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神的莲花第29部分阅读
冥神的莲花 作者:rouwenwu
别哭。”他的声音听起来依然孱弱。
不能让他伤神。我抬头,竭力止住哭泣,对他露出微笑。他眼睛微眯,眼神浅浅的,倒不像以前那种让人觉得害怕的深邃。他就那么看着我,看得贪婪,恋恋不舍。良久,他吃力地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抚过我的脸颊,拭去泪水:“晓莲,不哭。”他轻声地说,语调温柔。
生病中的夏月凌都是这样可爱么?一点都不像那个霸道的男子,眼角眉梢都是算计。
“好,不哭。不哭。”我握着他的手,手渐渐有了暖意。
众人次第退出房间,王福达满面欢喜地说:“王爷,郁小姐,老奴在门外伺候。”然后没等我们示意,他屁颠屁颠地退出去了。
“小姐,我去熬些粥。不知王爷要什么口味?”容莲走上前问道。我朝她一笑,“青菜粥就好。根据养生之道,这么久没吃东西,吃点菜粥最好。”
“嗯,按晓莲的吩咐吧。”夏月凌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意。
“是。”她深深地看了夏月凌一眼。我不经意地发现她的脸惨白,整个人都因精神不佳有些佝偻。“容莲,你是不是病了?若是,就去休息,让红蕖去准备就好。”
“不,容莲准备就好。容莲告退。”她轻轻往外走,悄无声息。
“她似乎有很重的悲伤。”夏月凌陡然说道。我转头看他,他真与以前不一样了。居然能以一种怜惜的口吻说出别人悲伤。以前的他即使能感觉到别人的悲伤,都只是在心底,面上定然不会露出,更别说会说出来。
“她似乎是爱上了一个爱着别人的人。”我漫不经心地说,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拧毛巾替他擦脸。
他不抗拒不说话,也没捉弄我。只那么半躺着看着我,眼神逐渐灼热。像个乖巧的小孩。这样的夏月凌让我不习惯,反而觉得很尴尬,我暗想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正在想如何打破尴尬时,他却一把将我抱怀里,喃喃地说:“我以为再也抱不到你了。”
“傻。我怎么可能让你有事。即便拼了命也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怕压着他,竭力挣扎出来,坐到床上,反手拥他在怀里,心里软化成一滩春水。
“拼命作甚。你好好的,我就高兴了。以前不知,经过那么多事,便知了。”夏月凌的话语软软的,将我的心细细密密地捆绑。我没再说话,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就这样享受着难得的温馨与宁静。
“莲儿。”怀里的夏月凌轻声说。我下意识地低头,却撞进夏月凌漆黑的眸子,眸子里泪光闪烁。我吓了一跳,这从容慵懒、似乎什么都能掌握在手中的男子,从来都是笑着,即使面对绝境也是微笑。何曾有过泪光闪烁?
他泪即使没溢出眼眶,之于我,威力已是巨大。我看着他,移不开目光,动弹不得。便任由他反手抱我在怀里,眼睁睁看着那华美英俊的脸越来越近,那轻颤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轻轻撩动我心弦。
陡然闭上眼,冰凉而柔软的唇覆盖上来,不同于以往是霸道,轻轻触碰吮吸,柔情似水,这不像夏月凌,倒是像另一个人。想到那人,我心便纠结疼痛,他永不回来,连轮回都不可逆转。
轻轻地呼吸也是疼痛。蓦然,脸上有灼热的泪水。我猛然睁开眼,看着夏月凌紧闭着双目,修长的睫毛上沾满晶莹的泪,不断滴落下来。他绝美的容颜,神情无比凄楚!
这泪灼热而苍凉。瞬间,我感到这亲吻里蕴含的深刻伤心,还有不可逆转的绝望。
是一面满足,一面残酷的心境。
只是夏月凌,如何有如此的心境?我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苏轩奕而已。他的秉性也不会有如此的心境啊。
我轻轻推开他,问:“月凌,怎了?”
他就那样看着我,温柔而伤楚,仿若一闭眼就是永不相见。
疑窦丛生,难道还有什么不在我的预料之内吗?我觉得身上一颤,恐惧迅速爬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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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绝望与哀伤交织 字数:4055
“你怎了?”我再次问,暗自分析难道他预知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局面吗?他的绝望难道是因为身体里那不知名的魂魄吗?
左思右想,认为只有这个可能。夏月凌虽然法力高,是冥神转世,但此刻也不过只是个凡人,何况他的魂魄被一分为二,若未能融合,就算成神了,也不过相当于小神。很可能被寄居体内的魂魄反客为主。换成谁,谁都要感觉绝望。
他没回答我的问话,只专注地看我。那眼神太灼热,我的脸不觉滚烫,慌忙别开脸不看他,有些慌乱地说道:“你是为了体内那寄居的魂魄吧。别担心,一定会有办法的。你诡计多端,你老实交代吧,刚才是不是又用苦肉计来捉弄我?”我蓦然想到夏月凌似乎很喜欢捉弄我。这个人是典型的老狐狸,他可是从来不会露出颓势的。一定又是捉弄我。
想到此,我的心一点点清明,心里暗骂:好你个夏月凌,刚醒来就用这种方式捉弄我。我迟早会捉弄回来的。
果然,他听了我的分析,一愣。不一会儿,刚才那些所谓的绝望情绪都一扫而空,笑了起来:“没想到跟我混久了,莲儿都如此聪慧了。”
“切。”我撇撇嘴,面露恶相,边摆手边往外走,“你醒了,老娘也要去休息一下,这么多天没睡过安稳觉了。”
他却急急拉住我,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床来。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亏得老娘眼明手快,稳稳扶住他。
重新将他半抱着放到床上,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瞥见他脸上隐忍的笑。我顿时明了,恶狠狠地说道:“你这臭小子,又对老娘用阴谋诡计。想老娘留下来,不会直接说啊?”
他终于不可遏止地笑出来,笑得非常没有形象。我印象中夏月凌从未如此笑过。那厮一向微笑,笑得斯文,笑得高深莫测。
“哼。捉弄我就这么好?”我起身准备去补觉,却发现已被夏月凌这厮抱在怀里。
“不要挣扎,就在这里休息。”他顺势把我裹紧被子里,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有点心猿意马,竭力保持清醒,不断挣扎,不断无力地说:“放开,被别人看见了不好。”
“又不是没有跟我睡过。”他在我耳边说。声音低低地。暧昧异常。
恶寒丛生。觉得地恶寒丛生。我恶狠狠地说道:“那是因为昏迷了。不算。”
“昏迷了?”他满怀疑惑地问。像是自言自语。
哼。又假装失忆给我下套?没门。我在心底说。一副终于要占上风爽歪歪地好心情浮上来。
然而。下一刻。我再次感受到他身上发出地巨大绝望与难过。那难过和绝望绝对不是可以装出来地。我地心寸寸疼痛。像是钝挫地刀一点点在心脏上拉扯。
这家伙敢情是想起那天我头脑不清醒时。抓着他问“你真地不是夏康峻?”小心眼地男人。然而我如何去告诉他。他便算是夏康峻?他便是冥神?
无法去告知,至少在目前的慌乱情况下。
一时间,气氛再度尴尬,我们没再说话。他靠着枕头半躺着,抱着在锦被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我。这床本来就舒服,何况还在这样一个帅哥怀里,再加上三四天没有合过眼,理应是困到了极点,站着都能睡着。
可是,夏月凌身上的哀伤太浓,竟让我睡意全无。
于是便偷偷地凝视夏月凌,烛火剪影下,他脸的轮廓太好看,我凝注眼泪细细地看,竟感觉忘记了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只是看着他。
“晓莲,你很爱很爱过一个人么?爱到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呼吸。失去这个人,离开这个人,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喃喃地说,语调哀伤,似在问我,却更像是自语。
我假寐,没有答话。夏月凌的性格和举止,冷静异常,即使是深爱都流深在心里,决计不会如此直白地说出,因此,我也未曾去想,有朝一日,他问我爱情,或他严肃地说爱我,我该如何面对?幸而有了睡觉的遮挡,我便不用直接去回答。
也许,这也是这只老狐狸给我下的套呢。绝对不能往陷阱里跳。
“晓莲,晓莲。”他在我耳边轻喊,还拍拍我的脸。我没有应声,反而是翻个身,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装作睡得深沉。
突然听见门开了的声音。接着便是夏月凌小而威严地叫来人滚出去,没有通报不许进来。然后来人退出去,门再度被关上。
然后,感觉夏月凌也完全躺到了锦被里,在把玩我的发丝。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漫不经心,“晓莲,一直有话想说给你听,以前总以为时间还长,可后来才明白,人生充满意外,说不定下一刻,便再无机会。索性上天让我能再次拥抱你,可以亲口对你说。我知道你听得到。若是不好意思,就不要睁开眼,也不要回答。”
倒!这个臭男人,我装睡也能被他洞穿,那要是以后跟他一起了,岂不是什么都骗不过他,他却什么都能骗我?
在一起?自己也被这想法吓到了,内心涌起无数苦楚。自己是背负“神罚”的人,还谈什么未来?
“我是宫廷里长大的男人,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的血雨腥风、勾心斗角。因此,从小所见的女子,便是狠毒、虚假的角色,偶尔柔软善良的女子不是在斗争中消逝,便是迅速变得心狠手辣。也因此,我对女子向来没有多少情意。然而,我遇见了你。你的喜怒哀乐都那么真实,你如同太阳一般明亮而动人,鲜明而炽热。那刻,便生出拥有你生生世世的心。甚至盘算着带你进宫,为你遣散后宫。也是那刻,我才明白苏澈帝当年为何会选择自尽。若不是后来的意外,或许我们已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而那个阴冷死寂的后宫已经在你的照耀下变得温情了。莲儿,你之于我的意义,如同空气,深入骨髓。你,便是我的命了。”他缓缓叙述。
我是彻底被击晕了。试问哪个女人能抵挡住超级帅气的王子这样的表白。虽然他选在我睡着时说,多少有点害羞的嫌疑;虽然表白里有几处用词错误,比如说,他说带我进宫,为我遣散后宫,他自己又不是帝王,进什么宫?显然是用词错误,不过从他语无伦次地说要为我遣散后宫,间接地承诺了将来若荣登帝位,只爱我一人。
综上所述,夏月凌这厮还真不会表白。我在心里笑,却再度笑出悲凉。每每此时,总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你是没有未来的女子。不要太多奢望,不要去贪恋。
然而,自己还是不由自主地带着满心的悲凉抱住了夏月凌,他身子陡然一颤,声音沙哑地喊:“晓莲。”
“嗯。”我依然闭着眼,怕一睁眼,眼泪就倾泻。
“相信我,这一次,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更盛大的婚礼?之前有过婚礼吗?我觉得夏月凌有点神志不清。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他性感的脖颈。慌忙闭上眼。
却听他调侃地说:“我是你的,要看就看,害什么羞?这个不是蓝晓莲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啥了,你可要说清楚。”我不悦地睁开眼,与他对视。
他依然带着笑意,满是温柔地看着我,声音里充满蛊惑:“晓莲自然是懂得欣赏好看的男人。”
“夏月凌,闭嘴。你这个小娃娃。”我挣扎着要爬起来。
“哦?小娃娃?哪里小了?”夏月凌调侃着,“早跟你说过,不要在男人怀里动,那等于挑逗。”
什么?夏月凌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能清楚地记得我来到天商,夏月凌跟我说过的每句话,惟独没有这句话。
“你不是夏月凌?”我警觉起来,此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我现在弱到极点,没有蓝莲流风裙和花神战衣不说,为了结魂灯,我的身体已经透支到极限。若此人是邪魔一类,我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怎么不是?说点道理给你听而已。好了,乖,睡觉。”他坦然的神情,让我释然。
是啊,谁会记得对谁说过什么呢?我以前不也经常犯这样的错误么?明明是对另一个说的话,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就对另一个人说昔日我如何对你说。大约夏月凌是对某个女子说过此话,却以为是对我说的。
可是能对一个女子说出这种话,必定是在很暧昧的情境下。我甚至都可以想到夏月凌抱着另一个女子,柔情似水地说这话,我心里顿时觉得翻到了五味瓶,浑身都凉了。困顿之意竟然全部没有。
格外清醒,却还是止不住恼他抱别的女子。全不能在他怀里呆了,便爬起来,看看结魂灯,里面的血快没了。便从柜子里拿出刀划在手腕上,将结魂灯注满血液。
“很痛吧。”他声音落寞,拉过我的手,轻轻抚摸,不禁止了血。
“不痛。别担心,倒是你,刚醒,魂魄元气未恢复,还耗费灵力为我疗伤。”我一边说,一边趁他不注意迅速下床,“乖一点,我去看看粥。你吃点,继续休息。”
还未等他答话,却听见屋外一片吵闹,还有刀剑相击的声音。听得一声大喊:“保护王爷和郁小姐。”正是岳翠微。
终于来了吗?我念动咒语,从怀里掏出当日玄青送我防身的混沌铠甲抛给夏月凌,“穿上。”然后催动灵力,结起结界,将夏月凌团团罩住。
“晓莲,我已经醒了,你还把我保护成熊猫。”夏月凌笑,笑得无邪纯真。
“天商这么冷,也有熊猫吗?”我注视着周围动静,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熊猫?”我问道。他却没回答,转头去看他,他又是那种充满着哀伤与委屈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在责问我为什么想不起他来。一定是我十年前跟他讲过熊猫了。他此刻才这幅表情。
我有点心虚,有点不忍,慌忙别过脸,继续注视周围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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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三言两语退强敌 字数:5059
半晌,有七人破窗而入,一律红衣蒙面,拿着圆月弯刀,暗金色的刀片极薄,仿若蝉翼。
来人与夏月凯兄弟攻打翠烟楼时带的红衣死士如出一辙,也与那日在云珠的云居看到的死士一模一样。据说这装束该是商羽国皇庭死士。到底是谁坐不住,竟如此冒险来到这近乎铜墙铁壁的院落取我性命?离宸还是周翊天?
容不得我多想,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伤害夏月凌。想到此,轻抖手中剑,成战备状态,朗声说道:“要取我性命,可以。出去一较高下。”
来人没有回答我,其中三人向我跃来,分别袭向我德头、胸、下盘,直取几处大|岤。我旋转青霜剑,形成巨大的青色圆盾,形成巨大的防护壁,阻挡住三人的攻势,然对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势大力沉,我虽竭力稳住,却还是被对方的力道打得倒退几步,跌倒床边。还未等缓过气来,那七人齐齐向我和夏月凌砍来。
我想闪身躲开,可想到身后是夏月凌,便只能在原地,凝足所有灵力去抵挡。以一抵七,何况我还是如此羸弱,被击败是迟早的事,他们攻势实在太猛,召唤出昊天塔和紫菱镜也是来不及。
只能硬碰硬地抵挡,青霜剑带着我全部的灵力旋转,一一抵挡七个死士的圆月弯刀,电光石火迸溅,只听得先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便是钝挫的对抗之声。
势大力沉的压力从对方的刀上传来,胸口压抑得疼痛。若非青霜是有灵性的剑,我早被这七人的内力碾碎了内脏。
好生厉害,比那日在翠烟楼前和云居见到的都要厉害得多。我心里没底。只能将青霜剑用力划出去,逼得七人退了两三米,这才固守住了床边的领地。
虽落地时竭力稳住身形,没让脚步踉跄显了颓势。但此刻拿着剑也是虚张声势,身上是一份力也提不起。
“要取我性命,去屋外一较高下。”我抱着残存的希望,能将他们弄出去,尽量可以离夏月凌远点。
“傻瓜,他们怎么可能出去?他们的目标是我。”夏月凌笑着说,声音宁静,却还是让我听出话语里气息的虚浮。他果然是没有恢复。
“你们谁也跑不了。”一名疑似领头地红衣人狠狠吼道。随即手一招。七名红衣人再度进攻。我看着七把圆月弯刀向我砍来。却是半分力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暗金色地刀反射着跳动地烛火。炫目温暖。
我陡然闭上眼睛。等待着随即而来地痛苦。等了许久。却没有等到。猛然睁开眼。胸前有淡淡地紫光。原来是紫菱镜发出地防护之光。而那七人七零八落地跌落在地。
真是讽刺。紫陨啊紫陨。没想到救我地便是与你一同诞生地紫菱镜吧。我露出讽刺地笑。念咒欲招出紫菱镜。
正在这时。门被整个踢飞。岳翠微被直直扔进来。跌落在床踏板上。本身伤就未愈。此刻又添了新伤。发冠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发丝四散。衣服被划破多处。气若游丝地躺在那里。却还想撑起身来战斗。我以目示意他不要动了真气。
接着。又有人被扔到我脚边。鹅黄地衣服血迹斑斑。乌黑地发髻沾满了踩碎地雪。嘴角不住渗血。她竭力地支起身子喊:“小姐。黄桑无能。他们人太多。我……”
我蹲身下去。握住她地手。“黄桑不要说。是我把你们卷进这些恩怨是非。害了你们。”
“小姐,不是你的错。黄桑若非为吴胜疗伤失了法力,岂会怕他们。怪只怪他们太卑鄙。小姐,这是一张网,你要注意,注意内j…”黄桑用尽全力咬出“内j”二字,便晕了过去。这二字如同洁白的闪电划过天空。
内j、阴谋。黄桑都有觉察,我太不慎,也不够心思缜密,起先怀疑了众人,却又轻易地相信众人,未曾深入去调查,才造成一次次的危机。我与夏月凌相差则是太远,他无论何时都是成竹在胸,而我却一直如同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最终结果便是给人带来伤害。
然而,没有时间留给我伤悲,第三个人被扔进来,正是身体还未全部恢复的吴胜,张嘴欲说,没发出声音,却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然后,门口站了个人,身材修长,浑身罩在宽大的斗篷里,暗红色的斗篷在风中轻扬。看不清性别,看不清面目。他发出诡异的轻笑,“夏月国十八王爷果然一表人才,不愧是夏月国第一美男。”
“过奖了,不知在下何德何能,能让商羽国轩奕帝如此惶恐,亲自派皇家死士千里迢迢来到我的王府?”夏月凌半躺在床上,虽没恢复元气,声音却前所未有的严厉,已是帝王的威严。这男人天生就有着帝王相。
来人还是诡异地笑,缓缓地从斗篷里伸出手,锦衣华服的红色,蛇形的剑状的红色兵器闪着嗜血的光。
“蛇影剑?商羽国七色死士中红色死士的统领苏慕,28岁,商都人士,一柄蛇影只出一招足可取人性命,主修攻击性法术雷系之雷光审判。”夏月凌缓缓地说。
来人一惊,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说道:“不愧是我家陛下点名杀的人,连我国秘密死士的统领情况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便更留你不得。”他抬起蛇形剑,直指夏月凌。
“你想对我挥剑吗?还不退下,更待何时?”夏月凌眉毛一挑,厉声喝道。苏慕身形一晃,蛇影剑不自觉便垂下,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问:“你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既然是接了命令杀夏月凌,岂有不知夏月凌是谁的道理?难不成夏月凌又在冒充谁?
“你认为是谁,自然便是谁。还不退下。”那份威严不是浮出表面,也不是刻意隐藏,从骨子里肆无忌惮地散发,混杂在周围的空气里。我不得不佩服夏月凌,连这种盖火锅的方式都运用得淋漓尽致,且还能在做戏时表现出这样的气势。
苏慕始终蒙在斗篷里,看不清喜怒哀乐。站在那里,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似在打量着夏月凌,大约是在做心里挣扎。
好一会儿,他猛然弯腰向夏月凌深深鞠躬道:“苏慕不知,有所冒犯。这就退下。”然后,他一挥手,屋外正与侍卫激战的红衣死士窜进了十来个,抬起地上七个死士像离弦的箭般嗖嗖消失。
“请保重。”苏慕盈盈一鞠躬,缓缓往外退。
“谁让你来的?”夏月凌问道。苏慕顿时停止脚步,没有回答,而是右手成掌状从左肩划下,又竖掌比了个三。
“好,你退下,带好你的手下。”夏月凌挥挥手。
“是。”肃穆无比恭敬地退出去。接着便是两声鸽哨,众死士陡然撤退得干干净净。
疑窦丛生,明明是敌国死士,欲取夏月凌性命,却在见到夏月凌时陡然收手,毕恭毕敬。这男人到底是高深莫测的料,还是有着其他的身份?
不过不管怎样,他对敌人的了若指掌也不得不佩服。不仅是对那群狼子野心的哥哥,连敌国皇宫秘密死士的建制都摸清了,这男人实在可怕。要是苏轩奕还活着,遇到夏月凌这样的对手,苏轩奕也断然没有丝毫胜算的。
屋外死士全部撤走,木森带领着侍卫从屋外进来,衣服撕破了一大块,掉在胸前,像只死鹰的翅,他的右臂被剑划开,露出血肉模糊,隐约可见骨头。他却顾不得伤痛,跪倒床前:“王爷恕罪,末将未第一时间赶来。”
夏月凌只无力地抬抬手,示意木森不要紧。木森也是心领神会,吩咐人将黄桑、吴胜、岳翠微三人抬走疗伤。
“菜头和流觞呢?”我一把抓住木森问道。
事实上,我一直盼望着他们能如以前一般,在我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在我身边。而当木森带着侍卫冲进来时,我一直搜寻他们的身影,却没见到,连红蕖和容莲也为见到。
我生怕他们已遭遇不测,浑身不住地颤抖。
“皇甫先生在这帮贼人来之前,出去查探消息了。就在皇甫先生走后不久,有个贼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院落外,被流觞发现,流觞就去追赶了,现在都没回来。”木森低眉汇报。
我的心这才安定了些,他二人去查探消息,没有遇害。
正在此时,王福达却蹬蹬地跑进来,抚着胸口,尖声尖气地说:“吓死老怒了,亏得容莲救我,否则我非得葬身刀下。”
“容莲呢?红蕖呢?她们没事吧?”我问道。一般情况下,红蕖是会在我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出现的,此次真是反常得很。
“容莲本来是给王爷送青菜粥的,结果遇见贼人,青菜粥被打翻了,此刻,她说去另熬,不能让王爷饿肚子。红蕖则是王爷醒来时,便说有事,早出门了。她没跟小姐打招呼?”王福达边说动手收拾屋内狼籍。
有事出门?我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诉的情愫,黄桑惨白的脸,咬牙切齿咬出的两个字在我面前飘来飘去。我将跟在身边的人一一掠过,不敢轻易把这二字镶嵌给谁,因为镶嵌给谁都不适合,却又觉得镶嵌给谁都顺理成章。在这个暗潮汹涌,尔虞我诈的时空。
越分析越有凉意透心。连眼泪都流不下。
“莲儿,不要费神。过来。”夏月凌喊道,气息极其不稳。我这才想到他灵魂还未恢复,便急急坐到床边。他的脸全无血色,却还露出微笑,“不要费神,一切有我。先把你的这件宝甲收了,挺重的。”
我收了混沌铠甲,拨了拨结魂灯,里面血液满满的,“还好没有熄灭。”
“莲儿总是如此挂念我的安危。”他还是笑着,笑得没一点正形,却可看到他的笑是从心底荡漾出的,眼角眉梢都是放松。
“哎,夏月凌,你生病时都是这样可爱吗?这样笑比你平常那样压抑的微笑舒服多了吧?”我心里也舒坦许多。以前的夏月凌表情永远波澜不惊,慵懒地微笑着,但那笑假的多,诸多束缚。
他极少流露喜怒哀乐。可此次醒来的他,喜怒哀乐都悬挂在面上。
他听了我的话,笑意更浓,“你嫌弃以前的我?”
他娘的,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问这句话还能笑意醇厚。果然是老狐狸。然被狐狸骗多了,人也会变聪明了,我假装没好气地指指结魂灯,“他娘的,我嫌弃你,我会去给你找这个东西?”
他没答话,正巧容莲端了青菜粥过来,我便要起身去梳洗休息。
“不吃。”他干脆地说,我转头瞪着他,他又才补充了一句:“你喂。”
“你就这么喜欢使唤我,折磨我?”我没好气地再次坐到床边。接过容莲手中的碗,轻吹勺子里的粥,送过去,不料却他正看着我,又是那种深刻到让人无处遁形的眼神。
我不敢与之对视,慌忙别开眼,手上送出青菜粥,胡乱地拉了个问题:“那苏慕何许人也?杀气腾腾地来,为何最后被你三言两语打发了。”
他含了粥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别问了,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
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来到天商后,个个都跟老狐狸似的,连我这个从小自诩聪明的天才女子在他们面前,所有的计谋都仿佛是孩童的游戏。
终还是不甘心,继续问:“那最后他比的手势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有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呢。”他笑着示意我靠我去。我心满意足地靠过去,只听他在耳边说:“那个手势代表十三。”
“十三?”我用唇语问他。他点点头。
原来勾结外敌的不仅有十王、九王,还有素未谋面的十三王爷。夏月凌这帮哥哥当真是了不得。也难怪他连喜怒哀乐都要隐藏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之下。
我不再说话,心里疼痛得不行。最是无情帝王家,没有朋友,没有亲情。夏月凌就此孤独长大,为了保命,性格与做事作风难免自私与极端。自己之前对他颇多腹诽,想想也是自己不在其位,不知其累了。
“下次,你做。”夏月凌对着见底的青菜粥说道。
“我做?”我疑惑地看着夏月凌。
“对,你做,我才吃。”他笑得肆无忌惮。
我就不该同情你这小子,逮着机会就折磨我。我心里想。面上恶狠狠的,正欲发作。却听得门外王福达喊道:“王爷,春城林家当家林景松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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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偷得浮生片刻闲 字数:4489
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玄青色丝巾束发,没有一丝凌乱,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活脱脱净尘的翻版。看到林景松,若再跟我说净尘不是林家的,打死我也不信。只是林景松的眼神不如净尘清澈,狡黠的眸子显得深邃,越发显得整个人深沉。也难怪,毕竟是林家的当家。
他在屋中间站定,双手一恭,向夏月凌施礼道:“春城林景松依约而来。拜见十八王爷。”边说还装着不经意扫过我。虽只是一瞥,但眼里的探究表露无疑。
这人虽和净尘有九分相像,却没一点让我觉得亲切舒服。
依约而来?夏月凌这厮也着实厉害,居然早已笼络了林家。
“免礼。不知道林家青云公子此次来可给本王带来了何种好消息?”夏月凌挣扎着,我赶忙扶他坐直身子。
“这——”林景松恭敬地站在桌边,看了看我,也不说话。
那眼神,白痴都看得懂,是示意我出去,他有事要单独和夏月凌谈。我本想趁机去弄点吃的,顺带洗个澡。但转念一想,夏月凌灵魂破碎,虽竭力修补,至今也非常弱,倘若林景松是敌人,或与敌人同谋,那我将夏月凌单独放在这里,岂不是让他做了敌人砧板上的鱼?我是断然不能出去的。
于是,我很酷地忽略掉林景松的眼神,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直直投到窗外那棵红梅上,无聊地数着梅花朵。
屋内很静。三人都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听得夏月凌说:“莲儿,你也劳累了。下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我不累。”我看也不看夏月凌,继续数梅花,想到“雪国暖景”后院按照奇门八卦摆的梅花树,便问道:“这院子里的几株红梅也按奇门八卦栽种的么?”
“莲儿,改天带你去看。你乖,去休息休息。”夏月凌话语里有了不悦与严厉。听在我耳朵里,却是绝大的刺耳声,心顿时就觉得难受。
我没好气地把视线收回来。肆无忌惮地打量林景松。想从他眼睛读出危险地信讯。无奈他地眼神过于深邃。以至于短短一瞬。我根本无法看清他。
他猛地抬头。也是肆无忌惮地看着我。带着猛烈地侵略性。陡然吓了我一跳。我赶忙低头。却听见夏月凌柔和地说:“莲儿。不要担心。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了?”
听到此话。我也不好再坚持什么。既然人家都不担心。我操什么心呢。吃饱没事干啊。再说这几日忘记了睡觉吃饭。甚至为了夏月凌忘记了上厕所。自我空间都没有。既然人家不需要我参与他地事。我还懒得操心。趁机去洗澡吃饭。逛逛真正地王府。岂不更好?
于是看了看林景松。丢给他一个警告地眼神。便大步走出屋子。
出得门来。闲庭信步。这才发现这园子是来到天商后见到我地最小园子。只有几株梅树。开着满树地红梅。风里有暗香浮动。
“郁小姐。老奴去吩咐给你准备洗澡水。还是先用午饭?”王福达恭敬地站在纜|乳|芟隆n乙∫⊥贰!澳闳バ菹伞跻兄匾虑樘浮!?br /
此刻,虽说刚在屋里有点死鸭子的意味说是不管夏月凌,要去闲逛王府,可事实上哪有吃东西的心思?一边厢担心林景松会被夏月凌不利,一边厢也觉得心里极其憋屈:我是掏心掏肺地为他,他一有什么危险,我便乱得只剩下“救他”这个念头,而他却始终让我在他的世界之外。或许他这是保护,却让我很是灰心。
“郁小姐,林景松是信得过的人。这两年,王爷很多重要且神秘的事都交给他去办,这个老奴知道一些。你还是去休息一下,你快五天没合过眼了。”王福达说。
“真的?”我这么问,心却放下了一大半,不知为何对王福达总是有着信任。
“真的。郁小姐你去休息一下吧。你看看你多憔悴。”这老家伙说着,居然自作主张地递上了一面菱花镜。
呀!我吓一跳,头发凌乱,脸上有道与红衣死士打斗时留下的细小伤口,面色晦暗,眼袋沉重发黑。简直像天桥下的疯妇。
“王公公,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吩咐人送些点心到我房间。”我赶忙吩咐道。既然人家是夏月凌的心腹,我还操什么心?难不成当真想着他娶我?自己是没有未来的女人。
自己一路走一路摇头笑,笑自己异想天开。刚出得园子门,就看见红蕖站在一颗迷树下,迷树翠绿的叶子间开满了蓝色的小花。她一看到我,便不自觉地往树后挪动脚步,没挪两步却又意识到不妥,便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低眉垂首地小声喊:“小姐。”
“嗯。”我上下打量她。最近忙着夏月凌的事,忽略了红蕖,她最近的古怪我未曾去过问,此刻,有些责怪自己。自己向来认为许多人间错不过是在一瞬间的糊涂,若在大错之前,有人轻轻提点下,便是可以避免了,若没人提醒,说不定便是一辈子在深渊。
此时,横竖是要好好跟红蕖谈谈,希望还来得急。便对红蕖说道:“等下我沐浴,你也来帮我。我们姐妹说几句贴心话。”
“是。”红蕖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望着那园子。我眉头略皱,难道那块地真的有所谓的金银珠宝?她到在此窥伺什么?
正往先前住的别院走,回廊里,便见有几个丫鬟婆子迎面来,恭敬地跪地行礼,说是王福达叫他们来伺候我沐浴。
我这才想此地好歹也是十八王府,断然是有专门浴池的。便挥手示意带路。一路上,回廊曲折,雕花镂草,亭台楼阁,手法甚妙,色调搭配较好,既让人感觉暖和,却又不失清雅,绝不会让人觉得浮躁。几丛不知名的蒿草,几树梅花,都是相得益彰,这种对于艺术美的绝对敏锐在上海的“夏园”和灵都的“雪国暖景”后院都曾见过。夏月凌就是这样的男子,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完美。每件事都能在手中。
可他能预见他命悬一线么?能预见我会为他冒着受到神罚的危险去抢结魂灯么?
正想着,却来到了一个灰白色木门前,木门匾额上写着“氤氲池”,正是夏月凌的笔法。“氤氲”二字甚是好。
推门进去,几个小丫鬟已将纱帐一重重挂起,烛台上红红的火焰燃烧。看似不大的一间房,却是走了许久,豁然开朗,屋内白光盈盈,像是在嘿嘿的隧道里走了许久,陡然见到了光亮。前面领路的丫鬟停下来,分立两边,我这才见到了一个热气氤氲的水池,看不到底。
“小姐,前面有台阶。”一个婆子小心地说。我这才看到这水池和紫陨宫中沐浴的水池是一种造型,也是台阶一级级往下。我转头对那些丫鬟婆子说道:“你们给我准备些衣物,然后岂到门外候着,有事我会吩咐你们。”
丫鬟婆子鱼贯而出。我褪了衣裳,走入水池,温暖的水蔓延过全身,身心都舒服。无比享受地抬头,才发现屋顶有颗巨大的夜明珠,柔光盈盈。
“小姐。”红蕖轻呼。我这才想起我先前是想找红蕖聊聊,以确定她是否是内j。刚看到沐浴的阵势,想到紫陨宫中沐浴,想到苏轩奕,心里边说不出的难受,倒是忘记了红蕖的存在。
“嗯,红蕖。咱们姐妹此刻可以好好说说话。你也下来泡泡这温泉吧。”
“红蕖不敢,这是十八王爷专用的。”红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也不好勉强,却又不知如何询问才不至于伤着她。
闭着眼睛,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问:“最近在忙什么呢?”半晌,没听见回头,睁开眼看着她低着头,嘴唇咬得紧紧的,像是要哭了。
“是的事?”我再询问,她用力点点头。
“没办成功?”看她那样子,一筹莫展,显然是有什么事情没办好。
“嗯。”愁云惨淡的表情。我是很想知道她到底办什么事,却也不能动武用刑,何况动手我也未必是她对手。心里像是猫抓,谈判工作与间谍工作果然是高深莫测的。
一时间,我不知如何是好。最后索性问道:“那我可以相信你对我们无害吗?”
她大惊失色,扑通便跪在水池边,哭泣道:“小姐当真不信红蕖?红蕖纵有隐瞒与欺骗,也断然不会害小姐的。请小姐放心。”
“那就好。”我此刻唯一的路也只能选择相信,纵使此次是打草惊蛇,却也是没办法了。何况,从心底里,我从不愿相信她是内j。
“小姐,真的,你是太子深爱之人,红蕖纵使是粉身碎骨也是不会对你有半点不利的。”红蕖急得有点赌咒发誓的意味。
“你对我的心,我自然知晓。只是你对十八王爷呢?菜头,铁雄还有黄桑、容莲呢?”我厉声问道,紧紧地盯着她,看到她的躲闪,一闪而逝的愧疚。看来,她确实是有问题。我顿觉心凉了几分。
“因为我对十八王爷好?你就怀恨,为你家太子出头?”我冷冷地扫过她。
“小姐,决计不会如此,红蕖不曾对任何人有怨恨。请小姐一定相信我。”她黑眸泪盈盈,我最见不得人哭。便摆手示意她下去。
她却犹犹豫豫,半天不走。“还有事?”我问道。红蕖看了看我,又摇摇头,无声无息地退出去了。
“唉。”长叹一口气,听得有人在屋外问:“郁小姐,点心送来了。可是要拿进来?”
“进来吧。”我饥肠辘辘,这几天,一门心思忙夏月凌的事,竟连吃饭睡觉甚至上厕所都忘记了。
想来也是疑惑,我虽非名门千金小姐,但在现世,我父母对我也是极其疼爱,善良自然也是有,善解人意也会有些,但生性凉薄,对人对事也难免自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