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低调生活第41部分阅读
清穿之低调生活 作者:rouwenwu
性,耳根子又软,容易被人挑拨利用,有公爹面命耳提着,他不敢宠妾灭妻,也不敢勾三搭四。 总归是意难平,同一个父亲生的,雅尔江阿就差扬丹太多了,连阿扎兰都比他强,他只占了一个嫡长的名份。 扬丹因军功封了国公,开府成亲了,前不久弟妹张氏还给他添了嫡子,夫妻和美,又无妾室通房添堵,张氏陪嫁丰厚,日子自是好过,张氏成了京城众女人羡慕的对象。 如今阿扎兰不仅是位举人,还顺利地考封镇国将军了,入了圣人的眼,前途自是大好。他不日也要成亲,完颜氏又是另一个让人羡慕的张氏。 幸好他们兄弟姐妹四个都极为安分,连同张氏也很安分。阿扎兰未过门那个完颜氏,她也很熟,也是个娇憨性子,不会给她这个大嫂添堵。 雅尔江阿吩咐道:“这次妹妹从张家口那边发嫁,那些易碎的东西就不用准备了,你给娴雅妹妹备些实用的东西就成了。” 瓜尔佳氏不由愣住了,公爹到底是什么意思?雅尔江阿耳语道:“若没有娴雅妹妹,那个蒙古女人和王氏还有得折腾,这事我也是偷听阿玛和林德叔谈话,才知道的,你千万别泄露出去!你记得给娴雅妹妹准备份丰厚的嫁妆就成了!以后娴雅妹妹若回京城,你要对她好些,妹妹这些年实在不容易。” 瓜尔佳氏恍然大悟,她就奇怪这那两个女人,怎么不明不白就得了怪病,一个瘫痪在床,一个成了疯子。估计是因为这事,娴雅妹妹才离家出走的,谋害嫡母这个的罪名可不轻,可能宫里那位也知情。她也是不想连累家人,才不得已离家出走的。 幸亏娴雅妹妹出手,否则他们夫妻哪来舒心的日子,她们若好好的,还不是要跟他们夫妻争爵位,争管家权,在阿玛面前搬弄是非,哼!那个伊尔觉罗氏、小高氏也是她们塞进来的。 娴雅妹妹做得好,一举铲平了家族祸害! 瓜尔佳氏抹着眼泪道:“娴雅妹妹真可怜!” 雅尔江阿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妹妹若能嫁到岳家,也是一件好事,省得被人惦记!” 见到妻子惊诧的目光,雅尔江阿幽幽地说道:“我那位好姑母,已经跟汗阿玛求娶娴雅妹妹了,被汗阿玛拒绝了。娴雅妹妹若落到她的手上,虽说妹妹也很厉害,但那日子过得就糟心了。事情不成后,她又怂恿土默特亲王去跟汗阿玛求亲。” “姑母不好好呆在蒙古,跑到京城搞什么名堂?” “她不知又从哪里收了一个的养女,今年十三虚岁了,想把她嫁给八弟理盛阿,阿玛当然不肯,她这个养女血统不明不说,还比八弟大了两岁。八弟天资聪颖,文才武略胜过幼年二弟、三弟很多,阿玛正想给他结门好亲事,岂会给他娶这个毫无助力的妻子。” 雅尔江阿夫妻俩同理盛阿关系很好,德隆也很喜欢这位会陪他玩的叔叔,瓜尔佳氏闻言很不悦,气愤地说道:“姑母,倒是敢想敢做,也不瞧瞧那是什么样人的女儿。八弟这么聪明能干,京城里很多人家都同我提过,哪一户人家都比那个养女强!” “若姑母提的是敬顺,我雅尔江阿绝对双手赞成!” “敬顺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怕考封都过不了。书都读成那样了,阿玛和我的脸上都无光,还好是嫡出,若是庶出,结亲都难。阿玛这段时间替他挑人家,不拘嫡庶,只挑姑娘是否能干,陪嫁是否丰厚。” “阿玛也够头痛,同是蒙古女人生的,扬桑阿就聪明多了,被高侧福晋教养很是斯文懂礼,敬顺跟他弟差太多了!” “确实差太多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不是同胞兄弟呢!” “姑母因她养女的事,又同太后嘀咕上了,才拿着娴雅妹妹的婚事做文章?” “她也不想想,京城哪家王府,即便是庶子也是有爵位的,哪个愿意娶这么个身份不明地养女,还没有一丁点娘家助力。” “事实就跟你想得一样,汗阿玛根本不会同意!” “只怕这事太后也不会同意!” “听三阿哥说,太后也不同意此事,嫌她哪个养女身份太低了。听说那养女的父母,是为了救姑母家的三儿子,才死的。若她诚心想谢人家,就该让她小儿子娶她才是,即便不是正妻,侧妻也行!” “那倒也是,姑母做事向来说不清楚!” 雅尔江阿讥讽道:“姑母自诩血统高贵,怎会允许她的孙子孙女留着卑贱之人的血脉?姑母不会让她儿子收一个卑微的女子为侧室,最多只能当个通房丫头,可她又爱面子,最怕别人说她薄情了!她觉得阿玛好商量,就欺负到阿玛头上,可人都是有底限的,老实人、老好人也会生气的。” 瓜尔佳氏对端敏大公主的行径彻底无语,听说这几日,她又去拉拢实格和敬顺他们了,虽说夫妻俩不担心此事会影响雅尔江阿的世子之位,总归多了不少麻烦事。 十月下旬,岳钟衍和若寒都收到家书,说宫里那位已经点头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岳夫人已经动身前往京城了,让岳钟衍他们赶紧前往京城,订婚可不能少了他们两个,尤其男方还要给女方插戴。 扬丹在信里还提到,简亲王雅布身子有些不好,让她回家看看阿玛! 若寒呆愣了半天,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她与雅布相处时间不长,但对她这个女儿却很不错,但凡她想的,他都努力会替她办到。 离开京城很久了,她也有些想念阳阳了,她走时阳阳才七岁,现在都十一岁了,不知道他现在有多高了?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好好学武功?现在都十月下旬了,她和岳钟衍最快也要到明年三四月份才能到京城,春节前能赶到西安,就很不错了。 虽然若寒不希望婚礼搞得这么繁杂,不管怎样,被亲人祝福的婚姻,被家族认可的婚姻,总是更令人期待一些,让女子更有安全感一些,若寒也不例外。 虽然她一直觉得京城王府不是她的家,但岳钟衍他有家,有父母兄弟,还有其他亲人,他们会怎么想,两人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过一辈子。 她可以抛下王府的一切,因为她只是寄居在娴雅身体里的一缕异世幽魂,但岳钟衍和她不一样,他是名门世家的的嫡长子,他肩负着家族重任,他的婚姻绝不可能草率。 说心里话,若寒根本不想嫁到高门大户当嫡长媳,那可是劳心劳力的活计。她最想嫁的是那种小门小户,没有太多亲戚要应酬,夫妻关起门来过日子就成。 若寒不由得苦笑,谁让她喜欢岳钟衍,偏偏只想嫁给他! 扬丹话里话外的意思,比起其他大户人家,岳家人际关系算是简单了,阿玛想了很久,才定下这门亲事的。这个年代很看重家族,没有家族依靠的男子,很少仕途顺利。 若寒叹了一口气,或许她是一个自由惯了,就怕束缚太多。 世上哪有那么清净的地方,可以不问世事,那只是一种传说!
☆、回到西安
上官羽和阿丽留下来看家,若寒不放心豆豆,觉得阿丽年纪小了一些,上官羽则有些毛糙,让他们两个带孩子,她实在放心不下。
但他们若带上豆豆,行程耽搁不说,一个五岁的孩子要长途远行千里,也很不妥当,小孩子抵抗力弱,很容易生病的,若寒一时犹豫不决。
岳钟衍原本是想把豆豆送到四川父亲那儿,他怕若寒不同意,就提议送到苗洞大头领姑姑那里,若寒也觉得这主意好,豆豆和双胞胎同岁,三人正好做伴。大头领姑姑武艺高强,还是苗疆神医的爱徒,豆豆有机会能得到大头领姑姑指点,也是他的福分。
送走了眼泪汪汪的豆豆,若寒和岳钟衍离开了甘海子,前往丽江。
至于上官羽和阿丽,若寒他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程伯伯走前已把两人的婚事定下来了,大头领姑姑认了阿丽当干女儿,还大包大揽了阿丽的嫁妆。若寒原本还打算为阿丽添置些银饰等嫁妆,见了大头领姑姑送的银饰和衣物,她立马打消了主意,改去丽江买了个小院子给阿丽当嫁妆。
那些银饰实在让若寒眼馋不已,头饰、胸饰、手饰、衣饰件件精美绝伦,光彩夺目,有钱也未必买到。苗女的嫁妆,父母大多是从她三四岁开始,就开始一样样准备起来了。
苗族有一点很好,姑娘的银饰衣物没有等级之分,只要你有银子,哪家姑娘都能穿,没有汉人满人等级这么森严,那么多得讲究。
见到若寒眼馋银饰的模样,岳钟衍安慰道:“阿寒,我也给你打一套,四川那边也有苗人的。”
若寒不仅有点脸红,她眼馋苗家银饰就有那么明显吗?
岳钟衍接着说道:“除了苗人服饰,其实侗族、白族、傣族、藏族的服饰也很漂亮,阿寒若喜欢,我都买。”
若寒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有那么多银子?”
岳钟衍笑道:“银子不多,给阿寒买银饰衣物的银子还是有的。”
若寒忍不住嘀咕道,感情这家伙还是有钱人,撅着嘴说道:“我自己有银子,我自己会买的。”
岳钟衍搂住若寒的肩膀,调笑道:“什么你的我的?我这个人都是你的,银子自然也是你的。”
若寒碎了他一口,甩开他的手,不理他了,这人脸皮越来越厚。
到了丽江,沈墨不在,问了看家的老仆人,才知道他去大理了,去那边收药材去了。
丽江古城并不大,更奇的是它没有城墙和城门,据说古城里住得土司姓木,风水先生说造了城墙,古城的格局就成了“困”字,因而丽江没有城墙。
丽江依山筑城,临水为街筑,青石板路纵横交错,河流清泉如蛛网般分布着,家家流水,户户垂杨,小桥临波,花树掩映,更有那整日轱辘辘转动的黑水车,比起水城苏州,这里的水更清,天更蓝。
丽江有很多石拱桥,岳钟衍突发奇想道:“阿寒,我们一起数数有几座石拱桥?”
若寒笑着答应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孩子气了,以前谭咏麟说自己永远二十五岁,她也想说自己永远十七,比比谭先生,至少她外表象多了。
钱钟书先生曾说过,老年人恋爱就像老房子着火,意谓这种情感不可遏制,一路摧枯拉朽,将人陷落得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不是也算着火的老房子?
答案当然否定的,若寒绝不会承认自己是老房子。
她觉得自己就象个刚恋爱的小女生,不管实际年龄如何,至少她看起来很青春,再说和恋人发嗲撒娇也不是少女的专利,即便岳钟衍比他小,但她还是愿意时不时跟他撒撒娇,喜欢被他宠着,喜欢被他照顾着!
他们姐弟恋又怎样?东方人很多姐弟恋失败的原因在于双方心态不好,世俗闲言碎语也多,换成美国就不一样,姐弟恋比比皆是,也没有人觉得这是大惊小怪的事。
若寒有好几个亲戚嫁给老美,男方都比女方小一些,有一个还小八岁,她们都过得好好的。
那个女亲戚是若寒的二堂姐,就是帮若寒父亲安排工作那位好心伯伯的女儿。她是一所知名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按照国内的说法,就是三高剩女,高学历、高收入、高智商,相貌也不美。她一直没找合适对象,被家里人说了很多次,一气之下就出国了,不到半年就嫁了。那年她三十六岁,美国姐夫二十八岁,十几年过去了,两口子还是跟恋爱时一样甜蜜。
当若寒也步入这个剩女行列时,她那堂姐就劝她出国了,说道:“什么剩女不剩女的?国内找不着就去国外找,小你四五岁又咋样,你堂姐我还小八岁呢,日子照样不过得好好的。你不要把自己箍得死死的,自己开心就成,别理会别人怎么说?”
若寒自我安慰着,我不是老牛吃嫩草,我没有装,没人知道我是穿越的,这具躯体实际年纪就是十七岁。
岳钟衍见若寒站着那儿,半天没动静,拉着她撒腿就往前跑,嘴里还说着:“阿寒,数完了,我们就去吃鸡豆凉粉!”
鸡豆凉粉是丽江的特色小吃,两人都很爱吃,特别是那家兰记小吃的鸡豆凉粉,味道特别好,只是现在还未开门。
等了两天,沈墨还没回来,若寒给他留了一封信,交代老仆转交给他,两人就出发了。
两人急着赶路,没有走官道,官道要经过大理和昆明,若寒和岳钟衍没走官道,他们从贵州这边过。
这条路若寒走过几次,当初她就是在凉山救起豆豆的,从丽江到凉山,过重庆,再到西安,要比从昆明那边过近很多,只是需要翻越凉山,凉山盗匪也比较多,属于三不管地带。
若寒和岳钟衍艺高人大胆,自是不会惧怕这一些,他们只要路途近就行了,对于身负绝世轻功的人来说,爬山并不是大问题。
过了金沙江很快就到了泸沽湖,翻过凉山就到了建昌(西昌),建昌有官道到重庆,两人就可以骑马了,行程基本就能估算出来了。
时间过去很快,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初三,若寒和岳钟衍终于到了重庆,重庆是四川总督府所在地,岳钟衍不想被父亲和自己同僚碰上,打起招呼很麻烦,两人也没逗留,就动身前往西安了。
到了重庆,也没时间好好玩一下,若寒有些郁闷。
岳钟衍安慰她道:“重庆离成都不远,到这里玩很方便,阿寒若喜欢,我以后带你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我家在这边有产业,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住。”
听着岳钟衍口口声声地说着我们,若寒心里好生欢喜。
岳钟衍对她很好,事事都把她放在心上,能被一个男子如珠如宝的呵护着,若寒心里泛起了甜蜜,不由想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每个女子终其一生,莫不想被心上人时时呵护着,只是这个年代,真正幸福的没几个。
岳钟衍很满意两人相处的这种状态,朝英,不若寒越来越可爱了,她的一颦一笑时刻牵挂着他的心,活了数十年,他才明白他当初错过了什么。
他错过了与爱人并肩携手的机会,错过当丈夫、当父亲和祖父的机会!
他心念念着恢复大宋万里河山,他宁愿马裹尸还,血染疆场,也不愿接受朝英的一片深情。除与朝英性子不合外,还因疆场厮杀,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朝英是他唯一的红颜知己,他不愿耽搁她,他慢慢地疏远她,想着她终会受不了,离他而去,没想朝英这么死心眼,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他原本希望她好好活着,找个好人嫁了,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她就慢慢会把他给忘记了。
没想到两人最终会落得这个结局!
朝英死后,他入了古墓,抚摸着棺木中朝英栩栩如生的容颜,他一直不敢相信朝英真得走了,真得离开了,他真想她坐起来,跟以前一样,冲他使小性子,可她却永远不会再回应他了。
那个爱笑爱闹的朝英永远不会回来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世间上!
上天没亏待他,让他再遇到朝英,让他有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有机会和朝英重新来过。
其实跟女子低头完全没什么,刚开始还有些别扭,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样,他是一个男人,他要学着包容自己的爱人,要爱护她,保护她!
边上的若寒嚷道:“阿衍,你说小虎子会有多高了?不知道他认不认得我?我都三年没见到小虎子一家了。”
岳钟衍道:“小虎子今年几岁啦?我记得他和若阳差不多,大概快到你肩膀了!”
十二月的北风有些大,又逆着风,若寒掩着耳朵,大声嚷道:“阿衍,大声些,我听不到!”
岳钟衍抽了一马鞭,马儿吃痛跑得飞快,瞬间就追上了若寒,他笑着拉开若寒的连帽大氅,侧着身子附在她耳边大声说道:“快到你肩膀了!”
说完,就催着马儿快速跑,若寒嚷道:“吵死了,耳朵都给你震聋了!”说着也催马,去赶岳钟衍,两人你追我赶,一路嘻嘻哈哈的,很开心。
虽然冬日的北方很寒冷,山上树上有很多积雪,路上也很滑,马跑得很慢,两人干脆弃马步行。虽然步行,但他们的速度一点都不比骑马慢,一点儿都没耽搁行程。
终于赶在腊月二十四这一天,两人赶到了西安,回到了若寒的小院。
开门的是小虎子,一见到若寒,他就认出来了,高兴地朝门里大喊起来了:“爹!娘!林姐姐回来了!”
张大婶正在院子挂腊肉、腊鸡、腌鱼,闻声赶了过来,她激动地不停地插着围裙,嘴里连连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姐回来,正赶上过年!”
当听说岳钟衍也要在这里过年,张大婶眼睛笑成了眯缝,这岳公子不仅家世好,长得也好,更难得性子和人品是一等一的好。小姐眼光真不错,选他做夫婿最好不过!
张大叔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他嗔怪道:“老婆子光顾着说话,还不给小姐公子泡热茶上来!小姐公子外头冷,赶紧到屋子里暖和暖和!”
张大婶拍拍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都欢喜糊涂了!”忙乐颠乐颠跑到厨房去。
进了屋子,若寒打量了一下,屋子摆设都没动过,连菱花镜都摆在老地方,和她走时一样,屋子打扫地干干净净地,桌子也擦得铮亮,小虎子一家都是实诚人,对人最是忠心不过。
她拉着小虎子,细细问他这两年的情况,冷如枫走后,文峰就让张大叔到若寒他们合伙开的那个铺子里帮忙,现在已经当了二管事,月例和分红都很丰厚,张大婶在家做些绣活,加上若寒留了一笔银子给他们,小日子很火红。
若寒走前给小虎子脱了籍,文峰介绍小虎子到他姐夫那边的私塾上学,小虎子现在也开始读四书五经了。想着当初读书写字还要她逼着的小家伙,也爱上学了,若寒不由啧啧称奇了。
小虎子挺着小胸脯道:“岳叔叔说,考武举要考策论的,不识字的人,当不了将军!”
感情还是岳钟衍的功劳不成?小家伙居然把他的话捧为圣旨,居然还能坚持好几年,可是平头百姓家的孩子,要在军队里出头很难的!
小虎子最好是考武举,这样仕途才会顺一些,不过小虎子年纪还小,说这些还早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欠下的两更,明天后天还。
☆、再上终南
若寒站在墓前,感慨万千,前世她痴缠了王重阳一生,生前比邻而居,死后居然比邻而葬,她不知道是否要责怪那位多事的后人。
那时战火纷飞,古墓被毁,那位后人大概想着她既然和王重阳斗了一辈子,就把他们两人葬一起,黄泉相伴也不寂寞。
在她未成为若寒之前,与王重阳厮守是她最大的心愿,她对王重阳是又爱又恨,但成为现代的林若寒之后,她就不再恨他了,路是自己选的,怪不了别人。爱情从来不对等的,不是你付出就有回报的,不是你爱他,他就会爱你的。你有爱他或不爱他的权利,他也有接受和拒绝的权利。
人常说初恋总让人难忘,因为初恋是为了爱而爱,全身心投入,留下的记忆刻骨铭心。现在偶尔会想起王重阳,还会有那么一点伤感,难免也会拿他和身边的男子比较,只是她心里已没了爱的火花,只把王重阳当成过去曾认识的一个朋友。
公平地说,王重阳身上有很多优点,他为人低调谦虚,处事也很圆滑,和武林黑白两道关系都很好,但他也有不少缺点,好胜心很强,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解风情。
但王重阳这种类型人做丈夫其实极好的,除了事业心强一些,不解风情些,他自律性很强,你不必担心他会出去沾花惹草,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他泾渭分明。你不必担心他在单位混不好,你不必担心他事业无成,你不必为钱财操心,他自生财有道。
若寒叹息着,又烧了一叠纸钱,岳钟衍默默地立在一边,帮着把黄酒洒在地上,他有些哭笑不得,朝英明明活着,他王重阳也活着,却要自己祭拜自己,这不是活祭么?
他不敢说出事实真相,在没有探知若寒心意之前,他不敢走出这一步,他舍不得她!
在夜里他时常煎熬着,他要不要同朝英坦白,她若会发火,不理他,他都有挽回的机会,骂他一顿,打他一顿都没关系,他最怕的是朝英什么都不说,悄悄地离开他,他再也找不着她,从此在他生命里消失。
他和朝英自幼相识,他们的师父既是对手,又是朋友,每年都要到华山比试一番。
他初次与朝英相识就在华山上,那年他九岁,朝英才五岁。
他还清楚地记得,朝英她梳着三个丫髻,插着三根短银簪,穿着一身紫襦裙,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他忍不住去逗弄她,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说道:“哥哥,师父他们比武,我们也比比看看!”
他瞪着还不到他胸口的小不点,摇头说道:“我才不跟你这个小丫头比武,赢了也没意思。你若输了哭鼻子,师父要骂我的。”
无论朝英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不答应,抱着双臂,自顾看师父他们比武。她气呼呼拿起短剑就来刺他,他一时没防备,一时被她逼得手忙脚乱的。他念着她年纪小,不肯跟她计较,可她这样不管不顾的刺下去,躲避也不是办法,他毕竟年纪大些,几下子就把她制服了,结果她就大哭起来了,害得他被师父责怪一通。
从那以后,每次华山比武,他都不肯与朝英说话,可这小丫头似乎赖上他了,每次都要来挑衅,师父们还帮着添火,设了彩头,怂恿他们比武。
每次他都不想理她,结果每次都要和她比上一场,自然每次都是朝英输的,每次见到她气得跳脚的模样,他觉得特别解气,小丫头太可恶了!
这种情形一直到他十五岁那年,他师父清虚道人去世了,自然华山比武就不了了而之。
十八岁那年,他中了秀才,二十岁中了举人,在那一年他认识了他的结义大哥岳飞,他被岳大哥的风采给征服了。他不顾父母的反对,投身边戎,在大宋风雨飘摇时刻,他认为是男儿都应同岳大哥一样,精忠报国,血染沙场也不悔。
那一年朝英下山了,她找上门来,要同他比武,还说是奉了师父遗命,他见到她时,不禁愣住了,映入他眼帘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绝色少女,不复是记忆中那个娇蛮的小女孩。
五年未见,朝英的武功精进很多,两人一直比了三天,还未胜负,他急于去军中,不想和她多纠缠,就下了重手赢了她。
没成想,自那以后,朝英就时不时上门找他比划比划,让他头痛不已,以至于他见了她都想绕道跑。江湖朋友都以为朝英是他生平的对头,其实不是的,朝英只是生性好强,爱武成痴,喜欢找他比武罢了。
再后来岳大哥屈死风波亭,他心灰意冷,不理会江湖朋友的相劝,自闭与古墓之中,是朝英让他走出了古墓,两人携手闯荡江湖,那时他才有一点点明了朝英的心事,她找他比武,是因为她喜欢他。
后来的后来,他也不知就和朝英闹得一个出家为黄冠,一个幽居古墓终身,咫尺天涯。他明明也喜欢朝英,为何就迈不出那一步,每比试一次,两人就疏远一分,渐行渐远。终其一生,他也想不透,没有其他变故,也没有第三人,两人就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这,岳钟衍忍不住试探道:“阿寒,你说王重阳和林朝英两人为何走到这个地步?”
若寒愣了一下,答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王重阳心里只有抗金大业,没有儿女情长。”
岳钟衍答道:“不对,我听师父说,王重阳对林朝英其实极有情意的,只是两人性子不合。”
这个若寒倒不知道,只是王重阳对林朝英有情意也罢,没情意也罢,她生前一直都盼望着他能回心转意,人死了万事皆空,提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呢。
见她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岳钟衍有些黯然,朝英至死都怨他,恨他!
若寒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们青城派与王重阳极有渊源,自是很维护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林朝英不会怪王重阳的,路是自己走的,怪不了别人,这世上不是你喜欢他,他就必须喜欢你的。若有来生,林朝英一定不希望再遇到王重阳的,两人都可以过得很好。”
岳钟衍闻言顿时如同雷击,半响透不过气来,心中很是苦涩,原来朝英她不想再见到他了,若她知道事实真相,定会绝袂而去。
岳钟衍很迷惘,他到底说还是不说?
但在这里说肯定不行的,朝英她会不会觉得他一直在欺骗她?
不是爱尘世,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岳钟衍苦笑不已,该来总会来的,若寒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真相的,他还是另找一个机会跟她说,她可以不爱他,但他不愿意她一直恨着他。
见岳钟衍一脸黯然,精神也不太好,若寒不禁有些奇怪,他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副样子,她也没说他什么。
他们只是谈论几句王重阳和林朝英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不对,他似乎很关心王重阳和林朝英的事?他总不会是王重阳吧?
若寒摇摇头,岳钟衍绝对不可能是王重阳的,王重阳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地哄她开心,讨他欢喜,他自诩大侠,绝迹不会讨好女人的。
很快就到了正月初十,文峰带着云萧萧过来了,还有他们的宝贝儿子文啸天。小家伙只有一岁多,白胖胖的,穿着厚厚的大红衣袍,就跟一团火球一样。文峰变化不大,气度看起来更沉稳了,云潇潇则看起来有些憔悴,两人似乎也少了一种亲昵,若寒不禁有些诧异。
若寒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金锁,金手镯,给小家伙挂上,小家伙握着金锁,不停地摇晃着,眼睛乐成了眯缝。云潇潇笑骂道:“这个小财谜!”
文峰笑着解释道:“天天抓周,抓了金元宝和金算盘!这孩子最喜欢金子和银子了,哭闹时,拿这个东西哄他最好,立马破涕为笑。”
若寒道:“小孩子都喜欢闪亮东西,拿红色的玛瑙给他玩,他肯定很喜欢。”
“对对对!天天最喜欢红色的东西,红玛瑙拿到他手上,若他不肯放,你就拿不下来了。”
文峰突然转口说道:“三弟若早点从云南回来,就赶上如枫和倩倩的婚礼了,他们去年十一月成亲了!”
若寒笑道:“二哥和倩倩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要劳烦大哥帮忙转交给他们!”
夫妻俩见若寒面色如常,并没有丝毫不喜之色,忍不住吁了一口气,看来她对冷如枫没什么想法,这门婚事还是他们夫妻一手促成的,倩倩也可以放心了。
再看看边上的含笑望着若寒的岳钟衍,他们是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若寒的眼光很不错,夫妻俩暗暗替若寒欢喜。
说了一会儿话,文啸天就困了,若寒带云潇潇到她卧室里,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若寒不动声色地问道:“萧萧姐,有事吗?”
云潇潇喃喃地说道:“婆婆说要给文大哥纳妾!若寒,你说我该怎么办?”
若寒不由大吃一惊,文伯父都没纳妾,怎么文大哥要纳妾?
若寒一阵沉默,这种事在大户人家最平常不过,做妻子时,自是希望丈夫身边干干净净,阿猫阿狗都没一个,做婆婆时就不一样了,自是希望儿子开枝散叶,多生儿子。
在这个百事孝为先的年代,婆婆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婆婆往儿子房里塞人,天经地义,没人敢说不是。
文伯母她也见过一次,看起来很和善,但她能数十年牢牢占居万剑山庄庄主夫人位置,牢牢拢住丈夫的心,丈夫身边没有一个女子侍奉的女子,怎能用和善两字形容呢?
这时间看起来越是无害的人物,看起来越厉害,云潇潇和文峰婚前惹出来的事,已经成为文伯母手中的把柄,没有强势的娘家支撑着,看来这几年云萧萧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只是婆媳矛盾,素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外人也很难分辨清楚。
那边文峰也在大吐苦水:“母亲嫌弃萧萧花钱大手大脚,不会理财,不会管家,不会应酬,她要给我娶一门贤惠的二房太太,掌管内院,人情来往。”
“我娶萧萧时,就知道她有这些缺点,母亲还年轻,家务应酬一直她掌管着,她若不想管,选几个能干嬷嬷就是。等母亲年纪大了,啸天也该娶媳妇了,萧萧不管家务也没事。”
“幸好父亲帮我,他说要纳二房,也该他先纳,母亲气得和父亲大吵一架,跑到庄子里去了,扔下一大堆事务。”
“有几个嬷嬷帮着,萧萧勉勉强强管了下来,说来萧萧真不是管家的料。想着岳父岳母做生意极其厉害,可萧萧就没学到一星半点,倒是倩倩管家做生意极有一套,她帮如枫打理好几处产业,生意很兴隆。”
文峰和云萧萧走后,两人都相对无语,文家产业这么多,当家女主人却很不得力,难怪文伯母这么着急,但凡她强一些,文伯母也不会这样对她。
只是管家做生意也需要天分的,文峰和冷如枫都是富甲一方的富豪,自是需要精明强干的当家主母,文伯父能帮萧萧一次,可也不会此次都帮着她,还是她要立起来。琴棋书画只是陶养性情的东西,同我们打交道最多还是柴米油盐酱醋。
若寒很庆幸自己当初没选择冷如枫,要打理那么大一个家族事务,人情送往,不累死人才怪。她只喜欢过清闲日子,岳钟衍答应她,两人以后隐居乡间,开间小药铺,偶尔替人看看病,若两人能搬到丽江或大理更好,那里气候宜人,民风朴实。
脱去武林第一侠女的外衣,剥落城市精英的面具,走下神坛,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和世间女子女子一样,她也有喜怒哀乐,也希望同世间女子一样平安长大,嫁人生子、儿孙满堂。
作者有话要说:金庸、古龙、梁羽生小说里很多女性,我很喜欢,厉胜男、林朝英、练霓裳等,但我最爱的是孔雀妃子梅吟雪,护花铃这书不咋样,但梅吟雪却是武侠小说中的经典人物。芳华绝代,丽色无双,聪明绝顶,洞悉人心,我实在无法形容她带给我的震撼,每读一次都要掩卷长息,恨不得把古龙先生从坟墓里抓出来重写一次。我写不出心中的梅吟雪,也没见过她的同人文,很遗憾!
☆、张家口轶事
过了正月十五,若寒和岳钟衍就从西安出发了,急赶慢赶,在三月三这一天到了张家口。
两人直接去了太和堂,远远就看到了太和堂的御赐牌匾,三个流金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药堂从原来的三间店铺扩到七间,装修得极为清雅气派。
药堂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多是来买中成药。塔克老人他们采用了若寒的建议,做了不少常用中成药零卖,丸、散、膏、丹都有,如正气丸、六位地黄丸、枇杷膏、板蓝根冲剂、云南白药等,还批发给全国各地的药堂。
有些中成药药方是若寒凭记忆写下来,塔克老人和程逸轩多次实践验证过,还有些是他们收集的民间偏方。
药堂生意很不错,有四阿哥和简亲王两座大神关照着,因三征准格尔时,太和堂献的药材、中成药立了大功,康熙帝对太和堂也是青眼有家,没人敢窥觑他们的产业。
见到若寒和岳钟衍来了,塔克老人很高兴,又抱怨他们不把豆豆带过来了,老人家很喜欢豆豆,一直说豆豆和他小儿子小时候长得很像。豆豆也很喜欢塔克老人,小嘴又很甜,整天太爷爷长、太爷爷短的围在他身边,还会帮他捡药材,一老一少相处地很融洽。
若寒他们知道塔克老人的心事,他一直想过继个孩子继承张家香火,却一直未能成行。沈墨虽然跟着老人,但他毕竟是土默特亲王的庶子,说不定哪天就要回蒙古去了,他不可能继承他的姓氏。
豆豆虽然是侗族,但豆豆在的那个寨子全部姓张,恰好同老人同姓,若寒做主把豆豆过继给了老人。
若寒忙解释了原因,塔克老人其实心里也明白,只是老人家想念豆豆了。听说豆豆跟着苗寨大头领蓝云凤学艺,老人家连声说好,还说等沈墨在那边安置好了,他也打算搬到云南丽江去了。
塔克爷爷年纪大了,是应该找个好地方养养老,张家口中虽然繁华热闹,但这里离蒙古很近,冬季风很大,空气干燥,丽江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民风纯补,很适合居住。在这个封建年代,若寒在这里才找回一些现代女性的尊严,这一带的少数民族大都是一夫一妻制,比比关内那膈应人三妻四妾,这里女人活得更潇洒滋润。
若不因为他和岳钟衍的婚事,若寒也没打算离开丽江,丽江是个让人住了就不想走的地方。
一般地方是男主外,女主内,丽江却相反,丽江的女人很彪悍,里外一把抓,开门做生意大都是女人,菜市场还有不少卖肉的女屠户,杀羊杀狗手起刀落,动作非常干净利落,让岳钟衍和若寒嗔目结舌不已。相比忙碌的女人,男人则非常悠闲舒适,帮着带带孩子,提着鸟笼子,出去品品茶,会会友。
当时若寒还戏谑地道:“阿衍,丽江的男子都是吃软饭的!”
岳钟衍不解吃软饭的意思,不过他看着若寒戏谑的笑容,直觉这不是好话,忙追问若寒吃软饭的意思。
若寒笑着解释了吃软饭的意思,岳钟衍拍着胸脯,一本正经地道:“阿寒,我不会吃软饭的,我养得起你和孩子。”
若她和岳钟衍以后,也能去丽江就好了。只怕岳将军和岳夫人不会同意,她怂恿岳钟衍去云南,算不算是拐带人家儿子呢?岳夫人会不会觉得,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想想自己以后有了孩子,辛辛苦苦把他抚养长大,娶了媳妇,小夫妻就不管家里,自顾跑到外地逍遥了,即便换成最好商量的婆婆,心里都会有疙瘩,想到这,若寒不禁有些纠结。
岳家人口虽然简单,但嫡长媳要当家理事,想想就头疼。不管林朝英也好,林若寒也好,她们都不擅长人情来往,她比云潇潇其实好不了多少,都不是当家主母的那块料。她比云潇潇好在她身份比她高,娘家给力,她不乱花钱,沾了穿越女的光,投资有门道。
云潇潇嫁的文峰是独子,岳钟衍好歹还有兄弟三个,虽然老三还小,长媳不行,次媳可以上,她至少还可以推脱得掉,云潇潇却是别无选择。
在张家口住了几日,若寒拜访过程家和张家,顺道也去了札木合家。扎木合阿妈他们在若寒离开张家口不久,就从蒙古那边搬过来了。若寒过去时,扎木合去了浙江还没回来,吉尔达大叔则去太和堂帮忙了,扎木礼则去了衙门,他岳父给他在在衙门里谋了一份差事,家里只剩下扎木合阿妈和方清雅了。
多年未见扎木合阿妈,若寒差点认不出了,她胖了很多,原来的瓜子脸都变成小圆脸了,腰肢可以媲美水桶了。
她摸着脸,自嘲道:“阿妈胖得让若寒都认不出来了!想当年,阿妈也很瘦的,很苗条的是吧?”
若寒连连点头道:“是啊,阿妈当年可漂亮了,跟扎木合哥哥站在一起,别人都说阿妈是扎木合哥哥的姐姐。”
扎木合阿妈笑得眉眼弯弯的,眼睛都快成眯缝了,若寒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也不知道她说亲了没,扎木合跟她最说得来。
张玉明家的外甥女家世不错,可惜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