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25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的剑气,一道定身符打过去。满以为会将他定住,谁知他竟躲开了符咒。
“定身咒对你没效?”我郁闷得很,问道:“你是何方妖物?竟敢冒充八王爷?”
“我就是八王夏月褆,只是遇见贵人帮我除了咒。我从小便会法术。想不到吧,十八弟妹。”夏月褆略略停手,持剑站立,发有些乱,在微风中,如妖冶的玫瑰。
“别放屁了,谁是你十八弟妹?你今天就记住姑奶奶是的大名,老娘不姓林,也不姓郁,更不姓连,老娘的大名,听好了:蓝晓莲。”我不等夏月褆出手,先扫出一掌,掌心内划了符咒。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这是道门的九字真言,即使在与赤炎大战之时,我从未使用,一则是因为之前我的魂魄不全,伤敌十分,自己也是要伤九分;二则,这九字真言对周围稍微沾染一点邪的东西都是毁灭式的攻击。
我知道此时过于冲动。虽然自己回来了一些魂魄,但还缺少一半觉魂,用九字真言也是有害于己;二则是周围还有这么些看不清、说不明的骑兵,难免不伤及无辜。
“你当真要置我于死地?”夏月褆也是大惊,显然是知道这道门九字真言。我有些愣,这天商大地断然是没有道法的,如何知道我道门祖师爷的九字真言?
就在此时,夏月褆周身撑起红色的结界,那结界的气味很熟悉。九字真言招来灭魔天雷,狠狠劈在他的结界上。好一会儿,天雷消失,他的结界没有破。
这下,却让我感到绝望。能抵挡天雷破的,那法力已经是无边无际了。看来横竖今日我都无法让夏月凌走了。
我看着罩子中的夏月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睁开眼,眼眸蔚然成冰,有着浓浓的恨意,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却喷出血来。结界缓缓裂开,原来天雷破并不是没有对他造成伤害。他脸色苍白,发冠碎裂,长发四散,在风中乱舞。
倘若此时,我再用一次九字真言,招来灭魔天雷,那他一定灰飞烟灭。可我怔住了,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他听到我姓蓝,却没有如吴胜那般惊慌失措。他不管这是不是禁忌之姓。只能说明他早知道我姓蓝,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是天商的人。
“你当真要灭我?”他厉声问。
我没有回答他,就那么看着他,“你到底是谁?”我轻轻地收起青霜,蹲身抱起流觞,转头看夏月凌。
他还是慵懒地在马上坐着,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电影。这电影再逼真,再动情,之于他都只是电影。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我看着他有了莫名的恨意。恶狠狠地说道在:“民女蓝晓莲请求十八王爷借一匹马给民女。”
“借给你,你拿什么还?再说,你会骑马吗?”夏月凌一脸调侃,我恨不得冲上撕烂他的脸。
“你借还是不借?”火莫名上升,自己也觉得好笑,明明是自己要去与夏月褆抗争,让他走。却又腹诽他在危急之时,不挺身而出。
“不借。”他斩钉截铁地说,策马转身,十八骑也跟着转身。只留下我抱着流觞怔怔地站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夏月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那天在墓室之中到底遇到了什么?他会一下就转变成这样?若说他不在乎我,可夏月褆通知他,我在他手上时,他又为什么要来?
真是一团乱,不过也好,他若能走出这葫芦谷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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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情深意重夏月凌 字数:7429
“十八弟,当真不关心她了么?”夏月褆的声音再度响起,那些骑兵竟纷纷下马,围将过来,暗红色的圆月弯刀上闪烁着隐隐的红色血丝不断游走。
血魔月阳?这种血丝状的东西是我心底的噩梦,是属于血魔月阳的印记。只是月阳不是在紫陨宫中被灭了么?
我正暗自猜测是他们的来路。却见夏月凌勒马转身,笑意盈盈地看着夏月褆道:“八哥凭什么认为我会在乎她?因为我来这里了?因为我带她去了祭司神庙?”
“你不在乎她?你会不在乎她?”夏月褆之前的优雅全都不见,咬牙切齿。我真有些不明白,说要娶我,然后我被放鸽子,应该是我对夏月凌咬牙切齿的。怎么他比我还激动。
“如果你认为我带她去祭司葬礼是在乎她,你就白在皇家混了,八皇兄。”夏月凌静若水的脸上,还是看不出喜怒哀乐。
但夏月褆却像受了严重打击似的,倒退两步,狠狠地说道:“好歹你是来了。”
“是啊,我不来如何顺理成章地灭你?八哥,皇家自古是越爱便越疏远,皇兄不是做得很好么?对雪纺,你不就是如此么?可怜她到死也不知道,你那是爱护她。”夏月凌轻轻脱下大氅,深紫的衣服飘飘,脸上有着些许落寞。
“别说了,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总是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夏月褆红色的斗篷一扔,漫山遍野的军队现了身,山间林里,皆齐呼:“少主,万岁。”
“把他们统统给我灭掉。”夏月褆阴冷地说道,又对我伸手道:“过来,我就可不计前嫌。”
我摇摇头,别说我对他没好感,就他那种招呼猫狗的手势,我是断然不可能屈服于他的滛威的。
“那就别怪我。”夏月褆狠狠地说,纵身后退,闪到了半山腰。
“过来。”夏月凌沉声道。
我转过身。看着马背上地他。向我伸出手。
我咬牙摇头。哪一边我都不依靠。我抱着流觞。依靠紫菱镜地威力。断然也是可突围而出地吧。
“收起你那破想法。这是魔障之地。”夏月凌咬牙切齿。
“别装好人了。”我看到他这会儿咬牙切齿地表情。无名火就一直冒。真地。从之前被夏月褆袭击到现在。我一直都在想苏轩奕和夏康峻。如果是他们。是见不得我受一丁点地伤害。会在第一时间出来保护我。
虽然。我并不希望夏月凌像他们那么做。只是夏月凌刚刚地表现真地太恶劣了。冷漠到了极点。
“蓝晓莲,你。”夏月凌愤愤地看着我,一跃身而下,迅速抓起我又落到马上,我使劲挣扎。流觞的尸身还在下面。
“你这个死丫头,不要挣扎了。”夏月凌在我面上一抚,我便动弹不得。这是最高级别的定身咒,不用符咒,化于无形,无迹可寻。
“流觞。”我喊得有些撕心裂肺。敌人的马踏过来,流觞便就是肉酱了。
“流觞,你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夏月凌沉声喝道,抬手一挥,一道紫光没入流觞体内。果然,流觞睁开了眼,如同刚睡醒一般,睡眼朦胧地站起来,向夏月凌鞠躬道:“谢谢。”
我看着流觞,这还是我所认识的流觞吗?
他看了看我,也是躬身说道:“请把我刚溢出的那只魂魄还给我吧。”
我摇摇头,说我不能动。夏月凌这才从我衣兜里找出那粒莲子,轻轻一抛,便化作一缕金色的烟尘没入流觞体内。
流觞轻轻一拜,转身面对着四面八方的军队,手一挥招来了一把拍子。
“打鬼拍?”我惊呼,流觞转头对着我做了个鬼脸。呀,我如何没有看出来,先前只觉得眼熟,没想到戴上墨镜的话,就是他,那个总爱拿我嫁人说事的狗日的鬼差铁雄。
“狗日的铁雄,你竟骗我。”千言万语,死而复生的流觞,竟是故人重逢。在这境地里,真是悲喜交加。
“没骗你,死丫头,之前我受了重伤,被封印在这体内,没有法力。幸亏刚夏月褆一掌,破了封印,加上十八王爷替我疗伤,这才恢复过来。”铁雄也顾不得与我说话,再度面对着千军万马呼啸而至的敌人。
突然,有液体滴落我脸上。下雨了吗?我抬眼看,夏月凌嘴角残留着鲜血,他脸色苍白,眼睑微垂。
“主上!”十八骑纷纷围拢过来,惊呼道。
“不打紧。”夏月凌挥手示意他么不要乱,说道:“吴胜,你指挥。”我这才看清,十八骑领头的便是“雪国暖景”的老板吴胜。
“是,主上。”吴胜得令,十八骑散开,站了很奇怪的位置。我顾不上探究,只听得漫天遍野都是呼喊声,越来越浓重的阴气与戾气扑来,蓝色的天空陡然乌云密布。
“月凌,你怎么受伤了?”我看着他的嘴角不断涌出血来,听得见他呼吸的紊乱。
他不答话,扶我坐在他怀里,避免血滴在我身上,“你可怪我刚才不出手救你?”
我的泪倏然涌出,我刚才是怪他的,甚至感到绝望,将他和苏轩奕、夏康峻进行了全方位的对比。
“八哥他不会杀你,我感觉得到,他只是想逼我出手。我断然不能让他看出颓势。他若想杀你,铁雄怎么可能抵挡得了那一掌?夏月褆的可怕,你们断然是不知的。你以为你刚才用九字真言真伤了他么?他知我受伤,只是不知我深浅,假装颓势罢了。倘若知了我这深浅,怕我们当场就没命了。”夏月凌自顾自地说。
“你明知道是陷阱,有伤在身,你还来?明知危险,你还来?”我狠狠瞪着他。
他却还是慵懒的神情,微眯双目,笑了笑:“等了那么久,你才回来,我怎可让你有半点危险。”他笑得很笃定,仿若真是胸中自有丘壑,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只是以前他有至高无上的法力,此时的他,凭什么还能如此的自信。
我不禁担忧起来,想伸手抚他唇边的血渍,却没法动弹。他像是看出我的意图,笑意更浓:“不用擦去,这样就好。”他说着,俯身下来,那双眸粲然如星斗,跌落在我眼睛里。柔软温润的双唇覆上我的唇,带着血的腥甜。
他的唇肆虐而霸道,舌敲开我的唇齿,与我的舌头纠缠,我觉得自己沉到了湖底,没有空气与水,周围有奇异的鱼游来游去,水草自由摆动,纠缠。
良久,他放开我,我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只觉面颊滚烫,他的眼睛就近在咫尺,还是微微眯着,无限慵懒都在脸上。他看着我,仿若是清早在枕畔看着自己的爱人一般,带着微微的迷醉于满足。
我不敢看他,轻轻垂下眼睑。却听得风声陡然凌厉,抬头看,漫天的箭矢如疾风暴雨向我们射来,却奇迹般地在我们的十米开外纷纷坠地。我这才发现十八骑站的位置是奇门阵法,他们每个都是会法术的高手,这样相得益彰的位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防护罩护住了我们。
但不知能撑多久。倘若夏月凌没有伤,或许还能突围而出。
虽然我有紫菱镜,但这是魔障之地,紫菱镜固然可以灭了敌人,却也能引来更多的魔的复苏。毕竟这是与紫陨同体诞生的魔界十大武器之首。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我想了想,看到了无名指上的戒指,它安然在那里,欣许这次也能召唤出昊天之塔。李天王曾说过昊天之塔的妙处非常多,欣许能助我们脱困呢。
说着我抬起了手,这才发现定身咒已解,我赶忙从他怀里挣脱。回头去看他,他还是笑颜如斯。苍白的脸色,偏偏嘴唇红润。想到刚才的亲吻,我的脸再度滚烫。真是失败啊,我居然被一个小我八岁的男人亲吻,情何以堪。
“我比你小六岁,不是八岁。”夏月凌的声音响起,带着日光的暖意。
“我有的,不要随便对我使用读心术。”我恶狠狠地说,“还有你有伤在身,还使用读心术?”
“不碍事,读心术很低的法术了。”他笑笑,一点都不想置身危险境地的模样。
很低的法术?当初苏轩奕不是跟我说是很高深的法术么?还说累人,他从不轻易使用,敢情那家伙也在忽悠我,指不定我什么心事都被他看光了。失败,失败。
“很低的法术,你也不能随便对我使用。”我作出恶相,挥手召唤出青霜剑,站到铁雄旁边。
“丫头,对付不了。这些士兵都被施了咒,施咒之人在那山顶上。除非击破他的阵法,否则我们即使没有胜算。”铁雄对我摇摇头。
我蒙上“黎落”,看那山顶,果然魔气浓郁,血红的结界涌动,仿若隐隐的风暴。那结界游走,血红的雾气氤氲,与周围源源不断流泻在山间的魔障之气融合,产生出强大的怨念之网,这网罩住了整个葫芦谷,无数丝线状的东西穿过每个士兵的身体。那些士兵眼神空洞,无数的黑气从身体流泻出来。
“看来,这人是厉害,懂得把人最原始的罪恶与魔性都激发出来,为他所用。”我觉得事情越来越难办了。
使用紫菱镜无疑是灭了眼前的这些士兵,造成滥杀无辜,然后又唤出更厉害的魔来。使用昊天塔也是不妥帖,总是让这些人都灰飞烟灭,我实在是下不了手,他们不过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
“莲儿。你相信我么?”夏月凌说。我回头看他,他还是横坐在马上,还是在笑。
“你笑什么笑,都什么时候了。”我向来不喜欢这么不严肃认真的人,白起他一眼。
他也不说话,向着天空一弹指,一朵金色火焰冲破结界,冲破魔障,陡然绽放在天空。这分明该是某种信号。
只是这是以灵力催动的。刚才的夏月凌明明死受了重伤,此刻,还有此等的法术。怪不得夏月褆都要忌惮他。
那朵火焰破空而出,瞬间便有隐隐的呼啸。来自于山谷之外,不,也许是来自于空中。排山倒海的呼啸。
此时,只见空中一人,正是顶着凌乱碎发的皇甫菜头。他左手挥剑朝那山顶的阵法扫去,右手却打出一面朱红色小旗钉在葫芦谷的谷嘴,谷嘴的敌人瞬间愣住了,全身都被那小旗散发出的红光给笼罩,周身黑气荡然无存。被净化了的人呆愣在那里。
阵法中的人却也没有乱,只见他双手一挥。菜头的剑光打在结界之上,却反弹出去,落在山腰,烧焦了一片树木。我第一次看见菜头用如此霸道凶狠的招式。
正讶然之间,却见菜头抛出手中长剑,只见那剑在空中旋转,发出尖锐的声响,如鹤唳云端。陡然,那剑化作一顶七彩华盖,色彩美得人睁不开眼。
“这小子是何人,竟有冥界七色伞?”铁雄也不禁讶然。
冥界七色伞?昔年我曾听铁雄讲过,这是冥界净河岸边,冥神郁磊休闲时的顶盖之物。通常便悬空于天空,罩着冥神。却不曾想也是利器。
只见那伞陡然发出万道金光,射向山顶的红色结界。金光与红结界抗衡着,片刻之后,结界如同小鸡要破壳般,开裂处细细的纹路,继而陡然碎裂。
阵中之人竟是夏月褆,红唇如血,眼神妖冶,紫袍翻飞。他一跃退后数丈,躲开七色伞的锐气。
“居然能躲过七色伞,也真是厉害。”铁雄喃喃地说。只见菜头念动咒语,七色伞闪耀出七色光芒,将整个葫芦谷的魔杖之气全部净化,天地陡然清明。
没有雪花,没有瘴气。蓝的纯净的天空,日光澄澈,四野草木青翠,和风习习,带来植物的清香。
再看那夏月褆,他的骑兵分将他团团围住,此时一群女子踏着莲叶凌空而来,手中武器一律是峨嵋刺。领头的正是黄桑。
正迟疑红蕖在何处时,却听得身后有人喊道:“小姐,你没事吧。”正是红蕖的声音。
“你来了,红蕖。”我回头,见到红蕖心都定了,红蕖拉住我左看右看,看到我确实没事,这才高兴地向夏月凌鞠躬道:“多谢十八王爷救我家小姐。林家军已经包围葫芦谷,等待王爷指挥。”
我看着夏月凌,他这次没有笑,只是对红蕖点点头,便摆手叫道:“吴胜,交给你了。”
“是,主上。”吴胜略一欠身,留下了九骑在夏月凌身边,带着另外九骑便离开了。
菜头与黄桑众人仗着七色伞的净化作用,在山顶与夏月褆和他的骑兵作战。铁雄纵身加入了战斗。
“红蕖,那林家军是春城林家么?不是说他们没有培养军队吗?”我警觉起来,先前听说夏月凌在王府成亲是与林家小姐,刚看到他受伤,我还以为是苦肉计,可这会儿林家军都来了,难道之前传言非虚?
“小姐,菜头是林家世子,当然可以调动林家军队。再说了,一个世家没有自己的精锐,哪里可能不被灭啊。”红蕖过来扶住我。
哼,他娘的。无论是苏轩奕还是夏月凌,要统一天商恐怕都要先做的就是除去世家。中央如此不集权。真是不明智,养虎为患啊。
我正想着,却听得众人惊呼,却是夏月凌跌下马来。
我奔过去,这样的男人也露得出颓势?他的情况真是触目惊心。难怪一向白衣胜雪的男人今日要穿紫袍。那胸口渗出的血水已将紫袍浸透。脸色灰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我颤抖着撕开他胸口的衣服,两三厘米长的伤口,却非常深,此刻还不断渗出血来。我问吴胜要止血药,吴胜却是摇摇头,说道:“那是法术造成的,止血药也没有用。”
止血药没用?那不流血而死。我慌乱地去撕衣裙,蓝莲流风是神衣,有强大的灵力。撕了好一会儿,才撕下了一小块裙边,敷到伤口上,却变成了一片碧绿的荷叶。夏月凌的伤口像久困沙漠的旅人贪婪地吸收着荷叶的水分,瞬间,那荷叶便失了水分化作粉末,那伤口居然没有流血了。
“夏月凌,夏月凌。”我喊道,他微微睁开眼,却还是在笑。
“不要笑了。你这家伙。”想必夏月凌一早就很严重了,他一直对我笑,让我意乱情迷不敢看他,便不会看见他的伤口。
“我不笑。但,别撕那裙了,我受不了那么重的仙气。”他气若游丝,陡然头一偏,我怀中的躯体一重。我心一惊,赶忙去探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谁能把你伤的这样重。你伤得这样重还来做什么。”我手忙脚乱,一手抱着他,一手用力地抓住红蕖大声喊:“红蕖,红蕖,你是天上的仙子,你救救他啊。”
“小姐,我只是太子门前水池里的一朵芙蕖,我没有法力可以救他啊。”
“不管,不管。你们一定要救他。”我难过得无法自持,我不要再一次经受这样的疼痛,不要再一次让人去为我冒险。不要再失去。
“夏月凌,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小子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你一定又恶作剧了。”我哭着,泪如雨下。
“小姐,主上他的确受伤了,他明知你的魂魄被下封印是阴谋,却还是用心头血炼冥界圣药给小姐服用。”吴胜也闻声赶回来,有点愤愤地告诉我这样的事实。
我怔在原地无法动弹,心头血炼制丹药,炼丹之人必须九九八十一天无法挪动,借助神奇之力才可复原。否则魂飞魄散。夏月凌才第二天便赶来救我,之前还帮了铁雄打开封印。又力撑了这么久。
紫菱镜断然不能救治他,锁魂戒也不能。冥界,他能炼制冥界的丹药。
“吴胜,他是不是冥界的?”我顾不得礼仪,冲上去抓住吴胜。
“我不知道小姐在说什么。王爷会炼冥界的药丹,那是云家三小姐说的方法。”吴胜面上对我颇多不满,满怀敌意。
“云三小姐?什么意思?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我直觉有阴谋,自己心里祈祷着不要是烂俗的剧情。却还是听见吴胜略带讽刺和愤恨的声音:“云三小姐让十八王爷娶她,便告诉他,救你的方法。要不,你以为在这葫芦谷,云家只会有八万人马?箜晴国会不出兵?”
脑袋嗡嗡作响。帝王之家,果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情。一动情便有了软肋。夏月凌曾步步为营,弈棋天下。却还是因我这般失了先机。
正想着,却陡然瞥见脖子上的挂坠悠悠蓝蓝的,闪烁不定。蓦然发出一道强烈的蓝光,直直扑向夏月凌,将他包裹起来。那蓝光不断渗入他体内,丝丝缕缕,像是拼命堵住沙漏的手。
竟然是觉魂在为他疗伤,难道当初莲月是输入了死命令么?
好一会儿,挂坠的光芒逐渐减弱,仿若是疲累了,最后收住了光芒。然后,便化作一缕轻烟扑面而来,我顿觉体内一股暖意窜动。
热泪盈眶,觉魂回来了。
可是下一秒,自己就跌入了无底的深渊。菜头曾说过,抽出觉魂是残忍的酷刑,还将觉魂分为二,是地狱烈火都不及的残酷折磨,能拿这魂魄去保护的人,必定是重要之人。
而他日,除非对方为自己死,否则,这魂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归的。
此刻,它回来了,难道夏月凌他……
我惊恐地看着夏月凌,手凝固在空中,不敢放下去探他的鼻息。
夏月凌却幽幽地睁开眼,看到我满面泪痕,还是笑着说:“你怕什么,我死不了的。我舍不下你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他的笑有时候挺让人想哭的。
“吴胜,通知太子和父皇了吧?”夏月凌看了看吴胜。
“按照主上的吩咐,已经通知。八王这次不会有翻身机会了。”吴胜很笃定地说。
“好。记得,结魂灯。”他断断续续地说话,嘴角又渗出血来。
“属下记得。”吴胜低眉垂首。
夏月凌这才看着我,笑着说:“莲儿,记得,你要相信我。”
我点头,心里想相信你才怪,这么重的伤。他却缓缓闭上眼睛,“我要休息一下。”睫毛轻颤,无与伦比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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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分不清楚的记忆 字数:5179
夏月褆兵败如山,那些身怀绝技的骑士先有被蓝莲流风反噬断了武器在先,后有皇甫菜头使用七色伞在后。再加之从莲谷出来的女子都是身身怀绝技并且有法术的。那帮骑士被灭了。
夏月褆也是伤痕累累,此番与皇甫菜头是不相上下。
正在此时,听得太子亲率朝廷大军而来,同来的还有他认为老不死的皇帝,他便后退数丈,脸色极度难看。一挥手,准备让自己埋伏在葫芦谷外的云家军队与太子的军队对决。
却不料,未有人动。半晌,才见谷外扔进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云家领军人物云奇的项上人头。
夏月褆一看,便料想到了情况,身形极快,便向着我这边跃来。一干人等显然没有预料到。他却已到我身前。伸手就要抓我。
若是我一个人,平日便是能躲闪开的。偏偏夏月凌在我怀里沉睡。我是半分也挪不动,只得出掌挡敌。夏月褆却根本没放我在眼里,连身形都未曾有微微的变动。十八骑只剩十个在身旁,也是纷纷出剑来,欲要逼退夏月褆,却又投鼠忌器,怕伤了我和夏月凌。便弱了几分。
我心知要旁人来救也是不可能的,只怕他伤了夏月凌,我便紧紧护住夏月凌。此刻的夏月凌如同一个破碎之后刚用胶水粘好的布瓷娃娃。
“跟我走。”夏月褆喊道,那声音居然有着一丝祈求。我不知这个与我见我一面的男子到底为何这般神色。只觉那面上是哀伤。
“我妻子怎么可能跟你走?”夏月凌突然发话,迅雷不及掩耳,双掌击出,重重击在夏月褆的胸口。夏月褆顿时飞出老远。
“你?”我看怀中的夏月凌,满是怀疑。
“别用那种‘你很卑鄙的眼神’看我,我现在是一点都动不了。”夏月凌躺在我怀里喘气,面色苍白。
黄桑和红蕖甩出白绫擒住了夏月褆。他愤恨地吐出一口血来。“十八。你当真厉害啊。连云家都帮着你。”
我这才看到。葫芦谷口扔人头进来地是年轻地女子。穿一身火红地劲装。铠甲军帽。满面英气走到夏月凌面前鞠躬道:“云家出了叛徒。云珠特来清理。还望十八皇子饶恕云家。”
“免礼。”夏月凌气若游丝。我却陡然感到了寒意。来自那女子。她虽然收敛得好。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身上浓浓地恨意。
“多谢云三小姐。”吴胜走过来鞠躬。
原来是云三小姐。既然知道冥界地炼丹术。想必也不是凡人。必是妖邪了。我斜眼看了看她。却也看不到妖邪鬼魅地影子。却只是看到她眼里地嘲讽。
嘲讽?我也不想去深究。反正这一年来。我地待遇是每况愈下。遇见嘲讽我地人多了。我只需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此时,有华盖飘飞的车辇缓缓而来,车前车后跟着军队,踏步的声音整齐划一,气势恢宏。那年迈的老皇帝在龙辇上掩嘴咳嗽,太子一身红色的戎装,铠甲战袍,意气风发地在马上,身边还跟着宁王夏月枫,手捋着髯须,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夏月凌和夏月褆。
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场兄弟相争固然有夏月褆的老谋深算和夏月凌的狡猾,但夏月枫的推波助澜也起着不小的作用。我冷冷地看了看他,露出鄙夷的神色,这点伎俩我都可以看穿,还妄图登上大宝。
“你好哇,老八,你九弟、十弟的事情,我给过你暗示,我以为你觉悟了。没想到你跟他们一样。咳…”皇帝的脸涨红了,不停咳嗽,太子翻身下马赶快扶住皇帝,“父皇,八弟不懂事。你就不要生气了。”他不停地轻抚皇帝的后背,十分孝顺的模样,又转头对夏月褆喝道:“八弟,你还不认错,把事情的始末跟父皇说清楚?”
“说什么?成王败寇,我败了就是败了。只是我有你们这些兄弟也真是荣幸啊。还有云珠,我有你这样的表妹,也当真是三生修来的幸福啊。”夏月褆一脸悲切,仰天长笑。
“畜生,你多次暗害太子和老十八,你以为为父的不知?我只盼你罢手。十八自幼丧母,为父亏欠他,对他好些,你就如此急切,巴不得兄弟都死光,巴不得你父皇死?”皇帝激动万分。
“父皇,你保重龙体啊。”宁王快步上前,与太子相伴皇帝左右,一副慈孝的场景。
“我只恨我有云家这样的亲人。”夏月褆头发四散,神色疯癫。
“陈御医,快去瞧瞧十八王爷。”宁王向站在龙辇旁的老者挥手道。那老者走了上来,一摸脉,眉头就拧在一起,嘴唇发紫,颤巍巍站不稳一下跪到龙辇前,老泪纵横:“回禀皇上,十八王爷失血过多,又受了极大的内伤。恐怕…”
“哼,陈御医,带你何用?”皇帝看了看陈御医,脸上寒意顿起。
“十八会死才怪,哈哈哈哈。你们太小看十八了。那个位置啊,他势在必得。”夏月褆疯疯癫癫,完全不顾多年的苦心经营。
“住口,你就这样说你弟弟?你这样的人,要你有何用?王将军何在?拿下他。”皇帝厉声喝道。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驱马上前,欲从红蕖和黄桑手中拖过夏月褆。正在此时,一把飞刀破空而出,打在王将军手上,王将军本能地往后退,那飞刀却并没落地,反而是直逼红蕖,红蕖一退。同时,又有三把飞刀从不同的方向向夏月褆飞去。
“危险。”铁雄大喊,同时,打鬼拍扫除一阵劲风,三把飞刀也只是有一把落地。另外两只仍然朝着夏月褆而去。
谁?从哪里打出的飞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四野只有山风的声音。
黄桑白纱一挥,朝着飞刀打去。两只飞刀却像有了生命,灵巧地躲开黄桑的白纱,与先前直逼红蕖的飞刀一道,逼退了夏月褆身边的黄桑和红蕖。三把飞刀旋转如风,竟将束缚住夏月褆的菱纱划得粉碎。
“隐身术。”吴胜喊道,声音里有隐隐的不安。
铁雄拈起明目咒,我亦蒙上“黎落”,终于看见了。在半空中,有朵悠悠的火焰,火焰之上,赫然坐着一个男子,宽大的红色披风在风中飘飞,他穿朱红的袍子,双手抱怀,银发垂散,曲折妩媚;他面目俊美,远山眉黛,闭着眼睛,睫毛轻颤。他的周围是丝丝缕缕的血丝,每一缕都带着贪婪的戾气。
那赫然是血魔月阳。他不是被魔君夜天用紫菱镜给灭了么?
欣许是发现我在看他,他突然睁开眼,嫣然一笑,朗声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只见他飘悠悠地,一挥手,夏月褆周围全是血色的结界。难怪我刚才见到夏月褆时,觉得他的结界眼熟,原来是血魔月阳帮助了他。
“你又来为祸人间。”我将夏月凌交给吴胜,招出青霜剑,对着月阳。
“晓莲,你当真是记不得我们之间的情谊了么?”月阳一笑,夏月褆却已被他抓在手中。
“我与你这狡猾的邪魔有何情谊?”我轻轻一跃,青霜流泻成无尽的雨幕,兜头淋向血魔。他只是笑,倏然之间,我愣了。
他穿着警服,胸牌上写着“韩波”。韩波真的是血魔。当日苏轩奕说在警局内喂我吃饭的警察帅哥是血魔化的,我还以为他是骗我的。
“你当日,真的是……”我说不下去,觉得这真是太讽刺了,我好几次遇险,奋力救我的人,竟是势不两立的血魔。
“当然。那晓莲可知我们的情谊。”他还是笑,媚眼如丝。
“我欠你的自然知道还,但你害得轩奕堕魔惨死,我亦要你还。纳命来吧。”我茫然地出手。
“晓莲不可。”铁雄一声惊叫,一跃而起抓住了我的胳膊,“你剑气乱了。危险。”
我看到铁雄,泪就涌出来:“为什么这么复杂,我好想念以前的简单生活。”
铁雄看着我久久不说话,月阳却在云端笑道:“晓莲,等你的觉魂完全融合到灵魂内,你会想起我来的。我心爱的雪莹。”
“我不是雪莹!”我咬牙切齿,听到他说我是雪莹,心里充满愤怒,泪便无端从心底涌出,仿若那是我心底永恒的哀伤。
“本座今天不奉陪了。”月阳看了看我,御风而去。我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晓莲,那月阳只是灵体,没有肉身。不用担心,下次我们定能灭了他。”铁雄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我摇摇头,如果真要我杀月阳我下不了手,别说他化身为韩波时对我的帮助,就算他身为血魔时,也是好几次救了我命。真要我挥刀相向,我却又是狠不下心的。只是想到他给苏轩奕下的那诅咒,我却又断然不能原谅他。
“小姐,你快来看看夏公子。”黄桑带着万分的惊恐。
我心烦意乱,踉跄地跑过去,才发现青霜也没有收起来,慌忙收剑,只见夏月凌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渗出血丝,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大片的血液将紫色的袍子再次浸湿。
看来刚才他真是孤注一掷了。
夏月凌,你这个傻瓜,夏月褆就算抓了我,也未必会让我有性命之虞,你这最后一击却是要你命的啊。
泪汹涌。不是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师傅,净尘、苏轩奕,都是重要的人,却没有一次如同这次一般,让我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惧心痛。
伸手去探夏月凌的鼻息,却是已没了气息。老皇帝也是在太子和宁王的搀扶下,老泪纵横跌坐在夏月凌旁边,苍老的声音悲切,“凌儿,是父皇不好,是父皇不好。你出生之前就对你保护不周,你出生了又护你不力。后来想补偿你,却又让你惨遭兄弟残害。父皇对不起你母子。你就要让父皇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皇帝瞬间老了十年,一个父亲的叙述絮絮叨叨,我看着他,只见他张嘴,却听不见一点声音。不仅他的,周围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我想尽力地分辨,分辨不了。
来了几个人,要从我怀中接过夏月凌,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见。我搂紧夏月凌,不让他们抢去。我不能放手。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不要放开,一放开就永远成虚空。
那几个人一脸为难地看着老皇帝,老皇帝摆摆手,刚才那个陈御医便上前来要抓夏月凌的手。
不能让别人碰他。心底有声音说。
我一掌扫过去,只见那御医像秋风中的一片落叶,打了几个旋,跌落在龙辇旁边。不一会儿,铁雄也跑过来。
“你也要带走他吗?不准许。”我紧紧抱着夏月凌,恶狠狠地对着铁雄。
“晓莲。”铁雄的声音仿若千里之外的飘渺歌声,似有若无。他悲苦地摇摇头,“他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
我看着他张嘴,好一会儿才听清他说的意思,“不会的,怎么可能死去?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呢!他还要陪我去看雪山,带我和我爸爸妈妈去杭州夜游西湖,他还要带我去巴厘岛拍婚纱照,他还要给我修座古典的园子叫‘醉莲轩’,说女儿叫‘夏雪莹’,儿子叫‘夏俊河’,他还说他等了我好多年,他还说……”
“够了,蓝晓莲。他是夏月国十八王爷夏月凌,不是‘夏康集团’的夏康峻,不是冥神大人。”铁雄使劲地掰过我的脸,逼我直视着他。
我看到他的怒容。我以前最怕铁雄发怒,他一发怒,我就赶忙讨好。这次,我却无力再去消除他的怒容。
“他不是冥神么?他不是夏康峻么?他就是啊,你怎么认不出?他就是啊。”我觉得脑袋一片混乱。想不起谁是夏月凌,我只知道,他给了我承诺,他和我有许多的过往。
“小姐,小姐。”红蕖墩身下来,焦急地看着我,美目里哀伤流泻,“小姐,你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啊。夏公子他去了。和我家公子一样。”
“没有,他没有。你们骗我。他那人那么狡猾,什么都在掌握中,怎么可能去了。他是骗你们的,你们都不知道。”我说着,飘悠悠的,觉得身体如沙漏,有什么正在源源不断地流走。陡然,身体一轻,我抱着月凌轻轻飘上了天。
幽幽荷香十里飘。蓝莲流风裙裾旋转,香风四溢,蓝色的灵气如飞动四溅的瀑布,如快速闪动的云彩,如净水里滴入的墨汁氤氲。
身体里有蓝色的气雾从眉间升腾而出,开出一朵蓝色的莲花,罩在夏月凌的头顶,无数幽蓝的丝线四处游走,丝丝缕缕进入夏月凌的体内。夏月凌睁开了眼,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闪着心疼、惊喜,还有轻微的呵责。
“我就知道你这只老狐狸是装死的。”我笑了,疲惫的身心舒展开来,便安心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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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今夕何夕见良人 字数:6097
(对不住了,各位,最近有些事,所以断更了几天。以后一天两更了。)
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雕花木床幽暗的床顶,帷帐轻纱曼舞,夜明珠淡淡的光照下呈波光明灭的朦胧。我用力地挤挤眼睛,恍惚间才确定这不是紫陨宫的寝殿。
正要起身,偏头的刹那,才发现旁边躺了个男子,笑意吟吟地看着我。帷帐里太昏暗,看不清楚他的面目,但那气息温暖,带着草木繁盛的芳香,紧紧将我包围。
我用力挤挤眼,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眼泪也如脱缰的野马到处奔。命运太玄妙,兜兜转转,却又在这里吗?我伸出手去,想抚摸他的脸,确定他是否真的回来了。手却抖得不听使唤,
未语泪便先流,“是你回来了吗?”
我听见自己声音如深秋早晨的白霜,颤抖而苍凉,“你的伤好了么?”喉间滑动,嗓子喑哑。那气息霸道地侵略过来,躲无可躲,所以一切平日嘻嘻哈哈或者平静如水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是的,在他,冥神郁磊或夏康峻面前,我不愿去做拜金女与人讨价还价,亦不愿去驱邪做一代侠女。只愿自己化作拇指姑娘般,能让他捧到手心里疼爱。
“是我。”他语调轻柔,如大海轻波呢喃。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我喃喃地念叨。泪便汹涌,扑进他怀里,是那熟悉的气息。顿觉自己到达了一片湖边,慢慢地沉入湖底。那湖水如生命最初的母体,温润而美好。
他亦紧紧地搂着我,良久才说:“傻瓜,以后不许再为我涉险了。魂便是你的命啊。”
“可你也是我的命啊。”我搂紧他。想起在机场遇袭时,那些鬼差杀手的ak47里的碎魂子弹,我便心有余悸。当他为我挡去子弹的时候,我觉得四分五裂的是我。那片魂魄便飞进他体内,流着泪着急地为他缝补魂魄。那也是一种守护,守护自己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