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之冷宫太子妃第28部分阅读
清歌之冷宫太子妃 作者:rouwenwu
,依旧是自言自语,自娱自乐。
“小美人啊,抓到你可是个意外的收获呢,凭着雪域王对你的宠爱程度,要他为了你把整片雪域送给我,应该也不成问题吧?嗯……不过呢,那冰天雪地的破地方,本公子也不稀罕,所以啊,拿你来换雪域,还不如拿你来换一个人,用小美人换大美人,这个交易可是划算的很啊?”j笑几声,自娱自乐继续。
“更划算的是,我大小美人都得手,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哈哈……”方才笑到一半,叶慕炀听不下去地泼他冷水。
“你以为大哥会那么蠢,就这样中了你的计谋吗?也对……是我疏忽了,我的好‘二哥’向来都是这么没脑子的……”
“就是,太子哥哥足智多谋,才不会被这些雕虫小技给骗到。”雪紫落同样凉飕飕地吐槽。
“哼,关心则乱,就算叶慕爵再能忍,再足智多谋,一听到他心爱的弟弟被抓住了,也会乱了方寸,你们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亥时过后,就等着看我将叶慕爵的首级当球踢吧!哈哈哈……”
颇为镇定的声音朗然响起,并没有因为二人的泼冷水显得气急败坏。水清浅撇了撇红唇——那个放羊的孩子似乎成熟了不少。
轻轻上前一步,发觉屋里的人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水清浅大胆地靠上窗纸,透过其上的缝隙打量起里头的布局。
正对面是一堆废柴,废柴上躺着两个人,手脚皆被缚住,其中一个是让人一瞧见便觉得神清气爽的俊雅公子——清风,另一个面容白皙的俏丽女子,想必就是雪妍公主。她的眼神在雪妍公主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停留片刻,一抹了然盛开在心间。
一位蓝衣公子背对着她站在废柴的前面,除了叶慕皇不作他想,此刻他正仰天大笑,不能自已,将自娱自乐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再旁边就是一群黑衣人,看样子,和当日前来丞相府的该是属于同一种群的。
“还算他有些人性,没有虐待他们。”不知何时,叶慕爵也靠了上来,低声同她传音。
“他抓走清风只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来,又不是要逼问什么,没有用刑才是正常的。”若是用刑,那个人才是心里变态了。
“正常?我看他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有正常的人会抓走自己的弟弟引自己的哥哥出来吗?”
“这是皇室的悲哀。”水清浅言简意赅地解答他的疑惑,虽然知道这一位只不过在无病呻吟。
“皇室的悲哀?”叶慕爵沉默了,生在皇室,人道风光无限,谁又知其下隐匿了多少的无奈与心酸,涵盖了多少的阴谋与争斗?风光的背后,琢磨彻底,确然尽是悲哀。
“人是无法选择出生的,但是,每个人却能选择自己的活法,出生如何又怎样?生于皇室,活得潇洒的又未尝没有?纠结于此,又有什么意义?”
迷惘间,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陡然点醒了他,如同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颗流星。
“你在安慰我?”叶慕爵有些感动,偏转过头看着她如玉般优雅美丽的脸孔。
“你说那是安慰就算安慰吧,我不否认。”水清浅也偏转过头回答,却到此刻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不过一寸,同时扭头的动作,使得他们的鼻尖都凑在一起。
暧昧如月光,缥缈更悠远。彼此的心跳声如同叮咚的泉水,愈发得清晰。
“什么人!”就在两人的脑海全陷入停顿状态时,一道吼声从身后突发而至,随之比猛虎呼啸更为凌厉的掌风,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两人扑了过去。
卷三:离歌唱晚 76 生死徘徊
电光火石之间,叶慕爵眸色一沉,一手推开水清浅,一手击向墙面借力后退,险险避开这雷霆一击。
水清浅后退数步,攸地停住,素色的衣袖凌风而舞,弹指间,数道银芒不偏不倚朝着突袭的人射过去。
突袭的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形急转,猛然往上一窜,避开了银针的袭击。一旁的叶慕爵则看准时机,软件出鞘,迅猛地朝着突袭的人刺了过去。
外头打斗的动静如此明显,屋内的人只要是活的又如何能不发现?水清浅后退几步摸上背后的大树,将内力积聚在指间,瞬时拢了数十片叶子。
里头的叶慕皇同黑衣人纷纷破窗,破门,破屋顶而出,声势极大,但一个个尚未落地,只见眼前绿叶乱飞,惊吓之余未及得上躲避,挂彩的,毙命的,半死不活的,应有尽有,完全验证里一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叶慕皇倒是身手利落,慌乱之间,也只是脸上有一处刮伤,他忿然一甩衣袖,正要出杀招,待瞧清那个偷袭的人是谁时,神色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变化,笑得那真叫一个滛荡。
“哎呀,这亥时刚到,美人儿就自动送上门了,真是……”
完全没有兴趣听废话的水清浅直接射了根银针过去,想让某位闭嘴,原本用树叶是不想浪费银针,但现在为了耳根清净,她是不得不浪费。
熟料叶慕炀居然侧身避过了!这么一过招,水清浅不得不重新审视他,眼前的瑾王爷与那场宫变发生前相比,确实有了一定的变化,除了同样的不要脸之外,显得内敛镇定了许多,武功似乎也提升了不少……当然,她对这位了解不深,所以也有可能不是他改变了,而是他之前的表现全是在伪装,现在只不过换回本性而已。
“美人儿还是安安静静的好,舞刀弄枪的,可就不讨人喜欢了……当然,本公子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所以,美人儿辣一些,也别有一番风味……”自我感觉良好的叶慕皇迎风而立,一双眼睛贼溜溜地在水清浅身上打转,笑得十分欠扁。
她有舞刀弄枪吗?她只不过在弄针而已!眼角睨了男人一眼,水清浅翩然转身,在对方诧异的瞬间,三针齐发,直指叶慕皇身上的三处大|岤。动作干净利落,十分漂亮。
总算是耳根清净了!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的眼神急急转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身上,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两人已经对了几十招,暂时看上去是不相上下,但武功属上乘的人都能看出来,再过十几招,叶慕爵就会处于下风。
直到此刻,水清浅才瞧清了那突袭者的外貌,乃是一中年男子,国字脸,看起来甚是正气,不似心肠歹毒之人。但人不可貌相,更何况,是好是坏,对事不对人。
看着他们又过了几招,水清浅猛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个中年男子的招数和花花居然如出一辙!只是他的功力不如花花深厚,所以一些杀招比起花花要薄弱许多。难道说,他就是花花那个不孝的徒弟骆珀?
如此想着,只见她眉梢一动,压低声音说道:“骆珀,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孽障,居然还有脸现身?”
果然,听到这句话,中年男子手上动作一顿,惊骇地立刻回头,看到的却是树下恍然如仙的白衣女子!而在他愣神的一刹那,叶慕爵眼疾手快地挥剑,骆珀的招式立时全被打乱,匆忙中旋身,左肩依然承受了他那一剑。
一击成功的太子殿下抽空想朝着树下的水清浅送去一个微笑,然而,抬头的瞬间,他的笑容完全冻结在唇边,一名倒地的黑衣人突地拔刀朝着水清浅的方向砍了过去,而她正忙着关注这一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偷袭,等到她发现时,恐怕……
他一定要去救她,但是这距离……
此时,恢复心神的骆珀猛地一掌劈向他,心急如焚的叶慕爵一咬牙,管不了会不会得内伤,后背硬生生承受他那一掌,同时借着迅猛的掌力,飞速朝着水清浅的方向扑了过去。
看到叶慕爵被骆珀一掌击中,水清浅正焦急着,却见他居然朝着自己的方向飞扑过来,恰巧这时她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杀气,知晓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得旋身以掌力相抗。
一掌击出,尚未触及刀锋,斜伸过来的手臂赶在她之前将锋利的刀身握住,同时另一只手挥掌,将黑衣人打退数十步,吐血倒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一切只不过发生在一眨眼的功夫里,水清浅脸色瞬变,看着叶慕爵鲜血直流,几乎废掉的左手,一时间居然显得不知所措。
然而,完全来不及思考,骆珀又杀至眼前,看着他一掌又要劈下,叶慕爵右臂一伸将水清浅搂在怀里,自己则再一次承受了骆珀一掌,喉头一甜,立刻喷出一道猩红的血柱,染得水清浅的白衣上妖红点点。
那点点猩红如同道道惊雷,顷刻间将水清浅震醒了,她的人依旧在叶慕爵的怀里,骆珀在击出那一掌之后,身形退了数步,未免他再下毒手,她的指间立时夹上最后的三枚银针,眸色一动,三针齐发,朝着骆珀飞射过去。
骆珀一手按住左肩的伤口,一手运掌使力将银针拍去,熟料这三枚银针如同长了眼睛般,随着他的掌力偏了一寸后,又折了回来,在他来不及反应时直直插入他身上的三处大|岤。
看到骆珀已然动弹不得,水清浅终于缓了一口气,双腿登时一软,加之叶慕爵靠在她身上的力道,两人一齐跌靠在树干上,她止不住轻轻一咳。
“怎么了?”以为是自己的重量压得她不舒服,叶慕爵强自用右手撑着树干,声音虚弱。
“我没事。”她边说边抓起叶慕爵的左手腕,点|岤止血,刀锋伤到了骨骼,如若不好好针灸调理,这手怕是真的会废掉。她柳眉一皱,暂且先掏出金创药洒上,想要包扎时,方才想起自己惯用的香帕不在身上。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叶慕爵眼角带着笑意,自胸口取出一样东西——正是上回那起烤鱼事件中,水清浅给他包扎用的那块香帕。
略有些诧异地抬眸,从他的右手中接过那块手帕,动作熟稔地包扎完毕,刚打上最后一个结,叶慕爵却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水清浅没有防备,他这突然一倒,连带她也站不稳,两个人直接地躺倒在地。这么个大动作下,她止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之前因为东方桀所受的内伤尚未彻底恢复,她原是不能动用全部内力使出迷迭幻影针法的,但刚刚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了许多了,现在一想,不由得暗自苦笑,这下子就不是调理一个多月的事了……
“你到底怎么了?”因为失血过多,叶慕爵已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听到那一声声压抑不了的咳嗽,他的眉心越发的纠结,语气固执得如同孩子,“不准说没事。”
“难道你希望我有事?”她掩着唇反问,单手支地侧坐起身,将叶慕爵揽到屈起的腿上,而他的脑袋正好搁在她的胸口。原是苦中作乐,转眼间看到身后杀气腾腾的男子时,语气蓦地一改,“看来,我们真的有事了……”
男子眼神冰冷,浑身肃杀,看上去竟没有一丝人的气息,活脱脱一个杀人工具,正是之前被她银针封|岤的叶慕皇!银针封|岤,任人武功再高强也难以冲破,除非……
难道……细细打量起那一位空洞的眼神,水清浅美眸一黯,是了,除非那人气息颠倒,|岤位错乱,而这种人,根本不能称之为活人,只能说是活死人。
随心小姐给她的医书上有炼制药人,也就是活死人的方法,只不过她不感兴趣,所以没有尝试,如今叶慕皇的种种迹象完全就是药人的表现。
冷然看着他掌心凝聚内力,水清浅不动声色,叶慕爵亦然。
她身上的银针已经用完了,而且此时气血翻腾,内劲不稳,想要对付战斗力超过常人三倍的活死人,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叶慕爵即将陷入昏迷状态,不提也罢。
“你怕吗?”虚软的声音自胸前响起,他虽是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意。
“怕?不,只是觉得有些窝囊罢了。”长长地叹了一声,清澈的眼底皆是淡然。
“窝囊?”叶慕爵不自觉地笑了,“有没有觉得……我们……又像回到了……那个冰窖?”
冰窖?眨了眨眼,水清浅不甚了解其意,低语道:“你很冷?”双臂不自觉地揽紧他。
“不,”叶慕爵微微睁开双眼,笑容有些无奈,又隐着一抹琢磨不透的宠溺神色,“是生不同衾死同|岤……”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叶慕皇积蓄已久的一掌终于劈下……
卷三:离歌唱晚 77那对师徒
掌风生猛,刮得两人的脸颊隐隐作痛,可想而知,等这一掌劈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除非奇迹……
而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奇迹……
突然间狂风骤起,久未清扫的地面尘土飞扬,似要遮天蔽日般张狂,身后的大树东倒西歪,几乎要被这风力给连根拔起,沦为活死人的叶慕皇则是直接被吹到丈外,被定住的骆珀整个人直挺挺地被风吹倒在地上,并且还顺着风向滚了好几圈,倒了一地的黑衣人更是被吹得四处打滚,活似置身沙漠却歹命地遇上了风暴。
这阵怪风来势汹汹,无可比拟,但不消片刻就没了踪影,来得怪,去得也怪。而更怪的,无疑是之后飞进来的那团圆球,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被踢进来的,整个儿一天将奇兵,并且在落地之后,就一动不动了。
因着那场怪风的扫荡,所有人都处于休养生息的状态,短时间内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讶异地打量瘫在地上的那团圆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在神仙姐姐面前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呼——呼风唤雨果真不是人干的,累死我老前辈了!”圆球弹地而起,动作连贯,展开身体的同时蹦出了这么句话,顺带送出一掌,将尚且能站住脚步的叶慕皇打趴下,“臭小子,你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到神仙姐姐跟前,简直就是欠揍!呼——”
“花花……”一双妙目攸地睁大,水清浅轻轻唤了一声,怎么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花花救了他们。
“那个……”原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一枝花刹那间乖得如同一只小猫,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羞涩地嘟囔了一句,“神仙姐姐还记得我啊!”
“师父!”被花花制造的那阵怪风刮倒的骆珀摆脱了银针的控制,那声三十年没有叫过的称呼,再一次脱口而出。
“师父?”花花的脸色登时大变,猛然转身,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盯着滚了一身尘土的骆珀,凶狠地似要将其拆吃入腹,“好你个欺师灭祖的东西,要不是为了灭掉你,我就待山上陪伴树树了!哼哼,一定是树树寂寞想让我早些去陪伴他,所以让你这死小子这么快就出现在我面前,这回,看我怎么教训你!”
“居然敢讲师父我关在那孤岛上三十年!三十年啊三十年……”花花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不容反驳地瞪着地上的骆珀,一脸不吐不罢休的模样!
“我说……咳咳……”再次闭上眼睛的叶慕爵摸索着执起水清浅的右手,正要说什么,却忍不住先咳了起来。
“你要说什么?受了内伤就安分一点,有话等以后再说,反正看情况,我们的命算是留下了。”冷冷冰冰的语气,细听便知,其中隐着淡淡的关切。
“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他语声含笑,更隐着一丝莫名其妙的遗憾,“看来,我们生不同衾死同|岤的心愿是泡汤了……”
这个人,怎么又变得不正经了?水清浅暗自低叹,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将他自怀里挪了出来。
“喂,喂……”蓦地睁开双眼,叶慕爵紧张地拽住她的手臂,“你……你不会狠心地扔下我不管吧?我……我可不想和那个……为老不尊的相依为命!”
“暂时如此。”轻巧地拨开他的手,水清浅起身步入几乎要坍塌的柴房,清风和雪妍公主还在里面,要是这房子真的塌了,把两个人砸死在下面,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好不容易把苦水吐完,花花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端端正正地跪在他跟前的骆珀,终于有了发言权。
“师父,徒儿该死,徒儿知错!”他不辩驳,也不耍心机,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表情诚挚,却没有懊悔之色,“可是,为了他……徒儿别无选择!”
“师父,徒儿知道辜负了您的一番教诲,师父想要徒儿这条命,徒儿也绝无怨言,只是,徒儿恳请师父,在取走徒儿性命之前,先容徒儿报仇雪恨!”
“他?什么他?哪个他?居然能够让你背叛师门?”等待了三十年要清理门户,如今愿望就要实现,花花反倒不是那么焦急了,斜睨了骆珀一眼,他势要问个清楚。
“他,他,他……”骆珀的表情甚是纠结,仿佛甜蜜,仿佛悲伤,欲说还休,最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他一咬牙,道,“他是我心爱的男人!”
轰隆隆……周围一圈人中,凡是有知觉的,仿佛都听到了耳畔突起的雷声……
“至于这么惊讶吗?个人癖好不同而已,他喜欢男人是他的自由。”被雪紫落搀扶着的水清浅,挑眉看向前头那对快要将被雷倒的亲兄弟,淡然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那位太子殿下扮女人的时候不是说的比骆珀还不要脸,怎么现在一点定力都没有?
“诶,太子妃姐姐说的很对耶!”雪紫落眨巴着眼睛,想了想,最后颇为赞同地点点头。
“这么想也对……”叶慕炀搀着自己快要昏迷的大哥,边步行边接口。
叶慕爵是彻底没有了力气,想要接话也无可奈何。如果他现在是活蹦乱跳的,那么,他绝对要大喊一声,腿软不是他的错,是三弟没有将他扶好!
“知己啊!”以为要受到千夫所指的骆珀感激涕零,在花花凶狠目光的瞪视下还是转过头想看清楚知己的模样,这一看,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该死的,杀了我心爱的男人居然还想逃!纳命来——”骆珀言行一致,朝着那四人扑了过去。
“我呸,你发的什么疯!想惊扰神仙姐姐不成?”花花一伸手臂,拽住骆珀的衣领,像拎小鸡一般将骆珀拎住。
“师父,我要杀了他们,为我心爱的男人报仇!”骆珀死命挣扎。
“杀个屁啊,你心爱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花花不耐烦地啐道。
不只他好奇,水清浅也十分好奇,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杀了他心爱的男人?他口中的那一位究竟是谁啊?
“我,我心爱的男人不是东西,师父!”骆珀不满地反驳,“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还是新月国的陛下,他,他对我极为专情……”
新月王?这下子水清浅都要站不住脚了,那条大滛虫?
“一条大滛虫还专情?你什么眼神啊?咳咳咳……”伤势严重的叶慕爵按捺不住地大骂一声,结果是巨咳一阵后,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谁准你辱骂我心爱的男人的?”骆珀气得要冲上来拼命,无奈自个儿还被一枝花拎着,压根没法动弹。
“你以为是我们杀了新月王?”新月王是死是活与她本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有人要栽赃嫁祸,她怎么能不好好清算一下这笔帐?
“难道不是?”骆珀怒喝。
“当然不是,新月王是悠兰杀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会相信吗?哼——”
“啪——”花花一掌拍向骆珀的脑门,直打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神仙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咋那么多废话?说起那新月王,我倒要问问,你这个欺师灭祖的东西,当初为什么把你师父我从新月国的王宫给丢到那破岛上?”
“师父,我也不想这样的,那是他怕您会毁了他的宫殿,所以……原本他是说要杀了您的,是徒儿再三恳求,他才松口的,所以,徒儿也无奈……”
“你无奈个屁,为了一个死男人,居然把你师父我扔到一破岛上,我……我杀了你!”
“慢着!”水清浅赶忙阻止,骆珀显然是被人误导才对他们下杀手,而误导他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位尊主身边的人,她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询问机会?
“你是听谁说,是我们杀了……你心爱的男人?”
“是晖言姑娘这么说的,难道不是吗?哼——小丫头片子想要欺瞒我,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啪——”掌声再一次响起,苦命的骆珀再一次被花花打了一掌。
“掂你个头,你咋不掂掂自己的斤两?为师怎么教你的,啊?你就这么同神仙姐姐说话的?”
“师父……”骆珀甚是委屈。
“晖言是谁?”没心情看那对师徒“打情骂俏”,水清浅再问。
卷三:离歌唱晚 78 所谓责任
听到这么声问话,心里憋了一股冤枉气的骆珀仰着脖子,正想没好气地哼声,眼角瞄到花花不善的表情,赶忙换了脸色,乖得像小鸡般回应道:
“晖言姑娘就是晖言姑娘,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如果你见到她,能够辨认出来吗?”眼中波光一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晖言姑娘的人选。
“能不能啊?神仙姐姐问话,你也不机灵点,真不知道我当初怎么会挑上你这个徒弟?”看到他犹豫着不说话,花花再一次“怕”得一声拍上他的脑门,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能……”又沉默了半晌,骆珀终于点了点头,心中则苦笑不已——师父啊,您难道忘了?徒儿我记武功招式的能力一流,可记人的脸,十次以内,他连母猪和美人都能记混啊?
嘱咐了叶慕炀和雪紫落先将昏迷不醒的叶慕爵送回太子府,自己则带了花花同骆珀到香茹苑认人。在王府门口正巧碰上风风火火的耐和带了一队血滴子过来,前面还跑着个不情不愿的小狸,他们匆匆忙忙地刚从西郊绕过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对里头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同那个叶慕皇,她也不好下药逼问,便交给耐和了,剩下的就等叶慕爵伤愈了再做打算,这些本不是她的事,做到如此,也算仁至义尽。
“你说什么?辛品靥已经被你送走了?”柳眉一挑,水清浅的语气十足的不善。她刚带了关键人物过来认人,哪知这一位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叫她白跑一趟!
此话一出,喜忧参半。骆珀高兴着自己不必自曝气短,厉言坤却是额头冷汗直冒,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那个,不要那么凶嘛!阿坤是怕她留在这里,会夜长梦多,所以才趁早送走……”搞不清楚状况的水兮若细声细气地发言,一心为着心上人说话。
“闭嘴!”水清浅冷喝一声,吓得水兮若赶忙躲进厉言坤的背后。
“阁主,你不要凶小若……”摸着心上人的小手,厉言坤出声抚慰。
“神仙姐姐,她是你姐妹啊?”原本安分地充当背景的花花突然蹦达上前,迷你型的身子绕着水兮若走了几圈,眼睛闪闪发光,打量许久后,冒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她没这么丢人的姐妹,为了男人就寻死觅活,连姓甚名谁都忘得一干二净。
“也对,”听到回答,花花煞有介事地评论道,“这模样长得是很像啦,嗯,可以说是十成十的像,不过,以老前辈我的走南闯北,风里来雨里去,几十年的毒辣眼光评断,她少了神仙姐姐身上的仙灵之气……原本我想着,若她是神仙姐姐的姐妹,我是不是也该叫一声神仙姐姐,现在看来是不用了……”甩着白花花的长胡子,花花边走边说边摇头晃脑,难得说出一番正常的人话。
仙灵之气?真当她羽化成仙了不成?水清浅不置可否,心头思索着,辛品靥已走,下一步该怎么安排?
“我,我知道,知道自己,自己比不上清浅……”水兮若沉默半晌,突然间双眼通红,一颗颗泪珠儿不间断地滴落下来,“阿坤,我知道,知道你喜欢的还是清浅,我,我……对不起,我……”
“小若……”厉言坤心疼又无奈,赶忙安慰起心上人。
原本只是花花的一句戏言,现下却弄得人仰马翻,水清浅直接是头都大了,一甩袖夺门而出。至于那对鸳鸯和那对师徒,他们爱怎么搞怎么搞,反正骆珀有花花看着,要找他们报仇是决不可能的了!
而现在……
折腾了大半夜,看着东方即将透出的曙光,水清浅站在后院,仰望苍穹,美丽的眼角一反如初的淡然,攸地睨视太子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她该去照看病号了!
“表哥……春儿亲自炖了鸡汤给您送过来,您开开门啊!”
“放肆,一群看门狗……太子爷,前些日子有位云游四海的名医给了臣妾一些上好的补药,臣妾给您送来了,快让臣妾进来吧!”
“殿下……冬儿,冬儿担心您的伤势,可以让冬儿进来陪陪您吗?”
外头一年四季,现在只有一年三季了,充分发挥名胜精神,誓将太子府搞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当然,她们本人毫无此自觉。
秋侧妃的消失“顺利”得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那夜丞相府的刺客,经查实同傅少保关系匪浅,谋害朝廷重臣依律当斩,何况这桩事再牵扯下去,极有可能动摇到皇室,根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但看在傅少保为了傲月国操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诛九族的罪就免了,他本身是以死谢罪,妻儿等皆发配边疆,秋侧妃则一夜之间凤凰变山鸡。
那日,她被士兵拖出府时,爆发出的比厉鬼更悽哀的嚎叫吓得那群看热闹的小丫环一个个连着几天晚上做恶梦,实在恐怖至极。
不过,也因着她的消失实在是太容易,反倒教水清浅心生疑虑,总觉得这一位会去而复返。
“你在想什么?”看着调羹凑到嘴巴前三寸处停止了动静,美食当前而无法享受的太子殿下,终于忍不住问出声。
“嗯?”樱唇微启,水清浅溢出一声叹息,停滞的动作继续,看着眼前的男子享受地喝完碗中的药膳,心里意外地涌起一股满足感。
“我问,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口腹之欲满足的男人,继续起刚才的话题。
“有没有觉得安静了许多?”少了那个声音高八度的,太子府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安静?”凝神想了想,外头的鬼哭狼嚎仍旧继续着,甚至偶尔还传来动手动脚的声音,叶慕爵皱起了眉头,“真想要安静,除非她们一个都不留!”
“这,算是在为欧阳慕音的入府做准备吗?”想起昨晚听到的话,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莫名的落寞。
“准备?准备什么?”他诧异地反问,想起慕音昨晚的哭哭啼啼,突然间感到有些头痛。
“你不是说,之所以暂时不迎娶她入府,是怕那三个侧妃欺侮她吗?”
倒不是她故意听人隐私,而是耐和又跑来告诉她,他家那个难伺候的主子又不肯吃药了。她一时“同情心”泛滥,还不知是哪根筋搭错,自动自发地就过去当婢女伺候人家大老爷服药,谁料在门口就观赏到一出诉衷情的好戏。
“我那是……”敷衍她的,敷衍?他怎么会想到敷衍慕音?他不是……但是昨晚,他真的很头痛……对,对,他只是头痛,慕音又哭哭啼啼说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他才安慰了她一下,他只是安慰,不是敷衍,何况,在这三个女人没有送出府之前,确实不适合将慕音迎娶进门。
“那是什么?”其实她很想说,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怕欧阳慕音被那三个季节给整得死去活来?非也,以那位欧阳小姐的性子,要在后宫里生存再合适不过,笑里藏刀,表里不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不能说融会贯通,小有所成绝对当之无愧。
不过,这个现实还是等着太子殿下自己去发现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多说无益。
“没什么,”叶慕爵无奈地开口,后又可怜兮兮地瞅着水清浅,小声说道,“我饿了……”
“桌上有点心。”她美眸一瞥,等待着他的下文。
“没有药膳了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那是治疗内伤的药膳,不是强身健体的。”她依旧淡然回应。
“那,有强身健体的吗?”狐狸尾巴慢慢显露原型。
“你就那么喜欢吃药膳?”水清浅微微有些讶异,一个死都不肯吃药的人怎么对药膳会那么热衷?难不成他先前的“壮举”是耐和乱说的?
“我……我是想早日康复,好尽快将幕后黑手绳之于法。”听听,他说得多冠冕堂皇。而实际上,谁让她煮的药膳那么好吃呢!
“太子殿下,我不是你的婢女。”得寸进尺的男人,以为她会继续“忍气吞声”吗?
“我没有把你当成婢女!”叶慕爵急道,身体由懒洋洋地半躺卧变成直接坐起身,“只是……身为太子妃,你有照顾我的责任!”
“相信外面的三位非常愿意担负起照顾你的责任。”太子妃?他找错人了吧?
“我不需要她们的照顾,”叶慕爵循循善诱,“况且,怎么说,我也是为你受伤的,你应该……那个……”
卷三:离歌唱晚79 何为消遣
“我应该怎样?”这算什么?携恩图报?水清浅刻意反问,她倒要看看,这位太子殿下可以“无耻”到何种地步!
“你应该,应该……”叶慕爵眼神闪烁,忽又义正严词地说道,“你应该知恩图报,所以,照顾我就是你的责任。”
“包括满足你那些无理取闹的要求?”轻描淡写地瞟他一眼,纤纤素手慢条斯理地准备针灸用的银针。
“我什么时候无理取闹了?”叶慕爵的眼睛陡然睁大,波光闪闪,看上去甚是无辜。
“每时每刻。”
一个大男人吵着闹着不肯吃药,偏偏钟情于她煮的药膳,现在更是得寸进尺,一日三餐都交给她负责了,还美其名曰她该知恩图报,也不怕补得气血过盛!
“我……”孩子气的男人斟酌着字句,想着该怎么自圆其说,得到第一手情报的小狸拨开外头三只苍蝇,大大咧咧地就冲了进来。
“清儿姐姐,出大事了!”她气喘吁吁。
“怎么了?”下针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疑,她樱唇轻启,示意叽叽喳喳的那一位说下去。
“宫里来人了!”小狸语气急切。
“那又如何?”凝视着他掌心的那道伤疤,水清浅熟稔地拿银针刺|岤,单薄得犹如天边的云彩。
“宫里来人了?是父王他又赏赐了什么东西?”瞅了眼变成刺猬的左手,叶慕爵漫不经心地插嘴。
“哎呀,和你无关啦!”小狸没好气地啐了一声,“清儿姐姐,宫里来人是请你进宫去的,听耐和说,应该是关于丞相大人之前提过的赐婚的事。”
赐婚?她几乎快忘掉有这件事了,不过,现在她的身份已经被拆穿,赐婚不赐婚,该与她无关了吧?如此一想,她神色不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叶慕爵却是大惊,赐婚,这该死的赐什么婚?他那父王是添的什么乱?没看他受伤严重,卧床不起,还整出这么桩事来,是想要折腾死他吗?
他边在心里碎碎念,边小心地打量着水清浅的面部表情,郁卒地发现——除了淡然,还是淡然。难道她就这么不在乎吗?怎么说,这也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啊?
“养病的时候最好心平气和,情绪波动过大,会影响伤口的复原。”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她不是很了解这一位气急败坏的原因。
“你在关心我?”怀着一丝小小的侥幸,叶慕爵侧着身,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依旧是翻江倒海。
“不,我是怕你砸了我神医的招牌。”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毁了她的名声,这样多不值得?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水清浅慢慢收针,偶然瞥到小狸在旁边干着急,她极有良心地应了一声:“小狸,你先去外面应付一下,就说我等一会儿就过去。”
“哦。”小狸欲言又止地瞅了她几眼,最终乖乖应声,出去打发来人了。
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银针收妥的水清浅正要转身,叶慕爵却一伸手,激动地拽住她的衣袖。
“你就那么急着要离开我?”出口的话语,又酸又涩,比较陈年醋坊里的成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还有事?”有些无奈地看着别扯住的衣袖,水清浅悄然询问。让别人等待不是好的行为,时间就是生命,她向来不喜欢浪费别人的生命。
“如果,如果父王要给你赐婚,你会答应吗?”
“不可能。”沉默半晌,水清浅攸地浅笑出声。
“你笑什么?还有……怎么就不可能?”叶慕爵闷声问了一句,以为是自己的小媳妇嘴脸娱乐了她,一抹别样的潮红跃上脸颊。
“没什么,只是想到……”她的眼底,难得地泛起恶作剧的光芒,极浅极浅,却又分明存在,“受伤确实会影响人的思维能力。”
什么?叶慕爵疑惑地看向她,却发现,她的笑容愈加璀璨。
“叶王不可能赐婚,若是他有赐婚的心思,早在水丞相上书恳请的时候就同意了,何必再招我入宫?他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说服我,再由我劝说水丞相放弃赐婚的念头,皇室的颜面高于一切,你说,他会同意赐婚吗?”
原来如此!叶慕爵了然地点头,眼前是豁然开朗,一片光明。只是,光明过后一会会儿,一朵乌云就猝不及防地侵袭过来
“受伤确实会影响人的思维能力……好啊,你在笑我反应迟钝!”
“现在看来,也不是太迟钝。”她明褒实贬,笑得很无辜。看着叶慕爵反复变化的脸色,忽然,有意无意地提到,“赐婚是不可能了,不过,要休妻……嗯,该是说,允许我自动下堂求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谁说没有问题?”叶慕爵忍不住叫起来。
“那有什么问题?”水清浅故作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彪悍的水夫人绝对会去大闹宫廷。
想起水夫人,怅惘和失落渐渐包裹起她,那份短暂的亲情,她真的拥有过吗?
那日,老御医为求药方跑到丞相府,不经意地便揭穿了她不是水兮若这个事实。为了不把事情扩大,水丞相和水夫人暗中传信到太子府,想要见她一面,好问清楚真相,只不过全都被她给拒绝了。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她实在猜不出来,也不敢猜测,因而,相见不如不见。
但她安排了厉言坤带着水兮若,暗中去拜见他未来的岳父岳母,真正的女儿回到了他们身边,她这个冒牌的,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问题大了!”他一激动,从床上蹦了起来,绕着床沿走来走去,看似焦虑不已,“你要是走了,那,那……那冷院谁住?”
“冷院谁来住?你把冷院当客栈?”柳眉瞬间挑起,水清浅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照理说,骆珀那两掌打到的是他的后背,没理由他的脑子真的受影响了?
“我,我是说,冷院里的那几个丫鬟怎么办?还有小狸,你要带走她吗?”太子殿下丝毫不觉得自己严重失态,一个劲地自圆其说。
“小狸我自然会带走,至于其它几个小丫头,她们原本就是你从别的院落调过来的,你再调回去不就解决了?”
“不行,你不能把小狸带走!”攸地停住脚步,叶慕爵镇定下来,出口的话语十分坚定,“你把小狸带走了,那,耐和怎么办?”
“耐和是你的下属,他怎么办不关我的事吧?”他乱七八糟到底要说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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