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穿粉丝穿越记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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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穿粉丝穿越记 作者:rouwenwu

    兰欣端起一杯茶,递给四四说:“恭喜雍王爷,终于得偿所愿,喜得良将。”

    四四满意地接过她手上的盖碗,喝了一口,继续说:

    “他哥哥年希尧前些日子被人给参了,参他的人是老八老九的人,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们自己窝里斗,闹翻了,所以年羹尧当然要找退路,他妹妹又给爷生了儿子,他自然会知道跟着谁,才是正路。”

    “那爷是不是要保年希尧?”

    “他也是侧福晋的亲哥哥,爷自然是要保的,日后必为我所用。”四四拉过她的手,轻轻一用力,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搂着她轻声说:

    “当然最重要的是咱们儿子很得皇阿玛的心,要不是他还小,我看皇阿玛简直想直接传位于他了。宫里的人来消息说,皇阿玛起初还有些在我和老十四之间犹豫不定,现在越来越倾向于我了。”

    兰欣有些不相信地问:“会不会是人家要巴结你才这么说的?”

    “起初爷也有些怀疑,可是最近很多朝中重臣的态度都在发生改变,这些老油条,可都是揣测圣意的高手,特别是经历过了二废太子以来的种种变故,如果形势不明朗,他们是断不会表态的。比如那个隆科多,之前爷想拉拢他,可是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一直不理不睬,可是现如今,他竟然主动地联系爷了,这些就是铁证。”

    兰欣点了点头,还在思考着四四的话,神情很是严肃,却没想到四四却毫无预兆地吻上了她的唇,吻着吻着,手上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动作越来越偏离正常的轨道,大手直接从她领口上沿伸了进去,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

    外面冬梅掀了帘子进来,兰欣赶紧从四四腿上站了起来,四四有些尴尬地清咳了两声,脸有些微红,冬梅笑着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兰欣,弄得兰欣很是尴尬,冬梅却很淡定地问:

    “爷可在这儿用晚膳吗?让小厨房准备着两道爷喜欢吃的。”

    四四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待会儿爷要去别处吃。怎么这么没规矩,以后爷在的时候,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冬梅福了福身说:“奴婢失礼了,奴婢这就告退。”

    等冬梅出去了,四四迫不及待地想完成刚才未尽的事业,兰欣却冷着脸推拒道:

    “爷这是要去年侧福晋那儿用膳吧。既然要走,干嘛要来呢,你总是这样,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是看我好欺负是吗?”

    四四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几日不见,长脾气了,敢教训起爷来了。”

    兰欣瞪着眼睛说:“老娘还就这臭脾气了,怎么着吧,看不惯赶紧走。”

    四四看她愤愤地样子,索性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兰欣看着又急了,从后面抱住他,一边哭一边说:

    “你不许走,不许走!为什么别人发脾气的时候你就哄着,你都从来不哄着我,你……你还是只会欺负我!”

    四四看她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愧疚,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抱着她,一只手托起她满是泪痕的脸,帮她擦着眼泪,又高声对着外面伺候着的高无庸说:

    “派人去年主子那儿传话,就说爷在十三爷家还没回来,今儿就不过去了。”

    兰欣抽着鼻涕,靠在他怀里,不满地说:“爷干嘛要对那边儿撒谎,爷在我这儿难道很见不得人吗?”

    四四冷哼了一声,把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说:“你能闭嘴吗?爷觉得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可爱。”

    夕阳慢慢西沉,让整个大地陷入了黑暗之中,雍王府里,外间已经掌灯,兰欣和四四在躺在床上休息,全身酸软地兰欣靠在四四怀里,看着他的脸说:

    “爷,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们现在这样算是偷吗?”

    四四对她翻了个白眼,严肃地说:“胡说什么呢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嘴上还是这么随便,真不像话!”

    兰欣转了转眼珠子,小声嘀咕道:“那我怎么觉得爷今天好像特别的……”

    四四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捂住她的嘴,坏笑着说:“你现在又有力气说话了是吧,刚才是谁一个劲得求饶来着,看来还是不累,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啊——不要啊,四爷要杀人啦,救命啊!”

    六十年正月里,年氏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捱过他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冬天,四四也许是经历了太多失子之痛,也许是因为夺嫡正在最关键的时刻,所以他很快就走了出来,投入到自己如火如荼的事业中去。

    而他和大舅子年羹尧之间的关系,已经是非常紧密的攻守同盟,书信往来联系也开始频繁了起来。而这些年,每到冬天,康熙的身子就开始不大好,也让他时刻注意着宫里的动静,生怕出一点儿差错,精神高度紧张。

    兰欣一到了冬天就不愿意出门,一出门就要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偏偏四四很不体贴地让她到书房来伺候他,她不情不愿地裹着里三层外三层进了四四的书房。

    四四本来在埋头看着什么,抬头一见她进来,指着她笑着说:“看看你穿得这么多,怎么不裹个棉被出来啊。”

    屋里有地龙所以很暖,青儿在一边帮她脱下外衣,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怕被别人看到笑话四爷而已,说四爷没钱给小妾买冬衣,嘿嘿!”

    等兰欣走近了,四四拉过她的双手,捂在自己的大手里,抬头看她说:

    “你这女人,穿这么多这手怎么还这么凉。你怎么这么怕冷,一点儿也不像东北长大的野丫头,倒像是江南来的娇小姐。来,爷先给你捂一会儿手,你待会儿好给爷研磨。”

    兰欣一听自己还要承担体力劳动,马上苦着脸说:“为什么爷偏要我来研磨,明明屋里有好多丫头太监呢,尽欺负我勤快又老实。”

    四四笑得很欢快,搂主她的腰说:“是爷想你了,这些日子忙得没空去看你,所以只能让你过来磨墨了。到时候要是有谁问起,爷就说是因为兰欣以前干过这活,比较熟练,磨的墨颜色好,所以才让她来的。”

    听出了四四话语里含着平日里很难得听到的温情,兰欣觉得和四四这张严肃的脸很是不搭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

    于是,钱兰欣开始干起了她很久没有做的,但是工作经验很丰富的技术活,四四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跟她说:

    “老十四想要移师甘州,乘胜追击策旺阿拉布坦,端掉他的巢|岤伊犁,你怎么看?”

    兰欣摇了摇头,谦虚地说:“军事上的事儿,我一个小女人怎么会懂,还请四爷明示。”

    四四得意地笑了笑,开口道:“孤军深入,补给线太长,很难保证不出问题,而爷现在可以保证他无功而返。”

    “年羹尧吗?可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如果拖延补给,势必要被责问的呀。”

    “从四川到伊犁,多远的路程,而且地势复杂险峻,他根本不需要拖延,只要不是十分尽力就好。”

    “那要是他要是从甘州无功而返,皇上会怪罪十四爷吗?”

    “那倒不会,这事儿换谁去都不容易,要不然咱们大清的军队也不会几年都被策旺阿拉布坦牵制住,老十四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只不过,爷不能让他完胜,那样他回来的气势就上来了,手上积累的砝码也多了,在军中立了威。到时候,也难保皇阿玛不会改变心意。”

    兰欣赶紧连连点头,赞许地看着四四说:“四爷英明,奴婢佩服,佩服!”

    这时,青儿端了一碗热羊进来,让兰欣伺候四四喝下,兰欣接过来,接过一闻到那股味道,就一阵阵地犯恶心,捂着嘴要吐,青儿赶紧找个了痰盂让她吐,可是吐了半天,愣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四四走过来,扶起她,轻轻得拍着她的背,眼睛发亮,问道:“是不是又有了?”

    兰欣尴尬地笑了笑,刚要开口说什么,又接着抱着痰盂干呕,大叫道:“你快,快把那羊奶喝掉!”

    四四开心地冲着青儿说:“端出去吧,以后钱格格在的时候爷都不喝羊了,再去差人去把宫里的胡太医请来,要快!”

    等到兰欣终于止住了吐,四四把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多久了?”

    兰欣想了想,低声应道:“大概有三个月了。”

    四四有些惊讶地看着兰欣说:“都三个月了你怎么竟然都一个字不说,你想瞒爷到什么时候,等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吗,万一这期间有个闪失怎么办?”

    兰欣叹了口气说:“您不是忙嘛,怎么敢为这点小事打扰您呢。”

    四四瞪了她一眼,但是随即又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怀孩子这是小事吗?没有比这更大的事儿了,爷也纳闷呢,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怀孕,该是再生一个的时候了。”

    兰欣不说话了,乾隆的妈只生了一个儿子,肯定是没有第二个的。从她意识到自己怀孕的那天开始,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这孩子是生不出来的,所以才一直都没说,因为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本能得想让这个孩子能够顺利出生,不想冒一点儿风险。

    等到这个消息经过太医的确认,传遍整个雍王府的时候,大家再一次震惊了,自从弘历和弘昼出声以来,十年了,府中除了年氏,其他人甚至连怀孕都没有过,兰欣同学再次一鸣惊人了

    而年氏由于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就经受不住接连的打击,晕厥了过去,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通常这个时候会守在她身边的四四,只看到她陪嫁的嬷嬷在床边抹着眼泪,见她醒来,握住她的手说:

    “小姐,你别担心,这一胎,咱们让她生不出来。”

    年氏轻轻摇了摇头说:“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嬷嬷见她这么说,只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小姐是个心善的,这些事儿不用您担心,您就好好养身子就行。只要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您,心里只有你一个,孩子总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让四四和兰欣小小甜蜜一下,不过嘛嘿嘿嘿嘿嘿~

    为嘛偶写到这种狗血情节这么high呢~

    哇吼吼吼~

    正文 129 一根链子

    这日,雍王爷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孕妇,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劝兰欣喝,兰欣却皱着眉头摇头不肯喝:

    “我不要喝,难喝死啦,我又没病,只是怀孕了而已。”

    四四苦口婆心地劝道:“胡太医说这一胎不像怀弘历的时候那么稳,还是要调理的,听话,一口气喝下去,然后给你吃今儿爷特别让膳房的杏仁酥,可甜了,保证吃下去能把药味给盖了。”

    兰欣看着一脸温柔的四四,笑着说:“爷,你这是在哄孩子呢,是弘历小时候喜欢吃糖,我又不喜欢吃,反正我不吃药。”

    四四犯难了,不喜欢吃药,那喜欢什么呢,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了,赶紧说:“喝了它,爷给银子,喝一碗一百两。”

    兰欣听说有银子,有些心动了,眼睛顿时散出别样的光彩来,可是看到还有讲价的空间,于是还是撇着嘴说:“嗯,这么点钱,爷是打发要饭的呢。”

    “那二百两。”

    兰欣还是摇头。

    四四伸出五个手指,坚决地说:“五百两,不能再多了,再多爷就不给了,到时候捏住你的鼻子给灌下去,可就一两银子也没有了。”

    兰欣一狠心,更加坚决地说:“六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四四笑了,对外面候着的高无庸说:“去账房给钱格格支银子去。”

    兰欣像面对酷刑的人似的,憋住气,一口喝完了,然后赶紧吃了口四四递过来的杏仁酥,放在嘴里嚼着,想到自己即将进账的银子,表情十分满足。

    “我觉得这胎应该是个女孩儿,比弘历安静好多,没那么好动。”

    “你的感觉一向很准,爷也想要个小格格了,就是别像她娘这样让人不省心就好。”

    兰欣撅着嘴不满地瞪着四四说:“我哪有,我明明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任凭你怎么欺负我也都忍了,哪有比我还省心的。”

    四四看她的脸上红扑扑地,那双小嘴一动一动,微微向上弯起,还沾着些杏仁酥的渣子,着实诱人,不由分说得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兰欣有些吃惊地挣扎了一下,被他双手捧住脑袋,动弹不得,索性羞涩地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四四先用舌尖舔完了甜甜的渣子,又觉得不够似的,深入到她口中探取更多,药的苦味和杏仁酥的甜味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一来二去,缠绵地更紧。直到他觉得再吻下去要把持不住,才依依不舍地松了口,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你生下这一胎,我就去给跟皇阿玛请旨,晋你做侧福晋,好不好?”

    兰欣感觉到耳边的阵阵热气,觉得痒痒地,笑着推开他,又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说:“侧福晋份例也更多,钱也多,我喜欢,哈哈。”

    四四捏了捏她的脸,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宠溺地说:“你这个贪财的女人,爷还有些事儿要处理,晚上再过来陪你,你乖乖地,好好歇着,别乱走乱动。”

    兰欣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觉得嘴里是甜的,心里也是甜的,满足地躺倒在床上睡了。

    等到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了,睁开惺忪的睡眼,问冬梅说:“爷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按理说这个时辰应该过来了,也没差人还传话,也许是有事儿耽搁了。”

    兰欣想,四四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如今能天天抽空过来看他已经是表现很好了,偶尔迟到早退什么的她就不在意了,对着冬梅说:

    “先去拿点吃的给我吧,我饿了。”

    “你啊,别又吃成怀四阿哥时候那样,那个时候你年轻,容易瘦回来,现在可不一样了。你得悠着点儿,难得老树开花得了宠,别生了孩子又没了宠。”

    兰欣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叹了口气说:“你这死丫头,这么多年说话还是那么一针见血,好吧,我不吃了,等爷来了再吃吧,我再睡会儿。”

    此时的四四,正在书房里肚子喝酒,这次他没有用杯子,而是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猛灌,可是他发现喝得再多,都忘不掉刚才那人对他说的那句话:

    格格钱氏,每七日都会去一次耶稣圣公会的教堂,表面是去做礼拜,其实是和人私通。

    他只让那人说到这里,就让人把他带下去,处理掉,他不想再听下去,也不需要再听下去。

    他知道她会每个礼拜日去教堂,可是一直以来,都以为和礼佛没什么本质的区别,只是她的一个信仰而已,对于她的种种怪异的行为,只要她好好伺候自己,把心放在他身上,他都能够容忍,甚至为了她开心,他愿意给她一定的自由。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往那方面去想,现在一仔细想,就像被人迎头一击,简直毛骨悚然,她一个出声微寒的丫头,怎么会接触到西洋的宗教,而那个教堂里的传教士穆景远正是胤禟的亲信。

    他不愿相信那人的话,他虽然曾经怀疑过她的心,可是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不可能都是假的。特别是最近,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正是最好的时候,他好像每天都被泡在蜜罐子似的,他甚至觉得她对他的感觉和他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她还爱着胤禟呢?

    她可是弘历的母亲,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不行,之前他就冤枉过她,如今这说不定是有人想要谋害他的孩子,所以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能信,他一定要亲口去问一问,只要她不承认,他就信她!

    当胤禛走进兰欣的卧室,做在她床边看着她的甜甜的睡颜的时候,他更加坚信了一点,她不会再背叛他的,从她生下弘历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她和老九那一段孽缘,怎么能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光阴相比较呢。

    他用手顺着她的脸颊轻轻地抚摸着,不断往下,顺着她的脖颈摸到了她的胸口,忽然,他手上一滞,从她的领口掏出了那条她一直随身带着的十字架吊坠项链。

    他觉得有股热血在往脑子里涌,这个项链他太熟悉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待在身上,从未离身,他曾经问过她,她说是在教堂里的人送的。可是这上面的蓝色宝石,价值不菲,谁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呢?

    除了老九还会有谁!胤禛觉得有股气堵在胸腔里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兰欣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胤禛,开心地搂住他的脖颈说:“爷,你怎么来了都不叫我,我饿死了,赶紧叫人摆饭吧。”

    胤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把她的手放下了,语气淡淡地说:“等会儿吧,爷有些话要跟你说。”

    兰欣觉得有点不对,收了笑,问道:“什么事儿啊,说吧,感觉很严肃的感觉呢。”

    “你知道,爷是信佛的,所以教堂那种地方,你以后不准再去了。”

    兰欣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觉得自己如果要争辩的话可能后果会非常严重,于是想了想,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噢。”

    胤禛看兰欣答应地爽快,又接着说:“还有你脖子上这条链子,也不能戴了。”

    兰欣以为他是想搞宗教了,捂住自己胸口的链子说:“这个虽然是十字架,但是跟教会什么的没关系的,是装饰用的,我看着好看才戴的,爷怎么这都要管啊。”

    胤禛看着她的表情,眸中的颜色越来越深,发出慑人的冷意,开口道:“你一直戴着是因为这是他送的,你从未摘下来过,这代表什么?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放下过他,是不是?”

    兰欣长大了嘴巴,无比惊诧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脑子当中嗡地一声响,只有胤禟和她两个人知道这条链子的来历,胤禛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不可能。

    她想摇头否认,可是已经是来不及,因为第一反应早已经出卖了她。胤禛本来只是猜测,从她的反应当中,却是已经得到了确认,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房间里一时间异常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住,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好像暴风雨之前的黑云压境。

    忽然,胤禛按住她的双肩,满脸阴郁地盯着她的脸,颤声问道:

    “告诉我,是都是真的吗?你心里还有他,还在想着他,这十年,从头到尾,我们之间曾经有的甜蜜,你都只是在哄我,诓骗我?哄得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却没想到你只当我是个傻子。”

    兰欣只是一个劲得摇头,哭着说:“爷,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你闭嘴!你只告诉我一句,你和他是不是还在暗通款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吗?”

    听到最后这一句,兰欣觉得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自尊心被眼前这个男人践踏了成了碎片,一股屈辱之意涌上心头,没有一点哭声,而热泪却经不住潸然而下,愤恨地看着他,禁不住痛心疾首地嘶吼道:

    “你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我们是白白做了这十年的夫妻了吗?就因为我出生低贱,你就可以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羞辱我,拿刀戳我的心吗?爱新觉罗胤禛,你t混蛋!”

    胤禛看着听她这么说,心里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知道她应该没有骗自己了。可是看到她脖颈上那条链子,眼中又冒出火来,一把抓住那条链子,想要扯下来,但是却遭到了阻挡。

    只见兰欣用双手死死地抓住那条链子,就是不松手,眼睛含着泪光,却是倔强地瞪着他说:

    “这是我的东西,你休想拿走。”

    “只要留着这东西,就说明你还是忘不了他,而你的心里,永远只能有爷一个人,你听懂了没有。你快松手,不然你可不要怪爷来硬的!”

    兰欣还是一动不动地紧紧抓住那条链子,像是抓着自己的命,而这只是让胤禛更加怒火中烧,伸出一只手来,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微微带着些力道:

    “松手!”

    兰欣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脸也憋得通红,可是就是死死抓住那条链子,愣是不松手。胤禛看到她眼里的决绝,有些震惊,怕这样下去真的伤到她,松开了她的脖子,转而用力把她拽着链子的手掰开,生生从她脖子上把链子扯了下来。

    看到那条链子离开了自己的脖子,兰欣觉得心好像被人生生挖了出来,不顾一切地去胤禛手中抢,胤禛却推开她,转身走开几步,冷冷地对着她说:

    “爷要把他从你心里彻底挖出来,一丝不留。”

    兰欣却从床上爬了起来,飞扑到他身上,扯着他的袖子,声嘶力竭地大叫道:“你还给我,我和他早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能连最后这点念想也夺走。”

    胤禛挥臂想甩开她,却是怎么都甩不掉,气得浑身直发抖:“连条他给的链子你都舍不得?他就这么好?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他?”

    兰欣摇着头,咬着牙说:“你比不上,永远都比不上!他爱我,却从来不会只想着占有我,更不会如此伤害我。”

    胤禛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夹杂着刚才未灭的怒火汹涌而来,脸上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像是要把一切都吞噬。随后他用了全身的力量,猛地把她往后一推,兰欣只觉得的身体失去平衡,小腹一下子撞在了床沿上,一阵剧痛传来,身下一股热流流出,染红了白色的中衣,分外刺眼。

    胤禛看到血迹,顿时脑子清醒了大半,慌张地冲着外面大叫道:

    “来人啊,快来人,快去传太医!”

    兰欣觉得头晕晕地,整个人像是要跌入深渊一样,想要抓住什么,却是没了气力,朦胧中好像被人一把抱起,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正文 130 失去

    当兰欣再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只是有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轻声呼唤着:“妈妈,妈妈,你醒了吗?”

    强撑着抬起沉重的眼皮,终于看清了眼前儿子的脸,一双小眼睛红肿着,脸上满是她从未见过的担忧和惊惧,看到他,兰欣又禁不住又流下泪来,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弘历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似的,赶紧出声道:

    “妈,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了,吓死儿子了。你这是渴了吗?来喝点红糖水。”

    说完,拿着手中的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又把她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往她嘴里喂着红糖水,兰欣喝着,觉得嘴里是虽然是甜的,心却是苦的,看着眼前的儿子,再看看自己已经平坦地小腹,一时无语,只是靠在弘历身上一个劲地落泪。

    弘历放下手中的碗,用自己的胳膊环住兰欣的脖子,也跟着她一起哭,喃喃地说:

    “妈,你想哭就哭吧,有儿子在这儿陪你呢。”

    冬梅也走进来,看到这幅场景,眼圈也红了,在旁边轻声说道:“兰欣,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我去查过了,这次的事儿,定是有人害你,咱们觉不能饶了他们。”

    兰欣止住了哭泣,摇了摇头说:“不关别人的事儿,孩子的父亲不要他,这孩子生出来也日子也难捱,倒是早些去了的好!”

    冬梅哭道:

    “我就担心你会怎么想,兰欣,四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日里,他也吓得不轻,太医说孩子保不住了,我从未见过四爷那样难过,那样自责。他一个劲地用拳头捶着床沿,把手都磕破了,鲜血直流,还一个劲地说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太医陪葬。这两日,他一直都守在这儿,不眠不休,也不吃东西,太医说你今日可能会醒来,他就派人去宫里把四阿哥找回来在这守着,自己却离开了,说你一定不想见到他,还让我先别告诉你孩子没了,怕你伤心,我看着都觉得四爷可怜。”

    兰欣冷笑了一声,平静地说:“这只能说明他还有点人性,去叫他来,我要见他。”

    冬梅为难地说:“还是等你好些再见吧,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别见的好。”

    兰欣淡淡地说:“我不会生气的,我也不会跟他吵,你只管叫他来就好。”

    ———————————————————————————————————————

    胤禛脸色苍白地走进了兰欣的卧室,坐到她的床边,不敢直视她。轻轻闭上眼睛,却想到了那天的场景,浑身是血的她,虚弱地呻吟的她,还有他们那已经成型的儿子,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在渐渐失去她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让他整个人都茫然无措起来。

    听到通传说她醒来要见他的时候,他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担心,一路上都在想她可能说出的话,他告诉自己,无论她说什么他都答应,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就算她怪他,气他,或者要打他骂他,他都不会生气,因为这次是自己对不起她,而且现在绝对不能再伤到她了。

    他把头转了过去,向旁边的地下看着,像是个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阵奇异的静默过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身子好些了吗?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说……”

    兰欣打断他的话,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我的链子呢?”

    “什么?!”

    他在惊骇中,抬头看向她,想看清楚她的一切,于此同时,当他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之后,他的觉得自己的心却在哭喊着,嘶吼着,像是被人从中硬生生地掰开一般,生疼生疼。

    她眼里的冷意和决绝明确地告诉了他一个事实,他这回是真的要失去她了。意识到这一点,他的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微不可见的苦笑,一只手颤抖着拿出那条链子,猛得扔向她,转身疾步走了出去,像是要逃离这伤心之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他只是想要她的心而已,十年了却还是一场空。就像在母妃那里,他永远比不上老十四;在那些宗室亲贵们的心中,他永远也比不上老八;在她那里,他永远都取代不了老九……

    他一直比任何皇子都要更加努力得读书,上进,别的皇子在声色犬马,饮酒作乐的时候,他都在做事,可是,他却得不到人心!

    他好像已经得到了一切,却又好像一无所有。他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独自一人在偌大的雍王府中行走着,却觉得空前的无助和落寞。

    最终他走进了年氏的院子,对着一屋子伺候的人说:

    “全都出去,全部滚出去!”

    年秋月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站起来,担心地问:“爷,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么关心我,真是太好了。”他喃喃自语着,忽然呆呆地望着她,问道:

    “你爱我吗?”

    年秋月看他用几乎是恳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直感动到她的内心深处,神魂颠倒地看向他,眼中流下泪来,笑着点头:

    “从我见到爷的第一眼起,我的天地就只有爷一个,您是我的夫君,我的知己,我的爷,只盼能与你生同寝,死同|岤,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走到她身边,忽然腿一软,双手抱住她的腿,把脸埋进她的袍子里,一动也不动,年秋月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她从未看过这样的胤禛,连皇上都说他:刚强不可夺其志向,如今这脆弱的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不由得也跟着弯下腰去,把他的脑袋放到自己胸口,心疼地把放手放在他的脊背上,看到他的双肩微微颤抖起来,让她的心也跟着颤抖。她只觉得她愿意给他一切的一切,只要他能不这么痛苦。

    今夜,他不是雍王爷,只是她的脆弱的男人,她怜悯地爱抚着他靠在自己胸口的头,渐渐地他不在颤抖,抬起头看,红肿着眼睛对她说:

    “求你,永远都这样爱我,别离开我。”

    她吻上他的唇,喃喃地说:“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康熙六十年十月,年氏生下了她的第三个孩子,因为前两个孩子都早夭,所以福惠得到了年氏和四四无微不至的关怀,成了雍王府的特级重点保护动物,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兰欣这一次消沉了很久,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更是成了她和四四之间横着的一道伤疤,谁都不愿再提及,却在心中怎么也抹不去。

    本来福惠排行老七,可是四四却坚持让府里的人称他为八阿哥,兰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幸亏弘历在府里住的时间多了一些,才让她心情好了一些。为了让兰欣开心起来,弘历使出了浑身解数,这天,他直接从宫里给她抱了一条小京巴狗回来,兴奋地对兰欣说:

    “妈妈,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兰欣躺在软榻上,都没起身,只是远远看了看那条小狗,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这种小狗,只是玩物而已,我只喜欢猛兽,你要是真的孝顺你妈,就给我弄条狼回来养养吧。”

    弘历沮丧地看着怀里的小狗说:“妈,你也太奇怪了吧,宫里的娘娘都养的小狗,小猫,哪有养狼的啊,让我去哪儿给你弄啊?”

    兰欣微笑着说:“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养条狼,就没人敢欺负你妈了。”

    冬梅在一边看不下去,接过弘历手上的小狗,瞪了一眼兰欣说:“你别辜负了咱们四阿哥的一片心意,这小狗多好玩儿啊,而且只有宫里才有,很难弄到的,你就知足吧。”

    兰欣叹了口气说:“好吧,廖胜于无,先放着玩儿吧,弘历啊,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儿给你娘说说。”

    弘历搬了个凳子,坐到兰欣身边,开始说了起来:“十四叔快回来了,据说好多大臣们都在猜测,十四叔这回恐怕是要做太子了,所以玛姆整天都好开心地盼着他回来呢。听说九叔帮他在城外修了个宅子,花了好多银子,所以十四叔要是做了皇太子,必然少不得要听九叔几句话。噢,对了,年羹尧也回来了,皇玛法准备升他做四川和陕西两省的总督了。”

    兰欣皱了皱眉头,嗔怪道:“你这孩子,整天关心这些大人的事儿做什么,我是指望你说说宫里的八卦,有没有好玩儿的,或者是看上哪家小姑娘了之类的,给你娘我说这些破事儿做什么。”

    弘历不满地说:“妈妈,我都十一岁了,哪里还是小孩子。也就你整天把我当孩子吧,皇玛法还有阿玛,都早就不把我当孩子了,所以我当然得拣重要的跟你说,省得你整日在家什么都不知道。”

    兰欣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弘历的略显成熟的脸,心中想,这孩子要是在现代还是贪玩儿的年纪,长在皇家却早早得就经历着这些,想来四四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吧,所以才造成了他们现在这样的性子,不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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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胤禵回来了,宫里,宫外的宴请也开始多了起来,兰欣也参加了其中一些,见到了久未谋面的胤禟,兰欣笑地很开心说着一些近日的事情,他却一直怜惜地看着她。

    兰欣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笑着说:“你看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奇怪啊你。”

    “你还在为失去那个孩子伤心,我看得出来。”

    兰欣对他翻了个白眼:“你好烦啊,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提它干嘛?”

    “爷也想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很多事情该忘记的,你可以忘记了。”

    兰欣看着天空,眼中含着泪:“有些事儿可以忘记,有些事儿却忘不掉,已经刻在心里了。”

    胤禟痛心地看着她说:“那天你为什么跟他翻脸?爷怎么听说是为了那条链子?你想要爷还可以给你找十条,一百条更好的。你一直挺聪明的,怎么到了那种时候竟然为了条链子跟他翻脸,你疯了吗?”

    兰欣皱着眉头,淡淡地说:“你知道的,别的链子再好,都不一样了。”

    胤禟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心里五味杂陈,开口道:“还记得几年前在热河爷教你的那句拉丁语吗?”

    兰欣摇了摇头,看向别处,好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泪水。

    “忘了吗?那爷就再教你一次,duvivi,viva!”

    见兰欣没有理会他,他伸手把她的身子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不容拒绝地说:

    “你给爷再说一遍!”

    “duvivi,viva!”

    “什么意思?”

    “活着,就好好活!”

    胤禟满意地点点头,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她说:

    “你给爷记住了!你开心,爷就开心。如果你过得不好,爷就会吃不下,睡不香,跟着你一起伤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儿的,别让爷为你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表面上偶好像是在虐女主,其实偶觉得偶在虐四四,乃们觉得呢~

    本周日更~

    可素最近的情节写得偶好痛苦的说~

    唉~

    不过这素必须经历的过程~

    没有风雨咋见彩虹~

    正文 131 贝贝是只狼

    到了康熙六十一年春天,兰欣和四四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两人过上了相敬如宾的日子,弘历在的时候,四四也会过来和他们一起用膳,说会儿话,却不过夜,兰欣也从来不留他。

    这天,狮子园中,四四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笼子,兰欣和弘历凑近了一看,竟然是一直小狼崽子,全身雪白,只有脊背上有一些深色的毛,睁着一双小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弘历一脸喜悦地说:“妈妈去年冬天就说想养只狼了,可是儿子想京城里是没有这东西的,只等着到热河来找,没想到被阿玛先找到了。”

    四四道:“可是冬天的时候就算找来,也只能找到成年的,野性太强,不易驯化。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有小狼崽子。热河围场的人去年冬天就帮着寻了,爷让他们只是悄悄跟着一只母狼,只等着它开春产仔儿,就抱一只回来给你。”

    兰欣看着可爱的小狼,打开笼子,把它抱在手上,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微笑着对四四说:

    “奴婢谢谢爷了,这小家伙好可爱啊,我好喜欢。不过它这么小,是不是还没断奶啊?”

    看到兰欣对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四四也很开心,应道:“嗯,喂点牛奶,羊奶什么的都成,再过一个月,就可以吃肉了。”

    弘历也摸着那只小狼,很是喜欢:“到时候我去林子里给它打些野味来吃。”

    兰欣摸着弘历的脑袋,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笑着对四四说:“我们弘历都能自己去打猎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娶媳妇儿了,他整天抱着我要糖吃的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呢,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弘历的脸有些微红,摸着自己的脸,尴尬地看了看四四,又不满地兰欣说:

    “妈妈,你也知道过两年我都要娶亲了啊,你还那么随便。哪有娘是你这样的,别说我都这么大了,就是八弟那么大的小宝宝,人家年额娘也没有天天抱着亲啊亲的,真受不了你。”

    说完,他就迈开腿就一溜烟儿跑了出去,留下气愤的兰欣,指着他离开的方向,皱着对四四说:

    “他这是在嫌弃我吗?小时候,我一个时辰没有抱他,他就要哭的,现在长大了,老娘竟然碰都碰不得了,没良心的小混蛋!”

    四四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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