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23部分阅读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作者:rouwenwu
是同一个人,他那大长老的地位可以直接让给别人做了。
“我,我,他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水兮若陷入了沉思当中,一脸充满幸福的神色,一件件开始细数厉言坤对她的好。
虽然不想截断这一位的美好回忆,但是等这一位数完了,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为了两条人命,水清浅只得打断她。
卷三:离歌唱晚 64唯一选择
“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不过,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我……他对我好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你,所以,他,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水兮若有些哀怨地叹了一声。
看样子,婉转的说辞是行不通了,水清浅忍住俯首拍额的冲动,直接下了一帖猛药。
“我只问你一句,现在,厉言坤和叶慕爵都中了春药,你选择救谁?”
“叶慕爵?”水兮若眨巴着眼睛思索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是谁,过了许久,蓦地脱口道,“是太子殿下?他,他也中毒了?”
她这移情别恋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水清浅诧异地瞧她一眼,不禁有些为叶慕爵叫屈。
但仔细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一开始这位水小姐就是抱着感恩的心态嫁给那位太子殿下的,这两人之间压根就没有培养感情什么的,说起来,她或许根本就没有真的爱上叶慕爵!而看她这副表情,那个答案也可以不用问了。
“小姐,您快开开门啊!”
“小姐,香橼求求您快开门啊!”
“哇……小姐,翠儿对不起您啊,您,您快开门吧!”门外仍旧是噪音不断,并且,还加入了一个新的声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要不要在下助一臂之力?”看着三个丫鬟鬼哭狼嚎,找不到自家主子的耐和,摸着脑袋诧异地问道。
“是,是小姐啦,她,她……”无计可施的翠儿听到有人问话,什么也没想就要把话一股脑地说出来,多亏香橼拦住了她。
“这位客官,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家小姐在心情不悦,不肯出来,奴婢们有些担心而已。”小姐的相貌同太子妃一模一样,而来这香茹苑的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保其中没有人认出来,若是宣扬了出去,一定会坏了小姐的计划,她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香橼姐姐说的是,只不过是我们家小姐心情有些不悦,各位客官无需介怀!”知其用意的紫菀也附和着说道。
“香橼姑娘,紫菀姑娘,是什么小姐这么有面子,居然能让两位姑娘在她面前自称奴婢?在下可是好奇得很啊!”周围一众看客中,某位熟客好奇地问道。
常来香茹苑的人都知道,香橼姑娘和紫菀姑娘的地位可是高过这里的老鸨的,是明面上香茹苑的老板,能让她们两位放下身段恭敬地称为小姐的人,怎能不教他们好奇?
“香橼姑娘,难不成是这楼里来了棵摇钱树?所以,你们二位才……”某人不正经地猜测,话说到一半,一个巴掌就招呼了上去。
“放肆,居然敢侮辱小姐!”紫菀甩了甩发疼的掌心,气呼呼地骂道。
“李公子,若是你再对小姐出言不逊,香茹苑绝对不欢迎你这位客人!”香橼虽然没有动手,但冰冷的语气毫无掩饰地表达了她内心的不满。
怪了,真是怪了!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紫菀姑娘的性子虽然冲动,但从未见过她动手打人!而香橼姑娘向来是温柔如水的,居然为了一句半讽刺的话语怒到说出威胁起客人的话!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之余,对那位小姐的身份自然更为好奇!
“那位小姐……不会是之前跳舞的那位仙子吧?”继李公子碰壁之后,某位熟客战战兢兢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无疑得到了许多人的共鸣!
“是啊!是啊!香橼姑娘,你们的小姐是那位跳舞的仙子吗?”
“难道真的是那位仙子?老子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到天仙下凡了呢!”
“两位姑娘,你们就不要隐瞒了,那位小姐究竟是什么身份啊?不旦无忧公子甘愿为她伴奏,你们也对她毕恭毕敬的?”
……
香橼,紫菀是纠结不已,小姐的身份是万万说不得的,可是这群客人的要求又……哎呀,小姐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她们都快急死了,这群人又……
这个时候,却听得“吱呀”一声,门居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各位客官对小女子很好奇吗?”白衣蒙面的绝色女子自门后显露出来,出口的声音清清浅浅,宛如冰珠掉落。她就这么站着,却硬是生出一种叫众人不敢亵渎的尊贵气质。
“小姐……”看到门后的身影,香橼是松了口气,略带颤音地唤了她一声。
“小姐,你没事太好了!”紫菀差点喜极而泣。
“呜呜……小姐,翠儿对不起你啊……”
“我没事,只不过看了一个故事,心情有些起伏不定,你们不用太担心……”水清浅摆了摆手,准备着把那群烦人的苍蝇赶跑,“各位客官既然见到了小女子,好奇心也该满足了吧?想来,香茹苑的表演不至于叫各位看不下去,所以,客官们是不是应该各回各位,继续欣赏表演呢?”
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若是有人再赖着不走,那就真的是在讨打了!不想自找没趣的人们小小议论了一番,便自动自发地散开了,一如他们自动自发地聚在一起时那般。
不过,赖着不走的人确实存在,那就是眼睛发亮的耐和!
“清儿小姐,原来真的是你啊!”耐和先是感慨了一番,接着,忙问道,“不过,清儿小姐,你有没有看到主子,他好像是去找你了,不过现在……”
对了,既然水兮若已经决定了要救厉言坤,那这一位太子殿下怎么办?“咯噔”一声,水清浅心底一跳。但,不过一转眼的工夫,她便坚定地吩咐耐和:
“你去把欧阳慕音找过来,就说叶慕爵要见她!”
“呃?这是为什么?”耐和更加不解,“清儿小姐,主子是和你在一起吗?那把欧阳小姐叫来不是……”坏了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虽然说,欧阳小姐是主子的心上人,不过呢,那是以前的事,人心是会变的。现在,清儿小姐出现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清儿小姐和主子更相配!当然,关于这一点,耐和可是存了私心的,他的小狸师父早就耳提面命过了,一定要想方设法促成那两位的姻缘,不然,休想她会传授他一招半式!(某幻:小狸,你行啊!难得你这么聪明,居然能想出这一招!不过,要是耐和真的促成了那两位的好事,你准备拿什么“传授”给他?)
耐和爬爬头发,怎么也想不明白,正想再次开口,旁边却攸地插进来一道十分威严的声音!
“咳——清儿姐姐这么说,你照做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下落不定的小狸再一次现身,重重地一咳,很好得利用起她身为人师的权力。
“呃……是,师父说的是!”耐和闷闷地点头,当着那么多不认识的人的面被数落,他在面子上还真是有点过不去,不过,刚一转身,他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因为,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狸,你和他一起去找欧阳慕音,动作要快。”说话者当然就是我们的清后。
“小姐,你,没事吧?”莫名其妙的人走了,香橼再也顾不上其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她总觉得小姐和前些日子有些地方不一样了,那冰冷的语调,淡然的眼神,仿佛恢复成了之前的小姐,难道说,小姐她恢复记忆了?
紫菀的心思就没有香橼那么细了,看到小姐那副冷漠的样子,直以为她是被刺激过度了,一个箭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紧紧抱住她的双腿。
“小姐啊,你千万不要太伤心了,还记得紫菀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时候,你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要我看开一些。现在,您可也要看开一些啊!小姐啊……”
“紫菀……”水清浅的额角有着明显抽搐的痕迹,“我像是会为了男人寻死觅活的女人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早就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对她说过这句话的了,貌似有那么一阵子,她成天哭丧着脸,香橼说她是因为自己指腹为婚的表哥娶了别的女人,所以心情不好。知道原因后,她嫌她有碍观瞻,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现在倒好,成了她的至理名言了!
“以前的小姐是不像,可这一阵子的小姐……我,我……反正,小姐啊,您可一定要看开一些,想您要美貌有美貌,要才情有才情……厉长老他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简直就不是个东西,您只管把他踢出清涧阁就是!”紫菀一边安慰,一边泄愤,话说得那叫一个乱七八糟,不知所云!
“紫菀,小姐她……”香橼拍拍紫菀的肩膀,想要提醒她小姐似乎已经恢复了记忆的事,谁料紫菀情到深处,压根不理会她,还拉着她的手要她一起劝劝小姐!这两个人正纠缠不休,一声动地惊天的哭叫声响了起来,再来又是“扑通”一声,忍耐多时的翠儿终于忍无可忍,仿造紫菀,抱住水清浅的双腿,一番哭诉徐徐展开:
“小姐啊,都是翠儿的错,翠儿早该告诉你的……”
被这三个丫鬟折腾的快崩溃的水清浅,正要采取措施,走廊另一侧却走上来以为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正是被她利用得很彻底的白琴忧。她当即转移目标,直接望着他说道:
“我有事要你帮忙!”
三位丫鬟就这么看着她们家小姐带了个男人进了雅间,并且关上雅间的门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共同的想法油然而生——小姐该不是为了想报复厉长老的不忠,故意找个男人演出一场红杏不墙的戏码吧?
“我要救太子殿下!”她的声音坚定中隐藏着忧伤。
刚刚把白琴忧给拖进来,才合上门板,水清浅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身后的回答给打击到了!难道是她看错了?这位水小姐的一颗心还是挂在叶慕爵的身上?
蓦地转身,迎上的是一双坚定又充满悲哀的双眸。
“你知道春药意味着什么吗?”
春药?白琴忧大吃一惊,现在是什么状况?
“知道。”水兮若轻轻点了点头,她虽不谙世事,也不至于蠢到连春药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
“我原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太子殿下,但是,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我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阿坤。”这一次的回答,水兮若不再躲躲闪闪。
“那你还……难道说,你是为了报恩?”水清浅猜测着给出答案,凭着这个女人的前科,这种可能性极大。
“我确实喜欢阿坤,可是,我已经嫁入了太子府,和他在一起本就是不可能的!”似乎已经看开了一切,水兮若凝视着挂在墙壁上的山水画,声音悠远飘渺,“而且,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如果我救了他,他一定会因为责任娶我,到时候,只不过是害人害己。”
“这半个月,我已经偷到了一生难忘的幸福,这就足够了,足够了……所以,我只能选择救太子殿下,而且,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
足够了?足够她个鬼啊!水清浅冷哼一声,还什么唯一选择?她简直要怀疑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
“那么厉言坤了呢?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如果没有人救他,他活不过五个时辰!”
“怎么会没有人救他,难道你……”水兮若的声音由平淡攸地变为激动。
“我绝对不会救他!”水清浅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除非你想要辛品靥救他,那个女人估计很愿意!”
“可是阿坤不会愿意的……”
“他会愿意的,反正中了三日合欢散,他眼前看到的女子就是他的心上人,绝不会有什么不愿意之说,当然,事后就难说了!”
卷三:离歌唱晚 65浊世如酒
她的话说得是极为不负责任,仿佛厉言坤的死活与她毫不相关,听在水兮若的耳中无疑一股冰霜降到心底,凉了一片。
“你怎么可以……”她惊呼一声。
“我怎么不可以……”先她一步把话截断,水清浅冷眼瞅着她,“好了,厉言坤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选择,你到底要不要救他?还是说,你希望辛品靥救他?”
“我,我……可是,太子殿下怎么办……我……”水兮若愁眉不展,忧伤的神色叫人心疼。
看着她的心底有了松动的迹象,水清浅再接再厉,循循善诱:
“假设现在没有任何的外在原因叫你为难,你只需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吧,你究竟要救哪一个?”
“我,我想救阿坤,可,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救人吧,其他的问题,我来解决!”总算是大功告成了!水清浅不由得松了口气。
“清浅,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她似乎已经谈妥了,白琴忧方才出口询问。
“稍后再解释,现下,我需要你的帮忙。”
白琴忧配合地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自他被拉进这座雅间,早就做好“赴汤蹈火”的准备了。
莲步轻移,素衣飞扬,水清浅转到悬挂于墙壁上的一副山水画之前,优雅的指尖沿着其上行云流水般的墨迹轻轻滑过,字画旁边的墙壁上蓦地后陷下门板大小的一块,身后的两人皆以一种的不敢置信的眼神看向她,水兮若更是惊诧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对一位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而言,这些只有再说书里才能听到的东西,确实太令人惊讶了!
墙壁上的那一块整个凹陷下去之后,一条密道便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你去把柜子里的叶慕爵搬出来。”水清浅自动自发地吩咐白琴忧。
他差异片刻,还是照做了,但当他瞧清楚柜子里的那位太子殿下一动不动,面红耳赤,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时,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心里对于之前那“被下了春药”,还有“到底救谁?”的话题也明白了几分。
他扶着,呃,是搬着叶慕爵先行一步从密道离开。
水清浅瞥了辛品靥一眼,眼神浮动,考虑着该怎么处理这一位,善良的水小姐却为她求起情来。
“她,她也只是太爱阿坤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放过她……”
“她要把你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你却还想替她求情?”这一位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啊?水清浅再一次对她无语。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如果情节不太严重,她可以考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那就对不起了,直接斩草除根。这是水清浅的处世哲学,而且她已经算是比较宽容的了!
如果是凤凰,那么,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直接斩草除根!
如果是晓晓,咳,人不犯她,她还时不时去犯一下别人,人若犯她,那就直接灭其满门!
而这一位水小姐的价值观显然与她们三位极为不一样。
“也,也没有那么严重啦,品靥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
“你知道她为什么提议要让你上台跳舞吗?”水清浅冷静地看着她,眼神明亮。
“那是因为她的脚扭伤了呀?”单纯过头的大小姐愣愣地回答。
“是吗?你不会武功,可是她身手不弱,怎么可能想要拉个人结果却弄得自己崴了脚?而且,她明明知道你失去了记忆,还故意说出那样的话诱你登台,要是你再舞台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大小姐,她就是看准了你好骗,故意利用你的愧疚心理达成她的目的。”
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她要水兮若上台的目的绝对不单纯,想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还只是一小部分,她可能已经猜到了水兮若的真实身份!若是水兮若的相貌在人前暴了光,所以人知道了傲月国的太子妃出现在青楼,丞相府和太子府间就少不了一番折腾,对傲月国的朝廷也会产生影响!
所以,她蒙面登台,并且叫上白琴忧伴奏,除了增加香茹苑的知名度外,更重要的也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她甚至还怀疑辛品靥的出现和清风的失踪有关,毕竟,那个女人出现的实在太蹊跷。不过,这些和水兮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她全是骗我的?”难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在接近她?听了水清浅的一席话,水兮若的神色明显暗淡了下来。
“骗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是要救人吗?”水丞相将她保护的太好,完全不知道阴谋为何物?她也不必荼毒了她的纯洁心理。
“对了,救人……”说到这个字眼,水兮若的脸上不可避免地染上几缕红晕,有些为难地瞧着尚躺在厉言坤胸口的辛品靥。
水清浅自心底冷笑一声,怎么处理这一位呢?
右手搭在那一位的肩膀上,暗使内力,辛品靥被她自床上挪到了床下,同时她还拔了厉言坤身上的银针,做那档子事,要是让这位娇滴滴的水小姐主动,实在有些不妥当。
“这样怎么可以?”水兮若大惊失色,一想到他们过一会儿要在床上……而那一位却在床下……这实在是……
“没什么不可以,她被我封了|岤道,完全不能动,你无需介怀。”这一回,水清浅依旧很诚实——那一位确实不能动,可她没说也不能听,事实上,人家的听觉和感觉很敏锐,所以,过一会儿要是床上的两人发生了什么,床底下的她绝对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人家小姐脸皮薄,故而她选择了保留性的说法。
辛品靥已经触及到她的警戒线了,早说过,人再犯她,直接斩草除根!若是这一位真的喜欢厉言坤,她这么做对她的打击绝对不小,若是她对厉言坤只是虚情假意,让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下听三天的春宫戏也够她受的!
而且,这种做法已经很仁慈了,没有将三日合欢散给她灌下,再把她丢到男人堆里,她确实够仁慈了!
密道的出口连接的是另一座雅间,位于整个香茹苑的中心位置,里头的布局依旧是清新淡雅,但比起其他的雅间来无疑大上许多,并且由长长的屏风隔开为许多个分间,最为特别的无疑是中央那汪别致的莲花池,里头的睡莲开得正盛。
而且,其他的雅间墙上至多挂了三四幅字画,而这座雅间的墙面上却是挂满了字画,统一的莲花图,再配上一首清雅的小诗。毫无疑问,这些字画的背后都是密道,而这座雅间其实算得上是密室,也是清涧阁众人议事的场所,因着那池睡莲,偶尔水清浅会在此小住几日。
“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水清浅自密道口走出来,白琴忧指着躺在床上痛苦不堪的叶慕爵出声询问。
“他中了三日合欢散。”她的声音依旧是冷冷清清,眼神却忍不住诧异,这位太子殿下的反映未免也太过剧烈了吧?
身中三日合欢散的人确实会x欲高涨,理智尽失,但也不会过激成这样,简直就成了一头滛兽啊?
踱步过去,手指探上他的脉搏,感觉到的紊乱脉象教她已经,随即,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释然的微笑,原来如此啊!她怎么给忘记了,她给他服用过噬毒蛊的呀?
看着她的神色由疑惑变为了然,尤其是那抹淡然又动人的微笑,白琴忧的疑惑却更甚。
“怎么了?”他问。
“没事了。”敛起笑容,水清浅回答他,径自到桌前倒了杯清水给叶慕爵服下。
知晓她的身份,对她的医术白琴忧自然不怀疑,听到她说没事了,他也安下心来,接着便要提出另一个问题,但看到犹自躺在床上的叶慕爵时,不禁犹豫起来。
“我们出去走走。”水清浅边说边推开唯一的那扇窗户,提了一口气,只见白影翩然,一下子,她便跃到了屋顶之上。白琴忧自然也追了上去。
两人隔着一尺的距离对月而坐,静默片刻,白琴忧开口继续之前的问话。
“香茹苑是你的产业?”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她答得随意。
“那么,这一阵子在月城生意红火的龙葵轩,广丹楼,三分三也都是你的产业了?”
“确实。”既然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也许不止在月城,清涧阁的势力应该已经渗透到整个傲月国了吧?”问出这句话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如果我说是,无忧公子准备怎么做?”水清浅的回答也严肃了起来。
事关天下,不允许任何的疏忽。
“为什么?清涧阁在江湖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根本就没有扩从势力的必要……还是说,你对这傲月国的江山有兴趣?”
“江山?呵,傲月国的江山算什么?”水清浅转过头看向那轮明月,“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种汲汲于名利的人吗?”
她要这江山何用?她擅长的是医术,又不是治国之术,治国的道理她是懂一些,毕竟不擅长,而且,她最怕的就是麻烦,这个清涧阁阁主都当得不情不愿,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是我的错……”白琴忧一方面诚恳地认错,另一方面又差点被她的话气得吐血,早就知道,同那个天下第一猖狂的凤公子以及那位骗死人不偿命的魔女交好的,不可能是多么心慈仁善之辈,上回在黎园的那一次爆发,让他隐约了解到她冰冷外表下骨子里的性情,但还是没有这一次来得震撼!傲月国的江山!妖妃玉夫人和爵拼死斗活多少年争夺的江山,她居然压根就不放在眼里?
这话听在傲月国子民的心里该作何感想?不言而喻!偏偏他白琴忧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傲月国的子民!所以这心里怎么说也会有点不是滋味。
“你何错之有?这个世界,躬身于富贵,汲汲于名利的人太多,你会如此认为,也不过是顺应时势罢了。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不爱富贵,有几个人不好名利?我会这么说,并不是说我就全然超脱世外,完全的视金钱如粪土……”水清浅一字一顿,语调舒缓,字字珠玑,“而是,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于公,我能当上清涧阁阁主,也算是功成名就;于私,你也知道,我有凤九天和独孤晓月两位好友,也算是了无遗憾。这傲月国的江山对我,确实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得之,不过锦上添花,要治理它也麻烦,寄希望于凤凰那个懒女人还不如让叶慕爵自己担着去。
“浊世如酒,水阁主确实是难得清醒之人!”白琴忧坦然笑道,这个女人,不愧是当世难得的奇女子!
“难得清醒?无忧公子谬赞了,不是我难得清醒,而是,我醉了太久,酒醉自有真言在!”一闪而过的笑容叫人无从查究,迷醉了半个夜空,白琴忧不由得看痴了过去!
半饷才回道:“好一个酒醉自有真言在,白琴忧佩服!琴音关乎心境,听水阁主弹琴就知水阁主不是汲汲于名利者,在下真是问了个笨问题!”
“玉笛借我。”水清浅攸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白琴忧虽诧异,但仍旧解下玉笛递给她。
手执玉笛,敛眉一笑,清远的笛音便自她的唇瓣间流泻而出。
渐渐的,笛音转为高昂激越,悬至最高点时又蓦地降下来,宛转悠扬,无可比拟。
一曲结束,她将玉笛还到白琴忧的手中,斜睨他,悄然问道:
“听懂了吗?”
“是也,非也!”打了一番哑谜,白琴忧将玉笛在掌心旋转了几圈,便移到唇边,重复吹起了她之前吹的那首曲子,竟是分毫不差。
一曲到最后,和着节拍,水清浅蓦然起身,立于屋脊之上,对月起舞,口中悠然唱道:
“踏月而歌,迷离夜色,漫天飞红都为谁舞,
芳华碎殁,荼蘼春暮,紫陌花落归人匆匆过。
相守一生的执着,飘杳迷茫的前路,
羁旅天涯只为知己一人难再求。
今夕何夕苍天问,回哞淡笑前尘梦,
唯愿落花时节再逢君,待君今夜共醉月胧明。”(取自《只缘相知》最后一段)
待她停下舞步,再次坐回原位,白琴忧不停歇便提议:“既要共醉,岂可无酒?在下邀水阁主共饮一杯去,如何?”
“既然无忧公子如此提议,共饮一杯又何妨?”清脆的语音回答得很快。
香茹苑大堂。
神色各异的三位男女一进门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走在第一位的是个十分美丽女子,她的神色还带着七分期待,三分紧张,眉目如画,衣衫得体,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而且,里头的客观还有不少是认得她的,名冠月城的妙音仙子谁人不识?
只不过,妙音仙子怎么会堂而皇之的走进这香茹苑?虽说一些名流雅士也常在这里集会,但那也只限于男子!身为女子,出现在这青楼妓院,龙蛇混杂之地,还是十分不妥的。
走在第二位的是个身着白衣的俏丽小丫鬟,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可爱,尤其是身上那股灵气,叫人一看就会喜欢上她,只不过一张嘴却嘟成一团,明白的反映了她心底的不高兴。
这一位自然就是即将飞升的小狐仙——小狸。
走在最后的年轻男子就更诡异了,一张脸如同面瘫,说他不高兴吧,嘴角又似乎在笑,若说他高兴吧,这眼睛又带着愁苦,若说他哭笑不得吧,这样子貌似比哭笑不得还难看上几分。
这一位当然就是主子至上的耐和侍卫。
“耐和,爵他真的说要在这里见我吗?”看着周围一圈人眼底的诧异,惊艳,莫名其妙等等不同的神色,欧阳慕音的虚荣心是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但也有些担忧。
“呃……应该是的。”耐和闷闷地点头,他连主子的面都没见到,这话还是听清儿小姐说的,不过,清儿小姐的话应该没错吧?不太确定的他拍拍小狸师父的肩膀,谁料人家一耸肩,压根不甩他。
哼哼,没瞧她正不高兴吗?清儿姐姐真是没有姐妹爱,她都快要到神界去了,不关心关心她也就罢了,还派她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体力活!
“妙音仙子也是来这里表演的吧?这香茹苑的主人面子还真是大了去了,先是请来了无忧公子,现在又来了个妙音仙子!”
“是啊,是啊,先前无忧公子弹了两首曲子,那现在,妙音仙子除了要弹奏琵琶,应该还要跳个舞什么的吧?”
听到这番问话,欧阳慕音的脸色瞬间暗淡下来,但为了维持一贯的闺秀形象,她也只得收敛起脾气,垂眉不语。
“欧阳小姐,楼上请。”看着状况不对,耐和出来打圆场。
“哎——妙音仙子别,别走啊,好,好歹也弹首小曲再,再走人嘛!”某个有些喝醉了的客人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上前来,一把拽住欧阳慕音的衣袖。
“这位公子请放手。”她态度有理,不卑不亢,将闺秀典范演绎到极致。
“要……要我放,放手啊!”男人打了个酒嗝,点了点头,“可,可以……先,先弹首小曲嘛!”
“公子可能弄错了,慕音弹得曲子不是靡靡之音,怎可在这青楼之地弹奏?所以,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慕音了!”
卷三:离歌唱晚 66 一场比试
这话虽然说得已是十分委婉,听在众人心里造成的效果依旧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欧阳小姐的话说得过分了吧?”某位听不过去的男子上前一步同她争议,“何谓靡靡之音?众所周知,这香茹苑虽是青楼,但格调与那些个花红柳绿的场所截然不同,以偏盖全恐怕有负妙音仙子的盛名!”
说话者乃是月城五大才子之一的王凌翔,而他既然发了话,五大才子中的其他四位自然也纷纷开口了。
“就是,就是……妙音仙子这话说得可就不好听了,青楼之地怎么了?在下同诸位文友在此听歌赏舞,品茶斗诗,雅趣横生,妙不可言。妙音仙子这么一句靡靡之音,实在扫兴之至!”崔浩然不赞同地反驳。
“之前无忧公子不是还弹了两首曲子?难不成在欧阳小姐的眼里,第一乐师弹得曲子也是靡靡之音?”丁乘风也开口了。
“原来妙音仙子不过如此啊!怪不得听说,之前在太子殿下的寿宴上,妙音仙子的琵琶曲输给了太子妃的笛声,如此气度又怎能演奏出惊世之曲?可惜啊可惜……”宗骏是免不了一番的摇头叹息。
“听宗兄这么一说,在下也是深有同感,看来这月城的才女还是属太子妃名正言顺啊,有的人嘛,就名不副实了……”在月城素有鬼才之称的朴剑瀚也发表了一番议论。
这月城五大才子的思想一向是离经叛道的,朴剑瀚尤为最,因而这个鬼才可不仅指他才思敏捷,更多的是指这一位离经叛道的思想!是以那五人虽才高八斗,名声却不是很好,加上他们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在众才子中的地位就更是一落千丈了!
知晓自己言辞有误的欧阳慕音原本不想多解释什么,反正这群人原就是众人眼中的“游手好闲之徒”,说出来的话听过而已,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对她的名声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冲击。未免越描越黑,她忍住心底的不悦,想着抽身上楼去,可是,听到那句她不如太子妃的话,所有的理智便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朴公子觉得慕音的才女之名名不副实吗?”柳眉上挑,她语带委屈,楚楚可怜地正视刚刚说话的男子。
“确实,凭着欧阳小姐刚才的见地,在下认为,实在是当不上才女二字!”没有被她的美人计给诱惑到,朴剑瀚依然实话实说。
“慕音知道之前的言辞确实有误,但公子因此就判定了慕音的名不副实,不也是以偏盖全吗?”她不甘心地反驳。
哎哟不得了!向来温婉的大小姐居然也会伶牙俐齿举一反三?
因着这一来一往,周围聚集的看客不由得增加了许多,辩论得激烈的两人却是完全没有察觉,或者说,即使察觉也懒得理会了!
“两位还是不要争论了,才女之名不是说了算的,既然欧阳小姐和朴公子各持己见,这么下去也没有一个结果。在下认为,不如来一场比试,借以判定究竟谁的观念正确,大家认为如何?”头顶上蓦地传来一道天籁般的声响,被其吸引,众人不由得抬头看去,这一看顿时如惊雷乍起,一个个皆是神魂具失……
这,这,这,这是人吗?恐怕神祈,都没有这样的容貌气度吧?
二楼的栏杆处立着这样一位男子,素雅的白衣犹如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一头醒目的金色长发耀眼如正午的太阳,而那张找不出一丝瑕疵的俊美脸孔,几乎可以让所有见到他的人生出臣服的心态!这样的男子太过耀眼,太过惹人瞩目,就算是再混账的人也无法对他生出一丝不敬,甚至连尘埃见到他都会退避三舍。
他究竟是谁?有着如此风华,如此容貌,如此感天动地的气度!
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盘旋这样一个问题!唯独角落里的白衣女子,她没有半丝询问他身份的念头,她心中所想的是——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还是说,只是容貌相似而已?如同她与水兮若,可是那难以模仿的绝对气度又……
惊讶的眼神,微微开启的唇瓣,颤抖的指尖无一不显示着她内心的极度震撼!
白琴忧诧异的看向她,因她过度的反应而困惑不解,这个男子究竟是谁?居然可以让心如止水的她失态至此?“敢问公子是何方人士?”王凌翔朗声问道,他向来爱好交友,有着如此容貌气度的神仙公子怎可不结识一番?
至于那奇异的发色他是完全没有介怀,世人皆知战神寒王有一头紫黑色长发,极为显眼,而这位公子一头金发说不准也是哪个府邸的王孙公子呢?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在下梵迦。”白衣金发的美男子轻扯唇角,吐出一个同他的外在一般神秘幽眇的名字。
水清浅的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梵迦?难道他真的是,真的是……
听到对方只告知名讳,却不再多言,王凌翔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脸带笑意的再次开口:“梵兄的提议确实妙哉,就不知欧阳小姐和朴兄意下如何了?”
“像梵兄这种神仙般的人物提出的建议,小弟怎能不遵从?”朴剑瀚爽快得应声,众人却被他这破天荒的“遵从”二字雷得倒成一片。
视礼教王法为无物的鬼才居然也有这么规矩的时候?这天,要下红雨了吧?
“小女子是不是名不副实,比试过后自见分晓,梵公子的提议再好不过。”欧阳慕音举止得体,对着二楼的梵迦盈盈一笑。
梵迦却是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真如淡定出世的神祈。
“既然二位都没有异议,那由在下提出比试的内容,不知可不可以?”他问得谦逊,答得人更是臣服得五体投地,毫无异议地齐声回答“好”。
“那么,依在下看来,不如就比试……”话说到一半,一道不和谐的嗓音响了起来。
“等,等一下!”被眼前的神人惊得也是一愣一愣的耐和好不容易才把话给说了出来,清儿小姐那边还等着回复呢,再说主子也不知道有什么急事?所谓天大地大,主子最大,就算他也很想要看这场比试,可还是得把正事给办了呀!硬着头皮上阵的他是早就做好被千夫所指的准备了。
果然,所有人不由得怒目瞪向他,神仙公子要讲话,这一位插得什么嘴?
“这位兄台有何要事?”梵迦俊美的脸上不见半丝的不耐,眼神淡然清明,出口的话语依旧悦耳动听。
“我,我是因为……”被他这么一瞧,耐和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是因为嗓门太大了,这‘等一下’原本是同我说的,一时不小心叫出声来而已,各位莫怪,抱歉啊抱歉!”小狸攸地跳出这么一句话,直接把耐和的话音给堵了!看着那一位的苦瓜脸,她直接扭过头不甩他。哼哼,这就是师父的权力!
这么好看的热闹怎么能错过?小小狐仙暗自得意着,况且,这耐和也真够没脑子的,连天神的话都敢截断!
“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梵迦问得随意。
“没有,没有……”底下的人答得虔诚,小狸更是高举双手大声喊着没有。
潜台词便是——热闹,你快快开场吧!
“小狸师父,”还是感觉不妥的耐和忍不住拽了拽她的衣袖,“主子和清儿小姐他们……”这时,风声蓦地自耳后响起,耐和止住话语,右手两指飞速扫过耳畔,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顺着银针射来的方向望去,一对白衣男女立于光线暗淡的偏僻角落,正是水清浅同白琴忧。
由于光线问题,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但隐约可以看出,水清浅在对他示意的点头,想来是提醒他不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