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24部分阅读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作者:rouwenwu
妄动。
既然清儿小姐都这么说了,小小侍卫他还有什么可操心的?随即耐和也同他那位不称职的师父一起看起热闹来。
“既是才女,所擅长者必然很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想必要无一不精,各位,我说的可对?”梵迦俯瞰众人,再次诉说他的箴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众人应和。
“若要这八项全比,未免耗时过久,所以,只比两项即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以诗开头,以画结尾,不如两位各自作画一幅,并提诗一首,依各位看如何?”
“很好,很好,再好不过……”依旧是附和声一片。
“不知梵公子觉得应该围绕着什么来作画题诗呢?”王凌翔出声询问。
“风,华,绝,代!”闻言,梵迦加重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舞台上的歌女,舞女早在那位梵迦公子现身时便停下了歌舞,一个个痴痴地瞧着楼上,脑袋里是一片空白。身经百战的老鸨率先恢复过来,听说这比试拍案了,忙吆喝了人将舞台布置了一下,摆上两张书桌,文房四宝更是一应俱全,连上好的宣纸都铺陈完毕,前前后后也不过一炷香的工夫。
欧阳慕音同朴剑瀚自两侧上台,香茹苑里安排的小厮丫鬟早在两旁伺候着,拿笔的拿笔,研磨的研磨,忙得是不亦乐乎!
香橼和紫菀见到这幅场景,想起之前晓月主子说过的,有钱堪赚直需赚,莫待无钱空悲叹,脑子是转得飞快。不消片刻便命人摆起了赌桌,开启一场赌局,给众人增加些比试的性质,也给香茹苑增加一笔额外的收益。
“咚”得一声,锣鼓声起,两位开始各自作画,而赌局也开场了!
“你那两个丫鬟脑子倒是灵的很,难怪你会让她们帮忙打理产业!”白琴忧忍不住笑道。
“那是晓晓的功劳。”水清浅很谦虚的回答,又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地看向二楼那神人般的男子所站立的方向。
“你认得那个梵公子?”见她如此,白琴忧便这般问了一句,心底对那位梵公子也是好奇不已。
“也许……”模棱两可的回答,显露了她内心的不确定。
人界,神界,魔界,冥界百年前就已分隔,天神梵迦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她又要怎么说服自己,他不是?那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那比阳光更耀眼的金发,那难以形容的相貌气度……除了梦中那位遥不可及的天神,还能是谁?更何况,他连名字都没有改变!
恍惚中,锣鼓声再一次敲响,比试宣告结束,水清浅愣愣地抬眼看去,触及的是梦中那双久违了的双眸。
迷离梦幻间,她仿佛再一次看到自己站在神界的莲花池畔,而那高贵莫名,遥不可及的男子就立在她的身前,以他一贯的口吻轻轻说道:
“以后,你就是莲之女神。”“清浅……”白琴忧自身后推了推她,将她从回忆中唤醒。蓦然抬头,她居然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这偏僻的一角,眼中满是炽烈。
香橼和紫菀就站在她前面,身后跟着的两位小厮,一人手中拿了一副画卷。
左边的画卷上,下笔如行云流水,画得乃是一男子背影,他立于九重宫闱之上,身后便是傲月国的宫殿,和着天幕上的一轮弯月,端的是风华无限,这男子是谁不言而喻。
旁边还副着一首小诗:
天山雪后海风寒,
横笛遍吹行路难。
碛里征人三十万,
一时回首月中看。
落款人自然是欧阳慕音。
右边的画卷上,下笔就显得粗糙许多,但只有一番凌乱的美感,画得乃是一女子立于云端舞蹈的场面,仔细一看,那女子与她颇有几分神似,想来是这位鬼才将她之前的台上一舞融进了画中。
旁边同样也附着一首小诗:
白石岩扉碧藓滋,上清沦谪得归迟。一春梦雨常飘瓦,
尽日灵风不满旗。萼绿华来无定所,杜兰香去未移时。
玉郎会此通仙籍,忆向天阶问紫芝。
比较一番,两幅画卷是各有千秋,两首诗也是各有意境,与风华绝代这个主题皆是八九不离十,但也因为如此,要分出胜负就难了!
因而,香橼和紫菀想了一个办法,让香茹苑中的人投票选出胜负。一路选过来,两者的得票数是不相上下,现在就看水清浅这关键的一票了,故而每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闪亮,毕竟关系着赌局的胜负啊!
“小姐,该是你投票了!”香橼将手中的毛笔恭敬地递给她,两位小厮攸地分开站到两边,身后的两个丫鬟捧着其上写满“正”字的宣纸上前一步,等待着她这关键性的一票。
看了这两幅画卷许久,犹豫半晌,水清浅正要执笔,藏于她袖中的那张宣纸蓦地落了地!
纸张飘飘扬扬,就这么好巧不巧地展开了。由于关心这关键性的一票的归宿,所有人都聚集到了这偏僻的一角,展开的宣纸上的内容也就叫所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一时间,香茹苑里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卷三:离歌唱晚 67谁是第一?
展开的画卷上只描绘了一个白衣男子,没有任何复杂的背景,然而,就这么一个男人,却硬生生地叫众人明白了——何为真正的风华绝代?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随意地散在空中,无风自舞,弧度优雅。所有的语言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五官,白色的长袍则同金发一样飞舞着。在作画的时候,水清浅融入了现代的透视画法,因而整个画卷极富立体感。
这样一个好看到天地失色的男人,若没有真人参照,是绝对画不出来的吧?众人各自疑惑着,忽地猛然一惊——真人?
一双双眼睛如同说好般“刷”得一声齐齐看向二楼,这画卷上的男子不就是二楼的那位梵公子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问一个个地出来冒泡,短暂地静寂过后,香茹苑里如同一锅沸水般炸开。
“小姐……这……”香櫞同紫菀同傻眼了,这下子,该怎么收场?
不动声色地瞥了四周一眼,水清浅优雅地俯身拾起画卷,指尖轻触拂去其上的点点尘土,全然不顾一干人等诧异的,惊讶的,担忧的,不解的,隔岸观火等等的眼神。
她淡然,在场却有一位比之更加淡然,那一位便是二楼的梵公子。这一切皆由他所起,他却似唯一的局外人,始终以一种超脱尘世的眼神俯瞰着下方形形色色的人群。
果真是九天之上的神祇,喜怒不形于外!难道,他就真的没有情绪外泄的时候?水清浅的心里禁不住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只是,他就算真的情绪外泄,也不会是为了她。如此想着,她抬头看向他,没有心酸,没有疼痛,只是多了一抹释然。
清澈的眼底隐含着数不清的深意,水清浅攸地开口说道:“梵公子之前说过,根据比试来判定欧阳小姐是不是才女,不知我可有说错?”
“没有。”梵迦悠然一笑,淡定依旧。
“那梵公子可有规定参加比试的一定得是欧阳小姐同朴公子两人?”水清浅继续追问。
“没有。”梵迦毫不犹豫地接话。
“那么……”眼神一转,水清浅瞥向喧闹的人群,美眸间沁出的压力居然在一瞬间止住了所有不和谐的语调!然后,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丢下一枚炸弹,“如果我要参加这场比试,相信各位不会有任何异议吧?”
“没有。”首先回应的是梵迦,他一连说了三声没有,可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无波。
“没有……”被神仙公子的那声没有给迷昏头的众人也神神叨叨地接口说没有,这一说完方才醒悟过来——没有?没有才怪!
他们一个个可都是下了注的!买定离手的规矩哪能更改?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姐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她也要参加比试,不就把他们的赌局全给搅黄了吗?要是最终的胜利落到她头上,他们可不就亏大了?
然而,话已出口,断难更改,他们都还是要面子的,再反口像个什么话?也罢也罢,就当是破财消灾吧!
大部分的看客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但还有少数下注下得比较凶的,那就没这么想得开了!而那些既是好色之徒,又下注下得比较厉害的,无疑是更加想不开了!
比如说,两者兼具的月城四霸。他们为了讨美人的欢心——虽然那位美人从头至尾没正眼瞧过四人——一个个可是倾尽身上的钱财,赌欧阳慕音会赢,现在旁生了这么跟枝节,叫他们如何能不在意?
经过之前那桩“死而复生”事件,这四人的家教一下子就严厉了起来,弄得他们是苦不堪言。平日里要出个门都得向老爷子报备,身上的带的银子更是少得可怜,今日这么大手笔的下注,要是输了的话,岂不得很多天都要闷在家里了?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可是寸步难行啊!
为了未来的十几天着想,林剑上前一步,想要改变这桩板上钉钉的事儿。
看到人群中有异动,水清浅冷冷地一眼瞧过去,这位林侍郎家的公子便如同被雷劈中一般,霎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是没用!月城四霸中的其他三位狠狠地鄙视了林剑一把,花花公子孙戟更是唾弃了他一句,一甩胳膊,将林剑拉回去,自个儿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正欲开口,一抬眼便对上一双美丽得晶莹剔透的眸子,心头登时如巨鹿乱撞,那些个什么的想法都抛到脑后去了!
只见他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拢了拢袖子,微弓起上身,口中不含糊地说道:
“美丽的小姐,小生这厢有理了!”
身后的人顿时倒了个四仰八叉,饶是定力如白琴忧,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还说我没用,你不是更丢人!林剑真想冲动地骂回来,不过,另外那两位不待他行动,已经同时跨出一步。
金钱观念较重的方棋率先提出自己的疑问:“小姐想要参加比试当然是没问题的,只不过,小姐是要以这幅画来参赛吗?”他边说边指了指水清浅拾起来握在手中的画卷。
“这幅画怎么了?”秋水般的双瞳冷然地瞥他一眼,方棋心底战栗了一下,仍旧硬着头皮说道:
“这幅画可谓之风华绝代,绝世无双,只不过,小姐该是为了自己来参加比试的吧?”这月城四霸也是附庸风雅之人,要说些场面话还是没有问题的,是以方棋侃侃而谈,语调舒缓,深意自现其中。
“你怀疑这幅画并非我所作?”斜睨他一眼,水清浅的语气隐匿着十分的危险。
“姓方的,你是中了什么邪了?一看小姐便知是倾国倾城的佳人,要作一幅画又有何难?就算十幅八幅还不是易如反掌?小姐,在下说的可是在理?”孙戟唠嗑了一番,转而向水清浅邀功,后者只是不置可否地瞧了他一眼。
香櫞同紫菀被雷得禁不住发出一番感慨——乖乖!这人比起她们还要忠诚于小姐啊,要不,小姐干脆收了他当小厮得了!
“姓孙的,你才中邪了呢!见色忘义,亏得本公子还同你称兄道弟,简直是生平一大耻辱!好在,亡羊补牢,犹未晚也!今夜我宋墨就同你绝交!”月城四霸中的最后一位也终于开口了,这锅粥无疑是越搅越乱!
“我呸!你以为你谁啊?天皇老子呢!铁公鸡一只,一天到晚呱呱叫,听着,本公子早就想同你绝交了!”孙戟没好气地回骂。
“好啊,那就绝交啊!你个色胚又多有出息?本公子才不稀罕!”宋墨同样叫嚣。
这两人你来我往,言辞激烈,一下子便活络了香茹苑里的氛围,也将众人的注意力由那幅意外出现的画卷上转移到了别处。
“小姐,现在怎么办?”香櫞有些无语地请示水清浅。
“准备笔墨纸砚。”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战况激烈的两人一眼,水清浅淡然地吩咐道。
“姓孙的,我告诉你……”宋墨抖着腿在那边哼哼。
“姓宋的,你给我听着……”孙戟的动作同宋墨一般无二,那两人默契得堪比亲兄弟。
“姓孙的,你……怎么这么安静?”宋墨奇怪地爬爬头发。
“是啊,怎么没声音了?”孙戟疑惑地搔搔脑袋,他的话音未落,空前绝后的抽气声将两人差点震了个魂不附体。
“妙哉,妙哉!”月城五大才子之一的王凌翔禁不住拍手称赞。
“好一个风华绝代!小姐果真是高人!”崔浩然也不保留地赞叹。
“小姐的画技简直令人惊叹!在下佩服之至!”丁乘风激动地几乎要扼腕。
“不知小姐可否收宗俊为徒?在下一定会虔诚地聆听师傅的教诲。”下一个开口的宗俊更是叫人大吃一惊,居然直接开口拜师了!
“若小姐真要收徒弟,算上朴剑瀚一个,不知可好?”鬼才的言论同样叫人大跌眼镜。
这些话绝对不是恭维,月城五大才子的直言不讳可是出了名的,要他们恭维一个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了事。是以现在的状况怎能不叫一众看客惊诧地吓掉眼珠子?
但是,再一看那幅刚刚完成的画卷,所有的惊诧便都有了解释。
事实胜于雄辩——与其同这些人浪费口舌,还不如现场作画,以绝悠悠之口!这是水清浅出事的原则。
这幅画卷上,她铺陈了很多背景,以抽象派的画法将镜国宫殿的剪影,深不可测的镜湖,星辰璀璨的夜空,金戈铁马的战场,千帐灯火的营地糅萃在一起,营造出一股难以抹杀的磅礴大气。背景之上,再以印象派的画法嵌入了三个人——一位红衣厉烈,风华万丈;一位白袍飞舞,风华尽显;一位蓝衫浓郁,风华无限。如此独特的画法,如此巧妙的构思,如此无法磨灭的风华绝代,真是将这四个字的精髓发挥到了极限!
风华绝代吗?初听到这四个字,水清浅的脑子里反应过来的便是这样一个场景——凤凰最喜欢将她们三人比作风华绝代三人组,既然如此,那她作这样一幅画卷,该是切题了吧?
而她如此浓墨重彩的描绘,却也存了别的心思,要将之前她为梦中的梵迦所作的那幅画的锋芒盖过去,只能在布局与构思上花心思。毕竟有些事情,剪不断理还乱,不能深入剖析,只能将其掩盖。
只是,她那几乎可以骗过所有人的安排,却也隐瞒不了那单独的几个人。
一位便是始终关注着她的白琴忧,另一位自然是驻足二楼栏杆处神秘莫测的梵迦,再一位则是摆脱了三日合欢散的控制的太子殿下,之前体内的噬毒蛊为了吞噬药性而四处乱串,导致他的脉象动荡剧烈,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他恢复神志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找寻水清浅,自密室翻窗而出后,再到了这香茹苑的大堂,恰巧赶上那幅画自水清浅的袖中掉出……
一切是意外疑惑天意?可能只有那一位知道了,而那一位,也是没有被她的安排隐瞒过去的最后一位……
“水小姐的画法确实高明,只不过,水小姐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静默已久的欧阳慕音摆出一脸端庄的大家闺秀的表情,语气轻柔地开口,而这番话里无疑暗藏了玄机。
由于水清浅是蒙了面的,所以,除了那些熟识,其他人自然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而欧阳慕音这个“熟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就是故意点破,毕竟月城姓水的人家不多,既姓水,又能有如此才学的小姐,稍一联想,便能猜出她的真实身份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现任的太子妃。
就算这香茹苑的名声再好,毕竟还是妓院,而当朝的太子妃跑来逛妓院,这个可是惊爆的消息啊!一旦宣扬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无需多言!
欧阳慕音打得显然是和辛品靥一样的主意!
果然,她这清脆的一声“水”小姐叫出口,周边的议论声再一次响起。水小姐?哪户水家的小姐?难不成……是丞相府的水小姐?也,也就是……太子妃?
白琴忧剑眉一挑,看向欧阳慕音的眼底尽是指责,后者却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意在表明她是无心之失;叶慕爵眉头深锁,看不出是喜是怒;梵迦一如既往的扮演着他神祇的角色——表情不变。
“欧阳小姐确实细心,不过,无心并非忘记了什么,只是在等待墨迹略干而已!到了题诗的时候,自然会有动作的。”水清浅攸地轻笑一声,将众人的视线全数吸引了过去,想要陷害她?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辛品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或许在这月城,提到姓水的小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水兮若,但如果超出了月城,那可就不一定了!而她那番话说得也巧,暗指欧阳慕音多管闲事,真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但见那位欧阳小姐脸上一红,随即整个人震了震,严重怀疑自己是得了幻听。然而,不只是她,在场的大部分人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得了幻听之症!
她,自称,无心?水小姐?无心?难不成,她不是太子妃,而是神医水无心?天啊,地啊!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难不成,他们是在做梦?这名冠天下的神医居然是个女子?
这样的状况下,白琴忧反而放下了心,他怎么忘了,这一位可是还有一个身份的!
叶慕爵忍不住惊愕地呆了一下,他之前以为神医水无心是兰妍的,怪不得,她之前看到他的反应时,神色是那么奇怪……
香櫞和紫菀则是完全以她们家小姐的话为准则,既然小姐自己公开了身份,那一定是有她的道理,她们无需担心。
看到震场的效果达到了,水清浅吩咐了紫菀研磨,纤手执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首诗。
比起太子妃来逛妓院,神医水无心是女子的话题显然更为震撼,她才懒得理会这群人是怎么想的,转移话题的目的达到了就好,至于心里怎么纠结,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她没有义务为他们做免费的心理咨询师。
而欧阳慕音?明明知道实事,可是无法说出口的感觉一定是糟糕透了!她一定认为神医水无心的身份是她捏造的,可是,她能怎么说?一次的脱口而出可以说成是无心之失,再来一次,那可就是别有用心了!
何况,她所知道的实事反而是假相,真真假假,她又究竟知道什么呢?反正,不管她知道什么,这下子是开不了口了,憋死的滋味……
所以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不过,这句话在晓晓的身上貌似从来没有灵验过!
落款,停笔。
一旁等候多时的五位才子,迫不及待地欣赏起来,朴剑瀚更是吟诵出声,这群人的思想既然比较惊世骇俗,对于神医水无心是女子的问题自然不会过多考究。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谁敛红妆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汗,原准备自己弄一首描写巾帼英雄的诗句的,结果折腾了半天,总觉得少了气势,只好把这首拿来用,亲们见谅哈……)
吟诵完毕,众人皆沉浸在那股无可比拟的气势之中,因而忽略了其中的含义——巾帼英雄,何谓巾帼?何为英雄?这幅画,这首诗,其实已经揭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那一句“谁敛红妆”便是关键!只是,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那样波澜壮阔的氛围中,无暇旁顾。
等到很久以后,这个秘密终于公之于世,再回首,一个个皆免不了摇头叹息一番……
最最重要的投票环节终于到来了,因为多了那个赌局,故而这投票也多了不公平的因素在其中,一些真正是懂得画懂得诗的人选择的无疑是水清浅,那五位才子更是大张旗鼓地为水清浅“拉票”;而某些本钱下多了的富商巨贾,本着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精神,还是将票投给了最初的选择,是以到最后,三者之间的票数呈三足鼎立的局面。
三个人的票数一般无二,这下该如何是好?
“梵公子还没有投票呢!”瞧着众人面面相觑,紫菀灵机一动,把主意打到二楼那位神祇的身上。
谁知,梵迦淡淡扫来一眼,不容反驳地说道:“比试既然是由我提起,于情于理,在下还是不要投票为妙。”
呃……最后的希望泡汤了!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试图找出一个可行的方法。时至深夜,香茹苑里依然是热火朝天。
“要不抓阄好了,交给老天爷决定,再合适不过……”
“不妥不妥,这是正正当当的比试,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地决出胜负?”
“还是,让这三位再提一首诗,咱们再投一次票?”
“诶……不行,不行,都深更半夜了,再不回去,我家的雌老虎绝对要杀过来……”
“……”
杂乱的声响中,攸地传来一声极为悦耳,极为动听,极为……几乎可以抚平所有烦乱心绪的嗓音,携着丝丝稚气,毫无预兆地撞进每个人的心坎。
“咦,这里好热闹呀……”
刷,刷,刷……数不清的视线一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目标——二楼栏杆处。可是,呃……没人?
不过,另一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位从出现到现在板着纹丝不动的招牌面孔的梵迦公子,居然——笑了?
本就是俊美得毫无天理的神仙公子,这一笑可还得了?简直比冬日暖阳更震撼人心啊!女人就不必说了,连男人都差点一个把持不住,直接栽倒下去亲吻地面。
“迦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奶声奶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那一声“迦迦”直叫得人是神魂颠倒,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迦迦”!
只不过,迦迦?梵公子名为梵迦,难不成,指的就是这位梵公子?
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说话的人!难道是这香茹苑闹鬼了不成?
正是夜深时刻,如此一想,忽觉凉风阵阵,一个个禁不住要泛起鸡皮疙瘩。
“是底下的人在比试,此刻正决不出胜负,小姐要去看看吗?”梵迦的语气是难以想象的温柔。
“好。”简简单单的回答却教听的人心里升腾起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会皱一皱眉的想法。
底下众人只看到那位神仙公子俯下身,再直起身时,却见他的臂弯里多了一个女人,呃……一个女孩,一个不过六七岁,但已经足以冠上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祸国殃民等等显示其无上美貌字眼的名词,甚至连那些名词都无法形容她的艳绝人寰!说她长大了不是祸水,打死他们都不信!
而此时,之前的“女鬼猜测论”也自动宣告破产了,哪来的什么女鬼?只不过是这位小姐个头太过娇小,被这栏杆一阻挡,他们没有瞧见罢了!况且,这么绝世无双的小姐,就算真是女鬼,他们也认了!
神仙公子听到小姐的回答之后,俊脸上挂起一丝绝对宠溺的笑容,修长的手掌轻巧地搁在栏杆上,攸地一拍,一个纵身便自二楼飘然落下,轻功之绝妙令人惊叹!
“哇……这位姐姐的画好漂亮!”奶声奶气的清脆嗓音再一次响起,坐在神仙公子臂弯处的小姐笑嘻嘻地赞叹。
这位姐姐?听到这个称呼,水清浅的额角几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显然是被雷到了,其实,早在那一位的声音响起,她就已经被雷得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小姐果然独具慧眼!”鬼才朴剑瀚再一次发表他惊世骇俗的言论,头头是道地赞美起这位意外现身的小姐。
不过六七岁的孩子懂个屁呀?还独具慧眼呢!某些人心中很是不服气——鬼才不愧是鬼才,简直就是鬼话连篇!
“迦迦,这位姐姐的画这么漂亮,怎么会决不出胜负呢?”甜美漂亮的小玉人儿开始发问了。
“小姐,比试结果是由在场的所有人决定的,众位的观点各不相同,是以很难决断。”
“这样啊……”小玉人儿托着下巴慢慢地思索着,忽然皱起了眉头,吐出的字眼让许多人有抓狂的冲动,“我都知道,一定是这位姐姐赢得比试了!其他人怎么会不选择这位姐姐呢?根本就是欣赏水平有问题嘛!”
“小姐说的是。”梵迦完全没有立场地应和,看着那张神采飞扬的精致小脸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可爱的小鼻子。
“诶……对了!”小手一拍,她的脸上漾起喜悦的笑容,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迦迦,既然在场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这么说,我也可以投票了?”
“这是当然。”梵迦简洁明了地回答。
“我要选……”甜甜的嗓音正要作出最后的裁决,某些眼看着银子要飞走的铁公鸡终于忍不住打断她,眼神坚决地看向梵迦。
“梵公子,你之前为了避嫌而拒绝投票,现如今让这位什么都不懂的小姐来投票,不是更加不公平吗?”
“是啊,是啊……”附和声响个不停。
“我拒绝投票是我的事,小姐想要投票是她的权力,各位未免多话了!”梵迦再一次变了表情,冰冷的一眼,瞧得那群人心底打颤。
臂弯处的小玉人儿微微一笑,也不生气,拽了拽梵迦的胳膊,对着那群铁公鸡振振有词道:“各位何以见得本小姐什么都不懂?”
声音依旧甜蜜悦耳,如一阕清隽的小诗,而她浑身散发的气势全然不像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也就是这份睥睨天下的绝对风范,教那群想要大爆粗口的人一个个循规蹈矩起来。
“口误,口误,在下是觉得小姐的年岁过轻,对于这些诗呀画呀的了解得可能不够深刻,并不是说小姐什么都不懂。”某位中年男子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应声。
“没错,没错,以小姐的天赋异禀,再过个两三年,一定是天下第一的才女!”其他人也跟着拍马屁。
“原来是这样啊?各位叔叔果然有眼光!”小玉人儿没有半点害羞之色地接受赞美,随即毫不谦虚地说道,“不过,无需再等两三年的,本小姐现在就是天下第一的才女!”
哐啷当……大批人受不了刺激地倒地不起……
“小妹妹……”眼见发生这种状况,欧阳慕音以圣母玛丽亚的姿态步上战线,“既然喜欢那个姐姐的画,你叫那位姐姐把画送给你便是,至于投票,那些不是小孩子能参与的,知道吗?”
“为什么?”小玉人儿忽闪着大眼睛瞅着她,“为什么小孩子就不能参与?”
“这个啊……”欧阳慕音摆足善心大姐姐的姿态,自以为是地循循善诱,“因为这些不好玩呀,小妹妹的年纪小了点,应该去玩那些好玩的东西,明白了吗?这样吧,等到比试的结果出来了,大姐姐给你弹曲子听好不好?”
多么善心的邻家姐姐啊!众人赞叹,居然自愿为一个小女孩弹曲子,妙音仙子不愧是“真”,“善”,“美”的化身啊!这一番对白,将欧阳慕音的人气再一次拉了回来。
玩那些好玩的东西?小玉人儿乖乖地缩在美男的怀里,无害地瞅着眼前的“大姐姐”,心底是压抑不住地好笑——好玩的东西不就在眼前了吗?
蓦然神色一凛,她对着欧阳慕音义正严词道:“大姐姐,这话说得可不对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年纪虽然小,可也是怀着爱国之心的。所以,要从小修习三十六种计谋,七十二般变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更是不能落下,就等着哪一日能够为报效国家尽力!若是按照姐姐的说法,每个人小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不思进取,这个国家可不就危险了?”
她边说话,边举着玉般的食指比划,好不玲珑可爱,如此一番感人肺腑的话语,听在欧阳慕音的耳里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看着眼前比明珠更为璀璨的小玉人儿,她的心里陡然拢上一番寒意——来者不善啊!
卷三:离歌唱晚 68第一小姐
“小姐果然不同凡响,小小年纪就有这番见地,剑瀚佩服,实在是佩服!”听完那番慷慨陈词,朴剑瀚一个激动,上前一步,口中止不住赞美,心中更是止不住澎湃。
“小姐果然是高见!王某也深感佩服……”
“才貌双全,倾国红颜,这八个字也只有小姐才当得起!”
“何止如此?有些人活大半生,怕也没有小姐的领悟,小姐该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才女!”
“没错,没错!宗某深有同感!”
月城五大才子轮着上去赞美一番,直叫众人再一次傻了眼,忍不住怀疑今儿个吹得是什么风,这五个毒舌派掌门人居然会毫不吝惜赞美之词?怪了,真个是怪了!
“五位英俊的哥哥太夸奖了!”小玉人儿作势害羞得低下头,往梵迦的怀里再缩了缩,“心儿会害羞的……”
她,她,她,她还会害羞?也不知刚刚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现在就是天下第一的才女来着!香茹苑里头的众人简直想再一次集体昏倒——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呢?
小姐啊,你就适可而止吧,可以吗?瞅着眼前漂亮到极点的小玉人儿,浑身哆嗦的水清浅在心底长叹。把人耍着玩是晓晓的作风,什么时候这一位也被传染上了?
似乎感应到她心里的想法,小玉人儿冲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眸底深处闪动的波光迷离动人,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既然五位哥哥如此看得起心儿,那心儿要参加投票的事该是没有任何异议了吧?”浅浅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好太过分吧?那就速战速决咯!小玉人儿撇撇小嘴,心头如此思量着。
“我呸!这五个疯子说的话哪能当真?小丫头……小,小姐还……还是……”某位赌徒忍不住反驳,双眼冷不防地接触到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未完结的话登时全部卡在喉咙口,怎么憋也憋不出来!
搂紧臂弯处的小玉人,梵迦收回压迫的视线,他的小姐怎能被这些人的言语亵渎?
“啊——我不服!”陡然一声尖叫,震得香茹苑都要抖三抖,而噪音传播者居然是之前上演过“抛妻记”的袁鹏!这位东太子又是发得什么疯?
没待众人回过神,他继续不管不顾地狼嚎:“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来投票?天理何在?公平何在?在下不服,坚决不服!”
不过投个票罢了,至于激动成这样吗?还天理呢?这家伙真是疯了!——此乃众人的心声。
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除了当事人及某些铁公鸡,大多数看客已经没有心情计较谁胜谁负的问题了!不就一场比试,一个赌局么?结果早些出来,他们也好早些回去,明天还有明天的事要做,到这香茹苑是来找乐子的,可不是来找气受的!
而袁鹏这么做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说穿了也是他自作自受!人说情场失意,钱场得意,他那么丢人的被辛品靥赶出雅间,情场算是够失意了吧?所以呀,这赌局一开罗,在气愤与侥幸心理的双重作用下,他倾尽家产赌欧阳慕音会赢,当然,其中不乏讨好美人,借以获得青睐的意图。
可眼下这个状况,一旦那个小玉人儿有了投票权,不就意味着他要倾家荡产了吗?东太子成了乞丐太子,游走街头乞讨为生,这个打击简直比噩梦还可怕,他可受不了啊!所以,他就是没脸没皮地耍赖,也不能让噩梦成真!
狼嚎过后,五位才子正要上前同他争论,深感无趣的小玉人儿先开口了!美丽的大眼睛瞅着这一位,出口的话却是针对所有不服的人。
“你们都不相信我是天下第一的才女,都觉得我没资格投票,是吗?”
“毕竟小姐年纪尚轻,是以我们……”有了那位没脸没皮的打头阵,某只铁公鸡摆着厚黑的架势也登场了。
“年纪不是问题!”小玉人儿一挥手,打断他的敷衍之词。她年纪尚轻?她连自己活了多少岁都快不记得了,这还叫年轻?不过,这些话断没有同他们解释的必要。
“总之,我只要证实可自己当得起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那么,投票的资格自然就具备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另一只铁公鸡毫无心理压力的回答,天下第一才女?就这么个小丫头?真以为在玩过家家呢?如果她能当得上,打死他,不,让他把钱全掏出来都没有问题!
“这个提议总该没有异议了吧?”小玉人儿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看看有没有人还要折腾出些什么?
面对的是一派寂静,只是一个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既然如此,那么,笔墨伺候!”奶声奶气的甜美嗓音再一次下达命令。
之前因为比试准备的笔墨纸砚尚未收起,梵迦抱着小玉人儿移步到水清浅使用的那张书案前,他的小姐要作画题诗,用的笔墨纸砚自然是最上乘的。水清浅在用度方面向来龟毛的很,清涧阁中人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替她准备的用度自然都是上品。
“梵公子,这是……”香橼想要上去阻拦,他们家小姐想来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这笔墨纸砚全是厉长老从各地搜罗来的上品,怎可随意让他人使用?
水清浅却拉住了她,摇头示意她无需这么做,直叫香橼是困惑不已——小姐什么时候转性了?还是说,因为那小玉人儿一直帮着小姐说话,所以小姐才对她破例?
不过,说真的,如此漂亮的小人儿,她真是从未见过,她长大了说不准比小姐还漂亮呢!但是,因为私心作祟,她最终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机灵的小丫环早就送上来一张椅子,让在身高上与书案有差距的小玉人儿站着,梵迦则细心地研磨,那专注的神情迷得底下的男女看客再次倒了一片。
值得啊,真实值得啊!虽然陪着那小人儿胡闹是有点无趣,但是,能够多欣赏神仙公子一会儿,那就什么都值得了!
这一切,古灵精怪的小玉人儿自然都看在眼里,七窍玲珑的心里不由得浮起一丝不平衡:感情他们之前的无异议都是看在迦迦面上的!
想来也是,她这副明显没长大的模样,能够教几个人信服?
小手儿提起狼毫,沾上研匀的墨汁,完全不用犹豫地就下笔了,不就是作幅画嘛?根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随着她的一笔一划,勾勒的轮廓渐渐清晰,同样渐变的则是周围一圈看客的脸色,极为明显的由不屑变为惊骇!他们原想着,一个不过六七岁的毛孩子,能提笔就已经不错了,还作画呢?瞎涂鸦还差不多!可当亲眼瞧见那“毛孩子”不仅会作画,而且还如此熟练,画笔在她手里简直像是神了一般的听话,怎能教他们不惊骇?进而怀疑,究竟这小丫头是个天才,还是说,她手上拿的是一支生花妙笔?
前者想来太过不可思议,而后者,显然更是无稽之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玉人儿手中的作品也即将诞生,她细细地描摹最后的背景,忽觉周围有些安静,乌黑的眼珠子一转,漂亮的双唇轻启,就这么吟唱出一首歌谣:
“御剑凌霄乘风欲上云端,瑶宫紫砂漫,
青丝弄长笑问何处仙山,梦断玉笛寒。
暮沉西山醉听风云轻叹,青鸾水流长,
蓦然回首却见天河变幻,三界仙妖乱。”
三界仙妖乱?神界,魔界,人界?不好不好,怎么能漏了冥界和幻界呢?她边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边不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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