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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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作者:rouwenwu

    毕竟这片林子是他们的天下嘛!

    怎么办?看着眼前的那片断崖,两个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现在是前有断崖,后有野猪,是跳下去呢?还是同野猪大作战?

    同野猪大作战?看看这批野猪大军的数量就知道没有战胜的可能。

    如果跳下去……粗略地看看下面,是见不到底啊!以他们两人的轻功,这一跳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不过,这总比死在野猪群里来得好些,不管怎样,还有一线生机呢!

    两人极有默契地选择了跳崖,各自深呼吸,提了一口气,在身后的野猪扑上来之际,纵身一跃。

    崖壁上缠绕着青藤,正好方便两人借力。在避开野猪群的过程中,两人始终是牵着手的,现在虽是分开了,但也靠得很近,彼此之间也就一尺的距离,由上往下攀行,动作几乎是一致的。

    陡峭的崖壁上,青藤交错,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就在这交错的青藤间不停顿地下移。

    原本,这该是极为顺利的。谁知,水清浅借力的那根青藤突然断开了,她一个失察便往下跌去,叶慕爵立刻下滑几步,伸手要拉住她,岂料他抓着的那根青藤也在这时断开了,他只来得及将人儿搂入怀中,两个人便如天际的流星直直地往下落。

    下落的速度极快,只听得耳旁风声阵阵,犀利的强风甚至刮痛了两人的脸颊,水清浅很自然地将脸蛋埋入叶慕爵的怀中,微一扭头,却瞥见下方不远处有一块凸出的石壁。

    “那有块石壁!”她心急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叶慕爵的眼神也移到那块石壁上,心中大喜,抱着她一个提气,偏了个方向便落到石壁上,失重的两人总算是停了下来。

    偎在他的怀中平缓不规律的心跳,水清浅总算是找回了一丝真实感。之前下落的时候,她的心里是出奇的平静,仿佛那不是生死关头,只是一场虚拟的刺激,如同参加了一次蹦极。

    叶慕爵则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吊着的心复又沉了下去,表面上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只有依旧搂着水清浅的双手上,那因过度紧握而泛白的关节,暗示着之前的那场惊心动魄。

    “现在,算是安全了么?”水清浅依旧埋首在他的胸前,却突然问出这句话。

    “应该,安全了吧!”叶慕爵开口回答她。

    放眼打量四周,他们所站立的那块石壁并不大,也就一张圆桌的大小,但因两人紧贴在一起,看起来倒也宽阔了些。

    “安全了?终于安全了么?”水清浅自言自语了几声,蓦地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甚至有笑不可遏的趋势。

    听着她的笑声,叶慕爵感到有几分古怪,低头打量那一张笑颜,只一瞬间,就迷失在她不设防的笑容里。

    在他愣神的那一刻,水清浅从他的怀抱中不着痕迹地挣脱出来,后退一小步,让后背紧靠着崖壁。左手随意地垂下,右手半掩着朱唇,依旧止不住笑意。

    “你笑什么?”叶慕爵不自觉地问道,话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因为同一时刻,他自己也放声大笑了起来。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幕上,孤岛上的夜色,朦胧而神秘。

    悬崖上却出现了一幅怪异之极的景象,若是有人不小心经过,保不准就会被这幅图景给吓得回不去了。

    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呢?

    话说那群没有原则的野猪拼了猪命地追着两人,一直到把人给逼得跳崖。既然人都跳了崖,那么现在这群野猪大爷纠集在悬崖顶上,徘徊不去,又在干什么么?

    讨赏——它们正乖乖地待在原地,等着领赏。

    奖励就是——抚摸。

    美丽得无与伦比,简直难以言喻的女人,身着一袭与这个时空的装束格格不入的改良式旗袍,在野猪群里穿梭,一步一步宛如漫步在云端,优雅得超乎人类的想象。

    虽然把野猪形容成云朵实在让人有些无法苟同,但是,只要看到了这样一个女人,不用说把野猪形容成云朵,就算是形容成鲜花也不会有人怀疑!

    她的美丽足以掩盖一切的不和谐,而她所经之处,身旁的一切都会自动升格成美好的事物——这群野猪大爷也不例外。

    这个女人,自然就是随心小姐。

    她那美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过一只只野猪的头顶,而被她抚摸过的野猪,无疑是一副陶醉得不能自已的模样。

    有了随心小姐的奖励,它们就算是拼了猪命也值啊!——此乃众野猪的心声。

    小狸坐在悬崖边上,双腿在崖壁上晃荡着,双手支撑着小脑袋,看看那边正在表扬众野猪的随心小姐,再看看下方石壁上莫名其妙大笑的两个人,心里着实觉得诧异——随心小姐那招“患难之中见真情”真的有效果吗?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两人的精神状态有点不对劲啊?刚刚才经历过九死一生,怎么还能开怀大笑?而且,她从来都没见清儿姐姐笑成这副模样,虽然还是很漂亮啦,可,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脑袋上突然受到的敲击震醒了正在天马行空的小狸,扭头一看,原来是随心小姐。

    随心小姐拍拍她的小脑袋,解答她的疑惑。

    “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大笑?”

    恩恩,小狸如同小鸡啄米般地点头。

    “人在经过了死里逃生之后,总会找个方法发泄自己心里的感受——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庆幸,也许是怅惋……每个人的心境不同,感受自然也不会相同,发泄的渠道当然更不会相同——有人大哭,有人大笑,有人大吃一顿,有人蒙头大睡……这些举动虽然都不相同,有一点却是一样的——他们只会在心里不设防的人面前发泄自己的情感。”

    那两位可以在对方面前不设防地放声大笑,足以证明他们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只是,他们究竟到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这一点?究竟到什么时候,又才愿意正视这一点呢?

    那两个人啊,她不推波助澜一把,一定又会错过。只是,她也不能一直呆在这两位身边,以后的事,还要靠小狸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不约而同往石壁下方打量,就着明亮的月光,隐约可以看见崖底郁郁葱葱的林木。这样的高度,以两人的功夫跳下去都没有危险,如此看来,是真的脱离危险了。

    又休息了片刻,一黑一白两道人影从石壁上一跃而下,飘渺得宛如九天外的仙人,不多时,两人已经稳稳地到了崖底。

    放眼打量四周——这里也是一片林子,但比起悬崖上面的那一片林子又有所不同。

    林中贯穿着一条小溪,溪水清可见底,在月色的掩映下,窈窕得如同一条一段水色的轻纱。

    水清浅走到溪边蹲下身子,掬一捧溪水洗了把脸,又从袖中掏出香帕,拭干脸颊。然后,便往一侧倾斜,坐了下来,不自觉得又做出了用手指拨弄溪水的举动。

    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过,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叶慕爵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这样的举动,心里蓦地浮上一层熟悉感。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看到过这样一个画面——在日月交替的时刻,一座清雅的莲花池边,披散着黑发的白衣女子随意地坐着,她的神情宁静而淡然,莹白的手指,拨弄着清澈的池水,扰乱一池的涟漪……

    猛一回身,叶慕爵不由得自嘲起来,他这思绪未免也扯得太远了!何况脑海里冒出来的那座莲花池根本就不真实,在人间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独特的青莲?

    突然,水清浅惊讶地“咦”了一声,将尚未自嘲结束的太子殿下的心思给吸引了过去。

    叶慕爵往前跨了一步,在她旁边俯下身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瞧,也是吃了一惊。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在小溪的底部,埋着一样东西——竟然是一张渔网!而且,仔细瞧着还可以发现,渔网中已经逮到了不少鱼,它们挣扎不断,意图脱离渔网的禁锢,无奈却找不到方法。

    两人对视一眼,明了彼此心中所想。

    之前看到那个陷阱的时候,他们就怀疑,说不定这孤岛上真的有人居住。后来因为野猪的攻击又加上跳崖,如此地惊心动魄,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这件事!如今再看到这张渔网,两个人便都想了起来,而且,那个猜测几乎也可以证实了——这个孤岛上,确实有人居住!

    “要不要把渔网捞上来?”叶慕爵提议,眼中泛着一丝恶作剧的光芒,如孩子般狡黠。

    “好。”水清浅响应他,享受一顿烤鱼大餐倒是不错的主意——如果某位不介意的话。

    两个人正要通力合作把渔网给捞上来,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喝!

    “谁敢动我的鱼!”

    卷二:纠缠缱绻 33 为老不尊

    这一声大喝可谓是凝聚了精,气,神,震得两人的耳膜都有些微痛的感觉。

    终于肯现身了!两个人纷纷在心中暗道。

    之前发现渔网的时候,他们便感觉到周围有一股气息浮现,但一瞬间就消失了,显然是有一位绝顶高手隐藏在附近。

    由于他一刹那的气息紊乱是因为那渔网,为了引他(她)出来,两人才故意说要把那渔网给捞上来。没想到那一位真的那么看重这些鱼,他们连网边都还没碰到呢,他已经沉不住气地现身了。

    水清浅同叶慕爵不约而同地向后看去,只见一团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凶猛地朝着两人扑过来,他们急忙闪开,各自后退了几步。

    黑影在扑到小溪边的一刹那急急站定,他们这才看清,原来这黑影是一位,呃,老前辈,确切地来讲,是一位侏儒老前辈。

    他的身高不足三尺,一头的白发倒是长得吓人,绝对是他身高的两倍,红彤彤的脸蛋,长长的胡子像极了老寿星,看上去十分——滑稽。

    最滑稽的是他的动作,想来是之前他扑过来的力道太猛了,这小溪边又比较滑,不易站稳。只见他为了站稳身形,双臂在空中死命地画着圈圈,像极了动画片里的搞笑场景。

    明明是这么搞笑的一个人,偏偏他还要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刚刚站稳了身形,便反剪起双手——装深沉。

    “老寿星”先是往叶慕爵的方向一看,鼻子朝天哼了一声,仰头打量了他几眼,又觉得这个角度看人十分的不舒服,“蹭”得一下跳上一旁的巨石,无奈,就算站在石头上,他还是比我们的太子殿下来得矮上一截。

    “那个,你给我蹲下点!”

    “老寿星”眼露凶光,不满地命令道。

    叶慕爵有些莫名地看着他,没把他的命令当一回事。

    “老寿星”火了,一根手指头戳到叶慕爵的鼻子跟前,破口大骂:“你个混账小辈!尊老懂不懂?啊?你懂不懂?知道吧!在我老前辈面前,你只能低着头说话,你敢昂着脑袋就是对前辈我的不尊重,啊,明白吗?”

    叶慕爵无语,在他面前,他确实只能低着头说话。因为同他说话的人在下方,他要是昂着头,就只能看天了!

    “你,你,你,你师承何处?呸!你是哪个混蛋师傅教出来的混蛋徒弟?我要找他算账去,居然教出你这么个小兔崽子!”“老寿星”恶狠狠地淬了一口,本就红彤彤的脸蛋越发涨红,活似一颗煮熟了的鸡蛋——剥了皮加了酱油的。

    “老前辈,家师乃燕鹤峰,”叶慕爵很尊老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过家师早已仙逝,您要找他算账的事,估计不是太容易办到。”

    水清浅失笑,这话说得真够艺术。不过,若是把那句“您要找他算账的事,估计不是太容易办到”改成“您要找他算账的话,估计得再等几年”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

    “我呸,谁是老前辈,我很老吗?”“老寿星”再一次狠狠地淬了一口,脸上那个怨愤啊,如同全世界都负了他一样。

    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老前辈,还要他们一定要尊老的!说话如此颠三倒四的“老前辈”,他们算是第一次瞧见了!

    “等等,你刚刚说你师傅是谁来着?”“老寿星”蓦地把话题倒带回去,一个激动,人从巨石上跳了下来,绕着叶慕爵不停地转圈圈。

    “逍遥剑燕鹤峰。”叶慕爵再一次“尊老”地复述一遍。

    “那个姓燕的臭小子?”“老寿星”的声音蓦地高昂,“你是那个臭小子的徒弟?”

    臭小子?叶慕爵登时一身冷汗,他的师傅——一代侠客燕鹤峰居然是,臭小子?

    然而,没等他的冷汗冒完,“老寿星”一拳就招呼到他眼前,叶慕爵立刻反应过来,闪身避开,可“老寿星”不准备放过他,又一拳招呼了上来,颇有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不罢休的气势!

    “老,呃,前辈,有话好说!”叶慕爵边躲避,边开口要他冷静下来。他的武功虽是不错,可同这一位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再这么下去,他不死也得变残了。

    无奈这位“老寿星”已经化身成斗牛了,看着叶慕爵这块红布只有拼命的份,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有话好说?我没话跟你好说?燕鹤峰那个臭小子骗了我一本武功秘籍,你是他徒弟,我当然就找你算账了!要怪就怪你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师傅,今日我不把你打残了,我就不叫一枝花!”

    叶慕爵听着这话实在是大惑不解,当年,他会拜燕鹤峰为师纯属巧合,在他眼中,这个师傅从来都是个真正有侠义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骗取别人武功秘籍的事?然而,“老寿星”是招招狠厉,压根没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他也只得先躲闪他的攻势。

    一枝花?水清浅听到他这个称号,蓦地回想起另一位同样为老不尊的人——清涧阁的前任阁主。他在回光返照之际,除了欺骗她接手清涧阁之外,便是不停地同她讲那位年轻时的好友——一枝花,他口中花花长,花花短说个不停。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她就记的就不是太清楚了,不过那个名字她可是影响深刻啊!

    因为她在听了许多句“花花”后,发挥听众精神问出了一个问题——一枝花是你的心上人吗?

    那位的回答是——不是,花花是男的,不过他长得娇小玲珑很像一朵小花。

    水清浅当时想的是,那位花花应该是属于花美男那一型的,没想到事实竟然是……

    看着眼前这位“娇小玲珑”的一枝花,她也浑身不对劲地直冒起冷汗。

    一回神,正巧看到叶慕爵不敌,眼看就要伤在那朵花花的掌下,水清浅飞射出一根银针,阻止花花的攻击。

    “谁?是谁?又是哪个不懂得尊老的混蛋?”进攻被打断的花花极为气愤地转身,一眼便看到溪边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圆溜溜的眼睛悠地睁到最大,身影快得有如离线的箭,霎时间就往水清浅所站的地方扑过去。

    花花的动作是超乎人想象的快,水清浅甚至来不及闪避,那一位已经扑到了近前。

    话说花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扑到我们清后的面前,双膝蓦地跪地(其实他跪不跪这高度也差不了多少),双臂环抱住她的小腿,红彤彤的脸蛋上扬,以一种顶礼膜拜的庄重神情,“水汪汪”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水清浅,口中一声唤悠:

    “神仙姐姐啊!”

    “哗哗”此乃花花前辈激动地唾沫四射的声音。

    “咚!”此乃太子殿下一不留神撞到身后大树上的声音。

    “嘎嘣!”此乃我们清后的脑子里突然断弦的声音。

    “哗啦!”此乃小溪里的鱼儿被吓得四处逃窜的声音。

    “呱呱!”这个就无需解释了,蹦出青蛙两三只,明显是被这个场景给雷到了。

    这些都是明明白白听得到看得到的场景,还有一些是常人听不到也看不到的场景。

    比如说——小狸的眼珠子差点被吓得掉地上。

    比如说——随心小姐优雅地撑着下巴的动作,一不小心给破功了。

    再比如说——几朵正要盛开的小花,被这话给雷得尚未开放就直接枯萎了。

    然而,那位肇事者却没有丝毫的自觉,话匣子一开是怎么也收不住啊!(问:话说,他一开始怎么没有注意到我们的清后呢?答:请原谅,他一开始只关注着自己的鱼,其他的在他眼里就自动退化成背景了。)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一出生就没了娘,三岁死了爹,跟了个师傅嫌我是矮冬瓜,要不是碰上树树,我这一身就毁了啊!好不容易成了一代高手,以为不会再有人看不起我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个,我不是神仙,更不是姐姐……”水清浅开口企图打断他,叫她一声神仙也就罢了,这姐姐二字加上去,让她怎么受得了?这一位看着都过百了,当他的姐姐,她岂不是成了老妖婆了?

    无奈,找到了精神寄托的花花前辈是理也不理,继续啰嗦个不停。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没想到我收了个徒弟,居然是黑心肝的!把我的功夫学了去不说,居然欺师灭祖,我恨呐……”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我就是被那个没良心的徒弟给弄到了这么个鬼地方,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也不吭个声啊!神仙姐姐,你可一定要把花花我给弄出去啊!”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我……”

    水清浅无语,只是嘴角抽搐得益发厉害,看着那位抱着自己的小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花花前辈,她简直就要暴走了,无奈她走不脱啊!这位花花前辈的力道可不是盖的!她能走得了吗她?

    被雷得差点倒地爬不起来的太子殿下,在那几声“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的荼毒中,总算是恢复了过来。他吸气呼气,反复要求自己镇定,然后向濒临崩溃的水清浅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紧接着便开始实施英雄救美的计划。

    只见他迅速地移步到小溪边,下水捞那张渔网——一开始,花花前辈就是因为这张渔网而现身的,他的意图就是借这张渔网引开他的注意力,好教水清浅脱身。

    谁知,他把水声弄得哗哗作响,吓走鱼儿无数,那一位却依旧进行着他惊天动地的哭诉,压根没注意他的动作!

    叶慕爵停顿片刻,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故意大动作地把渔网给整个捞了上来,那一位却依然选择无视他!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看向有些欲哭无泪的水清浅,后者咬着唇思索片刻,安抚性地说道:

    “那个,花花,你的渔网……”

    花花前辈却还是活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神仙姐姐啊!花花我命苦啊!我这都好几十年没有见到树树了,我心里是想念他想念得紧啊!……”

    不管了!他豁出去了!叶慕爵坚定地看了水清浅一眼,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前辈,您再不出个声的话,这些鱼,我可要把它烤了吃了!”叶慕爵边拾柴火边朗声说道。

    他得到的回应是——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想当年,只有树树他看得起我……”

    “前辈,您捕到的这些鱼可是又肥又大,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可就真的把它们烤来吃咯!”说话的同时,叶慕爵洗了几条大鱼,一条条穿在树枝上。

    “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你知不知道树树他现在何处啊?他是不是也对我难以忘怀呢……”

    “前辈,您的这些鱼真是好啊!光闻着这味道,晚辈我就心动不已了!”叶慕爵慢吞吞地翻着烤鱼,口中任止不住地自言自语——实际上他是在同另一位讲话,不过那一位却始终无视他,因而看起来就成了自言自语了。

    “神仙姐姐啊!花花我……咦,什么味道?”花花前辈正要继续他的长篇诉苦论文,突然吸了吸鼻子,转移了话题。

    他总算是从一个人的世界里走出来了!不容易啊!

    翻着烤鱼的叶慕爵长长地松了口气。

    被某人限制着行动的水清浅差点就要变身成化石了,现在总算是又活了过来。

    隐身在一边的随心小姐和小狸也是一脸终于解脱了的表情——这个人实在是太,太,太彪悍了!

    尤其是小狸,如此的能言善道,她这个小八卦婆都自愧不如啊!

    被烤鱼的香味吸引了心神的花花前辈,放开了对我们清后的禁锢,转而往香味飘来的方向的看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立时怒发冲冠,一团火焰在他的眼里熊熊燃起。

    “混账小子!居然敢动我一枝花的鱼!呀,呀,呀……我一定要杀了你!”

    卷二:纠缠缱绻 34 可否喜欢

    花花前辈刚落下狠话,整个人就飞速地往叶慕爵的身上扑去,好在我们太子殿下的反应灵敏,看着他“娇小玲珑”的身子扑过来,立马闪到旁边,当然,不忘带上手中刚刚烤好的鱼。

    这位花花前辈向来是个急性子,动作依然又急又猛,于是,在那火堆旁又发生了他初初现身时,动画片里的搞笑那个场景。

    待他的双臂在空中画了无数个圈,好不容易才站定,免遭火舌的亲吻。这一转身,看到那个甜甜蜜蜜的场景,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就坐到了火堆上,结果——自然是一蹦三尺高。

    “嗷,我的屁股!”尖叫声伴随着动作一起展开,活似一只会说话的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究竟是什么场景,让他如此失态呢?

    其实,也不过是那两位正在分食烤鱼罢了!但,由此可见——那些鱼对于花花前辈的意义确实非凡。

    虽然花花前辈的那一声大叫是惊天动地,不过这两位却似完全没有察觉,继续着他们的甜甜蜜蜜。

    叶慕爵把烤鱼递给她的时候,水清浅就发现了,他的右手有一小片的地方烧伤了。想来是之前,他一边烤鱼一边分心地看着她那一边,还要说话引起一枝花的注意,一不小心给弄伤的。他自己倒是毫不在意,但她却很严肃地一定要给他处理伤口。

    身为医者,她除了没有救死扶伤的精神外,其他的像是随身带些药品什么的,她都以身作则的很好。因而,她随便一翻,一瓶伤药便到了手上。

    只见她一手抓紧了叶慕爵的右手,另一手小心翼翼地倒些伤药上去,神情极为专注。

    此时,我们太子殿下的左手上还拿着香喷喷的烤鱼,水清浅闻到香味,很自然地就着他的左手,在烤鱼上咬了一口,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

    “味道不错。”敷完药后,她拿了自己的香帕替他包扎,口中不吝惜地赞美了一句。

    “真的吗?”听了她的话,叶慕爵脸上浮起一抹笑容,直接将烤鱼递到她的唇边,方便她食用。

    又咬了一口,咽下嘴里的东西,水清浅才答道:

    “真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真没想到你会烤鱼。”一国的太子居然会这些事,她确实是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医术,”看着她熟练地包扎伤口,又想到她无与伦比的解毒手法,叶慕爵柔声回道,“而且还是那么的精湛。”

    “我会的可不只是医术。”水清浅向来是实话实说的,伤口包扎完毕,她又咬下一口烤鱼,然后才从叶慕爵的手中,把上面穿着被她咬过的烤鱼的那根树枝接了过来。

    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烤的鱼,叶慕爵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满足,又想到她说得话,便很自然地回道:

    “那倒也是,你的音律也是一绝。”她在寿宴上吹的那首曲子,以及那日在冷院里唱的《洛神赋》,他依然记忆犹新,“月城的才女,确实名不虚传。”

    “可是,却入不了你的眼。”水清浅说的事不关己,月城的才女是水兮若,又不是她,她不过是闲来无事替那一位抱怨两句,当然事不关己。

    然而,这句话听在叶慕爵的耳里,显然就是另一层意思了。她是在介意自己新婚第二天就把她贬进冷院的事吗?她会介意也是应该的,毕竟她什么错也没有,自己却如此待她,何况,那件事还让她沦为了月城的笑柄。

    “其实,我……”叶慕爵正要解释,他会将她贬入冷院,一方面是因为欧阳慕音,另一方面是因为叶慕炀的要挟,毕竟那时他还在假装庸才。

    水清浅却出声打断了他:“如果没有欧阳慕音,你会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真是大胆啊!叶慕爵被她问得直接愣在那里。随即,他也问自己,如果没有慕音,他会喜欢她吗?

    看着她继续怡然自得地吃着烤鱼,动作还是说不出的优雅高贵,他的心里蓦地升起一番感慨——这样的女人,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不必说她的聪明才智,多才多艺,光是这出尘仙子般的外貌就值得男人把她搁在手心里来疼爱。

    “我要答案。”看到叶慕爵只是愣愣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水清浅忍不住催促道。

    “如果没有先遇到慕音,我想,我会喜欢上你,”叶慕爵肯定地答道。

    得到答案的水清浅,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开始说出她真正的用意。

    “现在,这里没有欧阳慕音,你可以喜欢我了。”找到了一个契机可以提出她的实验,她又怎么会放过?之前问的那句话其实是在为这句话做铺垫,她等的就是叶慕爵的这个答案。

    不过,她倒是没有考虑,要是叶慕爵的回答是不会,她又该如何?她的心里似乎早就认定了——叶慕爵的回答绝对是肯定的。

    反观我们太子殿下的表情,很明显的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或者说,他是懂了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但对她的用意却是十分的不解。

    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一位实在不像是会故意破坏别人感情的人。

    况且,她又喜欢他吗?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着他犹豫的表情,水清浅直接说道: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那个条件吗?我的条件就是,你要在欧阳慕音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喜欢我,当然,等到她出现以后,你喜欢的人依然她。只是,在这一段时间里,你一定要喜欢我。”

    “为什么?”叶慕爵问道,总觉得她这个条件有些莫名其妙——若说是要破坏他和慕音的感情又不像;若说不是,趁着慕音不在他身边提出这样的条件,确实又有些强人所难。

    “我想试试,爱情,究竟是什么感觉,”水清浅很老实地回答了他,反正这个理由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可以吗?”

    “好。”叶慕爵肯定地答复了她,原本,他还是要考虑一下的,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股怅惘与期待,他就忍不住直接答应了她。

    不容易啊,那两个人总算是进了一步了!接下来,应该可以好好地培养感情了吧?

    随心小姐忍不住想要激动地鼓掌,蓦地瞥到地上那四仰八叉的一枝花,貌似他在落地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为了能让那两人更进一步,她当然不能由着这一位上去破坏两人的谈话,直接使了个法术就把他给定格了,想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小狸!”随心小姐看着身边愣神的小狐狸,勾唇一笑,唤醒了她。同时解了加诸在一枝花身上的法术。

    “有!”小狸猛地回神应道。她一直在奇怪,清儿姐姐为什么想试试爱情的味道呢?难道爱情的味道真的很好吗?那她是不是也可以找个人试试看?

    “可以回神了!”她伸手摸摸小狸的小脑袋,说道,“我要走了,接下来的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哦!”小狸点点头,连带着拍拍胸脯,“绝对不负所望!”

    “你呢,可以给他们制造些麻烦,但是不能太过了;若看到他们有危险,也要记着去帮忙,”随心小姐叮嘱道,“还有,尽量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知道吗?”

    “嗯,”小狸听话地点点头,又赶忙说道,“对了,随心小姐!爱情的味道,究竟是怎么样的?”

    “爱情的味道啊?”没有想到小狸会问她这个问题,随心小姐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飘忽不定,“很甜,也很酸,甚至还有些苦涩,是很难言喻的味道。”

    又甜,又酸,又苦?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小狸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种味道啊,只有亲自体会了才知道。”看着小狸疑惑的神色,随心小姐解释道。

    “那,我也可以试试看吗?”小狸兴奋地问道。

    “可以是可以,不过……”随心小姐看着小狸,语重心长道,“你还是等到飞升成仙以后,找个神仙试试看吧!若你现在也想找个人类谈恋爱——若没有爱上也就算了,一旦爱上了,是去是留,必然是个难做的选择。爱情,往往也是很伤人的。”

    这句话说完,随心小姐的身影便渐渐淡去,郁郁葱葱的林子里,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绝色的人儿。

    只剩小狸还在思索着那一个关于爱情的问题。

    一枝花一开始非常郁闷,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摔下来以后就不能动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位(确实是一位,在一枝花的眼里,神仙姐姐是绝不会做出抢他的鱼吃这种举动的,所以,他自动选择了过滤)把他辛辛苦苦捕到的鱼给吞了,他恨呐,可是——无能为力啊!怨气压抑了如此之久,在他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行动了以后,自然是要一股脑地全爆发出来的。

    “混账小子,纳命来!”声音和身影一齐蹦到叶慕爵眼前,那两位才刚刚谈论完那个关于实验的话题,这个麻烦就过来了。

    “花花,你想知道树树的下落吗?”眼看着叶慕爵要惨遭毒手,水清浅急中生智,一句话出口,就把一枝花的动作给拦截了下来——

    “树树的下落?”一听这话,一枝花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去,眨巴着眼睛,又往神仙姐姐的身上靠过去。

    水清浅是怕极了当他的抱枕,在他靠过来的同时,迅速往叶慕爵的身后缩去。

    “臭小子,闪开点,别碍着老前辈我和神仙姐姐说话。”一枝花不耐地对着叶慕爵吼道。

    “这个,前辈,恕难从命。“叶慕爵站得笔直——才答应人家要在这段时间喜欢她的,他当然要保护起心上人了,怎么可以被这一位一威胁,就把承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况且,能够像这样护在她身前,他自身的感觉也是十分的不错,虽然面对的这一位“敌人”不是好像与的。

    这个死小子,抢他鱼的帐还没有算呢!居然又来抢他的神仙姐姐!他一定要灭了他,一定!

    不过,他的“一定”是一定不会实现的!至少,在实验结束之前,他的神仙姐姐是一定要确保这个实验对象的生命安全的。

    “花花,其实树树也很想你,”这一句可是大实话,那个老头在回光返照时都不停地提着关于他的一切,想念自然是真的,“只是可惜,他一直都找不到你。”

    “我被那个欺师灭祖的混帐东西给弄到了这么个破地方,树树他当然找不到我了!”一枝花又气又叹,“那个混帐东西,明明说好了要陪我这个师傅在新月王的藏宝阁里大啖美酒,谁知他居然在酒里下药!花花我一觉醒来,居然就到了这么个破地方!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

    在新月王的藏宝阁里大啖美酒?水清浅和叶慕爵相视一眼,都发现了这个重要线索。

    “花花,你被人下了药之后,昏迷了多久?”水清浅循循善诱。

    “三个时辰!整整三个时辰啊!”一枝花长叹一声,“那混帐东西在我喝的酒里下了三日醉,原本我是该昏迷三天的!好在花花我功夫好,再加上树树之前给我服过的那些灵丹妙药,所以才没有醉了三天,可是,可是啊!就因为这三个时辰,我的人生就毁了啊!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在这破地方被困了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啊!我……”

    三个时辰?两个人再次相视一眼,都发觉了其中的古怪。

    这明明就是个孤岛,四周望去都是海,才三个时辰,他怎么可能被人从新月国送来这里?这个时空又没有现代的那些交通工具!

    如此想来,这个岛上一定存在着通达外界的密道,而且,极有可能是直通向新月国王宫的。

    卷二:纠缠缱绻 35 险象环生

    那这个密道究竟在哪里呢?

    想要知道这个答案,自然就要从花花身上着手。

    “花花,你还记得,自己最初出现在这个林子里,是在什么地方吗?”水清浅继续循循善诱。

    最初出现的地方?一枝花听到这个问题后,脸色瞬间大变——变得更加地委屈。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那个地方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

    “那,你可以带我们过去吗?”她的脸上是一派淡然的浅笑。

    这副优雅美丽的模样,别说是把她当成神仙姐姐的一枝花了,换了其他男人,也会忍不住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于是乎,他们两人在一枝花的带路下,朝着那个极有可能是密道入口的地方前进。

    一路上,一枝花不停地咒骂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账东西,通过他无与伦比的诉苦功夫,他们两人是把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弄明白了。

    何谓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事呢?

    比如说,那个混账东西的身份——此人名为骆珀,在某年某月某一天的午时一刻,他准备了一潭好酒出现在花花的面前,想要拜师学艺。由于他的时间选得好,花花又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这也就是花花这三十年被困孤岛最无奈的地方——没有酒喝),因而拜师的事进行的非常顺利。

    比如说,花花被困这孤岛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骆珀跟着花花学了几年的功夫之后,觉得该学的他已经学到了(这自然是他们两位的猜测),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刻苦练习了。于是,过河拆桥,把花花骗到那据说藏了无数好酒的新月王的藏宝阁里,给花花下了迷药,把他迷昏了送到这个孤岛上。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得问骆珀自己了。

    再比如说,叶慕爵的师父,燕鹤峰与花花之间的“仇恨”——其实并不是燕鹤峰骗了他的武功秘籍,而是花花自己打赌输了,把那本逍遥剑法给输给了他。只是花花心里一直都不服气,所以才变成了燕鹤峰骗了他一本武功秘籍。

    但由此也可以看出,花花算是燕鹤峰的半个师父,那么,他也就是叶慕爵的半个太师父。想到这一点,我们的太子殿下实在有些汗颜——这样为老不尊的太师父,还是算了吧!反正花花也不肯承认他,他们之间还有那烤鱼的仇恨没有清算呢!

    以上自然就是那些该知道的,至于那些纯粹是浪费口水的不该知道的话就不列举了。

    不多时,三个人便到了花花最初醒来时所在的地方。

    略把这地方打量了一遍,叶慕爵和水清浅又一次极有默契地对视一眼——这里莫不是糟过雷击?怎么方圆百米之内,光秃秃的连根草都没有?

    “那个……”估计是看到神仙姐姐脸上那错愕的表情,花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这里是被我一不小心给毁成这样的,原本还是长了些花花草草的。我醒来过后,发现自己到了这个破地方,一个气愤就……然后这里就……”

    说到最后,花花前辈的那句口头禅又蹦出来了——神仙姐姐,花花我命苦啊!

    而那两位正在感慨花花的破坏力之强,至于他后面说了什么就没怎么在意了。

    其实,少了那些花花草草也不是坏事,光秃秃的,他们要找起密道来也方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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