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之德妃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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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之德妃 作者:rouwenwu

    玛说明一下情况,给弟弟改名儿。

    可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小四摸着后脑勺上的亮晶晶的凸起,心下郁郁。

    皇帝拒绝了?当然没有,改名这种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皓翔就改名叫皓强了,而皓祯呢,墓碑上抹去了祯字,改上了一个渍,皓渍。

    这种事情,哪有皇家为了避他们的名字的,应该是别人改名才对嘛。康熙如是想。

    可小四还是非常郁闷,他是个有洁癖的人,物质加精神的洁癖。在他看来,这名字虽好,却已经被那样的混账弄脏了,怎么可以给自己弟弟用?

    以后,小四再没叫过小十四的名字。

    以后一定要给他改名儿,太子爷答应了的,以后一定会帮自己这个忙的。为此小四私下翻烂了字典。

    禄字不错。可没几年,十六用了。

    礼字也不错。可没多久,十七用了。

    祎字很美好。可很快的,也有主了。

    小四悲愤了。

    我只是想给我弟弟起个好名字,怎么就这么难!

    手段

    想来最近的推恩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在几个月后,雍正提起允禑的次数也开始慢慢增加了,想来密妃和庄亲王做了不少工作。

    而令德宛没有想到的是,宫里那阵子的关于十一的流言,竟是出自宜妃和允禟的心腹何玉柱和秦道然。

    “怎么可能?”宜妃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何玉柱,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这狗奴才是想陷本宫于不义吗?”

    何玉柱看着宜妃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忠诚,然后转向了雍正,“皇上,这些不关主子的事儿,都是奴才自己的主意。先前奴才听说先皇看重十一爷,大家都说先皇是要传位给十一爷的。如今皇上登基,奴才才知道那些人的话是做不得准的,先皇的心思哪里是别人猜得到的。后来就跟几个老伙计感慨了一番,怕是这样以讹传讹传出来的。后来奴才见传得越发不像了,也知道事情的厉害,可奴才怕死,不敢作声。现在奴才也不敢再狡辩什么了,只求皇上和太后相信,这事儿真的跟宜妃娘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奴才愿意以死为证。”

    话音刚落,何玉柱身旁的一根柱子就染上了血红。

    雍正怒极了,指着倒在地上的何玉柱气得手指都在发抖。当着皇帝做出这种不敬的事情,何玉柱就是死了也得不了好去,被证实已经没气儿了的时候,还被拉了出去鞭尸。

    秦道然显然被何玉柱的死吓呆了,看着何玉柱被人拉出去,顿了好一会儿,突然大叫起来:“我不要死,我不要死!皇上,奴才招了,奴才什么都招,皇上……”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瞪着眼睛,看着胸口多出来的那一抹寒光,他抬头看向允禟,“主子……主子……奴才不……”话未说完,已倒地身亡。

    允禟却已经彻底瘫了。倒不是因为没见过死人,他见的死人多了去了,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也不少。可他惊呆的原因是,杀死秦道然的人正是自己身后的亲信太监。

    那太监杀死秦道然之后,趁着大家还未反应过来,也自尽了。

    查到这里,线索就全都断了。可宜妃母子还是没能逃脱雍正的怒火。宜妃被幽禁于寿安宫后殿之中,虽然并未克扣份例,却不得随意出入,服侍的宫人也有了严格的限制。而允禟和允禌也被禁锢于府邸。但恒亲王允祺并未受到波及。

    德宛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以他们母子的本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查出来?而宜妃和允禟那诧异的神色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他们是真的不知道。欲要跟雍正说说,又觉得以他的精明未必就真的不知道。皇帝已经很累了,德宛也不愿意再打扰了他,也就放到了一边儿,反正就算真的不是他们做的,他们的心里也确实是不服雍正的,德宛可不想给儿子找麻烦。

    对于宜妃的遭遇,同情的少,幸灾乐祸的倒更多一些。

    “老八,你这样做不会有事儿吧?”惠太妃很有些焦急。她已经圈了一个儿子了,可不希望再失去另一个。

    “额娘放心,儿子这也算是向皇上投诚吧。”廉亲王眼神一暗,脸孔狰狞起来,“儿子只是把他们当日对我们母子所做的,再还给他们而已。”他想起自己的身体,若不是他们竟然收买了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太监,自己也不会中了毒,变得体弱多病。一个皇子,一个拥有雄心壮志的皇子,变得连骑马打猎都困难了,便是不小心吹了风都要当心会不会受寒,还能有什么前途,自己除了灰心还能有什么选择?这次就让他们也尝尝信任之人叛变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雍正还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只要自己安分一些,对他表明了态度,他也未必会为难自己这个跟废人没什么两样的弟弟了。

    惠太妃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她的大阿哥。那样聪明优秀的儿子,却被允禌那个笑里藏刀的小贱种给毁了,她真是恨不能亲手撕了宜妃母子为儿子出了这口恶气才好。

    以前的老姐妹都离了宫,剩下的都是无子的或是儿子还小的。一开始这种尊贵的感觉还能让德宛爽一把,再加上雍正虽然事务繁忙,可仍坚持没日来问安,这都让德宛心情很是愉悦。可架不住时间长了,日日都是一样的过,早早起来接收请安,然后和媳妇儿或是太妃之类的闲聊,然后就是逗弄孩子,又不像从前总是把身体那根弦绷得紧紧的,时日久了,德宛也就觉得日子变得没趣儿了。

    不过,这一天,德宛却是见到了一个第一次出现在她这慈宁宫的身影。

    “年贵妃不是身子不好吗?怎么不好生休养着?”看着年贵妃形容憔悴的样子来,德宛却根本生不出什么怜惜来。想想她兄长的所作所为,再想想她素日的做为,总觉得这个年氏根本配不上贵妃这个头衔,可惜雍正还要继续捧着年羹尧有用处,她还不能太不给皇帝面子,万一坏了儿子的事儿可不好。但心里堵着一股子气,看年贵妃就更不顺眼了。

    “给太后请安是臣妾的本分。之前臣妾身子不好,怕病气冲撞了太后,现在既然已经好了,臣妾自是要来尽孝的。”年贵妃声音娇娇柔柔,让德宛想起了年轻时候的密妃来。

    “是吗?倒是让贵妃多心了。不过哀家听说年贵妃身子不好,平日里就是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的,这身子太弱可不好,还是多休养才是。平日里也不必到哀家这儿来了,你的孝心哀家知道了,不过若是因为到哀家这里来让你这身子又出了什么问题,哀家也担不起这责任呢。”德宛在“又”字上加重了语气。前些日子年贵妃生下个死孩子,结果也把自己虐待成一副死人样。出了月子跑到齐妃那里一趟,回去就说自己又病倒了,倒还得齐妃被训斥了一顿。

    看年贵妃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德宛直接越过她,看向了齐妃,“齐妃,你的身子没事儿吧?前两天哀家听说你像是被人过了病气,是怎么回事儿?哀家听得糊里糊涂的,这宫里都是懂事的,谁会病着还往别人宫里跑,你没被过了什么病气吧?”

    “蒙太后关心,臣妾无事。”齐妃小心回道。

    “也是,哀家看你素来身子就好,不像那些病西施风一吹就倒的。这人哪,最大的福气就是身子好,看你们一个个身子好,哀家就高兴了。不过以后也要小心一些,免得被那些没眼色的给冲撞了,可记住了?”

    齐妃虽然力图保持端庄,但一直往上飞的眼角眉梢却泄漏了她飞扬的心情。

    “皇后,”德宛看向皇后那里,“你是一宫之主,又素来是稳重能干的。这宫务交给你哀家也是放心的,不过宫里不比府里,你也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心慈手软了。只有后宫平静了,皇帝才能更好的处理朝政,皇后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是,臣妾明白。何况还有皇额娘坐镇呢,臣妾便是有什么不懂的不还可以请教皇额娘吗?”

    “你倒是净想着偷懒了。可哀家年纪大了,谁知道还有几年呢?你也要尽快上手才是。”记得历史上德妃的命就不是很长,德宛对自己能活多久可一点儿都不确定。

    “皇额娘!”皇后一惊,马上带着一众嫔妃跪了下来,后面的嫔妃们也满脸慌张叫着“皇太后”跪到了地上。

    “你们这是做些什么?”雍正来得倒是时候,一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后妃都跪下请罪的样子,便以为她们做了什么冒犯了太后,心里不高兴了。

    “罢了,不过哀家白白发句感慨,倒把她们吓得这可怜见的。起来吧。”德宛知道自己虽然是随便说的,却足够把她们吓到了。

    “皇后留下,其他的都下去吧。”雍正看来是有正事要说,其他妃子虽然想多见见皇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皇帝有什么事?”德宛想了想,雍正能跟自己商量的只能是后宫这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却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情。

    “皇额娘,儿子想着,二哥从前也是深受皇考宠爱的,如今看他这样,心里实在难过。二哥儿女众多,挤在咸安宫里只怕日子也不好过,儿子想着从那些格格里挑出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养在宫里,也能稍稍安心些。还有八弟,皇额娘也是知道的,被人害到如此地步,身子越发差劲儿了,儿子看了也心酸。他只有一儿一女,弘旺还好,那小格格生母又没有名分,皇额娘您也知道老八那个福晋的,儿子想把八弟的小格格也接到宫里来养着。既全了兄弟之情,又有女孩子们陪着皇额娘解闷儿。皇额娘您看怎么样?”

    怎么是廉亲王的女儿?德宛愣了一瞬,便想通了,只怕这兄弟俩在私底下恐怕也达成共识了。也是,廉亲王现在的身体状况,对他也没有什么威胁了,雍正倒不如卖一个好,他自己也能有个和亲的工具,倒是一举两得了。

    这种事情,雍正怕已经是决定了的,恐怕现在也就是跟自己打声招呼,显示出自己也是尊重太后的意思的,德宛自然不会白目到驳了皇帝的面子,笑容满面的答应了。

    之后便又是一番母慈子孝了。

    结局

    也许是德宛给足了雍正面子,雍正自然也愿意让德宛有面子。

    没几日,廉亲王的小格格毓秀就送了来,一起来的还有废太子的六、八、九三个格格,这就是让德宛自己挑选喜欢的孙女儿的意思了。

    德宛看着廉亲王家的毓秀,想着真不愧是良妃的孙女儿,和良妃长得像极了,那样精致的五官,斜飞的凤眼,真是把妩媚娇俏演绎到了极致,现在又正是十六岁这样花儿一般的年纪,实在是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而废太子的三个女儿,为首的是年纪最大的六格格,容貌虽不及老八的女儿,却也称得上是个美人儿了,只是身子有些单薄了,皮肤也过于苍白了,再看她笔管条直的站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很有风范的样子,想像她出生后正是风云变色的时候,她的额娘唐氏居然还能把她教得这样好,便觉得很是难得。尤其是看到那两个小些的格格的时候,德宛对唐氏教导孩子的能力就更加肯定了。八格格和九格格都是八九岁的年纪,本来也该是懂事了的,可也许是这些年过的真的太苦了些,生得比六格格瘦弱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站在那里头垂得低低的,隐约看着似乎有些发抖的样子,让人很难不生出些许怜悯来。

    “这孩子,真真可怜见的。”德宛叹了一声。

    “可不是,好歹也是咱们皇家子孙,可惜……”一旁坐着的惠太妃也很是感慨。她本是不放心孙女儿才跟了来的,现在看看这几个,多年吃斋念佛吃出的慈悲心肠开始发作了。孙女儿进宫也算有了个不错的身份,只是弘旺也大了,不能总是承欢膝下了,自己就有些寂寥了。又想想,反正老八已经和皇帝和解了,若是自己想带个年幼的女孩子回去养只怕皇帝也不会想东想西的,自己不孤单了,也省了这好好的女孩子受罪,真是一举两得。

    德宛叫了六格格上前来,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太后,奴婢叫做佳琦。”想着额娘对自己的嘱咐,要自己一定得到太后的喜欢才能有活路,她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再回到那个地方。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太后和皇帝的喜欢,也许能惠及额娘和弟弟,让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佳琦,倒是个好名字。”不只是长得好,规矩好,更重要的是她的年纪也足够大了。雍正的女儿本就不多,现在唯一的一个年纪太小,若是用于指婚,自然选个年纪大些的好。

    等只剩下德宛和惠妃两个的时候,惠妃笑道:“太后,娘娘,臣妾和您几十年的姐妹了,今儿有一个请求,臣妾也就不拐弯儿抹角了。”惠妃清楚德宛最喜欢爽利的性子,也就直说了。

    “你我姐妹,有什么直说就是,可是放不下毓秀?”德宛道。

    “毓秀能被皇上看中收为养女那是她的福分,臣妾只有欢喜的。只是弘旺如今也大了,臣妾倒觉得孤寂起来了。方才又见老二家的女孩子们,实在是可怜,就想着,抱一个还未记事的回去,也能打发寂寞。”说到寂寞二字,惠妃越发萧索起来了。

    “这算什么,哀家倒是听说老二家的女儿最小的两个都是生在五十六年的,倒都是记事了,你若不嫌弃,都抱回去也无妨。”废太子的孩子,确实不容易。惠妃养一个女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那臣妾就先谢过太后了。”惠妃很高兴,从太后的态度也能看出来皇帝对老八的态度。

    “你就只顾着有孙女儿抱,难道忘了你还有个孙子已经不小了吗?弘旺到现在都还没有福晋呢,你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明年的选秀你就没有惦记着找孙媳妇儿?”雍正二年的选秀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求到跟前来了,她以为惠妃也会替弘旺求指婚的。

    惠妃一笑,她自然知道弘旺年纪不小了,不过她这也是试探,试探皇帝对老八的态度。“臣妾自是相信太后的。有太后在,臣妾自然不必担心什么了。不过,臣妾也不求什么家世之类的,只要孩子性子好就是了。太后也知道,老八身子越来越弱了,还是找一个稳重懂事的好。那些出身太高的,臣妾担心性子太过娇纵,倒闹得家宅不宁。”

    “你呀,别担心了,老八的身子养一养定是能好起来的。弘旺的事儿也不能随便了,毕竟这可是老八唯一的儿子。”德宛对惠妃的表态很是满意,看来老八这头儿是没问题了。老十早就和老六凑一堆的,早就想开了,乐得当逍遥王爷呢,现在就看老九和老十一那两个了。德宛真是不希望自己儿子背上弑弟的名声。

    晚上,德宛跟雍正说了惠妃的请求,雍正倒是很大方,“朕抢了她一个孙女儿,便是再还她两个又何妨。还有弘旺,朕都忘了,这孩子也确实不小了。”想到弘旺,自然也想到了老十家唯一的嫡子弘暄也到年纪了,似乎前几日老十就一副火烧火燎的模样跟他求儿媳妇儿来了。哼!这个老十,跟着老六果然越混越没出息了,自打落马以后他不一直都卧病不起经年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好了?

    第二天,惠妃果然从咸安宫抱回了废太子最小的两个女儿十一格格和十二格格。德宛听说,倒乐了。她以为惠妃只会挑一个的,没想到倒是把两个都领回去了。

    若是那些兄弟们能够安分一点该多好呀,他们也不必每日战战兢兢,老四也不必背上骂名。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虽然后宫不能干政,可并不妨碍她们探听前朝的消息。

    看来允禌还是很厉害的,都被幽禁起来了还能煽动弘皙的情绪,真是个人才呀。

    而雍正显然心中大为不快,可在妻妾儿女那里又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做母亲的作用就显示出来了。气急了的雍正跑到了慈宁宫来发泄怒气了。

    好吧,就算德宛很了解雍正本来就是个话唠的,可毕竟他因为练习“忍术”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这样大喷口水了,德宛真的觉得自己太悲剧了。人家做皇太后都那么舒心,自己怎么就还得兼职做儿子的垃圾桶呢?

    德宛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座钟,嗯,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倒了杯茶递过去,免得明天就传出皇帝变成哑巴的传言来。

    这一杯茶一递,雍正立刻不好意思了。自己为了面子把人都赶出去了,结果倒要太后来给自己倒茶了。雍正觉得自己很不孝了,夹着尾巴坐下来,“皇额娘,儿子实在是气急了,倒是累得皇额娘为儿子担心了。”

    “傻孩子,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不担心你担心谁。哀家倒宁愿你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吐出来,也不愿意你憋坏了身子。”德宛笑了笑,“弘皙那孩子,怕是被宠惯坏了。不过你的恩典给的是废太子的儿子,这亲王封的也只是废太子的儿子,废太子的儿子多了,可不只一个弘皙呀。”

    雍正也是被气坏了,这时候气消了,又听德宛这么一说,自然豁然开朗了。

    然而还没等雍正对着弘皙开刀呢,废太子就得了重病。雍正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没多久,废太子就病逝了。德宛一样愣,死早了点儿吧,她记得废太子是死在雍正二年的。不过对废太子来说,早死早解脱吧。也没什么。然后,废太子逝世没多久,理郡王弘皙就因哀思过甚,也随父而去了。

    雍正感叹半天,又回忆起昔日和二哥的情意,追封了废太子为理亲王,谥号密。又妥善安置了理亲王家眷,又挨个亲自考查了理亲王的几个儿子,选中了佳琦的同母弟弟第六子弘曣承爵,为多罗理郡王,其母唐氏封为理亲王侧妃,准其随子居住。另外两个雍正看着顺眼的孩子,七阿哥弘晀和九阿哥弘暚也被接进皇宫的上书房里读书去了。至于弘皙的儿子,雍正完全忘到了脑后。

    佳琦很是激动,一个人暗地里抹了半天的眼泪。

    德宛知道佳琦的心思,就召了理郡王来慈宁宫。

    新任的理郡王弘曣今年十二岁,长得白白净净,和佳琦很有几分想像,说话做事也很守规矩。看来唐氏确实是个好母亲。

    “好了,想来佳琦也等急了的,尚嬷嬷,带理郡王去跟佳琦格格见见面,也让她们姐弟好好说说话。”德宛瞧着弘曣也有些喜欢,和他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就让他去见佳琦了。

    “弘曣,怎么样,今天第一天进书房,能跟上吗?习惯不?”佳琦抓着老久不见的弟弟,激动得眼圈儿都泛红了。

    “姐姐,我很好。兄弟们也都很好相处,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弘曣看着姐姐,很认真的说。

    “不,你不需要多么出色,姐姐只要你平安快乐就是了。你不要想太多了,跟兄弟们好好相处,咱们只要安安分分,快活到老。”佳琦抱住弟弟,在他的耳旁小声说。

    弘曣已经不小了,听了姐姐的话也明白了。他出生的时候太子已经被废了,他一天都没有享受过什么尊贵荣华,虽然见识不多,可心智却还是很早熟的。“姐姐,你放心,我明白了。”

    “来,这是姐姐这几个月积攒的一些东西,都是太后、皇上和皇后赏下来的,我也用不完。现在你开了府,总要有些开销的,这些东西虽然不多,也是姐姐的一点儿心意了。”佳琦打开了一个小箱子,一样一样的对着弘曣清点一遍。

    “姐姐,”弘曣的眼圈儿也红了,抓住她的手腕,“姐,你也需要钱,在宫里又怎么会不需要花销呢?弟弟是郡王了,也有自己的俸禄,这些姐姐留着吧,总是有用处的。”

    “傻瓜,对姐姐来说,你和额娘才是最重要的,听话,乖。”

    “不,弘曣不能收。姐,你放心,皇上对我很好。如果以后真有一天我需要了,肯定会来找姐姐的,现在姐姐你就当作是替弟弟我收着成不?”

    “他们是这么说的?”德宛一边翻着书,一边淡淡的问着。

    “是,他们正是这样说的,奴才保证一句都没落。”

    “你下去吧。”

    这对姐弟倒是相亲相爱,想来是在咸安宫里关着的时候相依为命的结果吧。

    果然,之后弘曣一直老老实实,功课也一直在中上游徘徊,和皇子的关系也都不错,至少在大家眼中,他就是一个因为自幼就只有小小一片天空而使得性子十分单纯老实的孩子。对人也很是厚道,对这样的兄弟,大家也都愿意照顾照顾他。这样一个月后弘曣就完完全全在书房里站稳了脚跟。

    这一年的选秀是德宛唯一一次完全没有插手的选秀。她所做的不过是把托到自己面前的那些请托交给了皇后罢了。

    雍正亲自为廉亲王的独子弘旺选了一个嫡福晋叶赫那拉氏,一等侍卫阿林幼女。虽然叶赫那拉氏的阿玛现在只是一个一等侍卫,但她的祖父苏永祖好歹还有一个三等阿思哈尼哈番的爵位,到时候阿林总是要袭爵的,说起来也算不得低了。廉亲王对这桩婚事很满意,当然他更满意的是随着指婚一同下来的还有封弘旺为廉亲王世子的旨意。

    而弘旺对叶赫那拉氏也是满意的。在他看来,这个福晋出身好,相貌好,性子也好,怎么看怎么喜欢。结果洞房过后的第二天,他真的是逢人就笑。

    德宛见到新婚过后进宫来请安的弘旺小两口的时候,弘旺的嘴角还有些收不拢的趋势,而新娘子的脸也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德宛拉了叶赫那拉氏到身边好好打量了一番,确实好看。跟毓秀不一样,叶赫那拉氏的五官并不是特别出色的,但合在一起就是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好看。

    许是因为羞涩吧,她话不是很多,但声音柔和,很是好听。德宛很高兴的赏了不少的东西给他们,又让他们跟毓秀见见面。

    毓秀对于新嫂子的到来也是惊喜的,早晨早早起来换了不知道多少件衣服才找找一件看着凑乎的,从天还没亮就开始等着了,只觉得有满腹的话要说,可当她见到了哥哥嫂嫂的时候,却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弘旺和毓秀同岁,两人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从来没有分开过的两人突然分开了好几个月,再见面就有了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弘旺顿了老半天才问出一句来:“毓秀,最近可还好?”

    “在宫里有皇太后、皇上和皇后,自然是好的。也不知道太太、阿玛和额娘可好,新的妹妹怎么样?哥哥如今是正经的世子了,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懵懵懂懂了。咱们家里一起终究是有些……可皇上仁慈宽厚,对咱们一家真的算是皇恩浩荡了,哥哥可不能忘了皇上的恩典,以后要为皇上尽忠,一心为朝廷办事。皇上虽然看着严格,可只要心里是忠诚的,皇上自然是明白的。”毓秀觉得眼睛有些酸酸涩涩的。

    “妹妹放心,我都是知道的。家里都好,只是难免会惦记着你。两个新妹妹也是懂事的,也让太太、阿玛和额娘不至于太过孤单。”

    “那就好。以后我再不能尽孝了,只盼着哥哥以后连我的份儿,一起尽了罢。”说着,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把泪水使劲儿眨回去。

    想来弘旺是真的喜欢这个福晋,这不,新婚三个月以后,叶赫那拉氏被查出有了身孕,廉亲王府一片欢腾,德宛和皇后也都赏了不少东西去。

    很快的,弘晖的侧福晋苏完瓜尔佳氏、弘煦的侧福晋费莫氏也被诊出有了身孕,雍正大为欢喜。

    次年弘旺长子永类、弘晖之子永玫和弘煦之女的相继出生,使得大家都忽略了年贵妃的身体状况。自从福沛去后,年贵妃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日日抱着药碗过活,再加上最近雍正不再需要年羹尧,对她也就冷落了下来,年贵妃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渐渐的,大家就都习惯了她苍白的脸色、风絮般的身子和浑身的药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使年贵妃病气渐渐加重大家也都没能很快的发现。至于太医嘛,那些只知道明哲保身的家伙们哪里可能救得了年贵妃。

    就在即将跨入雍正四年的时候,年贵妃去世,但并没有能够被封为皇贵妃,只是加了敦肃的谥号罢了。而年贵妃去世后没几天,她的格格年羹尧就开始了他如同乘坐滑梯一般的贬官历程。在德宛正为这个本来才能出众却走错了路的年羹尧惋惜的时候,却听说雍正在年羹尧临死的时候送给了他一句话: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德宛风中凌乱了。

    怎么回事,是她的思想太过不纯洁了吗?是她上辈子看耽美太多了吗?为什么,她嗅到了jq的味道?

    为了不让自己在人前失态,她挥手让宫人们下去,才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狂笑半天。没办法,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总会幻想出来雍正含情脉脉、无比煽情的对着年羹尧说出这句话的画面呢?苍天哪!大地哪!这两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这样的画面,她真的觉得快抽搐了。

    接下来的日子,真的太过单调,不过每天哄哄小包子,听听今天这个生了,明天那个死了。然后每天早晨还要接收儿子和媳妇儿的请安,似乎没有了一丝的变化。现在雍正做的已经很好了,没了那些兄弟们捣蛋,他做事容易了许多。

    老十一前些年就病死了,没了这个一肚子坏水儿的弟弟,老九也消停了。再加上现在皇帝的地位稳固了,又拿着自己亲额娘威胁着,老九虽然不可能真的服气雍正,也只能乖乖做他的闲散宗室,没天喝点儿小酒,提溜个鸟笼子满大街乱窜,其实日子还是过得的。当然,雍正看他这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心里也痛快不起来,老九知道了以后就故意让自己过得越来越舒服来气一气这个做了皇帝的四哥,而雍正只能背地里咬牙切齿,明面上却得为了自己的名声做出一副仁君模样来。这样,也算是两方满意了吧,一个满意于对方没了威胁,另一个满意于自己时不时能气一气对方。

    而德宛最奇怪的是,当初的她对权力还是很向往的,可惜上头压着个康熙,她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抓着后宫大权耀武扬威而自己只能宅在永和宫里混吃等死。现在上头的大山没了,自己就是后宫第一人了,可却全然没有了对权力的那种渴望,整个人都懒散了起来。

    这就是老了吗?

    也是,都是七十的人了。

    人都喜爱漂亮,这是不论男女老幼的。虽然太后已经七十多了,可也是一样的爱漂亮。身边伺候的人除了晴雯一个年老的以外,其他的无论宫女太监都是年轻俊俏的,看着喜气的。喜儿长的虽然不是多么美丽,可就因为长得喜气,就分到了慈宁宫,一直伺候皇太后。

    今晚喜儿是守夜侍寝的宫女。按着平日里的感觉,她已经醒来了,就等着太后有什么动静她就起身服侍。

    因为过两天就是太后的寿日了,皇上说要给太后的七十整寿好好大办一次。所以,最近太后心情总是很好的,每次她服侍太后梳妆打扮的时候,总是能哄得太后心情很好,也能得不少赏赐。喜儿现在想的是,待会儿要说什么好听的话,不能讲那些已经说过了的,也不能讲得太俗气了,又要能哄太后开心的。

    然而,眼看着外面的天都亮起来了,太后仍没什么动静。喜儿她们觉得不对劲儿了,蹭一下站了起来,面色苍白了起来。

    很快,慈宁宫里里外外都忙了起来,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皇帝连早朝都没有上,直接守在了慈宁宫。

    后宫嫔妃和太后所出的两位公主都赶了来,可最后留在了慈宁宫的只有皇帝、哲亲王、恂亲王、怡亲王、庄亲王、果亲王、固伦昭惠公主和固伦温宪公主,其他的嫔妃、福晋、公主、阿哥都退了出来。

    几个儿女亲侍汤药,不假人手,希望自己的诚心可以感动上天,让自己的母亲可以继续留在身边。

    “皇额娘,您撑着,噶卢岱就要赶回来了。”雍正握着母亲的手,嘴唇抖得厉害。

    “哀家怕是见不着她了。皇帝,等哀家去了,你给哀家宫里的孩子们一个恩典,放了她们去吧。哀家有一个乌木箱子,里头的东西分给她们,好歹伺候哀家一场,权当个念想了。还有晴雯,她跟了哀家一辈子,你们要好好待她。”说了这么多,德宛已经有些喘了,想说的说了,便停了嘴,只是笑着把自己的儿女们一个个再好好的看一遍,像是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皇额娘,你胡说什么呢!只是一场病而已,等过些日子,就又好好儿的了。你别吓我们好不好?”哈宜乎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额娘的傻孩子,你们,是额娘的骄傲呢。”德宛微笑着,伸手抚摸着几个孩子,从额头到下巴,从鼻尖到脸颊,一寸寸的抚过,包含了那么多的眷恋。

    宫外,几匹马狂奔着。打头的是一个蒙古打扮的中年贵妇人,她鬓发散乱,嘴唇已经咬出了血。

    “懿静公主到!”

    “懿静公主到!”

    ……

    德宛似乎听到了什么,“是……噶卢……”她几乎已经说不出话了,可外面一声声由远及近的通报声,她听得真真的。

    “是,皇额娘,她到了,她到了!”

    固伦懿静公主到达慈宁宫外的时候,里面传出了一片哭声。

    她几乎瘫软在地。

    在内侍的帮助下,她进入了慈宁宫。里面,她的长兄,大清的皇帝,已经伏在了床头痛哭不止,她的兄姐们,也都只顾着自己的悲伤,没有人顾得上她了。

    这一刻,她失去了母亲。这世上,再没有人会那样爱她了。或者说,不只是她,里面的几个人也是一样的,虽然身份尊贵,可是,真正全心全意的爱恤他们、心疼他们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了。

    雍正八年,敬穆皇太后薨,年七十,谥孝恭仁皇后。

    番外:格格

    在皇宫之中,雍正和兄弟们的斗争硝烟已经慢慢散去,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荆州,正是端亲王唯一的嫡女新月格格的生辰。

    “新月,你瞧,这是阿玛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这些可是阿玛特地花了好多心思给你搜集来的,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阿玛最可爱的月牙儿只有最好最珍贵的宝物才能配得上。”端亲王拍拍手,一行人走上前来,手中捧着一个个嵌满了各色珠宝的金托盘,新月兴冲冲地揭开托盘上盖着的明黄|色绸缎,露出了下面盛满了的珠宝玉器、古董字画。

    “咦?”新月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拿起一副古画,细细品鉴一番,才露出欣喜的笑容,“阿玛,这是阎立本的真迹。真奇怪,戴佳侧福晋不是说画主人说这是他们传家宝,就算全家都死绝了,也绝对不卖吗?新月以为人家真的得不到这副古画了呢,只是虽然好伤心好难过,也不愿意让阿玛为难,阿玛您为了新月,没有少受那些刁民的刁难对不对?其实,对新月来说,能不能得到古画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再难过再遗憾也比不上阿玛重要呀。所以,阿玛可不可以不要新月担心你,只要阿玛好,新月无所谓的。”

    “哼!谁说的,谁敢刁难本王?你别听那些舌头长疮的混帐胡忒忒,那些刁民,不过杂草一般,算得了什么?在这世上,只要本王的月牙儿想要的东西,阿玛都会给你弄来。我的月牙儿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姑娘,当然要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来配了。”

    “阿玛,你对我真好,你是这世上最好的阿玛了。”新月感动极了,眼眶立即变得湿润润的,满脸崇拜看向端亲王,“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有这样好的阿玛和额娘,你们一定会继续这么疼爱我的对不对,我们一家还会继续这样相亲相爱下去的,对不对。”

    “那是当然,”被新月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瞅着,端亲王觉得自己真的是最伟大的英雄了。“我们可爱的月牙儿无论想要什么都可以,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没有人可以让你难过。谁敢让你难过,阿玛绝对不会饶了他。你放心,阿玛的月牙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姑娘,没有人可以配得上的宝贝,没有人可以不喜欢你。”

    至于这些生日礼物,让多少人家家破人亡,让多少人含冤屈死,这从来都不在端亲王府从上至下各色人等的考虑之中。每年新月格格的生辰,都是端亲王上下数百人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猛赚银子的时刻。那些草芥之民,死了就死了,一家的死亡,能给他们带来享受和快乐,这在端亲王府人的眼中,是那些草民的功德和幸运。你不见,旁人想家破人亡还没这资格呢!

    “这是怎么回事?”端亲王看着云娃捧上来的彩釉描金瓷碗,面色很是恼怒,“本王记得你们格格最喜金碗玉碗,什么时候由着你们作践她,竟拿普通瓷碗来委屈主子?本王记得前几日才给你们格格寻来的一只翡翠碗呢?”那翡翠碗可是他花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手的,一到手就赶忙送到宝贝女儿这里来讨她开心了。

    “王爷,是……”云娃刚要回话,新月就立马打断了她,“阿玛,请您不要再问了,新月觉得瓷碗也没什么不好,新月不觉得委屈的。这样也很好的。阿玛,你看,和别的碗也没什么差别嘛。”

    “好了,新月,你别说了,云娃,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见状,担心女儿又滥好心,便只问云娃。

    云娃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昨晚上,克善小阿哥来……”

    “阿玛,”新月再次打断了云娃的话,“请您不要再追究了,那碗是新月看克善喜欢,自动给他的。请您不要责怪克善,真的,真的不是克善要的,真的都是新月自己的主张,阿玛,您不要为新月气坏了身子,那新月才是真的不孝极了。”

    “哼!克善!”端亲王想起他,心里就来了气。

    克善是端亲王侧福晋戴佳氏的儿子,聪明伶俐,很受宠爱,几乎都要漫过了嫡福晋所出的两个儿子了。不过在新月面前,再受宠的儿子也不行。

    “叫克善来!”端亲王沉下了脸,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仗着自己宠爱就无法无天的儿子。

    过了一会儿,克善才走了来。刚跨进房门,迎面就飞来一只碗。

    克善吓坏了,却也不敢躲闪,只能生生承受住这一下子。

    “啊!”看着克善下一刻就变了模样,脑门上顿时血肉模糊,新月低呼一声,拿帕子掩住面,转头再不敢看。

    “好了,云娃,你是死人吗?还不快把格格扶进去?”端亲王见女儿受了惊吓,顿时心疼不已。

    克善拼命忍着脑袋上的痛楚,心里不停念着额娘曾告戒自己的话,要忍耐,身为庶子,只有忍耐才能活下去。

    新月在云娃的搀扶下挪进了里间。

    新月的手开始抖了起来,“云娃,我是不是错了?那一下,打得好严重。虽然克善不是额涅的孩子,可他毕竟是我的弟弟,我觉得好难过,我是不是变坏了?”

    “格格,这不是你的错,是福晋让你做的啊,福晋可是格格的额涅,格格应该要孝顺福晋的不是吗?再说格格也没有说谎啊,确实是克善阿哥看了那支碗喜欢,也确实是格格送给克善阿哥的呀。格格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云娃耐心的哄着新月,若是让福晋不满意了,格格是福晋的亲生女儿当然不会有事,可自己只是一个丫头,好容易跟了个受宠的格格,可不能被赶走。

    “是这样吗?”新月犹如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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