上只分布在中国的东北的大小兴安岭到长白山一带,国外只分布在俄罗斯、日本、朝鲜的部分区域,天然红松林经过几亿年的更被誉为“第三纪森林”。 据此,林若寒大致分辨出自己应该身处东北大小兴安岭一带。
现在是阴天,没有太阳,林若寒只能通过观察树木的疏密朝向,判定好大致南北方向,她想着只要沿着山边一直朝南走,应该能见到人烟。
林若寒望着胸前大红襁褓里的小婴儿,想着古人讲究红男绿女,女孩儿的襁褓一般是用绿色,大红的襁褓一般是包男孩儿,这个婴儿应该是小男孩吧,可怜他这样一丁点大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她瞅着怀里婴儿的可爱小脸,再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骨儿,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得走多久啊?这一刻,林若寒无比痛恨自己的小身板,决定一旦脱险就要好好练武。
小婴儿容易饿,干粮又很难消化,上马前得先给婴儿喂点食物才行,林若寒自己也要将就的用了一些。
林若寒皱着眉,杀人现场是散落了一些点心干粮,但是因为她发现死者大都是一击毙命,完全没有反抗的迹象,所以她就怀疑出现了内j,或者饮食上被动了手脚,故而查看水囊和食物,发觉水囊有蒙汗|药的味道。
看杀人现场,凶手没有用毒药,还是有点忌讳怕将来被查出来,被毒死的人骨头一般会发黑的。
食物虽然闻不出有蒙汗|药味,但她不敢打包馒头饼子,只打包一些绿豆糕、花生糕之类的糕点,因这些东西做起来比较麻烦,不大可能会在路上现做的,应是从家里带来或从外头买的,被下毒的可能性很小。
林若寒还担心万一没有找着人家,小婴儿又饿了,路上总要给他喂一点东西。小婴儿若哭闹起来,小身子扭来扭去的,就甭想骑马赶路了。两人好歹也要有点东西填肚子,才有力气赶路。
给小婴儿喂些绿豆糕,他把头往边上一撇,紧闭着小嘴,不肯吃绿豆糕,看起来他现在还不饿,还会挑食呢。话又说过来,六七个月大的小婴儿应该还在吃奶吧,不喜欢吃其他东西也正常!
林若寒没办法,又不能强迫他,赶紧给他把尿,先赶路再说。她给小婴儿裹上厚厚的小斗篷,脸朝着林若寒,用背带把他绑在自己的胸前。
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再看看高头大马,林若寒忍不住一脸窘迫,现在的她可上不了这么高的骏马,更别提怀里还有一个小婴儿了。
她一眼瞄到远处,有一个斜斜的草坡,不由灵机一动,想到了法子,她把黑马赶到那个斜坡边下面,自己则跑到斜坡上的高地,从那儿跨到黑马背上。
黑马颇有灵性,见小主人跨不上来,它微微地屈下腿,把身子矮下去一些,林若寒终于爬到马背上了,小婴儿却咧着嘴笑了,挥舞着小手,他以为林若寒在逗他玩。
虽然黑马很神骏,可以跑得很快,但林若寒还是放缓了马速,毕竟她现在只有七八岁,力气本不大,何况身上还有个小婴儿。
迎面吹来的风,刮到脸上就象刀割一样,虽然林若寒已经掩住了口鼻,但眼睛还是露在外面,她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结成冰块了,没了知觉;手上虽然带着手套,可握缰绳的手早已冻麻了。
除了两人的特殊需要外,林若寒基本就呆在马背上,饿了就吃点干粮填肚子,连水都不怎么喝,减少解手次数。一来林若寒不用设法从马背上爬上爬下,二来能节省些时间多赶些路。
一路上只看到满山积雪的树林,黄白相间的草甸子一片苍茫,没有一丝人烟。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左右,天开始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整个天空都是耀眼的白色。林若寒估计自己已跑了十几里地,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大腿内侧肌肉隐隐生疼,但她不敢停下来歇息,怕一歇息可能就再也起不来了。
小婴儿已经饿得哇哇大哭,脚用力蹬着林若寒的肚皮,揪着她的小辫子嚷道:“哇!哇……” ,林若寒差点儿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现在小婴儿饿成这样,手乱抓,脚乱蹬,哭闹不休,让林若寒越发酸楚,天寒地冻,荒郊野外,你让她上哪儿又找奶水去。林若寒不由叹气:“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
林若寒停马,从包裹里掏出绿豆糕,用嘴嚼碎喂了一点进去,小婴儿一边吃一边还抽噎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但也慢慢地安静下来了。吃饱后,小婴儿就瞪着大眼四处张望着,寻找熟悉的面孔,半天没见到他想要找的人,又张大嘴巴:“哇!……哇!……哇!……”
林若寒望着这稚气的脸,心里酸酸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轻轻地拍着小婴儿的背,小声的说道:“可怜的孩子,你的娘亲和姐姐,再也回不来了。”林若寒裹紧身上的大氅,带着小婴儿又跑了五六里路,还是没有一丝人烟。
北国天寒,行走间便飘落下无数雪花。虽然第一世的林朝英武艺高强,第二世林若寒的医术不错,可现在第三世的本体却只是个七岁女娃娃,身无武功,又抱着一个小娃儿,还面临着饥饿的惨境,实在是不怎么美好。小婴儿时间长了,就开始不停地哭闹,手脚不停地乱舞,把林若寒折磨地疲累欲死,婴儿的哭声也让她烦不胜烦。小婴儿折腾累了,慢慢就睡着了,林若寒稍稍松了一口气。
天色渐黑,再没有落脚处,就很难保证姐弟的安全了,这样恶劣的天气,林若寒已经不奢望前面会有人家了,这歹徒选的就是大草原上的无人区,让你的亲人无处寻找踪迹,死无对证。林若寒不停的祈祷老天爷,让她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吧!就那种猎户暂住的小屋或洞|岤都好,只要能避过今晚的暴风雪就成!
或许是林若寒心中的祈祷起到作用,或许是穿越人士总会被命运之神照顾,又跑了两三里,前面的山忽然转了一个大弯,过了这个大弯,就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山坳,山坳前面还有一个半亩大小的水潭,水潭对面隐隐有一栋房屋。林若寒不由欣喜若狂,忙从黑马背上滑了下来,牵着马儿沿着水潭边走了过去。
这样冷的天,水潭的水没结冰,水面似乎还有股淡淡的白烟,林若寒蹲下来伸手一摸,这水温温的,似乎是温泉水。潭水清澈见底,潭底似乎是一整块大石头,在靠近岸边处,石块翻卷着形成犬牙状的天然驳岸。水潭底部有着些许淤泥,零星的分布在底部,上面还长着绿油油的水草,水里还有鱼儿在游动。
抬头向水潭的西北方向望去,只见小溪曲曲折折的,在小树林里时隐时现,一直延伸向大山深处,也不知道这溪水的源头在哪里。林若寒见这潭水并没有因为溪水注入而满起,也没见到这潭水从哪里溢出,猜想这水潭应该连着暗河。
离房屋越来越近了,林若寒的心不由一沉,庭院木栅栏的大门半敞开着,随着风吱嘎作响;房屋的正门却紧紧关着;边上牲畜棚里,也没有听到牲畜的声音,主人似乎不在家。
林若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栋用块石砌成的屋子,屋顶是用树皮做的,木头做的门窗看起来有点破旧,千格窗上的白麻纸都发黄了,上头还有不少破洞,风吹来簌簌作响。
林若寒上前敲门:“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半天没有听到人回答,林若寒转到石屋左侧的牲畜棚子里看了看。
这个牲畜棚子离木屋有四五丈远,它是建在一条天然的山体裂缝中,外墙是用石块砌成的,整个牲畜棚子如同镶嵌在山体中,浑然一体,隐蔽性非常好。牲畜棚子棚子很大,大概有五六间,其中的两间堆着杂物,有马车架子、独轮车、石磨、石臼,还有犁头、锄头、铁锹、簸箕等农具;另外几间空荡荡的,里头只有食槽和一些干草。
站在牲畜棚门口,林若寒可以看到石屋后头还连着一间小屋子,屋面上还有一烟囱,看来这是厨房了。厨房的千格窗上没有蒙纸,上头还有一个大大的蜘蛛网。林若寒透过小屋子的窗户,可以看到屋里有两个简易灶头,上面摆着一排小罐子,边上还有一堆劈的整整齐齐的柴火,窗户边依次放着碗柜、八仙桌、凳子、水缸等,灶头和器具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似乎很长时间没用过了,林若寒轻轻一推,门就开了,门没有上锁。
石屋的后院很大,足足有一亩地那么大,院里种了一些香葱、萝卜、胡萝卜、韭菜、大白菜等,在薄薄的积雪中透出股绿意。林若寒暗道,这些青菜若不割掉,就要烂在地里了。
院里还有一口水井,水井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水池,还冒着白气,远远就听到汩汩的水声,看来小水池是一口温泉。
林若寒走到近处一看,小水池大约一丈见方,四尺来深,池水清澈见底,池底也是一整块大石头,水就是从靠水井那一侧的池壁里冒出来的。天上飘着飞絮一般的雪花,池里是翻滚沸腾的温泉,边上是皑皑的积雪,如诗如画一般的梦幻景色,可林若寒却无心欣赏。
林若寒又转回屋子前面,等了半个多时辰,主人还没有回来。林若寒担心在再等下去,姐弟两人都要着凉了,她从黑马背上卸下行李后,把黑马牵进牲畜棚子里。
她用力推了一下石屋的大门,门咣当一声就打开了,这门只在里头用棍子稍稍顶了一下。走进厅堂,林若寒发觉里头到处都是蛛网和灰尘,桌椅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房里还有一股很重的霉味,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石屋里的房门都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
左边第一间屋子,摆着十来口大缸,林若寒随手翻开了大缸的盖板,里头都满满的,装着玉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作物;第二间则摆着十几只大小不等的木桶、缸、坛子、罐子、箩筐以及一些杂物,里头装着腊肉、花生、芝麻、蘑菇、干菜等,还有几坛白酒。储存了这么多的粮食、肉类、干菜等生活必需品,看来石屋的主人早已做好过冬准备了。
林若寒伸着鼻子,到腊肉缸里闻了闻,发觉腊肉还很新鲜的,没有变质。林若寒知晓腊肉的保质期一般是三到五个月,现代即便有真空包装,最多能放一年。这腊肉如此新鲜,林若寒估计石屋主人离开时间,最长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前世林朝英曾在宁夏贺兰山一带住过五六年,那里是西夏人的地盘,西夏虽然有农业,但大部分人还是以畜牧业为主,当时贺兰山一带就住着不少游牧部落。这些游牧部过着逐水草而居的生活,只有冬天才回到营地,各个落居住很分散,很多部落营地位置偏远,要去一趟集市很不方便,再说冬天风雪大,猛兽出没无常,牧民们冬天很少出门,都是秋末一次性买全生活必需品。
因而每年夏末秋初,牧民们大多会买回很多生活必需品如粮食、茶叶、食盐、布匹等,一直吃到第二年秋天游牧回来,即便家境贫寒的牧民,也要囤好过冬的生活必需品,到第二年春暖花开出去游牧之前,再去集市上购买,只是物价贵了很多。
林若寒望着满满的库房,那颗紧绷的心一慢慢松弛了下来,也不知道石屋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他是否愿意收留姐弟两人。
只要能度过这一两年时间,林若寒姐弟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一旦能恢复前世的武功,她就有了自保和谋生的能力,能上山打猎采药,养活自己和娃娃。那时即便遇到仇敌,林若寒也有几分把握能全身而退,再说林朝英的使毒本领也不差,打不过就用毒,她最怕的就是现在遇到歹徒或猛兽了。
右边第一间屋子,靠墙摆着两排的榆木柜子,有点象大药房里的中药柜;千格窗下还摆着六七只大红描画箱子;炕上只有一领草席,上头没有铺盖,看上去空荡荡的,林若寒猜测这是一间客房。剩下的那间,应该是主人的卧室了。
卧室墙壁上挂着几张狼皮,炕上有棉被,还铺着两张熊皮;八仙桌子上摆着一盏油灯,只是灯油早已干枯了。林若寒伸手一摸,还好这些兽皮没有烂掉,只是有股霉味,天晴时拿出去晒晒就好。靠墙边摆着一排杨木衣柜,里头是一些男子衣物,都是老年人穿的那种,抽屉里还有剪刀和针线等。
林若寒不由得嘀咕:“这老人家也够粗心大意的,出去居然不锁门,万一野兽闯进来,家里的东西都要被糟蹋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总不会出远门了?”
林若寒百思不得其解,又转到厨房,先把卧室的火炕给烧起来,温泉边的房子湿气很重,烧炕不仅暖和,还能除去湿气。
林若寒先把卧室上下左右,都打扫一遍,再打井水擦洗。井水非常烫,比小水池的水温度高多了,林若寒暗道:这水温这么高,大概鸡蛋都能煮熟了,什么时候仍只进去试试看!
整理好卧室后,林若寒赶紧铺床,把睡着的婴儿解了下来,又从包裹里找了一件狐皮大氅给他盖上,转身去了厨房。厨房里头调料很齐全,林若寒煮了些腊肉蘑菇面条,小婴儿还没醒,她就先吃了,吃完,她继续打扫擦洗各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